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探究

摘 要：高新技術企業要破解“卡脖子”技術問題，需要聯合多元主體組建創新團隊，但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存在著溝通與適應不暢、融合難，利益共享機制缺失，創新要素交流梗阻等問題。以3家企業作為研究對象，采用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方法，利用Nvivo 12質性分析軟件，構建了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的理論模型。研究發現：合作與意愿融通是聯合創新團隊融通的基礎支撐，融通動力、創新要素動態流動共享與保障推動聯合創新團隊融通的持續發展，創新成果轉化共益、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是聯合創新團隊融通的關鍵保障。該理論模型的提出，為聯合創新團隊進行融通創新提供了一種理論模型范式，助推聯合創新團隊實現融合與暢通。

關鍵詞：融通機制；聯合創新團隊；扎根理論；“卡脖子”技術；多元主體

中圖分類號：F 124.3；G 3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7312（2024）04-0374-08

Exploration of Joint Innovation Team Integration Mechanism of Multiple Subjects

ZHOU Shan，GE Yuhui

Abstract：High-tech enterprises to cracking the “neck” technical problems requires multiple subjects to jointly form innovation teams，but the joint innovation teams of multiple subjects have such problems as poor communication and adaptation，integration difficulties，lack of benefit-sharing mechanism，and obstruction of communication of innovation elements.Taking three enterpris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adopting the multi-case study method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and utilizing the Nvivo12 qualitative analysis software，the paper constructed the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integration mechanism of the joint innovation team of multiple subjects.The results show that cooperation and willingness integration are the basic support for the integration of joint innovation teams，the dynamic flow sharing and guarantee of integration motivation and innovation elements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joint innovation team integration，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innovation achievements is the key guarantee for the integration of joint innovation teams..The proposed theoretical model provides a theoretical model paradigm for the joint innovation team to carry out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and helps the joint innovation team to realize integration and smooth communication.

Key words：Integration mechanism；Joint innovation team；Grounded theory；“necked” technology；Multiple subjects

0 引言

創新是技術發展的核心，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堅持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目前，已有的開放式創新與協同創新難以改變大企業缺乏創新能動性問題，中小企業創新資源不足問題。同時，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在高新技術方面對我國實施全方位的遏制，從而造成我國陷入“卡脖子”困境。“卡脖子”技術已經嚴重影響我國企業的生存，成為產業長期自主發展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因此，要解決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問題，需要充分調動政產學研多方資源形成合力，進行融通創新，突破原創性基礎研究。

融通創新是激發大企業創新活力，中小企業創新潛力的重要抓手[1]。融通創新的目標在于構建各個創新主體融合發展，互利共贏，價值共創的創新生態體系[2]。相較于協同創新，融通創新則更強調創新主體間的深度融合[3]。學者們在融通創新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融通創新的影響因素，衡量指標和實現路徑等。例如，張樹含等通過研究表明數字化轉型與融通創新呈現正相關關系[4]。黃曉杏[5]通過實證分析融通創新對粵港澳大灣區數字經濟與綠色經濟協同水平的驅動效應。

當前，中央提出聚集力量組建以國家發展戰略，以市場創新需求為目標，“政，產，學，研，用”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堅決打贏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盡管當前各方都在積極探索聯合創新團隊的建設，但仍存在利益共享機制缺失，創新要素交流阻隔，融通動力不足等問題。而學術界鮮有研究關注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的融通機制。因此，為了更好地促進多元創新主體間進行融合與暢通，基于扎根理論進行多案例分析，探究融通機制的主范疇，揭示主范疇之間的內在聯系，構建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的融通機制理論框架，更好地為大中小企業進行融通創新提供參考依據。

1 文獻回顧

1.1 融通創新的相關研究

融通創新是指以社會實際需求和價值創造為導向，通過資源融合互補，知識協同共享，價值共創共得而實現政府、企業、高校、研究機構、用戶等協同創新的跨組織合作創新模式。而協同創新是指企業，政府，高校，研究機構，用戶及中介機構為了實現重大科技創新而進行大范圍集成的創新組織模式[6]。融通創新與協同創新的區別在于實現目標，創新主體，組織模式，價值分配，協同機制方面，并且融通創新是協同創新的拓展與延伸。

目前對于融通創新的學術研究處于起步階段，研究主要集中在創新模式，理論路徑和影響因素上。對于融通創新模式，袁偉等[7]提出構建以政府主辦的科技中介服務機構為核心，聯通產學研各創新主體，形成“產學研一體化”社會網絡。劉眾[8]提出構建以大型龍頭企業為支撐，帶動中小企業實現創新資源共享，價值共創的創新生態系統。陳勁等[9]提出建設以中央政府統一控制，以央企等頭部企業為核心，以中小企業，高校，中介機構等為主體的“卡脖子”領域的科技創新生態體系，以及以地方政府為主導，地方優勢企業為核心，創新集群內企業，研究院等融合的“卡脖子”技術創新生態體系。沈佳坤等[10]以三所理工類應用型高校為研究對象進行案例研究，對三種校企融通模式即企業主導型、高校主導型和政府主導型模式進行分析，以及分析其內生動力與外生動力機制。對于融通創新實現路徑，劉眾[11]指出政府應整合協調各類創新平臺，健全融通創新制度體系，制定融合規則和補償機制等，為構建融通發展的創新生態系統提供保障。趙晶等[12]通過采用螺山長江大跨越特高壓工程作為案例進行研究，分析了依托重大工程實現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的路徑和詳細理論機制。對于融通創新的影響因素，李默等[13]通過建立博弈演化模型，分析工業互聯網平臺的產業鏈融通創新機制，并歸納出3類影響產業鏈融通創新的因素，分別為驅動，阻滯與調節。賈永飛等

[14]以長三角城市群為研究對象，通過采用fsQCA方法對數字經濟滲透效應，映射效應，規模效應影響城市融通創新水平的條件組態進行分析。李曉翔等[15]以2008—2020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通過實證分析數字化轉型對企業融通創新的影響以及作用機制。陳邦平等[16]以創新創業大賽獲獎的3家企業為研究對象，分析政企價值對科技型企業融通創新的影響，其中影響因素包括賽制激勵、行政干預和規則嵌入。

1.2 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的相關研究

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是指多個創新主體，即“政，產，學，研，用”，政府，企業，高校，科研院所以及用戶等創新主體為突破關鍵核心技術和產業技術，主動整合資源，建立研發中心或創新平臺，通過合同或其他形式約定創新成果收益分配而組成的創新團隊。我國關于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的學術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實質上與創新聯合體概念內涵相似，創新聯合體包括企業，高校，科研機構等創新主體。

國內學者對創新聯合體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內涵、動力機制、組建路徑、研發策略等方面。張赤東等[17]將創新聯合體與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研究聯合體進行對比，并對創新聯合體的概念進行界定。尹西明等

[18]基于科技自立自強視角，分析不同類型的創新聯合體的組建方式，治理機制，研發機制等，為建設高能級創新聯合體提供啟示。白京羽等[19]通過構建重復博弈模型，探究了創新聯合體的動力機制，研究發現創新主體在合作中的對等投入有利于合作的穩定。尹西明等[20]對比高能級創新聯合體與一般創新聯合體的異同，并提出建設高能級創新聯合體的戰略思路，過程機制與路徑。許學國等[21]通過構建微分博弈模型，得出3種模式下創新聯合體各方的努力程度，成本分擔比例，最優收益函數和關鍵核心技術存量最優策略。馬宗國等[22]提出由領軍企業牽頭組建創新聯合體的五大應用場景，主要包括機會開放場景，人才孵化場景，資源要素流轉場景，產學研用流動場景和制度政策供給場景。王巍等[23]以中國西部科技創新港為例，探索高水平研究型大學驅動創新聯合體的建設，包括基本構架和過程模式，并揭示其建設的理論機制。張羽飛等[24]通過實證分析共建產學研創新聯合體對科技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其中社會信任水平和政府創新資金支持起到正向調節作用。周巖等[25]構建多寡頭三階段研發博弈模型，研究結果表明增加橫縱技術溢出有助于提高中小企業研發績效和領軍企業利潤。

基于以上文獻分析，發現學術界少有研究關注創新聯合體如何實現融合與暢通，更多聚焦于創新聯合體的組建路徑，動力機制，研發策略等，因此文章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方法，探究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

2 研究設計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論是一種質性研究方法，將調查資料進行歸納和分類，并挖掘其深層的因素及聯系，最終建立我們所需的理論[26]。該理論主要包含古典扎根理論，程序化扎根理論和建構主義扎根理論。吳肅然等指出程序化扎根理論提供了一套嚴格的程序和概念框架，并且極大緩解了研究者的壓力[27]。程序化扎根方法主要分為3步，首先將資料進行打散，從文字資料中抽象出一些概念，即進行開放性編碼，之后進行主軸編碼，最后根據梳理的范疇建立核心范疇，即進行選擇性編碼。

文章的研究目的在于探索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鑒于研究問題的復雜性以及研究環境的動態性，將采用多案例研究的方法對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進行研究。由于目前鮮有文獻探討其融通機制，因此需要借助案例進行探索性研究，并且多案例研究通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案例分析，借助多方證據相互檢驗，最終可以提高研究結論的信效度。綜上所述，采用基于程序化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方法，探討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

2.2 案例選擇

文章選取中國中車，中國移動，海爾集團3家企業進行研究，案例選取的原因如下。

1）具有典型特征。中國中車，中國移動，海爾集團自身實力雄厚，作為大企業帶領其他中小企業進行融通創新。此外還與其他多元主體達成多項合作，所組建的創新團隊獲得多項科技創新成果和獎項。

2）具有代表性。研究所選取的3個案例在融通創新方面有著完善的運行機制，創新平臺建設相對成熟，創新成果豐厚，并與多次其他多元創新主體組建創新團隊，因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此外，海爾HOPE開放創新平臺登上“產學研融通組織”排行榜第一。三家企業的簡介信息見表1。

2.3 數據收集與數據處理

研究通過收集二手數據進行扎根編碼，主要包括企業官網披露的信息，專家、高管發言與采訪，企業相關新聞以及相關文獻等，所收集到的資料共計17.1萬字，所選取的案例數據來源見表2。研究遵循程序化扎根方法，首先將資料進行人工梳理，并預留四分之一文本資料。其次借助Nvivo 12質性分析軟件進行資料編碼，最后完成資料編碼后，將預留的四分之一文本資料進行飽和度檢驗，經檢驗沒有出現新的范疇和關系，因此說明本研究得到的范疇和概念模型通過飽和度檢驗。

3 數據編碼與理論模型構建

3.1 開放式編碼

開放式編碼是將所收集的資料進行初步分析之后，對其貼標簽，概念化，范疇化的過程。首先對文本資料進行分解，將與研究主題相關的語句摘出來。其次將所摘出來的文本進行概念化，最后將同一類概念進行歸類，即范疇化。根據以上步驟，文章一共提取出27個重要概念和5個初始范疇，具體內容見表3。

3.2 主軸編碼

通過主軸編碼，將開放性編碼所提煉的初始范疇再次進行歸類分析，并建立初始范疇之間的潛在關系，抽象形成更高層次的主范疇。通過對初始范疇進行梳理歸類，最終概括出了3個主范疇：融通基礎支撐，融通持續發展，融通關鍵保障。具體內容見表4。

3.3 選擇性編碼與模型構建

選擇性編碼的目的是在主軸編碼的基礎上，進一步提煉出核心范疇，并挖掘核心范疇與主范疇、初始范疇之間的聯系，進而形成理論框架[28]。通過對27個重要概念，5個初始范疇，3個主范疇進行全面剖析，確定文章的核心范疇為“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圍繞該核心范疇的故事線：首先，創新聯合體進行融通創新的基礎是合作與意愿融通，即創新聯合體需要建立信任，通過合作協議明確合作目標，責任義務，合作流程等事項。其次，在明確合作事項后，創新聯合體開始進行創新活動。融通動力驅動創新過程，且能有效促進創新要素流動共享，以推動融通持續發展。最后，創新成果共益和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構成創新聯合體融通的關鍵保障。創新活動充滿不確定性與風險性，因此需要多元創新主體共同承擔風險。同時，創新成果的收益也應進行共享，實現互利共贏。基于以上故事線，最終得到多元

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4 模型闡述

4.1 融通基礎支撐

合作與意愿融通是創新聯合體融通的基礎支撐。一方面，誠信是合作的基礎。各創新主體之間可能首次合作或多次合作，而合作的前提不僅基于對方的創新能力，還需要考察對方的信譽。良好的信譽不僅能夠使合作更加穩固，還能有效減少合作時產生的沖突。例如，海爾HOPE平臺要與企業進行合作時，會對將要合作的企業展開線下調查，了解企業是否真實存在，地址是否真實，是否具備所需的技術等，滿足這些條件后，海爾HOPE平臺才會將其納入創新生態平臺中。各創新主體在組建創新聯合體時，可以參考歐美國家相關征信系統經驗，通過引入第三方信息披露機制，使外部治理機構定期向各主體提供相關合作信息，從而使將要合作的主體間能隨時了解對方的經濟活動以及信譽狀況，有效規避合作風險。

另一方面，企業在與其他創新主體進行合作時，面臨著如何從合作中獲取創新收益的問題，以及關鍵技術和信息被泄露的風險。因此如何加強創新主體間的合作意愿，建立信任成為創新主體間進行融通創新的首要因素。多元主體間達成合作意愿之后，各創新主體可以建立規章制度，包括利益分配，知識產權管理，經費管理等制度，之后通過簽訂合約，明確彼此之間的合作流程，合作目標，合作事項以及責任和義務，能夠有效減少融通創新活動中的不確定性。中國中車，中國移動，海爾集團在組建聯合創新團隊時，都會建立規章制度，并通過簽訂合作協議明確責任義務和合作事項。

4.2 融通持續發展

融通持續發展包括融通動力，創新要素動態流動共享與保障。

4.2.1 融通動力

融通動力是推動各創新主體進行融通創新活動的驅動力。多元創新主體在進行融通創新的過程中，可能會由于創新資源短缺，人員創新內驅力不足，技術難題難以攻關等因素導致創新氛圍低迷，進而導致創新動力不足。因此，為了提升各創新主體的創新熱情和動力，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第一，創新聯合體可以通過薪酬調整、專項獎勵、績效獎勵等方式激勵科研人員。例如，同濟大學中車捷運研究院主要通過績效獎勵激勵科研人員；中國移動紫金研究院有完善的晉升體系，激勵科研人員不斷提升自身知識技能。第二，大型企業可以設立科研基金，鏈長基金等方式，推進前沿科技與技術創新，并為合作伙伴提供融資服務。如中國移動設置鏈長基金，總規模約260億元，通過科研基金和鏈長基金已為近400家合作伙伴提供約300億元融資服務；海爾建立專項產業基金用于行業共性技術攻關。第三，政府可以在政策制度上提供相關支持，如稅收優惠、資金補助、人才補貼等。如工信部、發改委和科技部等政府部門聯合成立5G的推進組，出臺“前三年免減”、減免芯片研發企業所得稅等一系列優惠政策。除此之外，政府也可以設置創新獎項，激發創新聯合體創新的動力。中國中車、中國移動、海爾集團牽頭組建的創新聯合體已榮獲多項科技創新獎項。第四，用戶需求推動技術創新。海爾HOPE團隊針對用戶的痛點如冰箱用久有異味，聯合中國科技大學協同研發，解決了技術雛形中存在的問題。

4.2.2 創新要素動態流動共享與保障

創新聯合體在進行融通創新時，難免會遇到創新要素交流阻隔問題，如創新平臺開放共享不充分，導致創新要素流通不暢。而要突破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問題，需要創新要素進行充分融合。

一方面，高校和科研院所負責提供基礎研究方面的知識，大型企業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為知識供給的創新主體包括高校，研究機構提供儀器設備與資金支持，為創新要素流動共享提供保障。例如中車株機、中車株洲所、中車株洲電機等企業，以及湖南工業大學等科研院校研發檢測儀器設備開放共享；中國中車每年會為同濟中車創新研究中心提供資金支持。此外，創新聯合體還可以通過企業構建的平臺進行技術、人才、知識共享，充分利用互聯網搭建知識數據庫，使得成員可以隨時通過平臺進行知識交流和培訓學習。例如海爾牽頭組建的創新聯合體會通過海爾HOPE平臺進行知識、技術、人才等共享。

另一方面，創新聯合體內部可以進行高端人才培養，進而提升創新能力，促進知識共享與交流。同濟中車創新研究中心設立了高端人才培養與培訓分中心，并推出國際留學生碩士班；中國移動與蘭州大學共建的西部算力計算研究院，并建立人才培養基地；中車齊車公司與北京交通大學共建實習基地與研究生聯合培養基地。

4.3 融通關鍵保障

融通關鍵保障包括創新成果轉化共益和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

4.3.1 創新成果轉化共益

如何實現創新成果共益是創新聯合體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因此，在進行融通創新時，首先對創新成果進行技術評估，確定其技術可行性，市場的商業化前景。其次，明確所涉及的知識產權及相關義務和權利，并合理分配知識產權。最后，創新聯合體應制定公平的利益分配機制，如按照投入比例大小，貢獻大小等因素進行利益分配。例如，海爾與西安交通大學合力開發出第一個運用可變分流技術的產品原型，并將其應用在空調中，該產品得到了市場與用戶的積極反饋；中國移動聯合實驗室聚焦音視頻智能交互的跨媒介、多模態等技術研發，并探索在CHBN等領域進行落地應用，從關鍵技術攻關和能力應用兩個層面開展聯合研發，按合同約定分配知識產權，并推動成果在多方的業務場景落地應用，相關收益共享。

4.3.2 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

實際上，多元創新主體在參與融通創新過程中由于風險承擔能力的差異，仍可能存在承擔的風險與最終獲得的價值不對等的問題。因此多元創新主體間應建立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機制，即可以根據承擔風險的大小以及承擔風險的能力進行利益分配，真正實現多元創新主體間承擔的風險與獲得的價值對等，進而激發創新動力。例如，中車株機牽頭聯合中車株洲電機公司、國防科技大學、國家磁浮中心等單位組建創新聯合體，并按照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模式運行，明確規定風險分擔的比例。中國中車、中國移動、海爾集團均基于風險共擔、利益共享原則組建聯合創新團隊。

5 結語

文章通過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構建了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機制的理論模型，并結合案例對模型進行闡述。研究發現：第一，合作與意愿融通是融通的基礎支撐，聯合創新團隊合作之前需要建立信任，并以合同的形式明確各方的責任與義務，保障其利益。第二，融通動力和創新要素流動共享是融通的發展動力，通過薪酬調整、專項獎勵、科研基金等方式激發創新動力，進而推動創新要素流動共享，使人才，資金，設備等資源得到充分地運用。第三，創新成果共益和基于風險共擔的利益共享是融通的關鍵保障，創新活動具有不確定性，風險性的特點，因而所產生的風險需要多元主體共同承擔，增加合作的可持續性。相應地，創新活動所產生的收益也應進行共享，實現合作共贏。

研究啟示在于：

1）合作與意愿融通是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的基礎，對后續創新要素流動共享，創新成果利益分配，風險分擔產生影響。因此，多元創新主體在合作之前，應進行信譽度調查，以確保合作的可靠性。

2）創新聯合體應專門設立利益調配部門，制定科學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并結合實際情況調整利益分配，以滿足各方的利益訴求。

3）創新聯合體應建立有效的信任機制。在創新聯合體中可能存在多種類創新主體，因此在進行融通創新時容易出現不同的“小團體”，如技術團體、管理團體、學術團體等，而團體內部相較于外部更容易產生信任，因而阻礙創新主體之間的相互交流與溝通。

4）政府應不斷完善知識產權制度，創新主體政策激勵制度，科技規章制度等，通過規章制度對多元創新主體的行為進行監督與約束，保障創新團隊有效地運行。

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

1）案例資料來源較為廣泛，收集的案例資料可能不夠全面，研究結論的有效性還有待檢驗。

2）基于扎根理論和多案例研究方法總結出的理論模型仍需更多資料證據對其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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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嚴焱）

收稿日期：2024-01-06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23YJA630027）；上海市一流學科建設項目（S1201YLXK）

作者簡介：周珊（2001—），女，海南澄邁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人力資源管理方面的學習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