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天人合一”思想的香云紗服飾可持續設計探究

趙麗妍 朱杏

摘要：為推進綠色低碳服裝發展，服飾可持續設計不失為一種積極嘗試。香云紗所蘊含的生態造物思想以及生態哲學理論都是現代工藝在可持續發展中值得汲取的營養。通過論證“天人合一”思想與可持續設計理念的同一性，對香云紗的生態哲學與可持續屬性做深入探究。根據“天人合一”內涵演繹出可持續設計原則，指導香云紗服飾創新設計。本研究可以為服裝行業推行可持續設計提供值得借鑒的途徑和方法。

關鍵詞：可持續設計；天人合一；香云紗服飾；服飾設計；可持續發展

中圖分類號：J523.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07-0001-03

Abstract：In orde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low-carbon clothing，sustainable design of clothing is a positive attempt. The eco-creative ideas and eco-philosophical theories embedded in the fragrant yarn are the nutrients worth drawing from i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rafts.The paper demonstrates the identity of the idea of "harmony of nature and humankind" and the concept of sustainable design，further explores the ecological philosophy and sustainable attributes of Gambiered canton gauze.deduces the sustainable design principles according to the connotation of "harmony of nature and humankind"，which will guide the innovative design of Gambiered canton gauze. This study can provide worthwhile approaches and methods for implementing sustainable design in the apparel industry.

Keywords：Sustainable design；Harmony of nature and humankind；Gambiered Canton Gauze；Fashion design；Sustainable development

引言

為建設更加美好的生態環境，人們反思傳統發展觀，提出了可持續發展理論，實現資源與環境和諧發展。“天人合一”思想是傳統生態哲學思想，體現的尊重自然、和諧共榮的發展理念。許多傳統紡織技藝蘊含著這些生態哲學思想，香云紗乃其中一例。

香云紗是中國一種古老的用手工制作的植物染色面料，又稱“莨紗”或“莨綢”，制作過程復雜講究，已不僅是一種手工藝品，更是古代人追求天人合一、自然萬物和諧的人文藝術之作。對香云紗服飾創新設計方面的研究，李維賢等[1]提出了香云紗面料多方面的適應性，為香云紗服裝品類的設計提供參考。郭霄霄[2]指出設計師可以利用拼布技藝與香云紗服裝進行結合實現服飾的多角度創新。對香云紗染整技藝的研究，許桂香等[3]認為香云紗符合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李維賢等[4]從生態角度論證了香云紗是一種符合可持續發展要求的紡織面料。香云紗蘊含著古樸的生態智慧，從哲學層面對香云紗展開的研究，僅有鐘蔚[5]以“惜物觀”為論點，衍生了“節物”和“愛物”的可持續設計觀來指導香云紗的設計發展。鑒于此，論文通過探討“天人合一”思想與“可持續設計”理念在深層方面的契合一致，發掘古代“天人合一”思想影響下的設計原則，將“天人合一”的理念融入香云紗服裝設計，為可持續發展提供哲學理論支撐，也可以借助衍化的設計原則助力香云紗服飾的創新設計。

一、“天人合一”思想與可持續

（一）“天人合一”思想與可持續理念的同一性

中國推行服裝可持續設計應立足傳統，兼容并蓄，把握傳統文化的包容性與創造性，探索出屬于中國的可持續發展道路?！疤烊撕弦弧彼枷肱c可持續理念在精神上具有相通性。“天人合一”作為中國傳統哲學思想，著眼于天人關系，將自然作為哲學的研究對象，同時感悟出人生的道理，是一種以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為基礎逐步發展形成的人文精神。可持續設計植根于可持續發展，現代設計所提倡的可持續設計實際上也是探索人與自然關系和諧，本質是不破壞事物發展的客觀軌跡，達到人與自然和諧的可持續發展目標[6]。二者都主張“適度、知止”的原則。道家倡導依照萬物的本性合理有節制地利用自然資源，反對浪費，反對人因過分膨脹的欲望而無節制追求物質財富，倡導節儉，物盡其用。這種觀點不僅與可持續發展中的“適應、協調”兩大基本思想相符，同時也與可持續發展觀中認為的“經濟的發展需要考慮生態環境的長期承載能力”的觀點以及綠色設計中“以合理利用自然資源，協調人與自然之間的平衡關系”的觀點不謀而合[1]。在“天人合一”思想指導下的設計，不僅是文化傳承的需要，而且是服裝產業實現良性循環、可持續發展的有力保證。

（二）基于“天人合一”思想的設計原則

中國傳統造物觀念所崇尚的“天人合一”設計原則在《考工記》描述為“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為良”。天時與地氣為氣候條件與地理位置，材有美是指工藝材料的性能條件，工有巧是制作工藝的巧思。“天與地”乃“天之道”，“材與工”需要人的參與，乃“人之道”。只有這四者和諧統一，才有中國傳統設計所遵循的“天人合一”之道。

1. 基于“天之道”的設計原則：“天道”是自然界生生不息的過程及秩序，對天道的解讀要求我們無論從事設計活動還是其他實踐活動都需要充分尊重事物的客觀規律，不以人力阻擾萬物發展進程，尋找到自然容納人類實踐活動的平衡點最終達到人與自然和諧的狀態。

孔子提出“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的主張，要求人在向大自然索取時把握好“度”。“節”與“度”的標準即中庸，中庸講究的是一種整體美。中國傳統對于服裝的審美，通常注重體現人的氣質和韻味，注重服裝與著裝者精神一致。面對飛速變化的流行思潮，基于“天之道”的服裝設計應充分考慮到環境、人與服裝之間的關系，使天、地、人三者之間相互對應與聯系，共同融合為一個整體。因此，設計師在設計中應從服裝的源頭出發，在設計選材時選用安全、無毒無害的原料與輔料。在制作中追求精益求精，注重產品的品質與耐用性，延長其使用周期。在消費中倡導簡約生活，反對過度消費，減少資源浪費，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2. 基于“人之道”的設計原則：道家“天人合一”思想認為萬物皆源于“道”，人也不例外，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叭酥馈笔窃凇疤臁钡幕A上加了“人”的因素。孔子在《論語·述而》中說“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孫也，寧固”。可見，節儉、寧儉勿奢的思想自古就被提倡。在“節儉”思想的影響下，中國古代造物觀念多呈現“惜物”“敬物”的特點，即盡可能順應事物的自然形態，減少人為破壞，這種“敬物尚儉”的思想反映在服裝上則是對面料的珍惜[7]。服裝除了用作裝飾外，還常作為表達設計師個人思想的物質載體，老子用“素”和“樸”來形容人的自然本性：“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希望人能保持這種原始的自然天性，順應自然，質樸純真。一個優秀的設計作品一定能清晰地向外界傳達出某些信息，從而引起外界的視覺或者其他感官的共鳴，設計師應利用好設計這一工具，引導公眾形成正確的社會生活理念，從根源上引起人們對生態環境問題的關注，從思想層面踐行可持續發展。

二、香云紗

（一）香云紗的“天之道”

老子認為，在造物過程中要以造物者的手藝為大前提，使生產制作的物品沒有矯揉造作的痕跡，另一方面，也要充分發揮物的自然品質與本性，在能夠自然而然滿足人們功能需求的目的的同時，達到巧奪天工的效果。香云紗染整技藝作為傳統精神文化的載體，蘊含了古樸的生態哲學思想，在生產加工過程中，往往需要順應自然才能生產出完美的產品。曬莨時間是香云紗能否成為精品的關鍵，一年之中只有一百余天才能獲得珍貴陽光，對天氣的高要求使我們接觸到的成品紗更加珍貴，其本質是貫徹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生態造物規則。

（二）香云紗的“人之道”

香云紗的制作除了天的參與還需要人的實踐，其最初只是江邊漁民利用天然物料來滿足自身勞作的基本需求，利用最原始的物料，發揮物質最大化效益最終達到物我合一、物料與自身需求滿足的深度對應[8]。那時人們形成的質拙務實，不事華靡的生活形態與道家“少私寡欲”的道義不謀而合。香云紗染整技藝體現的是經驗的積累與對物料價值利用的無限追求。從制作工藝中能看出是人們長時間對自然的觀察與嘗試的結果，工人在反復嘗試與妥協中逐漸將外物的特征與自身勞作融為一體，在重復與單調中尋找著秩序與自由[11]。

（三）香云紗可持續性

可持續性指的是可長期維持的狀態或者能力，也指的是在不破壞生態平衡的前提下合理利用自然資源和能源。總的來說，可持續性指的是可持續發展的狀態或者能力。[9]近幾十年來，人們不斷反思“資源-產品-廢棄物”的“線性”發展模式的諸多弊端，逐漸認識到向自然學習、與自然共生才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正確途徑。生命周期這一理念源自人對自然規律的認識：生命體的生命歷程是不斷與外部的生命、非生物環境進行能量、物質和信息交換的過程[10]。產品生命周期設計思考的是產品設計各個環節中的環境問題，設計有著一套標準來量化與規范設計過程。傳統產品的生命周期是從原料、生產、流通、使用到廢棄的單線過程，綠色產品生命周期則是從原料到生產、流通、使用、再使用、最后回到原料，循環往復的生命周期過程[11]。

香云紗作為紡織物，從原材料時期便已經進入了產品生命周期初始階段，以薯莨、河泥和日照為原料，要經過制莨水、浸綢、煮練、曬莨、卷綢、過烏、洗滌、曬干、掃色、攤霧、拉幅、整裝等步驟。工藝復雜講究，有“三蒸九煮十八曬”之說。香云紗生產過程并非封閉的，直接與自然要素有關，如合適溫度、干凈的晨霧等。制莨水所需薯莨為草本植物，具有活血化瘀、治療跌打損傷等保健作用，野生薯莨多產于兩廣地區，無需人工種植，完全是大自然的饋贈。過去使用的是未經污染的河泥，含有豐富鐵元素，產生的化學反應使香云紗兩面呈現不同的色彩，在使用過程中會隨時間的變化產生不同質感變化，河泥在使用過后會再次循環回到河道中。在香云紗流通階段，當地政府為發展特色產業，形成了產業集群模式，使生產制作到銷售都在一個區域，大大減少了運輸成本以及在運輸過程中可能產生的污染。而在最終廢棄階段，由于原料天然屬性，可實現自然降解或回收加工變成新的紡織產品。

以上對香云紗染整技藝的闡述，表 1運用產品生命周期評估法（LCA）對香云紗的生命周期進行整理評估，可以看出，香云紗染整技藝基本對環境無污染，具有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

三、天人合一思想下香云紗服飾的可持續設計方法

（一）基于“天之道”的香云紗服飾可持續設計方法

思想的傳承需要物質載體，“天人合一”思想下的香云紗可持續設計是基于目前市面上香云紗服飾消費群體呈現老齡化趨勢和設計同質化現象所引發的思考，主張發揮香云紗自身可持續特點并結合傳統思想傳承與發揚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疤熘馈睆娬{最大限度展現原材料自身特性，延長其使用周期?；凇疤熘馈钡脑O計強調經典，生命周期長，不追逐時髦，但強調個性的表達與身份的認同[12]。

1. “物盡其用”的零浪費設計：傳統服裝在生產過程中會有很多邊角料的產生，對面料的浪費是巨大的。香云紗制作耗時長，工序復雜，依四時而作，靠天營生，是人與天地草木合力而生的杰作，如何減少多余廢料的產生是設計師亟待解決的問題。將“物盡其用”貫穿到香云紗服飾設計全過程，從源頭出發，將材料的浪費降至最低。因此，在款式設計中可以利用構圖和排列組合等方式合理安排裁片位置，在生產制作階段，使其產生的廢料接近或者達到“零”的狀態。這種天然纖維結合零浪費版型制作的服裝，不僅有利于減少服裝在制作過程中對環境所造成的污染，并且在最終的廢舊服裝回收或者處理方面，可以完成從搖籃到搖籃的封閉循環[13]。香云紗的零浪費設計是一種以可持續性為導向的設計，狹義上是減少對香云紗余料的浪費，廣義上還包括對于香云紗功能上的“物盡其用”。通過發揮香云紗的“材有美”，最大化地使用其全部功能。例如，利用香云紗面料柔軟、舒適透氣的特點開拓家居服品類，或者利用其可預防紫外線的特點將其用作圍巾、頭巾、手帕等多種不同的用途等。香云紗“物盡其用”的零浪費設計對當今人構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目標具有深遠影響。

2.“見素抱樸”的簡約設計：“見素抱樸”是指認識事物的本質，摒棄虛假的表象，回歸真實的本原，人可以通過“見素抱樸”的方式，真正認識融合自然，實現天人合一?！耙娝乇恪钡暮喖s設計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強調盡可能順應事物的自然形態，減少人為因素的參與，把握好款式設計與元素裝飾之間的“度”，將重點放在展現材質特點上，通過簡約的設計發揚面料自身優點，傳遞古典韻味。香云紗雙面異色有自身美感，（圖 1）親帛的設計師利用香云紗雙面異色的特點結合彩莨進行創作，開襟穿著內里色彩若隱若現，極具美感。襯衫外套觸感透涼舒適，有耐洗耐曬、抗敏除菌等優點，正反兩面穿的多功能款式具有多場合適應性，能極大延長服裝的使用壽命實現可持續?！耙娝乇恪钡暮喖s設計第二層含義是結合簡約風格進行款式設計。服裝的流行具有周期性的特點，簡約風格不追逐時髦，強調自我個性表達，處于時尚周期外，不易被潮流趨勢所淘汰。香云紗表面的涂層會隨著穿著和洗滌次數的增加而慢慢脫落形成冰裂效果，（圖 2）byways利用這一特點，款式設計簡約干練，將香云紗天然龜裂紋作為服裝唯一的裝飾，經過長時間的穿著觸感還會變得更加細膩柔軟，色澤感也會更加古樸精致，呈現出歲月的痕跡，歷久彌新。這種具有歷史感的材質與簡潔衣身相互映襯，不失和諧，簡約設計在風格上傳遞著“見素抱樸”的可持續理念。

（二）基于“人之道”的香云紗服飾可持續設計方法

“人之道”從人的情感需求出發，在消費者與產品之間建立情感橋梁，使服裝與人之間產生情感羈絆。通過刺激消費者對香云紗服裝的情感投資從而提升其整體價值，使得香云紗服裝能持久使用或保存來傳遞可持續設計理念[14]。

1. “敬天惜物”的節用工藝：古人“敬天惜物”思想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有所體現。朱柏廬在《朱子治家格言》中提出“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在服裝中則體現在服裝工藝上，比如對襟服裝采用折疊代替裁剪的邊飾處理方法，既省料又省工。這種“惜物”并非形式、材料或制作工藝的“減少”，而是一種追求人與自然“和諧”的生態美學以及“節物致用”價值觀的體現[15]，體現的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生活方式和行為方式。拼布技藝是古代服飾的節用工藝，通常指把零碎的布塊按照一定的規律或構圖拼接起來，這種形式的出現最早是因為生活物質不充裕，為滿足生存需要，便用親人舊衣物零散布頭拼接而成制成新裝。隨著紡織行業的發展，拼布已經成為國際上非常流行的古典唯美主義手工藝，是一種實用性與審美性兼顧的布藝拼接藝術。（圖 3）錦素運用拼布技藝將多種香云紗面料邊角料收集處理再進行有規律的排列，圖案細節豐富，色系統一不沖突。這種將廢料回收組合再利用，將邊角料重新變為有價值東西的形式，用一種輕松愉悅的方式與傳統文化接觸。拼布從屬于模塊化設計，即使布塊磨損后也易修補與更換，使服裝使用壽命更長。香云紗結合拼布技藝，不僅傳承了古代服飾的節物工藝、挖掘了其背后的文化底蘊和獨特的審美價值，而且在行為層面踐行了實用設計，在思想層面踐行了“敬天惜物”的可持續設計理念。

2. “少私寡欲”的情感化設計：“見素抱樸，少私寡欲”體現了老子“無為”的哲學思想，他認為人類應該保持清凈樸素的心態，節制私欲，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天人合一”之境。老子認為人過多的欲望為“五色”，“五色令人盲”，在服裝上最直接的體現便是減少過多的裝飾，去奢從儉，回歸對服裝的基本需求。（圖 4）德璽見萩在設計上未使用多余裝飾，注重服裝的基本搭配和內在品味，采用傳統交領形式，在香云紗低調的質感中看見傳承的軌跡，講述著僅屬于中國的獨特風格。當然“少私寡欲”強調更多的還是意識形態的轉變，知止有度。情感化服裝設計是將設計師的情感和思想融入設計中，有直接和間接兩種形式，直接的方式是設計師以視覺為媒介，使用圖案或者造型傳遞自身理念與情感。間接的表達方式是設計師站在消費者的視角，通過設計說明傳遞自己的設計意圖。“少私寡欲”的情感化設計需要設計師從設計理念入手，引起消費者的共鳴，使香云紗不僅只做常服，更可作為藏品，這與其材質本身珍貴的品質是一脈相承的。（圖 5）梁子在中國國際時裝周上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為主題，以“空”為靈感來源，在設計上沒有任何過多的修飾，直接將整件服裝歸于一種“無”的狀態，用“意”和“韻”講述天地之道與和諧之美。梁子在設計過程中將“敬天、惜物、愛人”的中國文化精髓貫徹在莨綢的整個生產和消費者教育的全過程，以此來倡導環境友好的零污染、零廢棄、節能、無害的生產和生活方式。不僅如此，（圖 6）她攜手壹基金羌繡幫扶計劃將傳統羌族工藝與時尚設計相結合，通過祥云紋刺繡與香云紗服裝結合的形式，讓香云紗與民族刺繡的精髓形成合力，實現傳統民族文化的傳承與保護。雖然羌繡與香云紗結合僅是梁子內在精神追求外化的表現，傳遞著她作為設計師的社會責任，但在這種行為無意中與消費者之間建立起一座情感橋梁，這種情感化的設計有利于培養消費者的意識，最終達到意識形態的轉變，認可可持續的消費形式，執行可持續的生活方式。

總結

服裝設計作為造物文化的物質載體，不僅反映著人與物之間的關系，更是人與自然關系的物質表現。在快時尚當道的工業社會，激烈的市場競爭淘汰了一批又一批傳統的手工藝制品。香云紗能在這種在漫長時間長河沖刷下成為巧奪天工之技的工藝存在，除卻自身優點外必是融入了時代之帆。二十大提出要推動綠色發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因此，可持續設計理念不僅僅是設計師要履行的責任，更是整個社會將共同面對的問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在“天人合一”思想觀念的指引下，以中國人的視角，對可持續設計理念的解讀，有助于我們發現自己民族的多樣化設計風格。無論是“物盡其用”的零浪費設計還是“少私寡欲”的情感化設計，都只是傳統“天人合一”觀內容的一部分，作者深知此論文對行業踐行可持續發展方面的探討是粗淺的，希望借此拙文，能引起學界和業界對香云紗這一非遺紡織面料的認識，對香云紗服飾可持續設計的多樣性發展有實踐意義。

基金項目：企業橫向項目（2022-2023年產品設計開發，編號：22190198-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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