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進展與展望

摘 要： 【目的/意義】對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進行綜述分析，旨在探討其在踐行鄉村振興和食品安全戰略、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新需求方面的作用，并揭示這一研究的重要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方法/過程】使用CiteSpace 軟件對2004—2023 年的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信息進行可視化分析，以了解該領域的發文量和研究熱點，并進一步預測未來的研究趨勢。【結果/結論】結果顯示：（1）2004—2023 年，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經過了起步階段、發展階段和平穩階段3 個時期，近年來熱度有所下降；（2）通過關鍵詞網絡貢獻和聚類分析，探討了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健康教育、影響因素和社會共治等領域的研究進展；（3）通過分析熱點關鍵詞，推測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在完善監管制度、提升居民安全素質、明確主體責任和健全法律體系等方面的未來發展趨勢。

關鍵詞： 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熱點；CiteSpace

中圖分類號： F203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5617 （ 2024 ） 05?0072?09

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1]。食品安全作為重大民生問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農村食品安全是社會難題之一，事關國家公共安全和人民生命健康。中國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現狀與推進農業綠色發展、滿足農村居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之間存在突出矛盾。農村食品安全治理也是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促進城鄉融合以及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保障。加強農村食品安全研究，對于提升治理成效，促進農村社會和諧穩定具有深遠意義。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對于食品安全的重視程度前所未有，推動了食品安全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發展[2]。黨的二十大也作出了對于食品安全進一步優化監管方式、提高監管效能的相關部署，但僅僅依靠政府監管難以到達最佳效果，還需要農村地區采取正確的糧食安全消費行為，形成社會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良好局面[3]。近年來，國家對食品安全的重視程度顯著提升，推動了食品安全治理體系和能力的不斷完善。眾多學者也對食品安全預警、監控、風險分級和協同治理等方面的研究進展進行了討論[4-7]，為食品安全治理提供了理論支撐和實踐經驗。但聚焦農村食品安全的研究仍顯不足，現有研究多側重于城市或整體食品安全領域，對于農村食品安全問題的特殊性、復雜性及治理策略缺乏深入剖析。中國農村分布在各個角落，人口眾多，經濟發展相對城市來得落后，并且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現狀和能力千差萬別，呈現出綜合性的特征[8]，農村食品安全問題是一項亟待研究解決的重要現實課題。鑒于農村食品安全問題所特有的地域分散性、經濟基礎薄弱性以及治理體系差異性等獨特特征，以及其對于公眾健康、農村經濟乃至社會穩定構成的緊迫威脅，本文采用CiteSpace 文獻可視化分析軟件，對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成果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和總結。通過對發文量的統計、關鍵詞共現分析和聚類分析，研究深入挖掘了農村食品安全的熱點和發展路徑。這些分析結果旨在深化農村食品安全領域的研究，為有效提升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成效提供重要的決策參考依據。

1 數據處理與統計

基于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實踐經驗，本研究對2004—2023 年間發表的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相關文獻進行了系統梳理和分析。課題組于2024 年2 月16 日，在CNKI（中國知網）平臺上，以“農村食品安全”和“ 農村食品安全治理” 為主題詞進行檢索， 在CSSCI、CSCD、北大核心期刊目錄范圍內共篩選出了101 篇有效文獻，隨后將這些文獻導出并保存為Refworks 格式以便進一步處理。同時，在數據篩選過程中，剔除了沒有作者、關鍵詞不完整等無效記錄，并利用CiteSpace 軟件生成了關鍵詞共現和聚類圖譜，進行了深入分析，以期揭示農村食品安全的熱點和發展路徑。

1.1 研究論文數量統計

通過統計文獻檢索結果，觀察到2004—2023 年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發文量變化趨勢（圖1）。由圖1可知， 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可分為起步階段（2004—2007 年）、發展階段（2008—2017 年）、平穩階段（2018—2023 年）。隨著農村現代化進程的推進，農村食品安全問題凸顯，發文量從2004 年的2篇開始呈波動式增長。2008 年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進入發展階段，特別是隨著三鹿奶粉、地溝油、假酒中毒等食品安全事件的發生，政府部門加強了對農村食品安全問題的關注以及對相關企業進行安全監管的重視。此后，國家持續加強對農村食品安全問題的治理和監管，發文量在一定范圍內波動，農村食品安全問題有所緩解。隨后發文量開始下降，自2018 年起，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進入平穩階段，發文量穩定在每年2～4 篇。這些數據表明農村食品安全相關的研究熱度有所下降。

1.2 作者合作網絡分析

基于CiteSpace 軟件，生成了2004—2023 年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論文的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圖2）。在圖2 中，字體和節點的大小代表相應作者對于該研究領域的貢獻率，貢獻率越高節點越大，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兩位作者之間有合作的經歷。從總體上來看，該研究方向擁有眾多的學者，他們之間形成了小集中大分散的特點。在作者合作方面，一些作者展現出相對封閉的合作關系。在合作人數方面，2～4 人的團體占據了多數，而最大的合作團體人數達到了7 人。然而，研究團體之間的延伸合作相對較少，次級合作團體的形成也并不常見。這表明該領域的研究合作尚有較大的發展空間，需要加強學者間的交流與合作，以促進研究的深入發展。對該領域研究比較突出的團隊包括中國人民大學李佳杰團隊和唐曉純團隊、江南大學王建華團隊、南京農業大學孫艷華團隊和凱里學院楊小杰團隊等。

1.3 學科領域統計分析

在完成相關文獻的檢索后，對文獻所涉及的學科進行詳細的統計和分析（表1）。從過去20 年核心期刊論文的學科類別來看，宏觀經濟管理與可持續發展、農業經濟、預防醫學與衛生學、行政法與地方法制、輕工業手工業研究領域的成果較多。宏觀經濟管理與可持續發展學科的研究成果占總體的45.54%，也表明了農村食品安全治理過程中進行宏觀調控和注重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

1.4 期刊來源統計分析

在文獻檢索的基礎上，對相關文獻的期刊來源進行了統計。根據期刊的類別、數量等因素，深入分析了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研究深度、廣度及其影響力。總體而言，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期刊來源以人文社科類期刊為主。其中，《現代預防科學》《安徽農業科學》《農業經濟》的文獻數量排名較為靠前。不過，與其他核心期刊的差距并不明顯，表明研究分布相對廣泛。同時，可以看到經濟與管理類期刊如《農林經濟管理學報》《軟科學》《經濟體制改革》等對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重視程度較高。農業農村類期刊如《農村經濟》《世界農業》《農業現代化研究》等也刊發了較多與農村食品安全相關的論文。此外，衛生類期刊如《中國公共衛生》《中國學校衛生》等也在農村食品安全方面發表了相關文章。

2 中國農村食品安全及主要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體現，通過關鍵詞頻率和聚類分析，可以深入了解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熱點話題[9]，關鍵詞頻率越高，其所代表的熱點話題越具有代表性[10]。利用CiteSpace 軟件以“Keyword”為運行節點類型進行關鍵詞頻率分析和聚類分析（圖3），得出了近20 年關于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熱點話題。從圖3 中可以看出，共有146 個節點和206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195，表明關鍵詞之間的聯系較多，但整體比較分散。其中，食品安全、農村、農村居民等關鍵詞具有較高的焦點性，并向四周發散出較多的研究方向，包括食品安全的認知[11]、行為[12]、對策[13] 等這些關鍵詞的出現頻率較高，說明它們在農村食品安全研究中具有代表性。

隨后繪制了農村食品安全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圖4）。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Q 值）為0.8062，大于0.7，這表明關鍵詞聚類效果良好。同時，聚類評價（Sihouette，S 值）為0.8701，大于0.5，這進一步體現了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關鍵詞聚類效果顯著，信息模塊效果明顯。聚類結果合理且適于分析。根據關鍵詞聚類結果以及研究熱點的重要程度進行分類，確定了四大主要研究熱點，即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研究、農村食品安全健康教育研究、農村食品安全影響因素研究、農村食品安全社會治理研究。（1）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研究主要集中在2006—2010 年。這一時期，研究聚焦于監管體制的完善、教育體系的建立以及控制體系的強化。關鍵詞如監管體制[14]、教育[15]、控制體系[16] 等，凸顯了制度建設與人員培訓在提升農村食品安全水平中的核心作用。（2）農村食品安全健康教育研究自2010 年后逐漸興起， 并在2015 年成為顯著熱點。這一階段的關鍵詞包括健康教育[17]、消費者[18] 等，表明研究開始重視通過教育手段提升消費者的食品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能力，營造積極的監管氛圍。（3）農村食品安全影響因素研究則貫穿整個研究期間，直至2023 年仍占據重要地位。該主題不僅關注直接影響食品安全的因素，還深入探討了態度、行為、地域因素及經濟發展等間接因素的作用。關鍵詞如影響因素[11]、態度[12]、行為[19] 等，反映了研究的全面性和深入性。（4）農村食品安全社會治理研究同樣自2006 年起持續至今，且2023 年仍是一個重要議題。社會治理研究強調多方參與和民主監督，關鍵詞如社會治理[8]、風險感知[20]、公眾參與度[13] 等，體現了研究在提升公眾參與度和加強關鍵環節治理方面的重視。研究熱點在不同時間段內各有側重，不僅反映了研究重點的轉移和深化，也體現了對農村食品安全問題認識的逐步全面和深入。

2.1 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研究

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研究在當前國家食品安全戰略中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近年來，隨著食品安全問題的日益凸顯，農村地區的食品安全監管已成為國家食品安全監管體系中的關鍵一環。由圖4 可以看到，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制研究的相關的多個核心領域和聚類，如“監管體系”“衛生監督”“公眾參與”等。在監管體系方面，研究團隊深入探討了監管人員、規章制度和政府職能等關鍵詞，揭示了農村食品安全監管的復雜性和挑戰性[21]。由于城鄉二元結構的長期存在，農村地區在經濟發展、教育水平和食品安全意識等方面相對滯后，導致食品安全監管任務更加艱巨[22]。因此，如何建立和完善適應農村地區特點的食品安全監管體系，成為研究者們關注的焦點。同時，衛生監督聚類強調了監管人員在保障食品安全中的核心作用。研究指出，加強衛生監督力度、提升監管人員素質和技能，是確保農村地區食品安全的重要措施[8]。此外，公眾參與則提出了政府與公眾合作的監管模式，旨在激發公眾對食品安全的關注和參與，形成全社會共同維護食品安全秩序的良好氛圍[23]。近年來，風險控制和消費等方面的研究逐漸增多，這反映了研究者們對農村食品安全監管中風險管理和消費者權益保護的重視[24]。同時，圖4 中還體現了不同研究團隊在特定內容方面的貢獻，如針對農村食品安全監管的困境和對策、加強監管力度和技術提升等方面的研究，為構建更加完善的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系提供了有益的思路和建議。政府在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過程中，應針對當地食品安全監管的重點突出問題進行解決。此外，農村非營利組織在農村食品安全監管中也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以滿足農村居民對于食品安全的需求[25]。為了有效推進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相關工作，需要構建一套科學、合理的監管體系，并營造一個完善的治理環境。這樣才能確保農村食品安全得到充分保障，為農民提供安全、健康的食品。

2.2 農村食品安全健康教育研究

農村食品安全健康教育是當下保障農民健康、推動鄉村振興的關鍵。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顯示（圖4），食品安全、健康教育及農村成為研究核心，揭示了農村食品安全教育的薄弱與健康教育的重要性[26]。隨著研究深入，從風險控制到消費保護，研究視角不斷拓寬。與農村食品安全健康教育相關的聚類主要集中在“農村兒童”和“農村學校”，圍繞校本教育、科普教育、對策等關鍵詞展開研究。其中，校本教育是指充分利用社會各方面教育資源對學生進行的綜合性教育方式。農村兒童和學生的基數龐大，由于其長期缺失食品安全教育，因此接觸高風險食品的可能較大，而校本教育對于農村兒童特別是留守兒童，在增強食品安全意識，保護自身健康方面具有重要意義[17]。農村食品安全教育的重要性尚未得到充分的認識，存在政府以及有關部門的重視程度不夠、缺乏相應的立法支撐、主體不明確、體系不健全等問題[15]。農村學校缺少食品安全相關的教育課程、沒有專職的教師和校醫、缺少相應的教材和教具，雖然重視對食堂的食品安全管理，卻忽視了食品安全教育[27]。及時對農村居民進行教育，引導缺乏辨識力的農村居民提高營養與食品安全認知，學會規避高風險食品，已成為刻不容緩的任務。

2.3 農村食品安全影響因素研究

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加快，經濟社會不斷發展，農村食品安全保障體系尚不健全，因此探討影響農村食品安全的因素尤為重要，有助于政府部門針對性地防范農村食品安全風險。涉及農村食品安全影響因素的關鍵詞聚類主要有“認知”和“行為”。其中，“認知”圍繞虛擬社群[20]、校本教育[17]、農村監護人[28] 等關鍵詞展開研究。農村居民參與虛擬社群后對于食品安全風險的感知程度明顯上升，將政治信任以及政府治理績效感知等相關變量納入模型，為農村食品安全影響因素相關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20]。校本教育對于提高農村兒童對于食品安全的認知在短期和長期中都具有顯著的影響，對于保護農村兒童在食品安全領域的安全具有重大意義。農村監護人對于農村兒童的食品安全也有一定的影響，祖輩監護下的兒童往往更能規避食品安全風險，監護人的類型、態度和規避能力都會影響農村兒童對于食品安全的規避風險能力[28]。農村居民的消費決策以及對待食品安全事件和監管的反應都受其自身認知的影響[29]。“行為”聚類圍繞消費行為、購買行為、消費態度等關鍵詞展開研究。農村食品安全行為受個人力認知、地域力認知和文化力認知影響[11]。事實上，農村食品安全不僅受商家生產和政府監管的影響，農村居民自身的消費行為和態度同樣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12]。因此，為了有效提升農村食品安全質量，必須充分利用調研手段，深入挖掘監管、教育、文化、認知、行為等多方面的影響因素，并以此為基礎推動農村食品安全治理工作的全面進步。

2.4 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研究

多元主體的社會共治是保障食品安全的基本監管方式之一，能夠有效彌補政府和市場失靈，是全面推進和諧農村建設的重要保障。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聚類主要有協同治理、公眾參與等，圍繞多元治理模式[30]、村民自治組織[31]、村民委員會[19]、農村消費者[32]等關鍵詞展開研究。要改善農村食品安全環境，提升農村居民食品安全治理，就必須選擇多元化治理的路徑，完善治理體系、明確各主體權責關系、建立新型法律關系，確保多元主體模式得以實施[30]。村民自治組織在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中起到關鍵作用，是治理過程中最重要的力量之一[31]。農村消費者作為參與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的主體，提高其對于食品安全的基本認知和意識，使其自覺參與食品安全社會共治，以達到提高農村食品安全質量的效果[18]。推動農村食品安全教育也是完善食品安全社會共治和促進農村居民廣泛參與的重要內容之一[15]。國家食品安全總體形勢向好，但是基層農村食品安全風險仍然不容忽視，立足新時代食品安全戰略，探究農村食品安全風險及其社會共治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3 研究趨勢與發展展望

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文獻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時間進行分析，通過一段時間內關鍵詞出現數量的變化，深入了解研究方向的起落興衰，對農村食品安全的發展趨勢和未來展望進行進一步判斷，獲得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突發強度前13 個關鍵詞（圖5）。其中，“影響因素”“社會共治”“農村”等關鍵詞突發強度尤為顯著，分別達到2.59、1.86、1.84。“調查”和“衛生監督”等關鍵詞在2008—2010 年間具有較高的引用強度，這顯示了早期對農村食品安全監管的重視。隨著研究的深入，這些關鍵詞的引用強度雖有所下降，但仍保持一定的關注度，表明完善農村食品安全監管制度仍是未來研究的重要方向。“農村居民”和“公眾參與”等關鍵詞的顯著出現，表明研究開始關注農村居民在食品安全方面的意識和參與度。提升農村居民的食品安全素質，通過教育和宣傳等手段增強他們的自我保護能力，是未來研究不可或缺的一環。“對策”和“認知”等關鍵詞的引用強度變化，反映了研究對食品安全問題應對策略和認知的深入探索。明確政府、企業和個人在農村食品安全中的主體責任，是確保食品安全責任有效落實的關鍵，也是未來研究需要重點關注的領域。“安全”和“影響因素”等關鍵詞的突出強度，表明研究對食品安全保障的各種影響因素給予了高度重視。其中，法律體系的健全被視為保障食品安全的重要基石。未來，進一步完善農村食品安全的法律體系，為食品安全提供強有力的法律支撐，將是研究的重要方向。因此，未來農村食品安全研究將更加側重于通過調查農村食品安全的影響因素，進一步完善農村食品安全監管制度、提升農村居民食品安全素質、明確農村食品安全主體責任、健全農村食品安全法律體系，以此提高中國農村食品安全質量和保護農村居民食品安全。

3.1 完善農村食品安全監管制度

黨的二十大報告作出了“強化食品藥品安全監管”的明確部署，為未來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進展營造了良好的環境。首先，在政策制度層面上，需要健全食品安全標準，通過現有的食品安全監管信息，制定統一的食品安全管理標準，同時也要鼓勵生產廠商積極按照統一的標準進行生產，定期進行檢查，政府相關部門落實好監管的責任。其次，推進農村食品安全信息化建設，政府部門及時公布有關食品安全的各種信息、違法處理結果、生產廠家的合格執照等內容，使農村居民能夠簡單、及時地了解食品安全的相關信息，有助于提高食品安全的可追溯性和可控性。再次，鞏固現有農村食品安全監管成果并推動生產、流通、消費的全過程監管，建立集中交易市場，促進監管部門與企業的合作，確保不符合標準的食品能夠及時被發現、處理，共同推進食品安全監管工作。最后，要完善監管政策，提升監督能力，加大食品安全監管部門對于農村食品安全的監管力度，優化監管模式，保持農村食品安全犯罪的懲罰力度。

3.2 提升農村居民食品安全素質

民以食為天，農村食品安全治理事關每一位農村居民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在未來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研究中，要強調農村居民在其中的主體作用、加強食品安全教育宣傳等方面獲得新突破。首先，農村居民是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主體，應開展食品安全培訓工作，充分激發農村居民的主體意識，使其成為參與者和推動者，積極監督政府監管部門履行相應職責，提高農村居民對于風險的防范意識。使農村居民通過各種食品安全宣傳講座、活動等方式，了解如何選擇、如何食用、如何儲存食品，學習食品安全生產標準，辨別有害食品和健康食品的區別，以及如何應對食品安全問題，不斷提升農村居民的食品安全意識。其次，在鄉村振興戰略下，政府部門應推動農村營造良好的食品安全文化氛圍，讓農村居民充分了解食品安全的理念及其重要性，通過文化氛圍營造，能夠促進農村居民長期重視食品安全，提高治理效率，從而保障農村食品安全。最后，政府部門應大力推廣綠色、無毒、無害的生產技術，從規范生產流程角度出發，加強源頭管控，建立各個環節追溯制度，增強農產品的質量，通過多方的共同努力，形成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的局面。

3.3 明確農村食品安全主體責任

中國的農村食品安全治理存在較為突出的問題就是責任不明確。由于政府管理部門數量多、類型各異，導致農村食品安全治理過程中政出多門、多頭領導等問題屢見不鮮，因此需要考慮到中國農村的復雜性，進行符合農村情況的農村食品安全治理。農村食品安全治理參與主體包括政府食品安全監管部門、食品生產者、社會組織以及農村居民等，在農村食品安全多元共治過程中，每個主體都應發揮自己的作用。政府部門作為在治理過程中的主導力量，要起到引導、監管、宣傳的作用，引導其他主體積極參與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監管食品生產、流通、銷售等各個環節，同時對于玩忽職守的監管或執法人員要嚴格處置，確保食品生產到達安全標準，同時要負責做好對待企業、社會組織、居民等主體的宣傳、培訓工作。生產者、農村居民等主體應積極配合，主動參與農村食品安全治理，履行好自身的職責，將農村食品安全協同治理落實到現實生活中。因此，明確食品安全治理主體責任，促進各方面主體在農村食品安全治理過程中發揮作用，推進農村食品安全社會共治，將會成為未來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重要內容。

3.4 健全農村食品安全法律體系

食品安全法律體系是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保障，雖然國家在該領域已有相關立法，也在加緊完善各類食品安全治理法條，但很多內容仍存在交叉和不統一的情況，存在監管盲區，嚴重影響農村食品安全治理效果。因此未來研究要做好實地調研，科學地設計調查問卷，廣泛聽取人民群眾的建議，結合農村食品安全現狀，為完善法律法規提供有效的依據，及時修訂具有針對性的法律條文。這些法律法規應當具有可操作性和可執行性，能夠有效地規范各方的行為。通過健全農村食品安全法律體系確保農村食品安全治理的全面性，開展健全農村食品安全法律體系研究可以為長期的農村食品安全治理和規劃提供參考。另外，由于農村居民的法律和自我防范意識淡薄，因此普法工作也應根據農村實際情況大力推廣，并組織必要的法律援助活動。

4 結論與討論

研究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2004—2023 年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進行了深入分析，并基于關鍵詞突現強度推測該領域未來研究的發展趨勢，得出以下結論：（1）在近20 年的時間里，我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經歷了由低到高再恢復平穩的歷程，近年來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熱度有所降低，但出現了一些新的研究方向，要繼續發掘新的視角，豐富農村食品安全研究的內容；（2）中國農村食品安全研究要考慮到中國農村的復雜性，研究要符合農村的實際情況，為農村食品安全制度優化提供現實、有效的參考依據；（3）加大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部門的監督力度，明確農村食品安全治理主體責任和義務，構建科學、合理的農村食品安全監管體系；（4）農村食品安全治理是多主體、多維度的協同治理，需要加強宣傳教育，提升農村居民食品安全素質，推動政府、企業、社會組織、農村居民等共同營造良好的社會共治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