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功能目的論視角下中醫英譯的“中國英語”翻譯策略

【摘" 要】 我國的中醫文化歷史悠久，是世界醫學的瑰寶。近年來，中醫學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世界，在全球大放異彩。隨著中醫被國人和西方各界人士推崇，中西醫文化交流愈發頻繁，博大精深的中醫文化愈發受到矚目。基于跨文化視野翻譯蘊含豐富中國元素的中醫臨床術語，是翻譯工作者面臨的一個較大挑戰。中醫翻譯有別于一般的應用性翻譯，具有獨特的中國特色。中醫英譯是我國與世界醫學界交流的重要途徑。文章從德國學者弗米爾的功能目的論角度，探討了中醫的中國特色英譯，以期做好、做細和做精中醫翻譯，為對外宣傳、推廣和弘揚我國的傳統中醫文化而服務。

【關鍵詞】 功能目的論；中醫英譯；翻譯策略

德國學者和功能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漢斯·弗米爾提出的功能目標學說，不僅是功能學派的核心學說，還對西方的翻譯學說有著很大的貢獻。功能目標學說主張翻譯活動是一個有目的的活動，翻譯行為要達到目的，取決于整個翻譯活動的過程。目的論是翻譯理論的一部分。弗米爾提出的功能目的論，為我國中醫翻譯中的中國英語翻譯提供了堅實的理論依據，并探索了一條新的道路，力證了隨著翻譯發展而發展的“中國英語”存在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一、中醫英譯的“目的”

譯者目的論遵循“目的”的法則，譯者活動是圍繞要實現的目的而展開。中醫英譯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國內外文化交流的雙向平衡，凸顯中華民族醫學文化的獨特魅力，用中國英語進行譯作，能使受眾理解譯文的同時，保留了“中國特色”。

二、中醫英譯適用“中國英語”的內涵

翻譯不單是語言的轉換、不同文化之間的溝通，涉及中國文化內容的詞句如果譯文不當，信息傳播則容易出現阻礙。中醫術語被譯成英文后，不但改變了語言種類，而且文化中的閱讀環境也不復存在。“中國英語”作為在中華民族獨特文化和思維影響下形成的一種獨特的應用型英文變體，是英文全球化應用和本土化的必然產物。“中國英語”以標準的英文為核心，兼有標準英文和中國特色的雙重性質，在國際交流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在英文中缺少很多相應的詞語，中國特色的中醫藥用語也很難在英文中得到“對等語”。為了實現對外醫學文化交流的雙邊均衡，凸顯中華文化的特殊吸引力，用“中國英語”進行翻譯，既避免了譯入語，即英語缺少對應的詞匯承擔原語句中體現的各種文化，造成詞匯缺口，又避免了翻譯中缺少理解原文要求的漢語文化背景認知，突破了傳統文化內涵詞翻譯的障礙。

三、具體的翻譯策略

對我國來說，中醫學是古老而傳統的醫學，歷史悠久，中西醫結合也盛行了很長時間。近年來，我國中醫在全球醫學界取得碩果累累，令中醫舉世矚目，其在醫學界的地位也愈發重要。在其他國家的醫學治療中，中醫學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然而，中醫和西醫不同，在英譯上的困難是很大的。對于我國民族的瑰寶和精髓，中醫英譯從功能目的論的角度來說，需要遵循一些原則：

（一）堅持依實出華

中醫多采用短小、精煉的古文，其濃厚的文學含義增加了英譯的難度，應堅持“依實出華”的原則，力求用當代語言表述、傳達清楚。

（二）堅持和而不同

中西醫雖屬于不同的醫學體系，但都是研究人體的病理、生理，堅持和而不同、求同存異，其相似的共通處，可以用西醫中的一些術語輔助中醫的翻譯。

（三）堅持中國特色

“中國英語”是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獨特的英語變體，在中國文化中占據著重要地位。中國英語是除漢語之外，中國文化輸出的最好的輔助語言媒介，是中國文化輸出的有效途徑。中醫術語有著深厚的醫學專業性和文化內涵，因此在譯作“中國英語”時，對譯者提出了相當高的要求：譯者既需要遵循我國中醫的傳統習慣用法，又要兼顧英語民族的習慣用法，將富有中國特色的“中國英語”和傳統英語進行結合，翻譯要凸顯博文重醫。常用的翻譯方法如下：

1. 音譯法

音譯法是一種重要的翻譯方法，通過譯音傳遞信息。以往這種方法一直被譯者忽視，但現在已經被廣泛使用。音譯法有效地解決了外宣“中國英語”在翻譯的過程中，缺乏相應的詞匯和無法從語義入手的問題。總之，音譯法和拼音翻譯法是一種有效的翻譯方式。由于中西方在醫學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別，中醫基礎理論的某些定義在英文中很難找到對應的表達方式，比如在“陰陽”“氣功”“推拿”中的“氣”。上述定義有著濃厚的中國文化特色，無論是直譯還是意譯，都無法確切地反映原文的內涵，譯者只能采用音譯的方式，翻譯上述定義。

音譯法是中醫術語翻譯中不可或缺的一種翻譯方法，因為它具有獨特的中國文化特色，不但能夠幫助受眾更好地理解中醫術語的含義，而且不容易用英語簡單詮釋。音譯的優勢在于，它能夠被語言接收者輕松地理解，同時能夠有效地展現中醫的特色。例如《韋氏詞典》收錄的“Yin”“Yang”和“少陰Shao Yin”“少陽Shao yang”“氣Qi”等，都能展現中醫的特色，然而，它也存在一些缺陷，比如譯文與原文難以達到語義對等。

音譯法的適用對象通常有：

（1）中醫理論中的抽象概念

在中醫知識中，譬如“陰陽”“精氣神”“三焦”等這些抽象概念頗為常見，雖然中文語言簡潔、內涵豐富多彩，但是在英文中缺少相關的對應詞。譯者僅從譯文的簡潔性原則角度考慮，將影響譯文的準確性和可讀性，從而規避了常規的辭典式釋義方式。因此在翻譯抽象概念時，音譯成為一種必要、重要的方法。

例如“陰”“陽”“神”“臟”“腑”“寸”“關”“尺”“風”“氣”“命”可以分別翻譯為：“Yin”“Yang”“Shen”“Zang”“Fu”“Cun”“Guan”“Chi”“Feng”“Qi”“Ming”。

（2）中醫方劑和中藥名稱

許多中醫方劑的名稱抽象、復雜，功能也各不相同。如果采用直譯法直接翻譯，將無法準確地表達這些方劑的功效；如果根據方劑各自的功效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則又會變得煩瑣、冗長。因此為了更好地翻譯方劑，譯者約定俗成地根據方劑的漢語拼音進行音譯。在中醫音譯中，漢語拼音的大量使用，保留了傳統中醫詞匯的原汁原味，令英語詞匯中的“中國英語”詞匯更加豐富，對中醫的全球化推廣起到了極大的宣傳和弘揚的作用。例如玉屏風散——Yupingfeng San；仙方活命飲——Xianfang Huoming Yin；保濟丸——Baoji Wan。

為了讓讀者更好地理解中醫的抽象概念或方劑名的實際含義，譯者在翻譯中醫的抽象概念或方劑名時，約定俗成地使用了破折號、逗號或括號加以說明。例如qi（life）可以表示生命的能量，又如zang-fu（organs）可以表示組織的活力。

（3）中醫古典著作

《黃帝內經》——HuangDi NeiJing；《傷寒論》——Shanghan Lun；《金匱要略》——Jingui Yaolue；《溫病學》——Wenbing Xue。

2. 直譯法

直譯是在譯文中既保持原文內容又保持原文的形式。如果中醫和西醫的術語意義相似，譯者通常會采用直譯的方式進行表達。

直譯是中醫英語常用的翻譯方法，很好地保留了原話語的文化特征。在中醫名詞術語的譯文中，直譯是一種常用的方法，它可以描述身體器官、相關病癥以及治療方法，從而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疾病。

在翻譯中醫術語時，可以將其轉換為西醫術語，但是為了更好地表達，譯者通常會使用首字母大寫來表示這些術語。如五臟的心肝脾肺腎翻譯為Heart，Liver，Spleen，Lung，Kidney。

此外，鑒于大多數疾病的人體表現都具有普遍性，因此中醫描述同類疾病或癥狀的相關術語，便可以直接套用西醫現成的相對應的英語詞匯。例如失眠健忘譯為insomnia and poor memory；頭暈目眩譯為headache and vertigo；鼻衄譯為nose bleeding。

3. 意譯法

意譯是一種將原文的意思轉化為新的表達方式的語言翻譯辦法。與直譯不同，意譯無須逐字逐句地譯出原文。由于目標語讀者缺乏對中國文化背景和現狀的了解，因此意譯法在翻譯醫術語時，非常有用。

如在翻譯中醫五行術語“金”“木”“水”“火”“土”時，應該將“金”“木”“水”“火”“土”意譯為：“lung”“liver”“kidney”“heart”“spleen”，而不是“metal”“water”“fire”“earth”。

反之，如果采用直譯的手法，容易使讀者混淆不清。而采用意譯法，則可以得其“意義”而不拘泥于“字面”，讓讀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中醫五行術語的內涵。

“木火刑金”如果按字面的意思，可直譯為wood fire damaging metal。但是“Wood”“metal”指什么，語義不明。從功能目的論的角度出發，如果意譯成liver fire impairing lung，便可以令讀者了解到“木火刑金”是涉及肝和肺兩個器官的病癥，是指兩個器官功能紊亂導致相互影響的病癥問題。基于功能目的論的翻譯理念，譯者可以更靈活、自如地選擇恰當的翻譯方法，翻譯得簡明扼要且傳神。

在中醫概念中，有一定量的取象比喻，這是一種利用意象思考的方法，即通過比較被研究與已知物象在某個地方的近似或等同，推論出被研究物體的性質。在翻譯這類中醫術語時，意譯是一種比較有效的方法，可以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它們的含義和特征。例如細脈譯為Thready Pulse；久瀉譯為chronic diarrhea；暴吐譯為fulminant vomiting；泰山磐石散譯為Powder for calming fetus。

4. 音直結合，音意結合

當一個中醫詞語被翻譯成英文時，音譯和直譯這兩種方法必不可少，這就是音直結合法的核心原則。例如“七竅”譯為Seven Qiao譯為“厥陰病”：jueyin disease；“腎盂漏”譯為fistula of shenyu。

“音意結合法”指的是在將某個詞匯翻譯成英文時，既要進行音譯，又要進行意譯，這種方法通常用于譯文經穴名稱和各種形式的“氣”，以達到最佳的翻譯效果。例如元氣譯為primordial qi；正氣譯為healthy qi /vital qi；中氣譯為gastrosplenic qi；井穴譯為Jing-Well；合穴譯為He-Sea。

翻譯的交流效果取決于讀者。為了達到較好的交流目的，翻譯工作者還需要深入研究目的語讀者的社會文化背景和心理狀況。譯者應根據目的語受眾群體的需要，靈活地選用相應的翻譯策略。在中醫英譯的過程中，譯者不拘泥于特定的程式就直接進行翻譯，可能會打亂原文的順序。對此，可以將原始內容放在前面，翻譯的內容放在后面。英漢兩種語言，由于意義的范圍不同，句子的功能有差異，都源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且根深蒂固，因此傳播功能也不同。中文和英文，如果只有字面上的對等，英文讀者很難有與原文相同或相似的感覺，唯有添加了中醫文化背景，英語受眾群體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傳播的中醫內容，才能對相關中醫學的概念和知識等，有一定的印象，翻譯才算成功、有效。

四、結語

翻譯目的論的出現，使中醫英譯不再局限于語言層面，而是將其置于行為理論和跨文化交際的框架中，這一重大突破，為“中國英語”提供了強有力的理論支撐，推動了中醫翻譯實踐的發展。“中國英語”因其具備規范性和中國的特色性，在政治、經濟和文化領域的跨文化交流中，打造了中國人的文化身份，并以其可理解性和交際功能，成為中華文化輸出的重要途徑。“中國英語”增加了語言的中國特色和文化內涵。譯者用中國傳統英文進行中醫翻譯，充分考慮了西方人閱讀的方式和習慣，重視了話語形態和用詞的選取，全面表達了中醫術語的內涵和外延，在“信”“達”“雅”中間找到了平衡點，提高了中醫在海外傳播和交流中的品質、效能，有助于塑造對外開放、積極發展的中國形象。

翻譯工作者必須牢記，外宣的受眾是全球公眾，而不僅是中國人，因此要始終從受眾的視角出發，確保翻譯的內容能夠被廣大受眾理解和接受。每一個譯者都要建立“外國人并非中國人”的意識。外宣翻譯的勝利取決于外國受眾是否真正地理解中國的文化和歷史，以及它代表的中國特色和發展理想。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外宣翻譯將會形成巨大的影響。對于外宣譯文，應該采用多樣化的譯文戰略。從國際醫學研究的視角來看，對中醫進行精確的外宣翻譯，不但有利于跨文化的傳播，還有助于中醫界發表科學的意見、看法，闡明我國對醫學領域正確、客觀的觀點和立場，令中西醫更加深入地融合，造福全世界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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