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 要] " 目的:調查南通市農村地區12~48月齡兒童語言發育情況及影響因素分析,為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早期干預提供參考。方法:分別于2022年3月、8月、12月及2023年3月、8月、12月對南通市如東縣14個鄉鎮12~48月齡兒童的語言發育情況進行調查,采用單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結果:共發放調查問卷4 650份,收回有效問卷4 626份,有效率為99.48%。其中男童2 487例,女童2 139例;月齡:12~18月1 054例,19~24月817例,25~36月2 586例,37~48月169例;獨生子女2 599例;出生胎齡:足月4 459例,早產167例;高齡母親127例;主要照養人:父母2 162例,祖父母1 541例,保姆或其他923例;有孕期高危因素313例,有產時高危因素416例,有新生兒高危因素1 022例;親子互動時間:<3 h/d 984例,≥3 h/d 3 642例;屏幕暴露時間:<1 h/d 1 031例,≥1 h/d 3 595例。篩查出語言發育遲緩兒童369例(7.98%),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性別、月齡、是否獨生子女、出生胎齡、母親是否高齡、主要照養人、孕期、產時和新生兒高危因素、每日親子互動時間、屏幕暴露時間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影響因素(均P<0.01)。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月齡12~36個月、孕期、產時及新生兒高危因素、主要照養人不是父母、屏幕暴露時間≥1 h/d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獨立危險因素(均P<0.01),女童、親子互動≥3 h/d、非獨生子女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保護因素(P<0.05)。結論:除了孕期、產時及新生兒高危因素外,家庭環境因素如親子互動時間、屏幕暴露時間及主要帶養人等均影響農村兒童語言發育遲緩,對于這些因素應針對性進行干預,以降低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發生率。
[關鍵詞] " 兒童;語言發育遲緩;危險因素
[中圖分類號] " R767.92 [文獻標志碼] " B [DOI] " 10.19767/j.cnki.32-1412.2024.06.026
語言發育遲緩(speech and language delay,SLD)是兒童常見的心理行為發育異常,是指兒童在排除聽力障礙后語言發育落后于正常發育速度,未達到實際年齡應有水平[1]。兒童語言發育遲緩如未能及早篩出而錯過最佳干預時期,可導致學齡前期語言障礙發生。早期篩查兒童語言發育遲緩,對降低成年后相關殘疾率至關重要。語言發育遲緩不僅影響兒童日后的交流、認知、社會適應能力,其發病受養育方式和自身發育情況的影響。我國兒童SLD發病率為8.4%~15.3%[2-3],發病率存在地域差異,如北京市懷柔區為9.01%[4],上海地區為15.2%~16.2%[5],廣州地區高達25.19%[6]。本研究對南通市如東縣兒童語言發育遲緩情況和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旨在為早期干預兒童語言發育遲緩提供幫助。
1 " 對象與方法
1.1 " 研究對象 " 分別于2022年3月、8月、12月及2023年3月、8月、12月在南通市如東縣掘港、馬塘、長沙、雙甸等14個鄉鎮隨機抽取4 650例12~48月齡兒童作為調查對象,其中男童2 496例、女童2 154例。語言發育遲緩的診斷參照美國《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第5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5th Edition,DSM-V)標準,排除聽力異常后,語言發育落后于正常同齡兒童,語言能力低于預期的年齡水平,且有語言發育評估異常的證據[Gesell發育量表語言發育商(DQ)<76分,CLAS-TP在百分位P9以下,Griffths發育評估量表語言能區<80分]。排除標準:(1)自閉癥;(2)唇腭裂等缺陷及其它出生缺陷;(3)慢性疾病者。本研究經如東縣婦幼保健計劃生育服務中心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接受篩查的兒童家長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 研究方法
1.2.1 " 調查問卷:參考文獻資料編制調查問卷,內容包括兒童性別、月齡、家庭基本信息、養育情況、親子關系和電子產品接觸情況、相關病史等。根據我國《學齡前兒童運動指南》判斷兒童是否過度屏幕暴露,即每天視屏時間累計不超過1 h,因此本研究將屏幕暴露時間界值定為1 h/d。母親孕期和產時信息從婦幼信息平臺獲取。
1.2.2 " 語言發育遲緩診斷流程:根據《兒童保健學》第五版[7]和相關專家共識[8],由鄉鎮兒保醫務人員觀察兒童在門診的表現,識別兒童在語言發展里程碑上的潛在問題,特別關注24月齡時詞匯量少于30個以及2歲半兒童的結構表達量。使用兒童心理行為發育預警征象篩查表對不同月齡兒童進行評估,采用丹佛發育篩查測驗(Denver developmental screening test,DDST)對兒童進行評估。對可疑或異常兒童轉診到縣婦幼計生中心進行Gesell量表測評,DQ<76分為異常,76~85分為可疑,≥86分為正常。對Gesell測評異常或可疑兒童進行CLAS-TP語言發育評估和Griffths發育評估,如CLAS-TP在百分位P9以下、Griffths語言能區<80分為異常,則轉診到市級醫院作進一步檢查。
1.3 " 統計學處理 " 應用SPSS 23.0統計學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以頻數或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影響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 結 " " "果
2.1 " 研究對象一般情況 " 本研究共發放調查問卷4 650份,收回有效問卷4 626份,有效率為99.48%,其中男童2 487例(53.76%),女童2 139例(46.24%),月齡12~48個月,平均(29.28±9.85)個月。
2.2 " 單因素分析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影響因素 " 4 626例兒童中語言發育遲緩369例(7.98%),其中男童268例,女童101例,男女比例為2.65∶1。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性別、月齡、獨生子女、出生胎齡、母親是否高齡、主要照養人、孕期及產時高危因素、新生兒高危因素、每日親子互動時間、屏幕暴露時間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影響因素(P<0.01)。見表1。
2.3 " 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 " 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月齡12~36個月、孕期、產時及新生兒高危因素、主要照養人不是父母、屏幕暴露時間≥1 h/d等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P<0.05),親子互動時間≥3 h/d、獨生子女、女童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保護因素(P<0.05)。其中孕期高危因素OR值為9.85,產時高危因素OR值為5.57,新生兒高危因素OR值為3.90,表明有孕期高危因素的子代語言發育遲緩發生風險是正常兒童的9.85倍,有產時高危因素的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發生風險是正常兒童的5.57倍,有新生兒高危因素的兒童語言遲緩發生風險是正常兒童的3.90倍,這三項高危因素的存在顯著增加了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風險。見表2。
3 " 討 " " "論
語言發育遲緩是兒童常見的發育性問題,影響兒童日后的交流、認知和社會適應。3歲前是兒童語言發育關鍵期,在此期間對語言發育遲緩兒童進行干預的效果明顯優于3歲后的干預,因此早期篩查、早期診斷及早期干預非常重要[9]。本研究結果顯示,如東地區2022—2023年1~4歲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發生率為7.98%,在全國屬于中等低水平,為長江中下游地區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發病率統計提供參考。
本研究結果顯示,男童語言發育遲緩發生率高于女童,與相關報道[10-11]一致,男童可能在學習和掌握語言方面與女孩存在年齡段差異,家長應在男童語言發育方面給予更多重視。本研究顯示孕期高危因素、產時高危因素、新生兒高危因素、帶養人、親子互動時間及兒童屏幕暴露時間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影響因素。以往研究表明,孕期糖尿病、高血壓、先兆流產等疾病會增加子代語言發育遲緩的發生風險,其發生機理與神經系統損傷或大腦功能不完善等相關。本研究結果中孕期高危因素,產時高危因素,新生兒高危因素的存在顯著增加了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風險,與以往研究結果基本一致[12-15]。
楊靜儀等[16]研究發現,主要帶養者文化程度低下與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相關,由于祖輩或保姆文化程度相對低下,會影響兒童語言發育,而父母輩文化程度相對較高,更注重與子女交流中的語言刺激,可降低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風險。本研究結果亦顯示,父母非主要帶養人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互動對兒童的神經發育尤其是語言發展至關重要[14],在本研究中親子互動時間≥3 h/d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保護因素。國外研究認為,兒童語言發育遲緩與其過多的屏幕暴露有關,過多使用電子產品使兒童處在單向的語言環境中,導致注意力出現缺陷,親子交流減少而缺乏情感互動[17]。閆文潔等[18]研究表明,對于語言發育遲緩的兒童,需要特別關注屏幕暴露時間。侯利明等[19]研究表明,親子互動并不直接影響子女的學業成績,而是通過影響子女的心理狀態間接發揮作用,因此需要盡量用有質量的親子互動來替代兒童屏幕暴露。
綜上所述,月齡12~36個月、孕期、產時及新生兒高危因素、主要照養人不是父母、屏幕暴露時間≥1 h/d等均是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危險因素,對于這些危險因素,應采取針對性干預措施,以降低兒童語言發育遲緩的發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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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4-09-03
(本文編輯 " 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