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基于2008—2018年我國31個省(區、市)科技創新平臺的相關數據,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和空間相關性分析等方法,測度我國科技創新平臺對區域創新能力的直接效應和溢出效應。研究發現:①科技創新平臺的構建及協調發展不僅能有效促進當地的區域創新能力提升,同時也因具備空間溢出效應而對周邊地區創新有促進作用,且區內溢出效果優于區外溢出效果;②各科技創新平臺的作用效果不一致,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區內溢出效果最為明顯,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區外溢出效果明顯。基于以上結果,提出促進科技創新平臺協調發展、對不同類型科技創新平臺設定不同評估周期、創新科技創新平臺管理體制機制和進一步擴大科技創新平臺的開放共享等相關政策建議。
關鍵詞:科技創新平臺;區域創新能力;溢出效應;協調度;空間相關分析
中圖分類號:F124.3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671-0037(2023)7-13-16
DOI:10.19345/j.cxkj.1671-0037.2023.7.002
0 引言
科技創新平臺在推動創新要素集聚、提升國家科技創新能力、促進我國科學源頭創新等方面有著重要作用,是提高國家綜合競爭力的重要力量。自2002年初科技部啟動國家科技基礎條件平臺建設研究工作以來,已有10余份國家級規劃專門提出科技創新平臺建設的相關舉措和具體目標(見表1)。在新發展階段,推動科技創新平臺建設以提升創新能力顯得尤為重要。在國家相關戰略與政策的指引下,科技創新平臺已成為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推動科技創新平臺建設并促進區域創新發展,我國地方政府結合本地發展需求與產業特色,相繼啟動和開展了科技創新平臺的規劃與建設工作,從而形成了不同層級、多類型創新平臺共存的發展格局。盡管科技創新平臺建設已成為區域創新能力研究的重要議題,但現有研究主要從實踐出發探討科技創新平臺的建設分布規律、運行機理和運行績效評價,忽視了其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探究。面對日益復雜與個性化的科技創新需求,科技創新平臺是否能夠以及如何促進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對該問題的詮釋能夠清楚地回答科技創新平臺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從而對今后科技創新平臺規劃布局、管理運行等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隨著科技創新平臺的建設與實踐發展,有關科技創新平臺的研究也逐漸增多,主要涉及科技創新平臺的建設分布規律、運行機理和運行績效評價等3個方面。在平臺建設分布規律方面,現有研究對國內科技創新平臺的演化歷程、分布特征及空間規律進行了詳細分析[1-5],發現科技創新平臺地區分布具有明顯的梯度分化特征[2],在空間格局上呈現出從北京單極化的點狀布局,向沿海沿江發達區域的線面發展以及中西部地區零星分布轉變[4]。在平臺運行機理方面,已有研究從知識共享和傳播視角[6-7]以及主體構成視角[8-9]對科技創新平臺的運行機理進行剖析,提出科技創新平臺運行機制主要包括政府主導的多元投入機制、產權明晰的資源共享機制以及競爭與合作并重的激勵機制等。在平臺運行績效評價方面,學者們基于競爭價值觀[10]或生態學理論[11]等構建評價指標[12-15],綜合運用DEA[16]或計量經濟分析[17-18]等方法對各類創新平臺的發展績效和影響因素進行評價。盡管科技創新平臺建設正在成為研究熱點,但目前國內鮮有學者探究科技創新平臺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機制。
在科技創新平臺與區域創新能力的相關研究中,多數忽視了各類科技創新平臺的異質性而將所有平臺視為整體進行討論。現有研究考察了區域創新平臺的網絡特性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19],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20],以及平臺訪問程度對內部隱性知識溢出的影響[21]。此外,盡管有少數研究聚焦于某一具體類別的科技創新平臺[22-25],但多是關于其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26-27],或僅僅提出了評價框架而沒有進行實證檢驗。總體來看,科技創新平臺的相關研究多集中于其建設分布、運行機制、績效評價等議題。對于科技創新平臺區域層面的研究多局限于空間分布規律,綜合探討科技創新平臺對區域創新能力溢出效益的研究較少,為本研究提供了空間。
1 概念界定與研究假設
1.1 概念界定
創新平臺的概念最早可追溯到20世紀末Meyer[28]提出的產品平臺和技術平臺。1999年,美國競爭力委員會在研究報告《走向全球:美國創新新趨勢》中首次明確提出創新平臺(Platform for Innovation)的概念,其作用主要體現為提供創新基礎設施與創新資源、提供成果轉化的基本條件以及提供市場準入和市場保護服務[1]。隨后學術界對創新平臺的研究多以平臺企業為主,探索由平臺企業設定界面規則、開放架構,從而吸引參與者進入,到實現價值創造及增值的過程[29-30]。而只有Gawer[31]提出的“技術平臺”屬于本文所指的科技創新平臺范疇,其從工程設計視角將產品平臺視為技術設計,幫助企業實現模塊化產品創新。
目前,關于科技創新平臺的概念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突出企業創新主體的地位,將科技創新平臺界定為“以科技企業為主體,聚焦于科技前沿,以創新為導向,從理論研究到產業應用全過程共同努力、有效合作完成科技創新任務的高效工作方式”[32],其所涉及的人力資源與技術資源等均須聚合在一個高于同行業的特殊環境下。因此,多主體參與、政府引導是科技創新平臺協同運行環境特殊性的體現[33]。另一種觀點突出政府在科技創新平臺建設中的作用,認為科技創新平臺可以看作由各類擁有科技創新資源的機構(如政府、科研院所、高等學校和企業等),根據經濟、社會和自身發展需求,結成的官、產、學、研聯盟,是具有提供科研基礎條件、承擔科技攻關任務、實施科技成果推廣、服務經濟社會、鍛煉培養創新人才等功能的重要創新載體,其具有政府主導性、集聚性和共享性等特征[4,9]。該觀點提出,科技創新平臺是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致力于整合集聚科技資源、具有開放共享特征、支撐和服務科學研究及技術開發活動的科技機構或組織[34]。但現有研究很少提及科技創新平臺在基礎研究和原始創新中的作用。
在科技自立自強作為國家發展戰略支撐的背景下,科技創新平臺作為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保障和促進全社會創新活動、培養和凝聚高層次人才、建設世界科技強國的物質技術基礎,具有更顯著的意義。科技創新平臺具有多種類型,不僅包括國家、區域、產業等不同層次的科技創新平臺,還包括為滿足不同創新主體需求而設定的科技創新平臺。本文所界定的科技創新平臺是國家層面的高端科技創新平臺,并不能囊括所有的科技創新平臺。基于前文提到的關于科技創新平臺概念的第二種觀點,即更側重于討論科技創新平臺的科研功能,提出科技創新平臺主要是指面向科學技術前沿、國家戰略需求及產業創新發展,依托科研主體開展科技創新活動的重要研發和創新基地。本文將科技創新平臺定義為,政府引導、多主體參與,面向科學技術前沿、國家戰略需求及產業創新發展,整合創新資源與要素,在創新鏈前端發揮功能作用的載體與方式。
根據科技創新平臺的定義,考慮到國家科技創新平臺整合尚未完成和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重點關注以下6種科技創新平臺,其均為國家級科技創新平臺,包括: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國家重點實驗室、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家工程實驗室①、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不同的科技創新平臺承擔著不同的任務和使命。《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建設中長期規劃(2012—2030年)》指出,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是為探索未知世界、發現自然規律、實現技術變革提供極限研究手段的大型復雜科學研究系統,是突破科學前沿、解決經濟社會發展和國家安全重大科技問題的物質技術基礎。《關于加強國家重點實驗室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指出,國家重點實驗室是國家組織開展基礎研究和應用基礎研究、聚集和培養優秀科技人才、開展高水平學術交流、具備先進科研裝備的重要科技創新基地,是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國家科技創新基地優化整合方案》指出,國家工程研究中心主要面向國家重大戰略任務和重點工程建設需求,開展關鍵技術攻關和試驗研究、重大裝備研制、重大科技成果的工程化實驗驗證,突破關鍵技術和核心裝備制約。《國家工程實驗室管理》指出,國家工程實驗室是為了提高產業自主創新能力和核心競爭力,突破產業結構調整和重點產業發展中的關鍵技術裝備制約,強化對國家重大戰略任務、重點工程的技術支撐和保障,依托企業、轉制科研機構、科研院所或高校等設立的研究開發實體。《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認定管理辦法》指出,國家企業技術中心是企業根據市場競爭需要設立的技術研發與創新機構,負責制定企業技術創新規劃、開展產業技術研發、創造運用知識產權、建立技術標準體系、凝聚培養創新人才、構建協同創新網絡、推進技術創新全過程實施。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主要包括國家地方聯合工程研究中心和國家地方聯合工程實驗室,圍繞地方特色產業鏈、地方主導產業發展對技術進步的迫切需求,建立用于工程化研究、驗證的設施和有利于技術創新、成果轉化的機制,加快科研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為實現區域經濟持續發展提供技術支撐。
1.2 研究假設
科技創新平臺作為區域創新能力的基礎條件,基于此形成的區域創新系統由創新主體及主體的集合(各種利益相關者及集合)、創新要素、創新環境和條件構成[35]。按照重要性,該系統從內到外分為創新核心層、創新服務層和創新環境層等3層(見圖1)。創新核心層由創新主體及其之間的協作、促進等關系構成,該層包含創新過程中的核心價值與目標。創新服務層即科技創新平臺相關的公共服務體系和公共技術支持體系,該層主要為創新核心層提供創新資源以及供求對接、科技成果轉化所需的服務等,并提供創新所需的基礎設施支持。創新環境層包括政治、經濟、文化、法律環境等方面。科技創新平臺的建設與運行涉及科學研究、技術創新、產學研合作、創新創業及產業化、社會活動等,在該過程中完成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和數據等要素資源的流動,從而實現價值創造和增值循環[36]。
1.2.1 科技創新平臺與本區域創新能力
科研機構、大學和企業等創新主體的協同創新是科技創新平臺系統最常見也是最重要的活動[37]。各創新主體在科技創新平臺從事科學研究活動,并基于一定的研發投入進行充分的交流與合作[38],解決關鍵科學和技術問題,滿足創新需求,促使創新要素充分流動,有助于提升各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另外,由于不同的科技創新平臺承擔的使命與任務不同,那么從基礎研究到技術開發,再到服務創新創業和產業創新發展的各種類型的創新平臺是否在本區域都有布局?各種科技創新平臺是否能夠形成有效的創新鏈?這些也直接影響各區域的創新能力。
基于以上分析,得出研究假設H1a和H1b:
H1a:科技創新平臺的建設有利于本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
H1b:科技創新平臺的協調發展有利于本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
1.2.2 科技創新平臺周邊區域溢出效應
科研平臺基于自身的純外部性作用而具有多重效應,它不僅會通過要素的流動來提高核心區的集聚力,還會通過溢出機制使邊緣區受益[39]。第一,空間地理鄰近和產業技術鄰近的研發合作能夠引致知識空間溢出,科技創新平臺提供了與相鄰地區合作交流的機會[40]。當相鄰地區鼓勵區域間要素流動時,研發的空間溢出效應有助于提高相鄰省份的創新水平[41]。第二,高端要素在不同地區流動或不同科研機構基于科研項目進行合作,都會存在研發空間溢出效應。另外,本區域科技創新平臺之間的協調發展,能夠促進空間地理臨近和產業技術臨近的研發合作,必然使得區域科技創新平臺的溢出效應增強。第三,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數字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科技創新平臺的服務邊界逐漸被打破,這在一定程度上更加促進了科技創新平臺的溢出效應。
基于以上分析,得出研究假設H2a和H2b:
H2a:科技創新平臺不僅對本區域產生影響,還會對周邊區域產生影響。
H2b:科技創新平臺的協調發展不僅對本區域產生影響,還會對周邊區域產生影響。
2 科技創新平臺協調發展衡量及評價
2.1 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測度
本文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科技創新平臺的協調度進行衡量。耦合協調度模型②用于分析事物的協調發展水平,是研究區域整體均衡發展程度的有效評價工具[42]。協調度模型可以更好地評判各類科技創新平臺耦合的協調程度,本文引入耦合協調度函數D,具體公式如下:
[D=C×T]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C=U1× U2×U3×U4×U5×U6U1+U2+U3+U4+U5+U6×16616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
[T=aU1+bU2+cU3+dU4+eU5+fU6 ](3)
式中:D為協調度;C為耦合度,表征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T為六類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水平指數,反映六類科技創新平臺的整體協同效應或貢獻;Ui為某區域內第i類平臺的數量。其中,C值應落在[0,1]。C值越大,子系統間離散程度越小,耦合度越高。當C=1時,子系統間達到良性狀態且趨向新的有序結構。C值越小,子系統間耦合度越低。當C=0時,子系統間處于無關狀態[43]。本文采用較為普遍的耦合度模型的規范公式(1)。在實際應用中,一般使T∈(0,1),這樣可以保證D∈(0,1][44]。但耦合度公式擴展到4個系統以上的計算十分復雜,其取值范圍不在[0,1]之間[45]。在計算出耦合度和協調度后,相關研究成果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4個層次,依次是零水平協調的耦合、低水平協調的耦合、中等水平協調的耦合、高水平協調的耦合。本文根據實際情況,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3個層次:①0≤D≤2,低水平協調的耦合;②2lt;D≤4,中等水平協調的耦合;③Dgt;4,高水平協調的耦合。
在權重選擇上,本文結合已有相關研究,采用等分指標權重對上述六類科技創新平臺進行計算得分,即a=b=c=d=e=f=1/6。平臺數據來源包括《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WIND數據庫、CSMAR數據庫、相關政府部門等。
2.2 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評價
31個省(區、市)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結果如表2所示,可得出以下結論。
整體上,我國大多數省(區、市)的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在[0,4]之間,處于中、低水平協調狀態。全國31個省(區、市)中:2008年有27個處于低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3個處于中等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只有北京處于高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2013年有25個處于低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5個處于中等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高水平協調的耦合依然只有北京;2018年有17個處于低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12個處于中等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北京和上海處于高水平協調的耦合狀態。科技創新平臺間的協調水平總體呈上升趨勢,但大多數科技創新平臺之間處于中、低水平協調狀態。
縱向上,得益于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以及創新型國家和世界科技強國建設的要求,再加上政策體系面向基礎研究、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的引導與環境建設,科技創新平臺快速發展,平臺發展協調度也得到提升。2008—2018年,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呈上升趨勢,2008年僅有5個省(區、市)的發展協調度突破0,2013年有7個,2018年有14個。
橫向上,得益于區域層面上國家相關戰略的實施,不同區域根據自身發展情況,合理布局從科學發現到技術研發再到產業化等創新鏈各個環節的創新平臺,使得具有不同功能的科技創新平臺能夠緊密銜接,發揮出1+1gt;2的作用。2008—2018年,北京市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水平顯著優于全國其他地區,上海市科技創新平臺發展也比較快速且達到了較高水平,其次為江蘇省、廣東省和湖北省。同時,上述地區的周邊地區,如河北省受輻射和溢出效應的影響,區域科技創新平臺也處于相對較高的協調水平。此外山東省、陜西省、安徽省、四川省和浙江省等,由于具有一定的創新能力,區域科技創新平臺發展也相對協調。
3 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影響的實證分析
3.1 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3.1.1 被解釋變量
區域創新能力(INO)。本文參考穆榮平和藺潔[46]的研究,其從“創新實力”“創新效力”和“創新創業環境”等3個維度構建區域創新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地,本文從創新實力、創新效力和創新環境等3個方面構建二級指標;同時考慮到指標數據的可得性和代表性,選擇19個三級指標對二級指標進行測度;最后對各層級指標賦以相同權重,采用指標加權的方法對區域創新能力進行評估。各指標及權重如表3所示。
3.1.2 解釋變量
3.1.2.1 核心解釋變量
科技創新平臺數量為各省(區、市)每年重大科技基礎設施(Platform1)、國家重點實驗室(Platform2)、國家工程實驗室(Platform3)、國家工程研究中心(Platform4)、國家企業技術中心(Platform5)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Platform6)的數量之和。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COV)基于耦合協調模型計算得到。
3.1.2.2 控制變量
市場環境(Market)用各省(區、市)市場化指數來表征[47];政商關系(GovBuss)用各省(區、市)市場分配經濟資源的比重、減少政府對企業的干預以及縮小政府規模等3個維度的指標來表征;金融發展水平(FIN)用各省(區、市)金融機構存貸款余額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來衡量[20,48];法治環境(LegalEvir)用維護市場的法治環境以及知識產權保護來表征;基礎設施(RJGLLC)用人均公里里程來衡量[49];外商投資水平(FDI)用外商直接投資金額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來表征[50-51];產業升級水平(ThirdGD)用產業勞動生產率和產值的占比來衡量[52-53]。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4所示。
3.1.2.3 空間權重矩陣
本文選擇地理鄰接矩陣(WR)作為空間權重矩陣進行空間計量分析。如果省份i和省份j在地理上相鄰時,對應矩陣元素為1,反之為0。
3.1.3 數據來源
考慮到科技創新平臺整合還在進行中,同時受限于數據可獲得性,本文構建了2008—2018年中國31個省(區、市)的省際面板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WIND數據庫、CSMAR數據庫、相關政府部門等。
3.2 空間相關性分析
進行空間回歸分析前,需要判斷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COV)與區域創新能力(INO)是否存在空間相關性。為此,本文首先采用全局相關性分析來判斷是否存在溢出效應,隨后采用局部空間相關性分析來判斷是否具有空間熱點區(高值空間集聚區)和空間冷點區(低值空間集聚區)。
3.2.1 全局相關性分析
在全局相關性分析中,最常用的統計量是全局莫蘭指數(Global Moran's I),其主要用來描述所有的空間單元在整個區域與周邊地區的平均關聯程度。全局莫蘭指數取值一般介于[-1,1]。全局莫蘭指數I大于0時,表示數據呈現空間正相關,其值越大空間相關性越明顯;全局莫蘭指數I小于0時,表示數據呈現空間負相關,其值越小空間差異越大;全局莫蘭指數I為0時,表示數據空間上呈現隨機分布,不存在空間自相關[54]。全局莫蘭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I=ni=1nj≠inwijxi-xxj-xi=1nj≠1nwijj=1nxi-x2 " ] " " " " (4)
式中:xi、xj分別為i、j地區的觀測值,Wij為空間權重矩陣,n為觀測單元總數。全局莫蘭指數的測算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和區域創新能力均通過了全局莫蘭檢驗,表明兩者之間具有空間自相關關系。其中,區域創新能力在2008—2018年均顯著正向通過了全局莫蘭檢驗,表明其具有正向空間自相關關系。兩者在2008—2015年呈現空間負相關,在2016—2018年呈現空間正相關,表明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全局莫蘭指數結果表明,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具有一定的溢出效應,這為構建空間杜賓模型提供了統計依據。
3.2.2 局部空間相關性分析
為更直觀地反映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與區域創新能力的空間相關性,本研究采用局部莫蘭指數(Local Moran's I)開展進一步探索。局部莫蘭指數(Local Moran's I)的計算公式[55]如下:
[Ii=xi-x1nxi-x2j≠inwijxj-x " " " " " " " "](5)
式中:xi、xj分別為i、j地區的觀測值,Wij為空間權重矩陣,n為研究區域內所有地區的總數,Ii代表第i個地區的局部莫蘭指數,[x]為所有地區觀測值的平均值。從上式中可以看出,Ii的正負取決于[xi-x]和[j≠inwijxj-x]。其中,[xi-x]反映第i個地區的創新發展水平與整個區域的平均水平之間的高低情況,[j≠inwijxj-x]反映第i個地區周邊地區的創新發展水平與整個區域的平均水平之間的高低情況。這兩者之間的組合共有4種情況,將其以可視化的方式呈現,得到Moran's I散點圖。以2018年全國31個省(區、市)的數據為例,結果如圖2所示[56]。
進一步地,運用局部Getis-Ord Gi*指數識別空間熱點區與冷點區。從局部相關性的分析結果看,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的空間熱點區主要分布在空間差異較小的地區,如上海、江蘇、浙江和山東等創新要素較為集聚的地區,其周邊地區金融、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空間差異也不大,更易集聚。反觀冷點區域,為內蒙古、新疆和甘肅等創新資源薄弱的地區,其周邊地區的發展水平也都相對較低。此外,還有一些屬于本區域發展水平高,而周邊地區發展水平低,如廣東、北京等;或者本區域發展水平低,而周邊地區發展水平高,如海南、河北等。總體而言,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具有明顯的空間集聚效應,空間差異較小的區域空間集聚效應比較強烈,反之則較為滯后。
3.3 空間杜賓模型分析
由上述分析可知,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與區域創新能力之間具有明顯的空間依賴性,需要采用空間計量模型對兩者之間的影響機制進行探索。以往研究指出,這種空間依賴性既存在于因變量中,也存在于自變量中。因此,本文引入空間杜賓模型(Spatial Durbin Model,SDM)對此類現象進行建模。空間杜賓模型(SDM)是空間自相關模型和空間誤差模型的擴展形式,能夠對個體及面板數據的空間溢出效應進行估計并得到無偏估計系數[57]。為探究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本文在Elhorst[58]、陳洪瑋和王歡歡[20]等研究的基礎上,構建了如式(6)所示的空間杜賓模型(SDM),同時構建了如式(7)所示的空間杜賓模型以進行穩健性檢驗。
[INOit=α+ρi=1nWijINOjt+βCOVit+θj=1nWijXjt+φXit+μi+vi+εit " " " " " "(6)]
[ " INOit=α+ρi=1nWijINOjt+j=1mβjPlatformijt+θj=1nWijXjt+φXit+μi+vi+εit " " " " " " (7) ]
其中:INO為區域創新能力,i表示省份,t表示年份;ρ為因變量空間回歸系數;Wij為空間權重矩陣;COV為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Platform為省份i在t年擁有平臺j的個數;Xit為控制變量,代指前文所述的Market、GovBuss、FIN、LegalEvir、FDI、RJGLLC、ThirdGD;μi、vt、εit分別代表地點、時間效應和隨機擾動項,n為所有地區的總數,m為平臺類型總數。通過LR以及Wald檢驗,拒絕了簡化為空間自相關模型和空間誤差模型的原假設,驗證了空間杜賓模型(SDM)更適用于本文的分析。在此基礎上,對SDM模型進行Hausman檢驗,發現控制時間固定效應能夠得到更優的結果。回歸結果見表6。
3.3.1 空間杜賓回歸結果分析
從表6的估計結果來看,加入空間效應的SDM模型的擬合優度R2值均高于固定效應模型,模型整體上擬合優度較好,說明SDM模型能夠更好地解釋變量間的相互作用關系。從空間杜賓模型的估計結果來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與區域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β=0.069,Plt;0.05),固定效應模型的結果驗證了上述結論,即區域創新能力自身存在空間溢出效應;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的空間回歸系數均為正,說明其與區域創新能力之間存在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驗證了研究假設H1a和H1b。
各科技創新平臺的作用效果不一致,具體來看: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國家重點實驗室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與區域創新能力正相關,但不顯著;而國家工程研究中心(β=0.166,Plt;0.01)、國家企業技術中心(β=0.745,Plt;0.01)均與區域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
3.3.2 偏微分效應分解
為進一步呈現空間溢出效應,本文采用偏微分方法將溢出效應分解為直接效應(區內溢出)和間接效應(區間溢出)兩類。直接效應為控制其他變量下本地區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對當地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間接效應為控制其他變量下本地區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對鄰近地區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總效應為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的總和。
表7中模型(1)為各科技創新平臺建設數量對區域創新能力產生的區內溢出和區間溢出檢驗。在總溢出效應上,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和國家重點實驗室等對區域創新能力作用效果不顯著,說明對于從事基礎研究和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的科技創新平臺,短期內的溢出效應無效,需要給予其更持久的關注;而國家企業技術中心(β=0.651,Plt;0.01)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β=0.174,Plt;0.05)與區域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說明國家企業技術中心等有效加強了創新資源的高效整合和開放共享,對促進經濟社會持續快速健康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在區內溢出上,同樣發現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和國家重點實驗室等對區域創新能力沒有顯著促進作用,需要給予其更長周期的關注。國家工程研究中心與區域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β=0.164,Plt;0.01),說明國家工程研究中心能夠有效突破制約本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共性技術,加快推進相關重大創新成果的產業化,提升本區域創新能力。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與區域創新能力也顯著正相關(β=0.742,Plt;0.01),說明企業技術開發可以快速轉化為生產力,對于產品和工藝的改進能夠較快地提升產品質量。在區間溢出上,僅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發展與臨近地區區域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β=0.133,Plt;0.10),其他平臺都不顯著。這是由于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的建設主要圍繞地方特色產業的發展,相較于國家平臺更加能夠對周邊區域產生溢出效應。
表7中模型(2)為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產生的區內溢出和區間溢出檢驗。在總溢出效應上,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進一步驗證了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促進區域創新能力提升的空間溢出效應。同時,模型證實了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存在顯著的區內溢出,這意味著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主要是為本地區的創新活動提供直接支持,說明科技創新平臺總體上推動了基礎研究、產業共性關鍵技術開發、成果轉化協同創新,夯實了區域創新發展的物質技術基礎。模型還證實了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存在顯著的區間溢出,進一步驗證了前文基本假設H2a和H2b。
4 結論與討論
4.1 研究結論
本研究通過構建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了全國31個省(區、市)的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采用全局莫蘭指數和局部莫蘭指數研究了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和區域創新能力的空間相關性,采用空間杜賓模型研究了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研究結論包括以下幾方面。
我國大多數地區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處于低水平協調階段,只有北京和上海處于高水平協調階段,說明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的協調機制尚未建立。我國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呈上升趨勢,2008年僅有5個省(區、市)的發展協調度突破0,2013年有7個,2018年有14個。除北京市以外,上海市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協調度也增長較快且達到了較高水平,其次為江蘇省、廣東省和湖北省,這主要得益于這些地區各類科技創新平臺較為齊全,能夠形成較為完整的創新鏈。同時,上述地區的周邊地區,如河北省受到輻射和溢出效應影響,區域科技創新平臺也具有相對較高的協調度。
空間杜賓回歸分析表明,科技創新平臺的協調度與區域創新能力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和空間溢出效應,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和國家企業技術中心的建設顯著提升了區域的創新能力。偏微分效應分解結果表明,科技創新平臺協調發展不僅能促進本地區創新能力的提升(區內溢出),還可以溢出到鄰近省份(區間溢出)。同時發現,區內溢出效果要優于區間溢出,說明科技創新平臺為本區域內的創新發展提供了更強的支持。此外,偏微分效應分解結果還表明,各科技創新平臺的作用效果并不一致,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對于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效果最為顯著,且區內溢出效果明顯;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對于區域創新能力的提升效果較為顯著,且區間溢出效果明顯;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的總溢出效應最顯著。可見,我國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和國家地方聯合創新平臺的建設成效較為顯著,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和國家重點實驗室等雖然存在正向影響但并不顯著,需要尤為關注。
4.2 理論貢獻與政策啟示
4.2.1 理論貢獻
本文首先對科技創新平臺的相關概念進行梳理和界定,隨后通過對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的測度和評價,進一步分析科技創新平臺發展協調度對區域創新能力的影響,具有以下理論貢獻。
第一,為科技創新平臺相關研究提供新的研究視角。本研究更側重于討論平臺的建設和運行促進基礎研究與原始創新的功能,將科技創新平臺定義為,政府引導、多主體參與,面向科學技術前沿、國家戰略需求及產業創新發展,整合創新資源與要素,在創新鏈前端發揮功能作用的載體與方式。
第二,豐富了區域創新系統理論。科技創新平臺是創新體系的基礎,本研究對其在區域層面的作用進行分析,認為基于科技創新平臺的創新系統由創新主體及主體的集合(各種利益相關者及集合)、創新要素、創新環境和條件構成,該系統包括創新核心層、創新服務層和創新環境層等3個層次。
第三,提出了科技創新平臺的溢出效應,豐富了區域創新領域的相關研究。本研究認為,科技創新平臺的創新活動涉及科學研究、技術創新、產學研合作、創新創業及產業化和社會活動等全過程,說明科技創新平臺不但產生科學技術效益,還產生經濟社會影響。這種影響會通過溢出機制使周邊區域受益。下一步,須進一步探索溢出效應的決定因素及規律。
4.2.2 政策啟示
為進一步提高科技創新平臺對區域創新能力的促進作用,提出以下建議:第一,促進科技創新平臺協調發展。我國大多數地區科技創新平臺的發展處于低水平協調階段,應進一步加強科技創新平臺的頂層設計和規劃發展,長期穩定支持國家級創新平臺和預備隊建設,通過政策引導、市場選擇來分步推進區域創新體系不斷完善,充分發揮其對區域創新能力的正向溢出效應。第二,對不同類型科技創新平臺設定不同評估周期。本研究發現,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和國家重點實驗室等位于創新鏈前端的科技創新平臺,與區域創新能力的相關性沒有其他幾種平臺明顯,因此對于這類平臺的評估要給予更長周期且持續的關注。第三,加強科技創新平臺體制機制創新,提高產、學、研合作效率。通過科技創新平臺,建立以企業為中心的創新體系合作機制,促進研發成果產業化,提高產、學、研合作的成功率和效率。第四,進一步擴大科技創新平臺的開放共享。科技創新平臺是創新體系重要的基礎條件,應不斷完善其資源共享制度,共享軟、硬平臺,大幅提升資源配置效率。
注釋:
① 按照《國家科技創新基地優化整合方案》,對現由國家發展改革委管理的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和國家工程實驗室,按整合重構后的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功能定位,合理歸并,符合條件的納入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序列進行管理。鑒于相關調整正在進行中,本研究仍按原六種類型劃分進行研究。
② 耦合協調度模型共涉及3個指標值的計算,分別是耦合度C值,協調指數T值,耦合協調度D值。之后結合耦合協調度D值和協調等級劃分標準,最終得出各項的耦合協調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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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illover Effects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STI) Platforms on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Wang Ting, Lin Jie, Zhang Chao
(Institutes of Science and Development, CAS, Beijing 100190, China)
Abstract: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innovation (STI) platforms to enhance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in the new stage of development. Under the guidance of relevant national strategies and policies, STI platform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 In order to implement the construction of STI platforms and promote regional innovation development, local governments in China have launched and carried out the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of STI platforms in combination with local development needs and industrial characteristics, thus forming a development pattern of where different levels and types of innovation platforms coexist.
The existing research mainly explores the distribution pattern,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TI platforms from a practical perspective, but neglects the theoretical and spillover effects on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is issue can clearly answer the impact of STI platforms on the efficiency of regional systems, thus providing important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planning, layout, management, and operation of future STI platforms.
The research focuses on discussing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functions of STI platforms, defining it as \"carriers and methods guided by the government, involving multiple entities, facing the forefro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tional strategic needs and industrial innovation development, integrating innovation resources and elements, and playing a functional role in the front end of the innovation chain\". Further analysis was conducted on the formation of a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 based on STI platforms, which is composed of innovation entities and collections (various stakeholders and collections), innovation elements, innovation environment, and conditions. The construction and operation of a STI platforms requires the completion of a series of innovative activities, including scientific research,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dustry university research cooperatio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industrialization, and social activities, ect. In this process, the flow of essential resources such as land, labor, capital, technology, and data are completed to achieve value creation and value-added circulation.
Based on collected data on the STI platforms of 31 province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08 to 2018, this paper explored the direct and spillover effects of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n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The results suggest that ① the construction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STI platforms not only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local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but also promote innovation in the surrounding areas due to the spillover effect, and the spillover effect within the region is better than that outside the region; ② the effect of each STI platforms is inconsistent. The National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and National Enterprise Technology Center have the most significant effect in improving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city, and the spillover effect within the region is obvious. The National and Local Joint Innovation Platform has a significant effect in improving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city, and the spillover effect outside the region is obvious. The paper puts forward relevant policy suggestions about promoting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conducting different evaluation cycles for different types, strengthening the management system and mechanism innovation, and further expanding the opening and sharing of STI platforms.
Key words: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STI) platforms; reg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spillover effects; coordination degree; spatial correlation analysis
(欄目編輯:賀躍通)
收稿日期:2023-06-06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以重大科技基礎設施為核心的基礎研究體系形成機理、實現路徑及政策研究”(72274190);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面向核心技術突破的產業創新生態系統構建與治理模式研究”(72102222);中國科協項目“基于平臺生態發展視角下重大科技基礎設施的創新集群研究”(2021ZZZLFZB1207013)。
作者簡介:王婷(1983—),女,河北承德人,博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創新發展政策、創新能力與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建設;藺潔(1987—),女,山東青島人,博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創新發展政策、區域創新發展;張超(1993—),男,吉林蛟河人,博士,特別研究助理,研究方向:創新生態系統、創新發展政策。本文通信作者為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