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冬奧背景下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實踐困囿與紓解之路

摘 要：在后冬奧背景下，冰雪運動“駐校園”是冰雪運動“進校園”的穩定狀態和最終目標。基于布迪厄場域理論中慣習、資本、場域三要素的關聯，以教學、練習、競賽為邏輯主線，得出“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的資本制約及校園冰雪運動競賽場域壁壘，形成了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實踐困囿。提出提高冰雪運動教學場域地位，重塑慣習；加強校內外多樣資本的轉換與聯動；完善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體系和場域等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紓解之路。以期通過構建校園冰雪運動場域內穩定的關系格局，形成“全學段、全過程、全方位”的冰雪運動教育模式，助力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目標的實現。

關鍵詞：布迪厄場域理論；冰雪運動常駐校園；實踐困囿；紓解之路

中圖分類號：G80-053"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2-3488（2023）03-0051-05

The Practical Traps and Solutions of Ice and Snow Sports Residing in Campus in the Context of the Post-Winter Olympics

——Based on Bourdieu's Field Theory

LI Jinling ZHAO Yang

（1. Department of Postgraduate Affairs， Shenyang Sport University， Shenyang 110102， China; 2.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Theory， Shenyang Sport University， Shenyang 110102， China）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post-Winter Olympics， ice and snow sports \"residing in campus\" is the stable state and ultimate goal of ice and snow sports \"entering campus\". Based on the correlation among habitus， capital and field in Bourdieu's field theory， taking teaching， practicing and competing as the main logic line，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stereotyped habitus of \"emphasizing experience， neglecting teaching\"， the capital constraints of jointly carrying out the ice and snow sports practicing both inside and outside the campus， and the barriers of ice and snow sports competing field on the campus have formed the practical traps for ice and snow sports residing in the campus. It is proposed to improve the status of ice and snow sports teaching field， reshape habits; strengthen the conversion and linkage of various capitals inside and outside the campus; and perfect campus ice and snow sports competition system and field， as well as other ways to relief the problems of snow and ice sports residing on campus. The aim is to build a stable relationship pattern within the campus ice and snow sports field， and to form an \"all studying stage， all-process， all-round\" ice and snow sports education model， so as to help the realization of the goal of ice and snow sports residing in schools.

Key words： Bourdieu's field theory; ice and snow sports residing in campus; practical traps; solutions

北京冬奧會的成功申辦與舉行，使歷史發展較短、基礎薄弱的冰雪運動在我國得到高度重視。2022年1月的統計調查數據顯示，全國冰雪運動參與人數達到3.46億人，居民參與率達到24.56%，實現了“帶動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的目標。根據《中國教育報》報道，截至2022年1月，國家級冰雪運動特色學校的數量已經達到2 063所，冰雪運動進校園在我國發展迅速。但與此同時，在“帶動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統計調查中仍有65.74%的受訪群眾表示，孩子的學校沒有冰雪運動類的體育課或未曾開展過冰雪知識文化的宣傳普及，表明我國冰雪運動雖然在“進校園”方面打下堅實的“量”的基礎，但在“駐校園”的“質”的飛躍方面依然有待提升。

對此，學術界密切關注校園冰雪運動的發展，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北京冬奧會舉辦之前“進校園”階段的困境與對策，對于北京冬奧會之后“駐校園”階段的研究還有待增加。在后冬奧時代，冰雪運動進校園應堅守教育立場，在“學什么”“跟誰學”“在哪學”三方面進行深入思考和籌劃，使冰雪運動從“進入校園”逐漸過渡為“常駐校園”[1]，這不僅是學校體育改革的關鍵之舉，也是進一步推動教育現代化建設的必經之路。因此，本文試圖基于布迪厄場域理論，分析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實踐困囿與紓解之路，以期通過理論探討提供參考性的研究視角，助力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目標的達成。

1 布迪厄場域理論與冰雪運動常駐校園

布迪厄場域理論由三個不可或缺的概念貫穿始終，即場域、資本和慣習。場域也被稱為社會實踐空間，布迪厄將場域解釋為在各種位置之間存在的客觀關系的一個網絡或一個構型，是具體的實際活動的場所，認為場域要從關系的角度進行思考，指出“現實的就是關系的”[2]。布迪厄將行動者積累起來的勞動用“資本”這一概念表示，也稱其為社會實踐工具，并進一步劃分為經濟資本、文化資本、社會資本以及符號資本4種類型。同時，布迪厄場域理論中提到4種資本類型之間是可以相互轉換和傳遞的。慣習也稱社會實踐邏輯，是經過時間的積累，將經驗內化為意識進而形成的行動者習性或性情傾向，推動擁有一定數量資本的行動者在場域中采取這樣或那樣的行動策略[3]。場域理論的內涵體現在理論的關系思維，不僅各個場域之間是相互聯系的，而且在同一場域內行動者所掌握的資本和慣習也都與場域緊密相連。首先，場域與資本既相互聯系又相互制約，一方面場域通過不同資本類型之間的競爭與轉換得以存在和運轉，另一方面，資本的價值與場域的變化呈正相關，隨其變化而變化。其次，場域塑造慣習使其形成具有較強穩定性的行動傾向和習性，但在某種程度上也限制了慣習的結構，與此同時，慣習也為場域的構筑提供力量。最后，在一定場域下，資本的有效獲取助推著落后慣習的破除和新慣習的形成，而新慣習的形成又有助于資本的增值[4]。總而言之，場域、資本與慣習三者的關系是動態聯系的，不能用片面的、靜止的、孤立的視角看待三者的關系。

冰雪運動進校園的穩定狀態以及最終理想目標是常駐校園。多項冰雪運動進校園政策的出臺，一再明確在北京冬奧會結束后冰雪運動進校園的核心任務主要是三件事情——教會、勤練、常賽，形成“全學段、全過程、全方位”的冰雪運動教育模式，堅守冰雪運動的教育立場。這使冰雪運動不再停留在淺層的普及、淺顯的了解程度，也不僅只是注重“量”的積累，更多是要由廣度向深度推進，實現“質”的提升。根據布迪厄場域理論，每個場域都有各自的運行機制，這種運行機制是由場域內的資本和慣習主導形成的。冰雪運動進校園作為學校體育的改革內容，增設冰雪類體育課程會形成新的場域運行機制，而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狀態的達成，是在學校體育場域內從資本、慣習等方面，重構了一個新的具有較高自主性的場域，并使該場域內形成強穩定的關系格局。

2 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實踐困囿

根據教育部對冰雪運動進校園的總體規劃，2022年北京冬奧會結束后，我國冰雪運動進校園將進入第三階段——常駐校園階段。我國借助北京冬奧會這一重大契機，充分實現了校園冰雪運動在全國范圍內的普及，掀起了冰雪運動進校園的熱潮。但即便如此，在校園冰雪運動開展的過程中，冰雪場地、師資、經費等保障資源供給不足，冰雪運動教學體系不健全、冰雪賽事活動不豐富等問題依舊突出[5]。基于場域理論視角，當前冰雪運動進校園雖已形成一個新的場域——校園冰雪場域，但該場域內的關系格局尚處于不斷變化、更新發展的過程中，尚未形成強穩定的關系格局，而這種不穩定性使冰雪運動常駐校園陷入一系列的實踐困囿之中。

2.1 冰雪教學的固化慣習有待消解

當前，“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與校園冰雪場域之間存在“不合拍”的現象，并有以下表現：一方面，“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阻礙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進程，影響學生形成長期進行冰雪運動的意識；另一方面，由于忽視冰雪運動技能教學，導致冰雪運動后備人才短缺，冰雪人才培養體系難以形成。究其成因，“重體驗，輕教學”固化慣習的出現在于冰雪運動進校園初期，為了使冰雪運動以最快的速度在全國范圍內廣泛普及，校園冰雪運動的開展形式便以體驗為主，這使人們形成冰雪課程是“體驗課”的固化認知，并表現為教學內容淺嘗輒止、學生無法掌握冰雪運動技能等狀況。張世平[6]通過對北京市中小學“冰雪運動進課堂”的實地調查，得出大多數學校的冰雪運動課程以體驗課為主，例如每周僅有1～1.5個課時的冰雪運動課程，或者僅對五六年級開設冰雪運動課程，甚至有些學校僅以課后興趣小組的形式開展冰雪運動，并未開設冰雪運動課程。但在北京冬奧會結束后，隨著冰雪運動進校園活動過渡到常駐校園階段，校園冰雪場域發生了質變，冰雪運動教育教學開始逐漸聚焦深度，而原有“重體驗，輕教學”的慣習對之缺乏必要的適應性，由此產生 “不合拍”現象。

“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亦制約了文化資本的積累與再生產。文化資本，即人們通過學習獲得的知識、技能以及擁有的學位等[7]，布迪厄進一步將其細分為身體化、客觀化和制度化三種形式的文化資本。這里的身體化文化資本指的就是行動者的慣習，客觀化文化資本主要是物質化的文化資本，制度化文化資本是被社會制度認可而形成的資本，例如學歷文憑、職稱以及各種職業證書等。文化資本的再生產是指文化資本的后天習得以及增值的過程[8]。新慣習有助于資本的增值，而舊慣習則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對于校園冰雪運動而言，“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使冰雪運動教學在校園冰雪場域中的地位大大降低，表現為校園冰雪運動課程單一、教學缺乏創新性等；同時，教師由于長期缺乏冰雪運動深入教學的經驗，導致對于教學計劃、教案撰寫等缺乏思考，由此影響了文化資本的增值。

2.2 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受資本制約

經濟資本被看作是最基礎的資本類型，充足的經濟資本是推動實踐活動開展的前提。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是保證學生熟練掌握冰雪運動技能、養成冰雪運動慣習的重要舉措，而目前校園冰雪場域的經濟資本匱乏制約了這一舉措的實施。從硬件條件方面來說，冰雪場館設施是開展校園冰雪活動，使學生能夠“勤練”冰雪運動的必要保障，而冰雪場館設施的建設需要雄厚的資金支持，大多數學校都難以做到。從全國冰雪場地普查數據來看，我國的冰雪場館資源集中在校外的專業性俱樂部和企業中[9]，這是需要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的重要原因，盡管目前我國冰雪場館的數量依舊難以滿足大量學生練習的需求。從經費方面來說，冰雪運動的參與度和經費投入成正比。據北京市冬季運動管理中心主任王寧在“校園冰雪論壇”上介紹，在北京一名青少年每年參與冰球、花樣滑冰的花費大約需要十幾萬至二十萬元[10]，可見進行冰雪運動的開銷不菲。對于經濟落后地區而言，資金匱乏必然成為制約冰雪運動開展的重要因素，更談不上組織以鞏固技能為目的的冰雪運動練習了。

在校企合作模式中，社會資本的不穩定性也會影響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所需要的社會資本，主要依托于學校與冰雪企業形成的校企合作關系網絡，通過冰雪企業為學校提供場地、器材、師資等教學資源，學校以支付資金或非物質交換的形式同企業建立合作[11]。但校企合作關系網絡中仍然存在某些不穩定性：一是單向依賴。在校企合作的關系中，學校較強依賴于冰雪企業提供的各類資源，但自身可與冰雪企業共享的資源則相對有限，雙方共享資源的不對等，可能導致關系網絡的不穩定。二是訴求差異。學校以培養冰雪人才為目標，而冰雪企業則更多追求經濟效益，合作本是以滿足雙方訴求為前提，當其中一方的訴求得不到有效滿足時，關系網絡就會處于不穩定狀態，并將影響社會資本的積累。

2.3 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壁壘亟需破解

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是冰雪競技場域與校園冰雪場域的融合，旨在建立和完善冰雪運動競賽體系。由于兩個場域各自有著運行邏輯和結構特征，因此在融合過程中必然會存在場域壁壘的阻礙。學校冰雪運動競賽有兩個主管部門，分別是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在體系建設的目標定位上存在差異。教育部門的目標定位是通過冰雪運動競賽形式促進學生身心健康，進而推動校園冰雪運動開展；而體育部門則是以選拔優秀冰雪運動員為目標定位，并為我國冰雪競技運動儲備后備人才。另外，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項目設置不同。教育部門主辦的比賽，其項目設置與學校開設的冰雪運動課程會保持一致，以保證學生參賽的積極性，便于檢驗教學與練習的成果；而體育部門主辦的比賽，其項目則是基于冬奧會項目設置的。兩個主管部門主導的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體系的差異，使“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四級聯賽與“縣區—地市—省級”的立體化競賽體系銜接不暢[12]，因此阻礙了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體系的完善。

主體缺位是校園冰雪運動競賽場域壁壘的又一表現。每個場域中的行動主體會因自身擁有的資本數量和性質結構而處在相應的位置上，位置不同其權利責任也不同，場域間的變動會使場域內行動主體的位置出現混亂，權責不清，形成主體缺位的現象。首先，從師資方面來說，冰雪運動專業教師嚴重不足，教師專業技能水平不高，獲得冰雪運動裁判員、教練員資格證書的教師比例僅為35.48%[13]；并且缺乏組織和參與學校冰雪運動賽事的經驗，使其在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中嚴重“缺位”。其次，在學校方面，盡管其作為校園冰雪運動競賽場域中的主要行動主體，但由于受到固化慣習的影響以及所掌握的經濟資本有限，使學校難以生成促進冰雪運動競賽開展的內源動力——冰雪文化，同時也缺少開展冰雪運動競賽必要的硬件條件——場地資源。例如，在北京市第一批中小學冰雪運動特色學校中，海淀區有31所學校入圍，但僅有6所學校建有校內冰場，其中5個為仿真冰場，只有1個是真冰冰場[14]。冰雪文化和硬件條件的缺失使學校易于忽視對冰雪競技人才的培養，導致比賽中缺少運動員，這正是學校在冰雪運動競賽場域中缺位的表現。最后，在家庭方面，由于家長和學生對冰雪運動的價值認識得不夠深入，缺少參與冰雪運動的主動性；同時，在我國應試教育思想的長期影響下，家長和學生對參與冰雪運動的認可度也很低，因此家庭教育并未對學校冰雪運動競賽的開展起到有力的影響。

3 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紓解之路

3.1 提高冰雪運動教學場域地位，重塑慣習

教育教學是開展校園冰雪運動的出發點與落腳點，提高冰雪運動教育教學在校園冰雪場域中的地位是重塑冰雪慣習的前提。對此可以采取以下幾種具體措施：第一，冰雪課程設置方面。當下冰雪課程的開設局限于基礎性的滑冰、滑雪項目，今后可視學校的實際情況增設其他冰雪項目課程，增加課程的多樣性。可以根據學生的年齡和身心特點相應匹配冰雪課程內容，減少學生由恐懼感帶來的冰雪運動熱情消退，養成終身參與冰雪運動的意識。課程內容還應與學生的興趣緊密相連，創建由必修、選修、實驗、實踐、活動組成的“五位一體”課程體系，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校園冰雪運動教育體系，以滿足學生多樣化的學習實踐需求[15]。第二，教師團隊專業性建設方面。目前大多數學校沒有專業的冰雪運動教師，而是由體育教師充任冰雪運動教師的職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冰雪運動的教學質量。對此，可以由體育部門牽頭組建冰雪運動專家團隊，為學校體育教師進行冰雪運動專業培訓；開展“退役冰雪運動員進校園”指導活動，或將退役冰雪運動員引進校園擔任冰雪運動教師；中小學可與設有冰雪運動專業的高校建立合作，從高校引進冰雪運動師資人才。第三，教學活動方面。目前冰雪運動教學活動受傳統教學模式的束縛普遍缺乏創新性，出現“千校一面”的現象。因此應加強創新，如在冰雪運動教學活動中加入民間冰雪游戲元素，或融入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以此改變傳統教學活動的枯燥與單一。

3.2 加強校內外多樣資本的轉換與聯動

不同資本類型之間具有相互轉換性，這種相互轉換保證了資本的再生產，解決了資本匱乏的問題，是推動實踐活動的先決條件。因此，要有效實現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就需要利用校內外的經濟、社會、文化資本之間的轉換性，以此來解決經濟資本的匱乏及合作關系的不穩定。在解決經濟資本匱乏方面，學校可以通過國家政策的號召、政府的支持引導、社會力量的加入，建立起學校、政府部門及社會力量之間相互信任的關系網絡。如政府利用公信力和主導地位，以購買服務的方式引導社會力量的加入，為學校提供場地設施、器材裝備等硬件資源保障；或是提供專業的冰雪運動師資培訓，使學校的冰雪運動“有地開展，有人指導”，從而促進學生冰雪運動專業技術水平的提高，形成文化資本的積累。在解決合作關系不穩定性方面，基于上述資本轉換路徑建立的穩定、互動的社會網絡關系下，校企雙方可以從長共商共建，明確合作的目標規劃，進行深度的戰略協同。在冰雪企業保證校方冰雪場地設施、課程順利開展的同時，校方也要積極滿足冰雪企業的利益需求，如在資金收益方面存在困難，也可以從多方面提供非物質性的協助，如幫助冰雪企業彌補其發展短板、供給冰雪運動專業人才等，從而形成更加穩固長久的合作關系。

3.3 完善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體系和場域

做好學校冰雪運動競賽體系的銜接是構建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的關鍵，也是實現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重點工程。第一，要減少由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分別主管的兩個冰雪運動競賽體系的差異性。以“體教融合”為辦賽理念，尋找兩個體系競賽項目的共性，開展兼具促進健康和競技選材兩個目標的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如根據學生的身心發展特點及冰雪運動技術水平的差異性，組織不同層次的學校冰雪運動競賽，為更多學生創造參與競賽的機會。第二，加強學校冰雪運動競賽資源供給，促進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的形成，使行動主體各司其職。要建立以經濟資本為主導，輔以文化資本和社會資本的資源供給機制，形成硬件設施共享、師資團隊流動、社會力量協同的良好資源供給局面。同時在校內形成“教、練、賽”一體化的冰雪運動教育模式，以競賽檢驗并促進冰雪運動教學與練習的效果。學校內部可以增加運動會舉辦的頻次，并增設冰雪運動項目或舉辦專門的冰雪運動會，校際間可以進行冰雪運動友誼聯賽，使冰雪運動競賽常態化，促進學生、教師等行動主體競賽慣習的形成。除此之外，可以通過組建校冰雪運動隊，培養冰雪體育特長生，與市隊、省隊以及國家隊形成冰雪運動競技人才輸送渠道，儲備冰雪運動競技人才。綜上所述，構建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要具備三要素，即行動者、資本和慣習。多元的行動主體、多樣的資本類型以及適合場域的慣習使學校冰雪運動競賽場域得以發揮功效。

4 結束語

進入后冬奧時期，冰雪運動從“進校園”階段逐步過渡到“駐校園”階段。基于布迪厄場域理論，發現目前校園冰雪運動場域內的關系格局尚不穩定，導致冰雪運動教學形成“重體驗，輕教學”的固化慣習，校內外聯合開展冰雪運動練習受到資本制約，冰雪運動競賽因場域融合不恰形成壁壘。這些現實困囿可以利用場域、資本、慣習三者之間的關聯探尋紓解之道。通過促進文化資本積累與再生產來提高冰雪運動教學的場域地位，重塑校園教學慣習，能夠紓解校園冰雪運動教學困囿；利用資本的可轉換性，加強校內外多樣資本類型轉換，實現資本優化，可以紓解校園冰雪運動練習困囿；完善學校冰雪競賽體系的銜接，構建多主體發揮作用的良性場域，可以紓解校園冰雪運動競賽困囿。以上方式有助于完成校園冰雪運動“教會、勤練、常賽”的三大核心任務，最終達成冰雪運動常駐校園的理想目標。

參考文獻：

[1]、牛楠森，李紅恩.深入推進冰雪運動進校園[N].光明日報，2022-02-08（13）.

[2]、[法]布迪厄，[美]華康德.實踐與反思：反思社會學導引[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4：4.

[3]、宮留記.布迪厄的社會實踐理論[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16.

[4]、王思瑤，馬秀峰.場域理論視角下職業教育賦能鄉村人才振興的作用機理與實踐路徑[J].教育與職業，2022（3）：27-34.

[5]、龐博韜，劉俊一.冰雪運動進校園的價值與實施路徑[J].體育文化導刊，2019（1）：88-93.

[6]、張世平，駱秉全.北京市中小學“冰雪運動進課堂”的可持續開展研究[J].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21，33（1）：56-61.

[7]、徐望.美育與文化資本理論的交互鏈接與雙向新詮[J].當代教育論壇，2021（6）：67-76.

[8]、陳治國.布爾迪厄文化資本理論研究[D].北京：首都師范大學，2011.

[9]、闞軍常，葉海波，呂嬋.我國校園冰雪運動開展研究[J].體育文化導刊，2020（12）：7-13.

[10]、陳奕.冰雪運動進校園僅有政策還不夠[N].中國青年報，2022-03-14（005）.

[11]、全海英，郭子萌.“校企合作”推進冰雪運動進校園的機理、困境與路徑研究[J].沈陽體育學院學報，2020，39（5）：24-31，48.

[12]、王蓓.體教融合視域下冰雪運動進校園的價值與路徑[J].體育文化導刊，2021（4）：92-98.

[13]、程文廣，馮振偉.我國青少年冰雪運動進校園：影響因素、推進機制與實踐路徑[J].體育科學，2020，40（7）：40-48.

[14]、楊三軍，劉波.冰雪運動進校園與體教融合的內在關聯和經驗借鑒研究[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21，44（3）：105-113.

[15]、全國首家體教結合的冰雪學校，以組建五個冰雪項目專業隊伍[EB/OL].（2015-08-18）[2021-04-19].https：//www.sohu.com/a/461617054_1632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