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老化”服務下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現狀及發展策略研究

覃朝暉,黃文昊

(1.徐州醫科大學醫療衛生應急救援研究中心,江蘇 徐州 221004;2.徐州醫科大學管理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4)

未來幾十年,老齡化和環境問題將是所有人面臨最重要的問題[1]。我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國家戰略,“以數字化轉型整體驅動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變革”強調了數字技術在老年人健康服務應用中的重要性。隨著以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健康技術的廣泛應用,2019年10月世界衛生組織發布了《數字健康全球戰略(2020-2024)》[2],突出以應用數字健康技術實現全民健康的戰略目標。中共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推進健康中國建設,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優先發展的戰略位置”。21世紀深度老齡化自始至終將在社會發展的全過程中占據主要地位,有學者認為我國在某些方面尚未做好迎接老齡社會來臨的準備,被排除在數字化門檻之外的數字弱勢群體無法及時更新信息和享受到便捷的數字化公共服務[3]。

1 問題提出

近年來,世衛組織一直在全球范圍內調研如何利用數字技術促進人民健康的方法,如人工智能、大數據和物聯網等都是應用信息化技術加快數字健康產業發展的有效工具[4]。響應健康中國戰略,將數字技術引入健康領域,全面促進數字健康技術有效供給,是各級政府在新時期全面貫徹黨中央、國務院數字中國建設理念、以信息技術解決新問題、用新理念推動積極老齡化的重要路徑。在數字健康服務領域,深度老齡化作為全國面臨的社會環境,如何結合實際形成有地域特色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模式和有效的“適老”服務經驗成為各級政府的重要挑戰。

在老齡化趨勢加快,社會快速升級、轉型,數字技術和數“智”管理飛速發展的大背景下,如果數字健康技術不“適老化”現象日益凸顯,則證明老年人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存在一定的“供需不匹配”問題。促進經濟社會“適老化”轉型是積極應對健康老齡化戰略的重要舉措,應消除老齡化與社會,尤其是數字健康技術發展之間的“不適應”,探索建立包容、共享與和諧的老齡化社會環境,推動數字技術與老年群體之間的良性互動關系,真正讓老年人群適應數字時代的發展。實現數字公共服務、數字健康技術應用下的“適老化”轉變,保障老年人群在數字技術應用和數字健康服務下的合法權益,能夠促使老齡群體平等使用數字技術資源,享有數字公共服務,真正實現健康下的數字技術發展帶來的各項紅利顯得尤為重要。數字健康技術是數字賦能積極應對老齡化的重要環節,亟需開展與老年人健康需求契合的相關研究[5]。

2 概念界定

2.1 適老化

北歐國家早在20世紀70年代便開始對老年人住宅進行適老化改造,目前西方發達國家已經普遍采取適老化改造[6],“適老化”開始出現在學術研究中。“適老化”研究在中國起步相對較晚,包宗華2003年首次提出“適老”的概念[7],隨后與“適老化”相關研究逐漸增多,包括“老舊小區建筑適老更新”“戶外體閑空間適老化”“公共設施適老化布局與對策”“工業產品適老化需求”和“公共交通空間適老化”等方面[8]。目前關于“適老化”的研究主要是基于適老化設計層面的策略研究,如何促進健康行為,與健康服務結合,從而支撐起老年人健康、舒適、安全的生活等方面[9]。

《2022年國家標準立項指南》[10]中提到的適老化產品與服務,包括面向老年人的康復醫療、生活護理、養老服務、輔助器具、宜居建筑以及健康管理等重點領域。有學者對相關適老化健康產品與服務進行了研究,在醫療服務方面探索了適老化友善服務模式[11];在移動終端互聯網設備方面進行了適老化實踐[12];探討了老年人精神慰籍、上門送藥等適老化老年服務[13];對適老輔具等健康產品的應用進行了論述[14]。在已有研究基礎上探討的適老化健康產品與服務,主要包括健康監測、安全監護、康復輔助器具、社交互聯網、醫療服務、家政服務和體閑娛樂服務7類[15]。

2.2 數字健康技術

數字健康技術是以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技術融入健康技術。數字健康技術借由數字技術實現健康管理和健康治理。數字健康鴻溝將長期存在,需通過創新解決個性化服務無法開展的窘境[4,16,17]。引導數字健康技術為國家健康戰略服務,是實現健康中國戰略的重要舉措。

數字健康使用全新數字醫療技術,涉及基因組學、大數據、可穿戴設備、移動應用程序和人工智能等進行健康干預,包括智能設備使用者以及與物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和機器人技術相結合的健康服務等內容。數字健康創新關鍵在于數據保護、數據安全和倫理政策的挑戰。國家間的差距在于國家內部的數字健康鴻溝[18]。

在技術與健康協調發展的框架內,不斷拓展數字化應用和模式的創新空間,提升健康服務效率和健康水平。結合國際經驗和中國實踐,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應從聚焦服務目標、梳理業務邏輯、推廣在線診療服務、加強健康數據基礎建設、老齡化數字賦能、創新發展和規范建設等方面著力[16]。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是數字健康的重要組成,數字健康是數字技術應用于醫療健康行業而產生的新的經營管理模式。數字健康能夠促進多元化、互動化、平臺化和標準化健康服務體系的形成,增強健康服務的公平性與效率性,提升健康服務的科學化、精細化和智能化水平[17]。在構建全民健康社會、維護老年人健康、實現“2030健康中國”、優化健康供給服務、發展健康養老產業、培育社會健康人群等領域積極摸索求新,以數字健康技術實現老齡化服務的“適老化”,推動實現積極老齡化戰略目標。

3 “適老化”服務下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現狀及問題

我國數字健康服務在“互聯網+”時代取得了飛速發展,數字健康技術通過健康管理的智能化、自動化,為積極應對老齡化提供科技支撐[19]。健康老齡化依靠數字健康技術得到了極大的保障,同時促進了養老、健康、醫藥衛生相關領域的革新發展。但是老年數字健康技術供需不匹配所致的供給“不適老”問題突出,如供給總量不足且無法滿足老年人的需求和期望[20],新技術不能更好地適應老年人需求[21],“互聯網+醫療”和“智慧養老”領域的創新、智能化和“適老化”水平不相配等[22]。

3.1 “表層適老化”下的數字健康服務

在政府部門出臺的相關政策文件中,與“適老化”經常一起出現的是“無障礙”。適老化是指讓老年人群享受友好的、無障礙的服務的過程[23]。部分學者[24]認為我國在無障礙建設上解決了“有沒有”的問題,但“好不好”“優不優”等問題還比較突出。而相關執行方由于缺乏內在驅動力,致使實踐中的數字健康服務在“適老化”改造中處于“表層化”,難以真正滿足老年人的需求。

雖然數字健康服務供給方根據2020年工信部出臺的適老化設計規范,進行了系列數字產品設計、軟件開發,但是由于老年人目標群體盈利模式比年輕人群體更加困難,企業往往只會進行一些基本、簡單化的調整,并不會真正考慮老年人群特有的人力特征和健康屬性,深層次的適老化改造在現實中并沒有凸顯出來。相關調查指出[25],2021年全國推進互聯網適老化改造以來,面臨諸多困境:如現實中大部分產品的“表層適老化”難以真正滿足老年人的健康需求;數字健康服務方缺乏利益導向的內在驅動力;以及反映推廣適老的數字健康供給力度仍有限,數字化適老不能有效普及等。

讓老年人從“會用”到“愿用”數字健康服務產品,在適老化改造之外,除了繼續增加數字健康適老化產品供給,讓老年人群真正參與到數字健康服務才是關鍵。數字健康服務的“適老化”落到實處,仍然要考慮老年人群身體機能、心理狀態、認知水平、所處環境等各方面因素特點,提供滿足老年人群需求的數字功能設計及應用服務,讓老年人群便捷地使用數字健康服務產品。工信部2021年1月起,在全國范圍內啟動為期一年的“互聯網應用適老化及無障礙改造專項行動”。專項行動首批完成115個公共服務類網站和43個手機APP的適老化及無障礙改造,覆蓋國家相關部委及省級政府、殘疾人組織、新聞資訊、交通出行、金融服務、社交通信、生活購物、搜索引擎、旅游出行、醫療健康等領域,包括使用較多的銀行、鐵路12306、114健康、微信、支付寶、京東、抖音、美團、攜程旅行等APP[26]。政府職能部門對數字健康服務進行適老化改造,不僅是為了應對“銀發潮”壓力,被動地去“簡單修補”,而是從更實際和深入的層面來開展這項工作,繼續加快和提高數字健康服務適老化的水平。

3.2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不適老”的差異與不均衡

當前我國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在適老化方面有技術壁壘、數字障礙、供給矛盾、區域失衡等現實矛盾。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有老年人利用及接受程度低,相應數字技術存在難以滿足老年人個性化需要等問題[27,28]。新技術在應對適老化的明顯挑戰包括技術的應用性及成本,可用性和成本等實際問題,以及老年人的接受度和承擔能力[29]。在人工智能、云計算智能平臺、大數據和物聯網等技術的支持應用下,老年人群的數字健康服務日新月異、發展迅速。但也給老年人群帶來了技術上的困擾,部分技術和數字服務沒有充分考慮老年人群主體性,沒有凸顯老年人群特征和需求而直接產生了“不適老”。 在經歷了從數字化養老、信息化養老、科技養老、網絡化養老、智能養老、智慧養老的發展歷程,數字健康技術的發展在提升老年人群生活質量的同時也給老年人帶來了數字健康服務上的差異[30]。

2022年國務院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要求制定實施數字技能提升專項培訓計劃,提高老年人運用數字技術的能力[31]。國家戰略指導向下的系列政策賦能,使得數字健康服務差異得到明顯緩解,大大增強了老年群體對數字健康產品及服務的適應性,促使數字健康技術成為擴大和優化數字健康服務的重要途徑。

數字健康技術的供給現狀與各地的政策環境、經濟基礎、人才儲備等密切相關。同時老年人群的數字健康服務還依賴現實中的市場需求,而數字健康服務需求是建立在老年人個人的數字接受程度、實際消費能力、購買欲望等基礎要素之上。相對于我國中西部地區,上海、浙江、廣東、江蘇等東部發達地區的數字健康服務憑借政策、經濟、人才等地域優勢迅速走在全國前列。對于其他地區而言,彌合老年群體所面臨的數字鴻溝及數字健康技術普及仍然任重而道遠。《2020數字中國指數報告》[32]顯示:我國數字產品消費指數呈東南高、西北低的特點,其中北京、上海、廣州、深圳位列前四強,在前十名中,杭州、蘇州、南京占據前列,中西部僅有重慶、成都、武漢入圍。《2020年長三角數字文化消費研究報告》[33]指出,近年來長三角地區老年數字消費持續增長。總之不同地域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能力不同,老年人群存在消費差異造成數字健康服務發展程度不均衡,由此造成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供給的非均等化。

當前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存在區域發展不均衡的問題,從而導致適老化數字健康產品及服務存在地域供給差異。表現為沿海發達地區優勢明顯,中西部地區發展相對不足。這種區域供給差異遏制了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在全國層面的均衡發展。對于中西部地區政府部門,破除區域數字健康技術壁壘,推動增加適老化數字健康產品及服務供給,積極響應國家發展戰略,利用政策引領,加快彌合區域數字差異,推動本地數字健康服務快速發展,進而提升適老化數字健康產品及服務的供給是今后一段時期的重要工作。

3.3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與老年人群的數字排斥

數字健康技術對老年群體生活實踐產生了具體影響,數字化失能既降低了個體生活的效率和質量,也直接阻礙了生活的正常開展[34]。在數字技術時代,受多種因素影響,老年群體一定程度上處于弱勢地位,“數字鴻溝”問題愈發凸顯,導致在使用數字產品與服務時體驗感不佳[35]。當下我國數字健康技術從供給角度分析,一方面數字健康技術提供的服務種類很多,但結構失調嚴重,主要以面向非高齡人群的供給為主,對老齡人群真正需求的供給存在不匹配;雖然2021年工信部就如何切實解決適老化改造發布了通知,但該項工作的市場供給側有一定的滯后性,例如數字健康服務設備方面,當前針對老年人群生理特點研發的相應產品仍然不多,從老年群體需求出發專為老齡用戶設計的應用軟件則更少;另一方面,普遍缺乏“適老”式等針對性服務組合。老年人群數字健康技術需求呈現出碎片化、多樣性、標準明確、便利性等現實特點。雖然面向了老年人群,但數字健康服務部門對老年人數字素養薄弱現狀缺乏準確定位,致使老年人的數字健康服務接受程度較低。縮小數字鴻溝的適老化建設,有助于完善我國數字健康技術供給體系的建設。

數字健康適老化轉型,就是要讓數字健康技術適合老年人現實狀態,能夠回應不同老年人的狀況以及需求,包括生理需求、生活需求、照料需求、醫療需求和健康需求。如果老年人群對數字健康技術服務不能完全滿意,說明數字健康技術服務沒有匹配老年人群需求,這也是現實中“不適老”狀況廣泛存在的原因。提升數字健康服務的便捷化、普惠化、均等化,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和歸屬感,需要建立長效穩定的數字健康服務機制。從目前的實踐情況看,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改造的穩定性和有效性存在不足。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改造過程不連貫,供給方多項舉措流于形式,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和老年人需求之間存在較明顯的不對稱,沒有向部分區域老年人提供真正有效的幫助。致使部分老年人群對深入參與數字健康服務過程的意愿更加保守,一系列“不適老”帶來的數字排斥有所抬頭。數字健康技術供給下老年人群需求的有效供給,是數字健康服務重點關注的對象。為此要改善數字健康技術對老年人的有效供給,由數字健康服務推動的“適老化”服務符合現實要求。

4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支持下的“適老化”服務發展與策略

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實現,既要真正提升老年人群對數字健康技術服務的滿意度,也要從根源上對“表層適老化”進行修正,在彌補數字鴻溝尤其是支持老年人群方面發揮實際效用。數字健康技術的有效供給,推動衛生醫療、養老助老、健康促進等基本保障措施更完善、更細致、更科學,確定數字養老、技術平臺、健康服務等多層次數字健康技術應用場景;全力克服“不適老”的困難,推進數字健康技術在老年人群公共服務中的技術應用無阻礙,同步面向老年人群對相關數字健康服務進行特定群體適應性改造,建立起供給充足、需求有效滿足的數字健康服務綜合體系。真正形成數字健康技術對老年人群的“包容性”,促進積極老齡化戰略目標最終有效實現。

4.1 數字健康服務由上而下推動“供需”銜接

數字健康技術有效供給是數字健康服務和積極老齡化戰略銜接的關鍵環節,數字健康技術能否真正做到“適老化”也是衡量數字健康服務目標實現程度的重要衡量標尺。數字時代背景下的政府部門及其他服務主體是數字健康技術與應用平臺的設計者、維護者和公共服務供給者,國家從戰略高度進行頂層設計,分層、分類和分級解決老年人在數字健康服務中各種訴求,促使地方政府、企業貫徹數字健康技術精準賦能老齡化。只有如此,在堅持自上而下推動適老化改造下的數字健康技術才會逐步健全。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從“供給側”入手,在國家綱領性文件指導下,各省各地落實各項制度,從政府層面做好統籌推進、深化改革,以制度保障數字化與老齡化統籌發展。目前,基于大數據時代下的“互聯網+”、高新技術應用平臺,服務主體考慮對健康技術供給進行結構調整,各地在老年人就醫、出行、日常服務等都積極回應,在互聯網服務、政務服務等服務上加快適老化改造,啟動老年人數智技術應用便利化探索等。

針對不同年齡段老年人群的“需求側”,真正以老年人為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對象,引導各供給主體為老年群體提供更加具體、實際的數字健康產品或服務,加強數字健康服務“適老化”是核心。數字健康技術在老年群體中的無障礙應用、數字健康服務的便利化是持續深化的方向。數智終端生產主體、互聯網應用開發主體要堅持“適老化”思維,研發生產更適合老齡人群的智能終端產品、開發更方便老年人獲取信息與服務的數字健康APP;承擔數字健康供給職能的各部門以及養老服務機構、基層社區組織等,針對老年人數字健康應用需求,助力老年人提升數字信息素養,在數字健康服務的適老化設計上考量老年群體健康需求的高訴求事項及可能的困難場景,梳理其數字化和應用需求,提供與其需求充分匹配的數字健康技術服務,優化供給方服務流程、提高服務效率,確保老年人群的服務需求得到真正的滿足。

4.2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下的各方“合作”達成

要行之有效地推進“適老化”,各方合作的前提首先要在全社會營造出對老年人友好關愛的大環境,之后在數字健康產品及服務供給中,讓老年群體切實感受到仍然是社會的平等一員,不是被特別關照的弱勢群體,需要多方主體合作構建數字健康技術應用的適老環境。全社會、各方面一起發揮合力,助力老齡群體跨越“數字鴻溝”,是數字健康服務“適老化”綜合運作的基礎。

政府針對適老化改造在提供制度和政策支持的前提下,可以加大財政支持,在采購數字健康產品、提供數字健康服務、改善數字基礎設施上提供資金支持;積極扶持研發適老產品的企業,各級政府鼓勵效果好、應用廣的數字健康適老設計,激發其他各方進行適老化改造的積極性,在全局上提升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水準。

國家和地方可以建立健全維護老年人數字權利的法律政策體系,以此保障老年群體的數字健康需求及時變現,明確數字健康資源分配與積極老齡化相匹配;通過制定行業標準引導其他各方增強進行適老化改造的共識。企業方可以精細化落實老年人數字健康訴求,深入調研老年群體在數字健康方面的具體要求,在符合老年人群生活場景下,使數字健康產品在源頭上“適老化”;家庭、社區等社會力量可以充分發揮支持作用,在數字健康服務上實現對老年人技術、感情方面托底;智慧社區下的適老化建設可充分發揮志愿者作用,幫助老年人強化數字健康技術的操作與實踐技能,克服大部分老年人群面臨數字健康技術“不能用、不會用、不敢用、不愿用”的數字排斥問題。

4.3 數字健康技術供給下的“硬件”和“軟件”轉型

推動數字健康技術應用適老化,需要其在制度安排、政策支持和服務體系上能夠適應環境變化并及時優化,主要政府職能部門在政策制度、供給體制及機制改革方面統籌協調,民政、住建、衛健、工信、財政等政府有關部門,明確各自在“適老化”服務上的職能分工,加強部門之間的信息溝通和配合聯動,同時指導企業和社會組織承擔好各自的角色,為數字健康服務實施提供可靠保障。適老化轉型下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政府、社會、市場、個人必須互相支持和合作,共同應對“不適老”的問題。既要對看得見的數字基礎設施、健康服務產品等“硬件”層次進行適老化改造,也需要從政策、機制、數智應用等“軟件”層次進行適老化轉型。

數字健康服務在數字信息和智慧技術服務平臺基礎上,要充分運用各種數字信息技術,使數字健康技術供給能夠做到準確分析、準確定位、準確解決問題,能更好地服務于存在差別需求的老年群體。數字健康技術應用適老化“硬件”轉型很明確,即對產品和服務做相應的設計、改造或增加輔助配套,使其能夠適合正常老年人群順利使用。適老化要求其應用要符合老年人特點,在使用過程中真正提供及時、必要的技術支持,并解決應用中的問題。針對老年人群在數字健康服務過程中所需的數字信息技術、輔具、基礎設施、健康設備和技術手段等,需要在提供服務中進行研發和更新換代,為更好地滿足適老化環境做出的必要選擇。

要推進數字健康服務數據庫建設,實現數字健康技術適老化轉型的持續性累積和數字信息化管理。通過定期分析總結大樣本數據資料,促進數字健康服務質量持續提升。為更好地服務于數字健康服務,提高數字健康終端產品的供給,可加強我國智能終端適老化公共服務平臺的建設,在適老化下數字健康產品政策法規、數字健康產品和服務的需求、研發、標準規范、官方認證及推廣方面,提供硬件上的支持。

繼續深化數字健康技術應用的適老化和無障礙改造,鼓勵加強智能終端適老化產品研發應用,以更加適老的操作、簡化的流程、靈活的服務為轉型標準,持續整合數字信息技術、健康醫療、養老服務領域資源,提供多層次、多樣化、適老化的數字健康產品和服務,形成包括數字醫療健康產品制造、系統集成、服務運營等在內的數字健康服務體系。

5 結語

“適老化”下的數字健康服務,事實上更多是 “健康中國”和“數字中國”結合在一起的重大社會背景下的數字技術應用問題。只有實現“適老化”下的數字健康技術有效供給,我國老齡人群在全力推進積極老齡化戰略目標下才能夠受益。“適老化”的轉變既是數字健康服務主體在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方式上的調整,通過政府、市場、家庭、社會組織等行動者,與老年群體間建立起以數字健康技術為銜接的渠道,滿足和適應老年群體的數字健康技術訴求,實現老年群體的數字健康技術供給。其發展策略可以通過改造健康服務機制、完善政策下的“硬件”和“軟件”,通過數字健康技術供給方式的轉變,最終實現與老年人需求相匹配的健康服務供給,向老年人群提供更加公平、豐富和便捷的數字健康服務。采取積極有效地數字健康技術,提升老年人群在數字健康技術供給上的滿意度,在不同服務主體協同合作下,促進數字健康技術在我國解決老齡化各項問題上更好地發揮支撐力量,全面促進健康中國2030目標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