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

□文/趙丹丹 姚 潔

（黑龍江八一農墾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黑龍江·大慶）

［提要］通過黑龍江環境治理投入和污染產出指標構建DEA-BCC模型，并對其投資效率進行分析；根據環境現狀，分析并評價黑龍江省環境治理投資的社會效益。研究結果發現：黑龍江省在2011～2021年整體環境治理投資效率是有效的，存在過于依賴投資等問題；社會效益從生活環境和環保再就業、環境糾紛三個方面進行分析，整體呈現積極作用。最后根據分析結果，從公眾、政府和網絡媒體等方面提出建議。

一、黑龍江環保投資現狀

黑龍江作為一個重工業基地，面臨著較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亟待解決。環保投資是為解決現實或潛在的環境問題所投入的資金，同時也是保護環境和促進綠色發展的重要手段之一，因此有效的環保投資需要持續擴大。黑龍江地區的環保投資方向，主要針對整體治理投資、廢氣處理、廢水處理和固廢處理，具體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

（一）工業污染治理投資現狀調查。2011～2021 年，黑龍江省環境保護投資規模逐漸擴大，但在增長過程中波動也較大，對比黑龍江省GDP，環保投入占GDP 的比重一直未超過2%，甚至在2012 年、2017 年、2018 年、2019 年、2020 年、2021 年未超過1%，說明環保投資額明顯不足。2021 年黑龍江省的工業污染治理投資為131，055 萬元，較2020 年增加221.17%，增加近兩倍，較2011 年增加29.90%。在2013 年治理投資環比增長率最高，達到426.86%，其次是2021 年增長率達到221.17%，其他年份增長率均上下波動，因此可以看出黑龍江省的環保投資是極不穩定的。呈現快速增長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一是環境保護不斷受到社會各界的重視，環保投資的高潮被掀起，但在2020 年處于新冠肺炎疫情的高發期，由于應對疫情的經驗不足，政府主要在疫情方面的投入占比大，因此在環保方面的投資占比相對下降，但在2021 年疫情有效控制之后，環保投資占比增加；二是黑龍江省制定的“黑龍江省生態環境保護十三五”投資規劃，以促進黑龍江省政府進一步的擴大環保項目投資規模，使環境污染得到有效控制。

（二）治理廢氣項目投資現狀調查。黑龍江是一個重工業基地，防治大氣污染是黑龍江省環境發展的重中之重。大氣中污染物主要是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物質，根據它們的含量基本可以判斷空氣質量狀況和廢氣治理效果，如圖1 所示，二氧化硫排放總量逐年減少。2011 年全省二氧化硫排放量為521，896噸，2021 年排放量為110，319 噸，近十年二氧化硫排放減少了78.86%。另外，氮氧化物排放量也是逐年遞減，呈現出較好的治理效果。2011～2021 年黑龍江省治理廢氣項目的投資規模整體呈下降趨勢，但是在降低過程中波動較大。從圖2 中可以看出，2021 年黑龍江省治理廢氣項目的投資為21，268 萬元，較上一年投入增長率為128.64%，較2011 年降低率為72.76%，整體呈現下降趨勢，但在2020 年到2021 年黑龍江省治理廢氣項目的投資呈小幅度上升趨勢，呈現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在2019 年和2020 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黑龍江省的投資整體降低，因此環保方面的投資相對降低，但在2021 年疫情逐漸放緩后，投資也相對增加。（圖1、圖2）

圖1 黑龍江省廢氣和廢水主要污染物排放情況統計圖

圖2 黑龍江省治理各類項目投資統計圖

（三）治理廢水項目投資現狀調查。黑龍江水資源豐富，但同時存在水污染問題。使用化學需氧量和氨氮的排放量來衡量水污染程度。如圖1 所示，在疫情之前，化學需氧量的排放是逐漸減少的，2020 年疫情爆發后，化學需氧量的排放量大幅度增加，可以看出環保投資在疫情期間并未對化學需氧量進行有效遏制。從圖2 中廢水治理投資可以看出，治理廢水的投資呈“W”型上下波動，2021 年投資6，839 萬元，較2011 年大幅度降低，可以看出全省間歇性地關注廢水治理情況。

（四）治理固體廢物投資現狀調查。一般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和綜合利用量均呈現逐年上漲的態勢，但2020 年受到疫情的影響略有下降，環境問題有所改善；2021 年隨著疫情態勢的放緩，固體廢物的產生量和綜合利用量緩慢上升，產生量為8，315.9294 萬噸，較上年上漲22.85%，綜合利用量是3，609.316 萬噸，較上年上漲14.00%。從圖2 中固體廢物治理投資可知，隨著“十二五”規劃的收官，“十三五”的開端，2016年黑龍江政府對固體廢物的處理較為重視，整體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且對這些固體廢物的綜合利用較高。

二、黑龍江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

（一）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1、指標選取的原則。針對黑龍江省環保投資現狀，依據系統性、可量化性、可獲得性、可行性和綜合性原則，構建科學可行的黑龍江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指標體系。

（1）系統性原則。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指標體系應當是一種系統性評價體系，同時應當具有一定的理論支撐，使其能與社會效益的概念相適應。并且系統中的指標必須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可以充分表現出模型特征。

（2）可量化性原則。環保投資選取的指標必須能夠量化，即可以通過數據來衡量項目實施對社會的影響，以便于數據的分析。

（3）可獲得、可行性原則。體系建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應用，依據的基礎是指標體系的框架具備很好的可操作性，這需要指標數據可以科學獲得，從而使數據可獲得并且可行。在此基礎上，結果可以具備較好的現實意義。

（4）綜合性原則。指標應綜合考慮環保投資的各個方面，避免片面追求某個指標而忽視其他因素。綜合性原則可以確保評價結果全面、平衡。

2、評價指標選取。在梳理相關文獻的過程中，參考國內外環保投資的相關研究。本文將根據現狀的分析設計指標，并且兼顧指標數據的可獲得性和可行性，最終確定四個投入指標和四個產出指標，具體如表1 所示。（表1）

表1 黑龍江省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指標一覽表

（二）環保投資社會效益測度方法的選擇。數據包絡分析（DEA）是由著名運籌學家Charnes 和Cooper 以“相對效率評價”概念為基礎發展起來的一種新的系統分析方法，最早用于測量多項投入和產出的同類型決策單元的效率等。本文運用DEA 模型進行環保投資效率分析，BCC 代表規模報酬可變的假設。

公式中，j=1，2，…，n 作為n 個決策單元，X 和Y 分別代表投入指標和產出指標，λj為決策單元的權重系數，θ 表示效率有效值，S-、S+分別為投入與產出松弛變量。因此，本文運用deap2.1 軟件，以產出為導向對2011～2021 年黑龍江地區的環保投資效率進行實證分析。

三、黑龍江環保投資社會效益分析

（一）環保投資效率評價。由表2 可以看出，在DEA 理論分析的基礎上，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可以衡量資源是否合理利用以及配置能力等綜合評價，當綜合效率達到1時，它處于最優狀態。在2011 年、2012 年、2014 年、2018 年、2019 年、2020 年和2021 年，綜合效率值達到1，說明這6 年的環保投資效率都處在DEA 效率的前沿面上，且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也都是有效的，從而說明這六年的DEA 有效。進一步表明，在這6 年中，黑龍江省的環保投入和產出處于最優狀態，而其他年份的綜合效率＜1，表明效率不穩定，總體水平不高，且明顯低于0.8 的邊緣效率值，想要提高存在較大的困難，需要調整投入和產出中的多個指標。（表2）

表2 2011～2021年黑龍江省環保投入產出效率一覽表

純技術效率是衡量投入的各項要素配置是否充分利用，反映的是技術管理水平。在2013 年、2016 年和2017 年，純技術效率＜1，這表明黑龍江省在這些年的環保投資還需要提升。在其他年份，純技術效率均為1，表明在目前的技術水平上，黑龍江省的環保投資效率是有效的。

規模效率是指在制度和管理水平一定的前提下，現有規模和規模收益最佳狀態之間的差異。在2015 年純技術效率等于1，但規模效率＜1，表明本身沒有調整需求，但綜合效率＜1，沒有達到DEA 有效，這表明需要調整投入產出結構以改進效率值。在2013 年、2016 年和2017 年，雖然DEA 處于無效率狀態，但效率處于0.8～1 之間，只需要小幅度調整就可以達到有效狀態。

從規模報酬的角度來看，規模效益較為穩定，反映出黑龍江省污染控制較好。但在2013 年、2015 年和2016 年規模報酬遞減，說明這可能存在投入過剩或配置不合理的問題，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環保投資有效性的提升，需要在以后發展中控制投入量，也可以看出在疫情的第二年環保資金的投入與污染防治的不協調。在2017 年處于規模報酬遞增的階段，說明要不斷地增加投入，同時協調好當年的環保投資。

表3 為黑龍江省環保投入產出指標松弛變量表，結合表2中的技術效率，松弛變量為0、技術效率為1 的年份代表DEA有效，投入產出組合可以達到最優配置。（表3）

表3 2011～2021年黑龍江省環保投入產出指標松弛變量一覽表

從投入角度來看，產出不變條件下，在2013 年、2016 年和2017 年的污染治理的總體投資出現了冗余現象，同時這三年中廢氣治理、廢水治理和固體廢物治理投資也發生了冗余，從而導致黑龍江地區同時存在污染治理成本增加和資源浪費的問題。上述問題都暴露出黑龍江省在環境治理上過分依賴投資，同時對環保投資的積極利用也較為局限。從產出角度來看，保持原有投入不變的情況下，黑龍江省在2013 年、2016 年和2017 年產出目標值大于產出原始值，說明這三年的環境治理效果較好。

（二）環保投資社會效益評價。黑龍江省在環保投資方面已開展了較多的環保活動，一方面增加了公眾環保意識；另一方面體現出政府對環保的重視程度。網絡媒體主要起到“中間人”的作用，促進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畫面形成。本部分主要從黑龍江省的生活環境、環保再就業、環境糾紛三個方面進行分析。

1、生活環境。在疫情沖擊前，環保投資的活動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基礎設施的建設，改善了人們的生活環境和生活質量。在疫情沖擊下，雖給環境治理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但是總體來說是積極的。“封城”和“居家隔離”等行為使得大部分地區的生活污水排放、用電用能和生活垃圾等方面的排放出現了快速增長。黑龍江政府也在積極面對環境治理問題，城市中多表現為生活垃圾分類和對污染及時清理、呼吁節能節電等環保行動。針對農村環保措施，首先，環保投資可以推進農村廢水處理措施，治理農村水污染問題；其次，農村缺乏有效的生活垃圾處理設施，環保投資可以推進生活垃圾處理設施到位，再對村民進行垃圾分類的教育，從而有效地處理生活垃圾；最后，對大氣污染進行控制，例如，秸稈焚燒問題在農村較為常見，秸稈焚燒產生的排放物對大氣污染較為嚴重，大氣治理投資可以實現和推廣秸稈還田等新技術的運用，進而改善空氣質量。

2、環保再就業。在疫情沖擊下，政府進行環保投資，不僅對環境產生積極影響，同時也增加了就業機會。一方面疫情沖擊給環保行業的企業帶來了結構升級的發展機遇，在此狀態下，環保投資活動需要有組織的管理，直接創造了就業崗位，例如企業環保部門的完善和綠色技術的研發所產生的員工需求和政府成立環保委員會進行監督等。另一方面政府對綠色企業發放政策補貼，創業者為了滿足政府環境補助要求，選擇環保行業進行創業，例如垃圾分類回收、生態農業、環保新材料等。

3、環境糾紛。在疫情之前，由于環境問題，部分民眾對企業和民眾都有很大不滿情緒。企業污染是整個環保環節中的重中之重，環保投資對企業的污染控制可以直接改善當地的環境，可以直接減少民眾對企業污染的不滿。同時，環保活動可以促進民眾之間的溝通，減少民眾之間的環境糾紛，可以促進社會的穩定發展。另外，政府呼吁“自我隔離”明顯減少民眾之間的面對面溝通，以及企業環境污染下降也降低了民眾對企業的不滿。

四、黑龍江環保投資社會效益提升建議

為進一步提高環保投資效率，從公眾、媒體、政府間監督視角提升黑龍江省環保投資社會效益的建議如下：

（一）高度的公眾參與是國家活力的表現。從公眾監督視角來看：第一，公眾本身應當及時關注新聞和政府公告，跟隨政府的腳步，積極參與政府發起的活動，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第二，公眾應該積極參與到政府的宣傳當中，積極向身邊的人宣傳污染環境的危害，提高他們的環保意識，對于身邊不文明的行為進行斥責和監督舉報，從而使整個社會重視起來，減少環境污染。公眾主宰不了整體環境的變化趨勢，但從小事做起，提高環境保護意識，可以改變城市景觀。

（二）網絡媒體是當今獲取信息的主要方式，溝通交流著外界環境的變化。媒體監督是政府正式監督的有力補充，從網絡媒體監督視角來看：第一，網絡媒體應當加大宣傳力度，增強公眾環保意識，對于污染環境行為做到早發現、早曝光、早處理。第二，網絡媒體多關注報道企業環保投資的行為，發現并及時報道企業的環境違規行為、環境治理不到位或未達到環境信息披露要求等情況，從而給企業施加壓力促使其采取一些污染防治的措施，同時可以增加自身的影響力。此外，也要多關注報道公眾或企業環保行為，讓環境保護受到輿論的關注。

（三）從政府視角來提升黑龍江省社會環保投資效益。第一，黑龍江政府發揮宏觀調控作用，制定并實施有助于提高企業環保投資效率的財政支持和相關優惠政策。面對有關環保方面重大科研項目的企業，政府需要增加投入資金支持和提升相關人員補貼。第二，政府適當調整環保投資的規模。黑龍江省各地級市的污染情況都不相同，因此需要因地制宜進行環保投資，不過度依賴投資，合理進行資源分配，從而實行污染治理的措施。第三，政府需要不斷推進發展綠色經濟，進行產業升級。黑龍江政府應制定嚴格的環境考核標準和環保體系，從而鼓勵綠色產業的發展，不斷淘汰污染環境的企業或倒逼污染環境的企業進行轉型升級，減少污染物的排放，從而不斷改善環境污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