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數量對工資水平的影響

□文/吳 迪 買俊鵬

（許昌學院 河南·許昌）

［提要］ 工資是決定中國居民生活水平高低的一個重要因素，探究不同因素對工資水平的影響對改善中國國民生活質量有典型的現實意義。本文通過建立模型對二者之間的相關性進行實證分析，研究表明，資本數量是工資水平的一個影響因素，且二者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并對如何提高資本數量提出保護民間投資、適當擴大政府投資等對策建議。

工資問題是經濟學的一個核心問題，工資是工薪階級收入的主要來源，它既影響著居民的消費水平和生活水準，也影響著企業的用工成本。工資水平在不同的經濟體中呈現出巨大的差異。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工資水平遠遠高于那些貧窮落后的不發達國家，而中國的工資水平也在改革開放后經歷了迅速的增長。有很多因素可以解釋這一差異，包括勞動力供給、技術水平以及資本數量等，本文則著重探究資本數量對工資水平的影響。

一、工資理論綜述

（一）生存工資理論。英國經濟學家配第的生存工資理論認為，勞動力的工資保持在一個僅能夠滿足工人最低生活需要的水平，配第工資理論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英國政府立法規定工資提供一個合適的參考標準。配第認為工資是由能滿足勞動者生存、勞動和繁衍的最低生活資料的價值決定的。大多數中農主義經濟學家和古典經濟學家接受了生存工資理論，并對其進行了發展。18 世紀，法國重農學派經濟學家杜爾哥接受了威廉·配第關于工資的結論。杜爾哥用供求關系和工人之間的競爭來解釋工資為什么僅限于維持他的最低限度的生存資料。杜爾哥認為，在大量工人存在的情況下，工人為了得到資本家的雇傭，會競相降低出售自己勞動的價格。這樣，資本家可以挑選那些要求價格最低的工人，競爭的結果就是工人的工資會降低到僅限于維持工人生存的水平。

大衛·李嘉圖稱維持工人最低生活標準和繁衍后代所需的價格為自然價格。在李嘉圖版本的生存工資理論中，加入了人口因素的影響。李嘉圖認為，市場上的工資可能和自然價格有背離。當市場上的真實工資價格高于自然價格時，會使工人擁有更多的生活資料去繁衍后代，這會導致人口增加。而人口增加會導致勞動力供給增加，最終使工資水平在供求關系學的作用下回落到自然價格的水平。

生存工資理論的缺點在于過于強調勞動供給的作用，完全忽視資本數量的增加以及技術水平對工資的影響。李嘉圖認為當真實工資大于自然價格時，會導致人口增加。而根據經驗，在經濟發展到一定水平的國家，生育率往往是趨于下降的，新生人口不足導致的勞動力供給不足才是發達經濟體的常態。

（二）工資基金理論。工資基金理論誕生于19 世紀中葉，代表人物是英國古典經濟學家約翰·穆勒和英國經濟學家納騷·威廉·西尼爾。約翰·穆勒認為短期的工資決定于供給和需求。在自由市場的條件下，資本構成了對勞動的需求，工資總額取決于雇傭勞動的資本的數量。而個別工人的工資則是在工資基金數量既定的條件下，取決于勞動人口的數量。簡而言之，工資基金也即是雇傭勞動的資本決定了工資總額，勞動人口的數量決定了人均工資。要想增加工資總額，必須增加雇傭勞動的總基金。在工資基金不變的情況下，勞動人口的增加會導致人均工資水平的降低。

西尼爾的工資理論大致和小穆勒相同，工資一方面取決于對勞動構成需求的工資基金，一方面取決于勞動人口的數量。西尼爾認為社會上所有被創造出來的產品和服務被分配給資本家、工人和地主。工人獲得工資是因為他們付出體力和智力的勞動。西尼爾受生存工資論的影響，認為工資有一個最低限度，即所有勞動人口生存所必要的數量。除此之外，西尼爾還區分了貨幣工資與事物工資。

工資基金理論用對勞動力構成需求的那部分資本數量來解釋工資的決定，對探究資本數量與工資水平之間的關系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是，工資基金理論并沒有意識到，即便總資本中用于支付給工人的那部分資金數量保持不變，總資本的增加也會因為提升了單位勞動生產力而使工資增加。

（三）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工資理論。馬克思的工資理論又叫勞動力商品工資論，它最顯著的特點是區分了勞動和勞動力。在馬克思的經濟學體系中，勞動不是商品，只有勞動力是商品，而只要是商品就應該符合商品的一般價值規律，即勞動價值論，所以勞動力的價值也是由其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就勞動力這種特殊的商品來說，它的價值等于維持工人生存、繁衍和接受教育培訓所必要的生存資料的價值總和。除此之外，馬克思還認為勞動力的價值是一個非常有彈性的可變量，既包含生理上的因素，也包含歷史和道德的因素。

馬克思的勞動力商品工資理論的結論與在古典經濟學派中流行的生存工資理論的結論大抵相同，但是馬克思的工資理論考慮到了歷史和道德因素。馬克思對他的工資理論的論述是與他的經濟學體系完全邏輯一致的。因為馬克思區分了勞動力和勞動，所以他對最低生存工資的結論進行了一次非常有意義的辯護。

（四）邊際生產力工資理論。最早提出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人是德國經濟學家約翰·亨利希·屠寧，而美國經濟學家克拉克則在1899 年出版的《財富的分配》一書中把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系統地表述了出來。克拉克用靜態和動態的研究方法來研究分配問題，靜態的分析方法是其理論體系的核心。在研究經濟規律時，保持經濟體中的其他經濟變量不變，比如人口不變、資本數量不變、技術水平和消費傾向不變，這一方法也成為日后西方經濟學的核心分析工具。克拉克用靜態的方法，結合生產力遞減規律，來分析全部產出的分配問題。比如工資理論，克拉克認為在靜態條件下，繼續增加勞動投入，則追加單位勞動的生產力是遞減的。而最后一單位投入的勞動的生產力，不僅決定了邊際工人的工資，也決定了在他之前投入的所有同質勞動的工資。

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工資理論在日后西方經濟學的發展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馬歇爾在他的《經濟學原理》中繼承了克拉克的工資理論。馬歇爾善于利用從供給和需求兩個方面來分析價格問題，馬歇爾認為對勞動力的需求曲線由勞動的邊際生產力決定。而美國經濟學家薩繆爾森也將馬歇爾的理論進一步修改后納入其教科書《經濟學》中。

二、資本數量與工資關系概述

（一）資本及其性質

1、資本的概念。資本是以貨幣價格表示的資本品。資本品是被生產出來的生產要素。人們可以用來直接消費的物品是消費品，只有在未來才能轉化為消費品的物品是生產要素。生產要素分為三種，前兩種是土地和勞動，也即是原始生產要素，而最后一種是被生產出來的生產要素，也即是資本品。

2、資本品的性質。資本品的實物形態通常是廠房、機器設備以及原材料。資本品的一個性質是它可以提高生產力。因為資本品是被生產出來的生產要素，人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消費，而人們之所以選擇生產資本品而不是消費品，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人們認為生產資本品可以提高生產力。選擇先生產資本品再生產消費品這種迂回的生產方式更具有生產力，而這種生產力可以抵消掉因為迂回生產而多耗費的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通過資本品的第一個特點，可以得到資本品的第二個性質，即資本品來源于對消費的節制。因為迂回生產的原因，生產者在把所擁有的生產要素投入到資本品生產中的時候，就不能把這些生產要素用于消費品的生產，所以只有節制當下對消費的節制也即是儲蓄，才能空余出更多的生產要素以生產資本品。綜上，可以得到資本品的兩個性質，即資本品有助于提高生產力和資本品來源于對消費的節制。

（二）邊際生產力工資理論簡單推導。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可以表述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按單位不斷增加要素投入，最后一單位投入要素所增加的產出，就是該要素的邊際生產力，而該要素的價格就取決于該要素的邊際生產力。而邊際生產力工資理論則是分配理論在勞動力這種要素上的應用。

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首先要基于邊際報酬遞減規律這一前提。在其他生產條件不變的情況下，新投入的要素的帶來的產出增加是遞減的，即每一單位要素的投入所帶來的增加產出都小于之前要素投入的增加產出。邊際報酬遞減規律被古典經濟學家稱為報酬律或報酬遞減律，它其實是一項物理法則，在此不多做探討。

克拉克認為，廠商對要素的需求是由要素的邊際生產力決定的，投入的邊際要素帶來的產出增加越大，廠商對要素的需求也就會越大。因為報酬律，要素的邊際生產力是遞減的，所以廠商對要素的需求也是遞減的。在完全競爭市場中，同質生產要素的價格是趨于一致的，因此在給定要素供給數量情況下，要素的需求就決定了要素的價格。又因為要素的需求是由要素的邊際生產力決定的，所以要素的價格也最終是由要素的邊際生產力決定。

將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應用到勞動和工資上，便可知勞動的價格，即工資，也取決于勞動的邊際生產力。在此之上，可以得出結論：在資本和其他生產要素數量不變的前提下，由于受邊際報酬遞減規律的約束，勞動的邊際生產力是遞減的，所以單位勞動的價格隨著勞動數量的增加也是遞減的。勞動的價格與勞動數量之間呈反方向變動的關系。

（三）資本數量與工資的關系

1、資本數量與邊際生產力。在前面的分析中發現，在假定資本和土地的數量、技術水平、生產方式等生產條件都不變的情況下，工資取決于勞動的邊際生產力，勞動的邊際生產力越高，工資就越高。而邊際生產力又由于邊際報酬遞減規律的作用隨著勞動數量的增加而遞減。

為了分析出資本數量與工資的關系，現在假設勞動數量不變，增加資本要素的投入。因為在前面的分析中已經指出，資本品有助于提高生產力，所以勞動的邊際生產力是增加的。下面用新古典生產函數來說明這一問題：

假設一個經濟體的生產函數是：

Y 表示總產出，L 和K 表示勞動和資本的投入數量。把式（1）替換為：

其中，A＞0，0＜α＜1，0＜β＜1。

令Y 對L 求偏導，有：

所以，通過分析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的結論：工人的邊際生產力與資本數量呈正向變動關系。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資本數量越多，工人的邊際生產力就越高。

2、資本量與工資水平。因為假設勞動數量L 不變，所以AαLα-1是一個常數。根據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工人的工資w由決定。假設，C1為常數，則有：

在式（4）兩側同乘勞動數量L，則式右側的系數變為C1AαLα，用C 表示；式左側代表工資總額，用W 表示。則有：

其中，C＞0。

式（5）展示了工資總額W 與資本量K 之間的關系，即資本量越高，工資總額就越高。

三、資本數量與工資水平關系實證分析

通過前面的分析，揭示了工資水平和人均資本之間的關系，即工資水平與人均資本之間呈正向變動關系。而接下來將通過實證分析探究人均資本對工資水平的影響有多大。

（一）變量的選取。為了探究人均資本與工資水平之間的關系，本文選取1998～2016 年中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資產總計（K）為解釋變量，1998～2016 年中國城鎮工業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W）為被解釋變量。二者的具體數據如表1 所示。（表1）

表1 規上工業企業資產總計及城鎮工業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表

（二）模型的建立與檢驗

1、設立方程式。前面探究了資本數量與工資總額之間的關系，二者的關系可以表示為W＝f（K）。對工資總額和資本量取對數，可得到一個線性的方程，因此本文將模型設立為以下的形式：

其中，W 為工資總額，K 為資產總計，B0為常數項，μ 為隨機誤差項。

2、序列平穩性檢驗。對于時間序列數據，要對數據進行平穩性檢驗。這是因為時間序列數據經常表現出非平穩性，這可能會導致“偽回歸”現象，使得模型的回歸結果沒有經濟意義。因為上述模型采取的是1998～2016 年的時間序列數據，所以要對數據進行序列平穩性檢驗。用ADF 對各序列進行序列平穩性檢驗，結果如表2 所示。（表2）

表2 殘差平穩性檢驗結果一覽表

表2 中，D 表示變量的一階差分，D（X，2）代表變量的二階差分。檢驗形式（C，T，K）中的C 代表常數項，T 代表趨勢項，K則代表滯后期數，用SIC 準則來確定滯后期數。

從檢驗結果可以看出，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的原序列都不平穩。LNW 和LNK 的二階差分序列在5%的顯著水平上平穩。

3、協整檢驗。協整檢驗用來判斷變量之間是否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以此判斷方程的設定是否合理。本文采用E-G兩步法對殘差序列進行檢驗，得到結果如表3 所示。可以看到，方差殘差序列在10%的顯著水平下為平穩序列，表明方程變量間存在長期穩定關系，方程形式設定正確。（表3）

表3 殘差平穩性檢驗結果一覽表

4、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用來檢驗變量之間是否存在互為因果關系。對所選變量進行因果關系檢驗，得到的結果如表4 所示。從檢驗結果可以得出結論，LNW與LNK 之間存在著因果關系，且LNK 是LNW 的原因，可以進行模型的建立與分析。（表4）

表4 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結果一覽表

5、系數估計。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對模型進行回歸，得到的結果整理如下：

6、方程檢驗

（1）經濟意義檢驗。根據前文的論述已經確定，所選變量工資總額與資產總計為正相關關系。回歸結果的系數1.036057為正，符合前面的結論，因此方程通過經濟意義檢驗。

（2）擬合優度檢驗。用可決系數R2來檢驗模型對樣本觀測值的擬合程度。根據Eviews 的輸出結果，回歸模型的可決系數R2＝0.9874，調整后的可決系數＝0.9867，與1 非常靠近，所以可認定方程具有很不錯的擬合效果。

7、模型結果分析。因為本文所采取的回歸模型的形式，所以β1是資產總計K 對工資總額W 的偏彈性系數。因此，從模型的回歸結果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即1998～2016 年中國工業企業的資產總計每增長1%，就會引起城鎮工業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增長1.0361%，這可以說明企業的資產總價值對從業人員工資總額有比較顯著的影響。

（三）結論。本文的目的是為了分析資本數量與工資水平之間的關系。通過以上的分析可知，工資水平與資本數量之間存在正向變動關系。而在模型的設定中，選用中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資產總計（K）為解釋變量，中國城鎮工業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W）為被解釋變量，以此來對假設進行實證分析。

通過回歸模型分析結果可知，我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資產總計每變動1 個百分點，就會引起我國城鎮工業單位人員的工資總額變動1.0361%，這表明工業企業資產總計是影響工業單位人員工資水平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因素，驗證了前文得出的結論。

綜合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即提高資本數量可以提高工資水平。綜上，為了提高我國職工的工資水平，政府、企業以及社會應該有意識地利用各種手段去增加資本數量。

四、提升市場中資本數量相關政策建議

（一）進一步鼓勵和規范民間投資。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應該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而民間投資又一直資本數量增加的一個重要來源。由表5 可以看出，近8 年中國民間固定資產投資一直占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總額（不含農戶）的50%以上，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增速也一直保持在很高的水平。所以增加民間投資是增加資本數量的一個重要途徑，政府應該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以保護民間投資。本文在此提出三點建議以保護民間投資。（表5；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2020》）

表5 民間固定投資及占固定投資（不含農戶）比重一覽表

1、建立完善的產權制度，保護產權。2020 年5 月印發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意見》提出“要健全歸屬清晰、權責明確、保護嚴格、流轉順暢的現代產權制度”。所謂的產權即是控制權，它表現為占有、使用、收益、處分四個方面。如果企業家無法對投資所購得的資產享有完整的所有權，那么必定會挫傷其進行投資的積極性。在市場經濟體制下，企業家進行投資無非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經濟收益。當企業家對資產的所有權有所缺失時，比如使用權的缺失，就會導致企業家可能無法完全使資產投入到他認為最能給他帶來收益的用途。另外，如果企業家對其資產的收益權有所缺失，則會直接影響他進行投資的積極性。因此，保護民間投資的一個重要步驟就是建立完善的產權制度，以保護企業家和個人的產權預期，進而使企業家和個人做出更多、更優質的投資決策。

2、適當降低民營企業所得稅，鼓勵投資。企業家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們追求利潤。追求利潤，除了對原有的員工和設備進行更有效率的利用外，就是進行擴張，即雇傭更多的員工，購買更多的資本品。企業家會把他的收入用作兩個用途，一是用于消費，滿足他當下的需求；二是投入到企業生產中，從而構成對勞動和資本品的需求。企業家會升級公司所擁有的生產資料，以謀求在競爭中勝出；或擴張企業的生產規模，以占領更多的市場。這些行為無疑會增加社會中資本品的數量。這些資本品數量的增加，其實是來自企業家的利潤，因為企業家并沒有把所有的利潤用于消費，而是把它們其中的一部分用作購買資本品。

所得稅會降低企業的投資額。從單個企業家的角度來看，企業家進行投資的收入會因為企業所得稅而降低，這會使他覺得投資帶來的收益無法彌補當下放棄的消費，從而降低投資占收入的比例。而從整體上看，如果政府把稅收用于再分配而不是投資，則無疑會降低投資占總產出的比例。因此，適當地降低所得稅，無疑會增加民營企業的投資額。政府應該在保證稅收充足的情況下，適當降低所得稅率，以鼓勵民間投資。

3、適當拓寬民營企業投資領域，開放市場。拓寬民營企業的投資領域主要有兩個理由。首先，中國是從一個指令經濟的經濟體制逐步過渡到市場經濟上來的，所以有很多行業仍然沒有對市場開放。而因為這些未開放的領域，民營企業的投資領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民營企業的投資熱情也受到了打擊。適當擴大民營企業的投資領域，會使民營企業家的選擇空間增大，這會增加他們的投資熱情，能起到鼓勵民間投資的作用。其次，中國在改革開放以后，發展速度驚人。中國已經建成全球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工業體系。伴隨著工業化的是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中國市場有在全球名列前茅的消費能力，消費者的需求層次也不斷提高。簡而言之，中國目前的主要矛盾已經發生轉變，無論是民營企業還是國企都應該使自己的供給體系更好地服務和適應人民更高層次的需求。而有些領域因為指令經濟時代的遺留問題，民營企業無法進入，從而也就無法服務人民的需求。在這種情況下，政府應適當開放民營企業的投資領域，使更多的民營資本進入如社會基礎設施建設和金融服務等人民有更多強勁需求的領域，使民營企業可以更好地服務人民的需求。

（二）適當擴大政府投資領域。政府投資是增加資本數量的另一重要來源。政府投資增加資本數量主要有兩個理由：一是因為有些資本品的前期投入成本巨大，很多民營企業無法承擔高昂的前期投入而放棄了這些項目。但是政府不必遵守市場經濟的盈虧準則，而且有多種財政手段作為資金支撐，所以可以進行這些前期成本巨大，但是后期收益頗豐的投資。二是因為市場機制或中國經濟體制原因，民間企業無法提供社會所需要的所有產品，比如高鐵、高速公路等，而這些基礎設施也以各種形式參與了生產（如運輸），屬于生產要素，所以無疑也是資本。所以，政府應該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補齊民營企業的短板，加大對此類設施的建設，以增加資本量。

（三）提倡合理的消費觀念。由前文的分析可知，資本品來自于對消費的節制，也即是儲蓄。一個經濟體的生產要素根據人們對消費和儲蓄的偏好轉化為消費品和資本品，儲蓄欲望越強的社會，資本品的供給就越多。正如小穆勒所說，人們喜歡夸大消費的重要性。誠然，消費是一切經濟行為的動力，投資和生產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消費。但是人們可以利用的資源數量是有限的，一定數量的生產要素如果用來生產消費品，就無法生產資本品。一個消費占產出比例很小的國家，可以節省出大量的資源生產資本品，而有了這些更有生產力的資本品，產出會增加，未來用于投資和消費的資源都會變多，是進步的經濟體。但是，一個消費占產出比例很大的國家，就不會有更多的資源進行資本品生產，如果消費占產出的比例超過一定水平，那么甚至沒有足夠的資源補充資本品的折舊，社會上的資本品甚至會減少，未來用于投資和消費的資源也會降低，這個經濟體是一個退步的經濟體。綜上，政府應該宣傳正確的消費觀念，鼓勵人們在維持正常消費水平的基礎上進行儲蓄，以增加資本的供給。

（四）以創新帶動科研領域發展。資本是以貨幣表示的資本品，提升資本的數量，除了增加資本品的數量外，還可以從增加資本品的“質量”入手。資本品是生產出來的生產要素，它因為更具有生產力而擁有價值，而生產力越大的資本品，貨幣價值也就越高，以貨幣表示的資本數量也就越高。但是資本品的生產受到技術水平的限制，技術落后的國家只能生產生產力低下的資本品，單位勞動要素的產出極低。而技術發達的國家的資本品則具有非常強大的生產力，單位勞動要素的產出極高。因此，想要增加資本數量，也應該提升技術水平以提升資本品的生產力。 目前我國雖然是世界制造業的中心，但是制造水平仍然處于中下流水準，很多高精尖類型的產品仍然無法靠自身能力生產出來。因此，政府應該擴大在教育和科研領域的投資支出，落實知識產權保護制度，鼓勵創新，以提升資本品的生產力，以“質”的方式增加資本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