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數字貿易發展的問題與對策

黃敬一

[摘要]? 隨著信息化技術以及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以數字技術為核心的全球數字貿易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日漸突出。長期以來，全球數字貿易都是以歐美為主導進行發展的，但是近年來，中國數字貿易的能力正在不斷超越歐美國家。作為中國走在數字貿易前沿的城市，上海市數字貿易的發展雖然規模較大、處于上升階段、趨勢強勁，但是在統計、版權、市場、開放與安全4個方面存在著一些問題。對此，應完善國內數字貿易的統計分類標準，創建版權交易平臺，支持企業加大數字貿易投資，從而推動上海數字貿易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數字貿易；貿易規則；版權保護

[作者單位]?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院

隨著數字經濟不斷發展，全球經濟增長即將面臨一個新的轉折點，每個國家都在積極面對。數字貿易是數字經濟時代最重要的一種貿易形式，而上海市作為中國數字貿易發展最前沿的城市，需要起到標桿作用，示范引領全國數字貿易健康發展。推動上海市數字貿易高質量發展，要率先構建全球數字貿易平臺，關鍵在于數字關鍵技術領域的突破、工業互聯網平臺的搭建和商業應用。同時要充分發揮上海自貿試驗區臨港新片區新型國際貿易發展與上海國際貿易中心優勢，打造數字貿易高地。

上海數字貿易發展現狀

上海的數字貿易在數字內容方面具有一定的規模優勢。數字內容行業涵蓋8個關鍵領域，包括數字游戲、計算機動畫、數字學習、數字視聽應用程序、移動應用程序服務、網絡服務、內容軟件、數字出版和收藏。自2016年以來，上海市的線上文學一直占據了中國90%以上的市場份額，其銷售收入在2020年達到115億元，同比增長37.7%；線上游戲占據中國30%以上的市場份額，銷售收入在2022年高達627.9億元，占全國線上游戲銷售收入的33%。上海市的數字文化交易產業也占據了全國30%以上的市場份額，其中數字出版交易的發展最快，除了新興的數字出版公司，傳統出版公司也在向數字出版轉型，數字出版已成為出版業發展的必然趨勢。截至2021年底，全國一共有14家國家數字出版基地，首個國家數字出版基地就落戶于上海張江。國家數字出版基地共實現營業收入1951.5億元，其中，上海張江國家數字出版基地網絡游戲營收占全國市場份額的三分之一。

上海的網絡游戲主要集中在自主研發的游戲上，2021年上海網絡游戲收入為1250.3億元，同比增長3.7%，占全國比重的三分之一，其中，上海自主開發網絡游戲的銷售額為827億元，占上海網絡游戲銷售構成的82.7%；海外銷售額約為38.75億美元。

根據中國有關規定，增值電信服務雖然允許外資投入，共同建立合資電信企業，但是對外資占比有一定的要求，即外資占比不能超過50%，而中國的社交服務和搜索引擎服務等相關業務一律被劃分在增值電信服務下，這就是為何全球數字貿易平臺在中國提供的服務多年來增幅一直受限的原因。除了海外社交媒體在上海市的擴展業務外，上海的本地社交媒體非常薄弱，競爭能力或市場份額都很小。

在中國具有影響力的全球搜索引擎平臺的業務主要集中在北京，而上海的業務有限。北京是亞馬遜集團在中國的總部，而上海市只是亞馬遜集團在中國設置的12個運營中心之一。谷歌于2017年在中國的北京、上海和深圳分別建立了以人工智能為研究對象的業務機構，北京的業務機構主要負責研發實驗相關的業務，而上海的業務機構負責的是營銷和廣告管理，很明顯，工作重心偏向北京部分。

數字服務包括數字云服務、軟件云服務、通信服務、云計算平臺服務等。上海市缺少獨立提供數字服務的平臺，大多數上海數字交易公司都依靠蘋果軟件商店為國內用戶提供服務。目前上海最具影響力的數字服務平臺是上海聯商網絡技術有限公司，目前其已經將業務向海外擴張，分公司在新加坡和越南已經落地，客戶分布在全球200余個國家和地區，用戶總數高達9億。自2010年上海啟動“云海計劃”以來，許多云計算創新產業已逐漸成為云計算市場的關鍵力量之一。傳統軟件公司也正在逐步進入云計算服務市場，截至2019年底，上海有227家云計算服務公司為2萬多家小公司提供云計算服務。當前，上海市的“云海計劃3.0”正在火熱進行中，上海市云服務的規模已經達到了300億元，占全國市場的五分之一，并且每年都在以40%的速度增長。

上海數字貿易發展需要破解的問題

為了提升上海市數字貿易的競爭力，需要隨時掌握其發展進程，數字化內容、跨境電子商務、數字服務行業應用和云服務構成了上海市數字貿易的主要部分，但是上海市還沒有成立這4個部門的專門統計系統，所以沒有辦法準確地實時監控數字貿易的發展狀態。隨著數字貿易的發展，不斷地拓展細分和新興領域，版權交易的發展遠快于相關法律的發展速度。目前國內只有5個著作權集體管理機構，難以滿足社會對版權集團管理的需求。版權保護機制在遇到新情況時既沒有相關的法律制度可以依靠，也沒有國內外案例進行參考，使得此類案件的審判更加困難。尤其是通過網絡轉載和編輯對文藝作品及電影進行共同管理的需求快速增長情況下，使版權集體管理組織更不能很好地履行其合法職能。此外，出現了許多數字版權作品，取代了現有版權作品的很大一部分。數字版權交易量已大大增加，但是在線作品是否受版權保護、如何保護，尚無明確的規定。關于權利范圍，用戶以及版權財產的定義等問題的系統性法規也相對模糊。

上海幾乎不存在擁有影響力的數字交易平臺。中國的三大數字服務提供商分別是騰訊、阿里巴巴和百度。騰訊的總部位于深圳，門戶基地在北京，負責研發和信息處理的開發中心則位于成都，上海只負責其在華東地區的營銷。北京、杭州是阿里巴巴的雙中心，貴州負責其數據處理，上海暫時沒有負責其相關業務。百度的總部也位于北京。上海市的大部分數字貿易公司都是通過蘋果軟件商店為用戶提供服務，提供跨境數字服務對上海來說目前仍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上海只有5家公司可以進行國際數字版權交易，其中只有一家可以處理跨境版權交易。跨境數據的流通與數據隱私保護緊密掛鉤，在某些程度上，各種用來保護數據隱私的監管措施確實是阻礙了全球數字貿易的發展進程。數字貿易領域中的中小企業，65%的企業把數據隱私視作進行數字貿易的障礙。

上海數字貿易發展對策

完善國內數字貿易統計分類標準，打造自己的統計體系。要培養數字貿易的專家，打造數字貿易專家智庫，通過研究國內外數字貿易目前使用的統計方法和統計模型，從中獲取經驗和靈感，并建設能夠把統計資料與現實案例相結合的現代智能數字貿易統計系統。這就要求統計部門和其他相關部門緊密合作，共享信息，探索與“國際樞紐港”兼容的統計框架，通過分析數字貿易與服務貿易之間的交集和并集，建立標準化體系，反映上海市數字貿易的輻射性和凝聚力。

完善版權保護機制，創建版權交易平臺。在進行交易時，交易相關人員需要就版權產品、授權方式、產品價格等進行交流聯系，版權交易平臺的存在能夠使他們的交流更加便利，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規范并且簡化他們的交易流程。在建立版權交易平臺后，要做的是提高版權交易平臺的服務水平，從而促進版權交易行業的健康發展。

支持數字貿易企業加大投資。現階段上海市許多服務貿易企業在提供數字跨境服務方面正位于起步階段或發展階段，很少有企業步入成熟階段，因此需要一定的幫扶。由于企業受規模經濟的阻礙，在研發、知識產權及交易等重要環節尤其需要外界的支持，此時建立數字貿易支持項目刻不容緩。同時，要培育數字貿易各領域的龍頭企業，支持企業增加投資和服務，提高龍頭企業的整體規模和質量，并重點打造一批具有上海特色的先進數字貿易領軍企業。

建立數字貿易保稅區，提高數字化開放程度。在上海市自貿試驗區內設置試點保稅區，再逐步推廣到全市是較為穩妥的方式。保稅區中實行增值稅優惠政策，區域內的企業可以享受到與跨境版權交易、知識產權交易相關的保護政策。與此同時，也要容許國外的數字服務商向國內企業提供服務、加強合作，不過先要將范圍限制在數字保稅區內。在數字貿易收入中，作為進口方，可以影響需求方并積極與供應商進行談判，以實現數字貿易的互利雙贏。上海市的數字貿易出口企業要充分利用數字貿易產品開發的強項和出口影響力，創建具有自身品牌效應的數字產品，并且打造屬于自己的定價體系。同時以解決數字貿易相關的國際爭端問題為目的，創建數字貿易仲裁中心，整合相關機構職能，加強部門協作，共同處理各類數字貿易相關的爭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