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澗清 ,鐘佳妮 ,李毅 ,3
教育部等六部門《關于加強新時代鄉村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提出,要“注重發揮鄉村教師新鄉賢示范引領作用,塑造新時代文明鄉風,促進鄉村文化振興。 ”[1]《“十四五”國家信息化規劃》也指出,要實施數字鄉村發展行動,以信息化建設推動鄉村教育鄉村社會的全面發展[2]。 鄉村校長作為鄉村教師的一員, 既是傳統意義上鄉村學校發展的引領者,更是鄉村振興背景下的“新鄉賢”,是鄉村發展與振興的靈魂人物。 鄉村校長的信息化領導力現狀如何? 其信息化領導力是否能促進鄉村教育變革,是否能進一步助力鄉村振興?這些都是在鄉村振興背景下迫切需要回答的問題。 因此,本研究嘗試在鄉村振興背景下構建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評測指標體系,擬通過評價促進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提升,進一步發揮鄉村校長在鄉村振興中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是由個人信息技術能力與一般的領導能力交互而成的復合型能力,是影響學校信息化發展的關鍵因素[3]。 已有研究多在“學?!边@一特定場域中探討校長信息化領導力,已關注到校長信息化領導力對學校師生發展、智慧校園建設所起到的引領作用[4][5]。然而,布迪厄認為,場域是一個關系性范疇,其核心特質是關系主義,需要從關注靜態的實體轉向動態的關系[6]。一方面,校長由于其專業身份,與學校的學生、教師以及其他教育工作者存在著社會聯系,需要與其同心協力實現學校信息化建設。 另一方面,鄉村學校不僅只是位于鄉村,更與鄉村存在著深刻的聯系。在傳統社會中,鄉村教育發生于鄉村也植根于鄉村,鄉村教師傳道授業的同時也在教化鄉民,維持鄉序,是為“鄉賢”[7]。在倡導鄉村振興的現代社會中,鄉村校長是鄉村教育的引領者,更是鄉村社會多元共治的參與者,是為“新鄉賢”。 因此,應該從“鄉村學?!焙汀班l村社會”兩個場域中探討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 基于此,本研究認為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是指鄉村校長在實現個人信息素養提升、鄉村學校信息化發展及信息化助力鄉村振興過程中發揮好領導和協同等多種職能所需要的所有信息化能力的總和。
根據上述界定,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由“個人素養發展力”“學校發展引領力”和“鄉村振興勝任力”三個一級維度構成。 結合國內外權威校長信息化領導力評價標準、鄉村振興戰略相關政策以及相關學者的理論研究,進一步明確了三個一級維度的具體內容。在個人素養發展力和學校發展引領力維度上,本研究主要借鑒了中美兩國三個主要的校長及教育管理人員信息化能力測評標準,將其中重合度較高的指標進行整合提取,如表1 所示。 對梳理出來的主要指標整合歸納,“個人素養發展力”包含了“基本信息素養”“終身學習素養”兩個二級指標;“學校發展引領力”包含了“學校發展規劃”“學校資源統籌”“學校創新變革”三個二級指標。 值得說明的是,《面向管理者的美國國家教育技術標準》已省略了對領導者信息知識與技能等基本能力的考察,原因在于美國教育信息化發展已經邁入創新階段,其教育領導者已普遍具備較強的信息知識與能力。而我國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發展仍不平衡[8],而本研究的對象又為鄉村校長,因此基本信息素養仍是鄉村校長個人素養發展力的重要測評點。

表1 中美教育管理者信息化能力測評標準橫向對比
在鄉村振興勝任力維度上,以《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12]和《教育部等六部門關于加強新時代鄉村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13]等政策文件為指導,參考了新鄉賢應當具備“鄉村人才的培育者”“鄉風文明的守護者”“鄉村治理的協助者”等身份的觀點[14],以及唐智松教授提出其應發揮的“鄉村文化建設”“鄉村社區治理”“鄉村經濟發展”等職業作用[15],提煉出該維度下的三個二級指標“鄉村治理協同”“鄉村經濟開發”“鄉村文化傳揚”。 最終的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理論模型包含上述三個一級維度和八個二級指標,如圖1所示。

圖1 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理論模型
基于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理論模型,本研究編制了《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問卷》(以下簡稱《問卷》),共 33 個題項:個人素養發展力 9 個題項、 學校發展引領力12 個題項、 鄉村振興勝任力12 個題項。 問卷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法,1 分為非常不符合,5 分為非常符合。 問卷編制完成后,本研究展開了兩輪修訂以確保問卷信效度。 首先,通過德爾菲法征求相關專家、校長、學校管理層人員對問卷的題項以及對應指標的合適性、表達內容的清晰度、題項數量等意見,確保問卷的表面效度和科學性。 其次,本研究通過預測試對問卷表面信效度與內部結構進行項目分析。共收集了136 份鄉村校長問卷,對其進行因子分析,得到的KMO 取樣適切度量數為0.96, 巴特利特球形度檢驗顯著性小于0.001,表明量表極適合進行因素分析。 根據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結合邏輯分析對《問卷》33 個題項進行項目分析。 刪除各個指標下載荷因子數小于0.7 的預設題項共9 道,最終保留24 個題項:個人素養發展力6 個題項、 學校發展引領力9 個題項、鄉村振興勝任力9 個題項,形成《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問卷(正式版)》(以下簡稱《正式問卷》)。
使用《正式問卷》在西部地區(四川、重慶、甘肅、云南等)隨機抽取482 名鄉村校長開展正式測試,保留有效問卷461 份,問卷有效率95.64%。 量表科隆巴赫α 系數為0.94, 各指標α 系數均高于0.80,表明量表信度良好,如表2 所示。 使用平均變異數抽取量(AVE)進行效度檢驗,AVE 大于0.5,表明題項聚合效度較高。 由表2 可知,該研究各指標AVE 均大于0.5,表明各指標聚合效度較高。由表3可知,各變量間相關系數均小于各指標所對應AVE平方根,說明各指標間具有較高的區分效度。

表2 測評模型聚合效度與信度

表3 測評模型各變量間相關系數及AVE 平方根
使用AMOS24.0 對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的理論模型進行驗證。 如表4所示,TLI、NFI、CFI 指數均大于0.9,RMSEA 指數小于0.08, 卡方自由度小于5,說明該模型擬合度較好。 個人素養發展力、學校發展引領力、鄉村振興勝任力三個一級維度因子在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上的標準化路徑系數分別為 0.92、0.94 和 0.84,均高于 0.8,各二級指標因子載荷系數均高于0.75,如表5 所示??梢?,本研究構建的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模型合理。

表4 模型擬合指數

表5 測評模型因素負荷矩陣
本研究運用宋乃慶教授研究團隊的測評模型指標構建方法[16],將模型各維度的載荷數進行歸一化處理, 得到線性模型表達式:Y=0.34X1+0.35X2+0.31X3, 其 中 X1=0.45A+0.55B,X2=0.31C+0.32D+0.37E,X3=0.33F+0.33G+0.34H。 Y 表示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X1表示個人素養發展力,X2表示學校發展引領力,X3表示鄉村振興勝任力。 A 表示基本信息素養,B 表示終身學習素養,C 表示學校發展規劃,D 表示學校資源統籌,E 表示學校創新變革,F 表示鄉村治理協同,G 表示鄉村經濟開發,H 表示鄉村文化傳揚。
為了解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水平,本研究對西部地區鄉村校長進行了信息化領導力測評,調查對象的性別、學歷、專業背景等基本情況如表5 所示。使用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模型表達式對原始數據進行計算,得出被試在各個指標上的加權分數,并對得出的加權分數進行描述性統計以及差異性分析,探索鄉村校長在各個指標上的差異。

表6 調查對象基本情況
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總體情況較好 (μ=4.29,SD=0.45),個人素養發展力(μ=4.39,SD=0.49)和學校發展引領力(μ=4.32,SD=0.49)較強,在鄉村振興勝任力方面(μ=4.14,SD=0.57)較弱。 在個人素養發展方面,鄉村校長終身學習素養良好(μ=4.52,SD=0.47),但基本信息素養偏低(μ=4.23,SD=0.65)。在學校發展引領力方面,鄉村校長在學校發展規劃(μ=4.31,SD=0.56)、 學校資源統籌 (μ=4.35,SD=0.55)、學校創新變革(μ=4.30,SD=0.56)三個方面表現穩定。 在鄉村振興勝任力方面,鄉村校長利用信息化手段開展鄉村文化傳揚的能力相對較好 (μ=4.23,SD=0.69),而鄉村經濟開發能力較差(μ=3.99,SD=0.70)。
1.教齡差異
教齡10 年及以下的鄉村校長的基本信息素養(F=2.69,P<0.05)、終身學習素養(F=7.18,P<0.001)均顯著高于教齡10 年及以上的鄉村校長。 教齡20年及以下校長的鄉村經濟開發能力(F=8.68,P<0.001)顯著高于其他教齡更長的校長,如表7 所示。

表7 不同教齡鄉村校長單因素方差分析
2.學歷差異
具有研究生學歷的鄉村校長在學校發展規劃(F=4.69,P<0.01)、學校創新變革(F=9.17,P<0.001)方面表現最好;在鄉村治理協同(F=5.28,P<0.001)方面,則反而是大專學歷的校長表現最好,本科學歷、研究生學歷的校長表現相對較差,如表8 所示。

表8 不同學歷鄉村校長單因素方差分析
3.專業背景差異
藝體類專業背景的鄉村校長的基本信息素養相較于文史類和理工類專業背景的鄉村校長顯著偏低(F=20.30,P<0.001),如表9所示。

表9 不同專業背景鄉村校長單因素方差分析
4.在鄉村居住天數差異
首先,在鄉村居住天數少的鄉村校長,其學校發展規劃(F=2.76,P<0.05)和學校創新變革(F=3.25,P<0.05)能力優于居住天數多的校長。其次,鄉村治理協同、鄉村經濟開發、鄉村文化傳揚能力都呈現出校長居住天數越多表現越好的趨勢。通過事后比較發現,每天都在鄉村居住的校長其鄉村治理協同(F=4.98,P<0.001)和鄉村經濟開發(F=3.76,P<0.01)能力顯著較強;而每周在鄉村居住天數為0-2天的校長其鄉村文化傳揚(F=3.51,P<0.01)能力顯著較弱,如表10 所示。

表10 一周內不同鄉村居住時間鄉村校長單因素方差分析
本研究從鄉村校長的三重角色出發,考慮鄉村振興戰略對鄉村校長的新要求,采用了實證研究方法,構建了信效度良好、擬合度較高的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測評模型,并采用此模型測評了我國西部地區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狀況, 發現其在個人、學校和鄉村三個層面上存在差異。
在三個維度中,鄉村振興勝任力偏低,鄉村校長公共身份走向失落與衰微的原因在于:在傳統的鄉土社會中,知識的稀缺性帶來了鄉村校長的天然文化資本, 并且可以轉化為政治資本和經濟資本,從而以“鄉賢”這一公共智者的身份參與到社會治理中,調理公共事務,開展道德濡染[17]。 但隨著信息時代到來,信息和知識的稀缺性逐步消解,鄉村校長的文化資本不斷貶值。 同時,由于村民自治制度的確立和鄉村校長“國家干部”身份問題,鄉村治理開放程度不斷降低,導致鄉村校長再難參與到治理過程中[18]。 于是在“唯教至上”的專業主義傾向裹挾之下,鄉村校長成了管理學校的“技術官僚”,鄉村學校與鄉村社會之間也形成了無形的壁壘。
鄉村校長的終身學習素養高于其基本信息素養,說明終身學習的理念深入人心,但鄉村校長們的基本信息素養尚有提高空間。大部分鄉村校長作為數字移民,在學習使用信息技術的過程中往往會遇到更多困難,其信息素養的提高也將會是一個更加漫長的過程。 相較而言,教齡短的校長其基本信息素養和終身學習素養均顯著偏高,這一部分校長占比僅為3.3%,其教齡均在10 年及以下。 教齡短說明其從教學崗升任校長的時間很短,可以側面印證其具有較強的綜合素質和專業發展動力。同時新生代鄉村校長的專業成長與發展伴隨著信息化浪潮和終身學習型社會的建設,因此在這兩個指標上表現優異。
此外,藝體類專業背景的校長基本信息素養顯著偏低。已有研究發現藝體類師范生在信息需求表達和學習模式等方面與其他專業師范生存在較大差異,藝體類師范生的信息素養顯著偏低[19]。 一方面,由于藝體類專業背景校長的原有信息技能基礎相對薄弱, 導致了其工作后基本信息素養也比較弱。 另一方面,當前校長信息化培訓存在內容個性化不足、培訓方式缺乏針對性[20]等問題,導致藝體類專業背景的鄉村校長在“扁平化”的培訓中難以獲得適合其學習習慣、符合其實際需求的培訓方式和內容,導致培訓效果不明顯。
鄉村校長學校發展引領力整體狀況較好,但本科及以下學歷的校長與具有碩士研究生及以上學歷的校長相比,在學校發展規劃及創新變革方面表現顯著較差。 首先,良好的學校規劃需要校長具有信息化遠見、合作溝通及發展評估等能力。 碩士研究生學歷校長由于在大城市學習時間更長,其信息化遠見和發展評估能力相比起學歷層次較低的校長而言更有優勢。 同時,高學歷校長在研究生求學期間積累了更多的高素質人脈資源,在構建發展規劃時可以借助的社會資源更為豐富。
其次,研究生學歷校長的學校創新變革能力顯著偏高。這是由于師生開展教學創新離不開學校的支持[21],而校長學歷與變革型領導行為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22],且校長領導行為會顯著影響教師的教學創新[23]。 因此,研究生學歷的鄉村校長與其他較低學歷校長相比,具有更強的學校創新潛力。此外,居住天數少的校長在學校發展規劃和學校創新變革方面顯著偏高,該研究結果要與這一部分校長的學歷聯系起來看待。研究生學歷的校長中約75%在鄉村居住時間僅為0-2 天,而90%以上的大專及以下學歷校長每周居住5 天以上。這些高學歷校長即便鄉村居住時間少也同樣能夠很好地引領學校的發展,說明能影響學校創新變革的不是在鄉村的居住天數,而是學歷水平。
研究發現,鄉村校長的鄉村經濟開發能力顯著偏低,該結論與已有研究結論相似[24]。 中國傳統社會具有“耕讀傳家”的優良傳統,以鄉村校長為代表的鄉紳階層本身就是“亦師亦農”的存在,是耕讀文化的躬行者、引領者和推動者[25]。 因此在信息化時代,鄉村校長既要發揮其專業性以信息化手段努力彌合城鄉教育質量鴻溝,也要發揮公共性幫助農民更好地適應經濟發展。但隨著鄉村教師(校長)專業化程度越來越高,許多鄉村校長存在鄉村振興勝任知識不足、能力不強的問題,尤其在鄉村經濟開發方面表現得更為明顯[26]。 但是,教齡短的鄉村校長在鄉村經濟開發能力上表現顯著較強,尤其是教齡在10 年及以下的新生代校長。 此處所指的經濟開發主要指借助信息化手段幫助鄉民適應數字經濟,而新生代校長的成長伴隨著我國信息化浪潮的到來,其信息素養顯著較高,相對更熟悉電商平臺、直播帶貨等隨信息化浪潮應運而生的新興事物,這是其參與到現代鄉村經濟開發的天然優勢。
不在鄉村居住的校長其鄉村振興勝任力各指標表現均顯著低于長期居住在鄉村的鄉村校長。已有研究表明大多數鄉村校長福利待遇低,工作壓力大, 生活環境和工作環境與城市學校相比存在差距,總體而言生存境遇不佳[27]。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鄉村校長的表現也容易走向兩極分化。在鄉村振興過程中,需要關注鄉村教師(校長)身體“在場”和心理“在場”兩個概念,既要關注其是否在鄉村這一場域之中,更要關注是否對鄉村抱有一種心理認同與熱愛[28]。 研究發現,一部分校長身在鄉村,融入鄉村,堅守鄉村。其中,有一部分校長雖然學歷層次并不高,僅為大專及以下,但他們作為鄉村知識分子守望著鄉村教育, 全身心參與到鄉村振興之中去,承擔了事實上“新鄉賢”的角色。但也有一部分鄉村校長與鄉村社會保持著距離。一方面,由于輪崗、干部任命制度等因素,許多校長來自外地,居住在城市或鄉鎮,每天在城鎮與鄉村之間通勤,過著“職業經理人”一般的生活[29],客觀上無法達成身體“在場”,也就進一步弱化了其對鄉村社會的心理認同。另一方面,部分鄉村校長在接受城市化教育以后已經產生了明顯的“城市化”和“向城性”特質,渴望脫離鄉村成為“城市人”。這種心理層面上對鄉村的疏離感也驅使著這一部分校長在城市安家,在身體上也“不在場”??傮w而言,這一種身體和心理的“不在場”,導致了部分鄉村校長雖然身在鄉村,但卻顯現出非常明顯的“去鄉村化”特質。對鄉村沒有形成認同感、不參與鄉村事務、不了解鄉村文化,這樣的“去鄉村化” 特質斷開了鄉村校長與鄉村社會之間的連接,使其很難將自身信息化領導力應用在鄉村振興上。
鄉村校長培訓是提升其信息化領導力的重要抓手,也是我國提升鄉村教育質量的有效手段。 因此,鄉村校長信息化領導力培訓的提質增效首先要從供給側改革出發。 一方面,作為培訓服務購買方的政府和培訓服務提供者的培訓機構要主動承擔起自身社會責任,積極整合優質信息化領導力培訓資源以更好地滿足鄉村校長的個性化培訓需求。在培訓過程中,培訓內容首先要以鄉村校長的實際需求為導向,關注鄉村校長的個性化特點,將先進教育理論成果與鄉村教育實踐相結合,幫助鄉村校長解決實際問題。其次,在培訓方式上采用線下講座、主題研修、網絡課程等多種形式,尤其注重個性化學習模塊的搭建,以滿足鄉村校長短期培訓與長期提升的需求。最后,建立培訓質量監測與跟蹤機制,形成“訓時有成效,訓完常跟蹤”的培訓模式,真正關注校長在培訓中的“增值性收獲”,并定期實行訓后指導。
鄉村校長的學歷提升既要從存量角度出發,為在職校長的學歷提升提供機會,又要從增量角度出發,探索高學歷校長走進鄉村學校,助力鄉村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路徑。 首先,可以借鑒公費師范生免試攻讀教育碩士政策,在國家層面頒布相關政策支持和鼓勵鄉村校長攻讀非全日制研究生。 其次,部屬及省屬師范大學可以探索設置非全日制教育管理碩士學位,為鄉村校長就近攻讀碩士學位提供便利,助推鄉村校長專業成長。再次,適當提高學歷在校長職務晉升中的權重,對高學歷鄉村教師在競聘校長崗位時予以傾斜。 最后,進一步落實教師交流輪崗政策,選派城市學校的高學歷骨干教師或校長到鄉村學校工作,緩解當前鄉村學校高學歷人才短缺問題。
鄉村校長身心“缺位”的問題,最大的癥結是城鄉二元對立,由發展不均衡所帶來的不平衡感。 因此,首先應當切實提高鄉村校長福利待遇,提高鄉村校長的社會聲望,設置鄉村校長專項補貼,鼓勵校長長期扎根鄉村、建設鄉村。其次,完善鄉村基礎設施配套建設,保障鄉村校長在住房、醫療、交通等多方面的現實需求。 最后,需要建設鄉村校長榮譽激勵機制,對于長期堅守鄉村一線的校長,應當給予物質獎勵和榮譽表彰,增強鄉村校長群體的榮譽感、獲得感、幸福感,讓鄉村留住鄉村校長。
同時,鄉村校長公共精神的消解,與鄉村治理結構的改變是密不可分的。 因此,要想重拾鄉村校長的公共精神,首先要在制度層面上構建起更加廣泛參與、多元共治的鄉村社會治理結構。 村黨支部委員會和村民委員會可以建立民主協商會等常態化工作機制,拓寬鄉村校長參與社會治理的渠道。其次,加強政策支持,在政策層面上突出鄉村校長在“扶智”和“扶志”中的突出作用,尤其是強調以現代科技助力鄉村振興。最后,構建鄉民、鄉村社會與鄉村學校的“鄉村信息化發展共同體”,整合起鄉民和鄉村學校的力量,更好地集中力量以信息化助力鄉村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