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進展及趨勢探析

摘 要：古籍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具有極高的社會價值，在世界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文章從發文量、核心作者、核心機構、高被引文獻分布等維度對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進行深入分析，發掘古籍相關內涵闡述、古籍可視化挖掘、古籍智能化處理、古籍專類化挖掘、古典文獻學賦能古籍和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6大古籍研究熱點，指出古籍研究發展趨勢：融合人文學科凸顯古籍價值、強調多類別研究挖掘古籍資源、加強古籍工作標準體系建設、注重用戶需求深化古籍服務和協同研究主體共享知識成果。

關鍵詞：數字人文；古籍；古籍數字化

中圖分類號：G252.8 " "文獻標識碼：A

Exploring the Progress of Ancient Books Research and Its Trends from the Digital Humanities Perspective

Abstract Ancient books are important carriers of the excellent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with high social value， and occupy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world culture. The article provides an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study of ancient books from the digital humanities perspective from the dimensions of publication volume， core authors， core institutions， and distribution of highly cited documents. The article identifies six hotspots of antiquarian research， including the elaboration of connotation of ancient books， visualization of ancient books， intelligent processing of ancient books， specialized mining of ancient books， classical philology empowering ancient books and deeper needs of users for ancient books. The article points out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ancient book research： integrating humanities to highlight the value of ancient books， emphasizing multi-category research to explore ancient book resources，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ncient bookwork standard system， focusing on user needs to deepen ancient book services and collaborating with other research sectors to share knowledge achievements.

Key words digital humanities; ancient book; ancient book digitization

1 引言

古籍記錄了中華民族的歷史和文化思想，蘊含著中華民族特有的精神價值、思維方式和道德規范，見證了中華文明的傳承發展，具有極高的社會價值。加強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不僅是傳承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重要表現，更是增強文化自信的生動體現。因此，古籍研究獲得了國家和業界的高度重視。一方面，相關政策陸續出臺。2007年1月29日，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進一步加強古籍保護工作的意見》，指出要“進一步加強古籍的整理、出版和研究利用”[1]；隨后文化部印發《“十三五”時期全國古籍保護工作規劃》，提出“加強對中華古籍的揭示和利用，發揮古籍的文化價值和社會服務功能”[2]。另一方面，古籍研究機構相繼成立，如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所、中山大學古文獻研究所、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天津師范大學古籍保護研究院和貴州民族大學古籍保護研究院等。

“數字人文”為我國古籍的重新整理、加工處理和開發利用創造了條件，也為學者進行人文研究提供了新理念和新方法。數字人文背景下，我國古籍研究正處于迅速“升溫”階段，越來越多的研究機構和學者參與其中，并形成了一批豐富的學術成果。為充分了解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的發展趨勢，筆者深入分析國內古籍研究現狀，以期為古籍保護、開發與利用建言獻策。首先，我們以中國知網（CNKI）為數據源，在“主題”字段進行“數字人文”“人文計算”與“古籍”“古代文獻”“典籍”“古文”“善本”的組配檢索，截至2022年5月25日共檢出文獻127篇。隨后人工清洗刪除非相關結果，共獲得104篇有效文獻；圍繞發文量、核心作者、核心機構、高被引文獻分布與研究熱點等維度進行統計分析；最后指出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發展趨勢。

2 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的數據統計分析

2.1 年度發文量分布

年度發文量是衡量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進展和趨勢的重要指標，能在一定時間范圍內通過發文數量的變化，揭示所研究領域的發展規律和趨勢變化[3]。通過對符合要求的104篇學術文獻進行統計分析，得出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的文獻數量在2013—2022年的變化趨勢（見圖1）。數字人文背景下，我國學者對古籍研究所發表的學術成果最早出現在2013年。除了2014年發文量為0外，從2015年開始，我國學者對古籍的研究一直保持增長趨勢，發文數量逐年增多，特別是2019年到2021年期間，發文量呈現逐年猛增的特點。這主要源于2019年和2020年正處于“十三五”時期全國古籍保護工作規劃實施的最后關頭，古籍保護越來越受到重視。再加上機器學習、可視化技術、社會網絡分析技術和知識圖譜等信息技術的成熟，各古籍研究機構與平臺開始充分運用數字人文技術加大對古籍的研究。

2.2 核心作者分布

經統計，本文檢索出的104篇文獻共涉及126位作者。將發文量閾值設置為2，得到該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情況（見表1）。其中，發文量排名第一的是王東波（33篇），排名第二的是黃水清（16篇），排名第三的是李斌（15篇）。通過查閱相關資料不難發現，王東波、黃水清、張逸勤、胡昊天等高產作者都曾在同一個高等院校進行工作與學習，這反映出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的大多數學者均以合作的方式進行學術探索，且多為同一個研究機構之間的內部合作。

2.3 核心機構分布

設置發文量閾值為2，筆者對檢索出的104篇文獻進行統計，得到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機構分布情況（見表2）。其中，南京農業大學信息管理學院發文量為27篇，是發文量最高的研究機構；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和南京農業大學信息科學技術學院次之，并列第二，發文量為14篇；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位列第三，發文量為11篇。通過這些單位機構的分布情況可以看出，我國古籍研究機構大多為高校院系，公共圖書館方面發文量較少（發文數量排名前10的機構中，只有上海圖書館為公共圖書館），這也說明了高等院校是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的核心力量，在古籍研究領域中學術科研力量強，學術成果較為豐碩。

2.4 高被引文獻分布

普賴斯定律可以用來衡量學科領域的高影響力作者，在大多數情況下，高產作者和高被引文獻具有相似的分布規律。因此，該定律可以用來確定高被引文獻。其表達式為：

其中：N為高被引文獻的最低被引頻次，nmax為被引頻次最高的文獻的被引頻次。

論文的被引頻次間接反映了該論文的學術價值和在所研究領域的影響程度，將nmax=97代入公式可得N≈7.82，即在本文中，被引頻次8次及以上的文獻可界定為高被引文獻。受論文發表時間的影響，某些論文的被引頻次會出現較低的現象，故在普賴斯定律的基礎上，結合了歷時法來確定高被引文獻[4]。經統計，共得到了63篇高被引文獻。本文只對高被引文獻中排名前5的相關信息進行了統計（見表3）。從表中可以看出，歐陽劍發表的《面向數字人文研究的大規模古籍文本可視化分析與挖掘》被引頻次最高，說明這篇論文在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具有較高的學術影響力。同時，通過表中所列出的高被引文獻的被引頻次和發表年份這兩個指標，我們能夠得出，雖然我國學者圍繞古籍進行研究已經成為近幾年的熱點話題，但和其相關主題的被引文獻數量相對較低。這說明在未來一段時期，我國古籍研究領域仍需要不斷的完善與發展。

3 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的熱點分析

關鍵詞是學術論文所研究內容和核心主題的主要體現，通常用來確定某一領域的研究熱點。因此，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統計出中介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見表4）。結合表4與檢索出的104篇文獻的具體內容，將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領域大致歸為6個方面，即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相關內涵闡述研究、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可視化挖掘研究、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智能化處理研究、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專類化挖掘研究、基于數字人文的古典文獻學賦能古籍研究、基于數字人文的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研究。

3.1 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相關內涵闡述研究

數字人文視域下，多數學者比較關注古籍的基本理論問題，尤其是數字人文和古籍數字化內涵的界定。鑒于數字人文研究還處于一個快速發展變化的過程，關于“數字人文”的概念一直存在爭議[5]。美國的約翰·安斯沃斯（John Unsworth）教授在2006年發表的《什么是數字人文，什么又不是》一文中提到“數字人文”一詞，在他看來，“數字人文”是一種代表性的實踐、一種建模的方式，或者說就是一種擬態、一種推理、一個本體論約定。這種代表性實踐可以分為兩部分，一端是人文計算，另一端是人文溝通[6]。范佳[7]將數字人文簡單地概括為：“數字人文是當代信息技術與人文研究融合而形成的一個新興研究領域，其具有非常強的發展潛力。”而對于古籍數字化概念的界定也尚未有一個明確的定義，陳力[8]指出古籍數字化的本質是對實體古籍進行數字轉換，包括古籍計算機編目、古籍影像掃描、古籍文本識別、古籍利用輔助工具研發等多個內容。蘇祺等人[9]認為古籍數字化是一項工程，大體上分為文本電子化、自然語言處理和概念與知識的抽取三個步驟。此外，在調研的104篇文獻中，部分學者認為古籍數字化是古籍再生性保護的一種重要手段，需要對古籍進行數字化處理。如劉家真等人[10]指出古籍數字化是實現古籍增值性開發的利器，今后要從建立長期規劃與近期目標兩方面來對古籍進行深度開發和利用。

3.2 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可視化挖掘研究

當前的研究中，諸多學者借助數字人文領域的可視化、關聯數據、地理信息系統（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 GIS）和知識圖譜等技術，實現了對古籍的可視化挖掘。如歐陽劍[11]創建了一個古籍實時統計分析平臺，采用新的可視化分析技術對古籍文本充分進行挖掘，輔助研究者發現古籍文獻中新的知識內容和新的研究方向。李明杰等人[12]開發了一套“明代古籍版刻地理信息系統”，利用GIS技術實現對明代古籍版刻空間分布和時空演變的展示，為研究者提供存儲管理、檢索查詢和統計分析等功能。通過運用數字人文領域的技術，對古籍文本的語義進行標注、揭示和組織，抽取古籍中有價值的信息，將最終的結果進行可視化呈現，實現對古籍文本知識內容的深入挖掘。

3.3 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智能化處理研究

數字人文時代的到來，衍生了一批成熟的古籍數字化成果，賦予了古籍智能化處理的可能。古籍研究者通過對數字化處理后的古籍原文進行自動標引、自動標點、自動分詞、自動標注和自動抽取，獲得結構化的文本數據，實現對古籍文本信息單元的重組與融合。如王東波等人[13]以先秦時期極具代表性的多部典籍作為處理語料，構建了面向先秦典籍的歷史事件基本實體構件自動識別的特征模板，對我國古籍具有重要的推廣和使用價值。趙連振等人[14]利用SIKU-BERT模型，以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古籍數據中的先秦兩漢典籍為數據來源進行自動標點模型訓練，推動數字人文在古籍研究中的可持續發展。古籍的智能化處理是推進古籍數字化整理工作順利開展的有效方式，能夠加快我國古籍事業的建設進程。結合文獻調研情況，發現此類論文在2020—2022年的發文數量呈現逐年增多的趨勢，預示著在數字人文背景下，我國學者圍繞古籍的研究正朝著深入、復雜的方向發展。

3.4 基于數字人文的古籍專類化挖掘研究

專類化挖掘研究主要探討多種數字人文技術和方法在方志物產、農業古籍、少數民族古籍等專類古籍上的具體應用。如李娜等人[15]以地方志的農業專題資料《方志物產》之山西分卷為分析對象，利用條件隨機場的古漢語地名自動識別模型進行了相關研究。鞠斐等人[16]聚焦于版刻古籍中的紡織圖像，構建了一個中國版刻古籍紡織圖像數據庫檢索系統，為學者進行刻板古籍紡織圖像的研究提供新的發展思路。徐晨飛等人[17]以《方志物產》云南卷為基礎語料，采用Bi-RNN、Bi-LSTM、Bi-LSTM-CRF和BERT的深度學習模型分別進行了研究，指出深度學習方法在古籍方志文本實體識別上具備一定的可行性與優越性。這些特殊的古籍都是中華民族文化遺產的重要瑰寶，記錄著一個民族的歷史文化和社會文明，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華民族數千年文明的發展脈絡，對這些專類古籍進行深入研究是促進我國古籍事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量之一。

3.5 基于數字人文的古典文獻學賦能古籍研究

此類研究主要是指在古典文獻學與數字人文領域應用技術結合的基礎上，對古籍進行深度挖掘與分析。本文所調研的104篇文獻中，主要涉及古典文獻學中的文獻學和目錄學兩種方法。如劉煒等人[18]指出文獻學重點文獻循證和書目控制能夠為數字人文的研究帶來巨大的作用，通過與數字技術結合，可以建立書目控制和文獻循證的各類“知識庫”。張力元等人[19]認為互著和別裁能夠在剖析文獻內容特征的基礎上，將文獻準確完整地記錄在目錄體系中，并提出了一套基于機器學習的互著與別裁方法框架。將古典文獻學和數字人文技術進行有效結合，能夠為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提供重要的數據和方法支撐，加快推動古籍研究學者對我國古籍內容的深層次挖掘。

3.6 基于數字人文的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研究

圍繞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研究的論文數量相對較少，但近幾年正逐漸成為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領域的重點。諸多研究指出：在數字人文背景下，面向用戶的古籍數字化需求服務開始向知識服務的方向發展。如王秋云[3]認為，隨著古籍數字化技術的不斷發展和古籍數字化成果應用研究的深入，未來將會進一步推動古籍數字化向知識服務的方向發展，為更多古籍用戶提供服務。李明杰等人[20]從學術傳統的傳承、用戶需求的滿足、技術發展的推動3個方面指出面向用戶的知識服務是未來古籍數字化研究的趨勢。通過文本挖掘和GIS等多種技術對已有的古籍進行知識重組和深層次開發，實現古籍呈現的可視化，為有專業背景的學者和其他熱愛古籍的非專業用戶提供知識服務，從而滿足用戶深層次的古籍需求。今后，隨著學者研究的不斷深入，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將朝著更深層次的知識挖掘、知識發現和知識服務等方向轉變。

4 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的發展趨勢

為了充分挖掘和傳播古籍中所蘊含的人文精神、哲學思想、道德規范和價值理念[21]，促進我國古籍建設事業的高質量發展，本文認為圍繞古籍的后續研究可以從以下五個方面進行拓展。

4.1 融合人文學科凸顯古籍價值

從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數字人文背景下，我國圍繞古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技術研究和平臺建設兩個方面，缺乏與歷史、文學、語言學、哲學等人文學科的緊密結合，導致古籍研究受人文精神影響較弱，呈現出單向度的特點。但作為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物質載體，古籍蘊含著豐富的人文精神、道德規范和哲學思想，將會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21]。未來，我國相關研究領域的學者需要認識到，數字人文只是傳統文化知識方法的延伸，而不是替代品、取代者，它所關注的不是簡單的“數字”，也不是簡單的“人文”，而是兩者有機結合形成的新的研究內容。在對古籍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時，不應只關注古籍資源單向度的數字化問題，還需加強與歷史學、哲學、文學和語言學等研究學者的合作交流，促進數字與人文的溝通，將人文精神、哲學思想和價值理念融入古籍的研究中，真正讓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

4.2 強調多類別研究挖掘古籍資源

目前，我國古籍數字化工作已經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績，對古籍的深層次研究也取得了實質性進展。但考慮到古籍資源數據版權的因素，已有的古籍研究一般為項目制，通常是運用數字人文技術去解決某個特定主題、某類歷史人物或某類典籍的問題，在主題或來源多樣的問題上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從上文對古籍專類化挖掘的分析中不難發現，數字人文視域下的古籍研究多圍繞方志、家譜、農史等內容，很少見到術數類、類書類、小說家類、藝術類等其他類型的古籍。此外，對古籍內容中的圖像研究嘗試也很少見。而我國古籍的內容通常是圖文并茂，古籍中出現的圖片能夠以生動的視覺元素幫助用戶了解到傳統造物的歷史演變過程[16]。因此，在今后的研究工作中，學者應關注多種類別的古籍，擴大古籍數據規模或古籍語料庫，努力建成一個集各類古籍于一體的數字化平臺，滿足用戶對多類別古籍的使用需求，吸引更多用戶接觸古籍，從而助力我國古籍的活化與傳承。

4.3 加強古籍工作標準體系建設

古籍的建設與開發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需要一系列標準和規范的支持。2022年4月11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進新時代古籍工作的意見》中指出，“加強古籍工作標準體系建設，制定修訂相關國家標準”[22]。上文提到的古籍數字化保存、古籍可視化挖掘、古籍智能化處理等內容均涉及數據規范和數據標準。這些標準規范內容復雜，包括古籍元數據標準、字符編碼標準、古籍資源描述標準、古籍資源組織標準和古籍數字資源長期保存規范等。但通過文獻調研和網絡調查發現，現有的古籍研究項目大多采用封閉式建設模式，不同館藏機構采用的古籍元數據著錄格式、古籍元數據內容框架和古籍數據資源格式等標準不統一。這種現象導致建設出來的各類數據庫和平臺內容存在明顯差異，阻礙了我國古籍資源整合和兼容工作的順利開展。因此，我國政府相關部門在后續制定古籍標準規范的工作中需要注重兩點，一是要在成熟性、前瞻性和開放性原則的指導下，圍繞古籍數據資源內容創建、古籍資源描述、古籍資源組織和古籍資源長期保存等方面，加快制定出統一的建設標準和規范；二是要加大跟蹤力度，借鑒國際上發達國家的古籍數字資源標準規范建設經驗，加快對國際標準的引進修訂速度。

4.4 注重用戶需求，深化古籍服務

在古籍用戶需求的驅動下，我國的古籍經歷了紙質古籍文本整理到古籍文本數字化存儲與組織的變化過程。從上文對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內容的闡述中能夠發現，隨著數據挖掘、GIS、人工智能和知識圖譜等技術的發展，我國開發出的古籍產品正朝著知識組織、知識發現和知識服務等方向轉變，面向用戶深層次古籍需求的知識服務研究正成為新時期古籍研究的基本特征。這是因為我國古籍承載的知識內容是歷代學者在長期實踐中整理出來的研究成果，內容包羅萬象，閱讀時往往需要一定的專業背景知識。但目前經過數字化處理的古籍僅僅是對古籍資源的外部特征與內容特征進行了簡單的描述與揭示，并未從方便使用者閱讀和理解的角度對古籍文本進行知識組織[23]。因此，數字人文視域下，今后的研究需對轉換后的數字化古籍進行深層次的加工處理，深入挖掘古籍中的知識內容，為古籍使用者提供深層次知識服務，滿足他們的使用需求。

4.5 協同研究主體共享知識成果

經過對前文核心作者、核心機構以及文獻調研內容的分析，不難發現：數字人文視域下古籍研究的項目大多是由某所大學或學院根據自身實際發展需要獨立完成，或者是多個大學根據各自優勢承擔項目的各項任務，共同合作完成。這不僅嚴重阻礙了古籍研究成果的交流、開放與共享，也不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揚。此外，大規模古籍研究項目的復雜性決定了其需要納入來自多個研究領域的機構。除大學研究機構外，我國的圖書館、博物館和檔案館等公共文化機構也保存和整理了絕大部分的古籍資源，它們擁有豐富的數字古籍館藏資源庫、標準的資源數據化管理和專業的館藏管理人員，能夠進一步擴大古籍在現代社會的影響力。因此，未來的古籍研究應強化建設主體之間的溝通協作，鼓勵各研究機構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共享所取得的古籍研究知識成果，從而促進我國古籍事業的繁榮發展。

5 結語

數字人文作為一種新興技術，已經開始廣泛應用于古籍研究的諸多領域，對我國古籍建設工作產生了重要的影響。2022年4月25日，習近平在考察中國人民大學時，特別強調要運用現代科技手段加強古籍典藏的保護修復和綜合利用，深入挖掘古籍蘊含的哲學思想、人文精神、價值理念、道德規范，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21]。隨著數字人文的發展，今后還會出現更多有助于古籍研究的新技術和新方法。但學者在進行古籍研究時，不應只關注“技術”，忽視“人文”，而要加強兩者的溝通、交流與合作，既要進行數字化技術的研究，也要開展對人文精神的研究，這樣才能更好地推動我國古籍建設事業的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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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賈楠，湘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圖書館學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圖書館管理與信息服務；龔蛟騰，博士，湘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湘潭大學圖書館館長，研究方向為圖書館學基礎理論。

收稿日期：2022-11-03本文責編：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