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生力
山西師范大學文學院


從相關古文字材料來看,秦、楚存在明顯的用字差異。季旭昇認為“”“”是六國文字中{爨}較早的寫法,它是個形聲字;秦系“爨”字則是會意兼象形的寫法。(17)季旭昇: 《說文新證》,第185—186頁。結合秦文字中的“爨”字構形,我們認為楚文字中的“爨”(、),“允”表聲,剩下部分由“火”和“日”“田”組成表意。楚文字中“爨”(、)所從“火”可以看作意符,“日”“田”可以看作器皿的主體部分,和秦文字中“爨”的構字理據“持甑置竈上”類似。古文字中器皿主體部分可以寫作“日”或“田”,例如楚文字中“鼎”寫作(包265)、(包D1A)、(包129);(18)李守奎、賈連翔、馬楠編著: 《包山楚墓文字全編》,第306頁。字形后之著錄號來源于引書?!霸睂懽?清華簡《禱辭》簡7)。楚文字的“爨”(、)偶見加“艸”,這應該與燒草有關。楚文字中有“炊()”(安大一簡55),整理者認為從欠火聲,與“爨炊”之“炊”是同形字。(19)安徽大學漢字發展與應用研究中心編,黃德寬、徐在國主編: 《安徽大學藏戰國竹簡(一)》,上海: 中西書局,2019年,第112頁。我們認為、就是楚文字中的“爨炊”之“炊”。

附記:本文在寫作過程中,劉光、李春桃、何家興、侯瑞華、劉波、張峰、賈連翔等先生提出了不少建議。此外,匿名審稿專家也提出了寶貴意見。在此謹一并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