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化的散文書寫

第一次把大運河和南水北調結合到一起來寫，彰顯了中華文明的接力，也表現了作家駕馭時空、結構文章的能力，如此宏大的敘事卻在情景交融中娓娓道來，非文學功底深厚者輕易為之。這是閱讀長篇紀實散文《龍騰中國——南水北調紀行》（以下簡稱《龍騰中國》）之后的感受，也是我至今讀到關于水文化著作最深刻、最鮮活的印象，是我國水文化以散文形式書寫的創新和范例。

收到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水利作家協會副主席趙學儒關于南水北調的長篇紀實散文《龍騰中國》已經是第3個年頭了，一直放在床頭邊，以為可以隨時在臨睡前讀一讀。沒想到，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怎么動它，成為伴隨著我入眠的擺件。今年暑天以來，南京炎熱不已，午睡和夜眠前夕，總要讀點書，于是信手拈來《龍騰中國》，厚厚一本書，字多且小，書型又大又重，躺下讀不宜久捧，所以正襟危坐，認真讀起來。誰知，讀著讀著一發不可收，這書不僅寫南水北調，不僅寫水，而且是文學創作方面的一次創新。

《龍騰中國》分兩部分，第一部分寫的是南水北調的中線。我雖然曾沿著此條線走過若干個點，但是對此仍然不夠熟悉。第二部分寫的是南水北調東線，這條線，我幾乎走過全境。因為熟悉，所以跨過第一部分，選擇南水北調東線進行細讀，沿著作家的足跡一路北上，看甘霖滋潤北方大地，領略作家細膩筆觸描繪出的南水北調工程的圖畫。作家告訴我們：南水北調東線始于揚州，從江都水利樞紐開始，分別結束于天津和威海，全長1466.5千米，2013年11月15日通水。作家用歷史文化敘述了大運河在今天南水北調中極其重要的作用：“吳王夫差在揚州開鑿的邗溝，成為大運河的起始河段。隋煬帝大規模全線開鑿大運河，以揚州為中心，在邗溝的基礎上進行了南北擴展和連接。之后眾人云，夫差開鑿邗溝，開啟了京杭運河的序幕。”

隋煬帝開鑿大運河后，不僅繁榮了華夏，還帶動了世界經貿和文化的交流。日本、波斯紛紛派使節到中國進行貿易、取經。筆者從著名作家姚江濱先生的詩體小說《晁衡師唐》一書中，看到了日本使節阿倍仲麻呂（漢名晁衡）到中國孜孜不倦地學習中國文化并邀請高僧鑒真前往日本講學的故事。可見，大運河的開鑿不僅為今天南水北調東線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輸送線，也促進了中外貿易、文化交流的興盛。

《龍騰中國》敘到這兒，趙學儒以深厚的愛國熱忱歌吟了大運河的不朽與豪氣：“京杭運河是世界上最長的人工河，北起通州，南至杭州，肇始于春秋時期，完成于隋代，繁榮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明清，連接了6省市，連通了五大水系，全長1700多千米。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架設了一座溝通中華民族2000多年文明的橋梁。”他深情地說：“京杭運河，就是我們的‘母親河’，養育中華兒女生生不息。”他從歷史文化發展的高度，闡述了京杭運河是中華民族不朽的詩篇。

的確，古邗溝的開鑿對中國東部地區南北政治、經濟、文化交流發揮了巨大作用。在揚州，僅談大運河的歷史是不夠的，揚州是中國四大名菜發源地，是一派餐飲文化的淵源。為此，趙學儒也不惜筆墨，洋洋灑灑地談到了他在其他地方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揚州炒飯和名揚天下的“獅子頭”。之后，他從揚州出發，前往有著“運河之都”之譽的淮安，去追溯揚州、淮安兩座歷史文化名城誕生的印記，考察揚州和淮安與中國大運河結緣的歷史。

接著，趙學儒一路前行，對南水北調東線全線重點樞紐進行“紀行”。

如果把南水北調東線比喻成一條龍，這一路，趙學儒馭著這條龍一直向北，從東線源頭江都水利樞紐出發，經淮安，訪徐州。到了南水北調受益地——齊魯大地，這里是常年缺水地，我的印象特別深。20世紀末，我出差到泰安市，落腳在市里算是比較高檔的賓館，客房寬敞。但是，打開水龍頭，自來水如油似的成一根細線，當時以為僅是這家賓館自來水的問題，或者是這間客房的問題，問了服務員，才知道整個市區賓館都是如此。聽罷，不敢相信，這樣一座古老的城市會因水而困。

前幾年，我又去了一趟泰安，當地賓館用水已經完全擺脫了缺水的困境，用水現狀大為改觀，這當然是南水北調滋潤的結果。趙學儒感受到齊魯大地在南水北調工程的作用下帶來的改觀，他用如椽之筆，飽含詩情地描述了長江水輸送到這兒滋潤了城市、村莊、沃土，綠化了山鄉、田野……

南水北調工程對山東省應對2014—2017年連續枯水年，起到了巨大作用。特別是對青島、煙臺、威海、濰坊四市，南水北調工程成了救命工程，南水北調水成了救命水。南水北調工程不僅是供水生命線，也成為齊魯大地上鑲嵌的一條綠色飄帶，是最美麗、最柔和的風景長廊。南水北調為京杭運河提供了水源，保證常年有水通航；而京杭運河也為南水北調工程的實現發揮了重要作用。滔滔運河，述說著中華民族奮發圖強的歷史；悠悠長渠，承載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歷程。它們在中華大地握手，它們在新時代接力，它們向更加美好的未來騰飛。

洋洋灑灑，詩情畫意，趙學儒以散文創新式開端，以詩的語言結束《龍騰中國》。如此巨著，可見作家深厚的文字功底。趙學儒說，他當過農民、工人、干部、記者，甚至在機關當了“小官”。在南水北調開工禮炮的召喚下，他辭去原單位的“小官”，毅然“漂”上新聞、文學之路。行走在機關和工地，行走在建設者及移民中間，行走在白天黑夜和風雨烈日下，了解、見證、記錄著南水北調的進程。他不知疲倦，繞過崇山峻嶺，越過江河大川，穿梭繁華之城，安步幽靜鄉村；閱其新時代的風采——與祖國綠水青山歡歌勁舞，為數億人送甘露、送甘霖、送金山銀山。

截至目前，趙學儒已經出版了400多萬字著作。長篇報告文學4部：《向人民報告——南水北調大移民》（中英文版）、《圓夢南水北調》《血脈——中國南水北調北京紀事》《順水——北京順義治水紀實》；中篇報告文學2部：《南水北調大移民——河南卷》《圓夢者之歌——南水北調奉獻者紀事》；短篇報告文學7篇：《水往高處流》等；長篇小說1部：《大禹治水》（中英文版，與他人合作）；中篇小說集1部：《戰神》；短篇小說集2部：《非常女人》《下雪了》；散文集1部：《若水》；長篇紀實散文《龍騰中國》。輔導教材：《寫作實講》；影視策劃及編劇作品，如參與策劃并獲得年度十大紀錄片金獎的《水脈》、電影劇本《大禹》《南水北調》等。多篇作品入選人教版《語文試題及答案》等。

長篇紀實散文《龍騰中國》是趙學儒的心血之作，他曾告訴筆者，該書出版之日，他流淚了。可見，他對文學愛之真，對人民情之深，對時代意之切。

一部著作的出版確實不易，除了文學功底，不注入自己的心血，是難以出版的。筆者深有體會，長篇小說《鹽蒿子》是筆者出版的第一本書。在創作中，筆者就大哭過多次，流淚若干次，為什么要流淚，因為，情到深處，真情再現，當出版之時，淚水止不住地流。

為自己心血之作《龍騰中國》流淚，趙學儒用真情將南水北調工程寫成了水文化的一部杰作和范例，是散文創作的一次創新；是一部南水北調工程給中華兒女帶來幸福之泉的頌歌；是熱情謳歌黨和國家、中華民族興盛的壯美詩篇。

作者簡介：

孫泉，高級工程師。水利作協理事，中國水利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水利攝影家協會理事。參加過三峽水利樞紐、田灣核電站、港珠澳大橋、新生圩港、曹妃甸港等大型工程的建設和可行性分析。先后發表數十篇散文、詩歌和攝影作品。出版有長篇小說《鹽蒿子》、散文集《水韻江山》。多篇散文作品被收入《大地深情》《情滿長江》《春滿長江》等文學書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