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護士心理資本文獻分析

卞學莉,秦 琦

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上海 200030

護士心理資本是護士在工作、生活中表現出的積極心理狀態,是護士對自我、工作、倫理、人生信念、工作態度及世界認知的綜合,包括護士的個性品質、個體傾向、認知能力、自律能力及有效的情緒交流品質,是一種持久且穩定的內在能力[1]。21世紀初,美國學者Luthans等[2]在積極組織行為學理論的基礎上提出心理資本的概念,通過編制心理資本問卷量化心理資本水平。駱宏等[3]率先將護士心理資本問卷應用于國內護理領域,衡量護士心理資本水平。研究顯示,護士心理資本水平越高,呈現的心理狀態越健康[4]。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方式對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研究文獻進行量化分析,繪制護士心理資本研究知識圖譜,描述護士心理資本研究趨勢和研究熱點,發現研究不足,為護士心理資本研究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作為中英文數據來源,檢索護士心理資本相關文獻,采用高級檢索,構建檢索策略。在CNKI中,選擇主題詞檢索(精確),檢索式為:“護士”AND“心理資本”,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3年2月1日,語言限定為中文,納入符合主題、公開發表的論文,剔除雜志通知、報紙及征稿說明等,以“Refwork”格式導出。在Web of Science中,檢索式為:TI=(nurs*)AND TS=(psychological capital),數據庫限定為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3年2月1日,語言限定為英文,閱讀英文摘要后納入符合主題、公開發表的論文,將檢索到的文獻保存為純文本文件。由2名研究員獨立進行文獻檢索與篩選,最后共篩出中文文獻528篇、英文文獻118篇。

1.2 研究方法

采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分析,該軟件是由陳超美教授開發用于可視化共引網絡的文獻分析軟件[5],通過一系列可視化知識圖譜的繪制梳理相關學科研究的熱點與發展前沿。根據研究目的選擇CiteSpace軟件中國家、機構、關鍵詞等分析內容為節點,繪制護士心理資本知識圖譜,探索該領域研究熱點與發展前沿。

2 結果

2.1 年度發文量

通過檢索發現,我國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最早始于2010年,發文量為2篇,2010年以來總體發文量呈波動上升趨勢。截至2023年2月1日,2023 年發文10篇(中文7篇,英文3篇),國外護士心理資本的相關研究早于國內研究,但發文量總體變化趨勢與國內相同,各年度發文量及上升趨勢見圖1。

圖1 國內外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變化趨勢圖

2.2 國家或機構合作情況

采用CiteSpace軟件對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研究機構分布及合作關系進行分析,結果見圖2、圖3。圖中節點及字體大小代表發文數量,連線代表兩者之間有合作,連線顏色代表文獻發表時間,圖2由灰色至橙色節點顏色代表了2010—2022 年。基于CNKI,選擇“機構”為節點類型,經CiteSpace軟件分析后得到的知識圖譜有278 個節點、140 條連線。山西醫科大學和山東大學發文量較多,分別為19篇和16篇,其中山西醫科大學與山西省腫瘤醫院、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等機構存在科研合作,山東大學護理與康復學院與河北大學護理學院和河北大學附屬醫院之間有科研合作。護士心理資本學位論文研究較多的機構有山東大學(11 篇)、山西醫科大學(8 篇)、錦州醫科大學(7篇)。總體來看,國內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研究逐漸由點向面網狀發展,既有較多獨立的研究機構,也逐漸開始出現機構間合作,院校間科研互動增多。基于Web of Science數據統計分析結果顯示,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居首的國家是中國,數量為49篇,韓國與美國發文量次之,分別是15篇和11篇,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發文量分別為9篇和7篇。選擇“機構”為節點類型,經CiteSpace軟件分析后得到的知識圖譜有155個節點、196條連線。英文文獻檢索結果顯示,中國醫科大學與山東大學發文量居首,均為8篇。山東大學與較多機構存在科研合作,如長沙醫學院、南方醫科大學、第四軍醫大學和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說明山東大學護士心理資本研究的國際交流更加活躍。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和澳大利亞格里菲斯大學發文量分別為5篇和4篇,其中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與多個科研機構存在網狀合作。國際護士心理資本機構合作圖譜顯示,文獻數量少,但機構間科研合作相對較多。

圖2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機構中文文獻合作圖譜(CNKI)

圖3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機構英文文獻合作圖譜(Web of Science)

2.3 文獻期刊分布

CNKI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顯示,國內護士心理資本研究文獻種類包括學術期刊及學位論文兩大類,發文量較多的期刊有《職業與健康》(57篇)、《護理研究》(27篇)、《護理學雜志》(17篇),發文量排名前3位的期刊均為核心期刊,說明護士心理資本研究在國內較受重視。隨著醫學院校對護士心理資本理論及影響因素的研究,未來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將更加本土化。Web of Science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顯示,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排名居前3 位的期刊分別為Journal of Advanced Nursing(9 篇)、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8 篇)、Journal of Nursing Management(6篇),均為國際核心期刊,國外期刊對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起步早,但發文量較少。國內學者可在本土化研究的基礎上結合國外研究方向,繼續推進學者對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研究的關注。

2.4 關鍵詞分析

經CiteSpace軟件對國內已發表的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科研文獻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使用“pathfinder”“pruning the merged work”進行裁剪,共得到265個節點、650條連線,采用LLR 算法共得到14個聚類,其中Q=0.829(>0.3),S=0.970(>0.7),聚類圖譜結構效果明顯[5]。CNKI中的研究熱點按先后順序分別為職業倦怠、組織承諾、職業緊張、護理人員、護理管理、心理健康、職業壓力、干預、共情疲勞、醫院、職業認同、心理困擾和影響因素。排名較前的高頻關鍵詞包括職業倦怠、工作投入、影響因素、工作壓力、離職意愿和中介作用。經CiteSpace軟件對國際上已發表的有關護士心理資本的科研文獻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同樣使用“pathfinder”“pruning the merged work”進行裁剪,共得到268個節點、865條連線,采用LLR 算法共得到11個聚類,其中Q=0.697(>0.3),S=0.889(>0.7),聚類圖譜結構效果明顯[5]。Web of Science中的研究熱點按先后順序分別為工作投入度(work engagement)、失眠癥(insomnia symptom)、工作環境(work environment)、應對策略(coping strategies)、護生(nursing student)、新職工(new graduate nurses)、應對方式(coping style)、領導力(authentic leadership)、隨機對照試驗(cluster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知識(knowledge)、共情疲勞(compassion fatigue)。高頻關鍵詞依次為表現力(performance)、影響作用(impact)、倦怠感(burnout)、壓力 (stress)、工作滿意度 (job satisfaction)、護生(nursing student)、健康(health)、照護(care)、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聚類分析圖譜顯示,國內外共同的研究熱點為工作投入度、職業倦怠、共情疲勞、工作壓力、干預試驗、心理健康和影響因素,說明該類主題相關問題在護士群體中較為突出,未來研究可通過對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解決護士面臨的工作困境。見圖4、圖5。

圖4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中文文獻關鍵詞聚類分析圖譜(CNKI)

圖5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英文文獻關鍵詞聚類分析圖譜(Web of Science)

2.5 國內外護士心理資本研究前沿

通過CiteSpace軟件對國內外文獻的關鍵詞進行突現性分析,以此掌握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前沿。研究結果見圖6、圖7。2017年以前國內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前沿為護士或男護士的工作倦怠、組織承諾和離職意愿;2017—2020年護士心理資本中期研究前沿為探討與護士心理資本相關的影響因素及其中介作用;2020—2023年護士心理資本研究最新前沿為護士共情疲勞及兒科護士。護士心理資本的英文文獻突現詞主要集中在模型建立、人員流動率、滿意度、健康、中介作用、資源、領導力。國際上對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始于建模研究,并持續較長的時間,同期的護士離職率也成為研究熱點;2015—2019 年護士工作滿意度、心理健康、中介效應研究逐漸往前沿發展,2019年后護士心理資本與領導力的交叉研究成為新的前沿。國際護士心理資本研究從開始關注護生和新職工群體逐漸向護理管理領域發展,擴充了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人群。

圖6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前沿中文文獻演變圖譜(CNKI)

圖7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前沿英文文獻演變圖譜(Web of Science)

3 討論

3.1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現狀

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顯示,國內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大于國外研究,與盧翔宇等[6]對國內外心理資本的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一致。2019—2020 年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增長較快,2021 年發文量短暫下降,2022年發文量上升。與新型冠狀病毒的流行規律有關。疫情防控期間社會各行各業工作者均面臨巨大的工作壓力,如何正確調適壓力保持工作積極性、降低倦怠感成為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7]。我國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總量逐年增多,說明對護士群體心理健康問題愈加重視。護理學研究生的培養使得越來越多的碩士、博士研究生聚焦護理學與心理學的學科交叉研究[1,4,8],從發文機構來看,山西醫科大學與山東大學等醫學院校護士心理資本發文量較多。研究機構知識圖譜顯示,2014—2020年持續有醫學院校及研究型醫院加入護士心理資本的研究隊列中,但這一階段多以獨立院校或獨立機構研究為主,2020年以后研究機構間合作日益增多,醫學院校與其附屬醫院甚至少數不同醫學院校間出現合作。隨著積極心理學的發展,護士心理資本研究逐漸由獨立的研究機構向機構間合作發展,研究機構間合作多以醫學院校及其附屬單位內合作為主,不同醫學院校間合作較少,未來不同研究院校可在理論及實踐領域加強科研合作,基于積極心理學等相關理論,結合我國護士群體特質,探索本土化心理資本實踐研究。隨著國內外護士心理資本研究的發展,袁中清等[9]在積極組織行為學理論基礎上編制了適合我國本土護士人群的心理資本問卷,經驗證,量表具有較好的信效度,可用于測量我國護士心理資本水平,未來可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索護士心理資本培訓項目,通過測量護士心理資本水平評價培訓效果。

3.2 護士心理資本研究熱點

3.2.1 提升護士心理資本水平可提高護士工作投入度

本研究對國內外護士心理資本文獻的關鍵詞共現分析結果顯示,工作投入度為國內外研究文獻的高頻關鍵詞,研究熱點聚焦于護士心理資本和工作投入度及其相互關系。心理資本是一種積極的內在特質,包括自我效能、希望、韌性和樂觀4個維度,可通過學習、培訓等途徑獲得較穩定的心理能力[10]。陳霞等[11]研究護士心理資本的影響因素發現,年齡越大、已婚、學歷越高、工作年限越長的護士心理資本水平越高。張菊花[12]對護士心理資本、組織支持及工作滿意度的相關性研究結果顯示,心理資本與組織支持和工作滿意度呈正相關,提升護士心理資本、加強組織支持可使護士獲得更高的工作滿意度,降低離職率[13]。Zhang等[14]研究普通護士與專科護士在新型冠狀病毒流行的社會背景下護士心理資本對工作投入度的影響,結果表明專科護士具有更高的心理資本水平及應對能力,該研究建議通過對普通護士的專業能力及心理資本培訓,提升護士群體工作投入度和工作滿意度。未來研究可結合護士專業能力培訓與護士心理資本專題培訓,借鑒現有護士心理資本培訓研究,在積極心理學等相關理論指導下構建致力于提升護士心理資本水平的系統化培訓方案,或將護士心理資本專題培訓納入新入職護士規范化培訓及繼續教育培訓計劃,同時提升護士專業能力及心理資本水平,有效提高護士群體工作投入度。

3.2.2 提升護士心理資本水平及組織承諾感能穩定護士隊伍

護士短缺是世界范圍內存在的問題,陳泓穎等[15]研究結果顯示,護士的個人特征和組織因素是護士離職意愿的重要影響因素,組織因素包括組織承諾感,組織承諾感是個體對組織參與程度的認同,反應個體對組織的情感依戀。張琰[16]研究顯示,護理人員心理資本與組織承諾感呈正相關。田榮等[17]通過結構方程模型分析組織承諾感、心理資本與工作倦怠感之間的關系,提示應發揮組織承諾感的正向激勵作用,提升護士心理資本,改善共情能力,降低職業倦怠感[18]。岳麗等[19]通過團體課堂形式對ICU 護士進行6次心理資本主題相關培訓,結果顯示,護士心理資本培訓課程可有效提升ICU 護士心理彈性水平,改善團體情緒狀態,減輕職業倦怠感,對穩定重癥監護室護士隊伍具有重要意義[20]。

國際護士心理資本研究關注護士心理健康結局,Chevalier等[21]對法國公立和私立醫院1 076名護士進行問卷調查結果顯示,護理管理者的心理資本水平越高,組織領導力越高,可對普通護士工作、生活滿意度產生積極作用。Spence等[22]調查加拿大畢業4年內護士身心健康的影響因素結果顯示,護士心理資本水平對其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均會產生重要的影響,強調組織提升護士內在心理特質的培訓活動可改善護士身心健康水平,使其有能力對工作壓力進行自我調節。護士心理資本可預測甚至影響護士身心健康,未來可研究不同護士群體心理資本水平關注護士身心健康,在醫院組織層面對不同層次的護士進行心理資本培訓,以提高護理管理者領導力水平及普通護士心理健康水平,提升護士整體工作滿意度及生活滿意度,穩定護士隊伍。

4 小結

本研究通過系統檢索CNKI與Web of Science,對護士心理資本文獻進行整理分析結果顯示,護士心理資本文獻數量整體呈增長趨勢,由獨立研究逐漸發展成網狀合作模式,未來研究可結合本土護士人群特點,加強研究機構間合作,探索護士心理資本理論研究,指導護士心理資本培訓方案的構建,致力于提升護士心理資本水平,促進護理行業發展。本研究因只收錄了CNKI和Web of Science兩大數據庫文獻,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未來可在此基礎上擴大檢索,進一步探討護士心理資本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