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狀文法在陜西面花創新設計中的應用研究

趙朵朵 俞瑾華 金秋宇

關鍵詞：陜西面花；面花元素；文創產品；形狀文法；設計推演

引言

面花藝術是在黃河流域的產麥區特有的一項民俗文化和飲食文化相融合的民間藝術形式。面花藝術在不同地域叫法也不同，只在陜西地區有的叫花花饃、面老虎、餛飩、糕饃等，所指基本相同。陜西地區的面花是在當地特殊自然環境、人文環境下孕育而生的一種面塑藝術。凝聚了我國優良的傳統文化和民間文化，并在人們的生活中扎根生長，其質樸的文化氣韻在我國底層百姓的智慧情感與審美經驗中巧妙地反映了出來。

近年來，陜西面花文化的發展存在一定的困難：例如面粉制品不易保存、生存空間的萎縮、技藝傳承人老齡化、面花產品單一銷路窄以及文化認同存在差異等問題。社會的快速發展使得同質化且缺乏新意的文創產品已無法再吸引消費者的眼球。[1] 因此，設計師如何將傳統文化元素提取、推演、重新設計，使之與現代產品相融合，創作出符合現代審美和文化心理需求且多樣化的文化創意產品，成為當下最受關注問題。

本文將通過分析陜西面花裝飾符號為中國傳統民俗文化的切入點，進一步對當地面花藝術的文化傳承和面花藝術對現代社會的重要意義做出深入思考。運用形狀文法設計方法，以文創產品為載體，將優秀傳統民俗文化融入符合現代審美的面花創新設計。

一、陜西面花在民俗活動中的應用

面花，俗稱“花饃”，既是觀賞性極強的食用品，又是反映民間風情的藝術品。[2] 陜西面花作為愉人愉神的食祭，是禮儀文化活動中的重要載體，也是民俗活動的產物與媒介，其各類造型元素組成的面花用來表達人們的樸素且美好的祈愿。“福、祿、壽、喜、財”則是中國傳統民藝作品中吉祥文化的核心內容，分別表達了百姓們所喜聞樂見的幸福、升官、發財、喜慶、長壽的生活向往。

在陜西地區農村，面花是在傳統歲時節慶、人生禮儀時必不可少的重要禮品，是民眾傳情達意的重要工具。在各種民俗活動中廣泛傳播，影響著人們的審美標準。面花藝術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其所蘊內涵也會隨著使用場合的不同而有所差異。

陜西的禮俗很講究，特定的節日要制作特定的面花，從年初始的正月初一到年末的臘月三十間的每一個歲時節令中都會出現面花的身影，造型各有特色。人們在這些節日中通過制作的面花，祈求健康順遂、迎吉納福的愿望。

在陜西農村，從出生直至死亡的整個生命歷程中，面花都承載著不同祈禱祝福出現在人生的各種階段。例如在誕生滿月禮時，外婆送的“老虎谷卷”寓意著健康成長之意，代表著“福”；婚禮時婆家送的“魚采蓮”，象征著陰陽調和，生活美滿，代表“喜”；祝壽禮時送上“壽桃饃”，表示兒女或親友們對老人的祝福、孝敬和愛戴，寓意延年益壽，象征“壽”。

除了在歲時節令、人生禮儀中出現之外，陜西面花在社會禮儀中亦被廣泛應用。例如，在筑新房上梁這一環節時，親友會帶著敬神的“金玉滿堂”造型的面花，代表“財”，以求家業興旺；家中有高中、升職等值得慶祝之事時，家人會制作“棗糕”造型面花，象征“祿”，以表達早日高升的祝福。

在陜西地區，面花通常作為人際交往中傳情的媒介，其互相饋贈的習俗表達著人們質樸的祝福。面花是人民群眾為了滿足自身以及社會生活需要所創造的藝術，能使人感悟到其厚實的原生態文化魅力，是黃河民族文化的濃縮，展現了生生不息的人間真情。

二、陜西面花元素類型及語義分析

陜西面花的裝飾元素題材極為豐富，主要以祈福納吉、驅邪避難為主，各類題材都集中體現出多子多福、萬事順利、平安吉祥的美好追求和向往。同時，面花反映的多為崇尚禮儀、善良等美好的內容，給人樂觀向上的動力。主導性創作情感和特有的生活環境相融合，生發出了特有的裝飾藝術性。人們將對大自然的崇拜與敬仰通過面花元素造型所表達出來，并賦予了不同符號語義。

（一）動物類面花元素

動物崇拜在原始崇拜中最為盛行，早期人類對這些動物抱有既恐懼又敬畏的心理，無法征服但又認為它們可以保護自己，因此動物圖騰是各個原始部落與氏族中崇拜的圖騰之一。動物類題材元素（見表1）在陜西面花中也是頗為盛行，這些元素題材都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蛙被視為多子之神，且諧音“娃”，面花中的蛙常在鄉民之間對新婚之人的禮饃中作為點綴元素出現，表達人們對多子多孫、貴子臨門的美好祝福。早在六千年前的半坡仰韶文化，魚的造型就已經作為裝飾紋樣出現在了的彩陶盆上。在中國民間生殖崇拜中，魚是多子、陰陽的象征。在虎形面花中魚常呈現左右相對稱的造型，代替眉毛使用，寓意為一男一女，因此也叫陰陽雙魚眉，象征隱喻夫妻恩愛，生活美滿之意。蝙蝠在古代民間被稱為“神鼠”，且“蝠”諧音“福”，因此被蝙蝠被賦予“福氣”的寓意，常與其他造型搭配出現，例如與桂花，諧音“富貴”；與壽桃，諧音“福壽”；與馬，寓意“馬上得福”。蝴蝶諧音“福”“耋”，有長壽的吉祥寓意。喜鵲在中國民間藝術中是一切美好寓意的化身，在面花中喜鵲造型元素通常表達福氣、運氣、喜事到家的美好寓意。

（二）植物類面花元素

面花中植物造型元素（見表1）通常來源于日常生活中所見事物，這些精致造型的植物造型裝飾在任何主體之上，都會被賦予美好寓意。牡丹花象征著吉祥富貴，在整體面花造型中，牡丹花常作為搭配元素出現。菊花因其有著延年益壽的功效，因此，在面花中菊花被賦予富貴安康和健康長壽之意。梅花的花瓣都是五瓣，象征著“五福”，在面花中梅花不僅象征美好愛情，還寓意著吉祥幸福。艾草元素在面花中常被用于裝飾虎形面花的胡子，有驅邪護宅之意，且艾草的枝葉四季常青、生機勃勃，有對身體健康的祝愿。蓮花因其繁衍迅速且結子的特征，在面花中常用來隱喻人們的生殖崇拜。

（三）其他類面花元素

面花中還有許多其他類型（見表1）的造型元素，民俗藝人將這些元素與主體造型結合在一起，便會被賦予不同的內涵。太陽元素在民間藝術中常以觀念形式出現，用來代表“多子”。太陽圓又亮，在面花中多用來塑造虎形面花的雙眼。錢幣元素代表金錢、財富。壽桃代表幸福健康、延年益壽。棗代表吉祥、愛情、多子。核桃因同音“闔”，代表闔家幸福、吉祥平安，在面花中也有生殖崇拜之意。

陜西面花藝術的裝飾形式，具有獨特的造型特征，其裝飾性手法，有別于其他繪畫類裝飾藝術細膩、淡雅、瀟灑、俏麗的藝術特征，具有古樸、豪邁、浪漫、艷麗的特征，以大膽直接的寓意表現極夸張豐富的創造力而深入人心，充滿了多樣性和復雜性。

三、陜西面花元素的創新再設計

面花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視覺符號載體，不僅是飲食與藝術的完美結合，更是一種地域特色鮮明、文化內涵豐富的民俗藝術。無論是動物類、植物類還是其他類面花元素，面花作為陜西民眾節歲時令的民間情懷，都蘊含了民眾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為保留原有文化內涵，在此次設計實踐第一階段為收集現有陜西面花的書籍、文獻、圖片等相關資料，確定本次面花創新設計的主題。第2 階段時，對陜西面花元素進行深入分析，并從傳統陜西面花中篩選出經典元素。在設計實踐第3 階段時，將原始元素進行設計因子提取，得到初始形狀集合。在第4 階段時，通過形狀文法推演運用兩個或多個初始形狀元素進行提取、轉譯與推演得到基本圖形單元樣式，并將提取的色彩元素運用到圖形衍生中，設計出基于傳統面花元素造型的創新紋樣設計。

（一）陜西面花創新設計主題確定

通過對陜西面花四大代表地區——澄城、華縣、合陽、大荔等地的實地調研與資料收集，選取了各地具有代表性的“蝠在眼錢”“棗日糕升”“壽桃花饃”“蓮花饃饃”等面花造型元素，表達我國民間喜聞樂見的“福祿壽喜財”的美好訴求。面花作為民俗事象中的產物，可在各種人際交往和慶典中作為禮品互相饋贈。帶有面花元素的文創產品可替代面花，送上同樣的祝福。其中，“蝠在眼錢”紋樣與“福在眼前”同音，代表“福”，可在各種歲時節慶中使用；“棗日糕升”紋樣同音“早日高升”，代表“祿”，可在高中、升職的場合作為禮品；“壽桃花饃”有吉祥如意、延年益壽之意，代表“壽”，可不局限于子女為老人過壽，年輕人也可以用來代替生日蛋糕送上健康如意的祝福；“蓮花饃饃”常作為新婚禮饃出現，表達了“喜結連理”的祝福，代表“喜”，可使用在婚禮場合；“金魚滿堂”同音“金玉滿堂”，有家財興旺之意，代表“財”，有親友筑房造屋上梁時可以此作為禮物送上祝福。因此，本文將以“福、祿、壽、喜、財”5 個主題設計一組面花元素的圖案設計。

（二）篩選陜西面花經典元素

陜西面花元素題材內容十分豐富，筆者在前期通過實地調研、翻閱書籍、查找網絡等方法，收集到大量陜西面花的相關資料與圖片。通過對不同類別的面花元素的歸納整理，篩選出具有代表性的面花元素。

（三）陜西面花元素的提取

1. 陜西面花造型元素的提取：元素提取出并直接運用是最簡單的設計方式，而現代設計則是要結合陜西面花元素所蘊內涵，根據當下藝術審美發展方向，將其進行提取、概括、轉譯、再設計。具體操作步驟為：首先，將篩選的陜西面花元素的造型通過電腦繪圖將原始的整體形態進行描繪，使陜西面花元素更清晰地展現其視覺效果。其次，將提取的原始圖案進行細節處理，使得整體造型更加概括完整，初步創作出具有代表性的地域符號。[3] 最后，將其匯總后建立相對應的設計因子庫，得到初始形狀I 集合。

2. 陜西面花色彩元素的提取：“民間的大多民藝品都反映了一種紅火熱鬧的色彩氣氛和心理意愿，管線的色彩使民藝品充滿了生機和活力。”[4] 面花也不例外，這種“紅火熱鬧”的色彩是陜西面花藝術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使面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由于陜西地區在其地理條件、風俗習慣以及人文環境所影響下的審美情趣，人們更喜歡大膽且醒目的濃烈色彩。相對素色面花給人的樸素、淡雅的感受，彩色系的面花更受大眾歡迎。傳統陜西面花的色彩主要由五行之色中的白、綠、黑、紅、黃所組成。白色在五行中屬金，象征著純潔，在面花中白色多為面粉蒸熟之后的本色，為整體造型的打底色；火的五行之色為紅色，代表著生命與活力，在面花色彩中使用面積最多；土的五行之色為黃色，代表著大地之色，也是太陽光暈的顏色，有著溫暖與希望的含義。木的五行之色為青色，象征著初生與朝氣；水的五行之色為黑色，象征著健康，在面花中只作為小面積作為點綴。

（四）面花元素再設計

1. 形狀文法定義及推演規則：

形狀文法是一種以“形狀”運算為主的設計方法。[5] 主要通過對形狀元素的改變，使元素按照一定的規則進行推演，生成的新元素對原有元素的屬性具有一定繼承性。形狀文法規范化程度高，可縮短設計過程，同時更好地保留文化的特色。依據George Stiny 對形狀文法的定義，形狀文法可表示為一個四元組：SG=（S，L，R，I），其中，SG 為S 經過一定規則秩序的操作命令所衍生出的形狀集合；S 代表形狀的有限集合；L 為標記的有限集合；R 是具有一定推演規則的有限集合；I 為初始形狀。

形狀文法的推演規則一般分為衍生性規則與修改性規則。以“菱形”為例，運用形狀文法中的衍生性規則對其進行推演，其中，規則1（R1）是復制；規則2（R2）為旋轉，旋轉角度可自定義；規則3（R3）為放大縮小；規則4 與規則5（R4、R5）是水平鏡像與垂直鏡像。R1-R5 為衍生性規則，不會對圖形本身特征進行修改，通常只改變圖形的位置、大小、方向或比例等。修改性規則是將圖形元素的局部或整體進行修改，形成新的圖形元素，規則如下：規則6（R6）為微調，即初始形狀線條進行略微調整；規則7（R7）為置換，即用不同形態代替原有形態；規則8（R8））為增刪，即在原有形態上進行局部增加或刪除圖形。推演規則見（表2）。

2. 陜西面花元素的設計推演過程：經過面花元素的提取后，形狀文法將更好地輔助面花元素的轉化與再設計。首先，從面花元素初始形狀集合I 中隨機選取一組初始圖形，運用形狀文法中修改性規則將面花元素初始形狀I1 生成設計圖形中的基本圖形單元。在這一修改階段，新圖形必須保留原有圖形的基本結構要素。其次，根據設計需要在第一階段生成的基本圖形單元的基礎上，選擇不同衍生性規則對其進行衍生變換，即可得到多種方案的創新圖形。

推演過程中“錢幣”元素通過兩次復制并縮小、一次刪除、一次微調；“棗”元素經過兩次復制、縮小；“艾草”元素經過一次增刪 、一次置換、一次微調、一次復制并水平鏡像、一次垂直鏡像、最后進行一次微調；“荷花”元素進行兩次刪除、一次微調、一次復制并縮小、一次刪除、一次微調；“太陽”元素進行了3 次微調、一次復制并放大、一次刪除并微調，最終生成全新的基本圖形單元樣式。

四、陜西面花元素的設計應用

基于以上通過形狀文法推演運用兩個或多個初始形狀元素進行提取、推演得到基本圖形單元樣式，將進一步細化并在現代文化創意產品上進行設計應用。通過形狀文法多次的拆解、重組、旋轉、放大、縮小等設計方法，將陜西面花中提取出各類經典裝飾元素，結合符合現代審美的平面設計的構圖原理得到最終設計，完整面花元素設計過程見（表3）。

（一）文創產品設計載體選擇——絲巾

文創產品的實用性是消費者較為注重的購買因素。[7] 因此本文將最終確定的圖形方案以絲巾為載體進行展示。

絲巾的起源可追溯到3000 年前，而在陜西民間的“絲巾”則有另一種叫法和用途，為“包袱皮”。色彩紋樣各異的包袱皮在陜西各地區的農村至今都仍十分盛行。作為一種民俗產物，這與勞動人民淳樸的生活習俗有很深的聯系。在四時八節、人生禮儀等場合，人們將禮物用印有吉祥紋樣的包袱皮裹上并互相贈送，傳遞祝福。老百姓祈求家人健康、兒女幸福、多子多孫、長命百歲，這些都從包袱皮的印花中反映出來，寄托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祝愿與追求。

絲巾作為一類日常生活用品，不僅可以在夏天抵御紫外線的輻射，還可以在冬天防寒給予溫暖。絲巾圖案傳達的文化內涵是其附加值的體現，將陜西面花元素圖案的創新設計運用在絲巾中，既符合當下審美所需，又能提高陜西面花元素的使用率與影響力，是一種集美觀性、文化性、實用性于一身的選擇，實現陜西面花元素的現代化活態繼承。

（二）陜西面花的創新設計應用

結合陜西面花元素推演得到的基本圖形單元樣式，選取造型、色彩、寓意各不相同的面花元素相結合，形成新的圖案樣式。例如“福”主題的圖案設計中選取了諧音“福”的蝙蝠元素與象征財富的錢幣元素為主體，組成“福在眼前”的吉祥圖案；提取棗糕面花中的紅棗作為“祿”主題圖案設計的主要元素，將錯綜堆疊的面花造型運用到圖案設計的構圖中，組成象征“早日高升”的圖案；“壽”主題的圖案設計中壽桃面花元素與蜿蜒曲折的艾草面花元素寓意著健康長壽；婚慶喜事時最常出現的荷花面花元素與蝴蝶元素組成了象征忠貞愛情的“喜”主題圖案（見圖4）。

以“財”主題圖案設計為例（圖4），筆者選取造型簡練的金魚元素作為主體，其元素寓意有多子、富裕等吉祥寓意。選取面花中太陽元素紋樣作為畫面框架，把通過推演后得到的艾草、太陽、牡丹花等面花元素與金魚運用形狀文法中的衍生性規則將其將元素紋樣錯落有致且層次分明地進行排列歸置，組合成“金玉滿堂”象征著財富的吉祥寓意圖案。在色彩的處理上，將小處對比與大處和諧的配比并存，注意色彩配置與色彩的穿插關系，使畫面更加豐富。因此選擇了五行之色中代表財富與溫暖的黃色作為主體色，與其作為鄰近色的紅色、橙色可以作為輔助色，還選擇了藍色的艾草紋樣作為小面積點綴，提升整體畫面層次。整體畫面效果活潑、鮮亮且不失穩重，既符合現代審美又能體現傳統民俗文化語言的創新產品。基于以上圖形設計，將其運用到絲巾文創產品中（見圖5）。

根據不同的設計主題，將不同單體造型面花元素進行結合時，它們也會被賦予另一種符號語義。例如創新設計中圖4“福”中四角的牡丹造型元素沉穩且優雅，在此圖案中寓意著繁榮；圖4“財”中四角的牡丹造型元素則華麗錦簇，在此則寓意著富麗。同一種元素造型不同，但寓意卻是不變，例如圖4“祿”中四邊艾草元素表現出頑強的生命力，圖4“喜”中四角的艾草元素則富有節奏的動感，兩種艾草元素的再設計都保留了陜西面花艾草元素的造型基本特征和其生機勃勃的符號語義。

結語

我國手工業文化光輝燦爛，其發展經歷了漫長的歷程。在傳統的手工藝當中，深刻蘊含了我國先輩們的審美志趣與經驗智慧，彰顯著華夏大地的民族氣韻和獨特的內在品格[8]。面花藝術凝聚了我國優良的傳統文化和民間文化，并在人們的生活中扎根生長，其質樸的文化氣韻在我國底層百姓的智慧情感與審美經驗中巧妙地反映了出來。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與西方文化的沖擊，人們特別是青年一代對面花的認知正在降低，面花藝術的生存空間正在日漸萎縮，并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文章以關中民俗藝術中陜西面花元素為例，運用形狀文法對面花元素進行推演與創新設計，衍生出多種既具有民俗特色又符合當下審美的設計方案，淡化了傳統民俗藝術中的元素與當下設計審美不和諧的矛盾。不僅滿足了消費者對于文化的需求，也可以使我國傳統民俗藝術以新的藝術形態重新出現在大眾生活中，更實現了陜西面花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程式化的方法同樣適用于其他傳統元素紋樣的創新再設計，多種方案選擇既能豐富文創產品設計內容，更能適應與滿足市場消費者的需求，使得傳統文化以多樣的傳播途徑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