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蟲鳴唱里的東勝

高彩梅

戀上綠香，愛上一座城市。

綠溢流香季節里，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車林里嬉戲著，偶爾掠過一只赤金的蜻蜓，耳際間蕩漾著鳥語啁啾，具有現代化、園林化、人文化的避暑休閑都市——塞上草原明珠的東勝，漫漶著鄉野和都市獨特神奇的魅力！

東勝的秋天是詩意的，到處充滿了清香的槐樹味兒，行走總被綠葉相間淡黃色小花的槐香所牽絆。矗立在蔚藍天空底下的樓宇，造成了與萬里長空比美的風景。眺望這些壯麗而雄偉的樓宇，總感覺天空蔚藍高遠。金碧輝煌的樓宇好像雨后的竹筍，一下子冒出來，給人以驚喜。久住東勝的我，總感覺東勝很陌生而親切，經常見到碧眼金發的外國人，還有南腔北調的外地人。繁忙的街道車馬如梭，人流如梭。常常看得見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婆娑的樹，綠油油的草地，總愉悅豐盈著我的心。那些植在樹坑里菊的清香迎面撲來，那種經秋霜花更媚的姿態明媚在我的心坎。

棲息在美麗而迷人的東勝，心兒沉靜在恬適與幸福之中。周末的清晨，花喜鵲，鬧喳喳叫。秋風，颯颯吹來。秋意，濃濃的。我漫步在彌漫濃濃的花草馨香的東勝公園。幾只潔白的蝴蝶，在花草間飛舞。草叢間散漫著無數五顏六色的珍珠。不知名的小鳥藏在林間，清脆婉轉吟唱著和著敲打水泥路清脆悅耳的腳步聲。長長的影子在娉婷搖曳。道路兩旁的槐樹莢懸掛滿枝頭，金燦燦的。槐葉也是金色的，整個公園金光四射，整座城市熠熠生輝金燦燦的。喜悅蕩滿我心間。那是老家的柳樹吧，還有已經結了蒴果的馬蓮。戀上了這里的一棵樹，一棵草，我愿囚禁在色彩斑斕的重疊里。最愜意的是伴著晚風，伴著星光，聽秋蟲的鳴叫，時而一串一串；時而合奏，時而獨吟，像點綴草叢、樹梢的音符編織成了一片蘊涵生機的寧靜。置身于淳樸的大自然，給我一種飄逸的遐想，淡泊的胸懷。人生如秋。給我一種沉靜與淡定。

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秋雨，灑落了好幾天，屋內的光線陰暗，我的心情好郁悶。急急穿衣下樓，推門，一股清涼的冷迎面撲來，直鉆衣領。濕漉漉的秋雨，絲絲的涼意。秋意好濃。我長長吐了口悶氣，裹緊衣服，一頭扎進陰冷的秋風里。小區內的幾株小楊柳，隨風亂舞，片片小黃葉，在空中飛舞盤旋著，那嬌艷一夏天的牽牛花被秋雨拍打后，頓失花容，殘躺在花壇，一派凄慘。只有美人蕉，嬌艷欲滴的，紅的、黃的、臨風秀氣挺拔，葉片滾動著晶瑩的小雨珠。朵朵小秋菊秀氣可人。槐樹掛滿了一串串發黃的莢，在秋風中搖擺著。更讓我驚喜的是一根南瓜的瓜秧倔強地爬上了一米高的松樹的頭頂，結出碗口大的幾棵南瓜來。抬頭張望，層森盡染金黃色，火紅色！一種成熟后的美麗！雨停，霧氣縈繞，東勝的秋霧，別樣的！天地朦朧，白茫茫的，一切若隱若現。呵！霧是水蒸氣凝縮的精靈，霧是雨珠的靈魂，瞧！它掛在樹梢，繞在樓宇，彌漫在柏油路上，藏在公園假山、草叢中。霧是丹青的潑墨畫，使一切變成素雅風景，一種奇妙。一片凄迷。我探尋著霧的嫵媚，浸潤在濃霧里，我在霧里游走。“唧唧，唧唧”高亢而清遠的叫聲，撥撩著我的心弦。躡手躡腳的循聲尋覓，鳴叫聲戛然而止，移步離去，“唧唧，唧唧”“嘖嘖”又在歡叫，聽，像在這邊，一轉身，卻像在那邊。草深，蟲子機靈的緣故，難以覓著。聆聽大自然樂章，讓我的心沉浸在一種寧靜的遐想之中，兒時，秋天的夜晚，我最喜歡和大弟在野外捉秋蟲。大弟每次都能逮住大蟈蟈，鳴叫洪亮。與鄰居小孩的合在一起，展開戰斗。猛撲過來，鄰家小孩的那頭臨陣逃脫，向盆外一躍，不知去向。還記得那是一個如水的月光下，大地一片靜謐，紡織娘的叫聲格外響亮，輕輕撥開草，哦，原來是它呀，“紡織娘”，體型較大，它外形像蝗蟲，仔細觀察，它的身甲遠沒有蝗蟲那般堅硬，更重要的是，它有著細如絲，長過其身的觸角；“唧唧，唧唧”的蟈蟈的清脆悠遠的鳴叫，敏捷的大弟尋聲雙手并攏，一下逮住一只綠蟈蟈，裝入準備好的瓦盆里。直到聽見媽媽悠長的呼喚聲，才戀戀不舍地回家了。“啾啾，啾啾”的清脆之聲，將我拉回到現實，有一種幸福涌上心頭，今夜，我收獲了無盡的天籟之聲。

很喜歡散步，尤其是夜深人靜的小區里漫步。那是一種美的享受。總聽到秋蟲抑揚頓挫、時斷時續美妙的鳴叫聲。蟋蟀“蛐蛐”的鳴叫帶有金屬的清脆，“唧唧，唧唧”的油葫蘆輕柔婉轉，“急急急”的小黃蛉在獨奏，鳴聲低沉而響亮、節奏緩慢的樹蟋，那種聽得見的寧靜，讓我想起法布爾《昆蟲記》的一段話：“滿天星星都看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最美麗的不是星星而是這個小小的蟋蟀的歌唱。”我曾邀請遠方的表妹來東勝做客，希望她成為我的鄰居。與我聽聽自然的聲音，都市的天籟。學中醫的表妹告訴我，聽鳴蟲有節奏的鳴叫，能讓人心靜下來，有助于降低血壓、緩解壓力。驀然回首，心頭仍牽掛兒時綠樹環繞的小村莊，東邊是芳草萋萋的草原，西邊是高低層次分明的莊稼，秋蟲的鳴叫是秋思的泉源。聽著秋蟲的鳴叫，想到兒時的故鄉；聽著秋蟲的鳴叫，仿佛灑下了暖暖的叮嚀。母親說，秋蟲鳴叫是提醒人們縫衣裳、備干糧。天雖涼了，但淡淡的菊香連月聞了，也不禁迷醉了！夜深了，蟲聲更濃。仰望蒼穹，思緒放飛。生活在都市的人，今夜又能有幾個人如我欣賞到秋夜的精彩呢？

品味東勝，這里天藍、水凈、風清、草綠；這里平安、文明、和諧；這里物華天寶。閑暇時，無論去“天下第一路”大秦直道、“青銅文化廣場”“伊克昭公園”“鄂爾多斯東勝植物園”“鄂爾多斯東勝動物園”，都能聽見秋蟲的鳴叫，分享這天籟的盛宴。塞上草原明珠的東勝，是西部大開發崛起的一座引人注目的現代化新城，她坐落在鄂爾多斯高原的腹部。是鄂爾多斯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黃河母親的厚愛，伸出長長的手臂，孕育生成。這里，是內蒙古經濟騰飛的“金三角”；這里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存；這里，四季常青，三季有花；這里，被譽為“南有海南島，北有東勝”的避暑休閑都市。讓我深深地愛上這個詩意的棲息地！我愿沉醉在濃得化不開的秋色秋聲中！

選自《中國藝術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