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關鍵問題與促進對策

文 瑞

（河南省社會科學院區域經濟研究中心，鄭州 451464）

1 問題的提出

當前，世界經濟進入服務經濟時代，全球發達經濟體普遍表現出服務業占GDP 比重超過60%，有的甚至超過80%，服務業尤其是現代服務業對于經濟發展的高質量、產業結構的高級化越來越重要.現代服務業是以現代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網絡技術為主要支撐，建立在新的商業模式、服務方式和管理方法基礎上的服務產業. 它既包括傳統服務業的轉型和升級，也包含隨著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而產生的新興服務業態.根據《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內容顯示，海南自貿港要大力發展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和高新技術產業，增強產業競爭力.其中，旅游業重點關注推動旅游與文化體育、健康醫療、養老養生等領域的深度融合發展.高新技術產業重點關注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數字貿易等信息產業，生態環保、生物醫藥、新能源汽車、智能汽車等先進制造業，以及要布局建設全球熱帶農業中心和全球動植物種質資源引進中轉基地.隨著文化和旅游業、制造業和服務業融合發展趨勢的不斷增強，旅游業、高新技術產業大多也可以歸于現代服務業，鑒于此，海南自貿港經濟結構呈現出高度的“服務化”特征，現代服務業不僅是產業結構的重要支撐，也是構建現代產業體系的核心內容.

從已有研究來看，針對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文獻成果并不豐富，這可能和海南自貿港發展時間較短有關.主要包括：穆克瑞[1]（2021）實證分析了經濟自由度與現代服務業發展水平具有高度的正相關性，因此，海南自由貿易港現代服務業發展要從充分發揮政策和制度優勢、積極擴大現代服務業市場開放、努力打造一流營商環境等三個方面發力，提升經濟自由度，促進現代服務業長期持續發展，并提出海南自貿港的發展重點在于彌補現代服務業高層次人才的短板，顯著提高研發人力資源投入和研發經費支出占GDP 比重，以滿足現代服務業對于高知識、高技術和高人力資本的需要.傅國華[2]等（2022）從構建現代產業體系的問題導向入手，認為近十年海南自貿港市場消費品零售額、住宿餐飲業、房地產等傳統服務業在GDP 中的占比一直保持在較高水平，而金融服務、商貿服務、現代物流和技術服務為主的現代服務業領域，其在GDP 中的占比偏低.總體來看，自海南自貿港獲批建設以來，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成為學者們普遍關注的熱點領域.學界多是從海南自貿港產業結構、現代產業體系、服務業等視角進行研究，其中包含了對于現代服務業的研究和關注，但是針對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的現狀、問題等進行全方位分析破題的尚不多見，這為本文的研究留有一定的空間.

綜上，伴隨著新一輪技術革命的發展，尤其是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不斷突破和廣泛應用，服務內容、業態和模式創新正快速推進，服務業的知識密集化程度持續加深，遠程醫療、在線教育、共享平臺、協同辦公、云端展覽等服務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服務業向網絡化、智能化、個性化、互動式方向發展已經成為大勢所趨.同時，我國出現的新一輪消費升級呈現出“生存型消費向享受型消費升級、物質消費向服務消費升級、傳統消費向新型消費升級”三大特征，這為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創造了良好機遇.當然，當前貿易保護主義不斷盛行，也給海南自貿港的全面對外開放和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壯大帶來了巨大挑戰.

2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時代方位

梳理已有研究可以發現，穆克瑞[3]（2021）采用人均現代服務業GDP、現代服務業產值在GDP 總量中的占比衡量現代服務業發展水平；陳波[4]（2020）比較了海南自貿港三次產業的比重變化，進而得出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特征；傅國華[1]等（2021）選擇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增長率和GDP 增長率進行對比來研究海南現代服務業發展情況；陳靜[5]（2010）選取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城鎮居民消費性支出、在校大專以上學生數、工業增加值、技術市場成交總額、專利申請授權數、工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現代服務業占GDP比重、金融業就業人數等指標評價浙江省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指標體系.總體來看，學界對于現代服務業的研究普遍選擇服務業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服務業增長率、現代服務業各行業增加值等指標，因此，借鑒已有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本文也選擇服務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服務業細分行業增加值來相應考察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規模和結構，并增加服務貿易進出口額來分析海南現代服務業的開放度.同時，基于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現代服務業是獨角獸企業出現最多的領域，增加獨角獸企業數量以期考證海南服務業的現代性.

2.1 海南自貿港服務業對經濟貢獻度較高

現階段，海南自貿港2020 年全省地區生產總值為5 532.39 億元[5]，按不變價格計算，比上年增長3.5%.服務業增加值增長5.7%，對全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95%.海南自貿港的服務業發展水平在全國名列前茅，服務經濟占絕對主導地位，接近國際發達國家普遍水平，現代服務業的基礎和潛力都十分良好，這種發展現狀也十分契合我國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東部領先特征.表1 為2021 年中國服務業發展水平區域差異.由表1 也可看出，一方面，海南自貿港服務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超過60%，經濟發展的服務化程度較高，進入服務經濟為主導的發展階段，服務業對經濟發展的貢獻度在三次產業中位居第一.另一方面，從占比來看，海南自貿港服務業發展水平基本處于我國的第二梯隊，僅次于北京、上海、天津，領先于全國平均水平，但不可否認的是，囿于海南自貿港的經濟體量有限，服務業的總體規模仍然較小，2020 年服務業增加值僅為3 341 億元，甚至遠遠低于沿邊地區的平均值.

表1 2021 年中國服務業發展水平區域差異指標

2.2 傳統服務業占據主導地位

根據海南省統計年鑒數據顯示，海南自貿港的服務業細分行業主要集中在批發和零售、住宿和餐飲、運輸倉儲、金融保險業以及房地產業.2020 年海南自貿港批發和零售業增加值653.34 億元，占比為19.6%；住宿和餐飲業占比為6.6%，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增加值244.08 億元，占比為7.3%；住宿和餐飲業增加值221.81 億元，比上年下降15.0%；金融業增加值397.91 億元，占比為11.9%；房地產業增加值526.02 億元，占比為15.7%.綜合來看，批發和零售、房地產、金融業依然是海南現代服務業的主導產業，三者總額占服務業增加值比重為47.2%，接近一半水平.另據中經網數據顯示，2020 年海南互聯網產業增加值為395.35 億元，占服務業總額的比重為11.8%.從總體趨勢來看，近十年海南的消費品零售、住宿餐飲和房地產等傳統服務業占比一直保持較高水平，而以現代金融服務、商貿服務、現代物流和技術服務為主的現代服務業比重相對偏低.由此說明，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業、物流倉儲業等傳統服務業仍是提高海南服務業增加值的重要領域，金融業和房地產業增加值占比普遍較高，信息和專業的商務服務領域等新興服務業領域增加值占比普遍較低，海南在高成長性、高附加值服務業領域與發達經濟體之間存在較大的發展差距.

2.3 現代服務業開放度較低

現代服務業是服務貿易重要的產業基礎，服務貿易發展水平直接反映了現代服務業的開放程度.具體來看海南自貿港的情況，可以發現，一是海南的服務貿易規模較小，現代服務業開放度和開放能力仍然較低.《2021 年海南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2021 年海南貨物進出口總額為1 476.78 億元，比上年增長57.7%. 其中，出口332.60 億元，增長20.1%；進口1 144.18 億元，增長73.6%.貨物進出口逆差811.58 億元；服務進出口總額287.79 億元，比上年增長55.5%.自2021 年2 月份起，跨境服務貿易始終維持兩位數增長水平，知識密集型服務貿易占比提升，跨境服務貿易結構持續優化.服務貿易額僅僅相當于貨物進出口總額的五分之一，占GDP 比重僅為4.4%，經濟貢獻度非常低.這也反映出海南的經濟總量較小，服務貿易的規模十分有限，對外開放的水平和質量仍有較大提升空間，和海南對標全球最先進開放高地的目標之間仍然有較大差距.二是從全國范圍來看，海南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在全國處于第二梯隊（見表2），這和海南自貿港建設時間較短不無關聯，海南服務貿易的發展基礎和高標準的自貿港要求之間還有較大差距. 三是海南服務貿易競爭力較低. 據商務部研究院發布報告顯示[6]，從服務貿易地位指數來看，海南位列全國第20 位，尤其是國際化水平得分僅為0.78，遠低于第一梯隊的上海（6.25）、北京（5.26）和廣東（2.38），充分說明海南服務貿易尚不具備較強的國際競爭力，服務業國際化水平和對外開放程度較低，現代服務業的出口能力和開放度還有待進一步提升.

表2 中國省級地區服務貿易發展指數

2.4 服務業現代化水平不高

獨角獸企業往往具備強大的創新能力，且大多數是基于商業模式創新、業態更新、開辟新的領域新的賽道等創生出來，主要分布于智能科技、金融科技、醫療健康、汽車交通、物流服務、文旅傳媒、教育科技等高端產業領域，因此，獨角獸企業往往成為衡量服務業現代化水平的一個鮮明指征. 據《2020 胡潤全球獨角獸榜》榜單顯示，中國227 家獨角獸企業中，北京、上海、深圳、杭州四座城市占據了總量的80%，海南目前尚且沒有獨角獸企業，可以看出，海南現代服務業在現代化水平、新業態發展的引領能力上和中國一線發達城市還存在較大差距，缺乏引領性和領軍型現代服務業市場主體.另外，從產業集群的視角來看，目前，海南雖然在全域旅游和區域性的高端裝備制造業、養老醫療、服務貿易和深海產業等方面初步形成產業集群雛形，海口、三亞、洋浦與澄邁等地區的產業園區也在加速新建和擴大規模過程中，但缺乏依托價值鏈發展千億級、萬億級產業集群和創新型戰略支柱產業的基礎，無法快速提升海南經濟總量和內在經濟實力.

總體來看，現代服務業毫無疑問已經是海南自貿港的絕對主導產業，這點和國際發達經濟體進入服務業為主導的更先進的經濟結構和發展模式十分類似.相比國家整體水平，海南自貿港的經濟發展已經進入服務化的更高階段.但從現代服務業的具體領域和結構來看，海南自貿港更多的發展優勢仍然集中在傳統的服務業領域，對外開放程度和國際化水平較低，對于知識密集型、技術密集型、人才密集型的現代服務業領域，尤其是在能夠引起行業裂變、創新出新的生態的獨角獸企業市場主體方面，短板十分明顯.海南自貿港發展基礎十分良好，但發展潛力和發展質量亟待提升.在當前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大背景下，不斷擴大服務業開放領域、提升服務業開放水平大勢所趨，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的時代方位距離其成為具有較強國際影響力的高水平自由貿易港還需要體量和質量的雙重提升.

3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關鍵問題

3.1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要更加重視結構優化

盡管近年來海南現代服務業有了較快發展，但由于經濟基數小，總體發展不夠充分，難以支撐產業轉型升級加速的需求，尤其是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相對滯后.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發展重點領域著重聚焦醫療健康產業、現代金融服務業和會展業，方向十分明確.但從三類產業近幾年來占GDP 比重也可看出（見表3），除了醫療健康產業占GDP 的比重從2016年的2.5%提升至3.5%，會展業和現代金融服務業的占比2020 年水平相比2016 年均有所下降. 相反，互聯網業占比則大幅提升，由2016 年的3.5%提高至5.6%.海南經濟發展已經進入服務經濟時代，服務業主導地位已經確定，未來規模擴張是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問題，更重要的是如何實現現代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現代服務業高成長性領域亟需實現重大突破.因此，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要更加注重擴寬領域，優化現代服務業產業結構，進而推動現代服務業實現質量和規模的同步提升.

表3 2016—2020 年海南自貿港重點產業占GDP 比重%

3.2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要更加重視擴大服務出口

海南自貿港生產要素成本偏高，配套水平較低.由于70%以上的生產和生活物資來自島外，貨物運輸成本相對較高.產業園區整體發展能級較低，在污水處理、集中供氣、標準廠房供給等基礎設施配套上存在短板.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的對外開放水平和能力均處于較低水平，呈現出起步晚、發展慢、服務貿易規模小的特征.因此，海南自貿港要更加重視服務出口.數字經濟時代，服務貿易的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極大拓展了服務業的可貿易范圍，海南現代服務業要緊抓新技術變革的重要機遇，將文旅、文化創意、中醫藥等現代服務業產業優勢加速轉化為出口能力，將自貿港建設的諸多制度創新紅利轉化為促進出口的重要動力，充分發揮自貿港高度對外開放的功能，積極開展金融、電信、醫療、養老、教育等領域的外資開放測試，盡快形成服務業對外開放真正的先行區和新高地.同時，要更加重視跨境電商產業的培育和發展，尤其是要充分利用好跨境服務貿易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和諸多政策創新，在跨境電商服務貿易領域規則制定方面大膽創新、先行先試，爭取形成可以復制全國、影響國際的跨境貿易規則，把握國際貿易規則制定的主動權.

3.3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要更加重視頭部企業

海南自貿港服務業企業“小、散、弱”現象突出，缺少市場占有率高、業態先進、帶動力強的領軍企業，缺少代表新經濟未來發展力量的（準）獨角獸企業，缺少叫得響的“海南服務”品牌，新業態新模式原創性匱乏，現代服務業發展活力、發展后勁明顯不足.根據海南自貿港網站發布資料顯示，在引進高新技術企業方面，海南將重點從事前瞻性金融創新（人工智能、區塊鏈、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互聯網金融）研發工作，對自貿區發展所衍生的產品創新給予特別授權和資源支持.目前，海南現代服務業的集聚效應初步顯現.“海口藥谷”集聚度進一步擴大，陸續啟動了美安科技新城及一批重點項目建設.海口、澄邁、三亞等地數字產業發展提速，集聚了百度、阿里巴巴、騰訊、360、迅雷等一批頭部企業區域總部.未來，如何重點發揮頭部企業的引領帶動作用，培育出先進的獨角獸企業，形成以企業帶動產業鏈式發展將是海南自貿港進一步放大招商引資效用、協同提升現代服務業發展水平的關鍵所在.

4 破解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問題的促進對策

海南自貿港是改革開放的高地，也是制度創新的高地，現代服務業是進一步擴大開放、持續創新的現實載體，如何打造出能夠對標國際、引領時代的“海南服務”，亟待從以下幾個方面重點發力.

4.1 培育現代服務業國際競爭新優勢

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未來要實現高質量發展亟待培育新的競爭優勢.當前，基于人工智能和5G 技術的醫療信息化技術等領域迎來重大發展機遇.海南自貿港作為具有良好生態康養環境和生物醫藥產業鏈發展優勢的特殊監管區域，要加快推動海南自貿港醫療服務研發、生產、服務的國際化水平和進程，持續推進先進藥物研發、醫療康養產業的發展，深度拓展遠程醫療、在線醫療等新模式.當前正處于數字經濟時代，現代金融業的發展離不開海量數據的支撐，海南自貿港具備優良的開放環境和先行先試政策優勢，要積極探索金融業更深層次、更廣領域的對外開放，對于金融業發展相關的數據存儲、數據處理、數據分析挖掘、數字貿易等數字經濟領域要盡早布局，充分利用中國擁有的世界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和數字經濟發展的領先優勢，在數字企業新技術、數字化應用的場景創新方面培育現代服務業發展新優勢.

4.2 創新現代服務業發展方式

新格局下，服務外包通過在岸服務外包和離岸服務外包兩種方式可以成功接入國際國內雙循環，服務外包產業“一線接單、二三線交付”的分工模式開始形成，在岸服務外包業務規模持續快速增長，占服務外包總額的比重也在持續上升，這為海南自貿港服務外包產業發展帶來良好機遇.未來應持續大力發展服務外包，支持海南各地市申請建設服務外包示范城市，激發服務業市場活躍度，提升就業吸納能力.要更加重視實現離岸服務外包與在岸服務外包融合發展.進入新發展階段，國內大循環和國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構建，離岸服務外包的技術外溢效應、擴散效應將顯著影響和促進在岸服務外包發展，因此，要改變對服務外包低端化的刻板印象，充分認識服務外包對于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重要作用，利用離岸服務外包持續引進高新技術，發揮海南自貿港離岸服務市場優勢，推動離岸服務和在岸服務協同發展[7]，以現代服務業發展模式的創新提升海南自貿港現代服務業的規模和質量.

4.3 壯大現代服務業市場主體

加快實施千億級龍頭企業、頭部企業培育行動.大力引進全球服務業跨國公司，吸引世界500 強企業、行業領軍企業在海南自貿港設立區域總部和功能性總部，提升海南自貿港服務經濟中心的輻射帶動能力.將符合條件的服務業龍頭企業納入領軍型企業培育庫，提升面向國際市場循環的資源配置能力，使其加速成長為全球行業標桿.加快實施服務業高新技術企業培育行動.動態跟蹤服務業“四新”經濟發展特點，加大技術、人才、資金等高端要素支持力度，發展一批特色鮮明、創新活躍、競爭力強的服務業高新技術企業，鼓勵加強新業態新模式創新[8]，增強“一攬子”專業化服務供給能力.加快實施專精特新企業培育行動.為適應服務專業化、精細化、特色化、新穎化發展要求，加強對中小微企業梯度培育和引導扶持，深入推進服務業“微成長、小升高、高變強”，發展一批專注于細分市場、具有一定創新能力的“專精特新”服務業企業.

4.4 持續提升現代服務業人才支撐能力

海南自貿港“產業缺人才”與“人才缺產業”的矛盾十分突出，海南本地有21 所普通高校，但本省大學畢業生每年選擇留在海南就業的不到60%.因此，未來有效彌補海南自貿港人才短板，一是要明確人才培養方向.現代服務業具有更高的知識密度，尤其是在數字經濟時代，數字經濟對人才的要求不只是知識密集，還要同時具備數字素養，尤其是數字服務和數字貿易方面的人才[9].二是要創新培養方式.海南自貿港要注重高端人才的引進，也要注重構建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等齊頭并進、更加豐富多樣的人才培養體系.地方政府可結合市場主體需求，搭建產學研創協同育人平臺，建立協同育人的長效機制，開展訂單式、定制式人才培育和供給.三是要持續發揮已有高層次人才集聚平臺的外溢效應. 海南目前引進了中科院力學所、中科院理化所、中科院南海所以及上海交通大學、浙江大學、中國海洋大學等知名高校院所，共建科技創新載體和平臺，全省省級重點實驗室和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總數增長至114 家.未來要繼續以稅收優惠、資金支持等相關政策支持高等院校、研究機構、培訓機構聯合開展技術與管理人才繼續教育，鼓勵企業建設人才實訓基地，全方位支持現代服務業發展，夯實海南自貿港產業高質量發展的人才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