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現狀分析

宋朝冉 賀敬雯 王皓然

(沈陽師范大學學前與初等教育學院,遼寧 沈陽 110034)

一、引言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導致高素質人才需求激增,研究生教育的地位和作用日益凸顯。 2020 年教育部聯合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頒發《關于加快新時代研究生教育改革發展的意見》指出,“‘以服務需求為導向’是我國研究生培養的重要指導原則”[1]。 高校對于研究生的培養要保持與經濟社會發展相適應,研究生自身也要具備與社會需求相適應的職業選擇與規劃能力。 面對當前經濟與社會的高速發展,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不僅需要對學前教育行業的發展現狀有一定的了解,還需要具備適宜的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能力以應對“象牙塔”(學校)向“競技場”(社會)的跨步。

在教育強國戰略的支持下,我國高等教育事業不斷發展,研究生數量也在進一步增多。 學歷的總體性提升導致碩士研究生學歷在市場上同樣面臨著缺乏核心競爭力的情況,尤其是“雙非”院校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就業前景更無法達到自身的心理預期。 已有研究顯示,隨著研究生培養規模的進一步擴大,研究生“就業難”的問題也隨之產生[2],表現為就業壓力大、就業率低、就業滿意度低等問題。 研究生讀研動機與就業去向在經濟社會的發展中日益改變,在這樣的社會大背景下,研究生在校期間需要進一步提升自身職業生涯規劃能力,明確自身優勢與就業前景,結合市場需求進行職業規劃,提升職業競爭力;高校在改革研究生培養模式時,要注重提高研究生學術水平與解決研究生就業兩手抓。

職業選擇是個體從職業期望與職業理想出發, 依據自身興趣與專業等因素, 結合外部社會環境,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職業的過程[3]。 在人—職匹配理論視角下,每個個體都具備獨特的人格特質,也會做出不同的職業選擇[4]。 在職業興趣理論視角下,霍蘭德(Holland)指出,職業選擇是個人興趣在工作場域中的延伸,如果個人選擇的職業與其興趣相吻合,則能夠長期保持高效工作而不疲勞;反之,則容易在工作過程中感到疲倦[5]。 近年來,我國研究者圍繞中職生[6]、高職生[7]、大學生[8]、研究生[9][10](包括碩士研究生與博士研究生)等即將就業的學生群體對職業選擇這一研究主題做出大量研究,關注職業選擇對個體職業發展的重要作用[11],深入探討影響職業選擇的諸多 因素[12][13]。 在郭方 濤、 孫寧(2018)基于FIT-Choice 模型的一項實證研究發現,從教動機、職業認識、年齡等因素是影響學前教育師范生職業選擇的重要因素,并提出針對性建議[14]。

職業生涯規劃起源于二十世紀初,最早在西方國家興起并展開研究。 美國管理學家羅斯威爾(Rothwell)指出,職業生涯規劃是個體根據當前的機會和制約因素來設定自己的職業目標,確定發展計劃,并為了實現職業目標,設定行動計劃[15]。 進入二十一世紀以后,我國職業生涯規劃研究呈現井噴趨勢,眾學者對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展開了大量的探討[16～18],指出“高校要建立特色職業生涯規劃課程”[19],“提倡課程思政融入教學改革”[20],以提升大學生職業競爭力。 相比于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以研究生為主體開展的職業生涯規劃研究較少,注重與研究生培養模式結合建設個性化職業生涯規劃課程體系[21]。 近年來,職業生涯規劃相關研究越來越呈現多主體、多方法、多視角的特點。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選取遼寧省S 大學106 名學前教育專業三年級研究生為取樣群體,研究者共發放問卷106 份,回收問卷106 份,回收率為100%;經嚴格篩選,剔除無效問卷5 份,有效樣本101 份,有效率為95.28%。 同時,采用目的抽樣的方式從問卷調查對象中抽取六人,研一、研二、研三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各2 人作為訪談對象。 樣本的基本情況如表1 所示。

表1 訪談對象基本情況表

(二)研究方法

1. 問卷調查法

本研究采用自編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與規劃調查問卷》,問卷由個人基本信息、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量表和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量表三部分組成。 問卷的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年齡、年級、政治面貌、生源所在地、是否為跨專業報考、是否在讀研前有過一定的工作經歷、家庭對其就業的態度以及選擇就讀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的原因。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量表》由職業選擇態度、職業選擇期望與職業選擇動機三個維度構成,共計11題。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量表》由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制訂行動計劃與措施及評估與反饋五個維度構成,共計22 題。 量表采 Likert 五點計分法進行計分,1-5 分別代表“完全不符合”“基本不符合”“不確定”“基本符合”和“完全符合”。各維度得分越高,表明在此方面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于自己的職業選擇與規劃越完善。 經檢測,本問卷內部一致性α 系數(Cronbach’s α)為0.930,CITC 值在 0.503 ～0.692 之間,均說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使用 KMO 和 Bartlett 檢驗進行效度驗證, KMO 值為 0.975,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

2.訪談法

研究者為深入了解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的現狀,對 6 名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進行了半結構式的深度訪談。 訪談提綱圍繞職業選擇與職業生涯規劃的影響因素展開,所得訪談資料以扎根理論為理論基礎,采用手動編碼的方式圍繞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影響因素進行三級編碼,編碼示例如下。

表2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影響因素編碼示例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的總體現狀分析

本研究針對S 校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的現狀調查從職業選擇態度、職業選擇期望與職業選擇動機三重維度出發,各維度描述性統計見下表。

表3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選擇的總體現狀分析

1.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的職業選擇態度現狀

調查結果表明:大部分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選擇在畢業后立即就業,占比約83.96%;希望延遲就業的研究生6 人,占比5.66%;選擇繼續深造的研究生僅有10 人,占比9.43%;而希望自主創業的研究生僅有1 人。 對于就業想法,63.21%的研究生選擇“慎重擇業找到滿意的工作再簽約”,27.36%的研究生選擇“先就業、再擇業,找到工作之后再簽約”,1.89%的研究生沒有想法,選擇聽從家人和親戚的推薦安排,而仍有7.55%的研究生表示“不著急找,總是會有工作的”。 在希望學校就業指導工作上給予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的幫助中,排名依次為提供就業單位招聘信息、安排用人單位與學生的雙選會與提高專業能力的專業培訓,此外還有一名同學表示希望學校就業指導工作上提供其他行業就業機會與面試培訓。

面對日趨嚴峻的就業局勢,本科學歷承擔著較大的就業壓力,越來越多的學子選擇在大學畢業后考取研究生,目的是依靠提升學歷緩解就業壓力。 然而,研究生相較于本科更為嚴苛的培養標準與課業要求,促使絕大部分研究生畢業后選擇就業,不再繼續深造。 這一方面是由于碩士學歷在朋輩就業競爭中具備一定優勢,可選擇的就業面更加寬廣;另一方面是由于繁重的課業負擔使大部分人對繼續深造產生怯意。 同時,學歷優勢與應屆畢業生身份優勢使得研究生對于就業十分慎重。

C1:“讀研究生之前沒有了解過研究生的學習生活,本以為和本科差不多。 但是從第一學期開始我就感覺到,研究生比本科難讀多了,本來也有考博的一腔熱血,但是可能確實不是搞科研的料吧。 目前在準備公務員考試與教師編考試,畢竟應屆生考編制還是很吃香的。”

2.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的職業選擇期望現狀

調查顯示,42.45%的研究生希望就業政策為國家統分與自主擇業相結合,33.96%的同學希望就業政策為雙向選擇自主擇業,而21. 70%的研究生希望就業政策為自主選擇國家保底,另有兩名同學希望完全由國家統一分配。 研究生對將來所從事的職業與所學專業關系的期望調查中顯示,61.32%的研究生表示無所謂,只要工作滿意就可以,35. 85%的研究生表示一定要專業對口,而僅有2.83%的研究生不喜歡自身專業,不希望專業對口。 對于工作地點的期待,北上廣等一線城市、學校所在地、南方發達城市與不考慮地點占比相似,均在18%-25%之間,而中西部地區與鄉鎮基層僅占9.43%與3.77%。 而占比最多的研究生期望單位類型與月薪水平為“高校、科研院所等事業單位”與“5001—6000 元”。

由以上結果可知,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于擇業的期望較高,傾向于高校發展,且薪資水平期待值較高。 程燕與李丹(2016)一項針對新形勢下研究生就業心理的現狀調查指出,研究生賦予自身高定位,承載著高期待,但存在就業期待值高,準備少,發展目標不清晰的問題[22]。 部分研究生對當前行業需求與就業前景了解不深,期待著職業競爭中的“學歷紅利”,認為相較于本科及以下學歷,碩士學歷在工作中具備更大的優勢。 從研究生對將來所從事的職業與所學專業關系的期望調查可以看出,超過60%研究生并不看重未來工作與所學專業的契合度。 由此可以推測,除了專業前景以外,大部分研究生更重視碩士學歷,期望以碩士學歷作為跳板,找到心儀的工作。

3.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的職業選擇動機現狀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擇業的首要原則上,占比最多的是“個人需要優先、兼顧社會需要”,占比50.94%,其次是“社會需要優先,兼顧個人需要”,占比32.08%。

而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求職過程中考慮的五項因素依次為薪資待遇、工作穩定性、工作地點與環境、個人發展空間與工作單位的性質?！敖洕l展快,就業機會多”是33.02%的研究生選擇就業地點的主要原因,而“城市建設好,居住環境優雅”與“有親戚朋友住在此城市”占比均為27.36%,排名第二。 選擇就業地點的主要原因為“所學專業與當地產業結構相吻合”僅占12.26%。

由以上數據可知,面對復雜的就業形勢,大多數研究生的擇業態度是慎重擇業,在由學生向工作者轉變的過程中態度較為慎重。 在職業選擇期望上,注重自主擇業期望走進高校、科研院所等事業單位任職。 職業動機清晰,重視薪資待遇與工作穩定性等重要因素。 然而,“擇業目標功利化是碩士生擇業觀存在的誤區”[23]。 在以往調查研究中,薪資待遇均是碩士生擇業的重點考慮因素,這可能與我國經濟發展迅速,且碩士生對生活水平期待較高有關。 重視工作穩定性[24],追求“鐵飯碗”,“宇宙的盡頭是編制”,是目前我國高校畢業生就業特點。 對于工作地點與環境的選擇,絕大多數人選擇經濟較發達地區,而不考慮農村、邊疆等經濟欠發達地區。

B1:“碩士畢業我就打算工作了,但是找一個什么工作目前來說還是有一點迷茫的,想要考教師編。 最好能夠在S 市、D 市發展,這兩個城市經濟與資源都比較好,實在不行的話回到我家鄉所在地也可以?！碑敼P者追問道“那您理想的工作單位是什么呢?”B1 談到:“有機會去專科院校當老師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話,那就要綜合考慮各個要素看看什么編制適合了?！?/p>

(二)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的總體現狀分析

研究結果表明,當前學前教育碩士職業生涯規劃總分平均值為3.78(大于理論中值3),根據臺灣學者吳明隆教授的劃分區間(1.8 以下為低等程度,1.81-2.60 為中下程度,2.61-3.40 為中等程度,3.41-4.20 為中上程度,4.21 以上為高等程度),當前學前教育碩士職業生涯規劃水平為中等偏上,仍有待提升。 各維度按其均分高低排序為評估與反饋(3.83±.60)＞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3.85±.57)＞職業環境分析(3.77±.61)＞制訂行動計劃與措施(3.70±.64)＞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3.66±.68)。 詳見表4。

表4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的總體現狀分析

(三)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在人口學變量上的差異

1.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在不同年齡上的差異情況

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不同年齡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僅在“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緯度上呈現出顯著性差異(P ＜0. 05),詳見表5。

表5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在不同年齡上的差異情況

具體分析可知:不同年齡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維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2.847,P=0.042)。 這一結果與以往研究相契合,證明年齡是影響職業生涯規劃的重要因素[25]。 不同年齡的研究生對于職業未來的考量深度有所差別,一般情況下,年齡越大的研究生越能夠制定清晰的職業目標生涯。

A2:“我現在剛讀研一,年齡還小,對于未來還是比較迷茫吧,沒有過多考慮工作的走向,未來的職業還不一定,更何況職業目標生涯呢,走一步算一步吧?！?/p>

C2:“我是復讀一年才考上的研究生,可能年紀本來就比同屆的同學大一歲,而且馬上畢業就快30 歲了,挺可怕的。 我畢業準備考家鄉的教師編,盡早上岸。 等工作穩定下來以后,還要考慮結婚的事?！?/p>

2.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在不同年級上的差異情況

利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不同年級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各維度與職業規劃總分上呈現出0.05 水平顯著性,即不同年級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于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各維度與職業規劃總分呈現顯著性差異,詳見表6。

表6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在不同年級上的差異情況

具體分析可知:不同年級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維度上呈0.01 水平顯著性(F=4.889,P=0.009),在職業環境分析緯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3.636,P=0.030),在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緯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4.083,P=0.020),在職業規劃總分上呈0.01 水平顯著性(F=3.600,P=0.031)。 這與以往研究結果相似,在一項調查研究中(2018)表明,不同年級碩士研究生的職業規劃情況有所不同[26]。 根據訪談結果顯示,隨著年級的升高、課業的深入,高年級研究生對自我與職業環境有著更為清晰的認知,隨之其職業目標生涯也更為清晰。

C1:“我現在正處在找工作的檔口,看到了競爭的殘酷以后才知道,即使我們是碩士研究生學歷,現在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 尤其我們還是雙非院校的畢業生,工作單位其實挺看重學歷的,畢業院校層次越高,越受到用人者的歡迎。而且,競爭同一崗位的優秀的人也有很多,更不乏‘會考試’的人,競爭壓力進一步增大。 所以趁著還沒畢業,一定要充實自己,把以后工作中能夠用到的技能都學會?！?/p>

3.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在不同生源所在地上的差異情況

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不同生源所在地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僅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緯度上呈現出顯著性差異(P＜0.05),意味著城市/農村以及省內/省外學生對于職業規劃中“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維度上有著差異性。具體分析可知:不同生源所在地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維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2.705,P=0.050),詳見表7。

表7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在不同生源所在地上的差異情況

4.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在是否為跨專業報考上的差異情況

利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是否為跨專業報考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制定行動計劃與措施各維度與職業規劃總分上呈現出0.05 水平顯著性,即是否為跨專業報考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于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制定行動計劃與措施各維度與職業規劃總分呈現顯著性差異,詳見表8。

表8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規劃在是否跨專業報考上的差異情況

具體分析可知:是否為跨專業報考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維度上呈0.01 水平顯著性(F=7.925,P=0.006),在職業環境分析緯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5.802,P=0.018),在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緯度上呈 0.05 水平顯著性(F=5.535,P=0.021),在制定行動計劃與措施緯度上呈0.05 水平顯著性(F=6.745,P=0.011),在職業規劃總分上呈0.01 水平顯著性(F=7.881,P=0.006)。

跨專業研究生本科四年未接受過系統的學前教育專業知識,所接觸知識的內容與專業知識的深度都與非跨考的本專業研究生存在較大差距[27],但是他們一般對所跨考專業的職業前景十分看好[28]。 由于新考入學前教育專業,部分研究生甚至是實現從工科向文科的大跨步轉變,導致這類研究生雖然看好學前教育專業的職業前景,但是由于自身知識與能力的部分缺失以及職業環境分析不到位,使得其職業生涯規劃情況不容樂觀。

A1:“我本科學的專業是工科類專業,和學前教育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考進來以后,我真的感受到了兩個之學科間的差別,不管是思維方式還是所學知識,都不太一樣。 研一上學期的時候,覺得和同學們差距挺大的,有些他們說的我都不懂,他們脫口而出的一些知識點以及幼兒園真實案例都是我所欠缺的。 當初我和家里一致覺得學前教育專業就業前景好,所以跨考了學前教育專業,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以及和同學們交流討論以后,我發現這個專業比我預想的要復雜。 關于職業規劃,就在完成學業的基礎上再進行規劃吧。”

四、對策與建議

(一)提高碩士生職業選擇的主體意識,依據內外情境合理制定生涯規劃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應具備職業選擇與生涯規劃的主體意識,充分了解學前教育行業發展狀況,結合本專業已畢業研究生的就業狀況進行職業規劃。 主體意識指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職業選擇與職業生涯規劃中表現出來的一種自覺的、能動的自我意識,將自身視作職業發展全過程的主體去進行職業規劃。 “職業規劃的主體意識包括形成對職業規劃的正確覺知、形成正確的自我概念與形成自我發展的反思與調控意識三方面內容?！盵29]

首先,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要形成對職業選擇與職業生涯規劃的正確覺知。 職業規劃不僅是社會發展的需要,更是求職者的自我需要。 進入工作崗位前,碩士生應制定科學的規劃,明確未來職業選擇,按照職業需要制定職業發展目標,在校期間不斷提高未來崗位所需的能力與職業素養,提高崗位競爭力,從而更加順利地實現從高校學生向職場人的跨步;進入工作崗位以后,科學的生涯規劃有益于碩士生達成階段性工作目標,在日常工作中抓住機會,實現個人職業生涯的不斷進階。

其次,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要形成正確的自我概念。 “自我概念是指個人經驗中一切有關自我的覺知與感受,具體包括自己的特點和能力,自己與他人以及環境的關系?！盵30]在進入工作崗位之前,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自我進行深刻的剖析,分析自身的特點,明確自身內環境的優勢因素與制約因素,長善救失,以達到人與崗位的進一步適配;進入工作崗位以后,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明確崗位需要的同時,更需要確定自身職業發展需要,合理規劃職業生涯,以達到自我實現。

最后,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要形成自我發展的反思與調控意識。 職業規劃不是一經制定就不再改變的,而應是動態發展的。 個人通過不斷反思、審視內外情境的發展,做出符合自我特點、兼顧行業發展的規劃。 內情境注重自我識別,剖析自我作為本專業(學前教育)、本學歷(碩士)競業者所具備的知識與能力,尤其需要明晰自我信念。 “信念導引著個體專業成長”[31],清晰的自我信念能夠幫助職業規劃細化為具體的發展目標,從而使職業規劃化虛無為具象。 外情境注重社會識別,分析政策走向、行業發展特點、崗位需求與崗位競爭等外界因素。 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需要依據內外雙重情境的發展與變化對職業規劃進行階段性調整,籌劃未來發展方向。

(二)構建高校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課程,完善個性化生涯規劃課程體系

將職業生涯規劃納入研究生課程體系建設,推進個性化生涯規劃指導,課程設置應考慮碩士生學位類別與是否跨專業情況逐級設置。 目前,各大高校會針對本科生開設就業指導通識課程,結合市場總體需求情況,開展供需分析與就業指導,然而,研究生教育鮮少開設就業指導課程。而且,除市場需求的普遍規律以外,各行各業仍然存在著的自身的特殊性,通識性就業指導課程無法深入了解學前教育專業市場的特殊性。 因此,高校應重視職業規劃對學生擇業與就業的重要作用,建設特色職業規劃課程體系。

首先,除學校層面開設的就業指導通識課以外,二級學院應該增設個性化職業規劃指導課程。 個性化課程在學校開設的通識課的基礎上,針對學前教育專業的就業特點、歷史就業情況、行業需要以及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自我特點等要素展開。 院系根據碩士生的需求與特點進行個性化職業規劃設計,并在專業課程中提升學生專業能力,以幫助研究生提高職業競爭力。

其次,個性化職業生涯規劃指導課程要依照學前教育研究生具體情況展開,考慮不同學位類型研究生的關注要點,同時給予跨專業考生特別指導。 研究生學位類型分為學術型碩士(學碩)以及專業型碩士(專碩),兩類研究生的培養標準有所不同,“學碩培養的是理論型、基礎型人才,專碩培養的是應用型、實踐型人才”[32]。 從培養方向即可推測,兩類研究生未來就業方向可能有所偏差。 因此,院系對待學碩與專碩的職業規劃課程應分而論之,精準輔導研究生未來職業方向。 與此同時,院系要特別關注跨專業研究生的職業認知情況。 由本研究結果可知,是否為跨專業報考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對于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制定行動計劃與措施各維度與職業規劃總分均呈現顯著性差異。 因此,個性化職業規劃課程應格外關注跨專業研究生的職業規劃水平,增強專業信心,明確個人優勢,引導其做出正確的職業選擇。

最后,盡早展開個性化職業生涯規劃課程,提升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職業適應力。 由本研究結果可知,不同年級的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職業規劃中的自我識別與測評定位、職業環境分析、職業生涯目標的確定各維度存在顯著性差異。 二級學院應從研一開始展開個性化職業規劃課程,增強研一學生對自我能力、職業環境、與職業生涯目標的初步認知與評估;在研二開展深度職業規劃課程,針對學生自身與行業要求存在的差距,制定具體的改進或優化措施,挖掘個人潛能,充實個人素養,最大限度地釋放自身在職業或行業中的有利條件[33]。

五、結語

研究生教育是培養高素質人才的重要途徑,做好研究生職業生涯規劃與就業指導是向社會輸送高水平人才的重要方式。 本研究發現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在職業選擇方面,傾向于立即就業,注重自主擇業與職業穩定性;職業生涯規劃水平為中等偏上,在年級、生源所在地、是否跨專業報考等人口學變量方面存在顯著差異。 日趨嚴峻的就業形勢與日益復雜的市場狀況給畢業生帶來愈大的就業壓力,研究生在校期間進行深度職業生涯規劃有利于提升職業適應力、提高職業準備度,并在日后朋輩就業競爭中獲得更大的競爭優勢。 在學校與學院提供的職業規劃與就業指導的基礎上,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應盡早把握就業環境,注重自我能力的提升,實現職業自我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