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求與回應：構建消防法學學科的若干思考

周培桂，郭其云

1. 中國消防救援學院，北京 102202； 2. 福建商學院 傳媒與會展學院，福建 福州 350012

在我國實施依法治國方略背景下，法治成為國家和社會治理的標準方式與最高目標。隨著消防體制改革的推進，更多新問題被提至法治層面，社會公眾對消防領域法治問題的關注度日益增強，消防安全治理更多地被強調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學科為特定歷史時空的表現形式［1］，消防法學是消防科學與法學學科融合發展的產物，具有獨特的學科特征、學科價值和學科內容，為回應消防領域法治訴求，構建消防法學學科恰逢其時。遵循社會經濟發展規律，主動謀求消防法學獨立的學科地位，論證與彰顯學科價值，是學界同人不吝筆耕的時代使命。

一、訴求緣起：從消防法制到消防法治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社會主義民主法制建設不斷加強，法律在消防工作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不僅是消防執法為民的依據，也是人民群眾提升消防法制素養、維護自身權益的有效手段［2］。伴隨法制發展和消防體制機制變化，我國消防法從1957 年《消防監督條例》、1984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消防條例》、1987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消防條例實施細則》三部文本的實施，到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消防法》（以下簡稱《消防法》）于1998 年通過、2008 年修訂、2019 年修正和2021 年修正形成，其創立和施行經歷漫長過程，逐漸成為我國消防立法工作的核心。2022年4月11日，《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和人員法》成為全國人大常委會2022 年度立法工作計劃預備審議項目之一，2022年7月14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立法通知，至此《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和人員法》草案基本成形，待正式施行后將與《消防法》并駕齊驅，鑄就中國特色消防法治建設的堅強兩翼。此外，我國消防立法工作高度重視消防行政法規、地方性消防法規、各類消防規章、消防技術標準及其他規范性文件的完善工作，并重點補充涉及消防的有關法律法規內容，立法建設趨向于體系化、科學化和規范化。

從消防法制到消防法治的演變，是我國消防立法、執法、司法和守法的全新質變，離不開國家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的正向作用，也是黨和國家機構體制、機制變革的反向訴求。消防法治實踐是貫穿消防科學發展全階段的內生性需求，如：消防行政處罰、消防行政許可、消防行政復議、消防行政強制等執法難題的處置，消防責任事故罪、失火罪和放火罪的辦理，滅火救援法律責任和安全事故中涉及消防救援隊伍單位、個人黨紀責任的追究等。2022 年4月，國務院安全生產委員會印發《“十四五”國家消防工作規劃》，從立法、執法和標準實施三個層面提出全面加強法治保障的做法，重點聚焦消防職業立法保障、地區性消防立法、消防安全重點領域執法、細化行政處罰等級、消防執法隊伍建設、消防標準規范供給等領域建設。由于城市與森林全領域、全時空的消防法治實踐發展迅速，而消防法律法規體系較為獨立與特殊，相關政策法規、標準規范零散分布于各領域，應對瞬息萬變的災害現場任務可操作性不強，相關糾紛與訴訟也日漸增多。所以，亟須構建一個學術平臺，針對消防法治理論和實踐開展全要素、全流程的科學研究，以便消除消防法治梗阻。

二、回應之需：構建消防法學學科的必要性

一門學科興起的最大動力顯然來自實踐的需要，我國消防法治實踐歷史悠久、成果豐碩、經驗豐富，呼喚理論研究給出應有的回應，也需借助理論的不斷成熟發展推動學科體系建設，促進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消防法學學科成為消防專業發展的未來趨勢，具有構建研究的時代必要性。

（一）回應我國消防法治實踐不斷發展的客觀需求

2021年12月21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執法檢查組在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二次會議上作出關于檢查《消防法》實施情況的報告，標志著消防法治嶄新階段拉開序幕。報告指出要“堅持推進法治化消防，健全法律法規，完善制度體系”“堅持改革與法治協同推進，完善法律責任以及追責機制，理順權責關系”［3］，以法治化手段加強消防安全治理，有效防范化解消防安全領域系統性、區域性和行業性風險隱患。法治實踐與法治理論是相輔相成的，消防法治實踐需要法治理論的正確指引，以法治方式調節消防法律關系，充分發揮法律規范在指引人們社會行為、調整社會關系過程中的作用［4］，更好應對特定消防法律主體與治理對象之重點領域，可進一步體現消防安全治理的規范性、合理性與有效性。因此，亟須借鑒國內外消防法治先進經驗，以消防法治理論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消防法學學科體系，實現其服務消防法治實踐的功能導向，回應我國消防法治實踐面臨的新問題和新阻力，從而奠定消防法治實踐成果轉化的重要基礎。

（二）推進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加強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建設，既是一項緊迫工作，又是一項長期任務，一個國家應急管理體系現代化與否，直接決定其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結果和效率［5］，而現代化的表現在于是否全面構建國家與地方相銜接、部門與行業相配套、政府與企業相協調的應急管理法規體系［6］。近年來，應急管理部結合職能定位，大力推進應急管理政策法規標準體系建設，落實《應急管理立法體系框架方案》要求，加快構建以應急管理法為核心，安全生產法、自然災害防治法、消防法、應急救援組織法為支柱的法律體系骨干框架［7］。其中，消防法律法規是應急管理法律體系骨干框架的重要內容，也是中央和地方政府加快消防安全治理轉型的重要依據。健全消防法律法規體系，持續更新理論知識，加快法治實踐建設，成為消防法學學科構建的邏輯起點，有利于“全災種、大應急”背景下的消防救援事業發展。

（三）培養專門從事消防法治建設人才的迫切需要

當前，我國消防工作按照政府統一領導、部門依法監管、單位全面負責、公民積極參與的原則，實行消防安全責任制，建構消防安全社會治理網絡。筆者簡單梳理從事消防法治的人員種類，以實質內容為分類標準，將其劃分為專業型和相關型。專業型人員包含消防救援機構從事立法、執法的指戰員和協助執法的消防文員，林業和草原系統從事防火監督的人員，住房和城鄉建設主管部門負責特殊建設工程消防設計、施工與驗收的人員，公安派出所負責日常消防監督檢查的民警，以及消防救援機構授權、委托執法的相關單位和個人等。相關型人員包含與消防法治工作相關的單位和個人，如：科研院所從事消防法治研究的人員，機關、團體、企業、事業單位和社會機構與組織從事消防安全管理的人員，物業公司從事消防安全管理的人員，等等。隨著社會化消防網絡的建立，后者還包含每一位普通公民，2021年1 月1 日正式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明確公民作為不動產所有權人應承擔對不動產的消防安全職責，要對不動產進行消防安全監督，“全民消防”戰略逐步成型。現階段，新的消防法治需求與社會治理能力不能較好匹配，既懂消防又懂法治的人才隊伍較為缺失，全社會消防人才學法途徑有限，系統化、體系化的法治宣傳和培訓教育機會不多。消防法學學科是消防法治人才培養發展的孵化器，一方面可保證師資隊伍建設，使教師專注本領域的教學科研工作，另一方面可保障復合型應用型人才走向社會，為國家消防事業培養輸送消防法治人才。人才的培養離不開專業知識體系支撐，更離不開學科的支持，完善的學科體系不僅能夠確保學科理論發展符合前沿性需要，且能為人才培養提供知識儲備和學術環境［8］。

三、學科定位：打造具有消防領域特色的交叉學科

早在20世紀90年代，學界已經提出“消防法學”的概念，初步界定“消防法學”是指研究消防法規的科學，并指出：我國從商周奴隸制社會就已經開始產生并實施消防法規，后成為歷代刑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作為獨立的消防法學尚在創立中［9］。從知識傳播和人才培養的前期發展看，目前構建消防法學學科的時機已經成熟。我國消防教育起步早，開設消防專業的院校有中國人民警察大學、中國消防救援學院、中南大學、西南林業大學等，其共同特點是基于對消防法學發展趨勢的研判，凝練和培育較強師資隊伍，圍繞消防法和消防法學開展教學活動，開設多門核心課程。如：中國人民警察大學改制前開設法學研究生專業（消防法學方向）［10］，代表性課程有“消防法學”“消防行政執法”“消防‘兩罪’的辦理”“火災事故調查涉法問題研究”“滅火與應急救援涉法問題研究”等；中國消防救援學院消防政治工作本科專業開設“消防法律法規”課程，飛行器控制與信息工程本科專業開設“消防與航空法規”課程等。這些課程為消防法學學科建設奠定了堅實基礎，也成為消防法學學科建設的重要依托。

消防法學學科的定位取決于該學科的內在屬性——消防法學是什么，這是界定消防法學學科的前提。從消防法學自身特性看，該學科具有消防科學學科屬性和法學學科屬性，這決定了消防法學是一門獨立的交叉學科，需要汲取和整合消防科學學科和法學學科的理論資源、實踐資源和獨特研究方法，從而構建內在的話語體系，形成學科特有的概念、對象、范疇、理論、實踐等，使消防法學學科獲得明確的學術定位和理論定位。消防法學學科的交叉性體現為理論范式、思想資源、研究方法和思維方式的交叉與融合。一是理論范式，法理學與法哲學思想、消防科學的安全防治理論等為消防法學學科提供了較好的生成機理和存在機制。二是思想資源，新時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法治思想為學科建設提供充分的理論儲備。三是研究方法，消防科學的調查法、實驗法、實證研究法、文獻研究法及法學的案例研究法、制度分析法、法教義學研究法等科學方法，開拓了消防法學學科研究的思路。四是思維方式，法學的邏輯推理，消防科學相關學科如安全學、建筑學等的科學思維，進一步增強了消防法學學科研究的科學性。

消防法學學科的交叉性并不意味著邊緣化或獨立性缺失，應深挖消防法學與鄰近學科的關系范疇，讓學科定位更為清晰。一方面是與法學其他二級學科的區別和聯系。傳統意義上認為消防法學具有內在的法治屬性，要求該學科也要主動學習刑事法學、行政法學、監察法學、訴訟法學等相關法學領域的基礎學科知識。但消防法學并不等同民商法學、國際法學等部門法學，其消防法治實踐屬性將其限定于消防救援及相關聯的特色領域，應開展交叉領域的特定研究。另一方面是與應急管理二級學科的區別和聯系。當前，設置應急管理專業的大部分高校在應急管理學科建設等方面仍處于探索階段［11］，應急管理學科的歸屬和定位尚不明確，獨立的應急管理學科意識尚未確立。盡管黨和國家機構改革后，消防救援隊伍成為應急救援隊伍重要組成部分，但垂直管理體制使消防救援與應急管理有聯系也有所區分。因此，與應急管理學科的“公共管理”屬性不同，消防法學學科中的“消防”和“法學”學科色彩更濃，不能簡單納入現階段各高校應急管理二級學科建設之中。綜上，筆者建議，應打造具有消防領域特色的交叉學科，塑造消防法學學科的獨立性與創新性，將其及時納入教育部學科目錄體系范圍內，考慮作為第14 個學科門類中的“交叉學科”下的新設學科，避免不同學科界限導致的屏蔽化障礙，這也符合國家鼓勵新興學科、交叉學科的教育發展方向。

四、學科容量：消防法學的研究內容

消防法學是交叉學科，更是獨立學科。學科屬性是一門學科作為獨立的知識體系在其所屬科學領域中所處的角色和地位［12］。建構消防法學獨立的學科屬性，需要確定學科領域，創新具有自我獨立性的基本范疇和理論范式，從基本概念、研究對象、知識體系等方面加以凸顯。

（一）基本概念

消防法學學科具有獨立于其他學科的內涵和特質，不能簡單照搬套用其他學科的概念、觀點和原理。消防法學學科有獨立的基本概念范疇，如現行《消防法》有自己的基本概念、淵源、基本原則、法律關系，有獨立的調整對象和調整方法，有自己所規范的法律行為、法律權利與法律義務，有自己的法律責任基本體系等。此外，對國內外消防法一般特征和規律進行的理論升華與概括，逐漸被學界和實務界所認可。

（二）研究對象

獨立的學科是根據一定的標準和原則，劃定調整同一類社會關系法律規范的總稱的科學［13］。只有學科領域內矛盾運動的規律具有了區別于其他學科的特殊性，并把這一特殊性作為它的研究對象，運用獨特的方法產生一定研究成果，又把這些研究成果梳理歸納形成系統的理性認識且作用于實踐，這門學科才能獨立和發展起來［14］。筆者認為，僅將消防法律法規或消防法律規律界定為消防法學的研究對象，其研究范圍仍留有空白，可將研究對象界定為消防法律現象及其發展規律。這是因為：消防法學有專門性的法律法規為支撐，且具備實踐性較強的研究課題，重點聚焦消防法規政策的適用性、適當性和可信賴性，消防法律現象主要是法治建設及知法、用法實踐，重點研究消防法律關系（見表1）、消防組織、消防職權、消防法律責任及消防相關訴訟情形等消防法律法規的內在規律，提煉消防法治實踐的知識要素，能夠較全面地為構建消防法學學科提供法理依據要素。

表1 消防法律關系重點領域

（三）知識體系

學科不是按照研究對象、研究理論或研究方法來設計邊界的，只能是相對獨立的知識體系［15］。進入21 世紀，伴隨消防法治實踐的深入，圍繞消防法學開展的學術研究也取得了重大突破。代表性著作有李佑標《滅火救援涉法問題解釋與應用》《消防行政執法概論》、趙桂民《消防部隊與搶險救援法治化研究》、鄂文東《消防案例法律研究》（叢書）等，代表性論文有蔣遠才《淺談如何構建我國消防法學體系》、顧正佐《我國消防行政法學初探》、姜穎和程可寒《芻議中國特色消防法律體系的建設與完善》等，上述成果不僅為消防法學教學提供了學科前沿的權威資料，也將消防法學研究推向更高的平臺。

筆者根據學科發展特點與人才培養需求，結合自身法治教學實踐，從職業能力、學習目標和學習內容三個方面嘗試整合知識要點，厘清理論范疇和研究范圍，初步歸納消防法學學科知識體系框架（見表2），覆蓋消防政策與立法、消防刑事法治、消防行政法治、火災事故調查法治、森林草原防滅火法治、消防技術標準規范、國內外消防法比較研究等內容。

表2 消防法學學科知識體系

五、未來展望：構建消防法學學科的基本路徑

消防法學學科理論價值獨特，學術資源供給到位，學科內部自成體系。當前，學科構建要素初步完備，消防救援專業院校和地方高校、科研院所可結合自身發展實際，尋求教學改革與創新政策支撐和資金投入，增強理論與實踐結合匹配度，加強法治人才梯隊的精細化管理，力求構建學科雛形，把準研究脈絡，長足發展消防法學學科。

（一）開放理念

與學界提議建構的安全法學、武警法學、警察法學、交通法學、衛生法學等新興學科類似，消防法學的知識系統處于交叉學科范疇，必須擺脫學科封閉化思維，堅持全面開放、兼容并蓄、體系完整的發展理念。一是汲取法學等學科理論與方法，跳出各學科的窠臼而獨立發展，采擷相近學科的理論、方法、邏輯等學術資源和研究成果，經過消防法治理論融匯和有機整合，豐富和滋養本學科的知識體系。二是堅持學科建設的前瞻性、可行性、戰略性，吸收我國法治和消防法治精華，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文化，確保知識體系全面系統、深刻透徹和精準無誤，進而構建具有中國氣派的學科體系、學術理論，增強中國理論的國際話語權，為創設消防國際標準體系、消防法學特色理論和學科體系奠定堅實基礎。

（二）厘定方法

研究方法是學科構建的關鍵內容之一，筆者認為以交叉并舉為情勢的綜合研究方法是構建消防法學的基本方法。具體而言，要以消防科學與法學的交叉領域為視角，從價值厘定、實證分析、社會學探究三個層面展開，將消防法律法規體系作為評判法治的基本尺度，以理論基礎、體系架構和實踐案例突出學科本身的科學性，做好部分交叉職能與關系的深入研究。與此同時，消防法學學科方法應重視習近平法治思想中改革與法治辯證關系、安全與發展等重要思想和方法的指導，從新時代消防法治實踐出發，分析消防法律現象及其發展規律，探究現象背后的原因、提出解決之道和構建防止現象惡變的法律規制等，從而推進學科建設的內涵式發展。

（三）重視儲量

概念、范疇、價值、理論與實踐是消防法學學科發展的基本要義，構建時還應重視學科知識儲量、擴容、傳播和應用。一是從法治理論、法治思維、法學方法之中汲取法治元素，從消防科學與技術、安全學、災害學、應急救援學等領域中學習知識。二是從理論話語、教學體系、專業規劃、課程更新、人才培養等方面加強保障學科發展的可持續性和專業化。三是注重專業型平臺和人員儲備，消防法學學科從事人員除專職法學教師、人文社科研究人員外，還有部分機構和組織人員。機構業務部門如消防救援機構法規與社會消防工作部門參與起草消防法律法規部門規章草案，擬制有關技術標準等，防火監督部門組織指導消防監督執法及火災事故調查處理相關工作等；社會組織如內蒙古自治區法學會消防法制研究會等，專門研究區域內消防法制適用問題等。這些平臺與人員，為消防法學法理探析、發展探索和創新理論的儲備擴充、檢驗論證提供了有力支持。

（四）完善體系

消防法學學科體系的完善應從以下方面進行強化：一是完善人才培養體系，針對消防法治實踐，頂層設計從本科到研究生，貫穿學士、碩士、博士的完整培養序列的教學大綱體系、人才培養方案、師資建設方案等，動態調整和分階設定教學目標以滿足實際教學需要。二是完善課程體系建設，形成全序列的課程規劃體系，統籌設計配套有序的消防法學基礎課程、必修課程、選修課程、實踐課程等。三是強化學科建設的評估機制，其目的在于規范和統一學科的標準化建設，為消防法學學科的長遠發展提供制度保障。四是構建學術共同體，近些年部分組織機構通過線上線下會議形式，開展關于消防體制改革中的政策與法律問題、消防法治建設等學術交流活動，借助新媒體途徑傳播學術會議通知、學術成果、學術動態信息等，使更多的單位和個人融入學術共同體之中。

六、結束語

分化與整合，是當代學科建設的顯著特征和長遠趨勢。面對越來越多的知識訴求和實踐需要，我國消防法治體系亟須構建專門的消防法學學科體系來支撐，依靠系統科學的理論體系，并及時根據國家政策法規的變化建立動態調整機制，更新消防法治知識點，法治人才隊伍才能有良好的理論知識保障，這也符合國家對復合型、卓越型法治人才的根本追求。消防法學作為一門消防領域的獨立交叉學科，具有獨特的學科價值和學科容量，但當前尚處于學科構建、專業發展和人才培養的探索階段，不僅涉及基礎理論的研究、知識體系的搭建、人才隊伍的發展，還需擁有充分的法理依據、豐富的內容支撐、深厚的實踐基礎、良好的學術平臺和有效的組織保障。因此，重視和加強消防法學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適應時代和社會發展對消防法治的迫切需求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