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美學的極致浪漫

紅墻宮里萬重門

很多人提起對故宮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堵大紅墻。紅色光是人類可見光譜中光波最長的，紅色本身則具有很強的視覺沖擊力。對于中國人來說，“紅”是尊貴的皇家正色之一，絳、赤、朱、丹、紅、茜、彤、赭、緋……這些中國傳統色都屬于紅色調。故宮的宮墻是“朱紅”的，也就是帶橘色調的紅色。

德壽宮始建于紹興三十二年（1162 年），是宋高宗退位后居住的地方。與故宮宮墻相比，這面墻顯得有些“臟”，是因為它在正紅色里調了一點兒墨色，名為“岱赭”。這種顏色會把淺色襯得更亮，把深色襯得更暗。如果你想以這面墻為背景拍照，推薦穿淺色衣服！

古建筑之美還在于配色之妙。城墻上的大片緋紅，往往搭配雕梁上的粉綠藍青、屋面墻沿的璃橙瓦黃。明孝陵的紅墻，在黃瓦、玉蘭和小鹿的映襯下，真乃“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露作芳塵”。據說明太祖朱元璋在孝陵建造之時，曾命人養鹿千頭，并在鹿脖上掛“長生”字樣的銀牌，祈愿健康長壽。

賞心樂事誰家院

紅墻黃瓦盡顯皇家氣派，相比之下，民居所使用的白墻灰瓦就樸素多了。有趣的是，很多動畫美術師都會在創作中為這些民居增添一抹紅色。

《白蛇·緣起》的故事脫胎于《白蛇傳》，部分取景自永州零陵古城。片中捕蛇村風景如畫、紅葉似火，村外崇山峻嶺、層林盡染，永州城流光溢彩、燈火輝煌。本是融入徽派建筑風格的明清古建筑，卻因陽光的照射煥發出希望與生機。

《大魚海棠》的熱映帶火了福建的特色民居——土樓。當地人用黏性很好的黃土做主材，再摻入一些紅糖、米漿、竹片、松枝。這樣的建筑放進動畫里有一個缺點——不夠紅。美術師便開始加紅燈、紅色道具、紅色衣服，氛圍感瞬間就出來了！

你是不是偶爾會“嫌棄”紅色有些艷麗和俗氣呢？潘通可不這么想！這家全球色彩權威機構每年會挑選一種顏色作為年度流行色，而今年的流行色是“洋紅萬歲”。他們或許是希望以這樣濃烈明亮的顏色帶給世界重新出發的勇氣與信心吧！

折腰爭舞郁金裙

在青、紅、黃、白、黑這五種傳統正色中，黃色居中，最為高貴明朗，常作為王權的象征，所以有“黃袍加身”一說。

我們曾講過唐朝人物畫《簪花仕女圖》，畫面中有六位在春夏之交游園賞花的女子，其中三位著紅棕，三位著郁金，可謂“衣裳勁簡，彩色柔麗”“以豐厚為體”。

什么是郁金？說到這兒就得聊聊古人衣服上的顏色了。古代平民大多穿麻布絲綿本色的衣服，皇親貴胄所穿的彩色織錦，是靠匠人從礦物或植物中提取顏料，再經染色制成。

郁金呢，是一種屬姜科的草本植物，根部是紡錘形狀的，呈黃色，聞起來香香的，郁金所染的裙子便被稱為“郁金裙”。據說楊貴妃特別喜歡穿黃顏色的裙子，劉邦的妃子戚夫人常穿著黃裙翩翩起舞，李商隱還寫下了“垂手亂翻雕玉佩，折腰爭舞郁金裙”的詩句。

裙子是用植物染的，《簪花仕女圖》的畫家周昉上色時選用的朱砂、石綠、蛤粉則都是礦物顏料。這些性質穩定的礦物顏料使畫作歷經千年仍能綻放絢麗華彩，讓紗裙有種薄如蟬翼的透明感，讓衣紋像游絲般若隱若現，讓女子臉上蛾眉如煙，頭上云鬢如黛。更重要的是，讓她們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典雅和端莊。通過周昉的畫筆，我們不僅看到了一個時代的女子肖像，更感染于一個時代的精神氣質。

情深鍍金風玉露

緗色衣裙，藍色油紙傘，一派生機勃勃，一番熱烈絢爛。看過今年春晚舞蹈節目《滿庭芳·國色》的你，有沒有對用五色經緯織出的漢服念念不忘？

“漢服”并非特指漢朝服裝，而是漢民族的傳統服飾。隨著古風國潮的興起，與漢服相關的舞蹈、電視劇層出不窮，但最“真材實料”的漢服是藏在博物館里的，我們能從那兒看到秦漢唐宋元明清等歷代服制。不過，衣服是為了穿上身才剪裁出來的，只有穿在人們身上才能煥發其生命力，于是就誕生了一個致力于把古裝做成真衣服的團隊——裝束復原。

裝束復原團隊還曾策劃了一場“洛水霓裳”古代裝束復原秀，將戰國至宋朝千余年的服飾文化全景用一件件古裝串聯起來，在舞臺上重新勾勒出伊洛河畔的一幕幕繁華與榮光。

論如何讓漢服更加日常，是舞劇服裝設計師陽東霖的專長。他參與服裝設計的節目不僅有濃墨重彩的《只此青綠》，還有如縷縷青煙的《漁光曲》（舞劇《永不消逝的電波》的舞蹈選段），把浸蘊在絲綿里的上海舊事，熨帖得濃淡相宜。

日高人渴思綠茶

最便捷的體驗古人生活方式的法子，也許就是沏茶吧！不過，對古人來說，茶文化的流行更具有一種社交屬性。與其說大家是來喝茶的，不如說是來嘮嘮家常，聊聊理想的。文人朋友在宴會雅集上玩飛花令呀，作詩詠茶呀，就像我們聚在一起玩桌游似的。

宮廷有宮廷的玩法。數數《文會圖》上有多少參加品茗雅集的人吧！主人客人圍坐案旁，或大聲吟詩，或輕聲交談。旁邊有人煮水烹茗，有人分酌茶湯。畫出來的瓷器145件——黑釉盞8件，白地藍花瓷52件，泛黃白釉瓷85件……其中茶瓶、都籃就有許多，真是講究！

文人有文人的茶道。住在碧山深處的愛茶之人文徵明，因為臥病不能出山趕赴朋友的茶會，友人陸子傅為了彌補他的遺憾，特地攜茶二三種來山里贈給他。谷雨時節正是喝茶的好時候，二人便在軒敞的草堂中品茗對談。喝的茶葉并不是他最喜歡的陽羨茶，燒的水也不是最適宜的惠山泉。可有朋自遠方來，他興致甚好，畫畫還不足夠，得再加上十首詩才行！

市井百姓有百姓的喝法。我們熟悉的《清明上河圖》中，汴京城內沿河的茶館一字排開，家家生意都好。茶館的屋檐下和店門前都設有許多茶桌，里面的飲茶者把盞閑談、各得其樂，直到深夜茶館打烊才不得不散去。要是這時候還想喝茶怎么辦？別擔心，有提著茶瓶的“流動茶販”隨時為你提供熱茶。

無論什么品種的茶，只要它在沸水中慢慢擴散、肆意舒展，就能帶來生命的綠意和張力。“乳甌十分滿，人世真局促。意爽飄欲仙，頭輕快如沐。”不妨趁惠風曉暢的大好時節，飲盡這杯香氣濃郁的好茶吧！

不如吃茶去

一杯茶里有什么呢？一點點氨基酸，一點點茶多酚，一點點礦物質，不過如此。可研究起喝茶這件事，卻趣味橫生。

唐人煎茶，宋人點茶，明人泡茶……茶要怎么烹，用什么水，沏什么茶，怎么分茶，怎樣冒出蟹眼（茶湯泛出蟹眼般的泡沫），怎樣做到咬盞，乃至如何布置茶室，如何擺放茶具，都能講出一本書的門道來。

三五人圍坐在爐子邊，熱騰騰的茶水在陶制茶壺中翻滾，配上烤得正好的年糕和柿子，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甭管是成都的蓋碗茶，還是潮汕的功夫茶，都講究一個“慢”得其所，喝茶不為解渴，其中的滋味最耐人尋味。

要是嫌圍爐煮茶太吵，也有供飲茶者休憩的一人一席的茶室。茶室的布置頗有東方意境，喝茶的人卻不必拘束，不必正襟危坐。且將新火試新茶，“一碗潤潤嗓，二碗解愁悶，三碗搜枯腸，四碗發輕汗，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喝到第七碗，頓覺兩腋習習生清風！這正應了那句“七碗受至味，一壺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要是去茶館不想喝茶呢？不喝就不喝，干脆吃塊綠豆糕，或者練練字、發發呆，讓身心有機會放空一下也不錯！

你眼中的綠色：

豆瓣綠、松石綠、熒光綠、___綠

人間有味是清歡

夏季來臨，萬物生長，我們餐桌上翠綠新鮮的青菜品種也漸漸變多了起來。如今看來不起眼的青菜碟，卻是古人眼里的美味珍饈。辛棄疾作詩云：“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你看那城里的桃李都是怕風雨的花朵，最明媚的還要數溪邊盛開的薺菜花！江南的早春二月，薺菜就像春天的使者一般，開始從泥土中萌發，到了三月便能上桌。

陸游更是薺菜的鐵桿“粉絲”，以至于“日日思歸飽蕨薇，春來薺美忽忘歸”，本來一心念著家鄉紹興的蕨和薇，可一吃到四川的薺菜，也就別無所求了！大概因為薺菜本身的滋味足夠甘甜鮮美，不需要過多烹飪技巧，“小著鹽醯（xī）助滋味，微加姜桂發精神”，加點鹽、醋、生姜和肉桂足矣。

過慣了上頓不接下頓的“貶謫生活”，蘇東坡家的廚房常常空空如也，只好煮些青菜填飽肚子，所謂“空庖煮寒菜，破灶燒濕葦”。這聽起來慘淡，倒不妨礙他發揚強大的樂觀主義精神，“時繞麥田求野薺”。用山泉水洗凈薺菜，把菜葉、塊根、米和豆子放進鍋里加水拌勻，小火慢燉，一份“創新融合粥”就制作完成了，還被大廚命名為“東坡羹”。入喉只有自然的甘甜，卻別有一番滋味，足以成為排解寂寞時刻、拯救失意自我的精神慰藉。

古人眼中的青色：

魚師青、螺青、秘色青、___青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食物沒有固定的滋味，調至適口為好。天真的文人們總會從平凡的青菜中，吃到自己鐘愛的味道。寫《閑情偶寄》的李漁說，別管是葷菜還是素菜，都可以加一些竹筍調味，有此則諸味皆鮮；寫《隨園食單》的袁枚說，菜雖然有葷素之分，但就像衣服的表里一樣不分高下。汪曾祺小時候一看見天上飄雪花了，就知道當天要喝咸菜慈姑湯。咸菜是用青菜腌的，腌久了味道又咸又酸，慈姑有種苦味，也不容易引起食欲。可長大離開家鄉之后，總是愛做咸菜慈姑湯喝。他想念的是咸菜和慈姑的味道嗎？他所想念的，是家鄉的雪的味道。

為什么蘇東坡做出的寡淡青菜，我們卻覺得無比美味呢？東坡先生的“吃貨后輩”林洪很有資格回答，畢竟他也喜歡清淡美食，還專門寫了一本《山家清供》，足足記錄下104道山野人家待客飯菜的食譜。

他管涮芹菜叫“碧澗羹”，管莼菜湯叫“錦帶羹”，管烤竹筍叫“傍林鮮”，叫法和吃法都清雅又別致！雖然林洪沒辦法當面和東坡先生分享青菜的美好，但不妨礙他們心意相通。

在驪塘書院念書時，林洪每次吃完飯都會喝一碗東坡羹，簡單一道湯被他形容為“清白極可愛”“醍醐甘露未易及此”。后來，他因為自己總把羹做得太差，便趕緊研習東坡的詩句，換了蔬菜才熬好。

你眼中的青色：

竹葉青、梅子青、天青、___青

雨后初晴見藍天

青菜的“青”偏綠色，青瓷的“青”偏藍色，所以在我們的印象里，“青”大致是藍色帶綠頭。說到“青瓷”，還有一個聽起來很“玄”的典故：有一天，宋徽宗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大雨后天空中呈現出神秘的天青色，直到醒來還念念不忘，寫下了一句“雨過天青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美倒是挺美的，可苦了為皇帝燒瓷的工匠師傅，因為他們要在現實中燒出宋徽宗夢中的“天藍色”。

當然，還有傳言說此詩句為柴世宗所作，但不管是誰提出的想法，想要燒出那不藍不綠的釉色都絕非易事。不僅要求講究的工藝和用料，還是對工匠師傅手藝和經驗的極大考驗。最終，汝州的工匠將本地的長石、方解石、高嶺土、黃金土混合起來，甚至加入瑪瑙來作為底料，經過篩選、研磨、加工、除鐵一系列操作后，用“滿釉支燒”（瓷器內外均涂滿釉料）的方法來燒制，才做出令皇帝滿意的顏色。

如青花瓷般美麗

汝窯青瓷制作的難度太高，即使現在，我們也很難燒出那種微妙的藍色。相比之下，我們更熟悉青花瓷上更像“藍”的藍色。

青花瓷是釉下彩瓷器的一種，以含氧化鈷的鈷礦為顏料，再把它畫在陶瓷坯體上，最后罩上透明釉，經高溫還原燒制而成。鈷料燒成后呈現出的顏色就是鈷藍色，很鮮艷，也不容易變色，所以青花瓷在明朝時成為瓷器的主流，到清朝康熙帝時發展到高峰。

想要制作青花瓷，工坊里的學徒要像古人那樣生活，還得時時聽從師父的教誨：新筆用完不要馬上洗，得用青花料把毛尖粘粘，否則就會太“松”；筆細的時候可以畫花鳥，筆粗了就開始畫石頭，任何時候都要物盡其用；青花料用發酵過的茶葉水調制可以增加濃度，畫起來更柔順……

那么如何畫出古人的氣息呢？全靠揣摩幾百年前古人的心態，分析他們的起筆、落筆、轉折，把古人的用意弄懂看透，找準神韻，否則線條再逼真都不像。

當然更可能的情況是，還沒學到一鱗半爪，學徒們就耐不住寂寞跑掉啦！從盛行到衰落，青花這種單一、簡樸、中和的美正逐漸被遺忘。但它并沒有消失，只是換了一種表現形式。它可以出現在中國，也可以出現在世界各地。它可以是碟子，也可以是餃子。唯一不變的是，藍色會帶給我們永恒的沉靜與舒暢。

日照香爐生紫煙

要是你去過廬山瀑布的話，一定會對李白“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的說法感到奇怪。哪里有香爐？哪里有紫煙？真的有科學家專門研究過這種現象，認為李白觀看瀑布那天，水霧微粒的直徑和紫光的波長差不多，散射光中紫光最強，因此李白真有可能看到了紫煙！

還有一種可能性，李白所說的香爐是指廬山的“香爐峰”。太陽照在云霧繚繞的香爐峰頂，恍如仙境一般，因此李白就用“紫煙”來形容這種仙氣縹緲的意境。

古人有十大雅事——焚香、品茗、聽雨、撫琴、對弈、酌酒、蒔（shì）花、讀書、候月、尋幽；宋人有四般閑事——焚香、點茶、插花、掛畫。其中第一項都是焚香，沒有想到吧？

我們之前提到文人雅士經常會組織雅集。雅集上，幾位好友談詩論道之前，主人要做些準備，就像我們至少要在待客前擺好水果、瓜子一樣。

有一天，詩人張功甫在家中舉辦“牡丹會”，賓客都已經坐定了，主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問侍從：“還沒點上香嗎？”侍從趕緊回答：“已經點上了。”隨即簾子一卷，便有異香從里面散出，主人這才放心。可見焚香在當時是不可或缺的待客之道。

龍涎香、龍腦香、沉香、乳香、檀香、丁香、蘇合香、麝香、木香、茴香、藿香……看看制香的原料，就夠讓人沉醉的。望著縷縷飄向遠方的煙氣，好像內心的愁思也會隨之散盡。“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沉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令李清照朝思暮想的故鄉在哪里？恐怕只有在夢中才能回歸。如果連燃盡的沉水香都不能解去她的郁悶，還有什么能解憂呢？爐火中，一炷香煙孤獨升騰，慢慢散開，好似被風吹還一般，歸于沉靜。

古人眼中的紫色：

黛紫、芥拾紫、油紫、___ 紫

冥冥紫氣自東來

想知道一件事是否流行，就看有多少從事相關工作的人。早在宋朝，“香人”已經成為一個專門的行當。他們包下固定的店鋪，制作香篆模子，按月收取香錢；在臨安，“香婆”專門是為客人選香、燃香的；讀書人會定期攜帶名香參加“香會”；名人還會自己調制特有的香譜以彰顯品位，比如自稱有“香癖”的黃庭堅，比如“哪兒哪兒都有他”的蘇東坡，就研發過不少“私家香”。

黃庭堅把自己的小屋叫作“喧寂齋”。為什么起這個名字呢？因為他的房間正對著一個屠牛賣肉的攤子。他竟能臉不變色心不跳，安詳地坐在臥榻上享受一份悠閑。原因就在于“隱幾香一炷，靈臺湛空明”，焚香所產成的氣息像一層無形的罩網，把鼎沸市聲都隔絕開來。沒有點香的習慣可怎么辦？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修養高的話，不點香屋子里也會有裊裊紫煙散發芬芳吧！

此處應留白

赤橙黃綠青藍紫，講了這么多傳統色，和古風究竟有什么關系呢？古代的風俗習慣和生活方式又到底是什么呢？是紅墻、黃裙、綠茶、青菜、藍瓷、紫煙本身嗎？還是它們所展現出的一種風格呢？

在藝術領域里，如果藝術家能找到一種獨特、準確、持續的表達方式，我們就可以說他自有風格。而崇尚古風的我們，也許欣賞的正是古人質樸、直白、自然、簡約的生活情致，喜歡他們自給自足、平心靜氣、優哉游哉的生活狀態。

安安靜靜地品一口茶、插一瓶花、燃一炷香，我們仿佛能與他們心意相通。想象他們的樣子，咀嚼他們的憂傷，共享他們的快樂，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

不偏不倚的中和之美

《中庸》云：“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為生活而耕作，不摳門也不貪婪，恰是生活之中和。我們喜歡看古裝劇，喜歡把玩扇子、油傘、瓷碟、毛筆，喜歡蘇東坡的故事，愛上的正是那份情致。如果有一天，我們寫作文只為表達心之所感，而非應付考試；與人交談只為分享憂愁歡喜，而非討人歡心；去往遠方只為用心體會美景，而非走馬觀花——那我們就可以說，我們是風雅而非附庸風雅之人。

風潮易逝，風格永存

你發現了嗎？那些能引領風潮的時尚潮人，往往不跟風。流行的東西容易消逝，真正的風格才能長久流傳。凡是富于智慧才華的人，無論做什么都會出手不凡。何必覬覦古人的詩情，我們自有自己的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