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年,作家徐春林完成了長篇報告文學《中國寧紅》,受到了何建明、梁鴻鷹、何向陽、孔令燕等作家、評論家的贊許。當人們將目光聚焦作家這部反映農村風物、茶文化以及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的火熱實踐時,作家已經投身到他的另一部鄉土文學創作之中。一年多時間,他又創作出一部厚重的長篇小說《耳朵》。這部小說以潛意識的文學表達方式為核心,描寫了普通知識分子成長過程中的悲歡離合,通過對人物內心的塑造,探索知識分子在時代巨變面前的某種潛在訴求。
《耳朵》比較吸引我的,是作者在追憶往事中,插入了主人公與妻子劉鳳凰由陌生到相識、相知、相愛、爭執、反目的歷程。作者通過主人公在婚姻中的無奈、在為理想而奮斗中的掙扎,對當代少數知識分子身上利己缺陷的揭露與批判,來關注和重新判斷鄉村與城市關系的嬗變,客觀且雙向地描述城鄉之間、城鄉與人之間微妙而復雜的變化。
《耳朵》富有魅力之處,在于作者在多重敘事空間中搭建起鄉村與城市的矛盾沖突。鄉村與城市的矛盾沖突,是不少作家不斷探索和搭建的敘事空間。如路遙的《人生》、李佩甫的“平原三部曲”等,通過對城鄉關系的審視與書寫,呈現一代人的生存經驗、情感困惑和理想追求。與路遙的《人生》描寫城鄉差異背景下農村青年的奮斗經歷和不幸的命運不同,徐春林的《耳朵》通過農村出身的知識分子試圖在文學圈里一展身手的雄心壯志與現實生活的矛盾沖突,記錄了社會轉型過程中個體生命在空間流動中的精神圖譜,向我們生動地提供了一代農村知識分子在中國城鎮化進程大潮中的精神史志。在作者搭建的敘述空間中,主人公似乎有一種病態的心理。他離開生養自己的村子后,再也沒有回去。他以為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屬于他的。但現實世界的殘酷,給了他無情的打擊。主人公在環境的多重重壓之下,感到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陷入了深深的彷徨與困惑之中。作為知識分子的“我”,命運與婚姻緊緊捆綁在一起,原有的善良與正直也在歷次磨難中迷失。
《耳朵》探究了傳統中以選擇性敘述為前提的鄉村與城市關系書寫的傳統和局限性。通過闡述這一探究意義、內涵及其他事物的聯系,揭示了傳統中基于情感結構的鄉村與城市的聯系與差異,深刻剖析了情感在鄉村與城市融合中的作用,讓我們重新審視促進城市與鄉村有效融合發展的深遠意義。
作者簡介:
凌先有,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水利文協副主席,社會科學研究員。曾任水利部離退休干部局黨委書記、局長。曾在《人民日報》《文藝報》《文學報》《中國藝術報》《詩刊》《大江文藝》等報刊發表散文、詩歌、文學評論等。出版有《玉蘭花開》《走進濕地》《中華江河水文化》《跟著節氣過好健康生活》等散文、詩歌著作,主編《情滿江河》等著作,創作《新時代的水利人》等歌曲,擔任“世界各國首都的母親河”叢書總編著。作品曾獲全國首屆“上善若水杯”我的父母親散文征文特等獎、“慶祝建黨100周年”散文征文一等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