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際數字鴻溝在場表征、動因探尋及消弭之徑

［摘" 要］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人們生活的數字化同人口老齡化之間存在的落差使得以數字接入溝、數字使用溝以及數字知識溝為主要表征的代際數字鴻溝問題凸顯。代際數字化需求識別不平衡、老年群體的主動融入意識相異以及代際溝通缺位是代際數字鴻溝問題浮現的重要根源。應以加強國際間代際數字鴻溝問題的交流互助為突破，以加速發展互聯網科技為抓手，以構建政府主導下多元主體參與代際數字鴻溝治理格局為重點，以積極發揮家庭代際信息反哺為手段來消弭代際數字鴻溝，不斷提升老年群體在數字社會中的生活幸福感。

［關鍵詞］數字化；老齡化；代際數字鴻溝；生活幸福感

［中圖分類號］C9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23）10-0043-07

新一輪科技革命正帶領著人們進入智能化時代。基于唯物史觀角度，從手工業時代到機器工業時代再到智能化時代是生產力發展和演進的內在邏輯使然，步入數字社會是一場非常深刻的變革，各種數字技術和數字產品逐漸融入到人民社會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隨著數字技術與公共服務、社會治理的持續交融，一方面，給社會帶來了全方位的變革；另一方面，老年群體同年輕群體之間的代際數字鴻溝問題日漸凸顯，使部分老年人被貼上“數字難民”的標簽，這將直接影響到老年群體在數字社會的晚年幸福生活。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為民造福是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本質要求。必須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勵共同奮斗創造美好生活，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1］46幫助人民解決困難，提升人民幸福感是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的價值追求，因此，在老齡化和數字化同頻共振的時代，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是時代之需，也是為老年群體打造數字化美好生活的必要之舉。

一、代際數字鴻溝本質闡釋及其消弭的意蘊探析

（一）代際數字鴻溝的本質闡釋

隨著計算機技術的普及，真正的文化差距將會出現在世代之間，而數字不再只和計算機有關，它將決定我們的生存。“人工智能凸顯了新的交往異化問題之源在于信息崇拜、虛擬交往、數字鴻溝，致使交往主體地位的認知、交往主客體情感與關系認知等也發生了深刻的變化。”［2］代際數字鴻溝是指老年群體和年輕群體兩代人在數字資源的擁有、數字技術的應用以及數字環境的適應方面表現出來的差異。它的本質是老年群體同年輕群體在數字化時代交往異化的在場表征。馬克思認為人是處于社會關系中現實的人，必然會與他人和社會產生多樣化的交往聯系，而隨著交往媒介逐漸向智能化趨勢發展，老年群體同年輕群體在數字技術方面的差距將會直接影響到他們之間交往的廣度與深度。

“人工智能時代的數字鴻溝是指主體之間由于運用智能產品的程度不同，使得主體之間產生交往的鴻溝，具體表現在交往主體雙方更加不平等和不自由，也帶來了交往中權力的更迭與不可超越。”［2］數字技術的融入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蓬勃發展，但同時也使得交往的主體與主體之間在數字技術應用方面差距不斷拉大。年輕群體在接觸互聯網時能夠相對快速地適應數字空間中的生存規則，與此同時可以輕松地在現實身份和數字身份之間切換，并在構建雙重自我身份的過程中逐漸掌握數字空間中的主流話語權。而老年群體受傳統思維的束縛，使得他們不能完全遵循自我主觀意愿來融入數字社會，并且在數字技術應用的學習和接受能力等方面具有局限性，從而逐漸淪為“數字難民”。代際數字鴻溝將使得老年群體在數字空間中難以獲得成就感和歸屬感，以致他們在數字生活中的價值意義無法充分實現。

（二）消弭代際數字鴻溝的意蘊探析

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是人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豐富的精神生活和充足的物質生活有益于提升人的生活品質，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3］。老年群體美好的生活品質體現在和諧的家庭氛圍以及豐富多彩的生活等方面，提升老年群體的晚年生活品質，物質生活是基礎，但更需要有豐富的精神生活來保障，這符合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觀點，即物質決定意識，同時意識反作用于物質。代際數字鴻溝致使老年群體在數字社會中的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的生活難以達到一個有效平衡，老年群體在物質生活上雖然可以擁有數字化產品，但是數字層面的精神生活相對貧乏。基于幸福觀視角思考，馬克思認為，幸福是物質幸福和精神幸福的有機統一，傳統的幸福觀通常將物質層面的幸福和精神層面的幸福相互割裂開來，而在馬克思看來，人作為一種理性的存在，在滿足物質需要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滿足一種精神層面的需要。物質層面的幸福是實現精神層面幸福的前提，但僅僅實現物質層面的幸福是不持久和不完善的，相比而言，精神層面的幸福具有深刻性和持久性。消弭代際數字鴻溝，老年群體可以將數字技術逐步融入到日常生活中，通過自身學習網絡技術逐漸融入數字社會，消除技術壁壘，提升他們在數字社會中的生活品質，進而在數字生活中獲得更多的生活幸福感。

在人與人的交往過程中，突出人的主體性以及在平等公平的溝通中來重建角色認同，實現主體間的和諧關系，是防止交往異化以及促進人們公平交往的重要基礎。對于老年群體來說，他們的價值觀念、興趣愛好以及生活態度同年輕群體存在差異，這使得他們在獲取、掌握和應用數字技術方面表現出明顯的滯后性。因此，提高他們的數字素養以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是拉近老年群體和年輕群體之間距離的重要要求，同時也是促進二者公平交往的關鍵選擇。人與人之間公平交往是要保持主體真正的情感和智慧的交流，隨著智能化時代的發展，人們之間的交往逐漸從實體空間轉移到了虛擬互聯網空間，老年群體掌握了數字技術知識，會熟練操作數字設備，就會逐步融入年輕群體的交流圈層，能夠更加深層次地探討有關數字技術使用方面的經驗和方法，這種代際信息落差和隔閡趨勢的減弱可以使得老年群體有信心樹立自己的“數字身份”，同時能夠在數字生活中建立同年輕群體之間良好的交流互動關系。

二、代際數字鴻溝的在場表征及其動因探尋

當老年群體逐步走入數字社會時，受傳統生活方式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可能會在互聯網領域陷入失聲的困境，這導致老年群體和年輕群體在數字社會生活中形成一道天然的數字鴻溝。為此，揭示代際數字鴻溝的在場表征并探尋其產生根源是幫助老年群體擺脫“數字難民”身份的重要要求，也是促進數字社會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關鍵之舉。

（一）代際數字鴻溝的在場表征

1.代際數字接入溝。代際數字接入溝是代際數字鴻溝的“第一道溝”，同時它也屬于代際數字鴻溝的前端和基本問題。代際數字接入溝是指老年群體同年輕群體在數字設備、數字信息資源的獲取方面表現出來的差異。從目前社會發展的整體情況來看，數字技術在城市普及程度同在農村地區普及程度仍然存在差距。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51次《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國城鎮地區的網民規模達7.59億，占網民整體的71.1%；農村地區網民規模達3.08億，占網民整體的28.9%。［4］而目前有許多生活在農村的年輕人會因為事業和前途遷往城市定居和生活，農村人口空心化程度加強，越來越多生活在農村的空巢老人獲取數字資源的機會相對較少，由此導致了代際數字接入溝問題更加嚴重。

2.代際數字使用溝。代際數字使用溝是老年群體和年輕群體在使用數字化技術方面所呈現出來的差異，主要指利用信息資源的能力的差異所造成的數字鴻溝問題。一般來講，老年群體對于數字技術的敏感性以及對其操作的靈活性都會明顯弱于年輕人，隨著互聯網基礎設施的不斷發展和老年用戶使用互聯網人數的與日俱增，使用型數字鴻溝逐漸成為代際數字鴻溝問題的一個典型。例如，隨著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傳統的掛號就醫方式逐漸被網絡平臺在線預約就診所取代，而老年群體由于缺乏熟練掌握和使用互聯網技術方面的技能，不但無法充分利用互聯網平臺掛號的方式為自己提供便利，反而會耽誤最佳的就診時間。由于數字使用溝的存在，老年人在數字設備使用中“不會用”“不能用”等問題接踵而至，跟年輕群體產生巨大反差。

3.代際數字知識溝。代際數字知識溝是指老年群體相較于年輕群體在獲取數字化知識方面存在的能力差異，和兩者在基于互聯網和新媒體使用的不同而導致的知識獲取結果上的差異。由于老年群體數字技術的缺失和對數字技術的使用程度較低，一些老年人無法有效地獲取數字化信息，或者對公共數字化服務信息的理解存在偏差，由此可能面臨各種風險。例如，由于老年群體缺乏必要的網絡安全知識，更容易成為網絡詐騙的對象。據統計，目前有較多的老年人成為網絡詐騙的受害者，各種針對老年群體的網絡詐騙頻發。另外，老年群體在操作智能設備的時候也會表現出更多疑惑，代際知識型數字鴻溝的存在，使得老年群體與年輕群體相比在獲取數字紅利方面會表現出不平等。老年群體無法獲得多元化的數字信息，難以將獲取的有限數字信息轉化為自我知識和媒介素養，因此，對老年群體進行廣泛而深入的數字媒介教育有現實的必要性。

（二）代際數字鴻溝的動因探尋

1.需求識別不平衡。從市場的供給側和老年群體需求側的角度來看，隨著網民數量的不斷增加，許多老年人也加入使用智能設備的行列，數字化空間中形形色色的數字產品也不斷涌現到人們的生活中來滿足人們的需求，通過研發適老化產品是消弭代際數字鴻溝的有效途徑之一。但是從目前整個社會有關互聯網技術的推廣和智能產品的研發來看，大多數企業還是將目光聚焦在年輕群體的需求上，目前市場作為供給側未充分關注到需求側老年群體的異質性需求。受趨利性的影響，企業將適老化產品進行不斷迭代升級來提高在同行中的競爭力，這其實是在原本全心全意為老年群體服務的理念上蒙上了一層利益的面紗，這些所謂適老化產品忽視了老年群體的數字化訴求，致使供給側和需求側二者未達到一個有效平衡，從而出現了老年群體在數字技術的應用方面難以快速融入的現象。

2.主動融入意識相異。從數字技術的應用對象來看，老年群體本身是存在著數字技術使用障礙的，年輕群體相比于老年群體能夠更加迅速地接受一種新鮮事物，年輕群體能夠在數字社會中主動建立自己的“數字身份”，并且同時形成自己的數字話語體系，而老年群體相比于年輕群體在主動融入數字社會的意識方面有著明顯差異，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一是老年群體的心理和生理特征導致其逐漸遠離數字技術。隨著年齡的不斷增大，老年人的心理和生理機能開始發生退化，部分老年人因為健忘和在數字技術學習過程中遇到挫折等，對數字技術產生心理層面的抗拒感和無力感，進而削弱了他們主動融入數字社會的積極性。二是老年群體信息甄別能力較弱，使得他們不敢大膽使用數字技術。老年群體對互聯網上出現的眾多信息的真偽難以準確辨別，加之目前社會上各種網絡詐騙事件頻發，使得老年群體會對數字技術的使用產生恐懼心理，降低了融入數字生活的主動意識，從而導致代際數字鴻溝問題更加嚴重。

3.代際溝通缺位。家庭是老年群體最為緊密的社會網絡單元，也是老年群體建立數字化思維和提高數字化能力的重要場所。老年群體在家庭中被視為需要贍養的年長群體，子代往往重視其物質生活需求而忽略其文化精神需求，家庭中的數字代際反哺仍大多局限于原有的移動電話聯絡模式，且子代主要關注老年群體的衣食住行，較少鼓勵和指導老年群體使用數字媒介實現自我表達和進行深層次的情感交流。另外，子代對父代缺少“數字陪伴”，現在有很多子代的年輕人缺乏同父代交流的耐心，沒有意識到幫助父代解決數字技術的使用疑難是一項家庭責任，面對父代所提出的一些在智能化設備使用上的“幼稚”問題他們也不愿多做解答，很少會主動去了解父代在數字化設備的使用方面存在哪些困難，使得很多時候老年群體會處于一種自我摸索的狀態中。老年群體的數字使用需求正被社會多方忽略，導致其喪失接納與融入數字世界的動力，無法獲得較好的數字體驗和參與感，這就影響到了消弭代際數字鴻溝的成效。

三、代際數字鴻溝的消弭之徑

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是社會成員共同享有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選擇，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我們應該加強數字基礎設施和能力建設，增強數字經濟可及性，消弭數字鴻溝，讓處于不同發展階段的成員共享數字經濟發展成果，讓亞太地區人民搭上數字經濟發展快車”［5］。在老齡化形勢日益嚴峻的背景下，迫切需要全社會都參與到“樂齡行動”中，幫助老年群體掌握數字技術，進而充分利用數字技術追求健康生活，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提升老年群體的生活幸福感。

（一）加強國際社會代際數字鴻溝問題的交流互助

從國內外有關代際數字鴻溝的研究來看，該現象不僅出現在中國，它也是國際社會中普遍存在的一個問題，因此，應以一種全新的國際化視野來思考如何更有效地消弭代際數字鴻溝。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闡述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時明確指出：“這個世界，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和現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6］272因此，應對代際數字鴻溝問題不僅是一個國家的責任，更需要國際社會集思廣益來面對，中國應借此契機來加強同其他各國在消弭代際數字鴻溝問題上的互助合作。在應對代際數字鴻溝方面，不同國家有著不同的經驗和方法，中國需加強在數字化教育、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和科技創新的技術研發領域同其他國家的交流，通過比較中國同其他各國在現有應對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方法上的相同點和不同點，來進一步分析和掌握世界各國在解決代際數字鴻溝問題中的創新之處，然后將其應用到中國的具體環境中，這將有利于中國為老年群體打造一個幸福的數字化環境。

（二）強化數字賦能并重視互聯網科技的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科技的發展，在數字化的大背景下整個國力要得到提升就必須重視科技的重要作用，互聯網科技是保障老齡化社會健康發展的重要技術，發展互聯網科技可以更好地提升老年群體的生活幸福感。一是堅持創新是發展互聯網的第一動力理念。習近平總書記站在國家發展的戰略全局上提出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并明確指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抓創新就是抓發展，謀創新就是謀未來。適應和引領我國經濟發展新常態，關鍵是要依靠科技創新轉換發展動力”［7］7。要實現科技的發展，創新是根源。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堅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經濟主戰場、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1］35。因此，要加大互聯網科技在老齡化社會中的投入力度，堅持互聯網科技的創新發展。二是加強適老化互聯網科技產品的研發力度。目前，一些互聯網技術研發主要集中在年輕人的需求上，智能產品的研發應該更專注于老年人需求，以老年人的互聯網技術應用能力為基礎來研發適合老年群體的智能產品，要致力于改進公共服務設備的易用性，通過科技攻關簡化應用程序和使用步驟，這包括改進設備界面的設計感、提供語音提示以及多種語言的選擇等措施，采用大字體、大圖標和簡化流程來努力提供容易上手的功能，以滿足老年群體的需求，并提升其在產品使用方面的獲得感和滿足感。三是加大對適老化互聯網科技產品的研發投入。伴隨著人口老齡化趨勢的不斷發展，老年群體對于使用數字產品的需求持續增加，各互聯網企業應該順勢而為，擴大適老化科技產品的投入規模，為企業發展培育新的增長點。同時，政府也需要積極設立有關研發適老化科技產品的專項基金，以對研發適老化科技產品的企業給予財政支持。

（三）構建政府主導下多元主體參與的治理格局

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應在政府主導下構建社會參與、老年群體主動融入的代際數字鴻溝治理格局，在社會各方力量的協同合作下，推進數字化的健康發展。一是要積極發揮政府在解決代際數字鴻溝問題上的主導性作用。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維護人民根本利益，增進民生福祉，不斷實現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讓現代化建設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1］27。政府應該秉持為人民謀幸福的理念來承擔起消弭代際數字鴻溝的主體性責任，一方面，政府要始終秉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不斷優化頂層設計，在政策、法律、宣傳等方面做好引導和支持，履行好對老年群體的主要服務職責；另一方面，應加強數字基礎性設施的建設，以便老年群體能夠更好融入數字社會，同時也應加強網絡信息監管，打擊網絡平臺上的詐騙信息，提升老年群體網絡安全意識，幫助老年群體科學合理地接觸和使用數字技術。二是推動社會力量廣泛參與老年群體數字化技能提升的培訓活動。面對存在的代際數字鴻溝問題，不能只靠老年群體自己去摸索，而是需要發動社會力量來共同參與，而目前老年群體的互聯網使用技能缺乏、文化程度較低是產生代際數字鴻溝問題的重要原因。通過積極動員社會力量和志愿者的參與，推動老年大學和社區等機構開展針對老年人的數字化技能培訓活動，以提升老年群體在互聯網應用方面的技能水平，促使老年群體從“數字移民”到“數字游民”再到“數字居民”身份的轉變，老年群體在慢慢接觸互聯網后才能逐漸消弭代際數字鴻溝來獲得他們在數字社會的幸福。三是激發老年群體主動融入數字社會的熱情。每個數字化空間的搭建都應有它的主體，老年群體由于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行為習慣會受到原有慣性思維的束縛，他們會對數字技術產生一定的抵觸情緒，因此需要讓老年群體積極融入數字社會之中。一方面，老年群體應主動利用數字平臺學習數字技術，通過互聯網增進與其他人的情感溝通；另一方面，在融入數字社會過程中，老年群體要主動構建屬于他們自己的數字話語體系，在學習和相互交流中提升自身數字素養。

（四）積極發揮家庭代際數字信息反哺作用

家庭對于實現老年群體的幸福美好生活起著非常關鍵的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國家富強，民族復興，人民幸福，不是抽象的，最終要體現在千千萬萬個家庭都幸福美滿上”［8］354。家庭數字反哺有助于消弭代際數字鴻溝，而且具備內生性和可持續性。作為子代應盡可能地去關心、關愛父代，主動去了解父代在使用數字技術中出現的困難，幫助父代擺脫數字化困境。因此，子代對父代的“數字反哺”至關重要，老年群體的數字意識形成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在父代遇到使用數字化設備的麻煩時，子代需要多一些耐心，用真實的情感投入來詳細給他們講解整個數字設備使用的流程和方法，利用循序漸進的方法帶他們走入數字社會中去，讓父代在頭腦中產生一種數字化的思維，將復雜的問題簡單化。在數字時代，代際良好的溝通在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子代利用自己對數字技術的熟悉程度，幫助父代掌握數字化工具和技能。在日常家庭生活中，子代要增強數字文化反哺的耐心與責任心，宣傳代際溝通的意義，化解代際數字差異與鴻溝，推進與父代之間溝通與理解，促進家庭內部的凝聚力和情感聯結，從而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提升老年群體的生活幸福感。

四、結語

發展數字技術旨在增進人民的福祉，而不是讓一部分群體壟斷資源。幫助老年群體融入數字生活是數字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應有之義。要實現這一目標，最關鍵的環節是要消弭代際數字鴻溝，推動數字社會的公平正義，這需要國家、政府、社會、家庭共同努力，幫助老年群體轉變數字生活思維和生活習慣，確立虛擬空間中老年群體生活的主體性意義。在數字技術逐漸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情況下，我們需要確保老年群體能夠方便地享受數字化成果，并且對于那些無法融入數字生活的老年群體，我們應當給予必要的尊重和幫助，讓其在數字化時代擁有更多的幸福感和歸屬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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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習近平關于科技創新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

［8］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