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力
【摘要】日本平安時期的物語文化中潛藏了許多中華文化的影響,物語的歷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的《輝夜姬物語》,在平安時代,物語文化初現雛形并逐漸發展,涌現出了很多物語著作,并為后世中物語文化的創新和傳播奠定了一定基礎。唐傳奇的傳入為《輝夜姬物語》提供了靈感,《輝夜姬物語》是虛構物語的典型,融合虛構物語與和歌物語兩家之長的物語著作《源氏物語》成書于平安時代的鼎盛時期,彼時《白氏文集》的傳入對紫式部的寫作影響頗深。兩本書的作者都有一定的漢文化底蘊,又在消遣之余令讀者感悟自然之道,隱約物哀美和平安時代的漢文化的風潮融合,書中夾雜詩句,融入漢文詩歌、典故和傳奇故事,是漢文化和日本本土文化交流碰撞出的成果。由此,平安朝的物語文化確與漢文化有著重要的關聯,漢文化在經過改換后在日本本土得以生長,對日本的文學形成亦有重要影響。
【關鍵詞】平安時代;《輝夜姬物語》;唐傳奇;《源氏物語》;長恨歌
【中圖分類號】I313?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標號】2096-8264(2023)47-0054-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7.017
平安時代的日本盛行唐風運動,即提倡對唐文化進行吸收領悟。嵯峨天皇在位期間,便十分推崇“唐化”,他對唐朝的喜愛,在文學方面尤為明顯。《凌云集》的編撰要求以及《文華秀麗集》的續編,是嵯峨天皇對漢詩的喜愛集成表現。山水秀麗風光好時,他常舉辦曲水宴,與群臣相互唱和漢詩。①彼時日本天皇無為而治,日本正處于風花雪月的時代,又有上行下效之說,日本貴族、知識分子等對于唐朝文化典籍與詩集的學習風氣同樣向好。以上為漢文詩歌創作提供了土壤,《菅家文草》的寫作受到白居易的《白氏文集》的影響不可置否。《本朝文粹》成書于平安時期中葉,其文體形式體現出崇尚漢學的風氣。然而,平安中葉后,日本甚至停止派送遣唐使來唐,以及“唐風”向著“國風”轉化,日本涌現出很多假名撰寫的文學作品,是攜帶其國家獨特的文學風格的,但也能從中找尋到中國文學的風格。
其中,物語(モノの言葉)出現于平安時期,逐漸形成一種文化形式,上升為物語文學。本文擬就此探尋日本平安時期的物語文化受到中國文化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一、物語的起源與發展中的重要著作概述
平安時代,國家推行唐風運動后,日本的文化自信增強,平假名發展,如《古今集》的編纂、和歌的興起等。不僅限于此,日本的物語在此時也得到了一定的發展。各種優秀的物語破土而出,且傳世佳作多為女性所著,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紫式部和清少納言兩位名家的物語作品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中華文化的影響,尤其是白居易的作品合集《白氏文集》對二者影響頗深。
《竹取物語》雖然具體年代不可考,但作為最為古老的、以平假名書寫的第一部物語,其結尾中提到的富士山的爆發情況來看,應當是在《古今集》提到的“現在富士山的煙也不見了”之前,即在延喜五年之前,在貞觀六年爆發以后。不過準確的推斷目前現有的史料仍舊無法得出答案。②
如果說《竹取物語》是開日本物語文學的先河,那么《伊勢物語》則是文學藝術價值頗高。《伊勢物語》中和歌部分是一大特色,和歌再與獨立優美的篇章內容搭配,讀來將是難以名狀的氛圍。
在日本文學地位上,《枕草子》可以說與小說《源氏物語》相等同。其作者清少納言生于平安時代,是元輔之女,知識淵博,才華橫溢。《枕草子》的內容算作隨筆,平安京時代的景象一展眼前,少少心事的描述也能讓人深有同感。③
《源氏物語》為紫式部所作,她與清少納言生活在同一時代,且兼具才氣。該著作以光源氏為主人公,每帖的名便已十分美,文章內容更美。喜愛者不分年齡、不分官階,在文學造詣和內容等處被本居宣長認為無人可比肩。④
此后,也不斷涌現出很多優秀的物語作品,《雨月物語》誕生于江戶時代,在1776年由上田秋成完成,被譽為日本歷史上的“日本志怪小說的壓卷之作”,尸首的笑容篇更是令人訝異。⑤
日本物語由起源再到發展成熟、名作云集,體現了文化的交流融合,也有獨屬于日本的“哀”文化流露出來,“物哀”或言“喪”,淡然奇詭和傷感在文本中都有一份幽香。
二、唐傳奇與物語文學:《輝夜姬物語》
《輝夜姬物語》別稱《竹取物語》 ⑥,不僅開創了物語文學的先河,還是日本第一部以假名書寫的物語著作。該書成書時間與作者均不詳,眾說紛紜,運用排除法和史料印證推測也難以明晰。不過就其內容而言,中國文化必定對其有所影響。
《輝夜姬物語》的主要內容為竹取翁在竹子中發現輝夜姬,三月后,輝夜姬長大成人,被當作貴族女子培養,后被五名貴族男子追求,答應他們若他們誰能夠尋得寶物就下嫁于誰,五人均以失敗告終。皇帝想以權謀私,借自己的權勢強行迎娶輝夜姬,最后遭到拒絕。輝夜姬本非凡人,在故事末尾升天,撫養她長大的兩位老人只得目送她離開。⑦
在故事中,輝夜姬升天歸月的橋段與中國古典神話故事有許多相似之處。而考驗部分同我國藏族的神話故事《斑竹姑娘》的相似之處已有很多文章和研究涉及,嫦娥奔月、牛郎織女等與其相似部分也多有學者研究,因此本文不進行重復討論。中國神話的傳入對物語文學起源之作的影響是不可置否的,當接受中國文化時,就無法完全跳脫出中國文化,在《輝夜姬物語》中,總有中國文化的影子,升月也好,求婚難題也罷,受到唐傳奇的影響也是毋庸置疑。
唐傳奇的發展與唐代古文運動和唐詩發展不無關系,也正是在這一時期,唐傳奇興盛起來。在《鶯鶯傳》中,張生之于崔鶯鶯,昔日的情分難為,倒能讓人觸及“半緣修道半緣君”的一絲意味,⑧和歌的發展與唐傳奇中的詩歌插入是相仿的,而此時和歌的發展也受到了唐傳奇中和歌插入的影響。仙界女子與人間男子的愛情,在《輝夜姬物語》中反映二人之間的“自由”,后輝夜姬忘卻煩惱,回歸月宮,恰能于“半緣修道半緣君”相契合,不盡然,輝夜姬回歸前未曾留戀,只有老婦人和竹取翁念念不忘。富貴榮華對于輝夜姬是身外物,她所求寶物都不是凡間所有,她生來就屬于天際的,她是自由的,一切不自由都成了她回歸的契機。唐傳奇中的《離魂記》描繪張倩娘的父親張鎰對自己女兒的戀愛狀況其實是“莫知其狀”的,封建家長不知道兒女真心,認為家長做主是十分常見的情形。⑨唐傳奇中的這一點,在動漫《輝夜姬物語》中也表現出來,《輝夜姬物語》同樣放大了父母與輝夜姬的隔閡,竹取翁和老婦人因為輝夜姬三月成人,總覺她是孩童,其實輝夜姬是有自己的主見的,她喜愛“鳥兒、蟲子和萬獸”,喜愛“草兒、樹木和花朵”,難忘“春夏秋冬,自然輪轉”。她愛舍丸,愛著養父養母,正因如此,她無法反抗父母的期望,如平安時期其他上流社會的女子一樣,染黑牙齒,拔掉眉毛,粉飾臉蛋。無人不愛她的美貌,僅舍丸與她可交心。此時,父母的愛成為枷鎖。《輝夜姬物語》中虛實結合的描寫方式與唐傳奇運用的詩意筆法相近。《霍小玉傳》的空間流轉,從長安轉瞬到勝業坊的霍小玉宅院,輝夜姬從鄉野之間轉瞬也到“平安京”中,空間的輪轉、時間的流轉都在這種文化的交融中一同展現在日本的這部物語文學起源之作上了。⑩
《輝夜姬物語》中的自然之道,孕育于儒學規范中天道和人性兩方的連續中,唐朝儒釋道三教合流,其思想影響隨著遣唐使傳入日本,不僅對日本的思想流派等產生影響,也對文學作品產生了影響。?
三、《源氏物語》中的《長恨歌》印記
《輝夜姬物語》是虛構物語的典型,融合虛構物語與和歌物語兩家之長的物語著作《源氏物語》完成于平安時代的鼎盛時期,彼時《白氏文集》的傳入對紫式部的寫作影響頗深。多位學者均認為白居易的《長恨歌》對紫式部的《源氏物語》的思想結構有一定影響。?二者的線索主題構成有愛情成分和側面展現出來的政治、社會問題。
《長恨歌》是白居易站在中唐,審視著唐朝,得知唐朝盛衰趨勢,懷揣熱忱書寫而成的。“漢皇重色”開篇點題,隨后,在柔膚凝脂中,君王不再早朝,盛寵楊貴妃,最終由于唐玄宗的錯誤,釀成安史之亂。?《源氏物語》則是借描寫光源氏的生活和愛情,和他所在皇室和上層貴族之間復雜的愛恨糾葛揭露出日本平安京上層肆意享樂、充滿尖銳矛盾的社會現狀。作者自白:“作者女流之輩,不敢侈談天下大事。”但我們仍舊能夠清晰地從中看出權力傾軋。道出了貴族階級必然走向滅亡的趨勢。再者,《源氏物語》開篇,即第一回《銅壺》第一段,就讓楊貴妃的專寵被日本高官貴族議論出來,說是專寵讓人吃驚,道明專寵發生在唐朝,還“弄得天下大亂”,這也讓出身不太高貴的銅壺更衣飽受議論。?是以《長恨歌》中提及的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愛情故事確乎是傳到日本了。
紫式部對《長恨歌》的理解運用,在兩點,一有通過“重色”來表現出貴族的荒淫無度,二是對“長恨”的解釋,在滿足欲望和無法承擔起一個國家上層階級應該承擔的責任的情形下,展現出人生無常,最終歸于“長恨”。?
在《源氏物語》中,出現多處有關《長恨歌》的典故。那位“能以精誠致魂魄”的臨邛道士?,就出現在了第一回《桐壺》中,皇帝對桐壺更衣的懷念借用《長恨歌》中的典故表現出來,多出引用、隱喻不可謂不明顯。?再有《楊桐》一回,六條妃子回想自己的經歷,與楊貴妃同為十六歲入宮,同為“死別”。?另有第五十二《蜉蝣》這帖,薰大將思戀大公主,偏偏不敢吐露心聲,只得作罷,時間流逝感受不到,所吟的詩也是《長恨歌》中“春宵苦短”一句的化用。?不盡全面,但是可知紫式部寫作《源氏物語》中部分情節受到了《長恨歌》中情節與詩句的啟發。
從人物方面,《源氏物語》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光源氏的年歲成長推進故事進展。白居易寫唐玄宗的哀傷上,先“對此如何不淚垂”,物是人非一下描寫出來,詩歌末尾的“此恨綿綿無絕期” ?,道盡長恨。回看桐壺帝,給桐壺更衣的專寵不亞于唐玄宗給楊貴妃的“春從春游夜專夜”。皇帝從桐壺死去后,就變得極端悲傷,且久久“悲情不減”,盛寵之后的悲傷都來得相似,二者之間的人物關聯是可見的。《長恨歌》的作者白居易仕途不順,左遷江州司馬,在《源氏物語》第十二回《須磨》,有這樣一段描述,說是源氏公子漸覺世路艱辛,總不如意,離開京都,流放須磨。看來光源氏的左遷是紫式部有意效仿而為之。
印記之三是悲劇之美的刻畫。“長恨”是悲劇,陰陽兩相隔,“物哀”是哀傷,是悲劇。?雖紫式部在《源氏物語》中夾帶了《長恨歌》的印記,但是她也沒有忘記本土文化,古代日本歷史中,《源氏物語》確立了日本文學作品中的“物哀”之美。?魯迅先生在翻譯日本童話劇《桃色的云》的序中,表達了日本語原本是很優婉的,作者又很能抓住日本語的優點和特長,甚至讓魯迅先生感到煩惱,覺得“這就使我很失了傳達的能力”,先生欣賞之處,隱約就透露出了日本的“物哀美”。?松風還在呼喚你,我們趕快回家吧。如日文原文中“まつとしきかば いまかへりこむ”如果直譯就是“松風還在呼喚你,我們趕快回家吧”,而如果是想要翻譯得優美,契合原意,就應譯為“松風猶似喚儂歸,自當速速就歸程”。《源氏物語》第十八回是《松風》,蒼松、秋風都在《長恨歌》中有相似意象,而這些秋天的蕭索正對應著物哀的美感。
再有,總以花名狀人名,總以花色摹人色。白居易將楊貴妃的面貌比作芙蓉,紫式部又把面貌丑陋的女子比作末摘花?,美丑相反,卻別有相似。唐明皇喜愛楊貴妃,是她能夠在顧盼之間,回眸之時,姣妍明媚,同樣,在以光源氏為主人公的視角中,有許多描寫都寫出了光源氏的好色行徑,美丑定奪女子們在光源氏心中的感覺。?可嘆的是花會枯萎,愛情是一條“無常”道,紫式部描繪的光源氏和他與眾位女子之間的故事,便是如此。光源氏將一眾女子安置在六條院,最后六條院終于也走向衰敗。
紫式部同白居易一樣,反映愛情的悲劇美的同時,還透射出了政治上的隱晦事宜。女性成為權位政治下的犧牲品,是兩部作品的共通點。哀嘆又悲美的《源氏物語》是攜帶日本物語文化的特色和日本民族的特色的,融合了《長恨歌》的部分脈絡的。但《長恨歌》讀到最后,是唐明皇的長恨,白居易心里不執著,是超脫的。
四、結語
日本平安時期的物語文化中潛藏了許多中華文化的影響,物語的歷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的《輝夜姬物語》,在平安時代,物語文化初現雛形并逐漸發展,涌現出了很多物語著作,并為后世中物語文化的創新和傳播奠定了一定基礎。《輝夜姬物語》是虛構物語的典型,融合虛構物語與和歌物語兩家之長的物語著作《源氏物語》成書于平安時代的鼎盛時期,彼時《白氏文集》的傳入對紫式部的寫作影響頗深。
遣唐使在奈良時代派出,到平安時代中日文化有了很多交流。其中,唐傳奇的傳入為《輝夜姬物語》提供了靈感,紫式部所喜愛的白居易的作品之一《長恨歌》的脈絡也貫穿了紫式部所作的《源氏物語》一書。兩本書的作者都有一定的漢文化底蘊,又在消遣之余令讀者感悟自然之道,隱約物哀美和當時的漢文化的風潮融合,書中夾雜詩句,融入漢文詩歌、典故和傳奇故事,是漢文化和日本本土文化交流碰撞出的成果。文化的交流存在,潛在的影響就存在,就像潛藏在日本物語文化中的中華文化的影子。
由此,平安朝的物語文化確與漢文化有著重要的關聯,同時,漢文化在經過改換后在日本本土得以生長,對日本的文學形成亦有重要影響。
注釋:
①(日)網野善彥:《日本社會的歷史》,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第120-121頁。
②(日)平泉澄:《物語日本史》,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0年版,第120-131頁。
③(日)平泉澄:《物語日本史》,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0年版,第124-126頁。
④(日)平泉澄:《物語日本史》,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0年版,第126-128頁。
⑤(日)上田秋成:《雨月物語·春雨物語》,新世界出版社2014年版,第79-81頁。
⑥本文中提及的《輝夜姬物語》為其動漫形式與書本原著兩種,因此取兩方共同名稱《輝夜姬物語》。
⑦(日)佚名:《竹取物語》,陜西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28頁。
⑧李昉:《太平廣記:第四冊》,中華書局2020年版,第531-533頁。
⑨李昉:《太平廣記:第三冊》,中華書局2020年版,第439-440頁。
⑩李昉:《太平廣記:第四冊》,中華書局2020年版,第528-530頁。
?(日)丸山真男:《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0年版,第158-164頁。
???王占一:《論互文視野下的〈源氏物語〉與〈長恨歌〉》,《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47-53+158頁。
?白居易、謝思煒:《白居易詩集校注》,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943-952頁。
?(日)紫式部:《源氏物語》,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3頁。
?白居易、謝思煒:《白居易詩集校注》,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944頁。
?(日)紫式部:《源氏物語》,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5頁。
?(日)紫式部:《源氏物語》,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13-116頁。
?(日)紫式部:《源氏物語》,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603-605頁。
?白居易、謝思煒:《白居易詩集校注》,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944頁。
?“物哀”的相關概念屬于日本本土性的文論范疇,本宣居長認為其意味為世上萬事萬物,形形色色,不論是目之所及,抑或耳之所聞,抑或身之所觸,都收納于心,加以體味,加以理解,這就是感知“事之心”、感知“物之心”,也就是“知物哀”。《源氏物語》五十四卷的宗旨,就是“知物哀”。
?(日)武者小路實篤,(俄)Vasili Eroshenko,魯迅:《魯迅譯文集:第二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365-366頁。
?末摘花在日文中,是指一種用來作為紅色染料的紅色花朵,花發于莖的末端。而日文中的花(はな,Hana)和鼻子的鼻(HANA)同音,因而被光源氏一語雙關的稱呼已故常陸親王之女(因此女的鼻稍末端有著明顯的紅點)。
?(日)紫式部:《源氏物語》,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69-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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