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是什么

趙仿華／文

靜悄悄的夜晚，是一只黑色的口袋。裝著一個鬧喳喳的白天，裝著一個亮晶晶的黎明。是裝得太滿了，還是線縫得太疏了，你看——口袋里漏出了多少光亮，掉在天上，成了眨眼的星星。

——金曉鈴《夜晚》

賞析：星星是什么？是裝著白天和黎明的口袋里漏出的光亮。這樣的想象真新奇。

我愛聽，人家把星叫作星星。夜空是另一個世界，星星是它的子民，誰也不排擠誰，彼此密密地挨近。它們是那么渺小，渺小得沒有名字，它們用自己的光圈，告訴自己的存在。揚起臉來，向著那白茫茫的銀河，一、二、三，你數，

呵，它們是那么多，那么多……

——臧克家《星星》

賞析：原來，在我們頭頂有一個神秘的世界。星星，便是這個神秘世界的子民。

“鳥兒說些什么，媽媽？”

“說仙女傍晚把它們好一頓嚇。”

“仙女怎么會把鳥兒嚇呢？”

“她追趕著白鴿在林中亂竄。”

“仙女為什么要追趕白鴿？”

“她見白鴿差點兒淹死在水潭。”

“白鴿為什么會差點兒淹死呢？”

“它想把掉在水里的星星啄上岸。”

“媽媽，它把水里的星星啄上來了嗎？”

“孩子啊，這個我可答不上。”

——［捷克］斯拉德克《童話》

賞析：白鴿，居然想把掉在水里的星星啄上岸。可以想象，那一晚，善良的白鴿有多忙啊。

夏夜，滿天星斗。奶奶講的故事與眾不同，她不是說地上死一個人，天上就少了一顆星，而是說，地上死一個人，天上就又多了一顆星。

“怎么呢？”

“人死了，就變成一顆星。”

“為什么要變成星星呀？”

“給走夜道兒的人照亮兒……”

——史鐵生《奶奶的星星》

賞析：在奶奶的故事里，星星是這樣來的。于是，神秘遙遠的星星便充滿了人間的溫情。

在我的房間外面，有一段沒有被屋瓦遮掩的藍天。我抬起頭可以望見嵌在天幕上的幾顆明星。我常常出神地凝視著那些美麗的星星。它們像一個人的眼睛，帶著深深的關心望著我，從不厭倦。這些眼睛每一霎動，就像賜予我一次祝福。

在我的天空里，星星是不會墜落的。想到這，我的眼睛也潤濕了。

——巴金《星》

賞析：星，關心著“我”，還能賜予“我”祝福，永不墜落。星，成了“我”的精神港灣。

這時，薩沙才有閑暇細看周圍，無數的星星緩緩移過，星星大小不一，最大的有西瓜大，但一般都是蘋果大小，都發出晶瑩的銀光，有一部分在不停地閃爍著。近處的星星看上去比較稀疏，但在前方漸漸變密，直到無法分辨出單個星體，形成發光的霧狀匯成浩瀚的銀河。星星不時碰到航行中的月牙兒，這時它們都發出悠揚清脆的丁零聲，像夏日微風中的風鈴。那些碰到月牙兒的星星被推出一段距離，但在月牙兒駛過后，它們又在后面飄回原來的位置。

——劉慈欣《燒火工》

賞析：在科幻童話中，星星不光都能發出晶瑩的銀光，還能發出悠揚清脆的丁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