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來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回溯

摘 要：為總結近三十年來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主要內容，以中國知網數據庫中關于家庭勞動教育的相關文獻為研究對象，運用文本分析法和CiteSpace軟件，從“年度發文數量”“發文機構分布”“發文作者網絡分析”及“關鍵詞共現和時區圖分析”四個方面對所選取的261篇文獻進行分析，研究發現，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熱點聚焦在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涵、價值、實施途徑、存在的問題、困境成因及解決策略六個方面，同時還存在諸多問題。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研究者應重點關注政策的完善和輿論氛圍的營造，并著眼于研究體系的完善，在法律制度及研究對象、研究視域、研究深度、研究方法等方面開展理論與實踐的探索。

關鍵詞：勞動教育；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勞動意識；勞動價值；家長觀念

中圖分類號：G610"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7-0692（2024）03-0061-12

收稿日期： 2024-04-25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西部項目（23XMZ077）

作者簡介： 徐東，男，四川岳池人，西華師范大學教授，主要從事學前教育與家庭教育研究；曾欣欣，女，四川達州人，西華師范大學學前教育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學前教育研究。

勞動教育的本質是讓受教育者在手腦并用、具身體驗中樹立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培養豐富的勞動情感、掌握熟練的勞動技能，形成正確的勞動態度，從而實現“以勞樹德”“以勞育美”“以勞增智”“以勞健體”的目標。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則是將教育場所由幼兒園轉換到家庭，家長憑借已有的勞動教育觀念和勞動教育方法對幼兒實施教育。2020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指出，勞動教育對于推進教育現代化，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具有重要意義，家庭、學校、社會應協同推進勞動教育，解決勞動教育在家庭中被忽視弱化的現象，這就為我國勞動教育的發展指明了方向和目標[1]。《意見》面向的對象主要是大中小學生，而幼兒作為學生發展的啟蒙階段，同樣可以參照執行。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規定：“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要根據不同年齡階段孩子的身心發展特點，幫助孩子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參加力所能及的勞動，提高生活自理能力和獨立生活能力，養成吃苦耐勞的優秀品格和熱愛勞動的良好習慣。”[2]基于政策之需，探究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涵、價值、實施路徑具有重要的意義。目前，已有研究者從不同理論、不同角度出發，探討了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本研究采用文獻綜述法，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數據來源，運用CiteSpace軟件檢索分析近三十年來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相關文獻，并在總結研究狀況、發展趨勢及存在不足的基礎上，提出研究展望。

一、近三十年來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總體情況

為梳理當前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現狀，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為資料來源，以“高級檢索”為檢索路徑，以“家庭勞動教育”“家園共育”“勞動教育”“家庭勞動”“教育”等為檢索關鍵詞，檢索出1995—2024年共508篇文獻，剔除會議、報紙、圖書等無效文獻后，將剩余的261篇文獻作為研究對象。

（一）年度發文數量特征

本研究對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得到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年度發文數量統計（見圖1）。由圖1可知，2020年之前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較少。2020—2021年的研究數量猛增，并在2021年達到頂峰。其原因主要在于，2020年頒布的《意見》鼓勵實施勞動教育，2021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進一步肯定了家庭在勞動教育中的作用，使得更多研究者關注到該領域。2022—

2023年，相關研究呈下降趨勢，預計2024年可能會回彈。

（二）發文機構分布特征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選擇“Institution”，設置時間單位為1，得到1995—2024年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相關研究機構合作網絡圖譜（見圖2）。圖2中，節點及字體大小代表機構發文量的多少。例如：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的節點最大，發文量最多，為3篇；其次是北京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和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院。該網絡圖譜共有網絡節點數N=236篇，共線連線數E=70；發文機構合作密度Density=0.0025。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機構分散，表明該研究領域缺少合作交流，多是獨立完成的，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研究的深度和廣度，加強交流是該領域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

（三）發文作者網絡分析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選擇“Author”對檢索到的261篇文獻作者進行分析，得到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發文作者網絡圖譜（見圖3）。圖3顯示，熊和妮在圖中的節點最大，王曉芳、陳俊珂、毛小平位居其次。作者間的合作交流有助于推動研究向前發展。圖3顯示，圖譜的網絡密度為0.003，其中熊和妮與任夢瑩、何曉芳之間，張連晶與徐嘉玲之間，黃斌與李波之間，周洪宇與范青青之間，葉愛芬與吳敏之間，張彤與張麗之間，吉成龍與劉杰之間，孫國輝與俞濤之間，王若男與阮榮平、鄭鳳陽之間，孔虔與趙彥俊之間，侯嵩與葉婉萍之間存在合作關系。

此外，根據普萊斯定律中的核心作者計算公式，發文量大于等于3篇的作者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由表1可知，家庭勞動教育領域的核心研究者只有熊和妮。這反映出該研究領域還存在大量空白，少有研究者關注。

（四）關鍵詞共現網絡和時區圖分析

1.關鍵詞共現網絡圖分析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選擇“Keywo-rd”，設置時間單位為1，得到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見圖4）。圖4中，節點和文字大小代表關鍵詞出現的頻率高低；各個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關鍵詞之間的聯系。例如，“勞動教育”的節點最大，說明其出現的頻率最高，而“家庭”“家庭勞動”“家庭教育”“新時代”“大學生”“勞動觀”的出現的頻率排列其次。該共現圖譜共有網絡節點數N=228，各關鍵詞間聯系密度Density=0.0143。

2.關鍵詞時區圖分析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勾選“Keywo-rd”，設置時間單位為1，再運用Timeline模塊功能，得到我國家庭勞動教育研究關鍵詞時區圖（見圖5）。時間線反映事物出現及發展的歷史過程，對其進行分析有利于研究者開展理論研究，提升研究深度和廣度。圖5顯示：1995年左右，學界最先開始的是對“勞動教育”的研究；2005年左右，研究逐步擴展到“家庭勞動”領域；2016—2020年，研究對象擴展到“幼兒”“青少年”“大學生”；2020年，學界出現了對“勞動素養”“勞動精神”“勞動觀”的研究。

0～6 歲是幼兒身心發展的啟蒙時期，人格、心理、道德等品質都是在這個時期形成的。因而，做好幼兒家庭教育的研究對促進幼兒身心發展具有重要價值。勞動教育作為促進幼兒身心和諧發展的重要內容，對幼兒成人成才發揮重要的作用。未來，學界應重視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以便為幼兒教育提供參考借鑒。

二、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內容的分析

家庭勞動教育作為勞動教育的分支，對幼兒的身心發展具有重要的作用。如今，已有研究者既關注幼兒在幼兒園中的勞動教育，又關注幼兒在家庭中的勞動教育，二者相互聯系、相互包含、密不可分。一方面，勞動教育包含家庭勞動教育，家庭、幼兒園、社區統一于幼兒的勞動教育中，家庭是幼兒直接接觸的環境，家庭創設的勞動教育機會促進幼兒勞動習慣的養成、勞動態度的形成、勞動行為和技能的學習；另一方面，家庭勞動教育包含勞動教育，勞動教育不只局限在家庭里，還體現在社會實踐及幼兒園的教學活動、生活活動中，是比家庭教育更高一級的概念，涉及的范圍更廣。現有的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主要有如下六個方面。

（一）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內涵的研究

厘清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涵是探討家庭勞動價值并促進其發展的基礎。基于此，研究者從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概念、目的、內容三個方面解釋其內涵。

1.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概念

研究者從不同的角度提出了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定義。例如：呂新蕾認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是指在家長及其他成員的影響下，主要通過言傳身教、潛移默化的方式，以自我服務勞動等為內容，旨在培養幼兒形成正確的勞動態度、掌握基本的生活勞動知識與技能的教育[3]；楊紅梅提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是成人讓幼兒有意識地進行自我服務與管理的游戲性的活動，這種活動是無目的性的，源于幼兒對成人勞動的機械模仿，家長要發揮模范帶頭作用[4]。總而言之，研究者主要從家庭勞動教育的主體、方法、內容、對象、目的等方面釋義幼兒家庭勞動教育。

2.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的

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的是多元化的，既強調促進幼兒勞動技能的獲得，又強調培養幼兒的勞動意識。例如：何蘭蘭等將裴斯泰洛齊幼兒勞動教育的目的總結為，鍛煉幼兒身體的同時增強德智體，促進其身心和諧發展，提升幼兒的精神境界，鍛煉其做事的恒心和毅力[5]；楊紅梅指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的是要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減少幼兒對他人的依賴，使其樹立凡事靠自己的思想，同時促進孩子智力和身體健康的發展，并且促進孩子良好意志品質的形成。因此，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的更多是面向幼兒內部發展，主要是指幼兒個性和品德的發展[4]。

3.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

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是實現家庭勞動教育目標的重要載體，豐富的勞動教育內容能夠激發幼兒積極參與勞動活動的興趣。陳瓊等提出，要注意不能簡單地將勞動教育的內容歸為某種勞動知識或勞動技能，勞動是體力和腦力的結合，缺少任何一個方面都會使幼兒在勞動的過程中產生疲憊的情緒，因此在勞動時要調動幼兒的各種感官，提高其情緒體驗，注意其勞動意識、勞動興趣、勞動習慣、合作精神的養成[6]。王銀鈴指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是家庭提供給幼兒自我照料、為他人服務及承擔家務勞動的機會。其中，自我照料包括幼兒自主穿衣、洗漱等；為他人服務是幼兒在與他人的社會關系中，體會不同工作的勞動價值，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承擔家務勞動包括洗菜、拖地等[7]。總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以家庭年長者為教育者，幼兒為受教育者，始終堅持以促進幼兒身心和諧發展為目標，以家務勞動為基點，促進幼兒的自理、自立、自強。

（二）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價值的研究

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價值體現在樹德、增智、促美、強體四個方面。例如，何云峰提出：孩子在幼兒園階段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家庭應抓住關鍵期及時實施有效的勞動教育，幫助幼兒發展社會性，從而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同時，家庭可以建立勞動與人性之間的聯結、勞動與現實生活的聯結、勞動與自食其力之間的聯結[8]。黎明清認為：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家庭勞動教育具有獨特的育人價值，能引導幼兒樹立正確的勞動態度，發展勞動能力；幼兒家庭勞動教育不僅能促進幼兒自身的發展，而且能促進家庭氛圍的建立[9]。張愛玲等指出，家長的指導對激發幼兒勞動的熱情、培養孩子的勞動習慣至關重要，也可以讓幼兒的責任感和道德感等方面得到發展，家長要掌握孩子的發展規律，進行正確的勞動教育[10]。總之，研究者已經認識到了家庭勞動教育的價值，并從自己的角度對其價值進行了論述。

（三）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實施途徑的研究

家庭勞動教育的途徑是實現勞動教育目標的渠道。例如：黎明清認為，家庭勞動教育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要探索家庭勞動教育的有效途徑，先要明確勞動教育的要求，認識勞動教育的意義，促進家庭勞動教育日常化和日常勞動家庭化（家庭勞動教育日常化是指在日常生活中提供勞動實踐的機會，培養幼兒的勞動素養；日常勞動家庭化是指勞動以集體的方式進行）[9]；宋麗雙指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可以通過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方式，線上借助互聯網手段，明確科學的勞動教育觀，線下可借助主題活動讓幼兒在真實的生活體驗中習得經驗[11]；潘衡衡運用問卷調查提出，講故事和看動畫是家長最常用的培養幼兒勞動觀念和勞動情感的教育途徑，家長引導幼兒觀察成人勞動，以及言傳身教和榜樣示范是培養幼兒勞動習慣與勞動技能的方法[12]。總之，勞動教育的途徑多種多樣，不存在最優的途徑，哪種對促進幼兒勞動意識和技能有作用就可以采用。同時，家長需要注意方法的適宜性，要根據實際情況加以分析選擇。

（四）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存在的問題研究

當前，幼兒的勞動教育已受到研究者的高度重視，但大多研究局限于幼兒園教師對幼兒實施的教育，而對于家庭中家長對幼兒進行的勞動教育關注得較少。本研究通過梳理文獻發現，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家長使用不科學的勞動教育方法

正確的勞動教育方法有利于提高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質量，提高幼兒的勞動素養。現今，部分家長仍然保留著落后的教育方法，阻礙幼兒的發展。例如：茹回婭·木哈買提通過發放問卷收集的數據分析指出，有的家長缺乏科學的勞動教育方法，有急于求成和包辦代替的情況，對于幼兒犯錯誤的現象很少采取積極鼓勵的措施，究其根本原因是家長不了解幼兒的勞動教育過程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未能將幼兒的勞動教育融入日常生活[13]；范莉娟提出，家長以口頭表揚為主，缺乏物質鼓勵和肯定，幼兒不能保持長久的勞動積極性，家長未能提供良好的勞動示范和觀念，不重視幼兒參與的行為導致幼兒的勞動存在隨意性[14]。家長不科學的勞動教育方法是幼兒勞動素養缺乏的關鍵因素，如何優化教育方法也是家長迫切需要探索的問題之一。

2.家長對幼兒勞動教育的認識不正確

本研究通過分析文獻發現，家長對勞動教育的內容、價值等的理解有巨大差異，這是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出現的主要問題。例如：王麗蓉通過對大班、中班、小班的部分幼兒家庭進行訪談發現，超半數家長認為勞動教育不重要，家中多是識字類的書籍，缺乏勞動教育的書籍，家長也對幼兒勞動教育的認識不足，未重視勞動教育促進幼兒智力發展的作用[15]；劉柳等指出，家長對勞動觀的理解僅僅停留在參加家務勞動層面，未能重視勞動教育的育人功能，勞動技能的培養停留在體力勞動上，忽視優秀傳統文化與勞動教育結合的精神韻味[16]；段永來提出，家長狹隘理解勞動教育，認為勞動教育只會徒增負擔，并不會對孩子有任何益處，更有甚者把勞動當成懲罰孩子的手段，還會用言語貶低勞動者所創造的價值[17]。可以發現，家長對幼兒勞動教育的錯誤認識是造成幼兒勞動技能、意識、情感缺乏的主要原因。

3.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內容異化

家庭勞動教育存在的最主要問題就是家長不清楚勞動教育的內容，常常顧此失彼、不夠全面。例如：劉柳等發現，部分家長將勞動教育等同于懲罰教育，當幼兒犯錯或表現不好時，會將做家務視為懲罰，孩子長期在這種環境下會逐漸產生對勞動的排斥心理[16]；但菲等指出，乏味的教育內容易引起幼兒的疲憊、厭倦情緒，當前許多家長把教育內容轉交給電子產品，這種方式嚴重割裂了親子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未能使家庭勞動教育生活化[18]。勞動內容不合理導致既定目標無法實現，勞動教育也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五）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困境成因的研究

基于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現狀分析，研究者主要從社會傳統、家庭層面、幼兒園教育三方面，闡釋造成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困境的主要原因。

1.社會層面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中既有精華也有糟粕，其中封建落后的思想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例如，劉柳等認為，傳統文化中“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傳統觀念使人們逐漸遠離生產勞動，加之受到“實用主義”等社會風氣影響，部分學生迫切想通過知識改變命運而不是從事實踐勞動[16]。

2.家庭層面

家長不良的教育觀念、較低的文化素養及對孩子的溺愛，會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開展產生負面影響。例如：范莉娟認為，家庭是幼兒教育的重要場所和實踐基地，家庭不正確的勞動指導會削弱幼兒的勞動質量[14]；王麗蓉提出，家長的職業和文化水平會影響家庭勞動教育的觀念，進而影響家庭勞動教育的實施，從事教育類工作的家長懂得勞動教育的重要性且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幼兒，因此這類家長也就更重視幼兒的勞動教育[15]；孔虔認為，大多數家長在家庭中以自我為中心，強行干涉幼兒的活動內容，其中就包括勞動活動[19]。

3.幼兒園教育層面

幼兒園教師自身的素養、專業知識和能力，以及園內創設的物質環境、精神環境等都會間接地影響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質量。例如：郝志軍等強調，學校是勞動教育的主陣地，要統籌安排勞動時間、豐富勞動課程內容，為家庭勞動教育打下基礎[20]；張寧娟認為，當前家校溝通不暢，家長在一定程度上會產生抱怨情緒，幼兒園不能很好地向家長傳遞科學的知識，其中就包括勞動教育的相關知識[21]；孟獻軍提出，家庭、學校、社會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學校要合理安排必選和任選的勞動課程[22]。幼兒園承擔著促進幼兒德智體美勞諸育全面發展的責任，根據系統論的觀點可知，世界是相互聯系的整體，某一因素的變化會引起另一因素的變化，相應地幼兒園教育層面的問題也會影響家庭勞動教育的質量問題。

（六）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策略的研究

研究者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策略的探討較為全面，主要從家長的觀念、家長的榜樣及教育合力三個層面給出相應建議。

1.轉變家長觀念

觀念是行為的先決條件，家長的觀念應從“重智輕育”向全面發展轉變，要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理解勞動教育與其他領域的教育具有同等地位。例如：范莉娟指出，家長要認識到勞動對幼兒的良好品質、意志、健康等方面的積極影響，從而給幼兒提供充足的勞動機會并給予物質或口頭獎勵[14]；史曉譚等認為，家長要轉變對自身所承擔角色的看法，從子女物質資源提供者和子女學習陪同監督者到營造環境氛圍者、激發學習興趣者等[23]；何蘭蘭等提出，家長應注重勞動育人的獨特價值，同時也要信任孩子，該放手時就放手，另外家長要給予子女正確的勞動操作示范[5]。

2.家長樹立榜樣

幼兒處在認知發展的啟蒙時期，具有好奇、好動、好模仿的特點，家長的言行會對幼兒的成長產生影響。例如：許燕霞認為，教師可輔助家長借助微視頻等網絡媒體工具給幼兒樹立熱愛勞動的形象，培養幼兒家庭勞動習慣[24]；肖可欣等提出，家長是幼兒最直接接觸的勞動榜樣，家長的勞動教育觀念會極大地影響幼兒參與家務勞動的積極性，改變家長的勞動教育觀念和行為迫在眉睫[25]；郝瑞指出，家長對孩子的勞動教育觀念樹立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家長要以身作則，引導幼兒形成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勞動技能和勞動態度等[26]。

3.強調教育合力

家長受職業、專業、文化水平限制，導致其家庭勞動教育能力不足和方法不當。幼兒園作為培養幼兒的專門機構，擁有受過專門訓練的專業教師及豐厚的物質設備，能夠輔助家庭進行健康的家庭勞動教育，促進幼兒身心健康全面發展。例如：楊健提出，家長與幼兒園一起形成合力，共同培養鞏固幼兒正確的勞動技能、智慧和品質，才能幫助幼兒逐步建立新時代生活方式，為其一生發展奠定堅實基礎[27]；陳俊珂認為，家長要配合學校開展勞動教育，及時監督、評價與反饋學生勞動活動的情況，架起勞動教育的橋梁[28]；孫鳳珠強調，由于家長不具備家庭勞動教育的方法而不能對孩子進行正確的教育，需要學校給予他們方法指導和培訓[29]。總之，家長的家庭勞動教育能力提高得益于學校的指導；幼兒園在家庭勞動教育中起著主導作用，為孩子提供優質高效的勞動場地、勞動資源和勞動機會[30]；家長要加強與學校老師的溝通[31]。

三、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存在的不足

家庭勞動教育與勞動教育有著不同的內涵，前者強調家長在家庭中進行的勞動教育，后者則強調各種人員在各種場所對幼兒實施的教育。當前的研究把家庭勞動教育從勞動教育中分離出來，作為獨立的研究方向，表明對家長在勞動教育方面發揮作用的重視。總體而言，已有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仍然存在不足。

（一）從研究數量來看：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成果較少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為資料來源，以“家庭勞動教育”為主題，學科限定為“學前教育”，時間段為2014—2023年，僅檢索到44篇文獻。研究者主要從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涵、價值、實施途徑、存在的問題、困境成因、解決策略六個方面展開論述，討論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本質，引起對其價值的重視，深入實踐調查發現問題、探究影響因素，最終提出解決策略。其中，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中家長的角色、幼兒園對家長的指導、家園社的協同合作等具體方面的探討較少。這表明，研究者對相關課題還缺乏足夠重視，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價值有待被挖掘發現。

（二）從研究對象看：對家庭勞動教育中幼兒園、社區和農村區域的研究較少

縱觀近三十年有關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文獻，研究者探討的問題主要是通過家長提供的信息得出的。一方面，問題表現為家長的勞動觀念錯誤、教育方法不科學、教育內容單一等。目前，僅有幾篇文獻倡導家長要配合幼兒園開展勞動教育，形成教育合力，但并未專門系統論述協同的路徑。另一方面，城鄉區域發展不平衡。2012—2022年的文獻沒有涉及農村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研究探討的問題及對策缺乏普適性。另外，對幼兒園和社區的研究少，城鄉區域發展不平衡。

（三）從研究內容看：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方法和途徑關注度較低

本研究通過梳理文獻發現，論述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方法的文獻不多，針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途徑的研究幾乎沒有涉及，是研究的空白領域。幼兒發展具有順序性、階段性、連續性、不平衡性及差異性，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方法要建立在了解幼兒身心發展特性的基礎上，從而順應幼兒的身心發展規律。但是，研究者只是在論述問題時提到，機械的教育方式阻礙家庭勞動教育的發展，卻缺乏對方法的專門研究。已有的方法研究主要針對從幼兒的外部驅動方面，如言語說服法、物質獎勵等，鮮有對內在驅動力方法的研究。在途徑上，有研究者提出，借用以勞動繪本為核心的主題繪本閱讀活動是促進家庭勞動教育的途徑。此外，缺少其他領域教育方法的研究，研究視域狹窄。

（四）從研究深度看：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目標和內容概念的探析淺顯

近三十年的文獻多數集中在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問題及對策探討上，沒有單獨論述其目標和內容。一方面，研究者只在談論作用時提到勞動教育促進幼兒身心的全面發展。例如，有研究者在闡述家庭勞動教育的意義時提出，勞動教育能引導幼兒樹立正確的勞動態度、發展能力和建立良好的家庭氛圍[7]。從現有文獻總結發現，研究者主要從身心發展、技能發展、勞動意識等方面闡釋家庭勞動教育的目標，缺乏對勞動情感、勞動認知的研究。另一方面，現有文獻將勞動教育內容大致劃分為三種：一是服務自我的自我服務勞動；二是服務家庭的家庭服務勞動；三是服務家長的家長服務勞動。由此可知，這是從勞動服務對象來劃分的，而服務他人的勞動沒有被列入其中，并且劃分標準和角度單一。總之，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目標和內容的研究缺乏一定的深度和廣度。

（五）從研究方法看：研究方法單一，缺乏多樣性與綜合性

本研究通過梳理文獻發現，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文獻少，研究方法也相對較少。部分研究者采用問卷、訪談、調查的實證研究法收集有關數據，借助研究工具對數據進行整理分析，最后得出結論；還有部分研究者采用純思辨的方式，通過分析與綜合、歸納與演繹的思維方式整理文本資料，從現有理論觀點中批判思考，提出自己的見解。綜上，現有研究的研究方法缺乏多樣性與綜合性，沒有運用歷史研究、比較研究、行動研究、個案研究等方法深入調研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現狀，且問卷、訪談、調查的綜合性比較弱，因此很難把握幼兒家庭勞動教育中存在的問題。

四、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存在不足的原因分析

本研究通過梳理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現狀發現，當前的研究存在涉及對象范圍小、方法和途徑關注度低、目標和內容概念研究不深入、研究方法單一等問題。根本原因是研究者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關注度不夠及自身研究能力不足，其中：關注度方面是由于國家政策及社會發展導致研究熱點不突出；自身研究能力方面是由于研究者對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具體內容理解不透徹、研究方法掌握不熟練。

（一）關注度方面：國家政策不健全；社會輕視

1.政策法規導致研究熱點不突出

研究者從事一項研究，靠的不是一腔熱血，而是以政策為導向，以事實為依據，深入分析當前教育事業及社會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提出具有建設意義的策略。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出現大量空白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從政策對象看，當前國家頒布的勞動教育政策尚未明確關于幼兒的相關規定。例如，《意見》提出，通過勞動教育，提升大中小學生的勞動素養，為他們的人生打下基礎[1]，而其中并未直接提及對幼兒勞動教育的相關要求，更未提及家庭在幼兒勞動教育的過程中如何施教。已有的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也只是以其為參照探討問題，提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紓解之策。從政策數量看，已有的勞動教育文件較少，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缺乏研究導向。由此，研究者僅能根據政策的對象和數量猜測，幼兒家庭勞動教育還未成為國家及社會的熱點問題，進而忽視發掘這方面的價值。

2.社會不良風氣導致勞動教育被輕視

隨著大數據信息時代的到來，數字勞動正逐步改變著傳統體力勞動的形式，人們可通過直播、編程等網絡形式獲取滿足自我生存和發展的資料。社會發展處于轉型時期，知識型、創造型人才是主力軍，體力勞動教育則被輕視。幼兒的發展具有未完成性，人生觀、價值觀處在發展的初級階段，很容易受到不勞而獲、拜金主義等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其勞動意識和勞動素質取決于社會風尚如何引導。此外，相對于腦力勞動而言，家長也會認為對幼兒實施體力勞動的教育意義不大。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等社會傳統觀念和當前網絡經濟發展的影響，一部分家長認為孩子只有學好文化知識，才能擺脫體力勞動的艱辛，轉而用知識為武器來創造未來的光明前途，卻未意識到創造性知識的獲取，也就是通過腦力勞動主動獲取新知的過程才是光明前途的基礎。還有一部分家長則認為自己曾經的辛苦勞動就是為了讓孩子不再走自己的老路，沒必要對他們進行勞動教育。由此，社會的忽視使研究者也未關注到這一課題。

（二）自身研究能力方面：幼兒家庭勞動教育要素梳理不全；研究方法掌握較少

1.幼兒家庭勞動教育要素梳理不全，研究領域狹窄

家庭是幼兒賴以生存的環境，勞動教育是幼兒接受的重要教育內容，家庭勞動教育是以家長為主導、幼兒為主體而進行的，以促進幼兒全面發展的教育。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涉及各個主體、多方面的內容。首先，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法律的研究。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法律作為指導家庭成員有效開展勞動教育的一種意識形態，該領域是研究者應首要進行發掘的。其次，對幼兒園、社區、農村地區的研究。家庭是幼兒接觸的第一個環境，父母的言行舉止影響著幼兒的身心發展；幼兒園教師是受過職業訓練并取得從業資格的專業教育人員，有著豐富的教育理論知識和教育方法；社區環境潛移默化地對幼兒的成長產生影響。家庭、幼兒園、社區三個主體意識統一，實現教育的一致性意義重大，這也是研究者值得關注的地方。再次，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方法和途徑的研究。只有掌握優質的家庭勞動教育方法和途徑，實施的勞動教育才是積極有效的。最后，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目標和內容的研究。目標是行為的導向，內容是實現目標的基礎，這也是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重要組成要素。目前，相關研究對于上述要素的梳理仍未整合，導致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全面性和系統性受到一定影響。

2.研究方法掌握較少，研究能力有待加強

一個合格的研究者應具有定向能力、理論思維能力、創造能力、動手實踐能力、評價分析能力、組織科研活動能力及綜合運用教育研究方法的能力。研究者在研究過程中，要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不同的方法有不同的特點，適用的研究領域也不相同，研究者需要根據課題性質綜合分析選擇出最適用的方法進行研究，以便達到事半功倍的研究效果。當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大多采用單一的研究方法，研究者綜合使用研究方法的能力欠缺，這就會直接阻礙研究的開展。

五、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的未來展望

如前文所述，政策的頒布及社會的觀念影響當前研究的進行，而研究者自身的問題也是影響因素之一，這些都是造成當前研究存在不足的主要原因。只要研究者透徹分析當前研究問題的基本要素，并綜合使用研究方法，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當前研究的空白。因此，本研究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提出以下展望。

（一）關注度方面：完善相關政策，引導社會輿論

1.完善相關政策，引導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

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離不開政策的指引，大部分研究者能夠根據已頒布的相關政策，洞察研究熱點問題。目前，未有政策具體涉及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者也就難以發現這方面的課題。一方面，國家教育部門和各級政府應頒布有關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相關政策，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目標、方法等做出明確規定，讓家長在開展家庭勞動教育時有章可循，研究者也能從中發現問題并進行研究，形成研究成果以供更多人借鑒使用；另一方面，國家教育部門和各級政府要加強對研究者的監督和管理，明確研究方向，同時通過引導建設一個良好的科研環境，保障相關研究的順利進行。

2.引導社會輿論，提倡勞動教育

國家和政府應重視輿論引導，弘揚正確的勞動觀念。首先，選擇恰當的宣傳內容，如勞動楷模故事、人民艱苦奮斗創造幸福的故事等，通過一個個積極向上的案例，培養全社會熱愛勞動的情感，樹立“勞動最光榮”的理念。需要注意的是，宣傳的內容要貼近人們的生活，大而空、泛泛而談的案例不易被人們接受，可能會適得其反。其次，選擇多樣的宣傳形式，如電視、廣播、短視頻、街道周邊的文化宣傳欄、雜志等。最后，家校社加強合作，充分利用各方的有效資源，形成協同教育的局面，共同促進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發展。總之，思想指導行為，為加強幼兒家庭勞動教育課題的研究，必須先改變人們的思想，在全社會營造熱愛勞動的氛圍。

（二）研究體系方面：探討各要素，綜合研究方法

1.關注法治建設，加強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法律研究

法律為社會各要素的有機運行提供制度保障，包括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有效實施。目前，國家對幼兒勞動教育的立法未被提及，這需要研究者加強政策文本分析，積極建言獻策，為完善勞動教育法治體系貢獻自己的力量。首先，研究者需要提升法律素養。所謂法律素養就是一個人同時具備法律知識、法律意識、法律能力，研究者應積極提升法律素養，用法律思維促進幼兒勞動教育制度的完善。其次，研究者要加強對國外勞動教育法律的學習。研究者的眼光不應局限在國內，更應放眼世界吸取優秀的思想。最后，研究者要從實踐出發提出問題。教育科學理論是建立在理論基礎上并經由實踐檢驗的具有嚴密邏輯的科學觀點，因此，研究者在為完善法律體系而努力時，切忌脫離實踐，導致提出的建議空泛。

2.豐富研究對象，加大對幼兒園、社區和農村地區的研究力度

幼兒園是家庭勞動教育的指導者，社區是家庭勞動教育資源的提供者，農村地區是家庭勞動教育的完善者。因此，在加強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上，必須處理好幼兒園和社區的協同問題及農村地區研究的薄弱問題。首先，家長的教育素養決定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水平，目前家長的教育素養仍存在一定問題，未來研究者可從幼兒園對家長家庭勞動教育的指導方面入手進行研究，提出幼兒園提高家長教育能力的策略，如通過開設家園聯系欄、家長學校等渠道打通家園溝通的界限；其次，研究者要加強社區家庭勞動資源分配的研究，可針對社區如何宣傳家庭勞動教育的理念提出可操作性的措施；最后，研究者要進一步擴大對農村地區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了解現狀、發現問題、探討原因、提出對策，彌補農村地區的研究空白。研究者探討幼兒園、社區的協同問題，有利于提高家庭勞動教育質量；把農村地區納入研究范疇，有利于完善該方向的研究內容。

3.擴大研究視域，開展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方法和途徑的研究

研究者加強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是提高教育質量的保障。首先，多數研究者主要集中在外部驅力的方法研究，而以內部驅力為主的方法研究較少。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應加強內部驅力為主的方法研究，以此激發幼兒對勞動的興趣，使其產生對勞動的熱愛。其中，外部驅力是指家長給予幼兒物質獎勵來維持幼兒勞動行為的傾向，獎勵一旦停止，勞動行為也就終止，這種方法存在缺陷；內部驅力是指運用合理的方法促使幼兒產生自主勞動的傾向，即使沒有獎勵也有勞動行為，這種方法比較合理。因此，如何提高幼兒勞動的內部驅力可以作為未來研究的主要方向之一。例如：榜樣示范法，讓幼兒通過觀察他人的行為及表現來決定自身的行為；強化激勵法，斯金納提出操作性反射理論解釋行為的產生和維持，指出學習是一種反應概率的變化，而強化是增強反應概率的手段，可運用程序教學模式對幼兒進行勞動教育[32]。其次，已有的研究很少涉及途徑，未來更多的研究可集中在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途徑層面，如通過一日生活、戶外活動、網絡新媒體等途徑開展勞動教育，建立有效地實施教育的渠道。最后，不同年齡階段的幼兒身心有不同的特點，應采取不同的方法和途徑，因材施教。未來的研究要從幼兒的體力、技能和年齡特點出發，提出有針對性的方法和途徑，加強對內部驅力方法、實施途徑、針對性策略的研究，填充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研究領域的空白。

4.拓展研究深度，明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標和內容

本研究通過整理分析近三十年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文獻，進一步展現了當前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現狀。為了拓展研究的深度，未來研究者可從兩個方向入手。一方面，融合其他領域提出具有特色的家庭勞動教育目標。全面發展的要求是處理好德智體美勞五育的關系，它們各有各的特點、規律和功能，是相互獨立的；同時，它們又相互聯系，互為目的和手段，在實踐中，共同組成統一的教育過程。研究者要堅持五育并舉，處理好它們的關系，使其相輔相成，發揮教育的整體功能。例如，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可與德育相結合，根據德育的知情意行過程，提出勞動認知、勞動情感、勞動意志、勞動行為的目標，培養過程也可遵循這四步。另一方面，增加家庭勞動內容的劃分標準。例如，大班、中班、小班的幼兒處在不同的身心發展階段，對事物的接受能力及動手能力參差不齊，未來研究者要注重分析幼兒的發展規律，提出針對每個年齡階段不同的勞動教育內容。

5.綜合研究方法，把握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現狀

研究方法是按照某種途徑，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系統的教育研究和構建教育理論的方式。它是以教育現象為對象，以科學方法為手段，遵循一定的研究程序，以獲得教育科學規律性知識為目標的系統的研究過程。研究者要綜合運用實驗、歷史、比較、觀察、訪談等研究方法進行科學研究，以便發揮它們各自的優勢，做到取長補短、揚長避短，形成合力，共同了解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問題、原因，根據現狀再提出相應對策。例如：研究者在研究前采用文獻法認識該課題；在研究過程中，采用觀察法了解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實施情況，通過訪談詢問家長對勞動教育的看法，采用問卷收集相關數據；在研究后，運用工具整理數據，得出經過實踐檢驗的科學的研究結論，并進一步推廣。

六、結語

本研究通過對我國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相關文獻的深入剖析，有助于發現當前研究的優勢與不足，并為今后的研究指明方向。本研究通過整理文獻可知，現有研究聚焦在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內涵、價值、實施途徑、存在的問題、困境成因、解決策略六個方面。整體研究成果較豐富，但存在的問題包括：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方法和途徑關注度低；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目標和內容的概念探析淺顯；對幼兒家庭勞動教育中幼兒園、社區和農村區域的研究少；研究方法單一；缺乏多樣性與綜合性等。進而，本研究在對近三十年來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相關研究進行綜述的基礎上，提出相應的解決措施。總體而言，研究者應關注家庭勞動教育的方法、途徑，構建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目標體系，擴大研究對象范圍，綜合運用方法，有利于挖掘幼兒家庭勞動教育的價值。幼兒家庭勞動教育本身屬于家長對幼兒身心發展施加的影響，促使幼兒形成勞動意識、掌握勞動技能、形成勞動態度并發展良好的品德，從而實現更大的人生價值。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具有的寓教于樂、寓教于生活、自由性、自主性、操作性等特性，能夠使幼兒在家庭中提高參與感及勞動體驗感，進而增強家庭凝聚力；幼兒家庭勞動教育中的規則意識建立、合作參與勞動等過程，能夠促進幼兒勞動行為規范的形成和勞動參與行為提升的發展；幼兒家庭勞動教育對于幼兒身心和諧發展具有不可或缺的意義。家長應積極鼓勵幼兒參與勞動實踐，發揮家庭環境的早期教育優勢，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地開展勞動教育活動；社會應提供支持，加大勞動教育的宣傳，提升全民對幼兒勞動教育的認識；國家要提供政策保障，把研究熱點引導到家庭勞動教育的研究上，鼓勵研究者發掘有效的勞動形式，從而有效推動幼兒的個人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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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rospective Study of Preschool Family Labor Education in China in the Past Thirty Years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Contained in the CNKI Database

Xu Dong1， Zeng Xinxin2

（1.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Sichuan 637002;

2. College of Education，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Sichuan 637002）

Abstract：In order to summarize the main contents of research on family labor education in China in the past 30 years， this study take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n family labor education in CNKI databas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applies text analysis method and CiteSpace software. The 261 literatures selected were analyzed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annual number of publications”“distribution of publishing institutions”“network analysis of publishing authors”and“keyword co-occurrence and time zone graph analysis”. The research of preschool family labor education in our country focuses on six aspects： connotation， value， implementation approach， existing problems， causes of difficulties and solutions， and there are many problems. Therefore， in future research， researchers should focus on the improvement of policies and the creation of public opinion atmosphere， focus on the improvement of research system， and carry ou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exploration in the aspects of legal system， research object， research horizon， research depth， and research methods.

Key words：labor education; preschool family labor education; labor awareness; labor value; parental ideas

【責任編輯：劉北蘆" " 責任校對：劉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