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學科科研生產力及動態趨勢研究

摘要：文章分析了近5年審計學科科研生產力、動態趨勢及前沿熱點，以期為審計學科建設與發展提供參考，同時為科研工作者和科技管理者提供決策支持。通過檢索1998—2022年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審計”專題庫C100指數來源期刊的論文，借助C100指標體系，建立“審計C100數據庫”，從期刊、作者、機構及主題等維度統計分析；運用CiteSpace和Map Equation系列軟件工具進行可視化分析，繪制知識圖譜。結果表明：近5年，審計學科處于轉折發展時期，審計論文數量、主題范圍有很大提高；“各類審計”的生產力已初具規模；作者、機構的研究都有主題偏好，合作少；演化出新主題4個和孤立主題6個，“溝通”是熱點趨勢主題，“學科建設”是新興主題；國家審計位于審計學科研究的最前沿。研究結果反映了目前審計學科科研的發展狀況，為有中國特色的審計學科建設與發展提供了參考。

關鍵詞：C100指數；審計學科；科研生產力；新興趨勢探測；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G251文獻標志碼：A

0 引言

審計學以審計監督活動為研究對象。審計學科的研究對象是具有自己特征的、其他現象無法涵蓋的、無法作為其他學科研究內容的審計現象［1］。早在1990年，莫茨和夏拉夫就認為審計是一個獨立的學科領域［2］。隨著審計教育事業的發展，審計學專業在一些高校開設。審計學科體系能體現一個國家審計學科發展的科學水平，我國審計學科體系雖然已初具雛形，但特色審計學科發展出現了學科定位不夠準確、資源配置比較分散等現實矛盾與問題［3］。目前，關于國家審計的研究較少［4］。近年來，我國審計事業改革發展，審計全覆蓋帶來了審計內涵和外延的深刻變化。國家審計的業務有八大審計業務類型［5］。中國國家審計的理念、制度、模式及方法等正在引領和影響著 21世紀國際審計發展的趨勢［5］。審計學科的科研生產力、演變趨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值得進一步研究。

1 研究方法

科研生產力是衡量學科建設水平和質量的重要指標，C100指數是為衡量不同研究機構的科研生產力而設計的指標體系［6］。已有學者對外國語言文學［7］、政治學［8］、圖情檔學［9］等學科進行了科研生產力評估分析。

以C100指數來源期刊［6］目錄為研究對象，分別以這111 種期刊為“期刊名稱”，設定時間“1998—2022”，學科專題名稱為“審計”，在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進行中文文獻檢索，獲得603條有效數據，建立新“審計C100數據庫”。從期刊、作者、研究機構及主題等多維度進行分析，用CiteSpace和Map Equation軟件進行知識圖譜繪制和科研主題演化分析。

2 審計學科科研生產力的狀況研究

2.1 基于期刊維度

（1）依據 CSSCI（2003—2012）綜合指數進行分學科排序，用“審計C100數據庫”，5年增長130篇論文，在CSSCI來源期刊（含擴展期刊）中，學科類別為“審計”的文獻總量為6 406篇，審計C100指數期刊文獻數603篇，約占總數的9.41%，相比2018年5月統計文獻數8.83%［4］增長了近1個百分點，審計學論文總體質量有所提升，但發表在非C100指數來源的期刊論文仍占很大份額。

（2）603篇審計研究論文分布在38種期刊，包括近5年新增論文的期刊6種，分別是經濟學方面的《南開經濟研究》《經濟學（季刊）》，法學的《中國法律》，綜合性社科期刊《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社會科學研究》《浙江社會科學》等期刊。其中，有 14種期刊的刊文數高于7 篇，總刊文542篇，約占總數的89.88%（見圖1）；其余24種期刊刊文61篇，占比約10.12%。刊文量前 8位的期刊仍然是經濟學或管理學專業期刊，這與當前審計學科設置中與審計隸屬“管理學”門類的現狀基本一致。

《會計研究》刊文294篇，《財經研究》刊文39篇，《中國行政管理》刊文37篇，《中國軟科學》刊文31篇，可見審計與會計、財經、行政管理等學科交叉性更明顯。綜合性社科期刊有了一定進步，有3種高于7篇，共載文29篇；每種期刊平均刊文約3篇，份額仍然不大。但在22種綜合性社科期刊中有13種刊載了審計論文，期刊占比50.09%，占了一半的份額，表明了審計學科的交叉性和綜合性特點并逐漸突出。

馬克思主義學科的《求是》文獻數12篇，發文份額小，在理論上對審計學科科研和發展具有指導意義。從審計學科發展的基本功能和目的出發的研究，為審計學科研究的科學性保駕護航。

2.2 基于機構維度

“審計C100數據庫”中的審計學科論文603篇由129家機構（第一作者所屬機構）生產，各機構發文數量差異較大。

從發文數量上看，各個機構較2018年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普通高校在審計科研生產力上有突出表現，比如南京審計大學文獻數61篇，相比5年前的43篇［4］，仍然占首位，突顯很強的科研競爭力。有3所國務院機構及所屬部門共發文19篇，相比2018年上升了3篇。

審計研究的機構由2018年之前的130家［4］上升到147家，5年間增加了17家機構。多機構的加入促進審計作用及用途更廣泛和重要，審計研究上升到戰略和決策層面。

2.3 基于作者維度

從作者分布來看，595篇論文由428位第一作者生產，平均每人發表1.4篇。根據普賴斯定律，發文2篇的作者即為高產作者，但這個文獻數略高于平均產量，難以凸顯高產性。

筆者采用CiteSpace軟件繪制1998—2022年的作者合作情況知識圖譜，得到以作者為關鍵詞的共現圖譜，如圖2所示。審計學科相關研究者的合作呈現分散，多作者研究相關內容的網絡聚集很少，僅有幾處是最大的聚類群（以張立民為核心）。

2.4 基于主題分析

為更好地反映審計學科領域研究的發展脈絡，對審計專題6個分類主題分別進行作者、機構、基金、內容分布分析（見圖3），基于主題分析審計科研者的學術傾向和研究領域的偏好。

“總論（審計理論）”文獻32篇，獨自完成為主。17篇論文發表在《會計研究》，占53.1%。資金資助32項，其中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占15.63%，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占15.63%。機構主要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上海財經大學、浙江大學、湖南大學等高校及中國審計署。

“審計方法與技術”文獻10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1項，國家社會科學基金1項。研究機構主要是華中師范大學、中南財經政法大學、上海交通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及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等。

“審計工作組織與制度”文獻數89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占22.47%，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占7.87%。研究機構以中國審計署為主，還包括北京大學、廈門大學等。

“各類審計”文獻最多為238篇，CiteSpace分析發現作者合作具有一定規模。國家自然科學基金182項，占76.47%，國家社會科學基金53項，占22.27%。主要研究機構是南京審計大學、上海財經大學及南京大學等。

“專業審計”文獻為45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占28.89%，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占13.33%。研究機構主要是南京審計學院，還有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浙江大學、廈門大學等。

“審計法”文獻11篇，文獻數少，合作少。其中國家社會科學基金2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2項。研究機構主要是南京審計大學，還有中南財經政法大學、云南大學、華東交通大學、中國審計署駐昆明特派員辦事處等。

研究發現，當前審計學科科研以“各類審計”為主，其次是“審計工作組織與制度”，其余各項研究非常少，理論研究少。除了“各類審計”有核心作者聚集，并且有較多的合作，其余相對分散，缺乏合作。從基金分布來看，獲得國家級資助的項目除了“各類審計”資助項目多，其余均不多。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者涉及審計主題研究領域最廣，并傾向理論研究為主。南京審計大學學者的研究傾向理論研究和組織與制度研究，審計署的研究主題是理論和工作指導研究，表明研究機構以高校為主。作者研究有主題偏好，機構研究有各自研究偏好，合作少。

3 審計學科主題的演化動態分析

沖積圖的應用能彌補因關鍵詞頻次所導致的信息質量的問題，有效挖掘學科領域主題復雜的關系與演變歷程。Map Equation是基于PagnRank算法的聚類分析，更適合做動態趨勢分析［10］，通過用其識別大型網絡的結構和識別網絡的動態趨勢特點來實現［11］。塊的高度反映關鍵詞節點在該時期出現的比例大小，代表該領域文獻的數量［12］。

通過運行CiteSpace軟件提取1998—2022年的審計學科科研研究關鍵詞并生成路徑網絡，間隔為4年。利用關鍵詞共詞網絡，將7個時間段的共詞網絡詞依次用Map Equation處理，基于2022年網絡中的主題模塊節點繪制出所有網絡的節點。通過不同時間段上的共詞網絡存在差異變化揭示審計學科主題的演化［13］。通過方塊之間的聯系與線條的粗細變化，追溯審計研究熱點來源。

3.1 子時期主題識別

7個子時期的研究主題對應沖積圖的方塊上的ID號，ID1～15代表不同時期主題的強度從高到低排列。2022年最重要的研究主題是“溝通”。

3.2 基于時間序列的主題演化分析

科研主題的趨勢研究主要體現科研主題在各個時期的活躍程度，從而探測科研主題演化過程中的轉折點和發展趨勢［14］。審計學科科研領域近20年7個時間階段的主題演化趨勢如圖4所示，主題演化分析以橫向為主，輔以縱向分析。

3.2.1 科研主題的演化

1998—2001年是我國審計事業的開始階段，沒發現具體主題現象。在2002—2005年，新生主題是“會計公司”“企業組織”，演化能力相對較弱，第2個時間段與之關聯的主題較少，“政府審計”在下一個時間段沒有與之關聯的主題，屬于孤立主題。在2006—2009年，“經驗證據”主要由2002—2005年的“會計公司”“企業組織”繼承而來，“審計工作”是新生主題，演化能力相對較弱。在2010—2013年，主題“制度變遷”由上一個時間段的“經驗證據”延續，主題“審計創新”是由新生主題“政府審計”和2006—2009年“審計工作”繼承而來的，但“審計工作”演化能力弱，屬于消亡主題，新生主題“會計審計”是獨立主題。在2014—2017年，“四大”“審計定價”由上一個時間段“制度變遷”分化而來，“信息”由2010—2013年“政府審計”繼承而來。在2018—2021年，主題“兼任”由新生主題“問責機制”和前一段的主題“四大”“信息”和“審計定價”3個主題融合而來。在2022年，由“兼任”主題分化出主要主題“溝通”及“政府審計”“問責機制”“組織認同”等主題，該時間

注：圖中結點方塊是關鍵詞聚集，僅展示節點PagnRank值最大的關鍵詞。

段還包含多個孤立的新生主題，如“學科建設”“審計局”“雙重審計”“國有企業”“解聘威脅”“道德強度”。從圖4可發現，重要性高的主題演化能力是持續關注，重要性低的演化很弱，關注度低，與其他時間段的關聯很小。

3.2.2 演化狀態分析

從審計學科研究主題的演化狀態看，近5年的研究主題詞豐富，研究范圍逐漸廣泛。2018—2022年研究主題存在融合、分裂現象明顯，這反映了審計科學領域研究主題的分化，新主題的產生。研究主題僅2022年政府審計主題的擴張明顯，這與國家審計進入轉型升級的新階段相一致。

3.2.3 主題動態演變路徑

主題演變包括主題內容的演變，也包括主題分化與主題之間的融合，并考察伴隨著主題分化與融合的主題間知識交流情況［14］。審計主題的演化沖積圖生成的審計學科科研研究的4個鏈條狀（無分支）路徑在同一個時期融合，之后分化出主要主題的演化路徑。

第1條路徑以關鍵詞“國家審計”為關聯詞。在2002—2005年，“國家資金”是一個新生孤立主題，之后間隔數年。在2010—2013年，關鍵詞節點“審計創新”與2014—2017年“信息”和2018—2021年“兼任”相關聯。第2條路徑以關鍵詞“審計監督”為關聯詞，分為兩個階段：第1階段為2006—2009年“審計工作”關鍵詞節點與2010—2013年的“審計創新”關鍵詞節點相關聯；第2階段為2018—2021年“兼任”關鍵詞節點。審計監督的階段性發展與審計學科的發展、國家政策及其他外部環境相關。第3條路徑是以關鍵詞“內部控制”為關聯詞的相關主題，起始2002—2005年關鍵詞節點“企業組織”，與2006—2009年“經驗證據”、2010—2013年“制度變遷”、2014—2017年“四大”和2018—2021年“兼任”節點相關聯。第4條路徑是最主要的一條演化路徑，以高頻關鍵詞“審計質量”為關聯詞，聚類節點“溝通”與前一階段2002—2005年中的“會計公司”、2006—2009年的“經驗證據”、2010—2013年“制度變遷”、2014—2017年“四大”和2018—2021年“兼任”相關聯。上述4條路徑交匯融合于2018—2021年“兼任”節點，分化出2022年主要趨勢主題“溝通”及其他主題。“溝通”主題在演化過程中各時期的主題相互交叉、融合和分裂，衍生出多個新的研究方向，并不斷吸收其他主題內容，各時間段的主題受關注程度與影響力都比較高。

綜上，通過對“溝通”主題的生長趨勢及演化動態進行識別和考察發現，2018—2021年是審計學科發展的重要轉折時期，主題數目增多，演化能力和主題影響力逐漸增強，主題融合和分化現象明顯，多個主題之間的交叉研究現象使得演化路徑逐漸豐富，并且在2022年產生“溝通”“政府審計”“問責機制”“組織認同”等新生主題，還有6個孤立主題：學科建設、雙重審計、審計局、道德強度、解聘威脅和國有企業等，為審計學科科研注入新的活力，審計學科研究走向發展的上升期。

3.3 主題熱點研究

2022年的熱點主題“溝通”排首位，出現頻率是19.50%，是主要的研究主題。該主題聚類節點包括“溝通”“審計質量”“治理環境”“審計效率”等關鍵詞，是目前的研究熱點。

突現主題節點“學科建設”出現頻率是17%，包括“學科建設”“會計審計”“人才培養”等關鍵詞。鑒于學科建立有其自身規律，需要知識分化融合并形成相對獨立的人才培養體系［15］。同時，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將會計、審計專業學位類別調整到博士層次。未來的會計、審計人才培養將更加注重實用型、復合型培養方案設計與教學安排，以支撐會計行業的高質量發展。

“國家審計”關鍵詞節點出現頻率是17%，該節點包括“國家審計”“審計主體”“中國實踐”等關鍵詞。國家審計是被研究者關注最多的研究熱點。依據圖4中線條擴張所示，關鍵詞“國家審計”的數據信息流很大，表明“國家審計”主題外延擴大，是當前主要關注的研究熱點。

“問責機制”關鍵詞節點包括關鍵詞“審計監督”“問責機制”。目前，審計監督已被作為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審計監督實踐不斷推動審計學科體系的完善與發展。

“組織認同”節點包括“內部控制”和“組織認同”兩個關鍵詞，貫穿其后整個審計學科科研發展歷程，具有最長的沖積線。“內部控制”為審計程序實施提供制度支持，表明國家審計相關制度的制定對審計實踐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審計學科主題動態變化表現為現象—問題—對策的發展軌跡。目前，審計學科科研的發展以“溝通”為主題，以審計質量為中心，利用內部控制為審計程序實施提供制度支持，關注國家審計理論發展研究，通過審計監督實踐推動審計學科體系不斷完善和發展。“學科建設”新主題的產生也是促進審計學科高質量發展的策略之一。“溝通”是趨勢主題及前沿熱點，“學科建設”是新興前沿。

4 結語

新時期，要立足審計學科服務國家審計事業發展的需要，審計學科的科研競爭力亟待提高。除了“各類審計”有核心作者，并且有較多的合作，其他審計研究領域仍需要加強，各機構間的合作研究仍然存在一定的壁壘。

審計學科研究在近5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審計學科研究在以審計質量、審計監督、國家審計及內部控制為中心的發展基礎上，探測出了最熱研究主題“溝通”和隱含的突發主題“學科建設”及一些新的主題。主題涉及政策、技術、人才培育、學科建設等多個領域，為審計學科研究注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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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李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