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城市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社會學思考

〔摘要〕 隨著我國人口年齡結構變化，人口老齡化問題已成為當下的熱點議題。黨的二十大強調，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本文以四川省Z市為主要分析對象，討論了中小城市應對人口老齡化面臨的年輕人口流失、老年慢性疾病普遍、城鄉養老差距明顯、現有養老模式陳舊等突出現實問題。在此基礎上，提出吸引留住年輕群體、打造舒適養老環境、著力改善農村養老服務條件、形成高效協同機制等應對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建議，以期能夠以點帶面為我國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做出一些有益探索。

〔關鍵詞〕 人口老齡化；社會學；養老事業；中小城市

〔中圖分類號〕C924.24；C97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694（2024）03-0109-08

國家統計局公布的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我國大陸31個省（區、市）60歲及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達到18.70%，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為13.50%，距離以14%為標準的深度老齡化階段僅一步之遙。最新數據顯示，2023年末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為21.1%，其中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為15.4%，意味著我國已經進入深度老齡化社會。根據聯合國經濟和社會事務部的研究預測，2050年我國國民的平均年齡將達到46歲，比現在的平均年齡大9歲左右〔1〕。面對如此嚴峻的人口老齡化問題，提出有效應對舉措已經刻不容緩。

本文選擇人口老齡化程度較深的四川省Z市為研究對象，從社會學視角解剖現階段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現狀及面臨的主要問題。在此基礎上，有針對性地提出吸引留住年輕群體、打造舒適養老環境、著力改善農村養老服務、形成高效協同機制等應對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對策方法，以期能夠為我國特別是中小城市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做出一些有益思考。

一、研究回顧

當前，隨著人口老齡化程度加深，如何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也引起了越來越多的國內外學者和各國政府的廣泛關注。

1.國外研究

國外學者主要從老年人健康視角，考察人口老齡化問題。Luigi Grassi et al.（2020）通過對3000余名65-84歲的社區居民進行健康評估，發現老年群體身心健康整體不容樂觀〔2〕。Litwin H et al.（2000）強調社會交往對老年人健康影響的重要性〔3〕，認為參與社會活動可以促進老年人的身體健康狀況，反之則不然〔4〕。Fields Beth et al.（2020）考察了將護理人員納入老齡計劃對老年人健康的積極作用〔5〕。Puplampu V.（2019）研究發現老年人單獨居住對其健康有諸多不利影響〔6〕，老年人與后代、家人同住會有更好的心理健康狀況〔7-8〕，子女的贍養行為也能提高老年群體的幸福感，降低老人患病的概率〔9〕，有配偶且一同居住的老年人相比獨居或喪偶的老年人其健康狀況更優〔10〕。還有學者從其他視角考察人口老齡化問題，如Smith，S.K.et al.（2008）研究了人口老齡化和殘疾對美國住房行業和住房政策的影響〔11〕。Chum K et al.（2020）研究了住房對社區老人養老的重要性〔12〕。

2.國內研究

從國內學者的研究情況來看，宏觀層面，學者們考察了我國傳統養老方式的變革歷程〔13〕，指出我國老年群體的身體健康狀況普遍處于較低水平〔14〕。林義（2006）從社會保障的國際對比視角〔15〕、徐超（2009）從家庭結構變遷視角研究了我國老年群體養老面臨的現實問題并提出有針對性的建議〔16〕。王昭茜等（2018）從老年人口精神健康的視角分析了其所受影響因素及改進措施〔17〕。微觀層面，學者們發現受教育水平、職業、婚姻等對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均存在正向顯著影響〔18-20〕。張紅（2017）、成盼盼（2020）研究也發現，子女對老人無論是家務、情感還是資金支持都會對其身心健康產生積極影響〔21-22〕。袁亞運（2019）研究發現老年人參加廣場舞等社會交往活動會對其自身健康產生明顯積極影響〔23〕。此外，還有學者從區域層面考察了人口老齡化問題，如阮航清等（2017）以北京市老年人為例研究了收入與個體健康的關系〔24〕，寧小春等（2020）考察了廣西60歲以上的老年人健康狀況及養老問題〔25〕。

綜上，學者們關于人口老齡化問題的研究頗豐，為本文繼續探討這一問題提供了非常有價值的借鑒。本文通過采用查閱資料、實地走訪、與政府部門座談等方式，從地級市的層面出發，基于微觀現實來研究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問題是一個較新的視角，以期為國家制定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的政策措施提供有益參考。

二、中小城市應對人口老齡化面臨的主要問題

隨著經濟社會的持續發展，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外出務工求學的人員逐漸增多，中小城市人口流失現象非常普遍。以四川省Z市為例，由于當地大量年輕人赴成都、重慶以及東部沿海地區務工，加劇了當地常住人口結構朝著超級老齡化方向轉變。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該市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達到21.29%，鄉村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更是高達25.96%。查閱相關統計數據可以發現，類似Z市這樣的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問題十分突出，如不積極應對，可能會產生一些嚴重的社會問題。

1.人口流失問題嚴重

由于國內中小城市普遍面臨大城市的虹吸效應，人口外遷現象非常突出。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Z市流向省會成都市的人口多達24.17萬人，占Z市總人口的比重為9.71%，若加上流向重慶和其他城市的人口，Z市流出人口規模和比重將更高。通過戶籍人口和常住人口規模差異可以進一步反映Z市人口流失情況。Z市《2023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23年末全市戶籍人口312.3萬人，常住人口僅242.9萬人，二者之差高達69.4萬人。若扣除常住人口中的流入人口，Z市流出人口規模將更大，比重將更高。同時，由于遷出人口中以學生和青壯年人口為主，伴隨出生人口數逐年下降，進而導致中小城市年輕人口的減少和老齡人口比重的提高，加劇了人口老齡化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必然要求當地政府增加養老方面的財政支出。以四川省Z市為例，2014年，該市養老領域財政投入為0.4億元，2022年則增加到2.3億元，年均增長24.44%。而同期地區生產總值由1073.4億元增加到1638.42億元、年均增長5.43%，財政總收入由126.59億元增加到182.65億元、年均增長4.69%。養老財政支出增速遠高于地區生產總值和財政總收入增速，導致地方財政養老支出壓力呈現出逐年加大之勢。

在大量青壯年人口外流和財政支持持續加大的雙重壓力下，進一步掣肘地方經濟發展并阻礙當地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的發展。形勢更嚴峻的是，當前我國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傳統的人口數量紅利的潛力越來越薄弱，人口質量紅利對高質量發展的支撐作用越來越重要。

與高質量發展需求趨勢相反的是，Z市人口質量紅利面臨長期流失的問題。在人口流失的背景下潛藏的隱患是，流失的年輕人多是當地受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群，這部分人口流失帶來的更嚴重的問題是，優質勞動力資源減少，使得地區產業發展的高素質勞動力支撐作用下降。高質量勞動力是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企業家作出投資建廠決策的重要考量，人口長期流失的不良影響使得當地招商引資缺乏人口數量和質量紅利的雙重支撐，進而導致產業發展滯后、地方財政稅源培育步履維艱等一系列后果。

2.老年群體健康不容樂觀

據國家衛生健康委統計，我國約有1.9億老年人患有慢性疾病，0.4億老年人存在失能、半失能的問題。老年慢性疾病嚴重影響了老齡群體的生活質量。現實地看，盡管老年人通過合理膳食、適量運動、戒煙戒酒和心理輔導等方式可以對慢性疾病的防控起到積極作用，然而受諸多方面因素制約，大多數老年人難以形成健康的個人生活方式，特別是在農村地區，這種情況更加嚴峻。從四川省Z市來看，由于處于丘陵地區，不太適宜大規模機械化耕作，很多農村老年人還要在家從事農活、照顧孫輩、處理家務，加之對自己身心健康重視不夠，導致很多老年人長期嗜煙酗酒、忍受慢性疾病和心理問題的困擾。由此，Z市老年人口整體健康形勢也不容樂觀。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Z市60歲及以上人口中，“不健康，但生活自理”“不健康，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口占老年人口比重為15.06%，高于全國12.75%和四川省13.85%的平均水平。隨著人口老齡化程度繼續加深，未來老年人口健康問題形勢很可能更加嚴峻。

健康水平具有累積劣勢效應，對老年人口來說，他們幼年往往受物質貧乏影響，整體生活水平低，營養攝入差，這一幼年健康累積劣勢對老年人現階段健康水平具有長期影響。更重要的是，Z市老年人健康素養低，使得他們在面臨健康問題時，無法采取最合理、最及時的措施消除威脅健康水平的因素，很容易錯過有效干預期，導致健康水平下降。如果這種現狀和趨勢得不到改善，隨著人口老齡化程度加深，整個老年群體面臨的健康威脅將越來越大。

3.城鄉居民養老條件差距明顯

受城鄉經濟發展水平差距等方面因素影響，相對農村老齡人口，城市老齡人口平均受教育程度較高，更易接受先進文化思想，且由于養老積蓄、社保覆蓋比率、子女贍養預期收入等普遍較高，因而在養老花費方面投入相對較高。然而，生活在農村社區中的老年人口收入水平有限，子女對老年人的經濟支持不足且不穩定，難以享受到同城市居民可比擬的養老服務，很多農村老人面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困境，養老問題更為突出。最低生活保障和救濟是我國社會保障的重要制度安排。《四川統計年鑒2023》數據顯示，Z市農村居民接受最低生活保障和救濟的老年人口數為54726人，占農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老年人、未成年人、殘疾人合計數）的比重高達48.33%、占全市最低生活保障人數的比重高達35.72%，這說明大量農村老人養老無法依靠子女和家庭，城鄉數量上的差異也意味著部分農村老人自身擁有的養老資源更少。

城鄉公共服務布局差異，也使得農村老年人養老條件更差。城鎮地區人口居住集中，擁有優質醫院和醫務工作者多、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密集、交通便利，老年人就醫可及性、便利性高；在農村地區，人口居住分散，醫療服務體系以村醫、衛生院、診所為主，且主要集中在集鎮，而農村公共交通服務體系不完善，老年人一旦生病，就醫的可及性、便利性都遠遠比不上城市老年人。養老條件其他維度的城鄉差異也具有類似的特征，綜合來看，農村養老條件大大落后于城市，其不僅體現在養老資源供給的數量上，還體現在質量上，這是未來Z市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過程中不得不解決的一大難題。

4.現有養老服務難以適應現實需求

現階段，傳統的家庭養老模式由于“421”的家庭結構越來越多而面臨種種問題。盡管大多數老年人更傾向于傳統的家庭養老，但是家庭結構的嬗變，特別是核心家庭、空巢老人增多，使得家庭養老難以為繼。而機構養老也面臨從業人員年齡偏大、服務設施落后、機構資質不合規、工作人員專業素養不高、敬業精神不足等問題。調研發現，四川省Z市養老機構1900名從業人員中，50歲以上占比達66.9%，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比高達64.3%，僅5%的養老護理員持證上崗。養老機構普遍反映存在人員配置不足、人力成本偏高的問題。從社區養老模式來看，也面臨資金不足、護理人員短缺、服務質量不優等問題，群眾愿意為此付費的比例并不高。特別是社區養老中的互助養老模式事實上面臨可操作性不強、理論界定模糊等問題，甚至是真正意義上的互助養老基本沒有，更多是以資金給付和親情表達的形式存在。換言之，現有養老模式不能完全適應老年人養老需求，亟待推出新型養老模式。

由于老年人生理機能隨年齡增長不斷下降，因此醫療衛生服務在養老服務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人口老齡化帶來的人口結構轉變，疊加老年人健康水平下降的趨勢，對醫療衛生服務的供給結構會產生根本性變化。老年人慢性病增多，導致醫療衛生服務對象中老年人占比越來越高，盡管近些年我國大力發展老年醫學科，并且取得了較大成績，但與老年人日益增長的醫療衛生服務需求相比，還存在很大差距。唯有通過持續增加養老服務有效供給，不斷縮小養老服務供給與需求之間的差距，才能適應老年群體越來越突出的養老服務需求。

三、中小城市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幾點思考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中小城市面對嚴峻的人口老齡化問題，需要從吸引留住年輕群體、打造舒適養老環境、改善農村養老服務條件、形成高效協同機制等幾個方面發力。

1.吸引留住年輕群體

要改變人口外遷趨勢，吸引年輕群體流入，減少流出是主要手段。這就需要：一是做優產業“聚人”。中小城市要積極做大做優做強本地優勢產業，以產業鏈創造新增就業，以產業鏈聚集年輕群體，以提高本地就業率和就業質量為發展重要目標，大力拓展線上線下招聘渠道，以發展新質生產力為手段，為年輕人提供易于長久保持自身核心競爭力的工作崗位，并做好就業技能培訓，不斷提升年輕群體的就業滿意度。二是推出優厚政策“留人”。要健全全過程青年人才服務體系，落實好就業創業獎勵、創業擔保貸款、津貼補貼、安家補助等優惠政策，注重發揮好薪資待遇、職務職級晉升等對青年人才的吸引力，全方位為各類年輕群體提供政策幫扶。同時，注重提升從業人員的穩定性，適當為從業人員特別是年輕從業人員增加編制。比如，可借鑒江蘇省泰州市落實養老服務指導中心人員編制方法，每年表彰老齡健康工作先進個人，建立養老護理員一次性崗位補貼、特殊崗位津貼等制度，從而不斷形成尊才、愛才、惜才的良好氛圍。三是積極鼓勵生育。可探索利用獎補政策等，加快補齊教育、醫療、交通、住房等領域短板弱項，大幅降低生育成本，支持家庭生育二孩三孩。四是支持老人故土養老。子女養老對提升老年人生活質量具有明顯作用，調研中也發現老年人往往具有故土情懷。因此政府可出臺措施支持老人故土養老，并對其子女返鄉贍養老人給予一定的政策扶持。比如，對老人故土養老去世后提供低價墓地、為其子女優先解決就業等，鼓勵子女與老人同住，對三代、四代同堂家庭給予買房優惠〔26〕，引導外出子女每年與居家老人同住一定時間〔27〕，等等。

2.打造舒適養老環境

社會支持理論認為，社會支持越豐富，個人對環境的適應性就越強〔28〕，生活幸福指數自然也會越高。為更好應對中小城市人口老齡化問題：一是可以大力打造宜居、韌性、智慧城市。加快實施城市更新行動，建設口袋公園和郵票綠地。注重適老環境建設，進一步完善住宅、交通、公共服務設施適老化改造。大力發展智慧醫療康養，特別是智能養老機器人等，構建集康養供應鏈及康養服務、醫療和康養技術賦能、技術研發和城市數字化的數智康養一體化城市平臺，全力打造老年宜居環境。探索為老年人提供質優價廉的餐飲服務，解決獨居老人一日三餐難題，不斷提升養老服務質量。二是大力發展老年教育培訓。豐富老年大學課程內容，打造專業化、實用性的老年課程體系，主動邀請老年健康領域的專家學者、醫生教師、志愿者等對老年人進行健康知識宣講〔29〕，建立適宜老年人興趣愛好、心理健康、急救應急等方面的新課程新知識，推動中醫藥進家庭、進社區、進機構，不斷滿足老年人預防疾病、追求健康的養老需求。三是開發、承辦符合老年人生活習慣和生理、心理特點的活動項目和賽事活動，創新開展旅居養老、文化養老、健康養老等新型消費模式，構建適老精品研學路線，打造獨具特色的老齡產業集群。

3.著力改善農村養老服務條件

當下，我國城鄉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發展水平差距較大，特別是在中小城市更為明顯。為此，需要在發展普惠型養老服務的同時，注重改善農村養老條件。一是加大對農村養老機構的扶持。大力推動衛生院、敬老院打造“兩院一體”養老服務新模式，或者將日間照料中心、村衛生院、村文明實踐站、大學生志愿者群體等有機結合，加大對老年人的看護和照顧。二是探索以地養老模式。引導老年人將其農村房屋或承包地交由所在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由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負責房屋和土地開發整理、流轉運營并支付租金，提高老年人收入水平。當前，以地養老模式在上海松江、山東博興、山東沂源等地得到了試點推廣并取得了一些積極成果，以地養老模式的最大價值在于土地產出具有可持續性和永恒性，源源不斷的產出可以為老年人持續提供養老資源。三是充分發揮慈善事業等第三次分配作用。引導企業組織機構、愛心人士、鄉賢名人通過募捐等形式聚集農村養老資源，不斷做大養老物質資本蛋糕。四是推動特困供養機構提升服務水平，拓展肢體康復、助餐助浴、遠程醫療等服務內容，推進設施配備、服務內容標準化，持續開展失能老年人“健康敲門行動”等。

4.形成高效協同機制

養老服務是典型的社會事業，直接關系民生，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強化政府主導，堅持社會協同，引導公眾參與，從而形成“一盤棋”的高效協同機制。一是堅持黨的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面臨嚴峻的老齡化問題，需要持續強化黨的領導作用，可考慮將養老服務列為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考核指標，督促各地出臺推進養老服務高質量發展行動方案，從而確保地方把養老服務工作擺在全局的重要位置。二是強化政府主導。強化用地、人才、資金等要素保障，特別是要創新資金籌集方式，充分發揮好第三次分配的作用，大力健全醫保、基本公共衛生服務和簽約老年人三方付費的養老分擔機制。加大以福彩基金為代表的基金對養老項目的支持力度。同時，建立部門對口聯系養老院幫扶機制，鼓勵星級養老機構對口指導農村敬老院，推動構建城鄉互助、優勢互補、資源互通的“養聯體”。三是堅持社會協同。要充分發揮好市場主體在養老領域中的作用，積極引導社會資本投資養老產業。中小城市尤其需要重視發揮好國有投資平臺或者地方國企的作用，通過募集社會資本投資養老產業。同時，積極引導大學、高（中）級職業院校創新開設老齡相關專業，培養老年保健與管理、康復治療技術、針灸推拿等專業人才。四是引導公眾參與。充分發揮城市社區“時間銀行”有益經驗，引導退休黨員干部、企事業職工等積極參與互助養老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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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林 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