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壓力-狀態-響應理論的水閘退役決策評價

摘要：為了給水閘退役決策提供技術支撐與理論指導，建立基于壓力-狀態-響應理論的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采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確定水閘退役決策等級，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結果表明：所構建模型綜合考慮退役影響因子（壓力）、所處退役狀態（狀態）、退役應對措施（響應）等子系統間的動態平衡關系，解決了單一指標難以表達各因素之間相互作用關系的缺點，系統性更強；運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計算各評價指標相應于退役決策等級的關聯度，可以解決水閘退役決策的不相容問題；運用所構建模型評價某水閘退役決策等級為退役，與實際情況相符，驗證了所構建模型的科學性與可行性。

關鍵詞：水閘；退役；壓力-狀態-響應理論；物元可拓評價方法；綜合評價

中圖分類號：TV66

文獻標志碼：A

開放科學識別碼（OSID碼）：

Decision Evaluation of Sluice Decommissioning Based on

Pressure-State-Response Theory

ZHANG Zhicheng¹， SU Xiaocheng¹， LIU Zhifeng²， ZHANG Rongxuan¹， YANG Shangpu¹

（1. School of Water Conservancy and Environment， University of Jinan， Jinan 250022， Shandong， China;

2. Haihe River，Huaihe River and Xiaoqinghe River Basin Water Conservancy Management and Service Center of

Shandong Province， Jinan 250100， Shandong， China）

Abstract： To provide technical support and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sluic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a sluic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index system based on pressure-state-response framework was constructed， and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was used to determine index weights. Matter-element extension evaluating method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sluic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level， and a sluic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model was establish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a comprehensive consideration of the dynamic balance relationship among subsystems of decommissioning impact factors（pressure）， decommissioning state （state）， and decommissioning coping measures （response） by using the established model solves the disadvantage that a single index is difficult to expres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all factors， making it more systematic. Calculating the correlation degree of each evaluation index corresponding to th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level by using matter-element extension theory， the incompatibility problem of sluic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can be solved. The decommissioning decision level of a sluice decommissioning is evaluate to be decommissioning by using the established model， which is consistent with the actual situation and verifies scientificity and feasibility of the established model.

Keywords： sluice; decommissioning; pressure-state-response theory; matter-element extension evaluating method;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收稿日期：2022-05-12 網絡首發時間：2022-12-06T09∶39∶45

基金項目：山東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ZR2020ME255）；山東省省級水利科技計劃項目（水閘降準與報廢指標體系研究）

第一作者簡介：張志成（1995—），男，山東濟寧人。助理工程師，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水利工程。E-mail： 202021201185@stu.ujn.edu.cn。

通信作者簡介：蘇曉成（1981—），男，山東日照人。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水工結構、防災減災。E-mail： stu_suxc@ujn.edu.cn。

網絡首發地址：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37.1378.N.20221205.1736.001.html

退役是水閘在病險老化、經濟效益衰退背景下的必然過程^［1-3］。水利行業標準《水閘安全評價導則》（SL 214—2015）基于安全考慮對退役作出了規定，指出4類水閘應采取退役措施^［4］。《水利部辦公廳關于加強水閘安全鑒定工作的通知》針對功能喪失、病險嚴重的水閘，指出要優先實施退役處置^［5］。崔學文等^［6］基于水閘安全考慮提出水閘退役管理辦法，但考慮因素單一，未考慮生態環境影響。程會旗^［7］基于水閘服役狀態分析進行退役決策，但沒有考慮除險加固等“響應”對退役的正向反饋。吳為民^［8］構建了綜合安全、功能、管理及風險等多因素的水閘退役綜合評價模型，但沒有考慮生態環境問題。目前國內外關于水閘退役的研究較少，相關標準也未成體系，并且存在指標單一、對水閘狀態評價能力不足等問題。

國內外大壩退役決策主要考慮成本效益、工程安全、社會影響以及生態環境影響等因素^［9-13］。學者們綜合考慮安全、效益、成本、環境與風險等諸多因素，選擇網絡層次分析法、和諧度方程等方法來構建大壩退役綜合評價模型^［14-18］。大壩退役決策需要考慮的主要因素為安全、效益、生態、環境等，并且綜合評價方法已較好地應用于其中，因此，為了解決多因素影響下的水閘退役決策動態變化問題，可采用綜合評價方法。本文中所采用的壓力（pressure，P）-狀態（state，S）-響應（response，R）（PSR）理論廣泛應用于生態健康評價等領域，壓力、狀態、響應三者之間因果關系明確，與已有的大壩退役評價體系相比，更能有效反映出所構建框架內指標綜合性動態平衡過程^［19］：水閘安全等級會產生退役壓力，對水閘運行狀態造成改變，而管理者可采取除險加固等措施來作出響應，以期減小退役壓力，緩解退役狀態。

本文中基于PSR理論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運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對水閘退役決策進行評價，形成水閘退役決策模型。將PSR理論與物元可拓評價方法相結合，旨在將PSR理論的系統性優勢與物元可拓評價方法解決不相容問題的適應性^［20］相結合，綜合表征水閘運行狀況，有效診斷水閘退役決策等級。

1 PSR理論及其適用性

PSR理論主要回答為何發生、如何發生、如何應對這3個問題，能夠清晰描繪壓力、狀態以及響應三者之間的耦合關系， 給出系統性的評價，反映所構建框架內指標對事物產生的系統性動態平衡過程^［21-22］。基于PSR理論建立的水閘退役決策PSR框架如圖1所示。該理論的主要特點如下：

1）綜合水閘安全評價^［23］、水閘生態環境影響^［24-25］、水閘經濟社會影響^［26-27］等研究成果。水閘退役決策受多因素影響，涉及效益、生態、環境、安全、管理等諸多領域，并且各因素間相互作用與影響。水閘運行過程中難免出現一系列退役影響因子，即“壓力”；當“壓力”出現時，會使得水閘產生某種程度的退役需求，即“狀態”；同時激發水閘退役補救手段“響應”，從而形成多層次、多回路的動態平衡系統。水閘退役決策研究具有系統性，正好對應PSR理論“為什么”“是什么”“怎么辦”這3個基本問題，壓力、狀態以及響應之間的因果關系也適用于水閘退役決策機理。

2）PSR理論的應用并非泥古不化。通過對文獻［28-35］的分析發現，學者根據研究目的及內容的不同，將該理論適當調整，已擴展到安全、風險、效益評價等諸多領域，可以充分反映所研究問題的特定狀況和特征，因此基于PSR理論的內部邏輯關系，建立水閘退役決策PSR分析框架對水閘退役決策進行研究具有可行性。

3）本文中構建了由目標層、準則層、指標層構成的3個層次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準則層由可能引起水閘退役的影響因素（壓力）、水閘退役狀態（狀態）以及退役響應機制（響應）構成，指標層則是對準則層的具體化表征。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中將PSR理論引入水閘退役研究中：功能、安全、生態、環境等諸多因素導致水閘處于退役狀態，進而影響管理人員采取措施對退役狀態的改變產生響應，而相應的響應又可以反作用于壓力之上，如此往復循環，就形成了壓力-狀態-響應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的關系。

2 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

水閘退役涉及社會、經濟、自然等多重屬性，因此水閘退役決策問題是效益、安全、生態、環境等多因素的耦合體。以PSR理論為基礎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可以綜合考慮效益、安全、生態環境等諸多影響因素，對水閘退役狀態、退役原因以及退役響應措施進行評估，更好地反映水閘退役系統間的相互關系。充分考慮各項評價指標可得性及可操作性，本文中選取了具有代表性的13項指標構建了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相應指標除使用下述已給出的量化方法外，還可使用德爾菲法進行量化計算^［36］。

2.1 指標選取原則

從水閘退役壓力、水閘退役狀態以及水閘退役響應等3個方面入手，綜合考慮安全、效益、生態、環境等影響，建立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指標選取原則為：1）體現水閘產生退役需求的本質；2）說明水閘退役狀態；3）避免重復性指標。

2.2 水閘退役決策指標

2.2.1 壓力層指標

水閘退役壓力指標層包括水閘安全等級、功能替代程度、功能契合程度、河道連通性、運行管理水平等5個方面，反映的是水閘退役問題產生的來源。

1）水閘安全等級。病險水閘不但難以發揮應有的工程效益，而且極易發生運行安全事故，對社會安全構成威脅^［5］。該項指標應基于水利行業標準SL 214—2015規定，結合當地水閘安全評價成果，對水閘安全等級進行評價。

2）功能替代程度。隨著水利規劃的改變，一些水閘的功能會被其他工程所替代，繼續保留可能會造成產能過剩、資源浪費等問題。該項指標的評定應根據當地實際情況，對水閘防洪、供水、灌溉等需求是否被其他工程替代，以及被替代程度進行評價。

3）功能契合程度。隨著地區產業結構發展調整，導致水閘無法充分發揮原先設計功能，經濟價值衰退。例如，城鎮化建設導致部分灌區面積萎縮，水閘灌溉功能衰退。該項指標應結合所屬規劃調整情況，對水閘功能的實際發揮程度進行評價，或者可用水閘功能變化函數進行量化。

隨著運行時間的增長，水閘的功能也隨之發生變化，其功能完成度降低。此時水閘的功能變化函數X（t）可表示為

式中：X₀為水閘的初始性能；k（φ， ζ）為水閘性能退化系數，φ為內部因素導致的功能衰退狀態（如水閘運行能力改變），ζ為外部因素導致的功能衰退狀態（如當地規劃變更：所需灌溉農田變化等）；t為水閘的服役時間。

其中，水閘的初始性能X₀可表示為

式中：G₀為規劃中防洪、灌溉、治澇、供水等功能所發揮的效益；A₀為水閘初始安全類別（一般為一類）；S₀為規劃中的生態環境效益（一般為正向，如生態流量等，部分會存在諸如對魚類洄游影響等負向指標）；Q₀為上下游群眾權利（如水閘做交通橋時出行利益）。

4）河道連通性。主要考慮河流縱向連通性受到水閘阻隔影響而導致的生境片段化問題。分析水閘運行效率對河道連通性的影響，以及因此所產生對生態環境的影響。該項指標可以根據河流健康評價等研究成果，結合閘控河段實際情況進行評價。

5）運行管理水平。當水閘管理水平較低、管理經費不足時，往往導致病害隱患無法及時治理，促使破壞加劇^［6］。水閘運行管理水平的評價可以考察制度建設、人員配備、監測情況、輔助設施、通信設施等5項指標情況。

2.2.2 狀態層指標

參考大壩服役狀態評估原則^［37］，本文中選取了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生態影響與環境影響4個有代表性、無重合的影響因素。

1）經濟效益。經濟效益是指水閘目前所能發揮的經濟效益及運行所需費用，可采用效益費用分析方法，把所有效益和費用列出來并進行貨幣定量比較^［37］。

①費用分析。水閘運行費用分析包括材料費用及時間費用。材料費用包括運行過程中諸如施工場地費用、外購件成本費用以及材料消耗的費用等。時間費用包括生態工程建設、除險加固等補救措施所產生的諸如工時費用和工人工作時間等成本費用等。

式中：T為時間費用函數；t_a為水閘生態工程建設或除險加固時間；t_i為水閘運行管理、維修養護、綜合保障等各種工序帶來的平均時間消耗，i=1，2，…，m，m為水閘運行管理、維修養護、綜合保障工序數；t_b為工人工作時間；f₁為單位時間工序耗費；f₂為單位時間工人工資。

②效益分析。總經濟效益包括直接經濟效益和間接經濟效益，其中直接經濟效益包括水閘防洪、灌溉、供水、發電效益，間接效益包括水閘帶來的文化、環境、生態等收益。計算公式為

式中：B_m社會總經濟效益；n₀為使用年限；B_1t為第t年直接經濟效益；B_2t第t年間接經濟效益；r為年貼現率，可使用銀行利率。

2）社會效益。社會效益是指存在工程與拆除工程相比較的情況下，在促進社會發展、避免發生風險等方面的作用，如水閘防洪功能可以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等。可以依據文獻［37］中的計算方法，采用Dekay-McCleland法對水閘一旦失事所造成的損失進行評價，或根據受益村莊人口數進行保護人口計算。

3）生態影響。生態影響主要考慮水閘對生物和生物棲息地的影響，主要評估水閘對生物物種成分變化的影響，以及閘控河段水文地質條件對生物種群生存的影響，條件不足時可只作定性評價。

4）環境影響。環境影響主要包括對自然環境及社會環境的影響。對自然環境的影響主要包括水質污染等^［38］，而對社會環境的影響主要包括水事糾紛、人文景觀等。可通過數值模擬方法進行評價，條件不足時可只作定性評價。

2.2.3 響應層指標

水閘退役響應指標層從運行管理投入、生態工程建設、除險加固效果和水量水質聯合調度能力4個方面考慮，反映的是管理單位對水閘退役問題可以采取的應對措施和能力。

1）運行管理投入。科學的運行管理可以通過較小的投入獲得較大的收益，延長工程使用壽命。可根據水利部管理考核標準，結合管理單位實際運營能力及可能投入成本進行評價。

2）生態工程建設。魚道等生態工程可以緩解水利工程對河流縱向連通性的影響。本項指標應結合現場實際工程情況，查看魚道、魚閘等生態工程的建設情況及建設可行性。

3）除險加固效果。管理單位可以通過除險加固等措施來緩解或解決水閘病險問題。病險水閘除險加固效果評價可對水閘除險加固經濟合理性、技術可行性、資金充足性進行評估^［39］。

4）水量水質聯合調度能力。通過水閘的優化調度^［38］，可以改善物理環境及下游水質，減少水閘運行對生態、環境的不利影響。可采用數值模擬方法對水閘的水量水質聯合調度能力進行評價。

2.3 指標體系

基于PSR理論，建立了3個層次的“5+4+4” 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如圖2所示。結合圖1、2可以看出：水閘退役響應可逆向反映水閘退役狀態，水閘退役壓力能正向影響水閘退役狀態；同時，水閘退役響應在一定程度上又影響了水閘退役壓力的大小。

3 水閘退役決策模型

如果已給的條件無法達到需要實現的目標，即稱為不相容問題^［39-41］。物元可拓評價方法^［41-44］正好可以用來解決不相容問題。其原理是：利用物元即“事物名稱、特征、量值”組成的有序三元組來描述事物，通過關聯度來表征元素與集合之間的關系，適用于多因子評價。基于PSR理論所構建的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龐大且復雜，利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可以有效解決任一單獨指標評價結果的矛盾性與不相容性問題，因此本文基于PSR理論的系統性，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影響因子權重，集合物元可拓評價方法處理不相容問題的適應性，建立水閘退役決策模型。

3.1 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物元

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物元矩陣為

式中：R為n維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物元， R_i為R的分物元；N為待評事物，即水閘退役決策；C_i（i=1， 2， …， n）為N的特征，即所建立的各項評價指標；X_i（i=1， 2， …， n）為N關于C_i的量值，即為評價指標處于某一等級時對應的量值（各評價指標的實際取值）。

3.2 經典域及節域的確定

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經典域可表示為

式中： R_j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經典域物元；N_j（j=1， 2， …， n）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第j個等級；X_ji=［a_ji，b_ji］為經典域，表示每一退役決策等級N_j關于各個退役指標C_i的取值范圍， a_pi為N_p關于第i個指標的最小量值，b_pi為N_p關于第i個指標的最大量值。

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節域可表示為

式中：R_P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節域物元，即模型中各個指標的值域；N_p為全體水閘退役決策等級；X_pj=［a_pi，b_pi］為節域區間，即N_p關于C_i的量值取值范圍，a_pi為N_p關于第i個指標的最小量值，b_pi為N_p關于第i個指標的最大量值。

3.3 構建綜合關聯函數

關聯度反映某一物元隸屬于某一評價等級的程度。針對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物元R建立第j個評價等級關于第i個指標的關聯函數：

式中：K_j（x_i）為第i個評價指標實測值x_i關于等級j的關聯度；ρ（x_i， X_ji）為點x_i到經典域區X_ji=［a_ji，b_ji］的距離；ρ（x_i， X_pi）為點x_i到節域區間X_pi=［a_pi，b_pi］的距離。

3.4 權重計算

采用層次分析法（AHP）確定指標權重。AHP是美國運籌學家薩蒂提出的一種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層次權重決策分析方法，該方法可以將復雜問題分解為多指標的層次結構，以此確定各指標的主次順序，從而合理地給出每一層次的相對權重。鑒于篇幅有限，具體計算方法不再贅述。

3.5 綜合關聯度

綜合關聯度表征了各項評價指標隸屬于水閘退役決策模型各個等級的程度。

式中：K_j（N）為待評事物N關于各評價等級Q_j的綜合關聯度；ω_i為各項指標的權重。

3.6 確定評定等級

水閘退役決策等級的最大關聯度作為判斷水閘退役決策的標準^［31］。如果K_j=max{K_j（N）}，j=1， 2， …， m，則待評事物N等級為第Q_j級。水閘退役決策等級^［5］見表1。

4 案例分析

選取位于山東省日照市東港區巨峰河上的劉莊攔河閘為例，對所構建的模型進行分析。

4.1 指標評測

4.1.1 壓力層

1）水閘安全等級C₁。根據水閘安全評價成果，水閘閘墩及閘板（不能靈活啟閉）已嚴重阻礙行洪，主體結構及消能設施損壞嚴重，且不滿足抗震要求，綜合評定為該閘為四類閘。

2）功能替代程度C₂。目前水閘上下游并無替代工程，但該水閘功能基本喪失，無其他可用功能。

3）功能契合程度C₃。原設計功能為灌溉，涉及灌溉面積1 666.67 hm²，目前已無用水戶使用，功能喪失。

4）河道連通性C₄。現狀閘門、啟閉機已沖毀，廢棄水閘已成為阻水建筑物，影響河道連通性的同時，也帶來了防洪安全隱患。

5）運行管理水平C₅。水閘實際運行管理情況如下：運行管理經費沒有保障；制度建設不完備；雖有專人管理，但設備操作不規范；工程設施不能得到有效維護；無獨立辦公、生產用房，無通信設施、水文測報系統和維修養護設備，無安全監測設施。

4.1.2 狀態層

1）經濟效益C₆。根據水閘管理單位所提供材料，目前劉莊水閘效益實際發揮程度η=0.2，實際的經濟效益B_m=60.15萬元，水閘運行費用C_m=248萬元，效費比僅為0.243。

2）社會效益C₇。根據水閘安全鑒定報告及專家論證，水閘所保障洪水風險人口為0.31萬。

3）水閘生態影響C₈。存在阻礙魚類洄游現象，鯯魚因水閘的修建而無法洄上游產卵，近幾年已不見蹤跡。該水閘閘門及啟閉設備已經沖毀，無法正常工作，成為阻水建筑物，影響縱向連通性，對生物多樣性產生影響。

4）水閘環境影響C₉。閘前河道雜草叢生，河道內水下滲，影響河道內水流流態。閘前垃圾淤積，水質情況不佳。

4.1.3 響應層

1）運行管理投入C₁₀。無籌措運行管理投入的能力與計劃。

2）生態工程建設C₁₁。未建設生態工程且無其他補償措施。

3）除險加固效果C₁₂。目前水閘主體結構水毀嚴重，閘門及啟閉機已損毀，工程現狀為基本廢棄。

4）水量水質聯合調度能力C₁₃。閘門及啟閉機已損毀，不具備聯合調度能力。

4.2 經典域的確定

參考文獻［6］對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經典域進行劃分，指標等級及其對應分級區間如表2所示，其中各分值即為所評價指標的現狀水平值。

4.3 節域的確定

該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的節域為［0， 1.00］。

4.4 待評價物元的確定

根據已有數據資料，分析水閘退役決策各項指標，通過專家評測得到待評物元的各評價指標數值，如表3所示。

4.5 權重系數

采用AHP法計算評價體系各指標權重系數，結果如表4所示。

4.6 計算結果

根據式（4）—（7）計算水閘退役決策等級Q_j的關聯度，評價結果見表5 。經劉莊攔河閘退役評價，K_j=0.271 7，決策等級為應退役。評價結果符合工程實際狀況，所建立評價體系合理可行。

現階段水閘退役工作主要依據為水利行業標準SL 214—2015《水閘安全評價導則》中的部分條文。由于該導則適用于水閘安全評價，因此無法科學指導水閘退役工作，適用性較差。就劉莊攔河閘而言，安全評價結論為水閘重建或退役，僅憑該結論無法作出是否退役的直接判斷，從而無法進一步指導決策工作。同時，水閘安全評價僅僅基于水閘安全狀態考慮，并未涉及水閘效益發揮程度以及所處環境（自然環境與社會環境）狀態影響與改變，因此其所得結論也只是針對水閘安全而言，并不適用于水閘退役決策工作。

相比而言，本文中所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綜合考慮了社會、經濟、生態、環境等諸多因素，評價成果可以對水閘是否退役作出決策。就劉莊攔河閘而言，本模型所得成果判定該水閘應作退役處理，與水閘現狀相符。由此可見，基于PSR理論運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對水閘退役決策進行評價，結果準確可靠，更具可行性。

5 結論

本文中將PSR理論引入到水閘退役決策中，建立了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結合AHP方法及物元可拓評價方法，提出了水閘退役決策模型。與單一指標相比，引入PSR理論構建的指標體系能夠綜合反映水閘所處狀態及退役影響因素之間的動態平衡關系。為了解決水閘退役決策的不相容問題，采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進行評價。

1）本文中充分考慮水閘退役影響因素、水閘所處退役狀態、水閘退役響應措施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將PSR理論引入水閘退役決策領域，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指標體系，強調了壓力指標、狀態指標、響應指標之間的關系。基于PSR理論形成“5+4+4”的三層次評價體系，涵蓋水閘安全等級、功能替代程度、水閘生態影響等13個指標，綜合考慮水閘退役影響因素（壓力）、水閘退役狀態狀態（狀態）、退役應對機制（響應）等3個子系統間的動態變化關系，結合物元可拓評價方法進行評價，解決水閘退役決策的不相容問題。

2）結合PSR理論的系統性原則、AHP法確定影響因子權重以及物元可拓評價方法處理不相容問題的適應性，所構建水閘退役決策模型可行性與適用性較強。通過理論分析，選取一座處于退役狀態的水閘作為評價案例，通過AHP法確定各指標權重，利用物元可拓評價方法計算得到該水閘處于退役狀態，評價結果與工程實際一致。

3）本文中對水閘退役指標體系和評價模型進行了探討，與以往僅根據安全評價等單一指標判定水閘退役相比，該模型考慮因素更加周全，更具有系統性與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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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于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