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 要" "為了探究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內在規律,更好地促進其健康發展,采用數理統計法對中國家庭追蹤調查(2018年)、中國教育追蹤調查的基線數據和二期數據進行研究,分析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影響后發現:1)流動兒童的周體育參與時長少于本地兒童,初中階段差距變大;2)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呈倒U型曲線,本地同伴的同伴效應拐點為17.286(周時長),流動同伴的同伴效應拐點為9.12(周時長);3)不同流動狀態下,個體受到同伴體育參與的影響存在異質性,更近的流動距離和更長的累計流動時長可以抑制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4)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出現同伴效應的原因可能緣于流動兒童融入群體的情感需求。建議:1)政府相關部門應重視體育促進流動兒童社會融入的重要價值;2)體育教師應考慮同伴效應的臨界值問題,采用更為合理的分組教學和評價方式;3)流動兒童家長應更關注子女流動初期的體育參與和運動促進;4)進一步豐富課外體育活動體系并關注流動兒童,滿足其群體認同感與歸屬感的情感需求。
關鍵詞" "同伴效應;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健康促進;青少年體育
中圖分類號:G804.8" " " " " "學科代碼:040302" " "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4036/j.cnki.cn11-4513.2024.03.003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innate characteristics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and improve their health among migrant children,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were used to study the baseline and second phase data of the Chinese Family Tracking Survey (2018) and the Chinese Education Tracking Survey. The impact of peer effects on sports participation among migrant children in China was analyzed, and it was found that: 1) the weekly sports participation time of migrant children was less than that of local children, and the gap in junior middle school stage increased; 2) The peer effect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among migrant children is inverted U-shaped, with a turning point of 17.286 (week duration) for local peers and 9.12 (week duration) for mobile peers; 3) There is heterogeneity in the influence of peer sports participation on individuals under different mobility states. Shorter flow distance and longer cumulative flow duration can suppress the inverted U-shaped phenomenon of peer effect; 4) The reason for the peer effect in sports participation among migrant children can be attributed to the emotional needs of integrating migrant children into the group. It suggests that 1) the government and education departments should realize sports in terms of the social integration for migrant children; 2)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should consider the critical value of peer effect and adopt more reasonable grouping teaching and evaluation methods; 3) parent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ir children’s sports participation and its promotion in the early stages of migration; 4) teachers and school administrators should focus on their emotional needs for group identity and belonging.
Keywords" "peer effect; migrant children; sports participation; health promotion; youth sports
流動兒童是指6~14周歲(或7~15周歲)、隨父母或其他監護人在流入地暫時居住半年以上有學習能力的兒童少年,亦稱“隨遷子女”或“流動人口子女”。20世紀80年代末,隨著改革開放的人口城鄉大遷徙的產生,我國流動兒童群體開始形成并快速增加。據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流動兒童規模已經超過71 090 000人,10年間增長了約1倍。流動兒童在學校以及城市生活中都處于相對劣勢地位[1],其健康與教育問題歷來是政府、社會團體及學界關注的重點,并隨著其群體規模的壯大吸引著更多人的關注與介入。
體育參與是個人或群體為了增強身心體質健康、提高社會適應能力及生活品質而進行的有目的、有意識的行動計劃。對于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2]:一方面,體育參與有利于促進兒童個體的身體發育和心理發展,幫助流動兒童積極適應環境變化,減少由于心理問題導致的“越軌行為”;另一方面,體育活動是特殊的社會文化活動,可以提供多樣的互動機會,提升流動兒童的地方認同感并促進其社會融入。已有的研究證實,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受到個體差異、家庭背景[3]、所處社區[4]和學校環境的影響。同時,大量的研究也表明:青春期的個體容易受同伴影響,對同伴的敏感性最強[5],那么同為青少年的流動兒童也可能因為同伴效應,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同伴影響而改變體育參與行為,進而對自身身心健康、社會融入等方面產生影響。因此,探究流動兒童是否因同伴效應在體育參與方面獲益(在多大程度上獲益)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1" 同伴效應理論
同伴效應也稱為同群效應,主要是指個體行為因為受同伴群體行為的影響而表現出和同伴行為一致的傾向[6]。該理論的提出源自20世紀60年代教育領域的科爾曼報告,它一經提出就受到多個學科專家的持續關注,最典型的應用包括教育、心理和經濟3個領域。在教育領域,廣義上的同伴效應包括學生受宿舍、班級、年級、學校等不同范圍的同伴的背景、同伴現在的行為和同伴產出的影響而對自身行為產生的影響。
在早期,對同伴效應進行研究的學者們多數采用同質性模型,也就是認為同伴效應是一種零和現象,個體和群體的總效益是不變的。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學者們逐漸發現同伴效應對不同個體的作用結果是不同的,可以通過合理的分配提高總效[7],并由此構建了異質性模型。
現在絕大多數學者采用社會互動理論解釋同伴效應[8],認為它的主要作用形式有3種:內生互動(主要是指某一個體所屬群體內的其余個體直接影響該個體行為)、外生互動(主要是指某一個體所屬群體內的其余個體的特征對該個體行為的間接影響)以及關聯效應(主要是指某一個體所屬群體所處環境的相似性對該個體行為的影響)。由于作用的形式差異,對不同性別、能力水平、家庭背景[9]的個體在不同運動項目[10]、日常行為和不同群體規模上的同伴效應是不同的,這也是學者們研究的熱點與爭論點。此外,學者還發現了同伴效應的排斥現象:青少年在發現自己和同伴在態度或行為上的差異時,他們除了會通過改變自己的行為來尋求自己和同伴的一致性以外,還可能會排斥與自身不同的群體[11]。
1.2" 同伴效應影響下的流動兒童體育參與
體育參與是個人或群體為了增強身心體質健康、提高社會適應能力及生活品質而進行的有目的、有意識的行動計劃。參考青少年體育參與行為[12]的概念,本研究認為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主要包括校內體育(主要指的是體育課和課外體育)與校外體育兩部分。2016 年的兒童青少年體育健身活動狀況調查結果顯示, 6~19 歲兒童青少年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比例約為 65.26%[13]。教育部于2021年發布的《關于加強中小學生體質健康管理工作的通知》中要求著力保障學生每天校內、校外各1 h體育活動時間,但是中小學生群體中仍存在自主參加體育運動不足的問題[14-15]。
流動兒童是城市社會的“外來者”[16],必須消除一整套社會與文化特質的差別,才能使其實現從生活方式、行為習慣、心理認同等多維度的根本性轉變。他們的體育參與不足問題更為嚴重。在已有研究中,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社會融入[17]、健康促進[18]、干預機制[19]等主題。由于受所屬的家庭和學校的實際情況所限[20],流動兒童得到的體育參與資源與機會更少[21],這表現在體育參與的時長、項目、頻度、強度等多個方面,其中參與時長被認為是最直接的指標。影響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因素研究更多地圍繞個體特征、家庭背景、所處社區、學校環境等展開[4],討論同伴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影響的研究尚不多見。
同伴作用的機制有2種不同視角的解釋。第1種是學習性模仿機制,是指同伴潛移默化的方式改變個體的行為態度或價值觀,進而對個體發展產生作用,即中文語境所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22];第2種是競爭性模仿機制,認為個體會根據自身在同伴中的相對位置進行自我評估和決策,同伴能力與個體相當時,個體不會在主觀上貶低自己的表現或降低對結果的預期,此時個體的決策會模仿、跟隨其他同伴,但當同伴能力較強時,個體的相對競爭優勢變弱,因而引發“沮喪效應”,形成消極回避甚至放棄的行為。
綜上可見,本研究認為流動兒童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主要是基于“模仿機制”,雖然青少年的同伴能通過融合與陪伴[23]、動機激勵等方式為自身參與身體活動提供支持[24-25],但是在進入現居住地的學校之后,由于體育環境改變[26]、社會排斥[27]等原因,流動兒童的歸屬需求受到阻礙,與同伴共同參與體育活動反而會降低流動兒童參與體育鍛煉的自主性[28],同伴作用無法持續正向影響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決策。因此,這種模仿機制表現為2種不同的效果:當個體與同伴較為一致時,同伴效應會強化個體對同伴的模仿;當個體與同伴差異過大時,則可能會抑制同伴效應的發揮。由此提出第1個理論假設H1: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影響呈現倒U型曲線。
1.3" 同伴效應在體育參與中的異同
體育活動中同樣有著頻繁的互動行為,這既可能形成群體壓力(例如社會遵從理論[29]),也可能形成差距比較(例如社會比較理論[30]),從而引起參與者信念或行為的改變。體育活動中的同伴效應研究成果較為豐富,特別是對運動員和青少年的研究。這方面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越軌行為、社會適應、健康響應、績效評定和特殊人群5個主題。與其他領域研究較為接近的有2個方面:1)在研究方法上,大部分研究使用了定量方法,少有定性研究;2)在影響解釋上,異質性模型是被廣泛應用的理論基礎。體育領域的研究也具有顯著的不同,例如同伴效應對青少年的體育活動影響尤為強烈,該效應約為個體影響的80%,明顯超過家庭、班級和學校的影響[31]。此外,群體內的同伴互動[32]和個體的體育活動感知質量[33]都可能會影響同伴效應的強弱。而且處于不同的運動階段或情景時,同伴效應對青少年體育參與者的影響可能會從正向變為負向[34]。
關于流動群體的研究中,流動狀態、健康狀態等因素都會產生不同影響。例如,遷移距離會對流動人口的自評健康和患病率產生顯著正向影響[35-36],不同流動距離條件下的農村流動勞動力健康影響因素存在異質性[37],方言和觀念距離對鄉村→城市流動人口健康狀況有顯著負向影響[38] ,城市→城市流動的老年人每日鍛煉60 min及以上的比例高于城市→鄉村流動老年人[39]。據此推測,即使個體面臨相同的競爭環境,流動狀態不同也可能使個體接受同伴影響的效果產生差異,因為流動狀態代表著個人對群體身份的感知,流動范圍越近,流動累計時長越短,都有利于促進個體接納和認可新的身份[40-41],縮短與其他同伴的社交間隔,此時同伴效應的作用效果同樣會表現出異質性。當流動個體實現社會融入時,個體便會認可本地群體內部的規范性,這種認可能使個體不再將差距視作隔閡,使同伴效應在體育參與中的作用機制變為學習性模仿,同伴進行的體育鍛煉越多,越有可能激發流動個體的體育參與。
簡言之,流動兒童社會融入過程的本質是個體心理變化的動態過程[42],流動時長越長的兒童對情緒、情感的反應和理解能力就越強,這種能力可以通過增強流動兒童對新身份的認同感而改善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
由此,本研究分別從空間和時間維度提出以下2個理論假設。
H2:縮小流動范圍會抑制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
H3:增加累計流動時長能增強流動兒童的群體認同感,使同伴效應持續促進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
2" "統計事實、數據來源與設定
2.1" 統計事實
本研究最基本的統計事實是我國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略少于本地兒童,且隨著入學階段的變化而減少。如果把兒童區分為流動和本地2類,將戶口所在地不在當前居住地的樣本定義為流動樣本,將戶口所在地為當前居住地的樣本定義為本地樣本,圖1呈現了流動兒童和本地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差異,并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流動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少于本地兒童。6~12歲的流動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均值為5.18 h,13~15歲的流動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均值為4.78 h,2組流動兒童都小于同組本地兒童的體育參與時長。
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在初中入學后減少。按照我國規定,初中入學的年齡為13歲,如圖1所示,初中入學前(小學階段)的本地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均值為5.30 h,入學后(初中階段)的本地兒童每周體育參與時長增長至6.38 h,值得注意的是,流動兒童在初中入學后的每周體育參與時長為4.78 h,相對于入學前減少0.4 h,這與本地樣本的增長趨勢截然相反。
同時,為了解釋初中階段的流動兒童體育參與減少的現實情況,本研究提出班級中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群體體育參與的影響,并使用中國教育追蹤調查數據進行實證檢驗。
2.2" 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教育追蹤調查的基線數據和二期追蹤數據。使用該數據庫的原因是:1)中國教育追蹤調查是具有全國代表性且針對初中學段的大型調查項目,在全國范圍內隨機抽取112所學校、438個班級、約20 000名學生作為調查樣本,以初中一年級(7年級)和初中三年級(9年級)2個同期群為調查起點;2)中國教育追蹤的調查內容涉及學生、家長、班主任、任課教師以及學校層面的問卷,能夠支持本研究識別出同一學校和同一班級的個體,是含有流動兒童及其同伴體育參與情況的最新數據庫。同時,將家長問卷、班級問卷、學校問卷分別通過學生個人代碼、班級代碼、學校代碼與學生問卷數據進行匹配,匹配后得到有效樣本為18 544人,為了減少估計偏誤,刪除核心變量缺失的樣本,并參考過往青少年體育參與的標準,以6 h作為初中生每日體育參與時長的界限,剔除超過6 h的極端值[43- 45]。經過數據清洗后獲得記錄了體育鍛煉時間的樣本為2 288人。
2.3" 模型設定
1)自變量。本研究的自變量為同伴的平均體育參與時長。參考趙穎[46]的做法選擇了班級同伴,將同一班級內除了本人之外的所有個體視為該學生的同伴群體。通過下列公式計算s學校c班級除學生i之外的個體平均體育參與時長,并作為自變量(e),其中:n表示班級c的人數。
e=∑n-1j≠1Yscj(1)。
2)因變量。本研究的因變量是流動個體的體育參與周時長,CEPS學生問卷中包含體育鍛煉的問題分別記錄了個體在周中(在過去的周一到周五,你平均每天的時間安排-參加課外體育活動)和周末(上周末,你平均每天的時間安排-參加課外體育活動)的鍛煉時長,由于部分樣本存在周中時長多但周末時長短或周末時長多但周中的長短的情況,僅選擇單題項作為因變量無法真實反映學生體育參與情況,所以將兩題項數據按照天數加權后相加,并將時間單位統一為小時(見表1)。
3)控制變量。鐘華梅等在關于我國大陸居民體育鍛煉時間影響因素的研究中提出了,包括人口社會學特征、家庭因素及宏觀因素的變量分析框架[47]。本研究中的被解釋變量同樣是體育鍛煉時間,所以根據我國大陸居民體育鍛煉時間影響因素分析框架及青少年體育鍛煉相關研究篩選出體現個體特征、家庭特征、學校特征的控制變量。其中:個體特征層面選取了性別、健康水平[48]、體質指數、戶籍[49-50]及運動興趣[51-52],同時,不同地區的政府治理水平[53]和地區環境[54-55]均會對個體體育鍛煉情況產生影響,流動年齡代表個體居住地變化后,適應新環境并受到現居住地宏觀因素影響的時長,所以加入流動年齡作為控制變量;家庭特征層面選取了家長陪伴[44]和家庭經濟條件[56];學校特征層面選取了學校的運動場所[57]。
在加入個體特征、家庭特征以及學校特征Xi后,班級同伴clexer前的系數為估計的同伴效應,具體數學模型見公式(2)。
pe=β0+β1 e+β2 e2+γi Xi+ε(2)。
如果模型(2)成立,β2顯著為負,那么自變量和因變量存在非線性的關系,此時同伴在促進個體體育參與上存在“過猶不及”效應,個體體育參與的動機與能力(或機會)由此呈現此消彼長的態勢。當同伴效應較小時,個體的運動能力和同伴相近,同伴對個體的帶動作用不高,個體體育參與表現為“有力無心”的狀態。而同伴效應過大時,同伴的體育運動時長遠大于個體,個體表現出主動體育參與行為的動機在不斷增強,但是由于同伴和個體的運動能力存在差距,導致個體與同伴共同體育參與時可能感受到挑戰和壓力,使個體的體育參與表現為“有心無力”的狀態。
3" "結果
3.1" 基準回歸
表2報告了體育參與時長同伴效應的估計結果,其中列(1)和列(2)為全部樣本回歸分析結果。列(1)為只考慮同伴體育參與一次項的回歸分析結果,列(2)加入同伴體育參與的二次項的結果表明,流動兒童與同伴的體育參與呈顯著的非線性關系,二次項系數為-0.116,一次項系數為1.826,常數項為-1.835,自變量和因變量呈倒U型關系,根據求根公式解得對稱軸為7.871。換言之,當同伴的平均體育參與時間低于7.871 h,其效應可以顯著促進流動兒童體育參與,但是超過7.871 h后,同伴的體育參與時長增加反而會抑制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
在全部樣本回歸分析結果的基礎上,本研究將同伴群體進行分類,表2的列(3)、列(4)分別為同一班級內本地同伴、流動同伴的體育參與對個體的回歸分析結果,該結果顯示本地同伴和流動同伴的體育參與對個體的影響均為倒U型。但是2類同伴的影響效果略有差異,本地同伴效應的拐點位置為17.286,流動同伴效應的拐點位置為9.12。對比拐點位置可知,流動同伴的周鍛煉時長達到9.12 h后,其對個體體育參與的正向促進作用會減小,然而,此時本地同伴的正向促進作用仍持續增大,直至本地同伴周鍛煉時長為17.286時達到極值點。造成本地同伴對流動個體體育參與的促進作用大于流動同伴的原因可能是,流動個體接受同伴效應的動機不一樣,對本地群體的求同形成體育參與的同群激勵,相反,對流動群體的存異使個體受到同群壓力。
一般而言,解釋變量二次項系數顯著并不代表倒U型關系一定存在。相關研究表明,倒U型關系需要進一步驗證[58],參考Haans[59]的方法,本研究使用更為嚴格的方法檢驗倒U型關系,檢驗結果需要滿足3個條件:1)整體檢驗的顯著性水平;2) 斜率在區間里存在負號項;3)曲線轉折點在解釋變量的取值范圍內。表3結果顯示:首先,同伴(p=0.076)、本地同伴(p=0.026)及流動同伴(p=0.001)的整體檢驗都在10%水平上顯著;其次,3組的slope行均存在負值;最后,3組的極值點7.893、16.927和9.288分別落在各自的上限和下限之間。通過上述分析,3組回歸分析結果均通過U檢驗,由此可以認為前文相關結果存在穩健性。
3.2" 穩健性分析
為了保證基準回歸分析結論的可靠性,本研究使用中國教育追蹤調查(2014—2015)數據進行穩健性檢驗。在加入控制變量后,表4的列(1)和列(2)為班級同伴的平均體育參與時長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一次項與二次項的系數異號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表4的列(3)和列(4)的結果顯示,本地同伴和流動同伴的效應都呈現倒U型。由此,4組數據有效支持基準回歸分析結果的穩健性,假設1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影響呈現倒U型仍成立。
3.3" 內生性分析
本研究的內生性問題可能來源于2個方面。一是在同伴效應的識別中存在自選擇問題,二是遺漏變量問題。
其中,同伴的自選擇問題存在于3個層面。一是學校層面的自選擇問題,學生選擇學校決策時會受到不可觀測因素的影響(例如學生家庭的教育偏好),同伴的選擇是非隨機的,識別出的同伴效應可能存在偏誤。二是班級層面的自選擇問題,學生在班級間的分配可能是非隨機的,存在學校依據入學成績編排班級的情況。三是個體層面的自選擇問題,學生會以習慣、性格、愛好等難以觀測的數據選擇同伴,導致估計出的同伴效應受到個體偏好的影響。
3.3.1" 自選擇問題
根據前述分析,同伴效應會受到來自學校、班級、個體層面自選擇問題的影響,由于本研究關注的同伴體育鍛煉是班級層面的同伴特征,個體層面對班級同伴的自選擇問題可以忽略不計。對于學校層面,本研究通過加入學校固定效應來減少擇校時不可觀測因素產生的影響。對于班級層面,通過刪除非隨機分班樣本降低估計偏誤,具體而言,將中國教育追蹤調查班級問卷中的“目前這個班所在的年級有沒有按總成績或單科成績分班”這一題項的答案為“有”的班級剔除,僅保留未按成績分班的樣本。表5列(1)為降低非隨機性影響后的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假設1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的影響呈現倒U型關系仍成立。
3.3.2" 遺漏變量問題
對于遺漏變量問題,本研究在原有控制變量的基礎上盡可能地加入代表班級特征、學校特征的相關遺漏變量,包括班主任的教齡、班主任的職稱、學校性質及學校所屬行政級別。表5列(2)為增加控制變量后的回歸分析結果,該結果仍支持假設1。
3.4" 流動狀態的異質性
3.4.1" 流動距離
為了驗證流動距離差異對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的影響,本研究將流動兒童全部樣本按照遷移狀態進行分組檢驗,表6的列(1)和列(2)為跨省流動樣本,同伴效應的一次項和平方項的回歸系數異號且在1%水平上顯著。表6的列(3)和列(4)檢驗的是省內流動樣本,列(4)的回歸分析結果表明,變量間存在顯著的倒U型關系,從省內流動的個體而言,同伴效應的影響仍成立,但與跨省流動組相比,顯著性水平降低,僅通過10%的顯著性水平檢驗。換言之,個體流動超過一定范圍后,同伴效應對其體育參與的作用才會呈現強顯著的倒U型關系。
綜上所述,流動距離的差異會影響個體對同伴效應的接受程度。其原因可能是,相較于遠距離跨省流動,省內流動有利于促進個體融入與原居住地相似的環境,流動個體和流入地同伴之間的距離是相近的,此時同伴效應僅能對個體的體育參與產生弱顯著的作用,個體的體育參與可能隨著同伴的體育鍛煉的增加而持續增長。反之,跨省流動后,個體與流入地同伴之間的差異使同伴效應呈強顯著的倒U型關系。因此,本研究假設2縮小流動范圍會抑制流動兒童在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得到驗證。
3.4.2" 累計流動時長
除了流動距離之外,體育參與中的同伴的作用還與流動兒童在本地的累計流動時長有關,在全部調查的流動兒童樣本中,個體累計流動時長的四分位點是4、9、13,以此為依據進行分組估計。如表7所示,列(1)、列(2)、列(3)和列(4)分別包含流動時長小于4年、4~8年、9~13年和大于13年的樣本。通過對比表7的列(1)~列(4)可以發現,在樣本量相近的情況下,個體流動時長超過8年后,其在體育參與中受同伴效應的影響不再為倒U型關系。
表7的列(5)和列(6)重新對流動時長9年以上的樣本進行回歸分析,在剔除平方項后,9~13年組的列(5)和超過13年組的列(6)的回歸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流動時長越短,同伴抑制個體進行體育參與的影響越明顯,具體表現為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呈倒U型曲線,但隨著流動時長的積累,個體對群體的認同感不斷增強,同伴的作用效果發生改變,個體的體育參與不再會隨著同伴鍛煉的增加而受到抑制,此時同伴對個體體育參與的影響為正向促進。假設3提出的較久的流動有助于同伴效應持續促進個體的體育參與得到驗證。
4" "討論
4.1" 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呈現倒U型曲線
倒U型曲線為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提供了兩方面的解釋。
4.1.1" 內生互動是同伴效應發揮正向作用的途徑
當同伴的體育參與發生正向變化之初,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會迅速跟進,這是同伴效應發揮的正向作用。流動兒童以外來者的角色在流入地學習和生活,其自身和家庭資源可能處于劣勢[60],這導致其在體育資源獲取上的不利,進而影響了其體育參與程度。但是由于流動兒童具有尋求群體接納與歸屬的強烈動機[61],在這種差距不大時,同伴效應將產生正向的影響。也就是說,同伴效應在一定程度上為解決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問題提供了新的資源。優秀的同伴也可以成為流動兒童的一種體育幫助性資源,或者被看成流動兒童獲得體育資源的補充渠道[62]。這是流動兒童尋求群體融入的主動性行動。理論上,可以歸納為“個體行動隨群體行為變化而變化”,是同伴效應發揮作用的主要途徑之一,即內生互動。
4.1.2" “歧視性對比”可以解釋同伴效應的消極作用
當同伴的體育參與變化較大且超過一定范圍時,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影響卻會逐漸減弱。這可以用同伴效應的“歧視性對比”模型進行解釋:表現突出的同伴會使落后者產生挫敗感,迫使其采取壓抑自我、與他人保持心理距離等應對方式[63],這種心理的不認同或抗拒將對其產生負向影響。流動兒童的學校適應情況中的“學校認同”程度本來就最低,甚至低于“學業適應”[64]。如果其作為體育參與的差距也超過了一定范圍,將進一步加大流動兒童與同伴之間的心理差距,甚至于產生“我和他們是不同的”或“我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的消極想法,從而會進一步弱化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
4.2" 不同流動狀態下同伴的作用效果存在差異
流動的狀態會影響流動兒童對群體的認同感,從而又會影響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發揮的作用。這體現在流動距離和流動累計時長2個方面。
4.2.1" 流動距離越大的流動兒童在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越顯著
當流動距離較大(跨省流動)時,流動兒童與流入地同伴之間的差異使同伴效應呈強顯著的倒U型關系:當同伴的體育參與增加到一定程度時,反而會抑制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
究其原因有以下幾個。一是流動兒童在遷移前后環境因素(如生活習慣、校園文化等)的變化會影響其適應速度[65]。如果遷移前后的環境是相近的,流動兒童可以較快適應新環境,對新同伴的接受度可能會高于更遠距離的遷移。二是遷移距離的差別可能會影響流動兒童對新群體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改變其人際互動[66],進而影響其群體融入的速度和同伴效應發揮作用。如果流動兒童與流入地同伴的體育參與差距較大,將導致其對同伴的不認同,并減少與同伴的互動(甚至包括自身的體育參與),使同伴效應呈現倒U型曲線。
4.2.2" 累計流動時長增加可以增強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同伴效應
累計流動時長的增加可以改變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增強同伴效應,或者可以說“使曲線變直”。這是因為,同伴效應對體育參與的影響更多地表現為社會性和互動性,體育參與中的群體互動也可能是形成同伴效應的重要方式。
此外,流動時長的積累會改變原有的社會交往關系,城市居留時間對流動兒童地域認同和文化認同有顯著正向影響[67]。兒童在遷移后會結交新的朋友,或是與流入地的居民產生互動,進而改變自身的觀念和行為。同時,青少年進入青春期后比較敏感,避免消極反饋的需求會不斷增強。如果從同伴處得到較多的負面反饋(例如較低的接納),流動兒童則無法形成集體認同,進而削弱同伴效應產生的影響。
4.3" 融入群體的情感需求可能是同伴效應呈現倒U型曲線的原因
綜合分析各階段的數據,可以推測:融入群體可能是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情感需求,這也可能是同伴效應呈現倒U型曲線的原因,具體依據如下。
一是來自本地同伴的壓力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促進作用更為明顯。在同伴效應的倒U型曲線中,流動同伴效應的拐點位置為9.12,而本地同伴效應的拐點位置為17.286,可見,流動兒童更傾向于向本地同伴靠攏,有積極融入本地群體的心理需求。
二是流動兒童與同伴間的差異越小(或越相似),同伴效應也會越明顯。通過分析流動時長的影響數據發現,當流動兒童完全融入班級后(累計流動時間達到9年以上),同伴效應對流動兒童體育參與的影響不再呈倒U型曲線關系,而是接近線性關系。這體現了流動兒童融入新群體后“群體趨同行為”,與前人關于同伴間友誼質量和體育活動參與相關性的研究結論[62]是一致的。
三是從理論上接納是同伴群體發揮影響的途徑之一[68]。同伴效應之所以存在,并且與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表現出倒U型關系,是因為流動兒童與本地同伴的一致性(或者說自身對同伴的認可度)的變化在影響著同伴效應發揮的作用。
4.4" 體育教育在促進流動兒童群體融入中具有特殊功能
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情況反映的不僅僅是體育教育不平衡的問題,更是其對流入地的社會融入問題。而給予青少年全面接納、學業關懷、精神撫慰和道德引領,提供給他們健康成長和全面發展的機會,幫助他們更好地適應和融入社會,本就是體育教育正義的應有之義。
體育教育在促進流動兒童群體融入問題上具有特殊功能。首先,體育是天然的社交方式。在體育參與中,學生必然要和同學進行互動(合作練習與比賽競爭),為接納和認同的雙向的互動提供有效途徑。其次,體育是有效的社會化方式,體育教學活動中伴隨著規則、態度與價值觀的傳達,使流動兒童能更快、更好地適應和接納當地的主流文化價值觀,有助于增強流動兒童與本地兒童的同質性,在強化其體育參與和社會融入中形成良性循環。再其次,流動兒童的體育參與活動將會影響其家庭的生活方式,學校體育教育理念和相關策略會通過學生影響學生的家長的行為,例如陪同子女進行體育活動等。學校體育活動的開展為家長尋求家校協同提供了交流平臺,有利于促進社區、學校和家庭之間的良性互動。簡言之,身處未成年階段的流動兒童是“城市新移民”中最需要幫助、需求最為集中的群體。體育參與在促進流動兒童社會融入時有著特殊的功能,可以加速流動兒童(及其家庭)的社會融入。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本研究檢驗了流動兒童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的存在,并以分組的方式分析兒童在流動狀態影響下同伴效應對體育參與的作用效果。研究后得出以下結論。
1)流動兒童小學和初中階段的周體育參與時長少于本地兒童,且與本地兒童的時長增長趨勢不同,流動兒童在初中階段的周體育參與時長變得更少,兩者差距進一步拉大。
2)流動兒童體育參與中存在同伴效應,并呈倒U型曲線關系,不同同伴群體中的流動兒童的同伴效應有不同的臨界值。到達拐點前,同伴的體育參與時長的增加會引起流動兒童的跟進;超過拐點后,同伴效應的影響會逐漸減弱。
3)改變流動兒童的流動狀態可以影響其體育參與中的同伴效應發揮的作用:較大的流動距離可以強化同伴效應的倒U型現象,但是更近的流動距離和更長的累計流動時長可以強化同伴效應,使曲線形狀逐漸接近直線。
4)流動兒童體育參與出現同伴效應的原因可能源自其融入群體的情感需求。因此,他們會密切關注自身與同伴的差異,并根據差異的大小形成是否向群體靠攏的決策。
5.2" 建議
1)政府相關部門應認識到流動兒童體育參與不足是體育教育不平衡問題的表現之一,在制定相關政策時應考慮流動兒童群體的校內和校外體育參與資源需求,并重視體育促進流動兒童群體融入和社會融入的重要價值。
2)流動兒童的家長應更關注子女流動初期(特別是在初中階段進行流動或流動距離較遠的子女)的體育參與情況,盡量參考流入地學生體育參與情況,為子女創造更好的體育參與條件。
3)在校園體育和相關教學活動中,體育教師應考慮同伴效應的臨界值問題,根據本地學生的周體育參與時長采用更為合理的分組教學和評價方式,以更好地促進流動兒童在內的全體學生的體育參與和身體健康。
4)學校應進一步豐富多元化課外體育活動體系,鼓勵流動兒童參加體育社團、豐富課外體育活動等,盡早減少或消除其與同伴的外部差異,滿足其群體認同感與歸屬感的情感需求,促進其更好地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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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9-14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1YJC890023);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2022XJTY01)。
第一作者簡介:葉茂盛(1982—),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健康促進。E-mail:515835320@QQ.com。
通信作者簡介:沐玲(1983—),女,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健康促進。E-mail:1764824916@QQ.com。
作者單位:1.中國礦業大學(北京),北京 100083;2.曲靖師范學院,云南曲靖 655011。
1.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mp; Technology(Beijing),Beijing 100083,China;2. Qujing Normal University,Yunnan,Qujing 655011,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