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三重維度

黃雪英

（福建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7）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1]。這是在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的指導下，結合中國具體實際和實踐要求提出的新的現代化道路，是有別于西方，超越傳統，對中國現代化的全新定位。人與自然的關系在我國現代化進程中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近年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其展開了論述，相關研究成果呈迅速增長之勢。就研究內容來看，涉及領域十分廣泛，有學者對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內涵和特征進行了深入分析，指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強調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提出守住自然生態安全邊界，為生態文明建設實現新進步指明了方向[2]。有學者指出這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內容，是以追求實現合規律性之真的現代化、合目的性之善的現代化、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辯證統一之美的現代化，是集中彰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和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一個重大聚焦點、創新點和閃光點[3]，具有傳承性、超越性、長遠性、系統性等特征[4]。有學者對其生成機理進行了深入挖掘，指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源于對馬克思和恩格斯人與自然關系思想的繼承和發展，天人合一的思想是其文化基礎[5]。有學者深入梳理了中國式生態文明現代化的演變歷程，指出新時代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戰略指導下，中國式生態文明現代化邁入高質量發展階段[6]。還有學者基于比較視野，深入分析了西方現代化模式的生態困境與中國的基本生態國情[7]，認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在反思西方現代化模式的弊端和我國處理人與自然關系問題的經驗教訓過程中所作的理論創新，是對西方現代化模式的反撥與超越[8]。亦有學者對其實踐路徑進行了深入探究，提出應將綠色科技和綠色科技國家支撐體系、綠色市場體系和綠色新型舉國體制、綠色法治和綠色德治、黨對生態治理的領導和依靠群眾推進生態治理統一起來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9]。學者們從不同的視角進行了多維度、多方面的探討，這些研究成果為進一步深入研究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提供了參考和鏡鑒。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充滿生態智慧的理論和實踐新探，為正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以及經濟與生態關系指明了清晰方向，既為建設美麗中國描繪了綠意盎然的宏偉藍圖，又為全球可持續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從理論維度、價值維度和實踐維度深入把握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對進一步理解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理論之維：回應了馬克思主義生態理性關切

馬克思從辯證唯物主義的角度看待生態環境，論證了人與自然之間的辯證統一關系，強調人與自然相互依存、相互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以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為指導，深刻回應了馬克思主義生態理性關切，在認識、尊重、把握規律中不斷樹立生態倫理意識、實現生態倫理自覺、彰顯生態倫理正義。

（一）在認識規律中樹立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意識

歷史長河中人類經歷了從“敬畏自然、依附自然、崇拜自然”的原始文明到“改造自然、利用自然、支配自然”的農業文明，再到“控制自然、征服自然、掠奪自然”的工業文明過程。人與自然的關系究竟如何，馬克思從辯證唯物主義角度指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與自然辯證統一。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需要打破過去傳統發展理念的桎梏，從思想意識上認識人與自然之間辯證統一的關系，在認識規律中樹立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意識，實現向“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跨越。

自然界是社會的客觀存在，是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正如馬克思所說：“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靠自然界生活?！盵10]（55）恩格斯也曾說：“我們連同我們的肉、血和頭腦都是屬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11]（560）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為人類提供生產和生活資料，人與自然不可分割，人的生存和發展會受到自然界的限制。但與此同時，人在自然面前也是能動的存在，人類與自然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人的實踐活動將人與自然連接起來，人的實踐受到自然制約和影響的同時，也在不斷改變和改造自然，使得自然界不斷轉變為人化自然。當然，這并不代表我們可以隨意支配和掠奪自然，不按自然規律辦事，而是必須深刻認識自然規律，并且按照自然規律來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牢牢把握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意識，從長遠利益進行把握，樹立可持續發展理念，推崇綠色環保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與自然和諧相處。

（二）在尊重規律中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自覺

19 世紀西方資本主義工業生產迅速擴張，資本的逐利性加大了對自然的肆意改造，“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12]（297）。資本盲目擴張漠視生態底線，其生產開發遠遠超出了自然所能承載的程度，使得自然資源被無節制地耗費，造成了極大的環境破壞，導致人類與自然之間的矛盾加深。不尊重自然規律，不正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終會遭到自然的報復。因此，我們必須尊重自然規律，按照規律開發和利用自然，學會與自然和諧共生。

首先，中國式現代化自覺摒棄“以物為本”的發展邏輯，強調由“以物為本”向“以人為本”的價值轉變?！耙晕餅楸尽钡陌l展邏輯中一個重要特征就是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過去在“以物為本”的發展邏輯驅使下，為了搶奪更加龐大的物質財富，資本家不顧自然資源的有限性，對其進行大量開采。但這種自然資源的消耗不是為人類服務的，而是為了資本的增長，故造成了人與自然關系的異化，不僅使人們的生活環境遭到了破壞，還給人們的物質生產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因此，必須轉向“以人為本”的發展邏輯?！耙匀藶楸尽钡陌l展邏輯，強調通過科技創新提高生產效率，所追求的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而不是一味地向自然索取。其次，中國式現代化自覺摒棄資本擴張的發展邏輯，注重由資本邏輯向生態理性轉變。以資本擴張為特征的發展邏輯絲毫不顧及社會效益，也不考慮自然資源的有限性和可持續性，只會不斷加大對自然資源的掠奪和消耗，這種發展邏輯是引發生態危機的一個重要根源。相反，中國式現代化強調要在發展中保護自然，在保護自然中尋求發展，使發展邏輯向生態理性轉變。最后，中國式現代化自覺揚棄傳統工業文明的變遷邏輯，追求由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轉變。不可否認，工業文明為我們創造了極大的社會物質財富，但是工業文明對自然的控制、征服和掠奪給我們的生態環境和生態資源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如何平衡好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關系，中國共產黨在探索現代化進程中帶領人民尋找出了一條雙贏之路，即生態文明發展之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之路，通過在生態技術、產業和保護上下功夫，既保護了生態，又推動了物的增長，體現了我們國家在尊重規律中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自覺。

（三）在把握規律中彰顯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正義

生態倫理正義實際上是以生態資源為中介的人與人之間生產關系的正義，是每個個體在自然資源的享有和自然責任的擔當上的公平正義。資本主義社會處處體現著生態非正義，資本邏輯把自然納入資本的概念，自然資源由資產階級享有，資產階級有使用和開發自然的權利，使自然為資本增值服務；相反，無產階級卻連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為繼。由于資本家為了利益而不計后果地掠奪自然資源，造成了極大的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然而承擔此后果的最大群體則是進行勞動的無產階級。馬克思曾這樣描述工人進行生產的環境，“人為的高溫，充滿原料碎屑的空氣，震耳欲聾的喧囂等等”[13]（490），惡劣的環境直接影響著工人的身心健康，無產階級未能很好地享有大自然賦予的正當權利，卻要承擔大量的自然責任，而資產階級在面對自然責任時則表現得漠不關心。因此，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生態正義在資本主義制度下是無法實現的，要應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異化、實現生態倫理正義，就必須變革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和相關制度，以公有制代替私有制。

社會主義制度破除了私有制條件下資本對自然的控制，首先具備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制度前提，使生態倫理正義成為可能。中國式現代化將生態治理內化于社會主義制度體系，追求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諧，是彰顯生態倫理正義的現代化。黨和國家清晰地認識到生態環境的重要性，明白關注生態不單是對當代人的負責，也是對后代人的負責，要兼顧代內公平和代際公平。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高度重視人與自然關系問題，強調要始終堅持“綠色發展”和“生態優先”理念，將生態文明建設納入總體布局。一方面，不斷增強生態環境治理能力，形成全過程、全方位、多主體的現代環境治理體系，構筑起生態良好的底層邏輯；另一方面，逐步構建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的頂層設計，用制度變革來規范環境行為，充分發揮制度在生態保護中的剛性作用，用制度助力生態文明建設。這推動了中國不斷向實現生態正義、生態善治邁進，體現了國家治理的合理性、合法性、正當性，也進一步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倫理正義。

二、價值之維：堅持了“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人類必須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14]。中國共產黨人牢牢踐行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在尊重、順應、保護自然中推動中國式現代化，既滿足了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推進了美麗中國建設，也推動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具有深遠的價值意蘊。

（一）在尊重自然中改善生態環境問題，進一步滿足了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

尊重自然不是對自然的表面恭維，也不是對自然的完全臣服和頂禮膜拜，更不是對自然的隨意踐踏，而是深刻認識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平等地與自然相處，將自然作為人類的重要合作伙伴。尊重自然是進行一切人類活動的首要原則，中華民族歷來尊重自然，中國共產黨人也時刻保持對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堅持在尊重自然中改善生態環境問題，注重對生態環境的保護、治理和修復，全面提升生態環境質量和生態系統服務功能。

隨著時代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對公平、正義、環境等方方面面的需要也更加廣泛，良好的生態環境已成為最普惠的民生需求。雖然生態環境是一個公共領域的問題，但人民群眾因收入和生活區域的不同，使所處的環境狀況和面臨的環境風險也不同。例如，中心城市的環境狀況與小城市的環境狀況顯然不在同一個水平，高污染工廠、垃圾處理廠通常建在低收入地區，這在本質上是一種環境不公平、不正義的體現。推進現代化建設必須直指人民群眾的需要，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正是對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回應和滿足。我們黨堅持在尊重自然的基礎上改善生態環境問題，持續開展生態保護，守護好藍天、碧水、凈土，努力提供更多的優質生態產品和生態服務。這既改變了環境非正義情況，也促進了對生態環境問題的整改，讓人民群眾生活在天藍、山綠、水清的美好環境中。

（二）在順應自然中堅持綠色低碳發展，進一步推進了美麗中國建設

人與自然休戚與共，自然是保護我們的天然屏障。當人類順應自然，對自然進行合理開發時，自然給予人類的回報往往是慷慨的；相反，逆反自然，對自然進行無序暴力開發時，自然對人類的懲罰是無情且殘酷的。順應自然不是對發展的消極懈怠，而是要求人類順應自然的客觀規律，按照自然規律來推進經濟社會發展；而與自然相對抗，既會傷害自然，也會傷害人類本身，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因此，人類只有用自然規律限制自身欲望、規范自身行為、引導自身活動，才能實現可持續發展，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經濟的發展不是與自然相對立，發展經濟不需要以破壞自然為代價。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發展方式走到了盡頭，順應自然、保護生態的綠色發展昭示著未來?！盵15]（154）如今，我們走向生態文明，就是要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關系，將“雙碳”目標納入經濟社會發展全局，不斷提升經濟發展的“含綠量”，而美麗中國的建設首要內涵就是解決人與自然的關系，實現生態環境美。中國共產黨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所領導的中國式現代化是堅持在順應自然中推動綠色低碳發展的現代化，這對加快美麗中國建設，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三）在保護自然中為世界貢獻中國生態智慧，進一步推動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

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自然界是人類生存的基礎，保護大自然本質上就是保護人類自身，保護自然是人類應自覺承擔的責任。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自然和生態環境?！盵1]我們必須從“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的高度來認識并保護自然，只有將自然保護好，在開發和利用自然的同時，主動呵護、回報自然，才能真正守護好地球，共創人類美好未來。

世界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生態問題不是單個國家的事情，而是全世界都應該共同關注的重要問題，如何有效保護自然、化解生態危機是全球面臨的共同挑戰。我國積極探索現代化發展新模式，在扎實做好國內生態環境治理的同時，主動承擔全球環境治理責任，積極號召世界各國投身全球環境治理，主張世界各國攜手面對工業文明帶來的生態問題。一方面，我國主動同世界各國交換相關生態治理意見，并作出“雙碳”目標、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等的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綠色承諾”；另一方面，努力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致力于共同改善環境狀況，攜手應對全球環境挑戰，形成共商共建共享的生態治理模式，共建清潔美麗的世界。中國共產黨在推進生態環境保護事業和中國式現代化中堅持不斷保護自然，構筑保護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形成了具有獨創性和先進性的中國生態保護方案，探索出了一條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道路，這是對現代化的全新定位，既為世界生態治理提供了典范和榜樣，也為其他國家邁向現代化提供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推動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三、實踐之維：踐行了可持續發展理念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堅持可持續發展的現代化，中國共產黨人牢牢把握可持續發展理念，堅持走“三生”共贏道路，推動生產、生活與生態協調發展，不斷為現代化的實現夯實物質基礎、增強社會動力、筑牢綠色根基。

（一）在促進生產發展中夯實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物質基礎

生產發展是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同時也是生活富裕和生態良好的前提，離開生產發展談論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無異于緣木求魚。落后的生產發展是環境質量下降的重要原因，生產越滯后越貧困的地區，其發展越依賴自然資源，這是因為這些地區的技術有限，發展模式也相對粗放，只能依靠盲目開發和占有自然資源來促進生產，這也直接導致環境質量的下降。此外，環境庫茲涅茨曲線也表明，當經濟發展到一定水平，達到“拐點”以后，隨著人均收入的進一步增加，環境污染會由高趨低逐漸減緩，此后的環境質量和經濟發展水平呈正向關系?？梢?，生產發展是解決環境問題的重要前提，不考慮環境、資源和未來的生產發展不僅不可持續，還無法實現生活富裕和生態良好。

生產發展不能以破壞生態為條件，也不能因保護生態而削弱。因此，必須將生產發展與生態保護有機結合起來，在生產中保護生態，在保護生態中尋求新的生產增長點，以實現發展經濟和保護生態的雙贏。中國式現代化秉承可持續發展理念，堅持走綠色發展之路。一方面，堅持綠色發展理念推進經濟社會發展轉型。今天的生態保護已不僅僅是就生態論生態，而是通過轉變發展方式，調整區域經濟布局和產業結構，轉換新舊動能，發展環保產業，為保護生態環境奠定基礎、提供契機[16]，因此，必須堅持把綠色發展理念貫通到經濟社會發展全過程，將產業生態化與生態產業化相結合，引導經濟從傳統增長方式轉向綠色循環低碳增長方式。同時，以減污降碳為主要抓手，淘汰舊的高污染高能耗產業，發展新興產業，壯大節能環保產業，不斷優化各產業間的比例，建立健全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的經濟發展體系，增強綠色低碳新動能，加快推動“雙碳”目標的實現，堅定不移朝可持續發展的方向前行，建設綠色現代化。另一方面，堅持綠色技術創新，用綠色技術創新推動綠色生產發展。綠色生產離不開綠色科技創新，綠色技術能夠高效利用資源，有效解決生產過程中的污染和浪費問題，實現保護生產、保護生態和保護人民生活的目的，是經濟效益、生態效益、社會效益的有機統一。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和鼓勵綠色科技創新，強調要加大對清潔生產、污染防治、廢棄物利用、新能源和高效節能環保等方面技術的研發，用綠色技術推進重點行業、傳統工業綠色化改造，將綠色技術運用到各個產業、各個領域，推動綠色新技術的市場化，為經濟注入新的發展動力，形成綠色、低碳、高效的生產體系，真正發揮綠色科技的作用和價值。

（二）在推動生活富裕中增強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社會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增進民生福祉是發展的根本目的”[14]。生活富裕是現代化的重要目標，也能為現代化提供重要的社會動力。沒有需求就沒有生產，生活的需要對生產具有導向性，同時生活富裕了可以極大地增進社會消費預期，擴大需求，提高人民群眾發展生產的主動性，為生產發展提供強大內生動力。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堅持“先生產、后生活”，富裕生活側重于對物質文化生活需要的滿足?，F如今，人民的需求更加多樣化，富裕生活更加體現為人民對干凈的水、新鮮的空氣、優美的生活環境等自然生態的高層次享受需求的滿足，而這種需求的出現也會倒逼市場生產出相關優質的生態產品供以滿足。此外，研究證明，收入與關注環境的程度呈一定的正相關，即隨著生活富裕程度的提高，人民對生態環境的關注度也會增加，這也將推動生態環境的改善。生態良好是生活富裕的一部分，生活富裕也會進一步推動生態良好?？偟膩碚f，生活富裕既有利于促進生產發展，也有于推動生態不斷改善。

中國共產黨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積極引領人民群眾向綠色生活邁進，不斷順應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推進生態產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在推動生活富裕中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提供豐富的社會動力。一方面，積極引領綠色需求和綠色消費。良好的生態日益成為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之一，我們黨高度關注人民群眾對生態產品的需求，不斷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創新綠色消費市場，提升生態產品的數量和質量，促進對生態產品高效供給，以滿足人民群眾的綠色需要；同時，也積極推動消費方式向綠色轉型，堅決反對不合理消費，積極推廣綠色產品，讓綠色產品惠及廣大人民群眾。另一方面，積極引領綠色生活。倡導人民群眾形成綠色可持續的生活方式，堅持節約用電、節約用能、綠色低碳出行，在全社會形成良好風尚，共同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除此之外，堅持將保護、治理和發展全面結合，不斷優化城鄉環境，努力跳出傳統發展思路，壯大綠色經濟，鼓勵自然風光好的地區充分發揮環境稟賦優越，因地制宜發展綠色旅游、綠色農業，讓生態價值轉化為經濟價值，在推動生活富裕的同時促進生態良好，不斷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

（三）在發展生態良好中筑牢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綠色基底

生態是影響生產和生活的重要因素，有時甚至起著決定作用。生態環境是人類生產生活的重要前提，自然資源能為人民提供豐富的生活資料，還能使人民生產出更多產品。時代不斷發展，但我們對自然界的依賴并沒有減少，沒有良好的生態作為根基，現代化建設就是空中樓閣。因此，必須跳出傳統“重生產、輕生態”的狹隘發展觀，堅持守護好生態，保護好自然，牢牢做好生態文明建設。

中國共產黨牢牢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走“三生”（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共贏之路，在發展生態良好中筑牢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之綠色基底。一方面，強化系統治理理念，加大“三型社會”（資源節約型社會、環境友好型社會、生態良好型社會）建設力度，守護生態空間，做到從多重維度著手，用“三型社會”推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建設。一是做好資源節約工作?？紤]資源環境承載力，控制資源利用上線，優化資源配置，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創建資源節約型社會。二是做好環境保護工作。加強污染防治，持續改善生態環境質量，守好生態環境質量底線，創建環境友好型社會。三是做好生態修復工作。加強生物多樣性保護，開展生態系統保護與修復，牢記生態保護紅線，創建生態良好型社會。另一方面，牢固樹立生態文明理念，強化頂層設計，完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發展生態良好是一項系統工程，離不開法律法規的監督和制約，把生態文明納入法治化軌道是關鍵，必須做好生態文明制度創新，強化制度執行和制度監督，用最嚴格的制度、最嚴密的法治為生態良好提供可靠保障。進入新時代，雖然我國加快建立健全環境保護的法律法規，但生態文明制度亟待進一步夯實和完善。一是制度的完善和創新。必須著力解決生態文明領域中制度不完善的問題，做好各項制度的“立、改、廢”工作，在此過程中堅持制度創新，在前、中、后期形成嚴密的生態環境保護體制。二是制度執行和監督。制度的靈魂在于執行，必須強化制度的執行力，充分發揮各監督主體力量，形成制度執行監督合力，以有力監督保障制度執行，同時將目標考核、責任追究、監督檢查與獎懲結合起來，促進生態文明制度落地生根。除此之外，還要不斷加強生態文明宣傳教育，在全社會形成自覺尊崇、維護生態文明制度的良好氛圍，完善多元主體共治的生態環境治理體系，形成全社會參與環境保護的良好風向，為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而努力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