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其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及作用機制

摘" " 要" "運用文本挖掘法分析滬深A股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和新三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在2010—2021年的企業年報， 基于樣本企業在2010—2021年的非均衡面板數據評估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在此基礎上分析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及作用機制。經研究表明：1）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該結論在經過穩健性檢驗和內生性檢驗后依然成立；2）樣本企業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和組織集權強化在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企業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中介效應；3）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顯著增加了研發投入，但是研發投入增加在數字化建設促進企業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遮掩效應；4）數字化建設能減少融資約束，但是融資約束減少對樣本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推動效應在短期內難以顯現；5）大型樣本企業、勞動密集型樣本企業和資本密集型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促進企業自身高質量發展，但是中小型樣本企業在以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阻力。由此得出相關啟示。

關鍵詞" "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高質量發展

中圖分類號：G80-052" " " " " "學科代碼：040301" " "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4036/j.cnki.cn11-4513.2024.03.011

Abstract" "Based on the unbalanced panel data of Shanghai and Shenzhen A-share and New Third Board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ext mining method is used to analyze the objective evaluation of annual reports of the sample enterprises and assess the level of digitization of the enterprises， this paper reveals the impact and mechanism of digitization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for thes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he paper points out： 1） digitization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his conclusion still holds after the robustness test and endogeneity test; 2） digitization can promote the upgrading of human capital structure， strengthen the organizational centralization， and have a mediating effect on promot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hrough digital construction; 3） digitizat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s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Ramp;D） investment， but the effect of Ramp;D investment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s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s masked by the effect of digitalization; 4） digitalization can ease the relaxation of financing constraints， but the degree of financing constraints to reduce the promotion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 the short term is difficult to show; 5） digitalization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large-scal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labor-intensiv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capital-intensiv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but in the promo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s still a challenge. Therefore， relevant enlightenment is drawn.

Keywords" "sports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digitiz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近年來，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持續推進，數字經濟成為繼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之后促進社會發展的另一種經濟形態，并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增添了活力［1］。數字化作為數字經濟時代資源優化配置的重要抓手，是工業制造業升級、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方向［2］。我國體育產業作為五大幸福產業、六大消費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正由數量增長階段逐漸進入以提升質量和效益為主的高質量發展階段［3］。體育用品制造業作為體育產業的本體產業，是體育產業數字化的主陣地。當前，隨著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增長，體育已然進入很多人的日常生活中。隨之，在線健身、體育用品新型零售模式、智能體育用品等新興數字化業態在體育用品制造業興起，使數字化從以往的輔助手段轉變為主要手段，為體育用品制造業升級和實現高質量發展創造了機會。

隨著一部分體育企業數字化建設進程的快速推進，相關學術研究問題也成為學者們關注的焦點，現有研究主要聚焦于社區體育與體育組織的數字化治理、數字經濟與體育產業融合發展、數字技術賦能體育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變革機制與紓解路徑等方面［4-7］。梳理現有相關研究成果可以發現，當前的研究大多從產業宏觀層面進行了探討，且囿于數字化建設程度難以測度，多數是基于文獻研究法、專家訪談法、邏輯分析法等方法進行的定性研究，然而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作為數字化建設的重要主體，承載著實現產業數字化革新的重任，也是產業數字化應用程度的體現［8］。因此，在現有研究基礎上，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為樣本，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作為研究對象，通過挖掘數據、構建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十分必要且有意義。而且這些關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其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微觀影響分析不僅能進一步豐富現有相關研究成果，還對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在生產實踐中更好地實施數字化有所裨益。

基于此，本研究旨在通過對滬深A股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和新三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非均衡面板數據進行挖掘與構建模型，進而深入探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產生的影響與作用機制。與既有研究相比，本研究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1）從多維視角探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在對其總效應結果進行內生性檢驗和穩健性檢驗后，分析了人力資本結構、組織集權、研發投入、融資約束等因素在其中的作用機制，豐富了數字化建設在體育領域產生的微觀效應的理論與實證研究；2）創新性地構建了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關鍵詞詞庫，并基于企業年報信息，采用文本挖掘技術對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進行客觀評估，在方法上為后續研究者評估體育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提供了借鑒；3）進一步識別了不同規模、不同要素密集度類型的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異質性，有利于加深企業對數字化建設影響自身高質量發展的認識。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分析

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作為體育產業的微觀主體，其高質量發展是指在生產過程中向高價值水平、高效率和高附加值攀升［9］，并最終實現產業結構高效化、生產效率最佳化和市場價值最大化［3］。數字化建設作為企業發展戰略，從早期的信息化技術到生產自動化技術再到現在的數字技術，始終在產業升級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并且能推動產業進入結構高效化、生產效率最佳化、市場價值最大化的高質量發展階段。

數字技術在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中的應用，主要是指將機械智能化、軟件智能化、計算機操作系統集成于一體的整體智能解決方案作為重點，促使傳統制造業一方面向智能制造轉型，另一方面向以產品生產周期管理為主的服務型制造業發展，由此促進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提高客戶端服務質量，激發人力資本和技術要素活力，推動體育產品附加值向“微笑曲線”的高附加值區間攀升［8］，將我國從體育用品制造大國建設為體育用品制造強國，并促進體育產業結構向高效化演進。

3D打印等數字技術在體育用品生產過程中的應用促使體育用品生產設備更加智能化，加速了體育用品企業以機器換人的進度，既能有效提高產出效率和產品質量，又能滿足柔性制造以及提高勞動生產率［10］。隨著O2O、B2C、B2B的電子商務平臺的普及以及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將市場戰略中心由 B向C延伸的B2B2C模式的形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在全民健身戰略實施的背景下甚至可以將產品生產延伸至個人定制，能有效整合線上和線下的市場資源，促進線上銷售與線下生產融合，從而能進一步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其中：互聯網大數據分析技術的應用能通過數據中臺和銷售中臺進行實時、全面的數據分析，可以使供給端更好地掌握需求端的消費需求信息以及進行廣告推送，有助于體育產品的精準營銷和形成線上線下聯動的數字化營銷新模式，以此提高銷售效率［11］；而依托大數據平臺賦能的科技成果轉化服務體系則能有效打通企業創新的“第一公里”和“最后一公里”的堵點，通過搭建平臺、擴大供給、刺激需求、做優服務、優化營商環境能打通科技成果向實際生產力轉化的通道，既可以有效改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創新產出能力，又能提高創新成果轉化效率［12］；云計算等技術的應用一方面有利于企業有效降低技術成本和彌補企業內部IT技術部門人員數量短板，另一方面企業又能對相關生產與銷售數據實現快速采集、整合與管理，通過對數據的可視化分析、挖掘與預測對企業決策和計劃實施起到監控與預警的作用，不僅能據此對決策流程、組織結構進行重塑，而且能提高決策效率［13］。隨著各方面效率的逐步提高，企業整體生產效率將會逐漸達到最佳化。

隨著數據成為第五大生產要素，智能可穿戴運動設備將會快速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由此賦予海量的人體運動相關信息以巨大的可利用價值。而數據采集分布式傳輸工具對此類數據則能進行實時采集分析與甄別，不僅能增強數據的可用性和安全性，還能最大化釋放數據的潛在價值。例如，“線上+線下”的體育用品新零售渠道既可以通過媒體促進產品銷售和改善消費者的數字化消費體驗，又能促進體育用品銷售企業進入從平面到立體、從圖像到場景、從商品銷售到數據創造價值的新發展階段。而將智能運動器械、智能運動軟件與大數據服務相結合不僅能在提升用戶體驗的同時吸引跨界參與者的加入，而且可以有效擴大用戶規模，這不僅有利于企業擴大業務范圍、實現邊際成本遞減和邊際效用遞增［11］，而且最終能使產品價值實現向市場價值最大化攀升。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研究假設H1：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1.2" 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

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是企業由小變大、由弱到強、由量變到質變的發展過程。著名經濟學家伊迪斯·彭羅斯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的“企業成長理論”為企業發展提供了經驗指導［14］292。該理論提出，企業既具有管理功能，又是整合各種資源形成的集合，即資本、勞動者及技術構成了企業發展的核心要素。其中的資本、勞動力和技術是企業核心生產力，起到支撐和推動作用，這幾個要素在經濟活動中相互影響和相互促進，通過不斷調整、優化、升級及組合形成積極應對市場競爭和風險的合力，共同推動企業持續發展［14］292。近年來的相關研究已證實，科技創新、充足的資金和人才是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原因，體育領域企業也不例外［15］。當前，在數字經濟的發展新形勢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數字化建設將推動其自身內部的人力、財力、技術發生變化，有助于其內部人力資本結構的調整、提高科技創新能力及拓寬投融資渠道，進而使自身邁向產品高端化和具有高附加值的高質量發展之路［16］。由此，本研究以企業成長理論為基礎，依據數字化建設在企業的嵌入路徑，從人力資本結構、組織集權、研發投入、融資約束4個維度剖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

1.2.1" 人力資本結構的中介效應

隨著工業制造業企業數字化建設的推進，生產流程智能化、數控化率大幅提高，有效促進了工業制造業人力資本結構的調整，許多低技能生產環節將逐步以機器換人，由此會減少對低技能勞動力的需求［16］。同時，數字技術在工業制造業生產中的應用會加快該行業企業在生產、管理、技術等方面的迭代速度，將對一部分勞動力的知識與技能提出更高要求，為了更快、更好地適應數字時代隨時可能發生的變化，工業制造業企業會要求員工具備更高的綜合素質。因此，高技能勞動力成為工業制造業企業攬才的目標［17］。此外，數字化建設有助于破除行業和技術壁壘。隨著高新技術企業涉足體育用品制造領域，在促進整個社會人力資本跨界流動的同時，也對傳統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發展帶來了挑戰［18］，進而會從企業外部環境影響這些企業對高技能人才的雇傭意愿。因此，隨著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在其生產等環節的不斷深入，在一定程度上能促進企業內部員工技能的整體提高，有利于企業人力資本結構的調整。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后，這些企業在數字化建設過程中不僅能更好地發揮人才紅利和技術紅利的作用，而且能更多地促進管理創新和技術創新、促進形成產生技術擴散效應、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生產效率和企業綜合競爭力，從而能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19］。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研究假設H2：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能通過推動自身人力資本結構調整進而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即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在數字化建設促進高質量發展時存在中介效應。

1.2.2" 組織集權的中介效應

ICT技術應用于工業制造業企業生產實踐中不僅是對生產模式的革新，還是對原有組織架構中低效環節進行改進和升級的過程，能有效降低企業交易成本［20］。依據相關研究中的組織結構模型，企業組織成本由信息成本和代理成本之和構成，組織成本的最低點即為決策權力最優點［21］。在數字化建設的驅動下，企業內部各部門、子公司、客戶等各主體的信息將從物理空間映射至網絡空間，使企業成為海量信息數據的載體［22］。企業通過數據中臺、信息管理系統、決策支持系統等對海量數據進行甄別處理，能實現數據資源整合和信息共享，并可以為企業內部上下級共享信息提供便利，以此可以降低信息不對稱的程度和減少因缺乏相關信息而導致的錯誤決策成本，以及可以大幅縮減企業獲取外部信息的成本［21］。數字化建設作為一種有效的管理手段，既能滿足企業母公司對子公司在生產管理、財務管理、戰略目標設定等各種行為的實時監督與管理，又能提高信息傳達效率和管理層的監管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扼制代理行為以及避免出現企業內部各層級由于利益沖突而導致的代理成本增加的問題［23］。因此，隨著信息成本和代理成本的減少，企業的組織成本也會隨之下降，并且會使決策權力最優點向原點端移動（如圖1所示），以此能增強企業組織集權程度。這在企業集權管理模式下便于母公司統籌全局、實現公司內部各種資源互補、設定一致的利潤目標，有利于企業提高市場競爭力、降低企業內部競爭［24］以及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研究假設H3：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強化企業組織集權，進而能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即組織集權強化在數字化建設促進高質量發展時存在中介效應。

1.2.3" 研發投入的遮掩效應

企業的研發投入水平體現了其對技術創新的重視程度。數字化建設具有較好的科技創新導向性，對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增加研發投入具有促進作用，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在數字經濟時代，有關數字技術引發的梅特卡夫效應正在加快資源要素流動、降低企業的創新試錯成本及增加企業研發投入的意愿［25］。2）當前數字經濟呈現高位增長態勢，我國政府從多方面出臺供給型政策、需求型政策和環境型政策，旨在從政策、人才、資金等方面為企業數字化建設提供便利和營造良好的政策環境。因此，相關政策產生的減稅降負效應和專項研發補貼能使企業在技術創新中顯著增加研發投入［26］。3）受我國勞動力資源優勢影響，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長期以產品代工和貼牌生產為主，忽視了技術創新環節以及弱化了研發投入［27］。隨著數字經濟時代產生的多樣化消費需求增多、行業邊界模糊和技術紅利增加，使得長期處于價值鏈低端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開始重視研發投入對自身增強市場競爭力的重要作用［26］。

當前，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逐漸開始注重技術創新，但是研發與生產的長期分離導致企業在創新過程中不可避免地遇到困難和瓶頸，并遭遇困境［28-29］。其中原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1）研發投入的收益滯后效應。企業研發需要大量的資金持續投入，而研發投入收益充滿了不確定性和滯后性，會產生短時或永久的沉沒成本、產出效益少于投入成本等現象，且研發投入的增加會減少企業在其他環節的資源投入，進而會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30］。2）生產環節以機器換人對研發績效產生弱效應。生產環節以機器換人是眾多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的必經之路。該環節雖然能提高生產效率、縮減低技能勞動力成本，但是并不會直接影響研發投入的產出［31］。3）核心技術的模仿效應。因專業人才短缺和研發技術薄弱，我國許多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科技創新多數以模仿國外體育用品制造技術為主，并未形成自主創新知識產權［27-28］，所以一些中國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僅能依靠價格優勢賺取較低的利潤。同時，隨著外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核心技術的迭代，這些外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為了維持市場份額和市場競爭優勢，又迫使一些中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陷入新一輪的技術模仿，以此循環，導致中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研發投入暫時或永久成為沉沒成本［28］，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研發投入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研究假設H4：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顯著增加自身研發投入，但是研發投入的增加對企業自身高質量發展具有抑制作用，即研發投入在數字化建設促進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遮掩效應。

1.2.4" 融資約束的作用效應

體育產業融資難造成的融資約束一直是困擾體育用品制造業獲得金融支持的難題［32］，而企業的數字化建設在其自身發展戰略實施、信息披露等方面能紓解融資困境。首先，在數字經濟上升為國家戰略的背景下，工業制造業數字化成為我國各級政府大力扶持的重點對象。工業制造業企業進行數字化建設在發展戰略上不僅符合國家政策，便于獲得更多資源、享受更多財政專項補貼和稅收優惠政策，而且還能吸引更多投資者以及緩解企業融資約束問題［33］。其次，隨著工業制造業企業數字化建設進程的推進，工業制造業企業的信息披露將更加公開與透明，不僅能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減少投資者和金融機構的信用風險評估成本，還有利于企業獲得更多資金支持［34］。再其次，工業制造業企業數字化建設不僅有助于在技術和應用場景上促進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融合，而且有利于工業制造業企業通過線上融資平臺、數字化普惠金融平臺等數字化平臺拓寬融資渠道、擴大融資范圍及降低融資成本［35］。

隨著企業融資約束問題的解決，這些企業將能獲得更充裕的資金支持，但是并非越少的融資約束對這些企業的高質量發展越有利［36］。在通常情況下，隨著融資約束減少，多數企業傾向于增加研發投入，以發揮創新對企業發展的驅動作用［34］。但是相關數據顯示，在融資約束少且研發投入高的企業中，因研發造成的巨額沉沒成本、研發收益滯后、政策性迎合等問題會導致多數企業在短期內并不會產生較好的經濟效益，該現象在非高水平技術行業中更多見［37］。同時，對于多數勞動密集型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而言，數字化建設本身就是一項資金成本和技術成本都大、經濟收益見效慢的系統性工程，需要該類企業在不斷地探索、試錯和資金投入中渡過數字化建設帶來的陣痛期。因此，當企業融資約束減少時，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對企業的發展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

基于上述分析認為，數字化建設能有效解決企業融資約束問題，但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因受研發力量薄弱等因素影響，即使融資約束減少，在短期內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可能也難以產生明顯的促進作用。由此，提出研究假設H5：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減少融資約束，但由此產生的效應在短期內并不會顯著影響自身高質量發展，即融資約束變少在數字化建設促進高質量發展時不存在中介效應。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選取滬深A股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和新三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為研究樣本，在納入樣本企業時，遵循以下原則：1）滬深A股企業中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主營業務收入需占該企業業務收入50%以上；2）依據年報相關信息披露的公司所屬行業類型、主營業務等確定新三板企業是否屬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3）為了確保企業信息披露的完整性，剔除在2010—2021年間有ST、PT、S*ST、SST的企業?；谝陨显瓌t最終選取樣本企業29個，其中，滬深A股企業有16個，新三板企業有13個。本研究的數據為樣本企業在2010—2021年的非均衡面板數據，這些數據主要來源于相關網站（https：//cloud.tencent.com和https：//www.neeq.com.cn）。

2.2" 變量選擇與說明

1）解釋變量：數字化建設水平。企業年報作為企業年度工作的總結，涉及到企業的財務報表、經營情況分析、業務概要、發展戰略等重要事項。目標關鍵詞在企業年報中出現的頻率越高，說明該關鍵詞表征的業務在相關企業的發展中越重要。因此，通過軟件“Python”采用文本挖掘法統計企業年報中關于數字化的關鍵詞的詞頻數。而文本挖掘法是當前衡量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的主流方法，鑒于企業的數字化建設與市場環境、同領域其他企業的發展情況息息相關，為了使評估結果更具有說服力，進一步選取企業年報中的關鍵詞的詞頻數占當年樣本企業年報中關鍵詞總詞頻數的比例作為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的測量方法［38-39］。此外，基于文本挖掘技術統計的企業年報中的數字化關鍵詞的詞頻數也被中國數字經濟研究數據庫用于上市企業數字化建設程度的評估，且相關研究認為該方法能較準確地反映企業在實際生產經營中的數字化建設水平［39］。為了更加準確和全面地構建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關鍵詞詞庫，首先在相關網絡數據庫中的“上市公司數字化”條目下的“上市公司數字化轉型程度（年）”指標中進行檢索，得到涉及樣本企業的5個維度的關鍵詞（即人工智能技術、區塊鏈技術、云計算技術、大數據技術、數字技術應用）；其次，在此基礎上結合企業年報、相關數字化政策及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生產實踐特征，對關鍵詞詞庫進一步進行擴充；最后，向業界專家學者咨詢，對關鍵詞進行調整，最終得到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關鍵詞詞庫（見表1）。

2）被解釋變量：企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全要素生產率既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也是體育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內涵和發展方向［40］。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是反映企業技術創新、投入產出等各方面的綜合生產效率，是衡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指標，被廣泛用于評價企業高質量發展［36，40-42］。因此，本研究選取全要素生產率作為衡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指標，并采用LP法進行測算，數學模型見式（1）。

In ynt=α0+α1 In hnt+α2 In mnt+α3In qnt+εnt" " "（1），

式（1）中：n為樣本企業，t為具體年份，ynt、hnt、mnt、qnt分別表示主營業務收入、年末員工總數、企業固定資產和所購買商品總額、勞務支出現金數額。同時，為了驗證結果的可靠性，以企業綜合效率、勞動生產率作為全要素生產率的替換變量對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其中：企業綜合效率通過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測算，投入指標為營業成本和員工總人數，產出指標為營業收入；勞動生產率以營業收入與員工總人數的比例進行測算。

3）中介變量：人力資本結構、組織集權、研發投入、融資約束。其中的組織集權的評估指標參考現有相關研究，按照數學模型（2）進行回歸分析［數學模型（2）見下式（2）］，所得殘差用于衡量企業組織集權程度，殘差越大，說明組織集權程度越高，反之則越低［43］。融資約束采用具有較強外生性的S指數進行評估，S指數的絕對值越大說明企業的融資約束越多［44］。人力資本結構、研發投入、融資約束的測算方法見表2。

Pnt=α0+α1 Ant+ε" " " " " " " " "（2），

式（2）中：n為樣本企業，t為具體年份，P 為母公司支付的職工薪酬比例，A為母公司資產占比。

4）控制變量：為了盡可能減小其他因素對本研究結果的影響，選取企業規模、股權集中度、財務杠桿、無限售流通股占比、經營績效和政策效應作為控制變量，具體測算方法見表2。

2.3" 模型構建

參考現有相關研究［45-48］，采用逐步法對本研究提出的假設進行驗證，數學模型如下，其中：C為控制變量，M為中介變量，ε、μ、δ分別為回歸殘差。

T=cD+C+ε" " （3），

M=a D+C+μ" " （4），

T=c'D+bM+C+δ" " （5）。

依據中介效應檢驗流程，在總效應（c）和直接效應（c'）均顯著的情況下，中介效應判斷的依據如下：1）系數a和系數b均顯著且同號，則為部分中介效應；2）系數a和系數b均顯著，且a×b與c'異號，則為遮掩效應；3）系數a和系數b中至少有一個不顯著，且95% BootCI檢驗區間值包含零時，則不存在中介效應［45］。

3" "實證分析結果

3.1" 基準回歸分析結果及穩健性檢驗結果

表3的列（1）和列（2）是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總效應，從表3呈現的分析結果可知，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提高不論是否增加控制變量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均能起到促進作用，并在1%的水平上顯著。由表3的列（2）推算可以得知，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每增加一個標準誤，高質量發展指標就提升約0.5%個計數單位［（0.682×0.131）/18.141］。為了確保檢驗過程的可靠和提高結果的穩健性，采用替換核心解釋變量的方式，將核心解釋變量替換為企業綜合效率和勞動生產率進行穩健性檢驗。由表3的列（3）至列（6）可知，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提高對企業綜合效率和勞動生產率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說明此研究結論可靠。

鑒于企業數字化建設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可能存在因果關系，即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提高能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相反，發展越好的企業有可能更傾向于進行數字化建設，同時也為了消除其中因為逆向因果關系造成的誤差以及克服內生性問題，所以將內生解釋變量的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作為工具變量，并采用2SLS和GMM方法進行內生性檢驗。1）2SLS檢驗結果顯示：Sargan檢驗和Basmann檢驗的結果均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至少有一個工具變量不是外生的；模型檢驗的R2值為0.886，說明模型的擬合度較好，且模型通過Wald卡方檢驗（Chi=1029.733，p=0.000lt;0.05）。2）GMM檢驗結果顯示：模型檢驗的R2值為0.886，且模型通過Wald卡方檢驗（Chi=1322.197，p=0.000lt;0.05），說明有必要進行內生性檢驗。從表3的列（7）和列（8）可知，在控制可能存在的內生性問題后，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起到了顯著的促進作用，且回歸系數明顯增大，其中2SLS檢驗結果顯示，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每提高一個標準誤，高質量發展指標便提高0.86%［（1.188×0.131）/18.141］個計數單位。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顯著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該結果在經過穩健性檢驗和內生性檢驗后依然成立。因此，假設H1得到驗證。

3.2" 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參照溫忠麟［45］的中介效應檢驗流程分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結果見表4）。由表4可知，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指標數值為0.484，并在5%水平上顯著。具體結果如下。1）在人力資本結構的中介效應檢驗時，系數a和b均為正數，并在不同水平上顯著，說明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對樣本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且a×b的95% BootCI檢驗區間值不包含零，所以人力資本結構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部分中介效應，由此假設H2得到驗證。2）在組織集權的中介效應檢驗時，依據各系數可知，組織集權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部分中介效應，由此假設H3得到驗證。3）在研發投入的中介效應檢驗時，系數a為正數，b為負數，并在不同水平上顯著，表明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顯著促進研發投入，而研發投入對樣本企業高質量發展則存在顯著的抑制作用，且a×b與c'異號，a×b的95% BootCI檢驗區間值不包含零。根據中介效應的判斷依據可以認為，研發投入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遮掩效應，由此假設H4得到驗證。4）在融資約束的中介效應檢驗時，系數a為負數，并在5%水平上顯著，系數b為正數，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減少融資約束，但融資約束減少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不顯著，且a×b的95% BootCI檢驗區間值包含零，所以融資約束減少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不存在中介效應，由此假設H5得到驗證。

通過表4中的各系數的計算結果可知，樣本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時，有24.307%［（23.959×0.007）/0.682］是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企業自身優化人力資本結構實現的，有18.713%［（0.439×0.291）/0.682］是通過數字化建設增強企業集權程度實現的，而研發投入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增加研發投入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的遮掩效應為14.663%［（1.736×-0.041）/0.682］。

3.3" 異質性檢驗結果

為了更細致地探究工業制造業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考察不同規模、不同要素密集度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依據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所屬市場將樣本中的滬深A股企業和新三板企業分別歸類為大型企業和中小型企業，按照要素密集度將樣本企業劃分為勞動密集型企業、資本密集型企業和技術密集型企業。在不同要素密集型企業的劃分時，參考現有研究的劃分方法［49-50］將樣本企業固定資產占總資產比重、研發投入占比大于中位數的企業分別歸類為資本密集型企業和技術密集型企業，其余則為勞動密集型企業。異質性檢驗結果具體如下。

首先，從表5的列（9）和列（10）可知，大型企業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但是中小型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存在顯著抑制作用。當企業進行數字化建設時，需要各方面資源的長期投入，并要對企業的發展戰略進行部署。在這種情況下，大型企業在資金、人才、市場應變能力、市場競爭力等方面均優于中小型企業，能更好地應對數字化轉型的難題，獲得數字化建設為企業帶來的效益，而中小型企業在數字經濟時代則迫切需要通過數字化建設適應多變的市場環境，增強自身的市場競爭力。但是數字化建設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需要企業在技術、管理、發展戰略方面進行長期部署。加之數字化建設的高成本、高風險問題又使受融資約束多、抗風險能力弱、戰略部署滯后的中小型企業多數采取盲目跟風的方式部署數字化建設工作，容易導致企業陷入數字化建設困境［12］?！?021中國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數》研究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雖然數字化建設成效顯著的中國企業比例持續上升，但占比不足中國企業總數的1/5，企業數字化建設已進入分水嶺階段，領軍企業與其他企業在數字化建設能力、經營效益等方面的差距進一步拉開，特別是在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期間，領軍企業將前期積累的數字化優勢加倍轉化為更顯著的資本優勢，由此形成的“雪球效應”也逐漸顯現［51］?？梢姡诙嘀匾蛩赜绊懴拢行⌒推髽I的數字化建設未能有效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

其次，從表5的列（11）、列（12）、列（13）可知，勞動密集型樣本企業和資本密集型樣本企業的數字化建設水平提高與其自身高質量發展均顯著相關，但是技術密集型樣本企業數字化建設水平提高與其自身高質量發展尚不相關。從要素稟賦角度而言：以重復性勞動為主的勞動密集型企業在生產流程中以機器換人是數字化建設的主要趨勢，能有效降低生產過程中的勞動力成本和提高生產效率，既能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起到顯著的促進作用，又能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52］；相較于勞動密集型樣本企業，資本密集型樣本企業具有技術設備智能化程度高、勞動生產率高等特點，其在數字化建設中能通過數字技術賦能研發、決策、銷售等環節，在人力資本結構調整、企業管理等方面形成軟實力優勢，能更有力地促進自身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技術密集型樣本企業則主要通過技術創新獲得比較優勢，但是這些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雖然能促使自身加大技術創新力度，但是普遍存在研發投入收益滯后、核心技術模仿等現象，所以技術創新成果轉化率不高，并且在短期內難以發揮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

4" "結論與啟示

4.1" 結論

1）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顯著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該結論在經過穩健性檢驗和內生性檢驗后依然成立。

2）人力資本結構調整和組織集權強化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均存在部分中介效應，效應占比分別為24.307%和18.713%；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提高了研發投入水平，但是由于研發投入產生的沉沒成本、收益滯后等原因，使得研發投入在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出現了遮掩效應，效應占比為14.663%；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解決自身面臨的融資約束問題，但是融資約束減少對樣本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推動效應在短期內難以顯現。

3）對于不同規模類型的企業而言，大型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能有效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由于受融資約束、抗風險能力弱等因素的影響，中小型樣本企業在以數字化建設推動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阻力，促進效應并不顯著；在不同要素密集度類型企業中，勞動密集型樣本企業和資本密集型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各自高質量發展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是技術密集型樣本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促進效應尚不明顯。

4.2" 啟示

4.2.1" 發揮大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引領作用，促進不同規模類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協同發展

隨著數字基礎設施的逐步完善，不同規模類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協同發展有了新要素，為大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和中小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之間的協同發展創造了新場景和新機遇。此外，據相關數據顯示，我國當前共有將近4 000 000個體育用品相關企業，且約有80%的企業成立時間不足5年，多數是規模較小的小微企業［53］。與中小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相比，大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在數字化的創新動力、技術升級、改革能力等方面均具有明顯優勢，能更好地發揮數字化建設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驅動作用。因此，大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發揮引領作用，通過數字基礎設施、工業互聯網平臺等實現資源要素、產品服務、技術創新等方面的共建、共享、共進，為中小微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協同發展創造應用場景，帶動產業鏈上的中小微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更好地進行數字化建設，實現產業鏈上的供應鏈數字化貫通，充分激發中小微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的積極性，促進不同規模類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協同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

4.2.2" 打通產學研融合育人渠道，培養高技能數字化人才

人才作為企業數字化建設的核心，也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的重要支撐。產教融合是培養適應產業升級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高素質人才的有效途徑。首先，我國相關高等院校在相關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上應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生產實踐相銜接，充分發揮科技人才、技術創新、智庫等優勢資源的作用，通過“供給-需要-供給”的閉環反饋機制及“訂單式”培養方式培養具備數字化素養與創新能力的數字技術人才。其次，加強教學實踐層面的校企合作，引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參與我國相關高等院校的體育產業教學實踐，暢通我國相關高等院校骨干教師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高技能人才的經驗交流渠道，打造具有數字技術與相關專業技術的“雙師”型教師隊伍。例如，中國體育用品業聯合會的數字體育發展工作委員會等社會團體應發揮橋梁和紐帶作用，搭建常態化的數字體育產業高峰論壇、數字體育經濟發展論壇等學術交流平臺，助力體育用品制造業數字技術人才的培養。再其次，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內部應構建企業數字化培訓體系，加大對其員工的數字化素養培訓，使數字化建設得到更好的推進。

4.2.3" 多措并舉，促進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自主創新成果轉化

本研究結果顯示，樣本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研發投入在通過數字化建設促進自身高質量發展時存在遮掩效應，即研發投入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產生的促進作用還未顯現。因此，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注重研發投入，充分發揮自主科技創新對自身高質量發展的主體作用。首先，處于傳統制造業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順應數字經濟發展趨勢，以技術紅利替代人口紅利，加速完成生產流水線上的機器換人計劃，實現智能制造。其次，探索產學研合作機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夯實研發基礎，與我國相關高等院校、高新科技企業建立長效合作機制，有計劃地增加研發投入，提高體育用品關鍵技術創新能力，實現從仿制到自主創新的跨越。再其次，針對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研發環節薄弱的問題，我國政府相關部門應進一步完善體育用品科技創新政策體系，緊扣體育用品研發創新需求，健全以政府投入為引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投入為主的市場多元主體研發投入體系，推動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上云”用數字化賦智，助力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高質量發展。最后，隨著體育器材的多樣化、潮流化、理性化、專業化、數智化消費趨勢日益凸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逐步應用智能制造、人工智能等先進數字技術成果，從資源配置、產品改良、消費市場等多層面逐步提高產品質量和提升企業科技成果轉化率。

4.2.4" 促進實現投融資資金效益，賦能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高質量發展

本研究結果顯示，數字化建設能有效減少融資約束，但是融資約束減少在短期內對樣本企業高質量發展未產生顯著促進作用。因此，在數字經濟時代，應從多渠道促進實現投融資資金效益，賦能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高質量發展。首先，投資者應提高對資本市場信息的獲取與整合能力，正確認識產業發展及投資規律，防止出現“跑馬圈地”、概念炒作等不利于實現融資資金效益的現象。其次，我國政府相關部門應出臺相關政策，完善資本市場的信息傳導機制，引導社會資金有序進入處于數字化建設期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充分發揮投融資資金在體育用品制造業的積極作用。再其次，要創新市場機制，探索建立體育產業投融資體系。例如，通過設立體育產業投資專項基金、供應鏈金融服務等方式構建風險共擔機制，吸引社會資金進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進行股權投資［54］。最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依據自身長期積累的生產實踐經驗和市場資源優勢明確融資策略和有規劃地使用融資資金，避免盲目跟風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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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6-10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22ATY002）。

第一作者簡介：許金富（1989—），男，博士在讀，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產業。E-mail：xujinfu@fjjxu.edu.cn。

通信作者簡介：楊少雄（1965—），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人文社會學。E-mail：yangshaoxiong@fjnu.edu.cn。

作者單位：1.福建江夏學院體育產業發展研究中心，福建福州 350108；2.福建師范大學體育科學學院，福建福州 350117；3.邯鄲學院體育學院，河北邯鄲 056000。

1.Sports Industry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Fujian Jiangxia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08， China; 2.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 Scienc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08， China;3.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Handan Univ-ersity， Handan，Hebei 056000，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