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玉 薛夢鑫 潘以鋒(通訊作者) 上海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初中階段是學生個性發展和知識結構形成的關鍵時期,在這個階段有效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和批判性思維能力,不僅能幫助他們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學科知識,還能培養他們的創新精神和問題解決能力,有助于他們適應未來社會的各種挑戰。然而,傳統的閱讀教學方式過于注重語言技能的訓練,忽視了對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的培養。此外,由于課程內容和教學資源的限制,傳統的教學方式往往難以滿足不同學生的學習需求。因此,如何在初中階段有效地促進學生的閱讀能力和批判性思維能力的發展,是當前教育研究和教學實踐面臨的重要問題。
大量的研究表明,設計良好的在線閱讀平臺既可以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也能提升其批判性思維能力。例如,Sari等人指出,在線閱讀平臺可以提供豐富的多媒體內容,以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并提供不同的學習方式。此外,它們還可以提供實時反饋,以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文本和提高閱讀水平。Kashyap和Srinivasan的研究發現,在線閱讀平臺可以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文本和提高詞匯量,同時也可以促進批判性思維的發展。另外,Jones發現,在線閱讀平臺可以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和知識水平,并促進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能力發展。因此,筆者選擇自主開發的在線閱讀平臺,著重研究在線閱讀平臺教學是否對學生閱讀效果有影響,以及其與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技能與閱讀能力的相關性。
基于問題學習(Problem-Based Learning,PBL)是一種以問題為中心的教學方法,通過引入具有現實意義和挑戰性的問題,激發學生的學習動機和主動性。作為一種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方法,PBL主要引導學生參與小組學習,利用以下學習步驟解決不明確和開放式的問題:分析問題、設定目標、收集資源、總結觀點和反思解決問題的經驗。這一過程旨在促進分析推理、解決問題和協作學習,這些都是批判性思維的組成部分。因此,從理論上講,PBL被認為是發展批判性思維的一種可能的實用方法。
根據學習場所的不同,PBL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情境PBL:嚴格要求問題應來自現實生活,在現實生活的情境中進行,并最終得到解決。另一種是案例式PBL:將現實生活中產生的故事編成腳本,供學生在課堂上討論。此外,根據互動情況,PBL可分為協作式PBL和個人式PBL。本研究主要采用了案例式PBL和協作式PBL。
基于問題學習策略可以引導學生主動參與、批判思考和合作討論,從而促進他們的閱讀能力和批判性思維的發展。這種策略強調學生的主動性和合作性,培養他們的獨立思考和問題解決能力。筆者將基于問題的學習策略與閱讀平臺相結合,具體如表1所示。

表1
本文著重研究在線閱讀平臺教學是否對學生閱讀效果有影響,以及其與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技能與閱讀能力的相關性。
根據認知發展階段理論的指導,本研究選擇在J省S市某區就讀的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作為研究對象。這些學生年齡主要集中在15~17歲,正處于認知發展的關鍵階段,并且他們已經逐漸適應了初中的學習環境和學科要求,對教師的指導和課程安排有了一定的適應性。他們的學習動力和自主學習能力也相對較高,可以更好地參與到本研究的教學實踐中。
經過前測保證了學生的閱讀水平和批判性思維發展水平基本相同,且由一位教師承擔語文閱讀課程的教授。教師將他們分為兩組實驗組和一組對照組,進行了為期16周的閱讀課程教學。實驗組1的學生參與了在線閱讀平臺的教學實踐,實驗組2的學生參與了基于問題教學策略的教學,而對照組學生則接受傳統教學方法。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訪談以及在線閱讀平臺三種工具進行數據收集。問卷是由研究者自編的“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和閱讀能力的測評問卷”。正式的調查問卷分為三部分,共34題。第一部分是批判性思維傾向問卷,該問卷是李克特五級量表,共有6道題目,包含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對閱讀內容的評估意識。該問卷的克朗巴哈阿爾法系數為0.82,說明問卷具有內部一致性,具有一定的可靠性。第二部分是批判性思維能力的測試題,采用Shipman的《新澤西推理技能測試》,選擇了22道選擇題,評估他們在推理、歸納方面的能力。第三部分是閱讀能力測試題,采用全國評估教育進程(NationalAssessment ofEducationalProgress,NAEP),該測試選取了一篇適合中學生的閱讀理解,共包含6道題目。訪談主要是了解學生在線閱讀平臺使用的閱讀體驗,實驗結束后每組隨機選取一人進行訪談。
對照組按照傳統的教師講授展開,由教師針對學生學習內容進行提問、引導,并利用課堂進行分組討論,小組之間進行評價等。實驗組1的學生基于在線閱讀平臺進行課程學習。在閱讀課程學習過程中,學生擔任發言人、批評人等角色;教師負責課程中的分組和協作討論,并及時提供幫助和指導,起到學習支架的作用。通過在線閱讀平臺實現師生間、生生間的同步或異步交流。實驗組2由語文教師將平臺中涉及的相關技術應用到傳統課堂中,展開閱讀課程的講授、互動、評價。
(1)教學前測、后測
在實驗開展之前和之后,筆者對每組進行了閱讀能力水平和批判性思維的水平測試,并對每組的前測、后測進行平均分和標準差的數據統計,如表2和表3所示。從表2可以看出學生的閱讀能力水平處于中等偏上的水準;從表3可以看出,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整體水平較低。

表2

表3
(2)批判性思維問卷結果分析
通過SPSS軟件對批判性思維水平進行分析,將前測批判性思維水平的數據兩兩進行對比分析(如表4),發現P值大于0.05,表示在實驗前三個組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水平基本一致,沒有顯著性差異。對三組的后測數據運用方差分析進行兩兩對比,發現實驗組1、實驗組2與對照組相比,P值均小于0.05,表明實驗組的閱讀平臺以及教學策略對學生的批判性思維的發展均有促進作用。

表4
對于批判性思維傾向,以批判性思維傾向前測成績為協變量,傳統課堂閱讀教學、教學測量以及在線閱讀平臺教學作為自變量,批判性思維傾向后測數據作為因變量,采用協方差分析方法,驗證在線閱讀平臺教學對中學生批判性思維傾向的影響,具體如表5所示。由此可知,兩個實驗組和對照組存在顯著性差異,在線閱讀平臺教學、教學策略對學生批判性思維傾向存在顯著影響,并且可以發現實驗組的批判性思維傾向高于對照組學生。

表5
對于批判性思維技能,該問卷從推理能力、歸納能力和批判性思維技能三個方面展開,將數據進行正態分布檢驗,發現均正態分布,通過配對樣本T檢驗方法對中學生批判性思維技能進行分析,發現兩個實驗組和對照組存在顯著性差異,三組學生對于推理能力和批判性思維技能方面存在顯著性差異,并且發現實驗組優于對照組,實驗組1使用在線閱讀平臺更優于使用基于問題教學策略的實驗組2。由此可知,在線閱讀平臺對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技能有顯著影響。
(3)閱讀能力的結果分析
通過SPSS分析閱讀測試題的數據,對前測閱讀成績數據兩兩進行對比分析,發現P值大于0.05,表明在實驗開始之前三組學生的閱讀能力水平基本一致,沒有顯著性差異。對后測閱讀能力水平數據進行分析,發現兩個實驗組和對照組進行比較的P值為0.031和0.573,實驗組1小于0.05,表明兩組實驗中使用在線閱讀平臺對學生的閱讀能力有促進作用,而實驗組2大于0.05則說明使用基于問題策略對閱讀能力影響不大,具體如表6所示。

表6
同時,經過八周的教授課程后,對所在的三個班級進行了閱讀成績的測試(如下圖),發現三個班級的閱讀成績均有所提高,其中使用在線閱讀平臺的班級提升的比例最大,使用基于問題教學策略次之,最后是傳統的授課班級。
(4)訪談和閱讀平臺的結果分析

本研究采用訪談作為一種定性研究方法,以深入了解中學生在閱讀過程中的思維、態度和體驗。通過分析訪談數據,筆者發現學生閱讀策略發生了變化,現在閱讀文章學生會更加注重從不同角度思考問題,嘗試找出作者觀點的支持和反駁,以及更深入地分析文本中的細節和論據。學生指出,在線閱讀平臺為他們提供了更廣泛的閱讀材料選擇,讓枯燥的閱讀變得更加有趣;在使用在線閱讀平臺時更加傾向于表達自己的意見和觀點,與他人進行討論和辯論,這種互動過程不僅有助于加深他們對文章的理解,還培養了他們的語言表達能力和思辨能力。通過訪談數據與在線閱讀平臺數據的交叉分析,能夠更全面地理解學生在閱讀過程中的認知和情感層面。
結果表明,在線閱讀平臺在提高學生閱讀能力方面發揮了顯著的作用。實驗組1的學生在閱讀理解、文本分析方面表現出更高的得分。這表明在線閱讀平臺提供了更豐富的學習資源和交互性,有助于學生更深入地理解和應用所閱讀的文本內容。此外,通過批判性思維水平的測試筆者發現,實驗組的學生在批判性思維的發展上也取得了顯著的進步。他們在問題提出、推理和評估等方面展現出更高的能力,表明在線閱讀平臺激發了學生對文本的深思熟慮和批判性分析能力。
綜合而言,本研究的結果強調了在線閱讀平臺在提高學生閱讀能力和批判性思維方面的積極影響,這為教育實踐提供了新的途徑和策略。因此,在教學過程中可以充分利用在線閱讀平臺的優勢,促進學生的學術成長和思維能力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