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識《讀者》,它還是父親手中的一本讀物。我們這座小縣城沒有幾家書店和報刊亭,書籍和雜志相對匱乏。過年的時候,父親會帶我去縣城里唯一的一家獨立書店,也是除新華書店外,書籍和雜志種類最全的一家書店。父親喜歡看雜志,尤其是《讀者》,可以說,《讀者》陪伴父親走過了大半輩子。
小學(xué)六年級,我在父親的引導(dǎo)下逐漸喜歡上了閱讀,不僅僅局限于文學(xué)作品。很多時候,我會學(xué)父親捧起一本雜志,度過一個午后或黃昏。里面的某些故事可能讓我受到啟發(fā),我會和父親談?wù)撨@些故事,或真實或虛構(gòu)。后來,我這個喜歡閱讀的少年,漸漸也有了一個不可磨滅的“作家夢”。
2019年,我嘗試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第一部小說。篇幅有限,也就五六萬字。然而因為患有先天性輕微腦癱,寫字對我來說極其不方便,所以我基本上是趴在本子上寫作的。我始終執(zhí)著于寫作,沒有放棄對文字的熱愛。
很幸運,我的同學(xué)們也很支持我利用課余時間寫小說,他們就是我最初的讀者。只要能認(rèn)出我的字跡的同學(xué),都會幫我抄寫和整理我的小說,然后供其他同學(xué)傳閱。
上了初二,我仍會抽出課余時間寫東西。爸媽給我買了電腦,希望我能把寫作這件事情堅持下來,并且做得更好。
初二下學(xué)期,我開始嘗試向全國各地的文學(xué)雜志投稿,但是因為“風(fēng)格不符”“篇幅不合”的因素,稿件始終石沉大海。我在寫作的路上一次又一次地遭到退稿。但失敗是人生的常態(tài),堅持下來的人才算酷。
初識《讀者》(校園版),讀到李柏林的《起初我只想擁有一本作文書》,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我也因此開始關(guān)注這本雜志。我讀過雜志上的絕大部分文章,它們大都與青春成長的歲月相關(guān),就像封面上的那句話:“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边@句話深深打動著我,原來,我和很多人都經(jīng)歷了相似的青春。
2022年9月,我寫下了《你陪我走過的路鋪滿了文字》,起初是想感謝那個幫助我抄寫、修改和潤色文章的女生。這些年,她的鼓勵和支持伴我走過了一條很長的路,而我遲遲沒有對她說一聲“謝謝”。我將這篇文章投給了《讀者》(校園版),本以為稿件會再次石沉大海,但令人驚喜的是,我很快收到了用稿通知。
接到編輯老師的用稿通知時,我激動得直接蹦了起來,我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我告訴了父親和那個女生,他們一個是《讀者》多年的讀者,另一個是一直支持我的讀者?!白x者”這兩個字,在我的心里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2023年3月,編輯老師告訴我這篇文章將被其他雜志轉(zhuǎn)載,這也是我的文章第一次被轉(zhuǎn)載。我這個普通的作者,一下得到了莫大的鼓勵。
從讀雜志到在雜志上發(fā)表文章,我如愿以償,也算是圓了自己的“作家夢”。
如今,紙媒逐漸被電子時代的產(chǎn)物所包圍和淹沒。需要面對這一現(xiàn)狀的不僅有紙媒,有作者,還有更多熱愛文字的人。希望《讀者》(校園版)能繼續(xù)影響讀者,也希望那些堅持這份熱愛的人能夠守住自己的初心。
(本刊原創(chuàng)稿件,視覺中國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