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比較研究

摘 要：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是兩位處于不同時代、不同文化背景的著名教育家，比較分析他們的教師教育思想，有助于為新時代教師教育體系的發展提供有益啟迪。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共性在于，二者都體現了時代特色，強調教師的崇高使命，注重教師的優秀人格魅力，倡導系統的教育內容，以及重視教師的自我教育；其差異性在于，二者對教師專業素養的側重點不同，以及對教師專業能力和教師教育途徑的觀點不同。基于對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比較分析，教師教育應注重培養教師具有“以愛育人”的教育理念，注意培訓教師使其掌握扎實的教學基本功，以及鼓勵教師樹立自我教育和終身教育的意識。

關鍵詞：第斯多惠；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比較研究

中圖分類號：G650"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7-0692（2024）02-0065-06

一、問題的提出

2022年4月，教育部、中央宣傳部、中央編辦等八部門聯合印發的《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以下簡稱“強師計劃”）提出，要培養一支現代化高素質創新型的教師專業團隊，完善現代教師教育體系[1]。作為培養教師的重要途徑，完善的教師教育體系不僅能夠為國家提供優質的教師資源，也可以有效提升教師的綜合素養。深入探討教師教育的理論與實踐問題，有助于促進教師教育體系的不斷更新乃至教育系統的改革創新。作為19—20世紀德國與蘇聯的杰出教育家，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提出的教師教育思想具有突出的啟示意義。第斯多惠（Friedrich Adolf Wilhelm Diesterweg，

1790—1866年）作為德國著名的民主主義教育家，在教師教育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被譽為“德國教師的教師”。其代表作《德國教師培養指南》是西歐歷史上第一部關于教師教育的論著。蘇霍姆林斯基（Васили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Сухомлинский，1918—1970年）則被譽為“蘇聯教師的代表”，其教師教育思想主要體現在代表作《給教師的100條建議》中。本研究通過對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比較分析，剖析二者的共性與差異性，并挖掘其中具有現實意義的思想理論，以期為我國的教師教育改革實踐提供有益經驗。

二、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產生基礎

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形成，與其生活的時代背景、人生經歷密切相關。

（一）時代背景

第斯多惠出生于18世紀末的德國威斯托法利亞省西根市，成長在一個糅合封建制度瓦解和新制度誕生的復雜矛盾時代。產業革命、資產階級改革的興起及近代民族國家的陸續建立，使得德國國民教育體系的制度化成為可能。因此，教師教育開始受到重視，針對中等學校教師的考核規程頒布推動了德國教育體系的完善[2]。蘇霍姆林斯基出生于20世紀20年代的烏克蘭基洛沃格勒市，成長在帝國主義矛盾激化、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動蕩年代。十月革命的勝利推翻了舊有的沙皇制度，沉重打擊了帝國主義的統治。新生的蘇聯在生產力方面獲得了極大提高，綜合實力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各層次的教育也因此得以不斷發展[3]424。在教師教育領域，培養中小學教員的機構逐漸增多，政府更是頒布了《關于中小學教師個人稱號的決定》[4]41等一系列規定，促進了教師教育體系的不斷完善。

相似的時代背景為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產生提供了必要的養分和靈感，從而為他們成長為教師教育領域的先行者奠定了重要的歷史基礎。

（二）人生經歷

第斯多惠成長于一個法官家庭，生活在優渥的家庭環境中，自幼便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蒂賓根大學讀書時，第斯多惠醉心于閱讀教育類書籍，并被裴斯泰洛齊和盧梭的教育思想深深吸引。1820年，第斯多惠擔任萊茵河默爾斯普魯士師范學校校長，繼而開展了一系列的教師教育改革。1835年，第斯多惠出版了《德國教師培養指南》，系統闡述了其教師教育思想[5]。蘇霍姆林斯基成長于一個農民家庭，雖家境清寒但具有熱愛文化的家庭氛圍[6]。1935年，蘇霍姆林斯基在家鄉擔任一名小學教師。從1936年起，他以函授的方式在波爾塔瓦師范學校語文系學習[7]59-61。1941年，蘇聯衛國戰爭爆發，蘇霍姆林斯基奔赴前線支援[8]105-107。二戰后，他又重回教師崗位。自1948年起，蘇霍姆林斯基在帕夫雷什中學一直擔任教師和學校領導[7]59-61。此后，他根據多年的從教經歷，將自己的教師教育思想全部寫入代表作《給教師的100條建議》中。

在相似人生經歷的影響下，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一生致力于教育理論的豐富發展，并形成了獨特的教師教育思想體系。他們的教育理念同樣“以教育為己任”，同樣“以教師為終身職業”，同樣追尋教師教育的不斷完善、細化和更新，為了教育事業而奮斗終身。

三、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共性

（一）教師的使命

就教師的使命而言，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均認為，教師應肩負起創造真正的人的重任。第斯多惠指出：“教師要使別人獲得真正的生活，就得發動別人去追求真、善、美，最大程度地發揮他們的天資和智力。”[9]23而教師的具體任務就是在日常教育教學的過程中，發揮學生的天然本性，提高其智力水平，滲透愛的力量，傳遞真、善、美的價值觀念，促進學生的成長和發展[9]23-24。蘇霍姆林斯基持有類似的觀點。他認為，教師應該培養學生成為“一個頭腦清醒，品德高尚，心地剛強，心靈手巧的人”[10]122。一方面，蘇霍姆林斯基強調，教師是能夠起到教育作用的“特殊雕塑家”，如果能夠在教育的過程中“精雕細琢”，那么將會使學生達到盡善盡美的境界；另一方面，蘇霍姆林斯基提出，教師的使命是培養真正的人，在各個方面都得到發展的人[6]。由此可見，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都肯定了教師具有的崇高使命，他們對于培養真正的人的關注是內在相通的。

（二）教師的人格魅力

教師的人格魅力也是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重要內容。第斯多惠認為，教師必須具備良好的素養和足夠優秀的人格魅力。他強調，教師是教育事業的忠實擁護者，要盡可能地熱愛自己所在的教師崗位。因此，教師對于教育事業應該持有飽滿的熱情和充分的熱愛，對待教育教學有充沛的精神狀態。只有當教師真正投入教育中，把這份熱愛傳遞給學生，學生才能真正感受到教育的力量[5]。

而在蘇霍姆林斯基看來，優秀的人格魅力對于教師而言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認為：“教育工作中所實施的一切——觀點、信念、理想、世界觀、興趣、愛好等等的形成，都是在教師的人格這個焦點上匯合。”[11]767蘇霍姆林斯基指出，熱情是教師在教師崗位耕耘永不熄滅的一團火。教師的熱情能夠使學生對課堂充滿興趣，也只有對教師本身充滿興趣，學生才會愿意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此外，蘇霍姆林斯基還特別看重教師的樂觀和幽默。教師在面對學生時應該具備樂觀的精神，必要時應輔以幽默的教學手段，只有如此，師生之間的溝通才會更加和諧[12]5。不難看出，在教師須具備優秀的人格魅力這一點上，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的主張是相吻合的。

（三）教師教育的內容

成為正式教師之前，每個師范生都需要學習完備的知識，以應對未來的教育教學活動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對此，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也持有相同的觀點。德國十一月革命失敗后，普魯士政府要求所有學校要以宗教、忠于普魯士君主和德國沙文主義為基礎，導致學生的學習全部以死記硬背的方式進行。在此背景下，第斯多惠提出了“全人”的培養目標，即培養能自由思考、各方面和諧發展的人[5]。要實現這一目標，教師必須具備全面廣泛的知識。而蘇霍姆林斯基同樣贊成這個觀點。1935年，蘇霍姆林斯基因病無法完成學業，于是回到家鄉擔任教師。但是，由于自身教育知識不完備，他無法更好地處理學生和課堂的問題。這段從教經歷使蘇霍姆林斯基意識到，教師必須學習各種知識，提高自己的能力，這樣才能在教學過程中得心應手[11]59。

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都從工作與生活環境及自身的經歷中得到啟發，由此在教師教育內容上表達了相似的見解。首先，教師必須對自己任教的科目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并精通該科目的內容。第斯多惠指出，專業知識是教師進行教學的核心，而對于這個核心，教師必須有十足的把握[13]。蘇霍姆林斯基也提出：“一個好教師應是精通他所教科目的那門科學的人。”[11]58其次，成為教師之前，教師需要了解教育學知識和心理學知識。尤其是教師在處理學生成長和調節自我情緒等問題時，心理學知識顯得更為重要。第斯多惠認為，教育學知識能夠幫助教師解決在教育教學過程中遇到的教學問題，因此教師“必定是教育學專家”[14]135。蘇霍姆林斯基更是認為，如果缺乏教育學和心理學知識，那么教師就“無法做好孩子們的工作”[11]59。最后，教師還需要擁有除學科知識、教育學、心理學知識以外的其他學科知識和生活常識，這樣有助于教師拓寬自身視野，提升思維水平和境界，由此才能提升育人的層次。第斯多惠提出，教師教育的內容要向教育知識與普通知識兩方面深入[15]91。蘇霍姆林斯基也強調了教師學習廣博知識的重要性。顯而易見，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關于教師教育內容的看法是一致的。

（四）教師的自我教育

教師除了需要時刻更新教育教學知識，更重要的是開展自我的繼續教育。分別生活在19世紀和20世紀的第斯多惠與蘇霍姆林斯基不謀而合地提出了這一觀點。

第斯多惠認為，自我教育也稱作“自我完善”，教師需要完善的不只是擴展知識面，也包括不斷提高思想素養。他提出，只有通過自我教育的途徑，教師才能與學生共同進步、共同成長[5]。第斯多惠還認為，自我教育能夠通過讀書來實現。關于書籍的種類，第斯多惠提出，教師需要閱讀自己專業的書籍及專業內的代表性作品兩類書籍；關于讀書方法，第斯多惠提倡徹底理解、反復揣摩、不可囫圇吞棗[16]。

蘇霍姆林斯基主張，教師的自我教育是教師教育的途徑之一。教師作為育人的源泉，他的自我教育影響著教師自身的發展，影響著學生知識的獲取和能力的提高，影響著整個社會的繁榮茂盛[12]297。蘇霍姆林斯基認為，讀書能夠幫助教師更好地進行自我教育。因此，他提出了較為系統的教師讀書觀。在蘇霍姆林斯基看來，讀書能涵養教師的素質、使教師更有幸福感，最重要的是給學生樹立良好的榜樣[17]。他明確提出，教師的書單應該包括專業書籍、關于成功人士或事跡的書籍和教育學、心理學的書籍，而個人研究閱讀、集體研討閱讀和校本研修閱讀是教師讀書的主要方式[17]。

四、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差異

雖然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都是世界著名的教育家，但第斯多惠的教師教育思想主要形成于19世紀初期至中期的各種思想紛繁交錯的歐洲，而蘇霍姆林斯基的教師教育思想則更多受到20世紀五六十年代蘇聯教育發展的影響。因此，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的教師教育思想存在差異，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教師專業素養

盡管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對于教師須擁有優秀的人格魅力具有相似的看法，但他們對于教師專業素養的其他方面的觀點則有明顯差異。

在第斯多惠思想形成的時代，啟蒙運動的余韻仍在，法國大革命又掀起一場激烈的思想交鋒，獨立、民主的思想在整個歐洲地區傳播。因此，第斯多惠提出，教師應該能夠自由思考和擁有自己的獨立精神，“只有自由和獨立的人，才能培養別人自由和獨立的精神”[18]40。教師具有特殊的地位——對于學生來說是傳授知識的人，對于國家來說是打下根基的人。只有教師自身具備自由思考的能力和獨立精神，才能把這種精神傳承給學生，并訓練學生掌握這種能力。除此之外，對真理的追求同樣也包括在教師的專業素養之中。第斯多惠認為，真理是能夠完善個人品質和素養，推動人走向完美的助推器。教師是一種受到社會敬仰的崇高職業，對真理的追求能夠使這份職業更加完美。教師應該對自己所認可的真理有一定的追求，形成自己的信仰，才能對教育事業和生活充滿激情、熱望[5]。

與第斯多惠的觀點不同，蘇霍姆林斯基認為，教師的專業素養還應涵蓋相信學生和具備高尚的道德品質。蘇霍姆林斯基指出，學生的天性是善良的，本質不壞，只是有小部分的學生可能受到家庭或其他事物、環境的影響而產生了不良的行為。教師在教育時應該肯定這一點，要相信學生，并盡可能地保護他們善良的本質，以及糾正其不良行為[11]40。另外，教師的道德品質也會直接影響著學生品質的養成。教師是學生的指路明燈，他的一言一行都會給學生帶來或多或少的影響[12]286。因此，教師在各個方面都須樹立良好的道德品質，以身作則，成為學生的榜樣。

（二）教師專業能力

盡管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對于教師應具備較強的專業能力持有相同的觀點，但在教師專業能力的具體方面則有所差異。

第斯多惠認為，教師的專業能力體現在教師對教材的研究與教學吸引力兩方面。教師在備課時，有必要根據學生的學習水平、所教科目的特點及其他相關因素，對所用教材進行細致研讀。教師只有認真研究教材的內容、結構，在講課時才不至于慌亂，能夠使學生更容易掌握知識，營造活躍的課堂氛圍[5]。同時，教師應該對教材形成自己的看法，并與其他教師溝通交流，達到共同研究教材的程度。教師的專業能力除了體現在對教材的研究上，還體現在對教育教學過程各方面的駕馭上，即教師應具有一定的教學吸引力。在課堂教學中，學生的興趣和課堂的氛圍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師的教學方式、風格和手段。具有較強吸引力的教師，其教學風格獨特、教學方式和手段多樣，能夠使學生在課堂上寓學于樂[5]。為此，教師需要不斷地提升自己的教學吸引力，使教育教學變得更新鮮，洋溢更多活力。

而在蘇霍姆林斯基看來，教師的專業能力包括勞動技能或愛好和了解學生的能力[11]642。他強調：“沒有勞動，就沒有真正的教育。”[12]117一方面，教師的任務不僅是教書育人，還有勞動，要想培養學生的勞動技能，那教師則必須要先行動起來；另一方面，教師也可以借此機會，與學生擁有共同的愛好和興趣，以此作為貼近學生的途徑。當然，貼近學生的前提是教師必須有了解學生的能力，僅靠與學生有共同的愛好是不夠的。因此，蘇霍姆林斯基認為，了解學生的能力是每位教師必備的專業能力，是每天需要做的事情。教師進行教育教學之前，只有先全方位地了解他所教的學生的特點、行為、品性、想法、興趣等方面，才能夠成為學生的朋友。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對教師的工作也是一種幫助[19]。

（三）教師教育途徑

盡管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的教師教育思想均充分體現了對教師教育途徑的關注，但在關注側重點方面并不相同。第斯多惠側重于教師從自我教育和終身教育去提高自身。他認為，教師應該先教育自己，而后才去教育學生。只有自己受到良好的教育，學生才會因此得到良好的教育[20]。此外，因為時代在不斷進步，教育教學理論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新的發展，所以教師還需要終身教育自己，需要終身學習。這樣才能保證學生能夠接觸到最新的知識，習得最新的技能。就蘇霍姆林斯基的教師教育思想而言，他提倡的教師教育途徑頗為多樣，從職前的師范教育到職后的學校領導帶領學習，從教師的自我教育到形成教師的集體精神，還重視環境對教師學習的作用。蘇霍姆林斯基主張，教師要從多方面、多途徑去提高自身的素養，開闊視野，不斷豐富自己的知識[21]。

五、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比較的當代啟示

綜上所述，通過對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的比較分析，可以發現，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教師教育思想中的許多深刻見解，對于當今我國“強師計劃”背景下教師教育的改革與發展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一）教師教育要注重培養教師具有“以愛育人”的教育理念

教師教育是一個貫穿教師生涯全過程的活動，教師應該將“以愛育人”的理念運用于全部的教育生涯之中。第斯多惠與蘇霍姆林斯基對教師教育的理念或使命持相同的觀點，即教師要創造真正的、全面發展的人，熱愛教育事業，對學生要充滿信心，保持教書育人的熱情。

當下，“以愛育人”的教育理念也應該受到重視，并貫穿于教師教育的全過程。具體而言，成為教師之前，師范生需要學習相關的教育教學理念課程，以及通過參與教育實踐活動、觀摩一線教師的課堂教學等，體會和領悟“以愛育人”的教育教學理念在真實教育實踐中的應用，由此清晰認知教師職業的使命和責任，豐富自身的教育教學知識，提高對教育事業和教師職業的熱忱；師范生成為正式教師后，學校應該為教師提供盡可能多樣化的學習、溝通、交流教育教學理念的渠道和機會。與此同時，教師也應該在自己的課堂教學及日常與學生相處的過程中貫徹“以愛育人”理念，對待學生要充滿信心和耐心，時刻進行自我反思，給自己的教書育人生涯提供源源不斷的活力。

（二）教師教育要注重對教師進行教學基本功的訓練

通常而言，教學基本功主要包括書寫基本功、課堂語言、分析學生、解讀教材、引導啟發等方面。在第斯多惠和蘇霍姆林斯基看來，教學基本功對于教師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第斯多惠認為，教師必須對教材進行研究，把握教材的主要內容；同時，教師還需要具備教學吸引力。具有較高教學吸引力的教師會把課堂的氛圍充分調動起來，使學生能夠學得快樂、學得輕松。蘇霍姆林斯基則看重教師了解學生的能力，教師與學生成為朋友的前提就是要充分了解學生的性格、行為、特點等方面。

教學基本功是教師的立業之本，教師教育尤其需要注意對教師的教學基本功的培養。對于師范生而言，專業學科知識、教育學和心理學知識是成為教師前必須掌握的基礎知識，觀摩教學和教學實踐活動則是提升教學技能的必要步驟。對于在職教師而言，其需要在自己與他人的課堂上不斷學習，在參與教師研討會議、名師工作室時學習有益的課堂教學方法，表達自己的教育教學困惑，與其他教師共同探討。此外，學校還可以邀請中小學名師、師范院校的專家開展教學講座，夯實在職教師的教學基本功。

（三）教師教育要鼓勵教師樹立自我教育與終身教育的意識

面對不斷發展變化的科學技術知識，教師也需要時刻更新知識和技能，才能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分別處在19世紀和20世紀的第斯多惠與蘇霍姆林斯基就已提出了自我教育和終身教育的相關觀點。第斯多惠認為，教師不僅要將學生培養成為全人，更要把自己培養為全人。蘇霍姆林斯基也認為，只有通過自我教育和終身教育，教師才能與學生共同成長、共同進步。因此，教師要重視日常培訓，重視學科知識和教育學、心理學知識的學習和鞏固，重視學習廣博的知識，閱讀有益的書籍，拓展自己的知識面，不斷反思自己的教學技能，營造終身學習的氛圍，將自我教育和終身教育的意識貫穿整個教育教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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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Thoughts of Teacher Education of Diesterweg and Sukhomlinsky

Li Sumin， Lu Xintong

（Faculty of Education，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7）

Abstract：Diesterweg and Sukhomlinsky are two famous teacher educationalists of different times and cultures. Their teacher education ideas can provide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 system in the new era. Diesterwegs and Sukhomlinskys teacher education ideas have both commonalities and differences. The commonalities include the following aspects： they both reflec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emphasize the noble mission of teachers， focus on the excellent personality of teachers， an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self-education of teachers. The differences include their different emphasis on teachers professionalism， different views on teachers professional competence and different approaches to teacher education.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two teacher education thoughts suggests that the current teacher education should emphasize the concept of “educating students with love”， pay attention to the learning and mastering of basic teaching skills， and encourage teachers to establish the consciousness of self-education and lifelong education.

Key words：Diesterweg; Sukhomlinsky; teacher education; comparative stu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