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吐谷渾貴族墓葬研究

摘 要：20世紀以來，在甘肅省中部、河西走廊東端的武威地區，發掘了一批吐谷渾貴族墓葬。該地區被考古學界認為是吐谷渾亡國后的“先塋”地，其中喜王慕容智墓保存最為完整。本文通過對武威地區吐谷渾墓發掘資料的整理，對葬俗進行溯源探究，從更多角度分析武威地區吐谷渾貴族墓葬葬俗特征。

關鍵詞：武威；吐谷渾貴族墓；鮮卑

中圖分類號：K878.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4）01-0019-05

吐谷渾的主體民族源于東部鮮卑的慕容鮮卑。西晉末，部落酋長吐谷渾率部從遼東遷至陰山一帶，又趁永嘉之亂南下遷至今青海地區，此后吞并諸羌及其他族群，建立了地方政權。{1}后期吐谷渾人內遷甘肅武威地區，也在此地遺留下很多的文化瑰寶。本文通過對武威地區吐谷渾墓葬葬俗研究，進一步構建吐谷渾文化藍圖，探究在中華文化多元一體化進程中，吐谷渾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交流與融合。

一、吐谷渾史簡述

吐谷渾是中國古代西北民族之一，早期的吐谷渾部族為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定居枹罕、白蘭之前，吐谷渾人依水草而居，他們以且牧且行的方式尋找適宜的居住地。公元295年前后，首領吐谷渾率部700戶開始從遼東的棘城進行遷徙，在3世紀末到陰山南部地區。4世紀初吐谷渾人自陰山西南下，經過古秦州——枹罕道西行到達第三站枹罕，{2}枹罕在晉為涼州晉興郡轄縣，張軌為涼州刺史以后，晉惠帝永寧年后所置。{3}因為，枹罕地區局勢不容吐谷渾人長期居留，因此，他們只能向南或西發展，最后到達白蘭地區，并于公元351年前后成功建立地方政權。

吐谷渾國于白蘭建國到龍朔三年（公元663年），其政權持續達350多年，歷經北魏、西魏、北周、隋唐時期。吐谷渾人依托地理優勢，伺機而動，不斷擴大影響力，吐谷渾國力強盛時其版圖一度東至洮河、白龍江流域，西至今新疆鄯善、且末地區，南至今四川阿壩地區，北至青海湖一帶。{4}

公元663年國力逐漸振興的吐蕃攻滅吐谷渾，吐谷渾可汗諾曷缽與其妻子西平長公主率殘余部眾內遷唐朝的涼州，滅國后的吐谷渾人被迫又開始遷移，這是吐谷渾民族分化的始端。從此以后，吐谷渾部落和民眾迸散于中國北方的廣大地區，與吐蕃人、黨項人、漢人、沙陀人、室韋人、回鶻人等混居，雖然在很長時期里保存著自己的部落建制，但也日漸融合其他民族。{5}到了北宋以后，吐谷渾民族已經成為歷史，最終融入中華文化大家庭體系之中。

二、甘肅武威地區發掘的吐谷渾貴族墓

武威古稱涼州、姑臧、雍州，吐谷渾可汗諾曷缽率領部眾在此徙居9年之久，因此，后期的吐谷渾人一直稱武威地區為“先塋”地。據考古資料考證，唐代吐谷渾高等級墓大多位于古涼州城的西南方位，在今天的冰溝河和南營水庫附近的山巒上。清同治時期武威當地人意外發現了大周弘化公主墓葬。1915年該地區再次發現了弘化公主墓的墓志銘。20世紀中葉，在武威的青嘴喇嘛灣挖掘了金城縣主墓與慕容曦光墓。{6}在1980年夏秋之際又清理了青嘴喇嘛灣的7座殘墓。{7}從20世紀中國考古學建立至20世紀末的考古挖掘工作中，在南營水庫、陽暉谷等地區共發掘出土9座吐谷渾墓，并附帶出土內容可識別的數量較多的石質墓志，其中，比較完整的金城縣主墓志和慕容曦光墓志在南京博物院保存，{8}其余收藏在當地文保單位和博物館。前代學者對此墓葬群出土墓志進行過詳細的研究，成果豐碩。

2019年，甘肅省文物考古單位對位于天祝縣祁連鎮岔山村的吐谷渾喜王慕容智墓進行考古挖掘。根據墓志文獻，專家學者提出南山地區“大可汗陵”的新概念。2020年為確定“大可汗陵”的分布范圍和墓葬排列方式，專家組在旦馬鄉、南營水庫、祁連鎮劃分的4片區域共發現23座王族墓葬。{9}2021年的長嶺馬場灘出土3座吐谷渾貴族墓。由于武威地區吐谷渾墓葬保存情況均較差，因此，本文僅選取三處信息較全面的吐谷渾貴族墓葬進行介紹。

（一）喇嘛灣弘化公主墓

20世紀80年代武威市文物部門清理了青嘴喇嘛灣的7座墓葬，編號為M5就是弘化公主墓。M5墓室平面呈長方形，墓室頂部殘破，在墓壁的東面發現了盜洞，墓室的東西長4.6米，南北長4.4米，壁殘高2米，墓頂坍塌無法看出封頂的形式。{10}墓室四周原來帶有彩繪壁畫，因人為破壞，壁畫已經全部脫落。墓室出土了50多件木質彩繪俑、殘木器和殘絲織物以及弘化公主的墓志銘。

（二）吐谷渾喜王慕容智墓

慕容智墓的墓葬形制為長斜坡墓道的單室磚室墓，沒有發現封土，該墓是吐谷渾墓中保存情況最好、墓葬信息最全面的。墓葬平面近似瓦刀形，其他部分結構與同時期的唐墓形制相同，與唐封慕容智正三品級別相符。{11}墓道內發現完整馬骨、旌旗桿等，墓道的兩側小龕內放置儀仗彩陶俑。該墓的甬道內放有墓志、彩繪武士俑和鎮墓獸。墓室平面為方形，的位置可以將其劃分為兩部分，東南一側放置有彩繪的儀仗陶俑、各式的動物陶俑、小型的木建筑模具、胡人俑等，偏北側為木彩繪棺床和具有中原藝術風格且極為少見的六曲屏風等。墓室內器物類型多樣，填補了人們對吐谷渾貴族墓認識的空白。{12}放置棺槨的墓室頂部為四角攢尖式穹隆頂，葬具為木棺，南北向放置，由弧形棺頂蓋、梯形箱式棺和棺底座組成。{13}甬道的照墻上繪有門樓，墓室內的墻壁和墓室的頂部與同時期的唐墓相似，繪有各種壁畫，內容豐富。墓中還出土了我國最早且較完整的白葡萄酒、木胡床、成套鐵鎧甲武器裝備、紡織品、毛筆、六曲木質屏風、列戟屋模型等，以上皆為國內同時期相關文物首次或罕見發現。{14}

根據出土墓志記載，該墓墓主為“大周云麾將軍守左玉鈐衛大將軍員外置喜王”，后來因病而亡，葬于可汗陵。

（三）榆中慕容儀之墓

慕容儀石棺墓保存情況不樂觀，現存甬道和墓室均遭到破壞，墓的形制為單室方形磚室墓，頂為穹隆頂。墓室地面為特制的青磚錯縫平鋪，墓室坐東朝西。墓內清理出墓主人的墓志一塊，石棺一副，石棺由底座、鐵榫固定六塊石板拼裝而成，棺蓋是素面整塊石板，四塊側板以高浮雕雕飾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15}隨葬品有一枚鑲嵌寶石金戒指，一個圓形龍紋金牌飾。此外，在墓室中部還清理出少許馬的殘骨、羊骨、狗骨等動物殘骸。

三、武威吐谷渾貴族墓葬俗

目前，武威地區發掘的吐谷渾墓大都是貴族墓，吐谷渾平民墓尚未過多的發現。隨著西平長公主和諾曷缽進入涼州地區的貴族們在生前不可避免地接觸中原的文化，唐王朝統治者們也為了安撫這些貴族，在政治上給予了厚待，授予相對高的官爵。唐王朝在官員的墓葬建造等級和隨葬品等方面上有著相關的規定，因此，這里出土的王族墓葬大體上是以中原唐代葬制為主體，在此基礎上可能混雜有吐谷渾、吐蕃、鮮卑等多民族文化因素，{16}還可能帶有武威本地區的文化因素。本文主要從墓葬選址、墓室結構、隨葬品幾方面分析吐谷渾貴族墓葬的葬俗。

（一）墓葬選址

公元663年吐谷渾人內遷，他們生前時刻想著回到故土，身后也希望魂歸故里。武威地區的吐谷渾貴族墓，目前發掘地區大致分為青咀灣、喇嘛灣、長嶺——馬場灘、岔山村四個區域，均分布于山脊之上，這符合《大周故西平公主墓志》所載“牛崗辟壤、馬鬣開墳”的選址要求。如位于青咀灣的8座墓葬，墓室都營建于南北方向的山脊之上。這些墓均是南向，也表示內遷到涼州后，吐谷渾人時刻想念故土，死后也遠眺故土的方向。周偉洲在總結青海地區吐谷渾民族墓葬時對各個墓葬分布規律提出“大集中、小分散”的概念。{17}就目前而言，在青海和武威地區發掘的吐谷渾墓在其布局上還有一個獨特的習俗，就是很少見墓上的封土，吐谷渾人在青海地區活動了三百多年，由于地表不設封土，很難發現墓葬的分布情況。盡管在青海都蘭和德令哈地區發現數量龐大的吐蕃墓葬群，但是由于盜擾嚴重，僅都蘭哈日賽墓地的兩座墓葬保留了完整葬式，人骨葬式都為仰身直肢葬，{18}因此，在青海地區活動的吐谷渾人墓更加難以找到蹤跡。武威的慕容智墓、弘化公主墓、慕容曦光墓，甚至是著名的大可汗諾曷缽的墓葬在20世紀中葉弘化公主墓發掘之前連具體方位也未確定，只因不似中原黃帝陵依山而建且有高大的封土。這種吐谷渾人特有的潛葬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墓葬。

（二）墓室結構

考古學者認為就目前所發掘的墓葬來看，墓主人的身份與墓葬等級是有著一定的關系的。只有在中央王朝沒落時，墓葬等級才可能出現僭越的現象，更何況安史之亂前的唐王朝處于鼎盛期，作為剛內附不久的吐谷渾貴族的墓葬建造等級、隨葬應該嚴格按照唐制。慕容智墓、弘化公主墓、慕容怡之墓等多為長斜坡墓道，南北向單式磚室墓，其次，最為明顯的是出現大量的石質墓志，內容以中原文字篆刻，墓志不僅記述著墓主人的生平、官職、爵位等身份信息，而且以文字的形式將吐谷渾人和中原唐文化緊密相連。

（三）隨葬品

上文中介紹到的墓葬隨葬品中都有木器的身影，青嘴喇嘛灣出土的木俑主要有木雕風帽男式立俑、唐彩繪男木俑頭、唐彩繪半身仕女木俑等，馬鐙、木馬、木駝、家禽、胡人俑也一再出現于該地區的墓葬之中，如慕容智墓、弘化公主墓、慕容怡墓、武氏夫人墓、李夫人墓等均出現彩繪木傭，喜王墓甚至還出現了鮮卑服飾的騎士傭和馬傭，還有馬隊的成套作戰裝備。墓室和墓道出現的動物骨骼（馬、羊等）也占很大比例。馬作為吐谷渾人賴以生存的重要伙伴，在墓葬中出現的方式大致有兩種，即馬整體殉葬和頭蹄葬。慕容智墓有殉整馬兩匹，以及分散放置的羊骨；長嶺一號墓甬道口有殉馬兩匹，骨骼保存完好，葬姿明確；馬場灘一號墓墓道內有殉馬三匹，分兩層殉葬；馬場灘二號墓有未燒過的碎獸骨，有殉馬一匹，骨骼保存完整，葬姿明確，馬頭朝西，馬蹄朝北。這些墓葬中殉葬的馬既有整體殉葬，也有肢解葬，有學者通過研究認為整體葬儀式來自吐蕃，{19}而肢解葬可以廣泛見于北方草原地區的墓葬中。喜王墓中出現了中原地區風格的瓷器、木制屏風等，也出現胡床、胡凳、莎珊王朝銀幣（馬場灘M2）等。就隨葬品而言，器物藝術造型風格多樣，來源廣泛，從各個方面反映出武威地區各民族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盛況。

雖然吐谷渾作為一個族群，有著自身獨特的文化風格，但是從已發現的貴族墓葬來看，各種文化因素匯聚于小小的墓葬之中。吐谷渾貴族墓的尋址、潛葬、木制梯形棺（僅現喜王墓）、動物殉牲、動物燒骨、木質人物傭的裝束等方面與北方草原文化息息相關，馬殉葬的形式表現出了吐蕃的文化因素。馬場灘M2出土的薩珊銀幣至少說明吐谷渾貴族們對來自中亞的波斯文化不抵觸。另外，吐谷渾墓中出土的中原木質屏風、阮咸琵琶、中原風格瓷器、石質墓志銘等遺物，說明唐文化已經深入吐谷渾貴族日常生活之中，甚至是死后也要帶入地下。在上述諸文化因素之中，北方草原文化的影響最為深遠，作為游牧民族的吐谷渾人從白蘭建國至內遷，游牧民族的文化傳統伴隨始終。

四、吐谷渾貴族墓中草原葬俗溯源

吐谷渾作為北方游牧民族的后代，在族源上與鮮卑族有密切關系，如《宋書》對吐谷渾所述：“阿柴虜吐谷渾，遼東鮮卑也。父弈洛韓有二子，長曰吐谷渾，少曰若洛廆。”文中將從以下四個方面闡述吐谷渾貴族墓葬中的北方草原文化因素。

（一）墓葬形制

大同地區早期鮮卑族的豎穴土坑式墓葬數量大量減少，長斜坡墓道土洞墓普遍流行。北魏平城時代末期的墓葬以長斜坡墓道多室磚墓和單室磚墓為主要墓葬形制上層貴族墓葬數量增多。目前，已發掘的武威青咀灣墓群、馬場灘墓群等吐谷渾貴族墓大多為斜坡墓道單室磚墓，可以看出北魏平城時期墓葬形制對后來武威地區吐谷渾墓葬形制有一定的影響。

（二）葬具形式

20世紀在內蒙古地區扎賚諾爾出土的樺木棺是鮮卑梯形棺的開始，{20}以后鮮卑墓葬如內蒙古呼和浩特美岱村北魏墓、{21}包頭固陽縣發現北魏墓群、{22}大同南郊北魏墓群{23}等所出的基本為梯形棺。大同地區的鮮卑族葬具以單木棺為主，呈平面梯形的大頭小尾狀，棺體前擋高闊、足擋低窄，有棺釘、棺環等，或有五銖錢、柿蒂形鐵片、鎏金銅鋪首或銅泡釘等飾件，少數木棺板有彩色繪畫。{24}武威地區保存較好的慕容智墓木棺平面也為梯形，由左右側板、前后擋板、底板和蓋板組成，棺頂部覆蓋有三層絲織品。棺頂蓋與箱式棺之間未見遺物，南、北端的半圓形木板上貼覆有自棺內延伸出的絲織品，表面分別繪玄武、朱雀圖案。{25}學界普遍認為“頭寬尾窄”的梯形棺是鮮卑墓葬的葬俗特征之一。

（三）出土物及墓室裝飾

目前，已經發掘的平城地區鮮卑族墓隨葬品是以鎮墓俑、出行儀仗俑和侍仆舞樂俑為主的隨葬俑類，墓葬普遍殉牲，出現墓志和墓表。{26}大同地區平城時代的墓葬裝飾有石槨壁畫、墓室壁畫、棺床和木棺彩繪漆畫三類，墓葬裝飾題材既有中原傳統又有草原地帶游牧生活內容，人物服飾則多為鮮卑裝。{27}而武威地區的慕容智墓也出土了身著鮮卑服飾的騎士俑等，與大同地區早期墓的壁畫彩繪中人物服飾、隨葬的馬具形制、墓志等也有相似之處。

（四）殉牲方式

鮮卑族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活躍于中國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殉牲是其利用動物資源的重要方式之一，對殉牲方式的研究也是探尋其葬俗的手段之一。大同地區北魏墓葬與早期鮮卑墓葬相比，殉牲種類雖然仍是以馬、牛、羊等為主，但數量有所減少。頭蹄葬轉為牲體葬，大量出現陶制動物模型明器。{28}吐谷渾墓葬殉牲方式也有頭蹄葬轉為牲體葬這一階段。在武威地區以慕容智墓為代表的吐谷渾貴族墓葬中也出土了木質和陶質動物模型明器，兩地區在殉牲方面有相似性。吐谷渾貴族墓葬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鮮卑族的同時，也不斷與中原文化相融合，表現在以動物骨骼類為主的殉牲減少，陶質木質類動物模型明器增加。

五、結語

通過對武威地區目前已發掘且有較為詳細資料的吐谷渾墓葬系統分析，以及對各種木俑、馬具及動物殉牲等葬俗溯源，發現作為鮮卑后裔的吐谷渾人和大同地區的北魏人在葬俗方面，在一定程度上都繼承了鮮卑族潛葬、梯形木棺、部分的動物頭蹄骨殉葬等習俗。鑒于上述成果，我們不僅可以從喜王墓的規格和隨葬品中對西北地區中高等級墓的葬式有所了解，也希冀為后來學者建立一條從吐谷渾墓的葬俗探尋北方草原游牧民族文化的脈絡有所啟示。

從文化發展進程上看，武威地區的吐谷渾貴族墓和大同地區的北魏貴族墓均與發跡于東北地區的鮮卑族有關，兩個地區鮮卑族人在長時間的部落遷徙和發展過程中，不斷與周邊民族進行文化交融。相對而言平城地區更加接近中原，因此能夠更快地與漢文化相融合。后來的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北魏開始了全方位的漢化改革，這要遠遠早于吐谷渾人的漢化，為以后隋唐優秀文化的形成奠定了基礎。由于這兩個政權共存過一段時期（公元4世紀末—6世紀中葉），甚至也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后來武威地區吐谷渾人的文化發展。武威處于中原文化圈的邊緣地帶，吐谷渾人在內遷后，既保留了該民族在青海地區形成的獨特文化基礎，也難免與中原文化接觸，從而開始融入中華文化之中。

注 釋：

{1}{4}牛時兵.從“開國西蕃”到“退居河朔”：4—8世紀中期吐谷渾史研究[D].蘭州：蘭州大學，2021.

{2}{5}李文學.吐谷渾研究[D].蘭州：蘭州大學，2007.

{3}《晉書》卷《地理志上》其中有云張軌任涼州刺史以后，上表論治，“惠帝又分西平界置晉興郡，統晉興、袍罕、永固、臨津、臨郭、廣昌、大夏、遂興、罕唐、左南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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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徐陽）

A Study on the Tomb Customs of Wuwei Tuguhun Aristocrats

WANG Dan， LI Minghua

（Chifeng University，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last century， a number of tombs of Tuguhun aristocrats have been excavated in Wuwei area in central Gansu Province and at the east end of Hexi Corridor. This area is considered as the \"first tomb\" of Tuguhun after the subjugation of the state by archeologists， among which the tomb of Xiwang Murong Zhi is the most complete. Based on the systematic arrangement and study of excavation data of Tuguhun Tomb in Wuwei area， this paper traces the source of related burial customs and analyzes the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uguhun noble tomb customs in Wuwei area from more perspectives.

Keywords： Wu Wei； Tuguhun Noble Tomb； Xianb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