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醋液對兩種藥劑防治桃蚜的增效作用*

李振宇， 葉樂夫， 甘楊廣， 池陽， 王莉青， 徐臻， 付雪

1.黑龍江大學現代農業與生態環境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2.東北農業大學植物保護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桃蚜（Myzus persicaeSuizer）屬半翅目（Hemiptera），蚜科（Aphididae），又名桃赤蚜、煙蚜、膩蟲等，其嚴重危害植株的生長，是重要的世界性農林業害蟲（Weber，1985；李凌云等，2022）。桃蚜的寄主非常廣泛，既可為害果樹（李、桃、梨等），又可為害農作物（白菜、蘿卜、煙草、油菜等），寄主共計400多種（曲春鶴等，2017）。桃蚜以刺吸式口器吸取寄主莖、葉等部位的汁液，使寄主植物葉綠素減少，影響光合作用，葉片卷曲、掉落，生長點停止生長（于慧齡等，2021；王欣宇等，2022）。同時，桃蚜排泄的蜜露會引起植株煤污病。此外，桃蚜可以傳播100多種植物病毒（Blackman et al.，2001），給植株帶來更嚴重的危害，造成了全球作物生產的巨大損失。

呋蟲胺（dinotefuran）是一種新型的第三代煙堿類殺蟲劑，主要作用于害蟲的乙酰膽堿受體，阻斷神經中樞的傳導，引起麻痹，發揮殺蟲的效果（Mori et al，2002）。呋蟲胺殺蟲譜廣泛，對刺吸式口器的害蟲如蚜蟲、粉虱、飛虱等具有較好防治效果。螺蟲乙酯（spirotetramat）屬于季酮酸類化合物。通過抑制乙酰輔酶A 羧化酶（ACC， acetyl CoA carboxylase）的活性，降低蚜蟲、飛虱、粉蚧等刺吸式口器害蟲體內脂肪酸生物的合成，因此具有殺蟲活性（Demaeght et al.，2013）。從而有效地保護植物的根系和葉片免受損害（張慶寬，2009）。

害蟲抗藥性治理的主要目的是降低害蟲對農藥的敏感性，以最小的農藥劑量來達到控制蟲害的效果（喬憲鳳等，2023）。使用增效劑可以大幅度降低殺蟲劑的用量，減少成本，并能夠延緩害蟲對殺蟲劑的抗藥性，達到長久治理的目標（湯秋玲等，2016）。增效劑雖不具有殺蟲作用，但有的增效劑能夠抑制害蟲體內的解毒代謝酶活性，從而顯著提高殺蟲控害的效果。還有些增效劑的原理是通過降低害蟲和藥劑之間的接觸角和表面張力，提高藥劑的吸附能力，增加滲透力，減少藥劑的流失，盡量使藥效得以發揮作用。研究發現，順丁烯二酸二乙酯（DEM）、增效醚（PBO）和三苯基磷酸酯（TPP） 3 種增效劑對吡蟲啉和啶蟲脒防治棉蚜有增效作用（郭天鳳等，2014）。還有研究表明，在防治棉蚜時，TPP 和PBO 能顯著提高吡蟲啉、呋蟲胺的毒力（Chen et al.，2020；尚嬌等，2020）。φ=0.15% Fieldor Max 乳油增效劑對噻蟲嗪和吡蟲啉防治棉蚜有顯著的減量以及增效作用（張謙等，2021）。竹醋可以作為一種增效劑用于防治紫薇長斑蚜。當竹醋含量增加時，藥劑接觸角會變小，黏附能力也會增強，有助于藥劑的有效吸收，從而提高藥效（吳春來等，2018）。此外植物油、有機硅類、精油助劑等，均可增加農藥防治蚜蟲的藥效，從而起到延緩抗性的作用。

木醋液是農林生產中廢棄的作物秸稈、木材燃燒后形成的氣體，再經過冷凝、液化后提取出的一種液體，液體呈紅褐色、酸性（Ho et al.，2017）。木醋液的成分十分復雜，主要成分是水，其次還含有胺類、醇類、脂類等有機成分，以及Ca、Zn、Mn、K 等微量的礦物元素（Mun et al.，2010；盧辛成等，2017；胡小鳳等，2019）。17 世紀，木醋液最初被用于生產工業產品，如甲醇、乙酸等。之后美國、日本、韓國相繼使之應用于園藝、林業、農業、食品加工、醫藥等方面。直至20 世紀80 年代末，中國才逐漸將精制的木醋液應用在農業上（錢慧娟，1994；潘琴等，2020；黃群義，2022；劉琦，2022）。木醋液用于農業方面能夠有效防治病蟲害、改良土壤、促進植物生長發育，增加產量與效益等（Grewal et al.，2018；Lu et al.，2019）。

木醋液為綠色生物制劑，于慧齡等（2021）和王欣宇等（2022）在前期研究中發現杏殼木醋液對桃蚜的解毒代謝酶水平有一定影響。本文以桃蚜作為研究對象，探討木醋液對呋蟲胺、螺蟲乙酯兩種內吸性藥劑防治桃蚜是否有增效作用，為桃蚜的綠色防控提供一定的研究基礎。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1.1.1 寄主植物及供試昆蟲 寄主植物為小白菜（Brassica chinensisL.），室內種植，種子購于合肥合豐公司。桃蚜（Myzus persicaeSulzer）為實驗室多年連續數十代養殖的敏感種群，未接觸過農藥無抗藥性。人工氣候箱條件：溫度白天（28±1） ℃，夜間（23±1） ℃，相對濕度（50±10）%，光照周期L∶D=14 h∶10 h 。

1.1.2 供試藥劑和儀器 木醋液：杏殼木醋液（pH=2.83），哈爾濱五常市潤農科技有限公司；呋蟲胺（w= 20%可溶粒劑），日本三井化學AGRO 株式會社；螺蟲乙酯（φ= 22.4%懸浮劑），青島恒豐作物科學有限公司。

智能人工氣候箱RXZ-268B、紫光燈、高速離心機、可見光分光光度計、恒溫水浴鍋、手提式不銹鋼蒸汽滅菌鍋、電熱鼓風干燥機等。

1.2 試驗方法

1.2.1 木醋液對呋蟲胺、螺蟲乙酯防治桃蚜“增效作用”測定 采用噴施法測定木醋液、呋蟲胺、螺蟲乙酯對桃蚜的毒力，以清水作為對照。木醋液梯度設置為2.5、 5、 10、 20、 50 mL/L，呋蟲胺梯度設置為0.08、 0.1、 0.13、 0.2、 0.25、 0.4 g/L ，螺蟲乙酯 梯 度 設 置 為0.09、 0.11、 0.15、 0.22、 0.28、 0.45 mL/L，再將不同梯度的呋蟲胺、螺蟲乙酯分別與不同梯度的木醋液兩兩交叉混合。設置清水組對照，共78 組組處理，每個處理重復3 次。剪下新鮮小白菜葉片，放置在培養皿（直徑9 cm）中，用脫脂棉浸濕后包裹住葉柄，防止葉片萎蔫。葉片上轉移20 頭無翅成蚜，噴兩次配制好的試劑，用封口膜封住培養皿，防止桃蚜逃逸。分別在24、48、 72 h 后記錄死蟲數（用毛筆觸碰蟲體，不動即為死亡），計算死亡率及校正死亡率以及增效比。

1.2.2 木醋液對桃蚜解毒酶活性的影響 取大小基本一致的小白菜葉片，平鋪于培養皿內，用濕棉球給葉柄保濕，每個葉片移接無翅成蚜20 頭。木醋液稀釋梯度為2.5、 5、 10、 20 mL/L，分別用微量點滴器把不同稀釋梯度的木醋液點在蟲體上，每個處理重復5 次。1 h 后測定不同處理的蚜蟲的解毒酶活性，包括谷胱甘肽-S轉移酶（GST）、乙酰膽堿酯酶（AChE）、羧酸酯酶（CarE）。測定方法：采用南京建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試劑盒，按說明書進行操作。

1.2.3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小白菜生長和桃蚜種群的影響 用直徑7 cm、高度7.5 cm

的花盆單株種植小白菜，待其長至5～6葉期時，在每株小白菜上接5 頭剛羽化的雌成蚜，24 h 待其產若蚜后，去除成蚜和多余的若蚜，每株植株上只留5 頭若蚜。分別噴施配置藥液，每隔6 d 噴施1次。呋蟲胺為0.407 g/L（LC25），螺蟲乙酯為0.056 mL/L（LC10）（此含量不會導致桃蚜若蟲直接死亡），根據增效試驗測定得出的兩組木醋液與兩種農藥的最佳配比的LC25：呋蟲胺復配液（5 mL/L 木醋液＋0.00241 g/L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液（20 mL/L木醋液＋0.171 μL/L 螺蟲乙酯）。另設清水對照，共5 組處理，每個處理重復10 次。每10 d 測量一次植株葉面積、葉片數和株高。試驗進行4 周左右，可進行樣品的收集。把每株小白菜上的桃蚜輕輕用毛筆掃下，分別裝入試管，放入-20 ℃冰箱凍存。小白菜稱量后，與桃蚜同樣條件保存。后續測量小白菜生物量、含水量以及葉綠素含量，桃蚜體內蛋白量以及解毒酶變化。

1.2.4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桃蚜盆栽防效試驗 用直徑7 cm、高度7.5 cm 的花盆單株種植小白菜。待其長至4～5葉期，挑選長勢一致的小白菜苗，將飼養的健康無翅成蚜轉移到盆栽上。每盆移接30頭，待接蟲2 d后，再次清點并記錄蟲口基數。呋蟲胺、螺蟲乙酯分別選定室內毒力測定結果的LC50、LC25、LC10的質量濃度，木醋液選定稀釋100、200 和400 倍液。將木醋液與兩種農藥兩兩復配，以及兩種農藥單獨施用，設置清水對照，共25 組處理，每處理重復3 次。對帶有桃蚜的植株噴施，至葉片將要滴水，分別于施藥后第1、3、5、7 天調查盆栽上的活蟲數，計算蟲口減退率，校正防效。

2 結果與分析

2.1 木醋液對呋蟲胺、螺蟲乙酯毒殺桃蚜增效作用測定

藥后72 h，呋蟲胺對桃蚜的毒力回歸方程為

y= 1.935x+ 6.454 5 （R2=0.913 7），

螺蟲乙酯對桃蚜的毒力回歸方程為

y= 1.083 8x+ 5.835 1 （R2=0.769 4），

式中y為校正死亡率機率值，x為質量濃度或體積分數的對數，R2為相關系數。

兩種農藥對桃蚜的毒殺作用與含量成正相關。5 種不同體積分數的木醋液對兩種農藥毒殺桃蚜有著不同程度的增效作用。5 mL/L 木醋液對呋蟲胺防治桃蚜有著最大的增效作用，增效比達到了25.9。20 mL/L 的木醋液對螺蟲乙酯防治桃蚜有著最大的增效作用，增效比達到了20.3（表1）。

表1 不同φ（木醋液）對兩種農藥毒殺桃蚜的增效作用1）Table 1 Synergistic effect of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wood vinegar on two pesticides against Myzus persicae

2.2 木醋液對桃蚜解毒酶活性的影響

圖1是不同處理條件下木醋液對桃蚜解毒酶活性的影響。2.5和10 mL/L木醋液作用桃蚜后其體內的GST活力都極顯著低于清水對照（P＜0.001），分別降低了57.3%、51.9%（圖1a）。5、10和20 mL/L木醋液作用后桃蚜體內AChE活力均顯著降低（P= 0.003，P= 0.041，P= 0.01），分別低約38.7%、32.1%、24.8%（圖1b）。10 mL/L木醋液作用后桃蚜體內CarE活力顯著降低（P= 0.037），低約58.0%（圖1c）。

圖1 不同φ（木醋液）處理下桃蚜體內GST、AChE和CarE活力Fig.1 GST, AChE and CarE activities in Myzus persicae treated with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wood vinegar

2.3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桃蚜盆栽防效試驗

圖2為木醋液與呋蟲胺復配對盆栽植株桃蚜的防效。從圖2中可以看出，呋蟲胺與木醋液復配隨著作用時間增加，對桃蚜的防效逐漸增強。添加稀釋200倍木醋液的呋蟲胺LC50處理在觀察的幾天時間防效均顯著高于呋蟲胺單獨處理20%左右（P= 0.032，P= 0.005，P＜0.001，P= 0.003）。施藥后第3 和第5 天，稀釋400 倍的木醋液添加后防效顯著高于呋蟲胺單獨處理（P= 0.004，P= 0.022）（圖2a）。呋蟲胺LC25處理與稀釋100倍木醋液復配后施藥后1 d，防效顯著降低（P=0.034）。施藥后第3、5、7 天，稀釋200 倍木醋液與呋蟲胺復配后防效均顯著高于呋蟲胺單獨作用（P= 0.017，P= 0.008，P= 0.008），增幅分別約20%、19%和11%（圖2b）。木醋液與呋蟲胺LC10復配后前期防效并無顯著變化，只在施藥后第7 天，木醋液稀釋200 倍與呋蟲胺復配的防效均顯著高于呋蟲胺處理組（P= 0.01），增幅約13% （圖2c）。

圖2 木醋液與呋蟲胺復配對盆栽植株上桃蚜的藥效Fig.2 Effect of wood vinegar mixed with dinotefuran on Myzus persicae on potted plants

木醋液與螺蟲乙酯復配對盆栽試驗桃蚜防效如圖3所示，不同含量的螺蟲乙酯與木醋液復配隨著作用時長增加，對桃蚜的防效逐漸增強。稀釋200 倍木醋液與螺蟲乙酯LC25復配后施藥后第3、5天防效均顯著高于螺蟲乙酯單獨作用（P＜0.001，P= 0.014）（圖3b）。與螺蟲乙酯LC10復配后施藥后第1、5、7 天防效均顯著高于藥劑單獨作用（P=0.037，P= 0.009，P＜0.001），分 別 高 約52.3%、15.1%、13.3%（圖3c）。稀釋400 倍木醋液與螺蟲乙酯LC50復配后第7 天，LC25復配后第5、7 天，藥效均顯著高于藥劑單獨作用（P= 0.015，P= 0.026，P= 0.01）（圖3a、3b）。

圖3 木醋液與螺蟲乙酯復配對盆栽植株上桃蚜的藥效Fig.3 The efficacy of the combination of wood vinegar and spirochemical ethyl ester on Myzus persicae on potted plants

2.4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小白菜和桃蚜種群的影響

2.4.1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小白菜生長的影響 呋蟲胺、螺蟲乙酯、呋蟲胺復配液、螺蟲乙酯復配液對有蟲小白菜植株生長的影響見圖4。從圖4 中可以看出，螺蟲乙酯與木醋液復配后對小白菜植株生長的影響顯著低于螺蟲乙酯組和呋蟲胺復配液作用（P= 0.005，P= 0.026），分別低約40.2%、35.6%（圖4a）；螺蟲乙酯處理后葉片增量顯著低于對照組31.8%（P=0.003），也低于呋蟲胺復配液處理28.6% （P= 0.011）和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31.8% （P= 0.003）（圖4b）；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后葉面積增量極顯著低于對照組（P＜0.001）（圖4c）。

圖4 不同處理對小白菜植株生長的影響Fig.4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growth of Brassica chinensis L.

2.4.2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小白菜生物量的影響 呋蟲胺、螺蟲乙酯、呋蟲胺復配液、螺蟲乙酯復配液作用下桃蚜為害小白菜植株生物量如圖5 所示。從圖5 中可以看出，螺蟲乙酯復配液作用后植株地上部分生物量顯著低于其它處理（P<0.05）（圖5a）；地下生物量占比中，呋蟲胺組顯著低于螺蟲乙酯組、螺蟲乙酯復配液、呋蟲胺復配液（P= 0.002，P= 0.001，P= 0.008），分別低約59.4%、60.0%和55.9%（圖5b）。

圖5 不同處理對小白菜生物量的影響Fig.5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biomass of Brassica chinensis L.

2.4.3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小白菜葉綠素含量的影響 在呋蟲胺、螺蟲乙酯、呋蟲胺復配液、螺蟲乙酯復配液作用下，桃蚜為害小白菜植株葉綠素含量如圖6 所示。從圖6 中可以看出，螺蟲乙酯組與呋蟲胺組葉綠素含量無顯著差異（P＞0.05），呋蟲胺組顯著高于清水對照組、呋蟲胺復配液處理（P＜0.001，P＜0.001），分別高約150%、163%。螺蟲乙酯組顯著高于清水對照組、呋蟲胺復配液處理和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P＜0.001，P＜0.001，P＜0.001）， 分 別 高 約194%、209%、67%。呋蟲胺和螺蟲乙酯分別施用后，葉綠素含量顯著增加，分別再加入木醋液后，葉綠素含量恢復到清水對照的水平或者有顯著回落。

圖6 不同處理對小白菜葉綠素含量的影響Fig.6 Effect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chlorophyll content of Brassica chinensis L.

2.4.4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桃蚜種群動態的影響 不同處理的桃蚜種群動態如圖7所示。從圖7a 中可以看出，若蚜數量在觀察后期不斷增多，在第8 次觀察時達到峰值；在第7、8、9次觀察中，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組若蚜均顯著低于螺蟲乙酯組（P= 0.015，P= 0.004，P= 0.015），分別低約36.3%、26.5%、33.6%；在第7、8 次觀察中，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組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 0.005，P= 0.002），分別低約35.8%、35.5%。

圖7 不同處理對桃蚜種群動態的影響Fig.7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population dynamics of Myzus persicae

不同處理成蚜數量在前期都處于較低水平（圖7b）；除螺蟲乙酯處理組外，其他各處理在第8次觀察時達到峰值；在第4、5次觀察時，4個處理組成蚜數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在后期第6、7、8 次觀察中，螺蟲乙酯組均顯著低于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P= 0.011，P= 0.005，P＜0.001），分別低約28.0%、29.2%、35.0%。

不同處理有翅蚜快速增長出現在觀察期的中后期（圖7c），觀測前期在各處理之間無顯著差異（P＞ 0.05）。在第7、8、9 次觀察時，螺蟲乙酯處理組有翅蚜數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 0.003，P＜0.001，P＜ 0.001），分 別 低 約71.1%、66.2%、55.3%。

圖7d 表示不同處理總蚜數的變化。在第8次觀察時，各處理總蚜數達到了峰值；在第6、7、8 次觀察時，螺蟲乙酯復配液處理組桃蚜總數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 0.002，P＜ 0.001，P＜0.001），分別低約34.5%、33.0%和32.8%；螺蟲乙酯組，呋蟲胺復配液組在第8 次觀察中也顯著低于對照組（P= 0.003，P= 0.029），分別低約28.5%和20.5%。

2.4.5 木醋液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對桃蚜種群解毒酶活性的影響 呋蟲胺處理后桃蚜種群AChE 活性顯著升高（P＜0.001），高約272%。呋蟲胺復配液處理組桃蚜顯著低于呋蟲胺組（P＜0.001），低約86.0%（圖8a）。呋蟲胺處理組桃蚜CarE 活性顯著高于清水對照組（P= 0.027），高約153.9%。其它各組之間無顯著差異（P＞0.05）（圖8b）。呋蟲胺施用后，AchE 活性顯著增加，再加入木醋液酶活恢復到清水對照的水平（圖8a）。

圖8 不同處理作用下桃蚜種群體內的AChE和CarE活性Fig.8 AChE and CarE activity within the Myzus persicae population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 effects

3 討 論

有研究表明松木屑木醋液對舞毒蛾有著較好的毒殺作用（馮晨等，2016）。本研究發現木醋液對桃蚜無急性毒殺效果，但仍然可以考慮作為增效劑來防治桃蚜，因為大多數增效劑都沒有殺蟲作用（湯秋玲等，2016）。

呋蟲胺對刺吸式口器害蟲有著很好的防效，呋蟲胺可溶粒劑稀對防治Q 型煙粉虱的效果好，藥效期久，且對甜瓜幼苗安全（何振華等，2022）。呋蟲胺水分散粒劑對水稻褐飛虱的防效較佳，且對水稻是無害的（諸彩霞等，2022）。本文發現w=20%呋蟲胺可溶粒劑對桃蚜的室內毒力較強，且隨著作用時間延長，毒力增強。螺蟲乙酯同呋蟲胺類似，對刺吸式口器害蟲有著很好的防效，螺蟲乙酯懸浮劑對煙粉虱有著很好的防效，且持續性久（謝文等，2011；宮亞軍等，2012）；螺蟲乙酯SC對甘蔗綿蚜蟲效性差，但持效性較好（許煥明，2012）；研究發現，螺蟲乙酯對蘋果黃蚜的防效在藥后30 天達到了100%（康總江等，2013）；本研究發現，螺蟲乙酯對桃蚜有著顯著的毒殺作用，且隨著試驗時間延長，毒力增強。

解毒酶抑制劑PBO、DEM、TPP 是近年來常用的增效劑，增效劑通過抑制害蟲解毒酶活性而增強藥效（尚嬌等，2020）。本研究發現，稀釋100倍的木醋液顯著降低桃蚜體內AChE 和CarE 活性，分別降低約32.1%和58%。通過抑制解毒酶活性，增加藥劑毒殺效果，具有增效作用，這與于慧齡等（2021）、王欣宇等（2022）的研究結果一致。出現2.5、10 mL/L 木醋液顯著降低桃蚜GST 酶活而5 、20mL/L木醋液對GST酶活沒有影響這個結果，據此推測木醋液對GST 活性影響不穩定，或者木醋液并不能真正影響此酶的活性水平，在后續檢測中選擇了表現穩定的兩種抗逆酶檢測活性。有研究發現，木醋液與農藥混合施用，可提高防治蟲害效果（孫劍華等，2008）。添加了木醋液的苦參堿對蔥薊馬的毒殺、驅避均具有增效作用（韓亞靜，2022）。本研究發現，木醋液增強呋蟲胺、螺蟲乙酯對桃蚜的毒殺作用，5mL/L木醋液對呋蟲胺防治桃蚜有著最大的增效作用，增效比達到了25.9。20mL/L 的木醋液對螺蟲乙酯防治桃蚜有著最大的增效作用，增效比達到了20.3。

適當的φ（木醋液）分別與呋蟲胺、螺蟲乙酯復配后，可以增強單劑防治桃蚜的效果。一方面可能因為木醋液可以抑制桃蚜體內的解毒酶活性，降低了桃蚜對兩種藥劑的抗性。還有可能木醋液與兩種藥劑復配后，降低了藥劑與桃蚜的接觸角，提升了黏附性，使藥效最大化發揮作用（胡月等，2019）。整體來看，稀釋200 倍的木醋液增效效果最佳。

20 mL/L 木醋液與螺蟲乙酯復配時抑制了小白菜植株株高、葉面積以及地上部分生物量。推測為高體積分數木醋液降低根系活力，同時減少植株葉片葉綠素含量，影響植株的光合速率，從而影響植株生物量的積累（李寧等，2023）。螺蟲乙酯施用組，地下部分含水量顯著上升；進而加了木醋液，含水量恢復清水對照組水平。呋蟲胺和螺蟲乙酯分別施用后，葉綠素含量顯著增加；分別再加入木醋液，葉綠素含量恢復到清水對照的水平或者有顯著回落。木醋液抑制桃蚜體內解毒酶活性，同時降低桃蚜種群的增殖力，減弱了桃蚜對藥劑的抗性，從而利于兩種藥劑的發揮藥效。綜上，木醋液可作為一種綠色增效劑來延緩增強桃蚜對螺蟲乙酯和呋蟲胺的抗藥性的防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