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邊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研究

□文/李莎莎

（青島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山東·青島）

［提要］本文在梳理影響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因素基礎上，選取中國東北邊疆4個省份面板數據，測算東北邊疆各省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構建固定效應模型，探討東北邊疆地區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影響因素。并提出擴大對外開放、增強科研力度和政府投入時注重培養企業自主發展綠色經濟意識等政策建議，以推動提升東北邊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

一、文獻綜述

為緩解重工業發展過程中的污染狀況，“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要積極應對氣候變化，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爭取2060 年前實現碳中和。這不僅滿足全球氣候治理新趨勢，更彰顯中國面對世界氣候變化而做出的貢獻，對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東北沿邊是我國曾經發展重工業的要點之地，為了順利進行東北邊疆的工業轉型，也為了實現碳達峰碳中和的目標，本文選取東北陸地沿邊的黑龍江、吉林、遼寧和內蒙古等4 個省份，探究東北沿邊地區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影響因素，并根據實證結果為東北邊疆發展工業綠色經濟提供政策建議。

當前學者對綠色經濟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綠色經濟發展的測度。王紅兵和劉怡君針對我國未來發展面臨的形勢和綠色GDP 評價重要性，在智庫雙螺旋法指導下，從理論、技術以及實踐應用三個方面推進綠色GDP 的研究；朱廣印運用空間計量模型探究金融集聚作用于綠色經濟效率的非線性效應；鄭紅霞圍繞綠色國民經濟核算體系、綠色發展多指標測度體系和綠色發展綜合指數三個方面對國內外相關文獻進行系統梳理。另一方面是對綠色經濟發展影響因素的研究。張海霞和林同智研究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顯著促進了綠色經濟績效的提升，這種效果在相鄰省域間尤為明顯；朱奕帆基于長三角地區26 個地級市研究得出智慧城市建設對本地綠色經濟發展表現出顯著的促進作用，而且還有利于相鄰地區的綠色經濟發展。那么，影響東北邊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因素究竟有哪些呢？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影響因素有很多。第一，東北地區通過積極利用外資，支持外資加大中高端制造、研發等領域投資，從而促進工業綠色經濟質量的提升；第二，研究人員投入的增加，有利于綠色技術創新，提高環境治理效率，促進東北邊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第三，東北邊疆政府投入的增多導致當地企業對綠色發展的忽視，使當地企業在經濟發展時將綠色發展的責任轉嫁于政府，不利于培養當地企業自主綠色發展的意識，從而阻礙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認為東北邊疆地區對外開放、研究人員全時當量促進工業綠色經濟發展而政府投入阻礙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因此，提出假設：

假設1：東北邊疆省份對外開放和研究人員全時當量促進工業綠色經濟發展

假設2：目前東北邊疆省份政府投入的提高不利于工業綠色經濟發展

三、研究設計

（一）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本文用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量（萬噸）與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萬噸）之比代表東北邊疆地區各省份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gd）。

2、解釋變量：（1）在貿易中制造業為東北邊疆工業進出口主要組成部分，因此以制造業對外開放度作為檢驗因素之一。制造業進口率用制造業進口額與制造業主營業務收入的比值來衡量；制造業出口率用制造業出口額與制造業主營業務收入的比值來衡量；制造業進口率與制造業出口率之和為東北邊疆各省制造業對外開放度（open）。（2）從《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獲得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并取對數代表研究人員全時當量（lnr）。（3）政府投入（g）：用政府支出占GDP 的比重表示。

3、控制變量：（1）用各省份人均GDP 取對數表示各省份經濟發展水平（lnpgdp）；（2）城鎮化率（ubr）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來衡量；（3）數字經濟（dat）：選取長途光纜線路長度（萬公里）代表數字經濟水平；（4）金融發展（fin）：用銀行業金融機構各項存貸款總和（余額）（億元）與國內生產總值（億元）的比值表示金融發展水平。

（二）實證模型與方法。本文首先通過實證方法檢驗對外開放、研究人員全時當量以及政府投入是否對東北邊疆綠色經濟發展產生影響，設定如下基準回歸模型：

公式（1）中，gdit為被解釋變量，指i 省份t 年的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指數；Xit表示解釋變量，分別為對外開放度、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和政府投入；Tit表示控制變量，分別為經濟發展水平、城鎮化率、數字經濟和金融發展。α 為常數項，β 和λ 分別表示回歸系數；εit表示模型隨機擾動項，φt表示時間固定效應。

（三）數據來源。本文選擇了中國東北邊疆4 個省2008～2020 年的樣本數據進行研究。一是省級數據能夠更好地反映我國東北邊疆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特征；二是2008 年經濟危機對國際貿易打擊嚴重，而2020 年全球遭遇新冠病毒襲擊，多國采取單邊政策，國際形勢發生變化。所以，樣本數據時間跨度為2008～2020 年。本文的數據主要來自《中國統計年鑒》、EPS 數據庫、國研網。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本文選取的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根據表1 的結果可以發現，樣本中的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和經濟發展水平存在較大的差異，說明各省在科研投入和經濟發展水平上的差距較大。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的最小值為0.309，最大值為0.808，隨著時間的推移，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增長趨勢。（表1）

表1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一覽表

（二）基準回歸分析。為了研究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影響因素，本文將解釋變量逐一檢驗，對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參數估計，估計結果如表2 所示。在模型（1）中，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對外開放指數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指數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估計結果表明對外開放有助于促進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東北邊疆地區與俄羅斯、蒙古等國貿易往來，有利于技術的傳播及管理經驗的提升，從而運用更先進的技術促進綠色經濟的發展，同時綠色管理理念的學習也可以有效促進東北沿邊地區環保意識的提升。在模型（2）中，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發現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估計結果表明研究人員全時當量促進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研究人員的投入有利于高技術水平的提升，在綠色發展理念的目標下，促進東北邊疆重工業轉型，減少碳排放，有助于生產過程污染物的降低。由第一列與第二列可證明假設1 成立。在模型（3）中，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政府投入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指數顯著為負。政府投入的增加，使得當地企業對于綠色發展責任意識降低，將綠色發展任務過多依賴于政府的扶持，企業自主發展綠色經濟角色的缺失拉低了整體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從而不利于東北邊疆地區各省綠色經濟的發展。由第三列可證明假設2 成立。（表2）

表2 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影響效應一覽表

（三）穩健性檢驗。將被解釋變量滯后一期后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對外開放系數為正，且通過10%的顯著性水平，說明對外開放能夠顯著促進東北邊疆各省工業綠色經濟的發展；研究人員全時當量系數為正，且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但是研究人員全時當量的系數小于對外開放的系數，說明研究人員全時當量顯著促進東北邊疆各省的工業綠色經濟發展，但促進作用小于對外開放；政府投入系數為負，且通過5%的顯著性水平，說明政府投入會降低東北邊疆各省份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各變量的系數值的大小與正負相較于基準回歸沒有發生較大的變化，說明前述的實證結果是穩健的。對外開放和研究人員全時當量能夠顯著促進東北邊疆各省份工業綠色發展水平，但政府投入因降低企業自主綠色發展的意識而不利于東北邊疆各省工業綠色經濟的發展，政府規劃時應有意識培養當地企業自主發展綠色經濟的意識。（表3）

表3 穩健性檢驗結果一覽表

五、研究結論及政策建議

本文選取2008～2020 年東北邊疆4 省面板數據，測算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運用面板數據模型實證分析影響工業綠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因素，分析影響機制。實證結果發現：對外開放、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均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具有顯著正向影響，且對外開放對東北邊疆地區綠色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高于研究人員全時當量對東北邊疆地區綠色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而政府投入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存在顯著的負向影響。

基于以上研究結果，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第一，不斷完善對外開放政策體系。對外開放對東北邊疆地區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較為明顯，且我國當前推行高水平對外開放，其中制度型對外開放的完善是助推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重要前提，東北邊疆外貿政策的規范與穩定有助于對外開放驅動工業綠色經濟發展。要加大東北邊疆外資引進力度，不斷豐富現有的工業產業體系，吸引更多廠商入駐邊疆，防范跨境風險沖擊。在擴大對外開放的過程中，學習國外先進技術，優化產業結構，發展更多新型綠色行業，同時優化重工業結構，在生產環節有效降低污染物排放，提高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效率。第二，加大研究人員全時當量，綠色經濟發展受技術制約，因此要加大科研投入，引進優秀人才，鼓勵各省工業企業開拓創新，解決綠色發展“卡脖子”的技術問題。由于東北地區為重工業基地，曾經粗放式發展導致污染問題嚴重，在當今全球綠色發展的背景下，要投入更多科研人員到綠色建設中去，重視綠色技術發展，提高核心競爭力，對重工業的生產環節進行綠色科技改革，實現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第三，東北地區以工業發展為主，政府投入不可盲目進行，過多的政府投入到綠色經濟中會導致企業依賴性增強，大量增多低技術產業的衍生，無法真正有效提高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同時，政府投入不能精準到位，在政策實施的環節出現形式化現象，無法發揮政策的有效性。因此，在規劃政府投資時要注意引導當地企業自行提高綠色發展意識，帶動當地企業自發地發展綠色經濟，提高綠色競爭力，培養綠色發展自主能力，要注意當地工業自主發展綠色經濟。第四，黑龍江、吉林、遼寧和內蒙古四個省份的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地理位置不同，歷史文化不同，各有優缺，應充分了解各地經濟全貌，因地制宜，提高各省經濟水平，聚焦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痛點、難點、特點，對影響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痛點加大解決力度，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難點建立對應政策，對工業綠色經濟發展的特點善于挖掘，進而培養，最終形成相應的產業鏈，長久地為工業綠色經濟發展助力。

綠色經濟發展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目標之一，也是衡量東北邊疆產業競爭力的一大指標，在東北邊疆進行工業改革的同時要注重綠色經濟的發展，擴大對外開放，學習綠色先進技術；提高科研投入，培養綠色創新能力；調節政府投入，發揮政策效果，切實助力東北邊疆地區工業綠色經濟發展，提高綠色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