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市人口年齡結構變化對產業結構優化影響的研究

馬 娜

(徐州工業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4)

0 引言

國民經濟是有機的整體，與其相對應的經濟結構包括眾多彼此相互關聯的子結構，其中的產業結構是其最為基本的結構形態。 因此，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步伐的加快，是推動地區經濟發展不斷邁上新臺階的強勁動力引擎。 人作為產業發展中供給端的勞動要素，以及需求端的微觀單元，會對產業供給和產業結構產生深遠的影響[1]。

1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與產業結構變動現狀與特征分析

1.1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變動及現狀

1.1.1 通過各年齡段人口數看人口年齡結構

徐州市歷次人口普查數據(圖1)顯示，2000—2010 年間，0～14 歲年齡人口數量下降了68.01萬人，下降幅度較大。 2010—2020 年間，由于國家對人口政策進行了重大且多次的調整，0～14 歲人口數量上升了48.96 萬人，截至2020 年年末，0 ～14 歲人口數量上升至203.13 萬人；勞動年齡人口數量在1982—2010 年間處于持續增長的狀態，截至2010 年年末第六次人口普查，勞動年齡人口達到614.39 萬人，2010—2020 年間，勞動年齡人口數量呈現出下降的趨勢，截至2020 年年末第七次人口普查，勞動年齡人口下降了42.85 萬人，下降幅度較大；65 歲及以上年齡人口數量則一直處于上升的過程，且增速整體呈現加大的趨勢，以2010—2020 年增長幅度最大，增長了44.22 萬人，人口老齡化程度在加深。

圖1 徐州市歷次人口普查各年齡段人口數量

1.1.2 通過撫養比看人口年齡結構

人口總撫養比，即非勞動年齡人口與勞動年齡人口之比，由于非勞動年齡人口包括少兒年齡人口和老年年齡人口，因此總撫養比分為少兒撫養比和老年撫養比。 徐州市歷次人口普查數據(圖2)顯示，自1982 年計劃生育政策實施以來，徐州的少兒撫養比呈現下降的趨勢，1982 年少兒撫養比為52.84%，截至2010 年少兒撫養比下降為25.09%，2013 年起由于逐步放開生育，少兒撫養比繼而呈現出回升的態勢，截至2020 年，徐州少兒撫養比上升至35.54%；徐州的老年撫養比自1982 年起一直呈現出上升的態勢，撫養壓力持續增大，2020 年達到最高值23.40%。 總體來說，徐州少兒撫養比對總撫養比的影響大于老年撫養比對總撫養比的影響，1982—2020 年，少兒撫養比的影響對總撫養比的影響在減少，而老年撫養比對總撫養比的影響在增加。

圖2 徐州市歷次人口普查撫養比

1.2 徐州產業結構變動及現狀

1.2.1 徐州產業結構變遷及特點

改革開放以來，徐州產業結構變遷過程中主要表現出:

第一，近40 年的歷程，徐州當地的產業結構經歷了快速的變遷(圖3)，初步完成了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基本路徑:由農業化向工業化轉移，繼而發展到以服務業為主導的結構模式。 農業作為基礎性產業，生產總值一直穩步上升，近年來徐州不斷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農業的生產效率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同時第一產業的比重在下降，體現出了農業提供基礎保障的前提下，使得工業和服務業得到了快速的發展。

圖3 1982—2021 年徐州三大產業生產總值比重

第二，相比較2021 年全國第一、二、三產業的占比:7.3%、39.4%、53.3%，徐州產業結構存在第一、二產業比重偏高，第三產業比重偏低的問題。 徐州是資源型地區和老工業化城市，當前第二產業主要以產值拉動能力強的重工業為主導，高新技術企業相對偏少，近年來徐州大力支持第三產業，零售業、物流業、金融業、房地產業發展勢頭穩定向好，但整體來說，第三產業——服務業的發展有待進一步提升。

第三，產業結構在動態調整的過程中，不僅實現了產業間份額的轉移，并且各大產業部門內部的結構也日漸合理化、豐富化，進一步滿足徐州當地人民不斷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人們的生活水平得以不斷提高。

1.2.2 徐州產業結構優化的測度

(1)徐州產業結構的合理化

產業結構合理化，即產業之間聚合的質量，通過資源的有效配置使得各產業部門之間關聯度和協調性得以加強。 根據前期學者的相關研究，通常使用泰爾熵指數對產業結構合理性進行衡量[1]，其公式為:

其中TL 代表產業結構偏離度，Y是部門產值，L是從業人數，i是三次產業。 當TL ＝0 時，產業結構的合理化程度為最優狀態，隨著泰爾熵指數的增大，產業結構合理化偏離最優狀態越大。

由圖4 可以看出，2012—2021 年徐州產業結構偏離度逐年降低，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是逐年提升的，并且在此期間，徐州產業結構偏離度的下降幅度相比較江蘇省的偏大，自2019 年起，徐州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超越江蘇省平均水平。

圖4 2012—2021 年徐州市和江蘇省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

(2)徐州產業結構的高級化

產業結構高級化，即產業由低級形態向高級形態轉變的過程，主要驅動力來自先進技術的應用，以及高素質勞動力的投入。 根據前期學者的相關研究，通常使用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的產值之比對產業結構高級化進行衡量，比值越大，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越高[2]。

由圖5 可以看出，2012—2021 年徐州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的產值之比總體呈現穩步增長的態勢，2021 年略微回落，說明徐州產業結構的高級化水平穩步提升，并且在此期間徐州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分別高于同期江蘇省平均水平。

圖5 2012—2021 年徐州市和江蘇省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產值之比

2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

2.1 從消費需求的角度看徐州人口年齡結構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

根據前期學者的研究，居民消費結構變動是影響產業結構變動的重要因素，而不同年齡的人口消費需求會存在差異，進而對產業結構影響有所不同[3]。

2.1.1 少兒年齡人口通過居民消費結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

根據前文對徐州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的分析，少兒人口對產業結構的影響表現為:①近十年來少兒人口數量、占比均呈現增長的態勢，少兒撫養壓力進一步加大，針對少兒人口的食品、衣著、居住這部分基礎性消費支出會增加，基礎性消費的增多對產業結構的高級化是不利的。 ②針對少兒人口的教育、娛樂方面的投資性消費則有利于產業結構的高級化。 ③由于生活水平的提高，越來越多的家庭具備在高品質的產品上進行消費的能力，這樣一來，有利于促進產業結構的合理化。

2.1.2 勞動年齡人口通過居民消費結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

根據前文對徐州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的分析，勞動人口對產業結構的影響表現為:①近十年來勞動人口數量、占比均呈現下降的趨勢，總撫養比進一步增加，由于撫養負擔的加重，勞動人口會有意識地減少消費以應對由于生活負擔加重所增加的生活風險，這對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是不利的。 ②由于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斷提高，2013—2021 年徐州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年均9.12%的速度增長，隨著徐州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斷增加，人們有條件追求更高端和個性化的服務，進而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 ③根據徐州市第七次人口普查，勞動年齡人口中青年勞動力(15 ～29 歲)占比為22.80%、中年勞動力(30 ～49 歲)占比為44.62%、老年勞動力(50 ～64 歲)占比為32.58%，對當前以及今后一段時期內，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有積極的影響。

2.1.3 老年年齡人口通過居民消費結構對產生結構的影響

根據前文對徐州人口年齡結構變化的分析，老年人口對產業結構的影響表現為:近十年來老年人口數量和占比均呈現增長的趨勢，并且老年撫養比進一步升高，其中低齡老年人精力充沛，并有許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會增加娛樂、旅游方面的消費；對高齡老年人，由于身體機能變差，容易生病，會促使醫療保健、護理服務方面的支出增多。 由于老年人口的消費支出主要在于醫療保健、休閑娛樂方面，這對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有積極的影響。

2.2 從供給的角度看徐州人口年齡結構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

勞動人口作為重要的生產要素，對產業結構的優化發揮重要的推動作用。 從供給的角度，人口年齡結構主要通過影響勞動力數量、勞動力質量進而對產業結構產生影響。

2.2.1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供給對第一產業的影響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勞動供給對第一產業的影響:①徐州當地老年人口不斷增加，老年撫養比也隨之增長，加上徐州近些年來城鎮化進程的加快，導致農村勞動力減少的同時不斷向第二、三產業進行轉移，這樣一來必然促使第一產業走上加快發展現代化的道路，以機械化取代原有的勞動力，從而提高勞動生產率，促進第一產業合理化發展[4]。 ②近十年來徐州少兒撫養比呈現增長的態勢，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徐州少兒撫養比達到了35.54%，遠高于全省同期22.18%的平均水平。 2021 年徐州人口出生率為7.56‰，高于全省5.65‰的平均水平，說明徐州勞動力供給的后勁相對較大，有利于第一產業的合理化。

2.2.2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供給對第二產業的影響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勞動供給對第二產業的影響:①徐州老齡化的加劇推進了勞動人口的老齡化的進程，徐州歷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圖6)，勞動年齡人口中的老年勞動力占比呈現增長的態勢，而青年勞動力占比則逐步減少，尤其以2010—2020 年青年勞動力占比出現大幅度下降。 隨著高新技術時代的到來，第二產業日益成為科技進步和現代化建設的重要載體，在此背景下，總的來說，老年勞動力在身體素質、學習能力、反應能力等方面有所下降，工作上不及中青年勞動者更加得心應手。 這樣一來第二產業勞動力老齡化趨勢會影響勞動生產率，進而阻礙產業結構的合理化發展。 ②與此同時，第二產業也是特別需要勞動力儲備的產業，徐州近年來生育率有所提升，少兒撫養比呈現上升的趨勢，由于少兒人口是年輕勞動力的預備軍，因此少兒撫養比的上升會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

圖6 徐州歷次人口普查各年齡段勞動人口占比

2.2.3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供給對第三產業的影響

徐州人口年齡結構通過勞動供給對第三產業的影響:①第三產業是服務業，不生產物質產品，主要依托人工服務創造產品的價值。 由于當前徐州人口年齡結構所表現的“多子化”和“老齡化”，勞動年齡人口數量的減少，對第三產業發展中就業規模的擴張帶來阻礙，不利于產業結構的合理化發展。 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由于勞動數量的減少，用工成本的提高，會迫使企業不得不通過增加人力資本積累來提升勞動生產率，從而有利于促進產業結構的高級化。 ③由于第三產業的價值主要來自勞動力，大多數崗位長時間專業技能的積累有利于提升生產效率，如教育、醫療、科研等行業，老年勞動力由于儲備更為豐富的工作經驗，其生產效率大于年輕勞動力。因此，就徐州當前及未來一段時期的勞動人口年齡結構，有利于促進第三產業結構的優化。

與此同時，勞動力質量的提升對促進三大產業的優化和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盡管近年來徐州勞動力數量呈現減少的趨勢，但三大產業產值在增長，結構優化也在逐步推進，勞動力本身質量的提高對促進勞動力效率的提升發揮了重要作用。 近年來，徐州每10 萬人中具有大學文化程度人數呈現大幅增長的態勢，2020 年每10 萬人中具有大學文化程度的人數達到了12 696人。

3 順應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化，徐州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的建議

3.1 順應少兒人口的變化趨勢促進產業結構優化調整

第一，我們要認識到放開的生育政策雖然在短期內難以對經濟增長產生明顯的促進作用，但從長期來看，其對增加勞動供給數量和提高質量，優化人口年齡結構必將發揮重要作用，因此政府需要繼續加大對生育政策的宣傳力度。 第二，在樹立正確生育觀念的基礎上，為了鼓勵實際生育行為，需要一系列配套政策的支持，具體有:一是配套的生育福利政策，如延長育嬰母親的產育假，以及延長育嬰父親的陪護假；二是配套政策需要企業和政府共同行動，企業推行相應的福利政策，如對生育二胎、三胎的職工提供生育補貼，以減輕職工家庭的養育負擔，與此同時，政府需對實施生育補貼的企業給予補助或是稅收減免等，以減輕企業的壓力。

3.2 順應老年人口的變化趨勢促進產業結構優化調整

第一，注重打造積極的老齡化。 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徐州人口平均預期壽命已達到78.88歲，隨著徐州生活水平的提高，居民的身體素質有了大幅度提升。 另外，徐州60 ～64 歲年齡人口占60歲及以上人口的24.56%、60 ～69 歲年齡人口占60歲及以上人口的52.69%，因此可通過強化老年勞動力的參與率解決勞動力供給不足的問題。 當前，我國已開始計劃推行延遲退休政策，徐州政府需加大對該政策及其配套政策的宣傳力度，使得勞動者以積極的心態面對這種變化，重新規劃和充實自我。第二，注重發展老年產業。 徐州人口老齡化的過程中，老年人口規模逐漸擴大，從而形成龐大的消費市場，如老年大學、老年娛樂、老年旅游、老年保健等，這為徐州老年產業的創新發展提供了機遇。 與此同時，為了激發老年人口的消費潛力，徐州當地需進一步提高養老和醫療水平，為不同經濟、健康水平的老人建立多層次的長期護理保障制度[5]。

3.3 順應勞動人口的變化趨勢促進產業結構優化調整

第一，完善公共服務資源。 根據前期學者的研究，影響勞動者生育負擔和養育負擔最為重要的是四項公共服務資源供給狀況，分別是教育、醫療、衛生和生活環境[6]。 為了更好地發揮公共服務作用，政府應逐步推進公共服務資源的優化。 第二，完善教育投入模式。 美國經濟學家西奧多·舒爾茨經研究發現，在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中，勞動者的知識、能力、健康的作用遠大于物質資本、勞動力數量，并且人力資本中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33%。 因此，在徐州當前的老齡化趨勢，以及即使少兒人口增加短期內也不能緩解勞動力數量減少的背景下，必須更加重視教育投資對促進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