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何從新的角度闡釋習近平文化思想是當代馬克思主義理論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在回顧當前諸多闡釋觀點后進一步認為,研究者們對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研究應有更高的站位。解決這一問題就需要定義習近平文化思想這個理論概念。為此,筆者從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出發,在“基本層面”對習近平文化思想形成如下定義: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中國共產黨在全球化背景下以中文概念系統闡述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中國理論。這一定義揭示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本質——中國理論,即在新時代世界格局中,一種基于中國歷史文化經驗和中國社會主義實踐經驗的中國政治—文化理論。從文化形式上來說,習近平文化思想涵攝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華文化,并以中國古典理論范疇闡釋新文化,形成了具有中華民族特色和新時代特色的文化。從內容上來說,習近平文化思想在體用視角下,從文化戰略、方針政策等層面規劃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前景,開創了中華民族立足中國、面向世界的交流互鑒的開放文明體系。因此,無論是文化形式,還是理論內容,它們都構成了現階段中國理論的基本涵義。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理論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關鍵詞,它標志著中華文化已經進入到一個跨越性的新發展階段。它闡釋了習近平文化思想守正創新的理論特征,凸顯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文化戰略價值。
關鍵詞:習近平文化思想;古典理論范疇;中國理論;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文化戰略
中圖分類號:G1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8-5831(2024)05-0103-11
2023年,在全國宣傳思想文化工作會議上,中國共產黨首次提出“習近平文化思想”,這一概念很快獲得研究者們的矚目。他們從概念出發,闡述了多樣復雜的觀點。然而,除了存在概念誤用問題外,研究者們將習近平文化思想僅視為國內理論也是不全面的。事實上,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中國共產黨在全球化和新時代條件下提出的發展中華文化的戰略理論,它將有力推動中國進入全新的文化發展進程中。
一、關于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研究成果多元豐富
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概念出現得比較早。在知網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主題,根據發表年度進行搜索就會發現,2014年就已出現了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標題的文章。這篇文章將“習近平文化思想”釋為“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1]。在此后的若干年里,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主題的文章陸續出現。在中國共產黨正式提出習近平文化思想后,在知網上的相關研究論文(包括網絡提前發表)數量在短時間內已達三千余篇,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中。
從已發表的文獻看,研究者們多從概念維度闡述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論結構、統攝內容以及功能特征等。
(一)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宗綱”
有研究者從哲學角度,運用哲學兼容的觀點,采用“魂”“體”“用”等范疇,力求重構中國哲學、西方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哲學,提出了“馬魂、中體、西用”的觀點,“總的精神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堅持中國文化的民族主體性,同時堅持對外開放的方針,學習借鑒其他民族一切優秀文化成果為我所用,力圖把三者有機結合、統一起來,以實現對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并稱之為“馬學為魂,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三流合一,綜合創新”[2]。此論者試圖以此作為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宗綱”,突出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論兼容和創新。
這一觀點所表述的涵義給人們帶來了疑惑。首先,“馬魂、中體、西用”語義并不明確。如果“馬魂”即指“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那么“馬魂”之“馬”乃是政治的馬克思主義。它與哲學的“中體”之“中”,“西用”之“西”分屬不同的意義范疇,硬性地拼接在一起,顯得不倫不類。如果從哲學的馬克思主義出發,那么“馬魂”概念又沒有給出明確的涵義。因此,此論者尚未區分政治的馬克思主義與哲學的馬克思主義的邊界,致使出現“馬魂”的語義含混。其次,“中體”之“中”乃指中國哲學。中國哲學流派眾多,先秦有諸子百家,唐宋有儒、釋、道鼎足,宋明也有程、朱兩派。因此籠統地提出“中體”使人無法知其所指,甚至可能產生理論誤導。比如中國哲學中包含佛教和道教兩家的哲學,按照“中學為體”的觀點,習近平文化思想中蘊含佛教和道教的思想,顯然這是荒謬的。同樣,“西用”也有如此類似的問題。“西用”之西方哲學包含了中世紀的基督教哲學,將它作為習近平文化思想蘊含的內容也是錯誤的。因此,“馬魂、中體、西用”的論斷存在學科混用的錯誤和意識形態錯誤,還需要進一步厘清相關概念。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多重維度
此后的研究者們則多采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視角,站在“世界觀”“方法論”和“精神旨趣”[3]的高度指出,習近平文化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4],是“價值維度”“歷史維度”“開放維度”“實踐維度”的“有機結合”[5],是中國的“文化建設之道”[6]。
這些研究者提供了豐富的理論視角,卻也隱含了邏輯上的斷裂:無論是“世界觀”“方法論”“精神旨趣”,還是“價值維度”“歷史維度”“開放維度”“實踐維度”,它們都沒有遵循統一分類標準。比如,“世界觀”“方法論”和“精神旨趣”并不在同一層次,因此研究者們將這些概念維度并列在同一層次的做法并不合理。同樣,“價值維度”和“歷史維度”則存在概念外延的交叉,因此兩者也非必然并列關系。其他維度也存在概念的外延交叉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表明,研究者將不同維度強行并列在同一層次,已經引起了邏輯上的混亂。
(三)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結構內容
有研究者從理論、歷史和實踐“三重邏輯”[7]闡釋黨宣傳思想文化工作的要求、使命以及七個“著力”目標,指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包括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三者“一脈相承,革故鼎新,不斷升華,共同塑造著中華民族的文化命脈,推動著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8],創造性地提出了“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文化主體性”“文化自信”“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以及“兩個結合”[9]等新文化理念,涵蓋“文化問題域、文化主體論、方法論、知識論、功能論等系統化”[10]多個方面,是“以文化使命為統領,由文化傳承、文化創新、文化權益、文化共識、文化引領等方面構成的完備理論體系”[11]。
習近平文化思想凸顯了中國本土文化概念的特征。研究者們指出,習近平文化思想具有“民本情懷”“世界視野”[12]特征和“認同、自信和自覺”[13](包括提高文化軟實力[14])的文化功能,體現了“‘體’與‘用’、‘古’與‘今’、‘本’與‘新’、‘根’與‘魂’、‘黨’與‘群’、‘時’與‘勢’”[15]等一系列辯證邏輯,融通了“民族性和世界性”[16],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文化建設的“科學理論指南與根本行動遵循”[17],凸顯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實踐意蘊[18]。
(四)重新定義習近平文化思想概念
當前研究者們所闡釋的理論成果,充分反映了習近平文化思想在國內政治、文化建設上的現實意義,指出了習近平文化思想“是新時代黨領導文化建設實踐經驗的理論概括和科學總結,是對馬克思主義文化理論的進一步豐富和發展”。然而,研究者們沒有注意到,習近平文化思想并非局限于國內,而是從新時代的戰略高度,回應中國所面臨的文化發展問題。因此,研究和闡釋習近平文化思想應放眼世界,闡釋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本質。
根據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即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原理,從實踐—認識的認識論視角出發,在概念基本層次上定義習近平文化思想。沿著這一思路,可以將習近平文化思想進行如下定義: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中國共產黨站在全球化與新時代的高度,用古典中文概念闡釋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中國理論。習近平文化思想包含如下內涵:(1)在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中,中國偉大的社會主義實踐存在著中國理論供應不足的問題,這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產生的時代動因;由此推出(2)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以中國本土中文概念構建的理論體系,以呈現新時代中國理論的內涵與形式;進而推知(3)習近平文化思想闡明了中國理論在現今與未來較長時期的文化目標——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亦即中華文化的發展綱要。
習近平文化思想的豐富內涵充分表達了中國共產黨在全球化時代的文化發展戰略——它是中國理論在現階段的呈現樣態,蘊含著當代中國的理論需求、中國立場、歷史選擇,指明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路線,顯示了新時代中華文化的發展方向,構成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知識理論體系的基礎,體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守正創新的本質特征。“只有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堅持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才能正確回答時代和實踐提出的重大問題,才能始終保持馬克思主義的蓬勃生機和旺盛活力”[19]。從這個意義上說,習近平文化思想是新時代的中國理論。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回應了當代中國發展的理論需求
當代中國的社會主義發展與建設實踐面臨著強勁的理論需求,理論成為“推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現實需要,也是正確應對國際領域復雜意識形態斗爭的迫切需求”。然而,殘酷的現實是,中國的理論需求無法獲得有效滿足——當代中國社會并不缺少理論,在中國的西學理論大行其道,但它們并不完全適合中國的發展需要。因此,中國亟需適合國情、能夠有力推動中國發展的中國本土理論。隨著國際局勢的劇烈變化,這種基于中國本土的理論需求日益凸顯出來。
(一)習近平總書記的“兩大格局”理論高度
要理解當代中國社會的強烈理論需求,就需要站在“兩大格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全局”的高度,從“全局視角和長遠眼光觀察、思考和處理問題”[20],以了解中國的現代化發展以及國際發展的態勢。在《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境界》一文中,習近平總書記寫道:“當今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處在民族復興關鍵時期的當代中國正在經歷著有史以來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正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這一人類歷史上非常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新。”[21]
(二)“東升西降”引起西方國家對華輿論戰
從全球來看,世界經濟力量的分布已然變動。二戰后,美國是世界制造業中心、世界最大貿易順差國和世界最大經濟體。20世紀70年代后,美國制造業逐漸衰落。到2018年,其制造業創造的價值只占美國GDP的18%[22]。因此,美國不得不進口東亞、東南亞的勞動密集型產品[23]。這造成了東亞、東南亞制造業的崛起,進而引發了全球經濟力量的新變化。2000年,美國GDP按購買力平價計算占全世界的21.9%,到2020年,美國GDP按購買力平價計算在世界的比重進一步減少為16%左右[24]。相應地,中國則重新成為世界經濟增長中心,保持了世界第一貿易國地位;中國經濟總量超百萬億元,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25]。
中美經濟力量變化引起美國對其全球霸權的擔憂。于是美國采取多種手段,遏制和打壓中國的發展。2014年,美國視中國為競爭對手,慫恿和支持日本、菲律賓等中國周邊國家向中國發起領土挑戰。2017年,美國將中國定位為戰略競爭者,聲稱中國在“價值觀對立、政治文化滲透和科技竊密”等方面對美構成威脅[26]。2018年,美國又以“中國偷竊美國知識產權和商業秘密”為借口,發動中美貿易戰。頒布《出口管制改革法案》,限制美國企業對華出口科技產品,向中國發起科技戰[27]。2020年,美國聯合西方其他國家在全球范圍內中斷華為的芯片供應,并阻止中國企業赴美融資;政治上,一些美國聯邦高官鼓吹同中國進行意識形態對抗[28]。因此,美國在全球范圍內加強了對華輿論戰,極力將中國污名化為一個消極負面的國家形象。
面對如此嚴峻的外部局勢,中國領導人一直在世界不同場合表達了和平、開放、共贏的政策信息,以消除西方國家散布的不實言論帶給中國的負面影響。“我們處理中美關系的根本遵循就是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無論今后發展到哪一步,我們都永遠不稱霸、不搞擴張,不強加于人,不謀求勢力范圍,不同任何國家打冷戰熱戰。中國將堅持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繼續奉行合作共贏的開放戰略”[29]。與此同時,中國也向國外展開講好中國故事的行動。然而,中國的行動并沒有完全消除西方世界對中國發展的疑慮。與中國的愿望相反,在西文輿論的惡意污蔑下,“中西方之間的誤解”[30]更深了,且在某種程度上“喚醒了中國在西方的敵人”[31]。
這一反常現象表明,中國向世界其他國家的說明與解釋所使用的理論及其話語體系出現了偏差,致使中國陷入國際輿論的困境中。習近平總書記曾說:“在解讀中國實踐、構建中國理論上,我們應該最有發言權,但實際上我國哲學社會科學在國際上的聲音還比較小,還處于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的境地。”[32]在應對世界輿論上,中國還處于相對弱勢的處境。因此,中國亟需構建解釋自身發展的理論及話語體系。
(三)國內理論供應不足
面對西方對華輿論戰,中國的處境是不利的。因此,中國需要構建基于中國本土的新理論——新的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以有效地實現科學理論解釋。長期以來,這種新的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并未獲得充分供應。對這一現實的解釋是,國內理論創新力不足導致了中國理論未能有效供應。在哲學社會科學座談會上,出席會議的部分重量級學者指出了這一事實:馬克思主義長期缺席重要理論作品,經濟學則常“以西方主流理論為參照”,而法學則已有“照搬西方法學理論話語傾向”[33]。其他學科也存在類似情況。這些重要社會科學領域出現的現象無不表明,西學理論的強勢流行,且被視為某種理論標準,由此影響并削弱了中國自主研究的能力,它表現為中國文化主體消失、研究能力偏弱等現象。
首先,中國文化主體消失。受西方解構主義的影響,當代中國社會普遍存在以解構為特點的文化怪象,比如“以洋為尊”“以洋為美”“唯洋是從”“去思想化”“去價值化”“去歷史化”“去中國化”“去主流化”。這些文化亂象為中國文化發展帶來了消極的影響,它不僅使中國文化發展喪失了文化主體地位,還剔除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對社會、個人的思想意義。它們的存在極大惡化了中國固有文化的生存環境,以致某些地方出現“對歷史文化的無知和蔑視”的嚴重后果。
其次,社會科學研究能力偏弱。中國的理論研究成果落后于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在學術命題、學術思想、學術觀點、學術標準、學術話語上的能力和水平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還不太相稱”[29]。這主要表現在分析性概念和議題設置兩個方面。(1)分析性概念缺失。概念是構成理論的最基本的要素,在解釋社會現象時,概念具有關鍵性的意義。盡管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國家,但在解釋中國發展時,則出現了分析性概念明顯不足的事實。即使產生了諸如“中國模式”“中國道路”之類的概念,也是單個的與其他概念關聯不大的概念,成為所謂“概念孤兒”,沒有形成有機、融貫的理論系統。正如學者所指出的那樣,中國的研究“立說”少,“缺乏諸如‘東方專制主義’這樣的概念性概括”[34]。因此很多“山寨概念”“山寨文化”充斥在中國的文化理論市場里。(2)在中國議題的設置上,“中國學者也貢獻無多”[35]。中國學者尚未從中國的發展經驗中提煉出具有一般意義的中國理論及其話語體系。因此,借用西學理論解釋中國發展,就像用“蘋果(西方)來認識橘子(中國)”,不僅會錯誤百出,還會增加彼此誤解。
三、習近平文化思想是新時代的中國理論
當代中國的理論需求促使中國共產黨必須適時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構建中國特色的文化理論。習近平文化思想回應了這個時代問題,提出了基本的路線圖,即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以中國和中華民族為文化主體,立足中國的基本國情,扎根于中華文化,運用“兩個結合”理論創新方法,基于中國歷史經驗和當代中國實踐經驗,積極汲取國外發展經驗,孕育了中國自主知識體系,提出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綱要。從這個意義上說,習近平文化思想是適合中國國情的新時代的中國理論。
(一)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意識形態領域居于指導地位。2024年7月15日,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再次確認了馬克思主義在文化發展中的指導地位。“聚焦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重申“須增強文化自信,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36]。
(二)重新確立中華文化主體
習近平文化思想重新確立了中華民族作為中華文化的主體地位。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將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置于“兩個結合”之中,揭示了二者之間的密切理論聯系。“只有植根本國、本民族歷史文化沃土,馬克思主義真理之樹才能根深葉茂”。在黨的十九屆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九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再次指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獨有的精神標識,是當代中國文化的根基,是維系全世界華人的精神紐帶,也是中國文化創新的寶藏”。習近平總書記的上述講話內容表明,中國共產黨已經明確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中華民族的關系,即中華民族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主體,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根脈”。
習近平文化思想重新確立中華文化的主體,這是撥正近代以來以西方文化為尊、鄙斥中華文化的錯誤認知和態度,使中華民族恢復自身文化傳統,并結合新時代特點,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歷史文化任務。要達成這一目標,“必須從中國基本國情出發,由中國人自己來解答”,“既不能刻舟求劍、封閉僵化,也不能照抄照搬,食洋不化”。這些內容表明,習近平文化思想樹立了“中國人”的主體意義和文化意義——不僅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了現實的具體的中國人的傳承,也彰顯了現實的具體的中國人回歸自身文化傳統的發展情勢,成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以及與他國文化交流互鑒的前提條件。
(三)基于中國國情
習近平文化思想立足于中國的現實國情。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社會發展所處的歷史階段有著深刻的認知。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了中國“最大實際”就是中國“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37]10。中國的這一基本國情主要包括當下中國社會的經濟、社會等發展條件以及由此形成的堅實物質基礎。
基于中國的國情,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取得了巨大的發展成就。以2023年的發展成就為例,根據中國發改委公布的消息,2023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超126萬億元,按不變價格計算較2022年增長5.2%,在“發展質量”“改革開放”“生態文明”“抵御風險”等方面也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新發展。在先進制造業和信息技術上也獲得壯大、突破。這些巨大的成就突出了“中國創造”的文化意義,堅定了中國社會對中華文化的文化信心。
(四)扎根中華文化
中華文化是中國人的文化底蘊,是習近平文化思想觀察問題
和思考問題的文化基點。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黨校建校80周年慶祝大會暨2013春季學期開學典禮上指出,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有益于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2013年8月,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提出“四個講清楚”,將中華文化與民族“特色”“精神追求”“優勢”與“文化軟實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等聯系起來。在曲阜考察時,他提出,中華文化發展繁榮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條件。在2014年文藝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提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涵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
(五)“兩個結合”孕育了中國自主知識體系
習近平文化思想突出了中國特色,即基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合馬克思主義理論及其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和域外優秀文化成果,形成具有中國特色和時代特色的理論——中國理論。中國理論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新概念,又可稱為中國自主知識體系。它以中國和中華民族為文化主體,形成了以解決中國自身發展問題為目標的理論系統及其話語系統。“立足中華民族偉大歷史實踐和當代實踐,用中國道理總結好中國經驗,把中國經驗提升為中國理論,實現精神上的獨立自主”[38]。
立足于“兩個大局”的高度,要進行“理論創新和實踐總結”[39],要“在社會系統中構建全面而科學的文化思想體系”[40],就需要在信息技術迅猛發展形勢下,“培育形成規模宏大的優秀文化人才隊伍,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創新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實施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工程,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35]。
事實上,習近平文化思想已創造性地使用了豐富的中國概念系統。比如“兩個結合”及其附屬概念。習近平總書記采用“兩個結合”作為理論創新方法,在文化發展方面尤其重視“第二個結合”——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論方法。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將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主張,實現“第二個結合”。具體地說,馬克思主義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因“契合”而彼此“有機結合”,并從“契合”這個前提和“相互成就”的結果闡述了“結合”的基本含義,論述了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功能:“鑄牢了道路根基”,“打開了創新空間”和“鞏固了文化主體性”,進而提出新時代“繼續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文化使命。“第二個結合”促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馬克思主義的深度發展,運用了“體”“用”“根脈”“魂脈”等古典中文的概念范疇,初步形成嶄新的中文本土概念以及由此而成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新話語”[41]。作為實現如此目標的政策與規劃,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七個著力”,以文化和合的思維,融會馬克思主義、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構建中華文明標識體系,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35],實現世界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互鑒。
運用中國概念進行理論創造的實踐表明,習近平文化思想孕育了中國自主知識體系,體現了中國理論的鮮明的中國特征:一方面,馬克思主義正在經歷著中國化時代化的歷史進程;另一方面,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因此,習近平文化思想是當前中國自主知識體系內容——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理論基礎,也是堅定當代中國人民文化自信的理論綱要。
四、習近平文化思想闡明了中國理論的階段性目標
習近平文化思想確立了中國共產黨的新文化立場,并在文化領域開展“原創性本土知識生產”,構建普遍性的具有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中國理論,在滿足中國式現代化偉大實踐的需求過程中,推動中華民族踏上現代文明之路。這是近現代以來中國文化的必然選擇,是發展到中國式現代化階段的理論目標,反映了當代中國社會發展的新時代特征。
(一)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論成果標志著中國進入新的文化發展階段
中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推動了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這可以從中國共產黨制定的重要政治文件中呈現出來。
在1956年黨的八大報告的表述中,中國共產黨將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集中表述為物質的不同方面,即“工業國”與“農業國”,及其“經濟文化”的“需要”與“滿足”等重要概念。由此表明,物質的生產方式的質變和產品質量的提升、產量的提高是當時中國社會發展的核心目標。顯然,
黨的八大報告對社會主要矛盾的規定深刻影響了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認識。在1981年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中,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表述為,“我國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42]。在這一表述中,“物質文化”“社會生產”等關鍵詞延續了中共八大的基本精神,提出并落實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國家發展政策。
與以往更多強調物質層面相比,黨的十九大報告則側重于文化建設。在黨的十九大報告和黨的二十大報告中,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有了新的表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37]9。中國共產黨調整了以往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表述,即在繼續發展經濟的前提下,中國共產黨越來越關注國家和社會的文化發展、繁榮的戰略問題,“我國穩定解決了十幾億人的溫飽問題,總體上實現小康,不久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37]9-10。在2023年全國宣傳思想文化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將“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作為新的“文化使命”[43]。
(二)習近平文化思想闡明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無論是“物質文化生活”,還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它們都偏向于中國社會文化生活。只有從這個意義上說,“文化繁榮”“文化強國”才能獲得合理的理解,也才會有“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現代意義。換言之,在新時代,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已然被提上重要日程。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召開的深入推進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座談會上提出,要“積極探索中華民族現代文明”[44],“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我們這樣一個具有五千多年文明史國家的豪邁壯舉,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應有之義”[45]。
對于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具體內涵,習近平總書記在湖南考察時進一步指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包括如下方面:中國文化與價值觀(主要包括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紅色革命文化、愛國主義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文化與科技融合、新型文化形態、新的文化產業、生態文明、以自然風光與人文風貌為主的旅游業[46],以及發展“文化產業體系和市場體系”,完善“文化政策”,建構“新型文化業態”[35]。此外,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還包括文化實踐機制,如:理想信念教育常態化制度化,完善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制度機制,實施文明鄉風建設工程,優化英模人物宣傳學習機制,構建中華傳統美德傳承體系等。
習近平文化思想標志著中國進入新的文化發展階段。這就要求創造更多的適合中國發展的理論,以構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理論形態,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體系。因此在這個意義上,習近平總書記站在全球的高度,多次提及“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融通“馬克思主義的資源”,“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資源”和“國外哲學社會科學的資源”,“推進知識創新、理論創新、方法創新”,“在理論和實踐的結合上提交答案”。
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新時代文化建設發展的目標,是當代中國發展的重要課題。在這一歷史進程中,需要恰當地創新理論方法,如在“文化自信”“開放包容”“守正創新”基礎上,提出“理論創新”,開創性地將“兩個結合”“六個必須堅持”作為推進黨的理論創新的科學方法,從原則、目標、方法、政策、任務等方面進行理論闡釋,充分顯示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論架構,彰顯了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進程在中國理論上的實踐意義。
五、研究總結
綜上所述,在深刻闡釋習近平文化思想產生的原因后,研究者進一步指出,習近平文化思想是正在發展的新時代的中國理論,包含了其必然性、階段性的內涵、樣態和方法,充實了中國理論的具體內容。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理論涵攝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基本要義,指明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理論追求,構成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本質,成為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關鍵詞。這一結論能夠將中國共產黨、習近平文化思想、理論供需矛盾、中國理論等理論要素邏輯地聯系在一起,形成具有現實指向的新時代理論,擁有理論的重要性和廣泛的解釋力,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首先,中國理論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關鍵詞,解釋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基礎問題,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1)闡釋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產生的時代背景這個根本問題。它從理論供需層面說明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產生的時代性、現實性原因,即中國社會遇到的理論供需矛盾決定了中國共產黨必然要提出適合中國發展需要的理論。(2)闡發了在習近平文化思想中為何會突出中國理論。中國理論是相對于世界其他國家生產的理論學說而言的,它闡明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戰略性,即站在全球與時代的高度,規劃了中國文化的發展藍圖,進一步凸顯了中國理論的樣式和內容,使中國理論的世界文化意義更加顯著。(3)樹立了中國理論的體系表達方式,突出了理論的中國化問題。一方面,中國理論需要充分反映中國的歷史發展,即中華民族立足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文化相結合,是中國近現代歷史發展與選擇的結果。另一方面,中國理論的體系化表達也指向了未來文化發展。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表述變化表明,中國社會已經進入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建設階段,這是中國文化發展的必然歷程。中國理論由此應運而生,成為黨和國家文化發展戰略的重要內容。
其次,中國理論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關鍵詞,這一結論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1)充分展示了中國共產黨的文化領導權。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提出者是中國共產黨,并根據中國歷史經驗和當代中國實踐經驗構建了中國理論。比如在民族領域,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這是歷史唯物主義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新理論[47]。因此,中國共產黨居于文化的主導地位,體現了黨對文化全面發展的領導權。(2)揭示了中國理論發展的新進程,標志著中國進入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建設中。在這一進程中,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中國文化發展建設的根本遵循,它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在文化理論上的抉擇,是積極推動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過程。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中國共產黨便推動了“國學熱”,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再次成為中國社會文化風潮。到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中國共產黨通過《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部署“文化興國”戰略。通過這些戰略性目標和具體文化政策規劃,中國共產黨構建和發展了中國理論,即中國自主知識體系,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具有鮮明的時代內涵。(3)展現了習近平文化思想守正創新的時代特征。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本質就是文化的守正創新。一方面,習近平文化思想堅守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立場和方法。另一方面,習近平文化思想開啟了中國自覺理論創新的新時代,在中國偉大的社會主義實踐基礎上,推動了中國理論的構建和發展,由此使中國步入文化理論創造的新歷史征程。
參考文獻:
[1] 范玉剛.習近平文化思想深刻意涵[J].人民論壇,2014(24):14-21.
[2] 方克立.“馬魂、中體、西用”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宗綱[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5(5):52-56.
[3] 劉紅.習近平文化思想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發展[J].理論與改革,2016(6):32-36.
[4] 謝守成,高尚.論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論邏輯與實踐指向[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7(6):74-80.
[5] 單培勇.論習近平文化思想形成的四個維度[J].社會主義研究,2016(4):15-20.
[6] 劉迎光.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之道:習近平文化思想探究[J].社會科學家,2018(3):32-36.
[7] 劉成,李建軍.習近平文化思想蘊含的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和實踐邏輯[J].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6):100-111.
[8] 付文軍.論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原創性貢獻[J].寧夏社會科學,2023(6):5-11.
[9] 胡佳,田探.習近平文化思想指導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文化選擇:基于對“三大文化”的繼承、弘揚與發展[J].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6):112-125.
[10] 黃偉.習近平文化思想: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論指向[J].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6):126-136.
[11] 趙卯生,陳瀅,周芳.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內涵、特征與核心要義[J].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1):34-44.
[12] 嚴昭柱,王克.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民本情懷與世界視野[J].人民論壇,2017(28):130-131.
[13] 丹珠昂奔.認同、自信與自覺:習近平文化思想之思考[J].青海民族研究,2017(3):1-9.
[14] 閆鋒.論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發展邏輯與理論創新[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7(3):61-63.
[15] 岑朝陽.習近平文化思想的辯證邏輯[J/OL].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https://link.cnki.net/urlid/43.1069.C.20231101.1555.002
[16] 崔延強,張子揚.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哲學闡釋[J].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4(1):14-26.
[17] 黃蓉生,耿靖.習近平文化思想:新時代黨領導文化建設的科學理論指南與根本行動遵循[J].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4(1):1-13.
[18] 康秀云,梁志勇.團結與凝聚人民: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實踐意蘊[J].統一戰線學研究,2023(6):26-37.
[19]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22-10-26(01).
[20] 浙江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習近平科學的思維方法在浙江的探索與實踐[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21:2.
[21] 習近平.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境界[J].奮斗,2023(20):4-9.
[22] 韓冬雪,劉際昕.從“兩個大局”來看中國與世界的協同演進[J].理論探討,2021(4):27-34.
[23] 林毅夫.中國的新時代與中美貿易爭端[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2):159-165.
[24] 林毅夫.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的中國新發展格局與未來經濟發展的展望[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5):32-40.
[25] 王勇,王含陽.“兩個大局”交織互動的中國力量與歷史走向[J].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2022(11):93-102.
[26] 門洪華,宋國新.亞太戰略穩定與新時代中美關系[J].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4):22-35.
[27] 儲昭根.范式轉換:中美關系的新態勢、新定位[J].亞太安全與海洋研究,2023(5):104-124.
[28] 閻學通.數字時代初期的中美競爭[J].國際政治科學,2021(1):24-55.
[29] 習近平.匯聚兩國人民力量 推進中美友好事業:在美國友好團體聯合歡迎宴會上的演講[N].人民日報,2023-11-17(02).
[30] 鄭永年.中國知識體系的缺失與建設問題[J].學術界,2012(1):366-241.
[31] 鄭永年,楊麗君.中國文明的復興和知識重建[J].文史哲,2019(1):5-9.
[32] 習近平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05-19(02).
[33] 汝信,林毅夫.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發言摘編[N].人民日報,2016-05-18(08).
[34] 徐勇.學術創新的基點:概念的解構與建構[J].文史哲,2019(1):10-13.
[35] 任劍濤.現代知識體系的中國議題設置[J].文史哲,2022(5):5-16.
[36] 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N].人民日報,2024-07-22(01).
[37] 習近平.習近平著作選讀(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38] 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強調 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N].人民日報,2023-06-03(01).
[39] 陳金龍,蔡馥.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鮮明特征[J].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1):7-13,封2.
[40] 程仕波,謝守成.論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四個特點[J].社會主義研究,2017(3):18-25.
[41] 樊士博,白金艷.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標識性概念與話語構建[J].統一戰線學研究,2024(1):52-64.
[42] 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N].人民日報,2021-11-17(01).
[43] 堅定文化自信秉持開放包容堅持守正創新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堅強思想保證強大精神力量有利文化條件[N].人民日報,2023-10-09(01).
[44] 推動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取得新的重大突破 在中國式現代化中更好發揮引領示范作用[N].人民日報,2023-12-01(01).
[45]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推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高質量發展[N].人民日報,2024-02-01(01).
[46] 堅持改革創新求真務實 奮力譜寫中國式現代化湖南篇章[N].人民日報,2024-03-22(01).
[47] 孫乃龍,馬艷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形成性邏輯研究[J].湖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4(4):1-12.
Chinese theory: Keywords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HUANG Wei, LI Wenfeng
(School of Marxism, Dezhou University, Dezhou 253023, P. R. China)
Abstract:
How to interpret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from a new angle is an important task of contemporary Marxist theoretical work. After a review of the current interpretation of many points of view, it is further pointed out that the researchers should stand at a higher station. To solve this problem, we need to define the theoretical concept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Therefo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epistemology, it is defined as follows at the basic level: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is the Chinese theo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global context, which systematically expounds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 Chinese concepts. This definition reveals the essence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Chinese theory, that is, a Chinese political-cultural theory based on Chines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experience and Chinese socialist practical experience in the world pattern of the new era. In terms of cultural form,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covers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Marxism and Chinese culture, and interprets new culture in terms of Chinese classical theory, thus forming a culture with Chines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new era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aspect of content,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plans the development prospect of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from the angle of cultural strategy, policy and so on, and creates an open civilization system of exchange and mutual learning for the Chinese nation, based on China and facing the world. Therefore, both the cultural form and the theoretical content constitute the basic meaning of the present Chinese theory. In this sense, Chinese theory is the keyword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which indicates that Chinese culture has entered a new stage of development by leaps and bounds. It explains the innovation theore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and highlights the cultural strategic value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Key words: "Xi Jinping Thought on Culture; the category of classical theory; Chinese theory;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cultural strategy
(責任編輯"彭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