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論析

[內容提要] 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是推進教育現代化的現實選擇。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合理使用數字技術，有助于煥發思政課教學生命力，提升思政課育人精準性，構建“大思政課”新格局，進而推動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全方位、深層次變革。思想政治教育以人為本的價值導向與數字化算法邏輯產生的矛盾，要求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必須遵循育人優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適度發展的基本原則。在具體實踐路徑上，從隊伍建設、基礎建設和機制建設入手，培養主體數字素養，搭建數字教育平臺，設定倫理嵌入機制，確保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有序進行。

[關鍵詞] 數字化；思政課；教育現代化；立德樹人

[作者簡介] 王雅麗，法學博士，河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連童，哲學博士，河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

*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高校思政課研究專項“健全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協同育人機制研究”（項目批準號： 2 1 V S Z 0 5 1）階段性成果。

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是新時代思政課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的新階段。這一階段要求思政課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以改革創新為手段，堅持不懈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鑄魂育人。黨的二十大報告要求推進教育數字化、教育現代化，在新征程中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教育數字化是教育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數字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耦合，體現了數字邏輯對傳統教育模式的影響和改進。數字技術拓寬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路徑，對推動思政課內涵式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一、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價值意蘊

數字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結合是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的邏輯必然。數字技術以其精準性、靈活性、高效性為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注入新動能、搭建新場域、開拓新方向，進而推動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全方位、深層次變革。

（一）煥發思政課教學生命力

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在思政課教學內容、教學形式、教學環境方面產生了深刻的變革。數字技術使思政課由傳統的自上而下“灌輸式”“填鴨式”教學模式轉變為主客體“交互式”學習模式，進而煥發思政課教學的生命力與親和力。

其一，教學內容豐富。隨著以大數據、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化技術的發展，形成了內容豐富、傳播迅速、使用便捷的數字化教學資源。一方面，思政課教師能夠更廣泛、深入地獲取教學資源，及時、有效更新和補充教學內容。教學內容的豐富和優化是講清思政課道理、煥發教學生命力的基礎。另一方面，數字化資源可以將抽象的概念以可視化方式呈現，將理論性和思辨性的教育內容精細解剖為更加形象直觀、生動活潑且具有現實闡釋力的教育內容。這種方式增強了思政課教學內容的感染力和吸引力，助力“大學生自主生成對知識本質的獨特理解”[ 1]，形成教育客體個人思政知識圖譜。

其二，教學形式鮮活。思政課的本質是講道理。如何創新教學模式，將道理講深、講透、講活是思政課內涵式發展必須解決的問題。數字化技術賦能高校思政課，通過翻轉課堂、人機互動、V R視聽等方式給大學生帶來強烈的視覺、聽覺、觸覺沖擊，最大限度拓寬了大學生的感官維度，豐富了大學生的學習體驗，增強了他們的臨場感、沉浸感、收獲感。多維度的教學方式和深層次的情感體驗，一方面強化了大學生對教學內容的理解和認同，另一方面激發了大學生參與課堂互動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其三，教學環境拓展。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思政課不僅應該在課堂上講，也應該在社會生活中來講。”[ 2]高校思政課不應該只局限于有限的教育場所和時空范圍，還需要與社會生活全面結合，做到全方位覆蓋、全天候延伸、多領域拓展。數字化技術的廣泛應用，使信息傳播“從有限輸入源、有限時空選擇、有限內容，到無限渠道、無時無刻、無限內容”[ 3]。在此背景下，正式與非正式的育人場所全面互融、虛實育人場景全面互動、育人時空全面互補，為高校思政課教學搭建了全新的育人環境。教育環境延伸拓展是思政課聯通不同教育場所、打破虛實教育壁壘、模糊時空教育邊界的重要契機。育人環境的有效銜接和耦合發展，使高校思政課建設具備更大的開放性和自由度，有助于最大限度地消弭傳播的邊界感、增強接收的沉浸感，進而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存在維度。

（二）提升思政課育人精準性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加大對學生的認知規律和接受特點的研究”[ 4]。高校思政課作為凝心聚力的基礎性課程，應更加重視對大學生進行科學化、精準化的分析，因材施教，“將總體上的‘漫灌’和因人而異的‘滴灌’結合起來”[ 5]。數字化深度能賦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一方面為精準把握大學生的實際狀況、教育活動的開展情況、學習效果的反饋情況提供了科學化的認識工具和智能化的技術依托；另一方面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實現精準分析客體、精準教育客體、精準研判客體提供了有利條件。

其一，準確把握大學生的學習偏好和思想動態并制定出最具吸引力的教育方案，是高校思政課順利開展的基本前提。思政課教師可以借助數字技術首先對大學生基本情況和學習軌跡的數據信息進行揀選、提煉、歸納，較為廣泛、全面、及時地把握大學生在知識、思想、情感、行為、認知等方面的基本情況。其次對大學生的思想與行為進行量化分析，勾勒出相對具象、較為準確的“群體畫像”。在此基礎上，思政課教師可以整體性、系統性地規劃教育活動、設計教學方案，為教育教學活動的有效開展做好準備。

其二，精準供給學生差異性需求是高校思政課順利進行的關鍵環節。依托數字技術手段系統收集與分析數據樣本，既可以描繪出學生“群體畫像”，也能刻畫出“個體肖像”。

在把握大學生實際狀況的基礎上，根據大學生個性化的需求偏好、差異化的學習水平和習慣，智能化地推薦教育內容、選擇教育方法、挑選教育載體、匹配學習場景，最大程度地滿足不同大學生對思政課的需求和期待。同時，思想政治教育者還可以對大學生的學習狀況及時進行監測、思想偏好開展動態跟蹤、價值取向實行正確引導以及行為選擇實施精準預測等，全面把握大學生的價值困惑和思想疑問，不斷優化高校思政課教學的各個環節。

其三，正確評估大學生的接受狀況以及正視、關注大學生的評價反饋是推動思政課教學活動更好運行的重要保障。數字化深度賦能高校思政課，給教學反饋、教學評價、教學管理帶來深刻變革。思政課教師除了可以憑借教學經驗和大學生的直接反饋精準感知教育效果，還可以通過數字技術全面客觀地記錄分析教學過程。以此為依據，教師能夠對教學各環節進行精準優化，使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教學載體等更加契合大學生的認知規律，更有針對性地解決其現實問題，不斷提升思政課教學實效性。

（三）助推構建“大思政課”新格局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大思政課’我們要善用之”[ 2]。“大思政課”之“大”是相對于課堂教學而言，站位更高，參與主體更多，涵蓋領域更廣。數字技術以其便捷、高效、不受客觀時空約束的特點與“大思政課”校內校外、線上線下全時空領域進行的要求高度契合。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是助推構建“大思政課”新格局的必然選擇。

其一，整合思政課“大”資源。善用數字資源建立教學案例庫、教學重難點問題庫、在線示范課程庫等思想政治教育素材庫，是落實“大思政課”理念、整合“大”資源的內在要求。思政課教師借助數字技術龐大的算量、充足的算力，整合思想政治教育素材，建立全方位、全模式、高沉浸、高質量的數字化教學資源庫，為“大思政課”提供充足的教學資源。其二，搭建思政課“大”場域。“大思政課”場域之“大”在于其構建了一個歷史與現實、理論與實踐、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嶄新學習場景。思政課教師借助數字技術賦予傳統教學場域智能、可感的特征，建立交互性、高保真的虛擬空間，塑造去中心化、動態化的教育教學場域。這一場域縱向貫穿大中小學全學段、橫向貫通學校、家庭、社會多空間，突破了傳統教學場域的邊界。其三，凝聚思政課“大”合力。數字技術助力高校思政課教育主體聯動，形成了一個以思政課教師為核心，以輔導員、思政管理人員、專業課教師為補充，吸納社會各界模范、精英等群體積極參與的育人共同體。這一共同體的形成是構建“大師資”體系的重要落實。

總之，數字化技術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聯動教育主體、豐富教育內容、延伸教育空間、疊加教育場景、整合教育力量，是高校思政課建設守正創新的必然選擇，是全面構建“大思政課”育人格局的有力支撐，“是培養一代又一代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重要保障”[ 6] 3 2 9。

二、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基本原則

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是推動教育現代化的重要表現，但與之相對應的倫理風險必將伴隨著數字化的廣泛應用而出現。思想政治教育以育人為目的，關注、肯定人的價值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所在；而數字技術建立在數理邏輯之上，強調技術應用的目標與形式，追求最優方案、最高效率、最佳手段，是“人的工具理性的延伸”[ 7]。這一根本性的差異必然導致在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發展的實踐中出現個人隱私泄露、教育者主體地位消解、數字異化等問題。因此，數字技術與高校思政課深度融合必須遵循育人優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適度性發展的基本原則。

（一）堅持育人優先原則

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人的全面發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目標。人的全面發展與人的片面化相對應。在歷史和現實中，人的片面化往往表現為人的“神化”和“物化”，即把人作為抽象、固定、超然的存在和抽離主體性，把人看作物的工具的附庸性存在。當數字技術無序擴張，大量、廣泛應用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各個環節，作為“物”的技術在一定程度和范圍內取代“人”的主體地位，不可避免地將“人”推向工具化邊緣，導致人創造出來的東西“作為一種異己的力量”[ 8] 1 6 5同人相對立，出現“數字異化”現象。這一現象同數字化賦能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目的、初衷與愿景背道而馳，徹底違背了技術服務于人的基本原則。因此，在數字技術嵌入高校思政課的實踐過程中，必須遵循育人優先原則。

其一，數字技術賦能思政課建設應當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堅持思想政治教育為人服務，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始終以“鮮明的政治性視為立課立教之根基”[ 9]。其二，數字技術應當以幫助、支持和引導教育對象實現個人發展為根本目標，確保人的權利、尊嚴和隱私不受侵犯。數據的收集和使用應當獲取教育主體的授權，并堅持最少原則和必要原則，避免數據的過度收集和濫用。堅持最小范圍收集數據并不意味著反對數據共享。相反，遵循育人優先原則支持符合育人需要的利益共享，反對無序無度、不顧個人權利的數據共享。其三，數字技術賦能高校思政課建設應當以“善”為最終目的，即提高思想政治教育育人成效。亞里士多德認為：“每種技藝與研究，同樣地，人的每種實踐與選擇，都以某種善為目的。”[ 1 0]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為最本質的“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在雙向互動中借助數字手段，以授業為內容，以解惑為重點，全面提升學生專業理論素養、思想道德素養和法治素養，實現知、情、意、行的統一，最終實現“善”的目標。

（二）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原則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是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必須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原則，以審慎的態度和積極的行動來應對風險。這是因為，數字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深度耦合必然引起技術不確定性問題，即數字技術發展所帶來的后果不確定性。馬克思認為，在“人化自然”過程中，“自然必然性的王國會隨著人的發展而擴大”[ 1 1]。人類自覺、有目的的活動不僅會產生人理想中的結果，也會產生人無法推測和預料的后果。這種人為性、不可預料性、對人有害性，由于尚未被人認識而導致的無法逾越性就是所謂的“自然必然性”。數字技術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使用同“人化自然”的過程相似，數字工具成為人“無機的身體”[ 8] 1 6 1，是人能力的擴大。這不僅意味著數字技術成為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獲取知識的內在組成部分，還有可能出現數字反噬人的風險。

面對現代技術不確定性的根本特征，預防原則和先行原則經常作為基本原則使用，出現在國際法、國際條約等正式文件中。預防原則主張對存在不可控后果的技術進行預先禁止，主要應用于環境保護、生物安全等領域；先行原則高度贊揚技術創新的價值，以確定性的負面后果作為決策依據，注重事后的改善而非事前的禁止。然而，這兩種原則僅可在各自適用的范圍內使用，針對的往往是極端的情況。面對數字技術嵌入高校思政課建設所導致的不確定性，我們秉持這兩種原則之間的“中道”，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其一，“具體問題”是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中客觀存在的問題。“具體問題是已經發生，或者正在發生，或者將會發生的問題”[ 1 2]，是高校思政課發展實踐中的現實問題。其二，“具體問題”會隨著高校思政課的發展產生變化，必須結合發展時間、發展條件進行分析。其三，“具體問題”不是個別學生、老師、學校產生的偶然性問題，而具有整體性、普遍性。將“具體問題”進行全面性分析，“就必須把握住、研究清楚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聯系和‘中介’”[ 1 3]，防止過度、錯誤和僵化。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原則是預防原則和先行原則的辯證統一。基于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的不確定風險，審慎且積極行動，在實踐中不斷積累應對不確定風險的知識和能力以應對后續產生的風險，在探索不確定性的同時，將風險納入可控范圍，不斷推動高校思政課高質量發展。

（三）堅持適度發展原則

數字技術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并不是將技術簡單應用于教學，不斷推進數字技術的擴張，以致壓縮作為教育主導者的思政課教師的教學空間，而是找準數字技術與高校思政課之間的結合點，在適度發展原則的約束下，把握二者結合的程度、力度和效度。

第一，堅持適度發展原則要求數字力量與育人目的相統一。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是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學生在哪里，思想政治教育就在哪里。”[ 1 4]立德樹人是高校思政課根本任務和目的。圍繞這一目的，數字技術在展現育人優勢的同時必須警惕由數字邏輯引起的實證主義、功利主義和泛娛樂主義的傾向，堅持培養“社會發展、知識積累、文化傳承、國家存續、制度運行所要求的人”[ 1 5]。

第二，堅持適度發展原則要求科學性與價值性相統一。數字技術在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過程中，以其定量計算的數學邏輯、抽象還原的算法邏輯和追求最優的效率邏輯凸顯了工具理性的思維模式。這種思維模式在教育現代化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不僅要注重提高教學質量，豐富教學內容，改善課堂環境，更要關注教育對象的精神世界和情感需求，也就是關注教育的主體尺度，即價值尺度。也就是說，數字技術應用于高校思政課應當關照“教育對象全方位個體需求的滿足”[ 1 6]。這不僅僅是一種科學性手段，也具有科技以人為本的價值底色。

第三，堅持適度原則要求主導性與主體性相統一。分析數字技術和高校思政課之間的關系，可以看出數字技術的嵌入在一定程度上將思想政治教育者推向了工具化的邊緣。一方面，數字技術在帶來便捷性的同時使教育主體局限于操作化而失去深度思考、要因探究的興趣；大數據為教育主體提供重要幫助的同時也容易造成數據依賴，進而降低教育主體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的主導性地位和作用。另一方面，以數字技術為載體的情感沉浸打破了教育主體和教育對象之間垂直的情感鏈接，形成了多樣性、發散性的主客體關系，進而造成主客體關系模糊化。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思政課教學離不開教師的主導，同時加大對學生的認知規律和接受特點的研究，發揮學生主體性作用。”[ 6] 3 3 1思政課教師應當以開放的視野和胸懷面對數字技術帶來的機遇和挑戰，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注重啟發性教育，引導學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

三、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實踐路徑

數字技術與思政課的深度融合是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現實選擇。對數字資源進行有目的的選擇、利用、轉化與舍棄為高校思政課創新發展帶來了新的突破，也提出了新的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思政課建設長期以來形成的一系列規律性認識和成功經驗，為思政課建設守正創新提供了重要基礎。”[ 6] 3 2 9 - 3 3 0新時代新征程，數字技術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要吸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專業體系建設、學校思政課建設的寶貴經驗，在隊伍建設、基礎建設和制度建設方面重點著力。

（一）隊伍建設：培育主體數字素養

“思政課作用不可替代，思政課教師隊伍責任重大。”[ 6] 3 2 9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不僅是對思政課教學各環節的賦能，也是對思政課教育主體的賦能。培育教育主體數字素養不僅是新時代培養高素質人才的迫切需要，也是思政課教育主體自主發展的內在要求，更是推動高校思政課數字化轉型、內涵式發展的重要因素。一方面，培養教育主體數字理念。“教師過度依賴或完全無視數字技術的理念都不可取。”[ 1 7]教育主體應找準自身定位，賦予數字技術人類所獨有的人文溫度。第一，正確認識數字化賦能思政課的價值，轉變傳統教育理念，吸收數字技術所帶來的教學優勢。第二，正確認識人與物之間的關系，也就是教育者與數字平臺之間的關系，在主客體問題上堅持思政課程育人的根本屬性，將人作為教育教學的目的。第三，樹立技術使用邊界的責任倫理理念，尊重學生的個人自由與隱私權利，正視學生的個性化差異，避免過度的數據控制和同一化的數據衡量標準。這種責任倫理思維是“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材施教”的內化，體現了一種“積極的道德關懷”[ 1 8]。另一方面，培養教育主體數字技術。第一，有效、高效地獲取信息、利用信息以及批判性地判斷、評價信息，明辨錯誤思潮和低俗信息，在教育情境中始終保持主體性。第二，提高將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能力，促進人機協同，學習操作各類軟件，積極探索數字技術輔助下的“智慧課堂”。第三，利用數字技術更新“線上、線下、實踐”共通的全新教學方式，將思政小課堂與社會大課堂有機結合，實現全員全程全時全方位育人。總之，教育主體應以開放的態度面對數字技術的革新，以辯證的思維模式將數字技術融入課堂教學之中，既不能完全依賴數字化形成“數字慣性”，更不能抵制新技術、新方法的革命。

（二）基礎建設：搭建數字教育平臺

馬克思認為“革命需要被動因素，需要物質基礎”[ 8] 1 2。同樣，高校思政課的數字化“革命”也需要物質基礎，也就是數字教育平臺。數字教育平臺的建設不僅是高校思政課數字化的技術支撐，也是優化提升思政課整體環節的重要保障。第一，構建數字化思政平臺，實現教學資源共享。建立高速、高效的信息教學網絡服務，實現多主體共聯、共享。根據信息共享的價值規律，信息資源的價值隨著參與人員數量的遞增而增加，即個體創造的信息越具有共享性，其價值就越大。第二，對傳統教學設施進行數字化升級，加強數字教室、虛擬實驗室、網絡教育平臺等基礎設施的建設，聯通線上與線下、課堂與實踐，形成完整的教學、互動、實踐、測試、評價體系。第三，增強自主研發能力，筑牢主流意識形態安全防線，強化數據安全管理，提升數據保障能力。第四，合理利用“大思政課”資源，增強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的現實性、時代性，實現高校、政府、企業等教育力量的整體聯動，拓寬思政課教學場域邊界，實現技術、教育、社會的協同發力、良性互動。數字平臺的搭建和運行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循序漸進、螺旋上升的。各大高校可依據資金、資源、環境等來科學分析、研判建設數字平臺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學習先進案例，吸收前人經驗，因地制宜進行高校思政課數字化轉型。

（三）機制建設：設定倫理嵌入機制

學界普遍認為，“有效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都需要引入倫理嵌入機制”[ 1 9]，這種做法是紓解由技術導致的不確定性風險的主流做法。如何有效應對數字技術嵌入高校思政課建設所帶來的風險成為影響思想政治教育數字化轉型、現代化發展的關鍵。因此，在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的過程中，有必要預先設定倫理問題發生與解決的責任機制，將數字賦能與數字賦責有機結合起來，明確數字技術開發者、使用者與監督者相應的責任。“可以說，技術的責任就是技術活動者通過承擔起義不容辭的義務來確保技術的善用”[ 2 0]。第一，數字技術開發者要為數字技術嵌入具體的道德算法，為高校思政課建設提供可靠的技術支持。不斷優化機器學習功能，使數字技術不斷適應教育教學中出現的復雜情境，輸出基本的道德認知。第二，數字技術的使用者要嚴格遵守數字技術的使用規范，增強自身數字素養，在開展教學活動中具備及時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第三，數字技術的監督者要對數字技術開發者及其團隊進行審查，確保其具備相應資質，其研發的技術符合倫理規范。同時，監測教學活動中技術的使用是否合理，對教學成果、教學評價、學生的接受程度和隱私安全進行評估。設定倫理嵌入機制旨在通過明確的責任擔當來保證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政課給師生帶來幸福而非痛苦，確保數字技術在高校思政課教學中的應用不僅是一種動機上的善，還是一種效果上的善。

四、結語

美國學者尼葛洛龐帝（N e g r o p o n t e）在《數字化生存》一書中提到：“數字科技可以變成一股把人們吸引到一個更和諧的世界之中的自然動力。”[ 2 1]在高校思政課建設中應用數字技術是推進教育現代化的重要實踐。同樣，數字化也突破了思想政治教育中傳統的主客體關系，引發出對數字技術與人、數字技術與育人之間關系的思考。科學、理性對待數字技術在思政課建設中的應用，不僅要考慮技術手段層面的工具理性，也要考慮教育服務于人的價值理性，堅持技術向善、教育為人的理念，進而助推高校思政課內涵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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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