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鍋之謎

姜辰羲

一次午飯后，媽媽騎著電瓶車帶我去海師老校址旁邊消食。不久，電瓶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媽媽嘴角上揚，兩眼放光，指著一家店對我說：“看，這家砂鍋店是我上師范學校時經常去的，那里的砂鍋可好吃了！”

“有多好吃？”我問。老媽張口就來，堪比推銷員：“那砂鍋，粉絲甜里帶咸，醇香可口；竹筍清香爽脆，令人陶醉；火腿腸肉質緊密，富有嚼勁。下次我帶你來這兒品嘗！”我看了看，招牌上寫著“海門砂鍋”四個不起眼的大字， 店面不是很大，服務員跑來跑去異常忙碌。媽媽這么推崇，應該挺好吃的吧！

一天，媽媽想吃砂鍋了，便在手機上點了兩份砂鍋。過了差不多半小時，一個服務員模樣的人來送餐了。媽媽眼睛一亮：“你是砂鍋店的服務員吧？”那個人點點頭。“難怪看著這么面熟，你們家的砂鍋可好吃了，我至今都忘不了這道美味。”服務員微笑著說：“對！對！老板娘說你是本店的VIP客人。”老媽驚訝地問：“老板娘還記得我？”“當然記得，”服務員說，“上師范時，你每星期都要和同學來吃一次，下次帶你家丫頭來店里品嘗哦。”

老媽照例點的是三鮮砂鍋，用了粉絲、筍、火腿腸等食材。我嘗了嘗，媽媽忙問：“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我品嘗了幾口說：“是挺好吃的，不過不太合我的胃口，雞蛋里面挑骨頭吧，米飯有點硬，粉絲偏咸，火腿腸有點老……”媽媽笑著說：“你不覺得好吃是正常的，那時候我家條件一般，平日里難得吃大魚大肉，砂鍋自然就是山珍海味了。”“那現在咱家伙食不錯，你怎么還是那么愛吃它呢？”奶奶拉著我的手說：“這個你就不懂了，你沒聽媽媽說嗎？她常常和同學一起去吃，那是她年輕時喜歡的味道，里面有她美好的青春年華，有無比珍貴的同窗情，有無憂無慮的清閑日子。”

原來媽媽吃的不僅是砂鍋，還是年輕時候的味道。

指導教師? 陳? ?錚? 姜?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