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思想政治教育灌輸的階級性特質

摘要：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社會主導意識形態的灌輸和教化，階級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屬性。“灌輸”具有三重內涵，一是科學的理論體系，二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三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論。思想政治教育的階級性是馬克思主義灌輸論和西方德育學灌輸論認識差異產生的根源。只有從正確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鮮明階級性出發，才能真正把握馬克思主義視域下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的內涵本質。正確理解馬克思主義灌輸論的階級性有利于凸顯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形態本質、夯實思想政治教育學的理論基礎，進一步在思政課中提升理論灌輸實效。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灌輸”；灌輸論；階級性

中圖分類號：G41" " "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3-8477（2023）07-0024-06

收稿日期：2022-11-28

作者簡介：阮一帆（1977—），男，中國地質大學（武漢）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湖北武漢，430074）；馬翔飛（1991—），男，中國地質大學（武漢）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湖北武漢，430074）。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課研究專項“偉大建黨精神融入大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一體化研究”（22VSZ036）。

根據陳萬柏、張耀燦主編的《思想政治教育學原理》 ，“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社會主導意識形態的灌輸和教化”。[1]（p54）對思想政治教育灌輸論的探討長期以來都是學界的理論熱點。一個值得關注且須引起重視的現象是，盡管學界對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輸本質已形成高度共識，但仍有學者對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持質疑態度乃至口誅筆伐”，“有的人甚至談‘灌’色變，唯恐避之不及”。[2]（p31）不可否認，這一現象的出現首先是部分學者受到西方灌輸批判理論的影響，但更為深層的原因是對思想政治教育的階級性認識不清進而導致對馬克思主義灌輸論產生認識上的偏差。我們認為，只有從正確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鮮明階級性出發，才能真正把握馬克思主義視域下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的內涵本質。可以說，階級性是正確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的鑰匙。

一、階級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屬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人類階級社會普遍存在的一項社會實踐活動，自出現以來就具有為階級統治服務的基本屬性和鮮明特質。但受西方現當代“進步主義教育”等資本主義民主社會教育思想的影響，質疑思想政治教育科學性與階級性不能“兼容”的聲音一直存在，特別是 “某些學者和學生也常常流露出對本學科科學性的不自信”。[3]（p116）面對這種“科學性焦慮”，必須明確思想政治教育的鮮明階級性正是其科學性的基礎。

（一）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鮮明的階級性

事物的本質有其層次性，既有一般層次的本質又有特殊層次的本質。思想政治教育在一般層次上，是一種以人的思想品德教化為主要目的、有別于其他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獨特的實踐存在。特殊層次上的思想政治教育本質是由不同歷史階段、不同統治階級所具有的特征決定的，思想政治教育是階級分化、階級矛盾的產物，“在為階級矛盾所分裂的社會中，任何時候也不可能有非階級的或超階級的意識形態”，[4]（p326-327）因而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可以界定為由教育主體的階級性質所決定的特殊本質。在任何階級社會，統治階級都會對其內部或被統治階級提出思想品德的要求，而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統治階級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要求也會有較大差異。但縱觀人類歷史，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人類階級社會并沒有建立起關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覺”理論。近現代西方國家對其思想政治教育的資產階級本質屬性要么“刻意否認”，要么“巧妙偽裝”。而馬克思則一針見血地指出，大工業的發展產生了大量的無產階級，私有制的分工把他們禁錮在狹小的空間，勞動異化使人只能片面地存在和發展，因而打破資本主義的牢籠和枷鎖、建立“自由人聯合體”成為了無產階級最迫切的需要。在近現代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馬克思主義與工人運動的結合成為了必然。盡管在當時還存在資產階級思想“先入為主”的巨大優勢，無產階級知識分子開始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自覺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和方法的研究，對思想政治教育“學”的自覺構建實際上也借此發軔。

此外，思想政治教育鮮明的意識形態特征與其階級性本質又具有高度的自洽。意識形態是人們對社會存在的理解、認知等感官反映，包含觀點、價值觀、主張等，受環境、教育等因素影響，是最體現階級意志的社會意識。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曾指出：每一時代在“物質力量”上占統治地位的階級，必然也在“精神力量”上占據統治地位，“占統治地位的思想不過是占統治地位的物質關系在觀念上的表現”，[5]（p178）階級之間的隸屬關系由“物質”和“精神”生產資料的隸屬所決定，“那些沒有精神生產資料的人的思想，一般地是隸屬于這個階級的”。[5]（p178）也就是說，不同階級的人有不同的思想觀念，也有不同的思想品德要求，在階級社會中，符合社會發展需要的意識形態只會是統治階級所需要的。相對地，思想政治教育作為向社會成員傳導、灌輸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的主要途徑，在階級社會中就是將統治階級所要求的思想品德內容通過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灌輸進人們的頭腦之中，從而形成與統治階級需要的意識形態相一致的社會共同的思想品德實踐活動。由此可見，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主要內容，就是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的傳導。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解決的主要矛盾、面對的主要問題、包含的主要內容決定了思想政治教育在階級社會中鮮明的階級性。

（二）思想政治教育學的鮮明階級性是其科學性的基礎

思想政治教育自成為一門專門學科以來，其科學性曾遭到過一些質疑，有人認為思想政治教育既然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在教育實踐和研究實踐中必然會更突出意識形態功能，難以為標榜“價值中立”的“科學”領域所認可。有些西方學者宣稱，科學是不分階級沒有特定服務人群的，而思想政治教育是為特定的階級、特定的人群的利益服務的，必然帶有狹隘性，談不上是科學。在社會科學領域，一門學科的科學性就是這門學科是否科學地揭示了研究對象的本質和規律。與此同時，社會科學的研究內容往往是與人類社會的福祉利益密切關聯的，特別是階級利益。“在存在階級矛盾的社會中，社會科學無法避免服務于一定的階級利益的性質”，[3]（p116）與階級利益越緊密，其階級性則越明顯。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資本主義社會科學研究的原則不再是“這個或者那個原理是否正確”，是否違背“警章”、“對資本有利還是有害”等成為了評判研究成果對錯的第一標準，“無私的研究讓位于豢養的文丐的斗爭，不偏不倚的科學探討讓位于辯護士的壞心惡意”。[6]（p17）資產階級為維護自身統治需要，所構建的社會科學理論都是為了掩蓋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剝削真相，保障其階級統治利益，在根本上并不存在所謂的“價值中立”，反而具有十分明確的價值取向。

反觀以馬克思主義灌輸論作為重要理論基礎的思想政治教育學，甫一建立就從未掩飾過學科本身的無產階級立場，這與“無產階級從不屑于偽善的隱藏自己的政治主張”一脈相承。鮮明的階級立場是無產階級意識走向成熟的前提。無產階級只有正確揭示社會運動發展規律和存在階級對立的社會的基本矛盾，才有可能贏得自身的解放和共產主義社會的實現。所以，科學地揭示社會發展本質規律是符合無產階級自身利益的。正因為思想政治教育具有為無產階級解放服務的階級性質，思想政治教育學才必須以科學地揭示人的思想品德發展規律和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客觀規律為價值旨歸。在思想政治教育科學研究和教育實踐中，鮮明的階級立場是無法掩飾或回避的，如果試圖掩飾或回避，不僅不能建構起思想政治教育學的科學理論體系，還會陷入和資本主義社會科學研究一樣的“虛假性深淵”。總之，正確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的鮮明階級性，是在無產階級的階級立場之上構建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理論的必然前提。

二、思想政治教育的階級性是兩種灌輸論認識差異產生的根源

馬克思主義思想政治教育學與西方德育學均對“灌輸”進行過探討，但兩種灌輸論的基本觀點卻大相徑庭。在馬克思主義的原初語境中，“灌輸”被解讀為對工人階級開展的思想理論教育活動，而西方德育學則將其視為教育的“對立物”而大加批判。以“當代西方灌輸批判理論”為據對灌輸論“大加指責”，實際上是“沒有注意區分兩個話語體系的差異”。[7]（p114-115）馬克思主義理論視域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本質是要堅持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和灌輸，據此可以厘清“灌輸”內涵的三重意蘊。

第一，“灌輸”是科學的理論體系。灌輸論是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之一，萌發于馬克思恩格斯相關思想觀點，由考茨基首倡，列寧進行了系統論述并引入思想政治工作領域。馬克思在1844年發表的《〈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指出，“思想的閃電一旦徹底擊中這塊素樸的人民園地，德國人就會解放成為人。”[5]（ p16）可以看出，這句話已經含有無產階級思想需要“從外面灌輸”進工人頭腦之意，是對“‘灌輸論’思想的最初表達”。[8]（p119）此后在《國際工人協會成立宣言》《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等著作中，馬克思恩格斯數次提到了思想教育和掌握理論對無產階級運動的重要性。但總的來說，馬克思恩格斯沒有集中系統論述過“灌輸”問題，因而沒有形成關于“灌輸”的理論體系。1894年列寧指出，“社會民主黨是工人運動和社會主義的結合”，社會主義者應該把馬克思主義理論“通俗化”，進而“灌輸給工人”，[9]（p284）并初步從工人運動自覺性的產生和社會民主黨的任務等方面論述了灌輸思想。隨后，列寧在《我們的綱領》《俄國社會民主黨人抗議書》《俄國社會民主黨中的倒退傾向》等文章中進一步論述和發展了關于“灌輸論”的思想，“灌輸”理論日漸成熟和完善。19世紀末20世紀初，伯恩施坦主義對眾多馬克思主義者不斷侵擾腐蝕，改良主義與機會主義思想在無產階級陣營不斷蔓延。在此背景下，為對抗機會主義派別把資產階級思想和資產階級因素灌輸到社會主義運動的不良用心，1902年，列寧在《怎么辦》中系統闡述了“工人階級單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聯主義的意識”，“現代科學社會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按他們的社會地位來說，也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4]（p318）即科學社會主義思想體系的創造傳播是革命知識分子的神圣使命，“階級政治意識只能從外面灌輸給工人”[4]（p363）等內容，并再次強調“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10]（p23）發展完善了無產階級“灌輸”理論，有力阻止了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思想侵蝕。總的來說，列寧所發展的“灌輸”理論包含了以下幾個要點：（1）工人只能自發形成工聯意識，革命的科學社會主義思想只能被“灌輸”進頭腦中去；（2）沒有革命理論的出現與傳播，就不會有革命的行動；（3）獨立且完整的科學社會主義思想體系，不是自發出現的，只能從“有教養的”“有產階級知識分子”所創造的社會科學理論中成長起來，它的創造與傳播是革命知識分子的神圣使命；（4）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傳播不進則退，必須堅持“灌輸”才能對抗資產階級思想的持續侵蝕；（5）只有政治改造才能真正實現無產階級的根本經濟利益。

第二，“灌輸”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這里所說的本質是指思想政治教育所固有的、決定其發展和面貌的、內在的、具有穩定性的根本屬性。本質具有相對隱蔽性，通常來說不是能夠被直觀地、簡單地認識的。只有認清事物本質才能更進一步地實現從具體到抽象，再由抽象上升到具體，最終使認識和實踐相統一。從具體歷史條件出發來考察思想政治教育，可以發現自人類社會出現階級分化后，階級和階級矛盾就一直存在，具有階級性的意識形態是為階級矛盾所分裂的社會的必然結果，而在每一時代占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只會是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因此，在階級社會中只有能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符合統治階級需要的思想品德才是為社會所需要的。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統治階級往往會通過各種形式和手段向社會成員傳導本階級的主流意識形態，思想政治教育就是其中最主要的形式和手段。思想政治教育通過教育者實施意識形態灌輸，受教育者接受這種灌輸并將其內化，從而使受教育者的思想品德與統治階級要求相符合。可見，在階級社會，思想政治教育出現的主要任務就是進行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灌輸，灌輸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屬性，主導意識形態的灌輸與教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

第三，“灌輸”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論。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是教育者為達到一定的教育目的，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所采取的各種方式和手段。理論灌輸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方法，其基本依據是馬克思主義灌輸理論。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不能將其理解為不講方法、簡單生硬、強行硬灌”。[1]（p222）馬克思主義在本質上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其本質決定了它必然“反對強迫手段和權威壓制”，只能依靠自身理論的“科學魅力”吸引人、思想的“嚴謹邏輯”征服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理論灌輸顯然具有“非強制性特征”。也就是說，在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下的理論灌輸是把引導啟發作為主要內容的，它反對簡單生硬、強“輸”硬“灌”，含有科學引導之意。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西方灌輸批判理論“視灌輸為教育的對立物，將其解讀為一種非理性、反人道的思想傳播方式，并以教條式的內容、強制性的方法、盲目服從的意圖和心靈封閉的結果為特征”。[7]（p114）學者史努克曾指出，杜威等人將“灌輸”定義為“極權政體”使用的教育方法，以此與其推崇的“人道教育方法”相區別；共產主義者的灌輸是指“反復強化某種觀念”“洗腦”等，或者“使用嚴厲的專制主義方法”。[11]（p19）美國學者梅里則把“灌輸”定義為需要借助“強制手段”的，“回避理性審視、施加心理壓力”的教育方法。[12]（p401）諸如此類看法對西方教育思想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非理性、強制性、反人道，是這些學者對灌輸教育方法特征的共識”，[7]（p118）也成了西方灌輸批判理論的慣性思維。那種把“灌輸”與“填鴨式教育方法”“強制”“洗腦”等等量齊觀的認識誤區，正是受西方灌輸批判理論的影響，是沒有正確認識馬克思主義理論灌輸教育方法真實內涵的結果。

馬克思主義理論視域下的“灌輸”是一個隨無產階級革命需求不斷發展的、內在邏輯高度自洽的科學概念。相比之下，“西方主流德育話語體系中的灌輸，特指一種以教條式的內容、強制性的方法、盲目服從的意圖和心靈封閉的結果為特征的非理性、反人道的施教方式”。[7]（p121）西方德育學從內容、方法、意圖、結果四個維度對“灌輸”做了“全面的反人道定義”。具體而言，就是通過“難證真偽”的教條內容、“強迫接受”的教育手段，貫徹使受教育者盲目信從的教育意圖，造成受教育者心靈封閉的教育結果。如何厘清規避這種對“灌輸”的錯誤認知、把握正確的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意涵，需要我們深入揭示作為西方德育學理論基礎的資產階級思想體系的“迷惑性”本質。如以西方灌輸批判理論的一個基本命題“灌輸會妨礙人的自由意志”為例，“自由意志”本身是一個偽命題，人的意識是對客觀世界的反映，不會有脫離客觀世界而憑空出現的認識與概念。所謂“自由意志”也只會是相對而非絕對的自由，是在現有認知框架下的自由。馬克思主義反復強調，在階級社會中不存在超階級的或無階級的意識形態。由此，建立在資產階級認知體系上的“自由意志”，其本質是一種資產階級意識形態中的教條內容，一種規定性內容，透著資產階級的私心，而絕非“價值中立”“超階級”的科學認知。真正的“自由意志”應是只有通過革命、通過先進思想的灌輸學習和生產力的不斷發展以最終達到消滅一切階級的、共產主義的、人可以自由全面發展的絕對自由，這是一種無階級立場的純粹的自由。無產階級是最特殊的階級，他們的最終任務是“消滅自己”，所以無產階級是最沒有私欲的階級。而在達到這種純粹的自由之前我們還必須有堅定的階級立場，才能避免被資產階級“自由意志”論所迷惑。對于馬克思主義視域下的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也是如此，如果我們不能從階級性出發來認知灌輸概念，就容易掉入西方德育學對灌輸的批判陷阱，所以說階級性是正確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概念的根本前提。

三、正確理解馬克思主義灌輸論階級性的重要意義

“在階級社會中，每一個人都在一定的階級地位中生活，各種思想無不打上階級的烙印。”[13]（p283）毛澤東在《矛盾論》中指明了在階級社會中人們所處的社會和之于其中的實踐的最基本性質。正確理解馬克思主義灌輸論的階級性，對于新時代加強和改進思想政治工作具有重要意義。

第一，有利于進一步凸顯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形態本質。有學者指出，“隨著改革開放、社會多樣化、思想文化領域多元化趨勢的發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形態性日益表現為一種‘兼容性的意識形態性’”。[14]（p178）不可否認，兼容并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不斷創新發展的必然需要，但在這個過程中堅持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卻變得愈發重要。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和多元價值觀念的不斷涌入涌現，使得哪些其他意識形態內容可以吸收借鑒、哪些必須鮮明反對變得愈加難以辨別，這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了不小的挑戰。眾所周知，思想政治教育是把一定社會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轉化為社會成員的價值觀念、自覺行為的教育實踐活動。在我國，思想政治工作者必須首先認識到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目的、根本任務等都是建立在為無產階級事業服務這一基礎上的，即要認識到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鮮明的階級性。擴大和發展“自為的階級”是思想政治教育為無產階級事業服務的著力點和落腳點，在現階段具體而言就是思想政治工作者以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輸”本質和鮮明階級性為認知基礎，堅持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有效“灌輸”到受教育者的頭腦中去，使他們能夠更加全面掌握無產階級的科學武器，提升他們為無產階級解放事業而奮斗的覺悟和主觀能動性，從而能夠有更多的“自為的階級”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自覺奮斗。經濟社會的發展越是快速、價值觀念越是多元，給思想政治工作帶來的挑戰就會越發艱巨，只有深刻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的階級性本質和正確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灌輸的特質，才能使無產階級先進思想更好掌握人民群眾。

第二，有利于進一步夯實思想政治教育的學理基礎。首先，圍繞“灌輸”這一核心概念，思想政治教育學中許多分散的理論問題就能聯系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形成一個有機整體。如果對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作出其他解釋，或者不能明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灌輸”，那么思想政治教育學的概念和理論就難以形成一個體系。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關系到其根本目的、主要任務、基本矛盾、教育載體等基礎理論問題，只有從“灌輸”這一核心本質出發才能揭示它們的內在聯系，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學的發展有可遵循的主線，成為一個具有邏輯關聯的理論體系。其次，立足于“灌輸”這一基本方法，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和藝術的更新改進才能不背離其本質目的。為更好服務于無產階級解放事業，就應當從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要求出發把握一切時機、使用一切手段和形式來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實踐。只有不斷與時俱進地創新發展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和藝術，使理論灌輸的方法豐富多樣、生動活潑，才會讓越來越多的受教育者認同和接受無產階級先進思想，才能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和針對性。需要注意的是，不管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論還是教育方法藝術的發展都離不開對灌輸階級性的正確認識把握。近年來教育實踐中出現的“妖魔化灌輸”“脫離黨性講意識形態理論”“宣揚人民性和黨性的對立”等現象無一不是模糊了思想政治教育灌輸的階級性特質而造成的。只有正確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的階級性、明確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輸本質才能更好地建構思想政治教育理論體系、更新改進思想政治教育藝術與方法。

第三，有利于進一步在思想政治教育教學中提升理論灌輸實效。正確認識馬克思主義視域下的“灌輸”概念，是深刻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現實作用、更好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教學活動的重要前提。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提出思想政治理論課要堅持的“八個統一”中包含了“灌輸性和啟發性相統一”。在把握“灌輸”概念的基礎上，我們能對“灌輸性與啟發性相統一”有更為深入的理解，即在堅持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本質的前提下，以馬克思主義灌輸論為指導，以啟發和引導為教育方法，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灌輸性與啟發性的統一，這種統一是使在灌輸前提下的啟發和以啟發為重要方法的灌輸之間的相統一，也就是實現馬克思主義理論灌輸“強制性與非強制性的辯證統一”。[15]（p34）根據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人的認識是分層次的，在知識的傳承中人們所學習的是前人的理性認識，而在學習中對知識的內化和發展需要我們緊密結合正在進行的社會實踐。當現實與個人頭腦中的預想相一致時，我們才能真正認識到正確思想的“共同價值”和“合規律性”，也就是真理性。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中，面臨新的挑戰，必須深刻認識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輸本質和為無產階級服務的鮮明階級性，始終堅持科學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灌輸工作的正確方向，理直氣壯、旗幟鮮明地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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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 "豫

On the Class Characteristic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stillation

Ruan Yifan" " "Ma Xiangfei

（School of Marxism，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 （Wuhan） Wuhan" 430074， China）

Abstract： The essenc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the indoctrination and education of social dominant ideology， and class nature is the basic attribut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he concept of “indoctrination” has three connotations： a scientific theoretical system， the essenc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the methodolog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he class natur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the root cause of the differences in understanding between Marxist indoctrination theory and Western moral education indoctrination theory. Only by correctly understanding the distinct class natur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an we truly grasp the essence of the concept of “indoctrination”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m. A correct understanding of the class nature of Marxist indoctrination theory is conducive to highlighting the ideological essenc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onsolidating the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further enhanc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oretical indoctrination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s.

Keyword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culcation ”; inculcation theory; class n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