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科學環境下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特點與發展前景剖析

摘 要：在開放科學運動中興起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從根本上改變了傳統科學范式和知識交流方式，可有效提高科研成果的透明性和可靠性。對比分析注冊式研究報告與傳統學術論文的異同點，為注冊式研究報告的進一步傳播、推廣和實踐提供參考和依據。本研究運用比較研究法，從內容構成、內在屬性、出版機制、同行評議和科研共享程度等維度，對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進行對比分析，進而概括出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特點：內容構成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的核心模塊構成相似，但注冊式研究報告更關注研究設計和研究方法；內在屬性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要求體現創新性、科學性、理論性和可讀性；出版機制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多采取兩階段提交研究成果的出版模式，保障出版內容更為全面嚴謹；同行評議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在強調同行評議過程公正規范的同時，優化了審稿流程與評價標準，評議形式更靈活；科研共享程度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更強調研究全流程的開放共享。可通過培養高素質出版人才、加強出版全流程制度建設、打造合作出版模式等方式，推動注冊式研究報告成為數字出版的一項重要內容。

關鍵詞：注冊式研究報告；開放科學；數字出版；學術期刊；學術出版

DOI： 10.3969/j.issn.2097-1869.2024.03.003 文獻標識碼：A

著錄格式：鄭霞，黃國彬，崔汭.開放科學環境下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特點與發展前景剖析[J].數字出版研究，2024，3（3）：20-28.

21世紀以來，以知識共享為特征的開放科學運動不斷向縱深發展。開放科學這一從根本上改變傳統科學范式和知識交流方式的新興科學形態，已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認可和重視[1]。在此背景下，一種新興出版物——注冊式研究報告（Registered Reports，RR）產生并逐步發展起來。自2013年愛思唯爾（Elsevier）出版的學術期刊《皮質》（Cortex）發表第1篇注冊式研究報告以來[2]，這一新興出版物已有10余年發展歷程。

為深入剖析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特點，本研究擬從內容構成、內在屬性、出版機制、同行評議機制、科研過程共享程度等維度，對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進行比較。從理論層面來看，開展本研究有利于全面揭示注冊式研究報告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的核心特點，進一步豐富其概念體系和理論框架；從實踐層面來看，有利于推進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傳播推廣與出版實踐，同時為傳統出版流程的改革與創新提供參考。

1 國內外研究綜述

1.1 國內外有關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研究

注冊式研究報告已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關注。國內學者如黃國彬等較為系統地梳理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產生與發展[3]、學術價值[4]、內容構成[5]、出版流程[6]、同行評議機制[7]和可著作權性[8]，并提出將其納入圖書館資源體系的建議[9]。周紅霞[10]、趙筱媛[11]等分析了注冊式研究報告在提高研究可重復性方面的應用價值，索傳軍[12]、李瀟麗[13]、黃敏聰[14]等簡要介紹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優勢及挑戰。相較于國內，國外學者對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研究更為豐富，Chanmbers先后分析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基本概念[2]、核心特點[15]、歷史演進[16-17]和發展前景[18]等內容，Scheel[19]、Manago[20]、Nosek[21]、Parker[22]等闡釋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學術價值和優缺點，Munafo[23]、Hobson[24]、Obels[25]等分析了注冊式研究報告在特定學科的實踐應用。盡管國內外已有部分文獻提及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的優點，但鮮有研究針對二者關系進行系統的對比分析。

1.2 國內外有關數字出版的研究

數字出版指利用數字技術將出版物轉換為數字形式并通過網絡進行傳播和銷售的出版方式。國內對數字出版的研究始于2000年，賴茂生在《從電子出版到數字出版》[26]一文中首次提出數字出版概念，并探討了國際電子出版業的數字化發展趨勢。經過20余年的發展，我國數字出版的理論及實踐均得到質的提升，學者圍繞數字出版的基本概念[27-28]、產業發展[29-30]、平臺建設[31]、技術賦能[32-33]、版權與政策[34]等維度展開研究。國外有關數字出版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分析數字出版對傳統出版的影響[35-36]；

（2）通過實證研究探討數字出版主要產物的創新應用模式[37]；

（3）探索數字出版的技術應用與實踐[38-39]。

但分析可知，國內外尚未開展將注冊式研究報告作為數字出版的一個重要內容領域的相關研究。

2 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特點：基于與傳統學術論文的比較

開放科學中心（Center for Open Science，COS）[40]是目前匯集推動注冊式研究報告出版的期刊數量較多的非營利性組織，旨在增加科學研究開放性、完整性及可重現性。據其統計，截止2024年1月底，已有超過300余種學術期刊以不同形式參與到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傳播與出版實踐中。COS在其官網上專門開辟了Registered Report模塊[41]，以全方位展示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核心理念、出版流程、撰寫模板、投稿指南、同行評議標準、實踐發展等內容。本研究應用比較研究法，對COS組織提供的標準指南文檔進行分析總結，剖析注冊式研究報告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的核心特點。

2.1 內容構成方面

學術出版物的內容構成指科研成果內部的組織和構造，是科研人員思想的濃縮呈現[42]。為了系統分析傳統學術論文與注冊式研究報告在內容構成方面的異同點，本研究根據COS組織發布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內容參考指南[43]，并依據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學術論文編寫規則》[44]中規定的學術論文結構，從前置、主體及后置部分3個核心模塊對上述2種出版物進行了比較分析，結果見表1。

2.1.1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的核心模塊具有同構性

一篇完整的學術論文，其基本結構通常包含前置部分、主體部分和后置部分。其中，前置部分主要包括：標題、署名、摘要和關鍵詞等部分，每部分都有各自的功能和寫作規范；主體部分是整篇論文的核心，包括引言、正文、結論或討論等部分；后置部分主要包括致謝、注釋和參考文獻。而同樣作為學術出版物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其內容構成方面也需包含以上核心模塊，作為控制學術成果規范性的基礎。結合表1可知，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在核心模塊方面具有同構性。

2.1.2 注冊式研究報告更側重對研究設計和研究方法的精準刻畫

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生命周期始于研究工作尚未開展之前，因此在其內容構成中要求必備科研設想、研究假設、研究方法和分析計劃等研究設計模塊，而在傳統學術論文中這些是可選的。“研究方法”模塊在注冊式研究報告中占據較大篇幅，不僅要求科研人員詳細描述實驗試劑的選擇方法、統計效度分析、前測分析結果、后測實驗報告、數據收集結果及數據質量控制等內容，還需提供實驗材料、編碼過程等的結構化清單等。合理、清晰的研究假設為課題開展提供了基本導向，系統、科學的研究方法為實驗數據提供了處理策略，周密、詳盡的分析計劃為研究工作的開展提供了操作路徑。

2.2 內在屬性方面

學術出版物是凝集科研成果、體現科研水平的重要載體，也是參與科研交流、拓展學術視野的重要媒介，其在內在屬性上應當體現創新性、科學性、理論性和可讀性。

2.2.1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關注研究的創新性

創新性指的是研究成果應當至少體現理論創新、方法創新或結論創新。為此，科研人員需要對所研究問題進行長期、周密地觀察、調研、分析和研究，從中發現新觀點、新方法、新技術、新材料和新成果[45]。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都要求體現創新性。如傳統學術論文的創新性可概括為“八新說”[46]，包括新理論、舊理論的新發展、新概念、舊概念的新界定、新觀點、新方法、新架構、新結論。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創新性主要體現為研究方法、研究過程、分析計劃等方面的創新，但與傳統學術論文不同的是，其對于研究結論的創新性并沒有強制規定[10]，即注冊式研究報告不會因研究結論缺乏創新性而被“拒之門外”[47]。

2.2.2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要求論證的科學性

科學性即研究成果應當實事求是地揭示事物的本質和內在規律。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的研究過程均應高度體現科學性，即研究方法、實驗設計的運用都應當符合科學原則，論證過程須有大量真實、可靠的實驗數據或觀察現象作為支撐，研究結果必須具備可重復性。為了確保研究成果的科學性，傳統學術論文要求對于實驗部分（實驗材料、實驗設備、實驗方法、操作流程）加以精準和詳盡地描述，避免研究結果的偶然性。而注冊式研究報告更是專門開辟研究方法（包括實驗處理方法、研究樣本及變量、統計功效分析方法）、分析計劃（包括實驗預計分析過程、統計標準、預期時間表）、實驗數據的采集與分析（原始數據和實驗室日志DOI、實驗數據處理結果）等模塊，以進一步提高實驗過程的嚴謹性和可重復性。

2.2.3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強調研究過程的理論性

理論性指研究人員基于理性思維和邏輯推導，形成反映事物屬性和規律的研究成果的特性。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的理論性體現為：

（1）能夠揭示客觀事物的發展規律和運動法則，糾正或佐證人類自身認知，引領人們持續探索和認識未知領域的價值，不斷提高對客觀世界的了解和認識程度[48]。

（2）在掌握客觀世界發展規律的基礎上，通過反復的科學實驗而持續產生具有原創性價值的新技術、新工藝、新材料、新設備等，提高人類社會生產生活質量。

（3）通過從不同維度對現有研究進展進行比對分析、總結歸類和問題凝練，為新晉科研人員尋找新問題的解決路徑提供參考和借鑒。

2.2.4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重視文字的可讀性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都是以文字的形式闡釋作者思想、開展學術交流，應具有較強的可讀性，即適合于讀者閱讀和理解。具體來說，二者要做到語言表達簡潔通順，準確規范，層次分明；內容結構合理均衡，論據嚴謹；名詞術語、數字、符號等的使用符合國家標準規范要求，使讀者能夠通過閱讀獲得精神愉悅，感受到深邃的學術意境。

2.3 出版機制方面

出版機制是指在各出版要素共同作用、相互聯系的基礎上形成的出版運作過程及其內在規律。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注冊式研究報告在出版機制方面的特點主要體現在：

2.3.1 注冊式研究報告形成了獨特的兩階段出版流程

與傳統學術論文采用一次性出版最終研究成果的出版流程不同，目前主流的注冊式研究報告發布機構采取了兩階段提交研究成果的出版模式（見圖1）。第一階段，收集實驗數據之前，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出版平臺要求作者提交研究背景、研究方法、分析計劃和研究假設等內容，由評審人員對其進行初次評估，若通過專家評審，則該科研文檔將被期刊擬接收；第二階段，完成數據收集之后，出版平臺則要求作者補充提交科學數據存儲鏈接、研究過程、研究結果、討論和結論、補充信息等內容，交由同行評議專家再次完成評審，并在同一期刊上發表最終完整的注冊式研究報告。

2.3.2 注冊式研究報告保障了更為全面嚴謹的出版內容

注冊式研究報告分兩階段提交研究成果的形式決定了其出版內容的突出優勢——更加注重研究設想的嚴密性、研究方法的科學性、研究實驗的可再現性和科研數據的真實性，進而有效提高研究的透明度和可重復性，并降低發表偏倚（Publication Bias）。

在具體實踐過程中，第一階段，研究者需在產生研究想法后、采集實驗數據前提交第一階段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出版機構將邀請評審專家對其進行同行評審，只要研究設想具有研究意義，研究方案設計合理，研究計劃清晰可行，即可獲得出版機構出具的原則性錄用通知（In-Principle Acceptance，IPA），這意味著作者如能嚴格遵循研究計劃開展后續研究，最終形成的研究成果的發表將得到實質性保障。這一過程能夠有效降低發表偏見、P值作弊、文章可重復性差等問題。第二階段，研究者開始創建、收集數據，著手推進實驗過程，開展各項實質性研究，并將此階段形成的研究報告（其內容包括第一階段已提交的研究背景和研究方法以及在數據采集完成后獲得的研究結果和相關討論）再次提交給同一家出版機構。通過第二次同行評議后，最終形成完整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并予以發表。這一過程能夠加強對研究過程的審核，保證最終研究結果和研究結論的客觀準確。

2.4 同行評議方面

同行評議 （Peer Review） 指某一領域的同行專家，利用專業知識和評議標準，共同對涉及相關領域的科學問題、研究方法或科技成果作出評價的過程[49]。與傳統學術論文相比，注冊式研究報告在同行評議方面的核心特點體現在：

2.4.1 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均強調同行評議過程公正規范

評議專家的選擇方面，注冊式研究報告和傳統學術論文都要求評議專家在所評議的領域具有專長，能夠客觀公正且詳細陳述評議意見[50]。審稿意見的處理方面，若評議專家的意見不同，可由編輯以評議專家的意見為參考，再尋求一位或多位權威專家進行評估，最終給出最為公正合理的反饋意見，以確保評議專家和作者的努力得到尊重。同行評議的形式方面，現階段二者主要采取單盲同行評議、雙盲同行評議、開放式同行評議[10，51]等幾種形式。

2.4.2 注冊式研究報告優化了審稿流程與評價標準

由于注冊式研究報告有著獨特的兩階段出版流程，也決定了其在同行評議機制上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有著突出優勢。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兩階段提交科研成果模式，決定了其正常出版也必須經過兩次同行評議。對于第一階段所提交注冊式研究報告的評議，所評價的內容是關于研究問題涉及的研究假設、研究方法、分析計劃等規劃性、介紹性信息，此時評議專家需憑借專業知識和研究素養，對上述內容作出較為主觀的評價；而在第二階段提交的注冊式研究報告是在第一階段提交并通過評審的內容基礎上，產生的包括研究數據、分析過程和實驗結果等在內的實踐性、結論性信息，評議專家必須以第一階段的內容為參照，通過對最終研究成果進行邏輯推理和科學分析，從而作出客觀的評價，此舉可以有效避免主觀偏倚等現象的出現。在同行評議過程中，通過賦予作者專家推薦權或建議權和建立計算機輔助專家選擇機制等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編輯的權力，確保審稿過程更加公平公正。

2.4.3 注冊式研究報告改進了審稿匿名性和交互性

盡管前文已提到，當前大部分期刊出版注冊式研究報告時主要采用單盲同行評議或雙盲同行評議形式，但還有部分期刊開始實施靈活選擇評議形式的舉措，主要體現為賦予注冊式研究報告的作者或評議專家更為靈活的自主選擇權，同行評議形式依據不同的選擇相應發生變化。如期刊《動物行為與認知》（Animal Behavior and Cognition）提出在審稿過程中作者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匿名，如果匿名則為雙盲同行評議，否則為單盲同行評議。與此同時，同行評議專家也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匿名，如果專家選擇透露身份，則此時即為開放式同行評議。但行使自主選擇權時必須按照期刊既定的評議規則執行，雖然作者和編輯都有權利推薦同行評審專家，但不能一方獨斷，必須充分發揮民主、權衡制約關系。如此既能保證靈活選擇同行評議形式，也能保證程序正義。

2.5 科研共享程度方面

近年來，開放科學已受到越來越多的認同和重視，盡管如此，現階段還存在頂層規劃欠缺、開放氛圍寡淡、開放程度不高、品牌聲譽羸弱等現實問題[52]，推動傳統學術論文實現研究全過程的開放共享存在困難，不足以撼動傳統學術論文“側重對研究結果的推介與論證”的信息交流模式。

注冊式研究報告在誕生之初就強調從“研究設想”環節開始實現研究全流程的開放共享[53]，不僅要求科研人員詳細闡述研究結果，還要求其在采集實驗數據之前公開研究計劃，促使研究者能夠更加專注于研究問題的重要性和研究方法的質量，破除科研人員或評審專家被研究結果分散注意力的弊病，從根本上改變傳統科技傳播交流機制。

3 注冊式研究報告納入數字出版范疇體系的發展路徑

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出版內容除包含最終完整的報告主體外，還應附加與研究方法相關的過程性數據，如實驗試劑的選擇方法、統計效度分析、前測分析結果、后測實驗報告、數據收集結果及數據質量控制等內容，以及實驗材料、編碼過程等的結構化清單等，數字出版對以上內容的記錄與表達具有突出優勢。自2013年發展至今，已有超300種期刊積極參與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傳播和出版，其中不乏一些頂級學術刊物，如Nature、Nature Communications、F1000 Research、BMC Medicine等，涉及的學科從心理學擴展到政治學、經濟學、臨床醫學、計算機科學、病毒生物學等領域[54]，這證明注冊式研究報告具有較大的學術價值和潛在的應用前景。注冊式研究報告作為新興出版物納入數字出版范疇體系的發展路徑主要為以下幾個方面。

3.1 培養高素質復合型出版人才

培養專業的出版人才是推動注冊式研究報告納入數字出版范疇體系的必要前提。編輯出版工作是一項綜合性、智慧型的工作，而基于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數字出版，則要求出版人員不僅要掌握專業的編輯工作技能，確保編輯出版順利開展，還要深入了解稿件所涉及學科領域的基礎知識和研究方法，能夠對稿件內容作出科學準確的評價。同時，由于注冊式研究報告分兩階段進行評審和出版，因此出版人員還需要摒棄研究結果偏見，客觀地評價第一階段注冊式研究報告是否具有研究價值，積極地參與到第二階段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研究過程中。此外，由于注冊式研究報告需充分展現研究過程性數據文檔，故出版人員還應具備將文字、圖片、音視頻等多種形式融合出版的意識，能夠熟練運用新媒體技術，有序高效地開展注冊式研究報告的編輯出版、流程管理、市場營銷和宣傳推廣等工作。

3.2 加強出版全流程制度建設

出版全流程制度建設是注冊式研究報告納入數字出版范疇體系的基礎保障。當前，盡管COS已在其官網上較為完整地介紹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投稿指南、出版流程、寫作模板等內容，但尚未形成更為規范化、流程化的出版制度，不利于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后續發展和廣泛應用。因此，在數字出版環境下，包括COS等在內的各類學術研究組織還應加強出版全流程制度建設，如明確規定注冊式研究報告的截稿時間、評審時間，強制要求公開注冊式研究報告所涉及的研究計劃、過程性數據文檔等內容，以此強化注冊式研究報告兩階段的數字出版，并使這種出版模式得到有效應用。

3.3 注重打造合作出版模式

合作出版模式是提升注冊式研究報告在數字出版影響力的“快捷途徑”。盡管注冊式研究報告已走過了10余年的發展歷程，但仍有不少研究者對其核心理念和發展前景不甚了解。而隨著開放科學運動的不斷深入，各類知名企業和科研資助機構也紛紛加入其中。因此，從未出版過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各類學術出版機構，特別是傳統的學術出版機構，可以嘗試與這類組織機構進行合作，通過社會合力來激發開放科學的發展潛力，共同推動注冊式研究報告成為數字出版的一個重要內容領域。例如，為科研人員提供必要的經費支持，用以開展形式多樣的注冊式研究報告學術交流，形成跨學科、跨領域、跨國界的項目成果共享氛圍，提高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學術聲譽，為注冊式研究報告搭建良好的學術交流平臺。

4 結語

近年來，開放科學及以此為背景的開放數據、開放期刊、開放同行評議等概念逐漸進入學術界的研究視野，為傳統出版物的傳播與發展注入了全新動力。作為開放科學環境下催生的新興出版物，注冊式研究報告已成為推廣和傳播開放科學運動的重要支撐載體。本研究運用比較研究法，從內容構成、內在屬性、出版機制、同行評議機制和科研共享程度等維度，總結歸納出注冊式研究報告相較于傳統學術論文的核心特點，并思考了注冊式研究報告納入數字出版范疇體系的發展路徑。研究發現，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出現為解決傳統出版模式下可能存在的數據可信度低、數據缺失、發表偏倚等問題提供了創新思路。相信隨著注冊式研究報告的實踐探索不斷深入，這種新興的出版模式也將為傳統出版業的改革創新提供參考和借鑒。

作者簡介

鄭霞，女，碩士，中國人民大學實驗室管理與教學條件保障處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信息資源管理、信息法學、注冊式研究報告。

黃國彬，男，博士，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長聘副教授。研究方向：學術出版、版權管理、科學數據、開放科學、信息政策與法律。

崔汭，女，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圖書館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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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Core Features and Development Prospects of Registered Reports in Open Science Era

ZHENG Xia1， HUANG Guobin2， CUI Rui2

1. Office of Laboratory Management and Teaching Facilities Development，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100872， Beijing， China; 2. 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Peking University， 100871， Beijing， China

Abstract： Registered reports （RR）， emerging from open science movement， have fundamentally changed traditional scientific paradigms and knowledge exchange methods. They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transparency and reliability of scientific research results.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RR and traditional academic papers provided reference for further dissemination， promotion， and practice of RR. A comparative research method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RR and traditional academic papers in terms of content composition， intrinsic attributes， publication mechanism， peer review procedures， and degre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sharing. Core features of RR are： in terms of content composition， core modules of RR and traditional academic papers are isomorphic， but RR focus more on research design and methods; in terms of intrinsic attributes， both RR and traditional academic papers require innovation， scientificity， theorization， and readability; in terms of publication mechanism， RR use a unique two-phase publishing process and ensure a more comprehensive and rigorous publishing content; in terms of peer review mechanism， RR not only emphasize fairness and standardization of review process， but also optimize evaluation standards and make them more flexible; in terms of degre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sharing， RR emphasize open sharing of the whole research process. We can promote RR to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digital publishing by cultivating high-quality publishing talents， strengthening construction of the whole publishing process system， and creating a cooperative publishing model.

Keywords： Registered reports; Open science; Digital publishing; Academic journals; Academic publ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