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信息披露違規動因和影響效應研究

摘要：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雖然我國與企業會計信息披露相關的法律制度在不斷優化、提升，但信息虛假披露卻日漸頻繁的發生在上市公司中，且違規手段繁雜，這也表明了仍有一些不足存在于上市公司會計信息披露方面。而信息規范披露對上市公司的有序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因為它不僅能保證證券市場能夠有效運行，還是上市公司的法定義務。選取夢潔股份信息虛假披露事件作為案例研究對象，采用案例分析法對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成因、影響進行了全方面的探究和系統地分析，最后提出防范信息披露違規的具體建議，通過加強內部治理，完善監督機制，使證券市場能夠有序發展，以期對拓展信息披露治理方法具有可借鑒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會計信息虛假披露；上市公司；內部治理；違規行為

0 引言

隨著資本市場的蓬勃發展，近年來我國的上市企業日趨增多，這給國家和社會積累財富的同時，還促進了社會的發展。與此同時，信息披露質量也與公眾能否做出恰當的投資決策息息相關，這讓其愈發受到上市公司的關注，由此看來，進一步加大對信息披露質量的監管刻不容緩。自資本市場成立以來，我國已多次就信息披露監管方面擬訂了相關規章條例，自2020年3月1日開始實施的新《證券法》不僅完善了其舊法存在的不足之處，還擴大了信息披露主體的涵蓋范圍、提高了違法成本等。2020年7月，中國證監會出臺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修訂稿）》，對信息披露原則的規定、臨時報告事項的指示和董監高的職責這3個方面進行了修訂與規范。隨后于2021年3月19日證監會發布修訂后的《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使基本的規范要求愈加明晰。除此之外，為了保障歸屬于投資者的正當權利，并使信息披露行為得到進一步的規范，證監會于2021年5月7日修訂了上市公司中報和年度報告的信息披露準則，并公開征求意見。

盡管信息監管制度不斷完善，但上市公司卻時常發生信息虛假披露［1］，*ST新億，即新疆億路萬源實業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從2015年開始就難以維系企業的經營，但為了保障公司不退市，通過虛構利潤和銷售收等方法隱瞞公司財務狀況，但依然難逃法律的制裁，2022年3月，*ST新億已進入退市整理期。公司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發生不僅會影響違規人員的發展前程，還可能對上市公司的信譽和未來發展趨勢造成嚴重的危害［2］。

國內外學者針對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信息披露的成因分析、主要影響和完善治理3個方面：一是信息披露違規的成因方面，可從企業自身特征和外部環境兩個方面來分析，企業自身特征方面包括治理結構不善［3-4］、內部控制存在缺陷［5-6］，以及股權結構不合理［7-8］等，至于外部環境可包括監督體系不完善［9-10］及處罰力度不足［2，11］等；二是關于信息違規主要影響方面，包括公司股價波動下降［12-13］、企業融資困難［14-15］，以及管理層的控制權發生轉移等［16-17］；三是完善治理的建議，包括企業內部和企業外部兩個方面，內部方面可以采用規范公司治理結構、加強內部控制和對公司的股權結構加以制衡等方法［18-19］，外部方面可以加強市場監管及政府有關部門的監督等［20］。雖然國內外學者在對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研究中取得了諸多研究成果，但仍存在研究方法的選取過于單一和缺少對研究對象的結構化和層次化分析等局限性。

針對上市公司信息虛假披露，本案例以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為研究對象，基于舞弊三角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和信息不對稱理論，采用文獻研究法與案例分析法對夢潔股份信息虛假披露的動因進行分析，由于內部控制不足、大股東不良籌資、法律制度存在不足、市場條件受限等原因，導致公司股價波動下降、業績持續虧損、控制權發生轉移等影響，最終提出完善內部控制、改善公司治理、加大違規處罰力度以及拓寬溝通渠道等治理方法。

案例研究的主要貢獻有兩個方面：一是拓寬了相關研究理論的應用，根據舞弊三角理論及信息不對稱理論對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的成因進行分析，發現公司內部控制存在不足及外部市場條件受限等問題；利用利益相關者理論來對夢潔股份信息虛假披露所造成的影響進行分析，可明晰其對股東、管理者、客戶以及消費者等造成的影響；二是通過本案例研究分析，提升國內監管部門和上市公司管理層對信息披露違規防范意識，促進相關法律法規進一步優化提升。

1 文獻綜述

1.1 會計信息披露違規成因

上市公司違規披露信息究其原因往往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國內外學者普遍認為造成上市公司會計信息虛假披露的主要來自于公司的內部。當公司的財務業績下降，市場競爭力會下降，為保住公司在行業中的地位不下降，公司違規披露會計信息的行為會由此產生［21-22］。上市公司的股權結構也能對信息虛假披露產生一定的影響：一種觀點認為股權的集中對規范信息的有利［8］；另一種觀點則認為股權的集中對信息的披露不利［23］。公司內部控制不完善是造成信息披露違規的重要因素之一［24-25］。

對于公司外部成因的研究，其觀點集中在外部監管和法律法規方面。監管體制機制不夠健全和處罰力度不足等，審計可以對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質量產生正向影響［26］，監管機構也可以阻止上市公司信息虛假披露的發生［27］；相關法律法規的不足也是造成信息虛假披露的動因之一，由于對上市公司進行信息虛假披露的懲罰力度不足，可能會導致信息違約違規的概率大大增加［7］。

1.2 會計信息披露違規影響

關于會計信息披露違規的影響研究，目前國內外學者的觀點主要集中在對公司股價、融資成本及管理層變動的影響方面。大多數學者認為會計信息披露違規行為會導致公司股價下跌［12，28］，在處罰結果被公布后，公司還會受到訴訟，承擔各項賠償［29］。金融機構在上市公司違規披露信息時很可能會提高公司債權融資標準，導致融資成本大幅增加［30］，公司的融資難度增加［14-15］。此外，企業的管理層在上市公司出現處罰公告后可能會產生大幅變動［31-32］。

1.3 會計信息披露違規對策

為應對信息披露違規行為，企業可以從內部和外部兩個方面作出防范措施。在企業內部方面，公司應當加強內部控制，規范公司行為，提升企業對外披露信息規范性［33-34］。公司還應對公司的股權結構加以制衡，確保股權合理配置［35］，同時還應關注機構投資者對信息披露行為的治理效應［36］。

公司外部環境治理方面，已有研究集中于外部監督、外部審計和市場監管3個方面。要想企業的信息質量能夠得到進一步提高，應該鼓勵投資者自發對企業進行監督，與監管部門共同維護市場秩序［37］。由于會計信息披露的質量與審計質量息息相關，審計質量的增高也會讓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質量得到提升［38］。加大外部市場監督機構對上市公司進行信息虛假披露的懲處力度能幫助企業信息披露質量提高，同時，被處罰后的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質量也會有所提高［39-40］。

1.4 文獻述評

通過對國內外有關會計信息虛假披露的相關文獻進行查詢，可以看出，國內外學者在對信息虛假披露的研究中取得了豐富的成果，其針對該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信息披露的成因分析、主要影響和完善治理3個方面。對信息披露違規的成因，主要從財務狀況、股權結構和外部誘因等視角分析；從違規的主要影響來看，已有研究主要集中于融資成本、公司股價和管理層變動3個方面；關于上市公司頻繁發生信息虛假披露的情形，國內外學者從內部治理和外部監管等角度提出相應的建議。

整體而言，在關于信息虛假披露問題的相關研究分析中，以實證分析研究成果為主，而個案研究相比之下則較少?；诖?，本文在借鑒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理論聯系實際，以夢潔股份為研究對象，分析其信息虛假披露的成因和產生的主要影響，提出合理有效的治理建議，力爭使現有研究更加充實，為其他公司發生類似的信息虛假披露時，提供一定借鑒。

2 理論框架與研究設計

2.1 理論依據和框架構建

針對公司發生的信息虛假披露時間，美國注冊舞弊審核師協會創始人 Steve Albrecht 于1995年提出了舞弊三角理論［41］，即產生舞弊行為的3個因素是機會、壓力和借口［42］。機會要素的內部層面主要來自公司內部控制存在缺陷，而外部層面的機會則主要來自市場條件受限與法律制度存在不足。舞弊壓力可分為4類，即經濟壓力、惡癖壓力、與工作相關的壓力和其他壓力，而這些壓力的產生往往與公司財務狀況有關。此外，企業舞弊行為還會存在借口，即使得企業解釋舞弊行為的發生能夠“合理化”企業一般會從所處的社會環境中尋找借口因素。

信息不對稱理論由Joseph E.Stiglitz于1963年所創建，在“檸檬市場”中得以應用［43］。該理論指出交易主體因為信息傳遞出現問題，從而導致各方對該項信息掌握程度是有一定差異的。由于信息不對等，導致擁有信息優勢的一方受到利益的誘惑而做出有損于信息處于劣勢的一方的行為?；谛畔⒉粚ΨQ理論，上市公司虛假披露信息，在很大程度上卻會影響公司外部利益相關者的判斷與選擇，導致資本市場秩序遭到破壞。

利益相關者理論由Freeman于1984年提出，是指為平衡各個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要求，企業的經營管理者進行的管理活動［44］。企業的利益相關者是社會各界與該企業有利益或往來關系的任何一方，既包括股東、債權人、同行業競爭對手、下游供貨商，也包括政府及其他社會公眾、消費者、員工等。當公司發生虛假信息披露時，不僅影響股東，還有其他利益相關者，包括客戶和消費者會減少與企業的業務往來，會導致企業業績出現持續虧損，公司管理層也會由此發生變動。

基于上述的3個理論基礎，本案例研究深入分析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成因和主要影響。從舞弊三角理論中的機會要素可分析出，夢潔股份內部控制缺陷、外部環境中法律制度不健全以及市場條件受限給企業違規信息披露創造了條件；結合舞弊三角理論中的壓力要素和信息不對稱理論可得出，大股東的不良籌資是信息虛假披露最主要的動因；通過利益相關者理論可知違規信息披露對股東、消費者、管理層等會產生不利影響，包括股價波動下降、業績持續虧損、控制權發生轉移、信譽面臨危機等，本案例理論框架見圖1。

2.2 研究設計

2.2.1 研究思路

本案例研究思路以信息披露政策法規變化為研究背景，用實際信息披露違規事件所產生的影響與危害為現實依據，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概括整理以及對三個理論基礎應用，可以總結信息虛假披露案例研究的空間。文章以夢潔股份為研究對象，深入探究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的成因以及影響，最終提出了上市公司信息虛假披露的治理建議，研究主要思路見圖２。

2.2.2 研究方法

第一，文獻研究法。采取查閱大量文獻的方法，對上市公司信息違規披露的動因、影響與治理手段進行歸納與整理。在案例理論框架部分對信息披露違規的動因及影響的有關理論文獻展開了深入研究，主要涉及信息不對稱理論、舞弊三角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對夢潔股份的財務報告、內部治理情況、臨時公告和相關法律法規等在內的資料進行了收集，將其相結合作為案例分析的依據。

第二，案例分析法。本案例以夢潔股份為研究對象，探究夢潔股份信息虛假披露的發生動機，分析其對公司本身及利益相關者的不利影響，總結研究結論并提出有針對性的治理建議，給我國上市公司信息的規范披露提供了可借鑒的經驗。

2.2.3 案例選擇

本案例選用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事件作為上市公司信息披露違規的個案研究，主要原因有3個方面：一是夢潔股份作為典型的“消費市場與資本市場形象迥異”的公司，其業務處于行業領先地位，備受同行業者及投資者的關注。研究其信息披露違規行為，既有利于促使公司信息規范化披露，使公司保持可持續、良好的發展狀態，同時也能警示其他公司避免發生此類信息披露違規行為；二是2010年至今，夢潔股份已上市13年，發展穩定，相關數據資料比較完善，便于獲取。由于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主要表現在相對基礎的會計業務處理，從專業視角便于對違規事項進行更清晰、合理地梳理和分析，具有作為專業典型案例研究的價值。

3 案例介紹

3.1 公司基本情況

夢潔股份于1956年在湖南省長沙市創立，是長沙棉麻生產公司的非獨立法人實體，1994年更名為夢潔公司，1997年成為單獨的企業法人實體。于2005年順利完成股份制改革后，改名為湖南夢潔家紡股份有限公司。夢潔股份于2010年在深圳證交所中小板成功上市（SZ.002397），經營范圍包括制造、研發、市場營銷與售后服務等。

基于濃厚的文化內涵、嚴苛的質量要求和盡善盡美的經營理念，夢潔公司自創立起就穩步發展，并不斷拓展國內市場，經營綜合能力也在不斷的提高。由于公司線下營銷服務網覆蓋面積廣，網上營銷途徑的便利，使得夢潔股份的行業優勢在不斷被積累，促使其向著家紡業標桿企業的目標快速發展，但是近3年夢潔股份的經營狀況很不樂觀，公司業績持續虧損。2022年11月23日湖南證監局下發的處罰書中顯示，夢潔股份違規披露信息除給予警告外還被罰50萬元，而參與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管理層和部分股東合計處以350萬罰款。

3.2 夢潔股份違規行為發展過程

經證監會查明可知，夢潔股份及相關當事人發生了以下違規行為：

3.2.1 業績預告違規

2021年度業績預告見表1。從表1中可以看出，2021年度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負值，處于虧損狀態。除此之外，從表2中也能得到2021年經審計的凈利潤也處于虧損狀態這一結論。依照有關規定可以得知，當凈利潤虧損額是負數時，需要在會計年度結束之日起的1個月內作出預告，但夢潔股份并沒有做到，該行為違反了規定。

3.2.2 控股股東及其他關聯方資金占用

夢潔股份控股股東及其他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及清償情況等見表3、表4。通過表3和表4可以清晰了解夢潔股份控股股東及其他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及清償情況，公司管理層及部分股東是通過采用員工內部借支、預付供應商貨款和缺乏商業實質的對外投資等方法來非經營性占用資金，而占用的資金用來償還他們的個人債務以及共同債務。除此之外，表4中追加確認的股東占用資金是通過后續的全面審查發現的，管理層及部分股東通過轉讓公司持有的江陰鉆皇珠寶商貿有限公司的股權以實現非經營性資金占用。

3.2.3 違規對外提供財務資助

夢潔股份2021年度確認的其他應收款見表5。從表5可知，夢潔股份對大方睡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葉藝峰進行的財務資助存在一些問題，本年借出去的往來款在年末就全額計提了壞賬準備，這種套用資金的行為是違反法律規定的。

4 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成因分析

根據舞弊三角理論和信息不對稱理論對夢潔股份會計信息披露違規行為分析，以下將夢潔股份會計信息虛假披露的動因分成公司內部和外部兩個方面。基于公司自身層面，公司進行會計信息披露違規的成因主要體現在壓力因素和機會因素兩個方面。前者主要原因是夢潔股份業績持續虧損產生巨大經營壓力，迫使公司選擇了信息違規披露；后者主要原因是公司的內部控制存在缺陷、法律制度存在不足以及市場條件受限等為公司管理層違規行為的發生提供可能。

4.1 公司自身層面

4.1.1 公司內部控制存在缺陷

公司內部控制存在缺陷是夢潔股份發生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以公司內部控制制度和評價辦法以及《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為標準的夢潔股份內部控制自我評價報告中，可以發現夢潔股份截止至2021年年末內部控制存在一定缺陷。

表3、表4中，首先，發生的非經營性占用資金行為是由于公司決策程序不合理造成的；其次，2021—2022年3月末，夢潔股份違規占用資金總計金額超過1億元，與此相關的責任人全部受到處罰，由此也顯現出了夢潔股份在內部環境方面存在著公司治理結構不合理的問題；最后，夢潔股份的財務內控也存在缺失，對大股東、高管層的監督缺位，應在公司內部適當引入機構投資者，共同參與對公司管理層的監督管理和公司治理。

4.1.2 大股東不良籌資

大股東的不良籌資是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的另一個原因。表3和表4中非經營性資金占用行為的發生是2017年定增兜底協議導致，當時市場條件受限，為保證股票能夠順利發行，籌集足夠的資金，夢潔股份簽訂了《差額補足協議》。到2021年，夢潔股份觸發了定增兜底協議約定的差額補足義務，形成3.6億的債務，夢潔股份的大股東為償還該債務采用了了表6所示減持公司股份套現等的違規行為。

4.2 公司外部環境

4.2.1 法律制度存在不足

盡管湖南證監局對李軍、李菁、李建偉、姜天武、張愛純5位涉事人及夢潔股份的處罰比較嚴厲，且合理合法，但還存在缺憾。姜天武等人一共發生兩項違法行為，一是非經營性占用資金；二是沒有依法及時對上述違法行為進行信息披露。后者是由前者的違法行徑引起的，其性質更為嚴重。湖南證監局于2022年12月12日下達了處罰書，其中通告姜天武等人是基于信息披露違規而受到的處罰，而關于性質更嚴重的“違法占用上市公司資金”，卻未予嚴懲，此種做法原因在于新《證券法》存在一定缺陷，它并沒有就此項行為做出明確的處罰規定。因此，此案件只能參照2021年3月1日起開始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十一）》中的條例規定，追究他們的“挪用資金罪”或“職務侵占罪”。

4.2.2 市場條件受限

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的外部原因之一是市場條件受限。2017年，夢潔股份為了建設家紡智能化生產基地、管家式服務體系和新建并完善銷售渠道開始進行資金的籌集，并采用了非公開發行股票的方式。但是由于當時市場流動性快速收緊，股票發行出現了困難，為了使股票能夠順利發行，夢潔股份于2017年12月簽署了《差額補足協議》，這使得公司有了充足的資金能供順利發展，但這卻導致了后期的債務償還困難。

5 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行為影響效果

基于利益相關者理論，上市公司會計信息披露違規行為會對股東、消費者、客戶、管理層以及債權人等產生影響。本案例將詳細分析夢潔股份會計信息披露違規行為所產生的影響效果。

5.1 公司股價波動下降

從2022年5月開始，夢潔股份的股價就開始持續上升，直到于2022年8月17日到達階段性高點6.22元/股，便開始處于波動下行趨勢，這不光與夢潔股份自2021年三季度開始的業績持續虧損有關，還與同期該公司接連被監管局、深交所警告有一定聯系。此外，2022年11月23日晚立案調查被公告這一負面消息影響了公司的聲譽，長期無法解決將對公司的未來發展產生無法挽回的不利影響，處罰結果超出了投資者預期，使投資者在二級市場由于股價下跌遭受投資損失，夢潔股份在2023年1月4日收盤日股價低至4.64元/股。

5.2 公司業績持續虧損

夢潔股份業績的虧損狀態已經持續5個季度。2021年三季度（7～9月）虧損額為1 962萬元、2021年四季度（10～12月）虧損額為1.834億元、2022年一季度（1～3月）虧損額為921.3萬元、2022年二季度（4～6月）虧損額為3 414萬元、2022年三季度（7～9月）虧損額為5 472萬元。夢潔股份在這5個季度內虧損額總計超過3億元，見圖3。

夢潔股份2017—2022年營業收入、歸母凈利潤及其增長情況見圖4、圖5。從圖4和圖5的數據可知，夢潔股份2021年末歸母凈利潤為負，這是公司上市12年業績首次出現虧損。

夢潔股份業績持續下滑的同時，其資產負債率卻攀升到5年來的最新高。負債方面，2017—2021年，夢潔股份的負債總額分別約為12億元、12.8億元、14億元、15億元和18億元；資產負債率分別為36%、38%、41%、46%、53%。見表7。

5.3 公司控制權發生轉移

夢潔股份由于發生信息虛假披露，這導致公司的業績開始由盈轉虧。為保證公司的經營不受影響，夢潔股份前實控人及行動參與者進行了股份轉讓。夢潔股份股份轉讓情況見表8。由表8可知，股份轉讓完成后，收購方占公司總股本比例為10.17%，除此此外，李建偉、張愛純、李菁所持股份的表決權也在之后委托給了長沙金森，其占公司總股本19.77%，李國富成為夢潔股份新的實際控制人。

5.4 公司信譽面臨危機

企業的信譽與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是否合規有著直接的關系。夢潔股份信息虛假披露后，負面新聞占據各大網站，對公司聲譽造成嚴重損害。夢潔股份遭到400萬元的罰款處罰，公司信譽的負面影響是不可逆的，不利于公司長遠發展。對于發生信息虛假披露的公司，中國證監會會把其違規行為記錄在誠信檔案中，并對其展開重點監管，在行政許可審批方面采取適當約束。夢潔股份未來發展前景受此影響，亟須做好公司治理整頓。

6 結論與建議

6.1 研究結論

本文主要研究上市公司信息虛假披露的動因、影響以及治理建議，以夢潔股份作為案例公司進行研究分析，得出了下列結論：

第一，夢潔股份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原因包括公司內部和外部兩方面，公司自身層面存在內部控制不足和大股東不良籌資等原因；公司外部環境則與法律制度存在不足和市場條件受限這兩方面密切相關；第二，信息披露違規行為對夢潔股份產生一系列不良影響，包括：股票波動下降、業績持續虧損、控制權發生轉移以及信譽面臨危機。

6.2 治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違規行為建議

基于夢潔股份會計信息披露的成因，從上市公司內部和外部兩方面來提出合理的信息披露違規行為的治理方法。

6.2.1 公司自身層面

第一，參考《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及相關規章制度，建立健全公司內部控制制度；第二，公司財務部門和審計部門應當注重識別關聯方交易，對于注冊會計師出具的保留意見的股權投資及預付款項相關事項，公司需要加強對商業風險的掌控程度，更加謹慎地進行經營活動；第三，定期組織公司員工培訓，加強員工學習法律法規及其規章制度準則方面的培訓，提升公司高層遵規守則的意識；第四，強化資金支付流程的合理性和合法性，有關部門定期檢查資金使用情況；第五，優化股權結構，減輕大小股東之間的代理問題。

6.2.2 公司外部環境

第一，完善相關法律法規。證監會及相關部門可以根據實際情形修訂完善新《證券法》，使企業違規披露信息時能有法可依；第二，進一步增強對上市公司信息虛假披露的處罰力度，當違規成本遠大于違規收益時，將使信息違規披露的概率大大的降低；第三，拓寬信息溝通渠道，緩解信息不對稱程度，便于利益相關者合理判斷公司發展情況，有助于上市公司良好發展。

7 結語

本案例研究不足之處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由于本文的主要數據來源是公司證監會、財務報告和其他相關網站的公開披露信息，而企業的內部資料卻無法獲得，只運用外部信息進行案例分析，可能會因為資料不全而導致案例的分析不夠深入；二是只采用單一案例進行研究，樣本數量過于單一，這樣的研究并不會具有普遍性。

隨著社會與經濟的飛速發展，信息披露制度也將會隨著更新。如何制約企業信息違規披露發生的動機，并在違規行為發生后采用更高效的治理對策，這將會給社會帶來新的挑戰。希望通過各方的共同努力，上市公司能夠維持可持續、穩定的發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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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4-26

作者簡介：

時軍，女，1981年生，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公司治理、財務與金融管理。

蘇暢，女，1998年生，碩士研究生在讀，主要研究方向：公司治理、財務與金融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