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小美美

張啟國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我可愛的小美美何日才能回來呢？

我的小侄女名叫美美，她是我五弟的三女兒，她孕育在中國，誕生在美國洛杉磯，故乳名叫美美，其實她的中文名字叫張君洛，英文名字叫Jolie。她現在已經六歲多了，五年前的寒假，由于美美的爸爸媽媽工作太忙等原因，那年的冬天美美是在我家度過的，給我們帶來了無限的歡樂。

那時候美美才一歲零兩個月，還是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年紀，只能說一些單字和極少數如“爸爸”“媽媽”等的稱呼。雖然她會說的字很少，但是她的動作和表情極其到位，特別惹人喜愛！比如，她在喊我“四大爺”時，由于不會說連字，她就喊我一個字“爺”；她喊我夫人應該喊“四大娘”，因為她說話還不會拐彎，她就喊“娘”“娘娘”或者“媽”“媽媽”；她想尿尿的時候，就會說一個字“尿”；她想喝奶粉的時候，就會說一個字“奶”。

中午睡覺前和晚上睡覺前，美美都要喝奶粉。當她想睡覺時，她就看著我的臉說“爺”，然后扭過頭去看著茶幾上的奶粉罐，用手一指說“奶”。這次，我就知道我的小美美要睡覺了。她睡覺前會躺在沙發上，枕著她的專用小枕頭，耐心地、靜靜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去奶瓶消毒器里拿奶瓶，用熱水燙一遍她的奶瓶，再用奶勺挖三勺子奶粉倒入奶瓶里，然后再加上適量的熱水，使勁用手搖晃均勻。等我把奶搖晃好準備試溫的時候，美美就會一邊略顯撒嬌地、迫不及待地喊幾聲“爺”“爺”，“奶”“奶”，一邊手舞足蹈。當我坐到沙發上，拿著奶瓶準備給她喂奶時，她就眼盯著我，雙手舉在空中，從我手里搶過奶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奶嘴放入嘴里，一邊喝著奶，一邊看著我，有時還會向我點點頭，表示我給她付出勞動的贊許。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美美喝完奶。美美會非常調皮地從嘴里抽出奶嘴，用一只手拿著空奶瓶舉向我，一只手拍著自己的肚子，然后看著我說：“爺，奶！”這時，我就知道我的小寶貝已經喝飽了。我接過奶瓶，放在茶幾上，用手輕輕地拍打或者撫摸著美美的小手。美美知道有四大爺在身邊，幾分鐘后她就會進入夢鄉，在睡夢中還會笑出聲來。有時，美美搶過奶瓶，把奶嘴放到嘴里后，會閉著雙眼喝奶，喝完也閉著眼睛，然后把空奶瓶舉向空中，迷迷糊糊地說著“爺”，連“奶”字還沒有說完，一翻身就睡著了。我知道我的小寶貝實在太困了。

美美睡著后，我會把她抱到她專門的睡床上睡覺。她的睡床四面都有護欄，是防止她睡醒后大人們不在身邊，自己爬出來，保證安全的。美美睡床邊的床頭櫥柜上放著一個極其靈敏的聲音感應器，美美睡醒后有動靜就會自動報警。白天，美美睡醒后如果想尿尿，她就會喊“爺”“尿”，我就馬上跑過去抱著美美到廁所去尿尿。如果美美不想尿尿，她睡醒后就會先左右查看有沒有大人在，然后再用兩條腿向上蹬，三兩下就會把身上的被子蹬在一邊，然后慢慢地翻個身，撅起小屁股，再慢慢地扶著護欄站起來，然后大聲地喊“爺”“爺”，我和我夫人就會馬上飛奔過去。

到了晚上，美美睡醒后，如果美美餓了，她就會喊“爺”“奶”。我和她四大娘就會馬上起來，一人看著她，一人去洗手，然后到奶瓶消毒器里拿奶瓶倒奶。給她倒三分之二瓶奶粉，她喝著奶，一會兒就睡著了！

美美從小就很有“心計”。一天中午，美美睡醒后，讓我陪著她在客廳里她的專用玩具攤前玩兒，我當時有點兒累了，便對美美說：“美美，四大爺有點兒累了，想躺在沙發上看著你玩兒行嗎？”美美像個小大人似的點點頭。我便躺在沙發上看著。美美先是玩兒她的積木，這樣擺，那樣放。一會兒，她又把相應形狀的積木從桶蓋上各式形狀的洞口放進去。一會兒，她又敲鑼打鼓地玩兒一陣子，一會兒又彈她的小電子琴。我躺在沙發上想：美美自己還怪會玩兒的。這時，我發現美美慢慢地站了起來，蹣跚著向我躺的沙發走來。我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假裝睡覺。她跑到我面前，喊了三聲“爺”，她看我不理她，她又用她的小手拍了幾下我的臉。我沒吱聲，因為我想看看美美到底怎么做。這時，我感覺到美美的臉慢慢地向我的臉靠近。起初，我單純地認為她只是想親我一下，哎！怎么感覺她的小嘴好像在一張一合地咬東西呢？我趕忙把臉轉到一邊。她見沒有咬到，也把嘴挪動了一下地方。我還是不吱聲。她的嘴慢慢地把我的耳垂含在嘴里，輕輕地咬了一下，看我沒有反應，她突然使勁咬了一口。我這時疼得趕緊睜開眼，看到美美的面部表情，她分明在說：“誰讓你不理我，不陪我玩兒了？”美美抬起頭說：“爺，玩兒！”然后，她用她的小手指向她的玩具攤。我算是領教過美美的小“心計”了。

美美還很喜歡各種小動物，從來不害怕它們，特別是小狗和小貓。我家住在小區門口，我帶著她在小區門口玩兒時，只要看到小貓、小狗，她都會讓我領著她與它們玩兒好長時間，每次與動物分別都那么戀戀不舍，有時還要追著小動物們跑好遠。那年冬天，在一場大雪過后的第二天早上十點多，無風，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我和美美、美美的四大娘一起到廣場看雪景。去的路上，走著走著，美美突然說：“爺，狗！”我四處張望，遠近四周沒有狗呀！美美還是“狗，狗”地喊著。我蹲下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在不遠處，有一只剪成小狗形狀的一堆冬青植物，由于上面落了厚厚的積雪，乍一看，確實像一只奔跑的雪白小狗。

美美還是歌唱家、舞蹈家、音樂家集一身的天才。一天，我在家忙著打掃衛生，美美的四大娘忙著做飯，我們讓美美在她的玩具攤前自己玩兒。美美不哭也不鬧，把拼圖、積木等玩具玩了一遍，覺得不過癮，兩只手便開始敲鑼打鼓，嘴里竟然“啊啊”地唱上了，引得我們過來觀看。這還沒完，美美這時扔掉了手中的東西，又拿起她的小電子琴，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個轉身，不小心趴在了地上，只見她小心翼翼地伸伸腰腿，撅撅小屁股，然后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用小手拍拍她的膝部，然后又彎腰撿起她的電子琴，面向我們，打開電子琴開關，左手拿著電子琴，右手五指撥打著琴鍵，小屁股前后左右地手舞足蹈起來，嘴里還“啊啊”地唱著，儼然是集歌唱家、音樂家、舞蹈家于一身的小天才，引得我們大笑不止。只要一想起我的小美美的小時候，就會有無數與她相關的故事浮現在我眼前。

我喜歡讀書和寫作，在美美熟睡后，我就會靜靜地坐在一邊默默地讀書。看著美美的睡顏讀書，我的心里是那么愜意與淡然。當靈感涌現的時候，我或是看著美美構思著我的作品，或是獨自深深思考各種問題。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透一點，就是不知道美美的小腦袋里下一秒想要干什么？

美美如今已經六歲多了，和她的爸爸媽媽、姥姥姥爺，還有她的姐姐們幸福快樂地生活在美國洛杉磯，在他們自己的山間別墅和花園里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享受著陽光雨露、飛瀑流泉、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過著富足美滿的生活。我和美美生活在兩個國度，地球的兩邊，黑白顛倒。雖然我們經常通過微信視頻聊天兒，在視頻中相見，但是，我還是非常懷念那段和可愛的小美美共同生活的美好時光。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我可愛的小美美何日才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