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仿佛霧里的揮手別離。離別后,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
——席慕蓉《鄉愁》
每當皚皚白雪從房屋瓦舍上消融,雪水順著舊瓦落入蜿蜒的小渠,在家鄉休憩了幾日的游子,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游子春去冬歸。團圓的迫切,像是長輩們織毛衣時使用的鉤針,將千絲萬縷的思念鉤進故鄉的沃土,鉤出相逢的期待。但離開,又是一趟艱難而漫長的旅程。
早在三天前,爺爺就著手準備讓我們帶走的禮物。他細細挑選著精致的糕點,謹慎地比較著配料表,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科學家正在進行食品研究!
奶奶比爺爺還要“小心”,她將衣服疊好又取出,細細熨平,不留一絲褶皺。我懂奶奶的心思,她想讓我們留下,又盼著我們能衣著整潔地踏上旅途。
隔著窗戶,我看見姑姑往鍋里添上一大碗水,拿起手邊白白胖胖的餃子,著急地往鍋里趕。爸爸和媽媽則沉默地擺盤、布筷。奇怪,他們在大年三十晚上的動作特別利索,沒幾分鐘便能變出一盤盤美味的菜肴;而現在,爸爸媽媽的動作緩慢了很多,似乎這餃子吃得越慢,我們離開家的時間就能越晚。
淘氣的小狗可弄不懂大人們的心思,依舊圍在我腳邊撒歡打轉,似乎要和我說秘密。我撫摸著小狗的腦袋,它好像讀懂了我的不舍,發出嗚咽聲。
歲歲又年年,故鄉在時光中氤氳著芬芳的香氣,我們被三月春風抱了滿懷,期待來年的回歸。
當人們離開家鄉,帶走的不僅有家鄉的美味、還有那抹不去的鄉愁。在關于“鄉愁”的文學作品中,最著名的就是余光中的現代詩歌《鄉愁》,他以“郵票”“船票”“墳墓”“海峽”四個意向,創作出“以鄉愁之詩撼動億萬華裔”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