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數字游民作為一種新興的生活方式,依托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重新定義了傳統空間與社會關系,形成了動態化的社交網絡。文章旨在深入探討數字游民如何通過流動實踐重構“附近”概念,并由此生成兼具虛實交織、協商性及資本化特征的社交空間。文章采用“附近”理論作為核心框架,結合空間生產理論與日常生活實踐理論,運用案例分析方法,對浙江安吉的DNA數字游民公社、麗水的數字游民旅居地和云南大理的數字游民社區進行深入研究。研究發現,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不僅強化了身份認同與社區感,還通過跨越虛實邊界的社交網絡重塑了地方經濟發展與傳統社會關系。具體而言,數字游民借助虛擬平臺(如Slack、小紅書)與物理空間(如共享辦公空間)的整合,構建了突破地理鄰近性局限的“動態附近”概念。同時,他們創造的社交空間具有高度的協商性與資本化特征,這不僅為地方經濟注入了新動能,也對傳統社會關系構成了新的挑戰。文章旨在拓展“附近”理論在流動性研究中的應用場景,為數字游民社區的建設與治理提供重要的實踐參考和政策建議,如優化數字基礎設施、完善職業發展支持等。
關鍵詞:數字游民;“附近”理論;空間生產理論;社交網絡;身份認同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4)23-0019-05
課題項目:本論文為2025年度麗水市哲學社會科學常規課題“數字游民對鄉村旅游目的地品牌建設的作用機制研究”成果,項目編號:LA202511
隨著技術對人們日常生活的滲透和對觀念的變革,數字游民(Digital Nomad)作為一種新興的生活方式越來越受到青年群體的青睞。數字游民依托互聯網實現跨地域的工作與生活流動,打破了傳統空間的桎梏,成為數字經濟時代的重要社會現象。近年來,數字游民這一新興的社會群體受到廣泛關注,自2019年以來,其規模和影響力都有顯著增長。據統計,當前,美國的數字游民人數已經激增至1730萬,占全國勞動力的11%,相較于2022年增長了14%。中國的數字游民群體同樣呈現迅猛發展之勢,據估測,截至2023年底,該群體人數已達7000萬至1億人[1]。
數字游民的崛起不僅得益于技術革新,也反映出政策與社會變遷的深層影響。2021年,《國務院關于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的通知》提出“發展鄉村數字經濟,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與農業農村深度融合”[2],為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帶來了政策紅利。浙江安吉的DNA數字游民公社、浙江麗水的數字游民旅居地以及云南大理的數字游民社區便是典型案例,數字游民在此通過流動性實踐與鄉村深度融合,為地方經濟和文化注入了新活力[3]。然而,這種高度流動性也對傳統空間和社會關系提出了嚴峻挑戰。數字游民通過技術中介和實踐重構了“附近”,突破地理鄰近性的束縛,展現出新型的流動性社交模式。現有研究在一定程度上關注了數字游民的定義、特征及社會影響。將數字游民定義為“依賴數字技術,并以此實現地理流動的群體”[4];國內學者則探討了數字游民通過流動嵌入鄉村場域,從而促進地方經濟與文化創新[5]。
基于此,本文以“附近”理論為基礎,結合空間生產理論和日常生活實踐理論,通過分析浙江安吉、麗水和云南大理數字游民社區的案例,揭示數字游民如何在虛實交織的空間構建動態社交關系,并進一步探討這些實踐對社會關系重塑的影響。本文試圖為“附近”理論的應用情境提供新的視角,同時為數字游民社區的構建與治理提供實踐參考與政策建議。
(一)數字游民研究現狀
近年來,數字游民(Digital Nomad)逐漸成為學術研究的熱點。現有研究主要聚焦于數字游民的定義、特征及生活方式。學界普遍認為,數字游民是“通過數字技術實現遠程工作,并以此實現地理流動的人群”[6]。這一群體展現出高度依賴數字技術、顯著的地理流動性以及工作與生活高度融合的特征。在我國,數字游民的發展與鄉村振興戰略緊密結合,推動了鄉村場域的經濟與文化創新。鄉村振興戰略通過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和提供創業支持,吸引了大量年輕人返鄉從事遠程工作和創業活動,從而促進了地方經濟多元化發展。
此外,數字游民的生活實踐呈現出虛實交織的特征:一方面,他們通過線上平臺建立虛擬社交網絡,跨越地理界限,形成了多維度的社會關系;另一方面,他們在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物理場所進行線下互動,提升了社區的凝聚力和協作效率[7]。這種虛實結合的生活方式不僅改變了個人的工作與生活模式,也對傳統的社區結構和社會關系產生了深遠影響。
盡管現有研究揭示了數字游民的多重特質及其對經濟社會的影響,但在以下幾個方面仍存在研究不足:首先,數字游民如何通過流動實踐重構“附近”概念,尚缺乏系統的理論化分析;其次,數字游民的社交空間生成機制及其對身份認同與社區感的影響,尚未得到充分闡述;最后,數字游民實踐對傳統社會關系的挑戰與重構需要深入探討。這些不足表明,當前研究尚未全面覆蓋數字游民在流動性背景下的社交與空間實踐,對其理論和實證研究仍需進一步深化。
(二)“附近”理論與空間生產理論的整合
“附近”理論由項飆提出,用以分析現代社會“附近”的消失及其對社會關系的影響。項飆認為,隨著經濟全球化與城市化的加劇,個體與“附近”的關聯逐漸疏離,社會關系趨于碎片化與個體化[8]。在這一背景下,傳統意義上的“附近”,即基于地理鄰近性和穩定社區結構的社會聯系正在發生顯著變化。
在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中,“附近”概念被重新定義為動態、多維的網絡化空間。數字游民通過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不再局限于物理地理上的鄰近性,而是通過數字平臺和共享空間構建起跨地域、靈活多變的社交網絡。這些動態“附近”不僅包括通過社交媒體形成的虛擬網絡,還涵蓋通過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物理場所生成的線下互動網絡。
空間生產理論進一步闡明了數字游民如何通過實踐生成新的社交空間。亨利·列斐伏爾提出,空間不僅是社會關系的產物,也是社會關系再生產的媒介[9]。在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中,社交空間呈現出鮮明的虛實交織特性:一方面,他們借助社交媒體等虛擬平臺擴展了原有的社交網絡,形成了跨地域的互動與合作;另一方面,通過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線下場所,數字游民通過協商共識與規則,提升了空間的使用效率與社群凝聚力。這種雙重作用機制,不僅優化了資源的配置與利用,也促進了社群內部的合作與支持。
綜上所述,“附近”理論與空間生產理論在數字游民研究中的整合,為理解數字游民如何通過流動實踐生成動態社交空間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附近”理論強調了社交關系的網絡化與動態性,而空間生產理論則揭示了空間在社會關系再生產中的關鍵作用。兩者結合,不僅豐富了理論框架,也為實證研究提供了多維度的分析視角,使對數字游民社交空間生成機制的理解更加全面和深入。
(三)理論框架的構建
基于上述研究和理論,構建一個綜合性分析框架,以“附近”理論為核心,結合空間生產理論,探討數字游民如何通過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重構“附近”,進而生成虛實交織的動態社交空間。同時,關注數字游民的實踐如何在此過程中塑造身份認同與社區感,并促進現代社會關系的重塑。具體而言,研究分為三個層面展開。
首先,聚焦于“附近”的重構,探討數字游民如何通過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重新定義傳統意義上的“附近”。在虛擬空間,數字游民跨越地理邊界,利用社交媒體和在線平臺形成多維度的網絡化“附近”。這些虛擬“附近”基于共同的興趣、職業需求和生活方式,構建了高度靈活且多樣化的社會關系網絡。與此同時,在物理場域中,數字游民通過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設施構建新的地理“附近”,實現了虛擬與現實的深度交融。這些線下空間不僅為數字游民提供了必要的工作支持和生活便利,還通過日常互動與合作,提升了社群的凝聚力和協作效率,從而體現了“附近”概念從固定性向流動性的轉變。
其次,分析數字游民的社交空間生成機制,關注虛擬平臺與物理空間如何共同孕育出具有協商性與資本化屬性的社交空間。在虛擬平臺上,數字游民通過線上互動進行信息共享、職業協作與文化傳播,擴展了傳統意義上的社交網絡,增強了群體的認同感和協作能力。在物理空間,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場所通過成員間的協商制定使用規則,平衡個體自由與集體合作的需求。這些社交空間通過提供商業化服務,如住宿、辦公設施等,實現了經濟資源的轉化,賦予社交空間以資本化特征,既為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提供了物質支持,也為地方經濟發展注入了新的動力。
最后,揭示數字游民如何通過虛實結合的社交實踐塑造多重身份認同,并通過線上與線下的互動強化社區感。在虛擬空間,數字游民通過展示自由、獨立的生活方式,構建了具有流動性和多樣化的身份認同,并在社交媒體平臺獲得廣泛的認可與強烈的歸屬感。在線下活動中,數字游民通過參與社區活動、面對面交流等方式,進一步加深了情感聯系與社群歸屬感。盡管數字游民的社區感往往具有一定的短暫性,但通過虛實結合的社交空間,這種聯系得以延續和深化,推動現代社會關系向多樣化和動態化發展。
本文在整合“附近”理論與空間生產理論的基礎上,構建了一個多維度的分析框架,用以探討數字游民如何在流動實踐中生產動態社交空間,并由此塑造多重身份與社區感。該框架不僅涵蓋了數字游民通過技術與流動實踐重構“附近”的過程,還深入分析了社交空間的生成機制及對身份認同和社區感的影響。
(一)對“附近”的重新定義
數字游民所依賴的高流動性與數字技術,使他們對傳統以地理鄰近性和穩定社區為基礎的“附近”概念進行了全新詮釋。通過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數字游民將“附近”擴展為虛實交織的動態網絡。在虛擬空間層面,他們借助社交媒體與在線社區突破了地理限制,形成了以興趣、職業與需求為紐帶的多維社交網絡[10]。例如,浙江安吉的DNA數字游民公社通過Slack平臺建立了跨地域的協作網絡,實時分享工作資源和生活經驗,構建了虛擬化的“附近”。與此同時,數字游民在共享辦公空間、公社等物理場所通過日常互動實踐生成了新的地理“附近”。這些線下空間不僅提供了工作支持,更成為社交與情感交流的核心平臺,體現了“附近”概念從固定性向流動性的演化。
(二)流動社交實踐的特征
數字游民的流動社交實踐呈現出鮮明的虛實交織特點。一方面,在虛擬平臺上,他們建立了跨地域的社交網絡,為工作協作、信息共享與情感支持奠定了基礎,并增強了群體認同感[11]。以云南大理的數字游民社區為例,其成員利用小紅書分享當地生活攻略,吸引更多游民加入虛擬社區。另一方面,在物理空間,他們借助線下活動,如分享會、主題聚會等,確立面對面的互動聯系。這種虛實互補的實踐不僅幫助數字游民在流動中保持穩定的社交關系,還使他們能在多元文化背景下積累并轉換社交資本,推動身份認同的動態形成。例如,安吉DNA公社通過定期舉辦線下工作坊與社交活動,進一步強化了原先線上社交網絡的凝聚力。
(三)社交空間的生成與特性
數字游民在流動實踐中生產了具有鮮明特征的社交空間。首先,這些空間呈現出虛實交織的形態,使數字游民能在虛擬與現實之間靈活切換,滿足多層次的社交需求[12]。以安吉DNA公社為例,其共享辦公空間不僅提供高效的工作環境,也利用Slack等線上平臺實現了虛擬與現實的聯動。其次,這些空間的規則往往經由社區成員共同制定,體現出高度的協商性。以大理數字游民社區為例,成員通過民主協商明確空間使用規范,既保障了個體自由,又確保了社區整體秩序。此外,社交空間還表現出資本化特征,通過共享辦公空間、住宿服務等商業運營方式,將社交關系轉化為經濟資源,不僅為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提供了物質支持,也帶動了地方經濟發展。例如,麗水的數字游民旅居地借助付費會員服務實現了社交空間的商業化運作,形成可持續的經濟模式。
(四)身份認同與社區感的構建
數字游民的社交空間不僅是互動與合作的場域,也是塑造身份認同與社區感的關鍵載體。在虛擬層面,他們通過展示自由、獨立的生活方式,形成具有流動性和多重性的身份認同,并在社交媒體上獲得認可與歸屬感[13]。例如,不少數字游民在小紅書等平臺記錄流動生活,引發大量關注與互動,從而強化個人身份。而在線下,面對面的社區活動則進一步加深了情感聯系與歸屬感。安吉DNA公社的線下聚會便是一個典型案例:數字游民在交流與合作中彼此支持、凝聚成社群。盡管數字游民的社區感往往帶有一定的短暫性,但由于虛實交疊的社交空間持續運作,這種聯系得以延伸與深化[14]。此外,數字游民對“附近”的重新定義也突破了傳統地理關系的桎梏,推動現代社會關系朝著更多元、更動態的方向發展。
(五)對傳統社會關系的重塑
數字游民的高度流動性對地方社區固有的社會結構產生了深刻影響。他們與本地居民間的關系可能既有合作,也存在沖突[15]。例如,麗水的數字游民旅居地,數字游民的消費與創業為地方經濟注入了新動能,但也引發了部分本地居民對文化認同和社會穩定的擔憂。這種復雜的互動關系說明,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一方面為地方經濟和文化帶來了新契機,另一方面則對傳統社區的社會結構與文化認同提出了挑戰。
本文基于“附近”理論和空間生產理論,圍繞數字游民的流動實踐,對其社交與空間生成機制進行了深入探討。研究表明,數字游民借助技術中介與流動實踐,重塑了傳統的“附近”概念,使之從地理鄰近性轉變為兼具虛實交織與動態特征的社交網絡。此種“附近”既凸顯了流動性時代對空間的重新定義,也推動了社交關系的靈活化與多元化。具體而言,數字游民通過整合虛擬平臺(如Slack、小紅書)與物理場所(如共享辦公空間),突破了傳統地理鄰近性的限制;同時,他們所構建的社交空間具有高度的協商性與資本化特征,一方面為地方經濟注入了新動能,另一方面對傳統社會關系提出了新的挑戰。
在理論層面,本文拓展了“附近”理論在數字化與流動性背景下的適用范圍,并結合空間生產理論,闡釋了數字游民如何借由流動性實踐生成兼具動態化、協商性與資本化特征的空間。此外,研究還借助日常生活實踐理論,探討了數字游民在流動性情境中如何通過社交實踐塑造身份認同與社會關系的多重復雜性。這些理論貢獻不僅豐富了“附近”理論的研究場域,也為理解數字化與流動性背景下的社會變遷提供了新的視角。在實踐層面,本文為數字游民社區的建設與管理提出了若干建議。地方政府與社區組織可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首先,優化數字基礎設施,如提升鄉村地區的網絡覆蓋率與速度;其次,完善共享辦公與住宿設施,降低數字游民的流動成本;再次,搭建職業發展支持平臺,提供技能培訓與就業機會;最后,加強心理健康服務,幫助數字游民應對流動生活中的孤獨感與不確定性。同時,應充分重視線上線下的互動融合,以增強數字游民的社區凝聚力與歸屬感。
然而,本文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其一,研究場域主要集中于中國鄉村數字游民社區,未能涵蓋全球范圍內更為多樣的數字游民實踐;其二,研究方法以質性分析為主,缺乏大規模定量數據的支持;其三,研究視角以橫截面研究為主,尚未深入揭示數字游民實踐的長期演化過程。未來可在以下方向繼續深化:一是擴展研究場域,對比不同文化與區域背景下的數字游民實踐;二是結合定量與質性方法,通過社交網絡分析等工具探討數字游民社交關系的動態演變;三是開展縱向研究,追蹤數字游民實踐的長期變化;四是深入剖析數字游民與地方經濟發展的互動機制,探索更多的政策支持與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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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羅濤,副教授,研究方向:鄉村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