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空竹：超過千年的“長青”運動

柯柯

有一種特別的“玩具”：細木軸兩端連接著空心的圓輪，圓輪上有若干小孔。將繩子纏繞在木軸上，繩尾端系兩根木棍。抓著木棍上下抖動，玩具便旋轉起來，還伴隨著清脆悅耳的“嗡嗡”聲。這個“玩具”叫空竹。

空竹的歷史非常悠久。三國時期，曹植在《空竹賦》中寫道：“精靈盤絲任翻飛。”格外生動精準地描繪出空竹的特點。在宋代，空竹又被稱為“弄斗”，深受百姓喜愛。《水滸傳》中，宋江為它寫詩：“一聲低來一聲高，嘹亮聲音透碧霄。”描寫了空竹哨口發出的聲響。到了明清時期，空竹成了最受兒童歡迎的游戲之一。“楊柳兒青，放空鐘”，“空鐘”即空竹。每逢楊柳青青的季節，便是孩子們拿出空竹，相聚競賽的時侯。

“以雙杖系棉線播弄之，儼如天外晨鐘。”雖然有的孩子不擅長抖空竹，只能拉住線繩隨意地撥弄，但空竹依然能發出美妙的聲音，引得孩子們樂此不疲。

精明的商販把各種雜技姿勢和高難度動作融入抖空竹，待精彩的表演吸引了足夠觀眾，便趁機推銷。《廠甸正月竹枝詞》中寫道：“狗熊傀儡互喧鬧，汗粉淋漓跑旱船。抖起空竹入云表，千人仰面站溝沿。”翻飛舞動的空竹是如此扣人心弦，以至于所有人都一心享受這場視覺盛宴，忘記周圍環境的擁擠和吵鬧。空竹在清代宮廷盛行一時。“上元值宴玉熙宮，歌舞朝朝樂事同。妃子自矜身手好，親來階下抖空中。”描述的便是宮中抖空竹的場景。

空竹的玩法看似簡單，實際上大有乾坤。除了常見的雙輪款，還有一個輪子的“單輪空竹”以及形狀不規則、平衡更難掌握的“樓子空竹”。想玩好“樓子空竹”，可得費些工夫。空竹的玩法花樣繁多，“雞上架”“仙人跳”“滿天飛”“鷂子翻身”“飛燕入云”“張飛騙馬”“螞蟻上樹”……精湛的技藝令人拍手叫絕。

時至今日，這項運動依舊散發著生機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